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慌,先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冬瓜你跟王二两个,左右都盯紧点,别再出什么岔子,我们好好在这墙上找找线索。”
说道这里,张如铁愈发地沉着冷静,看着墙上泛光的壁画,眼睛瞪的笔直。
说这是壁画,走的近了,倒不如说像是一层银色的薄膜,薄膜下覆盖着四方的砖块,交相辉映地砌着,真真实实的覆盖在那里。张如铁虽说已经戴上手套,却没有用手直接去触摸那层薄膜,而是用折叠铲的铲柄,试探性的碰了碰那层薄膜。
噗!
那层白色薄膜在折叠铲的触碰下,发出自然是凹陷逆光性,反射的光线也婉转晃动了机会,原来这是一层扣在上面的薄膜。
这不是一般的东西,更像是某件神奇的器物,上面的人物明显,着装与大家一般无二,并且不是投影,而是像早就刻画在上面似的。
对于这种白色薄膜材质,之前张如铁闻所未闻,所以不免是一头雾水,眼下他来不及搞懂那些画面预示着什么,而是急着想弄清楚这层白色薄膜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看了看在张义满旁边的北佬孙,想着他多年来的江湖阅历,轻声地说道:“北佬孙,你看看,不是听你说见多识广吗?给看看,这个白色的东西,是个什么材质,能给我说说不?”
“这个?”北佬孙显得有些为难,迟疑了一会之后,接着说道:
“我看这东西,不是丝质棉麻,也不像今天的化学纤维,倒像是我们从没有见过的一些远古材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山海经》里说过,北岳山西边有条嚣水,嚣水里面有种脂鱼,脂鱼有厚厚的脂肪,通体白色,在夏商周青铜时代,据说那些诸侯王古陵墓里面有用脂鱼脂肪连着鱼皮做成的脂鱼纺,专门用来预测墓主吉凶,描绘死后景象的预言。
这种脂鱼纺,又被研究先秦史的学者称为天机纺,据说十分诡异,能预测未来。”
说完这里,北佬孙脑门上已是出现一道细细的汗珠,他不由自主的擦了起来,张如铁跟旁边人认真的听着,都仔细盯起了前方的白色薄膜起来。
“难道,它就是传说中的天机纺,脂鱼纺,那如果这样说,那这可能不止是吴王墓,也可能还是之前夏商周时期遗留下来的古墓。”
“未必,”北佬孙再次打断道,“我过古代,有喜欢盗取发掘先代陵墓的传统,虽说倒斗摸金到东汉末年才成为系统,成了摸金发丘几大门派,但在之前,不成规模的小组织盗墓也是很普遍,这里不难排除这是从之前某位先古三朝墓里弄来的天机纺。”
“有这么回事?”
张如铁越听越觉得这吴王刘濞不简单,在建造自己陵墓的同时,还叫人从前朝墓室中找到难得的脂鱼纺,真是奢侈豪华至极,贪得无厌。
“恩,我们再看看,来,拿你那铲子弄一小撮那东西下来看看,我这有火机,咱们拿火一试试就知道是不是了?”
北佬孙专业的手法,丝毫不亚于第一次见他在成都第一次鉴宝那次。
张如铁顺势轻轻用尖尖的铲子铲下了一小块白色东西,放在隔着一米开外的地上,北佬孙拿着火机,啪啪两声点了起来,白色薄膜在火苗下,吱吱的燃烧了起来,闻起来,有一股烧着的蛋白质特有的烧焦味。
“恩,对了,大概就是这东西了,现在我能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这就是脂鱼纺。”
北佬孙自信满满的说道。
确认了是传说中的脂鱼纺,又听北佬孙说了脂鱼纺有预知未来的某种神力,张如铁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幅壁画来。
说起壁画,倒不如说是一副悬挂或者紧贴着墙壁的预言墙。既然它能预测未来,那么,自己几个人会留在上面,倒也不算太过奇怪,但是,这怎么解释呢!脂鱼纺到底有什么古怪,能预测未来,难道在陵墓建成的同时,它就预知到了后代之后,会有八个人进到墓里,威胁到他吴王的安危。那既然是这样,他会不会已经准备好了什么办法对付大家的办法。
想到这里,张如铁再也迫不及待的打量起了整幅脂鱼纺来。
这幅银色脂鱼纺,上面的人物,场景,描绘得不说是栩栩如生,倒也是有几分立体城影的感觉,高高长须的是自己,矮矮胖胖的是冬瓜,傲娇俊俏的女人是潘娟,长的一模一样的是王家两兄弟,而北佬孙跟张义满,则被描绘得有些略微佝偻,倒也符合上了年纪的特征,不过他应该没有料到在当下,四五十岁不过正当壮年,不似千年前已到了垂垂老矣。
那模模糊糊的影像,像人,又像个其他怪物的,究竟是不是冷掌柜白面呢?
张如铁在那边模模糊糊的影像面前停留了下来,这种构图,除了白色的底色,人物影像跟场景画面,全部都是青一色的黑色,或者说是投射在北面的青色秦砖上,才会特有的专有印记,所以,离开了这面秦砖,脂鱼纺不过是张再普通不过的破布,有了这面秦砖做的墙,倒真成了立体成影。
“怎么回事,到底是这脂鱼纺上有玄机,还是这画面隐藏在这后面的墙壁上,要是后面的墙壁,我倒要看看,是怎么样的装神弄鬼。”
说完,张义满铁拿着铲子,就要去铲后面的秦砖墙壁。
张如铁不知道叔叔一下子怎么会这样,有点刘东急躁的脾气,跟之前不太一样,难道他也是受压抑环境影响,对这诡异的画反感了。
“别,别,我还没把画看完了,先别乱动,再看看,有没有透露出什么秘密。”
张如铁急忙拉住了堂叔的手,指着前面偌大的一幅墙面停顿了下来。两人争执的当口,北佬孙跟潘娟,已经把整个画面再三扫视了一遍。
潘娟清脆的动了动喉咙,说道:“我看仔细了,这上面好像就是我们几个,画的是我们在一片浮着的石头上面,那个模糊的影子,隔着令一块石头紧盯着我们,在远处的一头,才是吴王的陵墓。”
“对,我看到的也是这样,张如铁,你再仔细看看。”
张如铁跟张义满停了下来,也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画面,的确,分明是在山与山之间,有几块漂流的东西,像是石头,又像个别的东西,按理说,石头不会悬浮,也不会有后面紧盯着的另一个人,以及远处的陵墓。
难道,还要经过一片地下河,才能到吴王墓那边,那后面的盯着的人影如果真是冷掌柜白面,该怎么甩掉他,或者怎么能把他做掉。
“这上面我们站着的应该不会是石头,应该是一种渡河工具,后面的人影模糊,一看就不怀好意,看那个头,应该就是那个生死不明的白面,不管怎么说,如果这上面预言是真的话,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先不是要防着前面的危险,而是要把后面的盯梢除掉。”
说完这里,张如铁下巴边的胡须微微颤抖,露出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杀气。
众人都点了点头,无论是敌是友,后面鬼鬼祟祟跟着,本来就是对大伙的最大威胁,天知道他会不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我们该怎么做?”
北佬孙看着张如铁,又看了看远处无尽的黑暗。
“这个,堂叔,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说,你能不能把他给引出来,咱们把他给……”
张如铁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看着张义满。
张义满动了动喉咙,平静地说道;“我看,这个什么脂鱼纺上面的东西,如果真是预言,那么就可以说明,在遇到那条河之前,我们不可能提前把他除掉,而且,他也不会或者没机会对我们构成直接威胁,我们只有在遇到那片河的时候,与他来个正面交锋,或者把他直接在那片河里做掉,这才符合这上面的预言。”
“对额,堂叔你说的不无道理。”
“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有,就是等到水边的时候。”
“去,跟没说一样。”
“……”
几个人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刘东跟王二听到几个人在说话,又打量了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于是重新凑回到了脂鱼纺壁画的周围。
“吵什么啊,找到办法了吗?”
刘东兴冲冲地说道。
“恩,找到了,或者说,快找到了吧!”
北佬孙欲言又止的说道。
“找到就好,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说到了节骨眼上,大家都同时把目光看向了张如铁。
张如铁看着大家的目光,心底里也是一阵疑惑,接下来,怎么办,是沿着这画面上的预言做好准备,还是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他看着那层薄薄的脂鱼纺,又看了看上面映射出来的预言画像,再三看了之后,拿着锋利的折叠铲铲底,直刷刷从墙壁向底部划拉开了一道口子,滋滋声也在他铲子的作用下弥漫了开来。
“看,那是什么?”
一声尖锐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