这时候的陆绎其实也得到了消息,得知福建的情况后不由得担忧起来。这伙人早就有萌芽的势头,只是先前自己忙于驰援南京,后来又固守南京成对敌赵家人,再到后来则就是从南京启始,开始向南推进收复南方诸地的军政两权。忙着这些事,渐渐地就把这群蛊惑人心的和尚给忘记了,曾几何时陆绎也曾想过这帮人是不是悟灵的信众,后来发现应该不是,在福建的应该曾经的少林住持悟须的作用。
关于少林住持悟须,与陆家的关系很微妙,非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的。他有恩于陆家,却也图有私心,一心想建立一个以佛教为唯一宗教的大佛国。当宗教掌握了政权,而非是是政治的工具的时候,那悟须就成了这个国家的管理者,这是陆炳所绝对不允许的。
而今陆绎也看透了悟须所想,故此也定不允许。先前救援少林的时候陆绎就隐约看出了这一切,但是为了求个好名声和引来强援,故此陆绎才前去救援的,这也的确如陆绎所想得到了许多好处。起码江湖中人会称陆绎为仁义少主,纷纷来投,军旅之中不乏武林中人的影子,这帮人战斗力极高,可称为行伍里的中流砥柱。而对于陆绎来说,万幸的是,他认识了挚友崔凌,这是他最大的收获。
现在陆寻面对着悟须,陆绎不禁有些进退两难起来,懊恼自己没有考虑周全。这般收拢军政两权,势必增加两方矛盾。悟须辛辛苦苦建立的佛地岂能拱手让人,所以纳降之事定当不从,到时候战争在所难免。先前的平静也就此打破了。两万人进攻混乱一片的福州,应该不是问题,这个数量的兵力不多也不少,而且陆寻带走的是陆绎已经调教好的士兵,战斗力和武器装备都很精良。
只不过悟须诡计多端武艺高强,手下也皆是悍勇的僧兵,这让陆绎很是担心。如果增派兵力就好像是对陆寻的不放心,不免让陆寻会下不来台,要顾及陆寻的面子。若是不派兵前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只怕是要好事儿变坏事儿了。所以陆绎忧心忡忡起来,寝食难安来回踱步。
崔凌见到后哈哈大笑起来,陆绎闻之便问他笑什么。崔凌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陆寻的事情吧。你看,我说中了吧,此事还不简单?”
“此话怎讲?”陆绎问道。
崔凌答道:“我亲自前往,再带着一人,进可弄清楚悟须究竟想干什么,然后咱们再商议如何应对,退则能保住陆寻的安全,我这身功夫对付悟须虽然可能不敌。但也决计不会连带着陆寻逃的机会都没有吧?而且就我两人前去,陆寻也不会觉得没有面子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是带着悟灵前去?”陆绎问道。
崔凌拍手称赞:“聪明聪明。”
“好是好。只不过悟灵和悟须要是里应外合,那”陆绎担忧道。
崔凌点点头:“倒是有这种可能性,只不过到时候将计就计,也可以反将一军,不是吧,老陆,你对我的头脑这么没信心。”
陆绎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劳烦你了,只不过万事一定要小心,不可硬拼。我听我师父说,当年在红螺寺的时候,悟须的功力就比我师父还略胜一筹。文斗和尚的唯一弟子,绝不能小觑。”
“那是自然,放心好了,我还得等着你面南背北我好为非作歹呢。”崔凌笑着出去找悟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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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内,陆炳带着一众空骑兵只能在一个极其宽大的深宅大院前,虽然与简直是小皇宫的登州陆府没法比,但是在京城之中,这也是数一数二院落了。陆炳看了看身后的冯保说道:“冯保,这是谁的府邸啊,竟然这么宏伟?”陆炳拖腔拉调,好似故意让所有人听到,包括院中的人,言语之中充满讥讽之意。
冯保答道:“启禀主公,这是残明武定侯郭勋的府邸,听说若是不是大明败了,只怕这要变成什么国公的府衙呢,只怕再过几年加个异姓王也说不定。”
“冯保你太坏了,不过我喜欢。”陆炳此时低声说道,然后再度放大声音一唱一和继续道:“为什么他们紧闭大门呢,冯保啊,你上去叩下门,看看这院子里还有无活着的人。”
“主公,我觉得不用了,就是有活着的,他们也是没有种开门的。属下是个阉人,但是还有胆子,没想到这么大个府衙,里面定当住了不少人,这么多人不光没种连胆子都没有,哎,这么好的宅院还不如更给属下住了算了。”冯保扯着嗓子喊道,那公鸭嗓子听起来有些刺耳,却更添几分讽刺的味道。
“是谁关了大门,打开,避是避不过去去的,净给我丢人,我倒要看看陆炳能拿我怎样!”大门之后的院子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随即大门门分左右打开了,站着一群面色惨白的人,他们不少人看到陆炳以及他身后的空中骑兵已经瑟瑟发抖了。
陆炳迈步就走进了院子,对着为首的一名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汉说道:“哎呦,这不是郭大人吗?您这次怎么有空出来亲迎了,我记得当年您可不是这样啊,得让我在门外等上半天再羞辱一番,这才能放我进去。”
“陆炳,你是来报复的吧,呵呵,你也就这点气魄了,哼,真是小人得志!”郭勋冷哼道。
陆炳哈哈大笑起来:“我小人得志,您还真好意思说,是谁小人得志在前的?郭勋啊郭勋,我这叫快意恩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今十年已过,我陆炳也算忍无可忍了。当年你种下的恶因。如今也该结恶果了。”
郭勋到是条汉子,冷笑一声说道:“刚才不过是下人不懂事儿,看你们来势汹汹,吓得关闭了大门,你难道真以为我怕了你吗?!非也,陆炳,既然当年我郭勋敢做。那我就敢认,今天要杀要剐我随便你,我要是求饶一声。我郭勋就不是个好汉。”
“你本来就不是个好汉,其实你当年与我争权,若不是我横空出世,或许大明第一武将就是你。或许日后那个龙影大将军的虚名也是你的。只不过你一直被我压制。这导致你记恨我,而先前我反贪的时候,杀了你的亲戚,也是你恨我的原因吧。这些或许有你不对引起,但你当时羞辱我无可厚非。可是你不该用旁人撒气,而那人现如今成了我的儿子。”陆炳说道:“所以我也要羞辱你,还要折磨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郭勋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他是你儿子所以你才如此,可是陆文孚。当时江然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阶下囚,不过是个蝼蚁,我自然要不断作践。我对江彬的不满,我对你的仇恨,自然要发泄在他们的身上,谁让他们和你有关呢。当时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我对他们怎会有怜悯和同情?”
“那这么说我现在也和你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也可以随意折磨你了?”陆炳反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我作为大明的重臣,你想没想过杀我是什么后果,天下人会怎样看你?”郭勋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是无所谓,反正落到你手里即便不死也很难再逍遥快活,即便现在你不处理我,过几年待天下稳定了你依然会找个罪责办了我。可是你就不同了,你既然图谋天下,就要顾忌天下人的眼光。难道你要学伍子胥掘墓鞭尸?伍子胥又不是皇帝,他和你的情况不太相同。嘿嘿,如今你是帝王身份,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厚的一笔,而这都将成为你无法摆脱的罪证。”
陆炳的身体颤抖了,慢慢的他从低声吟笑变为放声大笑,猛然笑声戛然而止,陆炳看着郭勋,同样意味深长的问道:“郭勋,我还以为你挺聪明的,你难道不了解我陆某吗?你觉得我在乎天下人怎么说吗?人生在世,不论身份如何,无非是个痛快二字,若是无法快意恩仇恩怨分明,那才让天下人无处追随了呢。”
说罢陆炳猛然出刀,冲至郭勋面前,陆炳是什么功夫,郭勋自然反应不过来,待看到陆炳的时候,陆炳已经回到冯保身边了。随即只见郭勋的手筋脚筋处皆喷涌出鲜血来,而胯下也是血污一片,陆炳把郭勋给废了,从形从根上都给废了。
郭勋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但因为刀太快了,一时间竟然丧失了疼痛的直觉。但片刻之后,五处伤口同时传来了剧痛,郭勋果然没有喊出来,真是个硬汉,他咬紧牙关脸上青筋暴露,嗓子眼里不断回旋着怒吼之声,却不叫出声来,端的是铁打的汉子。
郭勋手筋脚筋断了自然就脱了力,轰然倒地,并没有人搀扶他,因为所有人都没看到这一眨眼的功夫,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陆炳蹲下身子,羞辱道:“郭勋感觉如何,不是当年随意糟践风流快活吗,现在你却无法动弹,更没了卵蛋,呵呵,有何感想?”
“陆文孚!”郭勋咬牙切齿道:“你难道就这点本事吗?就会用这样的招数羞辱我吗?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若你明刀明枪与我为敌,我不恨你,或许还会重用你,但你的确只是个不知廉耻的小人,虽然文物双全但人品堪忧不得重用。所以我对你没有欣赏,也就只有仇恨了,别怪我心狠。”说罢陆炳站起身来对冯保说道:“全国放下海捕公文,捉拿残明武定侯一家的所有亲属,男子凡是年过十三的全部斩首,十三以下的放入相公馆,女子充入官妓,满一年后下方咱们的蒙古铁骑部队,当做军妓。”
“陆炳,你个畜生,祸不及家人,祸不及家人!”郭勋听闻此言吼道,陆炳嗤之以鼻道:“你也知道祸不及家人啊,那你当年为什么不明白。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恶人也需恶人磨。至于你,绝不会让你如此了得,冯保啊,传令下去,找医生医治郭勋,待他伤好后就给他重新割开,除了现在有的伤,每日在他身上割一刀,然后医治,反复交替,不能让他死了。他若死了我为你是问,我要让我儿子亲自来手刃他。对了,晚上再把他送去,观赏他的家人如何受辱的吧。”
陆炳笑着快步走开,走了两步突然问道:“冯保,你刚才敲门的时候说了句啥?”
“说他们是没种的东西。”冯保一愣不知道陆炳为何要问这个。
陆炳却道:“不是这句,是下一句。”
“我是说这么气派的院子还不如给我住。”冯保道,陆炳点点头:“这院子就给你了,不过院中金银财宝可要如数充公,归于国库,这事儿也索**给你办吧,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谨遵主公旨意,属下定当尽力完成,绝不敢贪墨。”冯保抱拳行礼,目送陆炳随后开始派人按照陆炳所安排的行事了,一时间郭勋府上人仰马翻哭爹喊娘一众凄惨之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