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说王馆长,你是要冷死我啊!”
刘东惊叫道。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激动了,刘老弟莫怪。”
王馆长收回在刘东手上摸了一把,已经略微发热的手,高兴道:“刚刚打断了,是说到哪了。”
“说道沙民的牙齿,然后就没了。”
北佬孙提醒道。
“额,对,牙齿,一般牙齿不断生长也就罢了,据说这些沙民了,牙齿长长发痒之后,就老想着四处去找有生命的东西,然后做破坏。比如说袭击人畜,把沙漠里的壁虎蜘蛛之类的翻腾一遍,倒腾埋在沙漠里的干尸,掘树根,刨野草。”
王馆长说的义愤填膺:“基本上,沙漠周边,连着沙漠里头,全都是沙民肆掠过的痕迹。知道咱这塔克拉玛干为什么有这么大了吗?不光只是环境恶化的关系,跟这些遭天杀的沙民也有莫大的关系。”
“照你这么说,那非洲的撒哈拉沙漠,那不得沙民更多。”
刘东突然说道。
“说不定,也是这么回事,只是非洲那边科技落后,也跟地广人稀有关系吧。知道吧,人家为什么在埃及盖这么多金字塔,光埋那几个埃及法老,有必要干这么大工程吗。指不定就是为了防止沙民入侵做的工事堡垒。
你们想了,盖像金字塔这么大的建筑,里面就埋他一两个人,就算是有沙民袭击,知道里头有法老尸体,他们也不会大动干戈去刨金字塔吧!”
“有道理!”
听到这里,刘东终于被说服了。不过王馆长隐隐听到旁边张如铁捂着嘴发笑,就差没直接当场点破了。他吹起牛来,可一点也不大草稿的。
“明天早上,把这东西扔掉,别让村里头人看到,他们新疆这边,只要看到这种东西咬过的牙印,都被当做邪恶的象征,是不吉利的。”
王馆长指着羊骨头,对张义满说道。
张义满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楚骨头上的咬痕是怎么来的,现在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留下这玩意,确实也没什么意思。他看了了王馆长,想到另一个问题。
“你说,这些年轻村民,跟那些羊,不会是都被沙民给掳走吃了吧!”
“啊!对啊,这我怎么没想到呢,你是说你是在羊圈里发现这根骨头的,那么说明羊圈里来过沙民,那么大批的人畜丢失,肯定跟他们有关系。不会啊,沙民一般都是当场撕咬,不留活口,而村里人又说是有往外走的脚印,这就邪门了。
难不成,沙民还有了人类的智慧,已经学会囤积食物,想要吃的时候再吃了。”
“绝没这么简单,我看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张义满回想了整个从来到现在的所有经历,感觉有些答案浮现在面前,却又像是还有更多的谜团埋在后面。眼下村民跟羊群走失的情况,绝没有只是单单沙民袭击这么简单。
张如铁肯定地点了点头,回想起出门前那两个跳进王家宅子里的青云会飞贼,心里莫名的担忧了起来……
……
塔克拉玛干深处,沿着沙风口村再往北一百五十里左右的地方,一帮悍匪正押着一帮青壮年,还有一批羊,行走在滚滚黄沙里。那伙悍匪不过一二十人,但个个都长的跟阎王一般,有眼睛没了一只成独眼龙的,有少了胳膊换成机械手臂的,更有满脸刀疤,烧伤累累的汉子……个个都是一身创伤,却个个都是狰狞可怖。
为首的一个独眼龙,脖子根处,赫然纹着一片小小的云,那片云被乌青所染,正是青云会独有的标志。
他握了握拳头,手里捏着一台卫星电话道;“老七,我们已经到沙漠里头了,距离东经83。01度,北纬39。0182度,相距还有五百里。”
说话的叫苏振云,苏婉跟苏七的大师兄,之所以他叫苏振云,是因为当年青云会交到苏青这里的时候,面临老幼交替,更新换代的问题,当时第一代老大苏俊雄担心青云会垮掉,就在这帮收来的孤儿中,规定了第一个出类拔萃的当老大,名字就叫苏振云,意思简单直接,就是希望振兴青云会的意思。
好在青云会撑过去了那最艰难的几年,苏青也从美国成功留学回来,虽然低调,青云会的真正底气跟实力却丝毫没有变弱的迹象,反而有渐渐复苏的意图。
这两年的大陆计划,各个省会都潜入了一大帮青云会的领军人物,苏振云更是首当其冲,带着自己几个师弟还有在大陆收买的职业杀手,还从他国逃难过来的黑户。挑起大梁,接手了最炙手可热的新疆。
不过这两年苏振云一直进展不顺利,先是听说新疆热已经过去,该要盗取的宝贝早就被其他各门各派的人给盗取走了。还有沙民肆掠,不少走进沙漠的人都已经葬身沙漠跟沙民的腹中。
随着苏婉跟苏七跟着兰心进入大陆,苏青的三个得意弟子都一起插手大陆业务,苏振云也渐渐觉察到了一丝讯息来:自己的机会要来了。
果然没错,苏婉跟苏七桑塔拉困在国道高速上的时候,苏婉第一个打电话给了远在台北遥控指挥的苏青,后来又向他说明了跟丢的王馆长一行人风尘仆仆去了新疆。
苏青当机立断,让苏七联系上了苏振云,三个得意弟子聚在一起,看样子是想顺藤摸瓜,沿着王馆长的路子,来个一锅端了。
“好的,我们现在乌鲁木齐,过两天到喀什,你先在里面顶着,我们在沙漠里头联系,按之前联络的位置,来他个前后夹击。”
合上了电话,苏七看着乌鲁木齐城市焦躁的夜空,自己的心也跟着凉了起来。第一次到大陆就到这鬼地方,眼下苏婉已经在隔壁房间休息了,估计也是冷的不轻。
苏婉确实感到很冷,这次大陆之行,不知道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说实话,青云会从小收留她,教会她各种成长的本领、技能。
而越是长大,越是接触越来越多的人和事,每一次违心去做不得不做的任务,她的心底就生出一股莫名的排斥。这种排斥感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增长而流逝,反而越来越浓厚。
难道,这亦正亦邪的青云会,真不合适自己在待下去了吗?
落地窗开着,苏婉跟苏七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这里是这么冰冷,那天晚上那个长着胡须的青年男子是那么的印象深刻。他的眉毛,他的胡须,他手臂上厚重的汗毛,都是那么印象深刻。
我这是怎么了,他是我们的敌人,我怎么会想他。不对,我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想到这里,苏婉再一次皱起眉头,她的****也跟着阵阵起伏,之前那些男人给人的感觉,要么禽兽,要么禽兽不如。而那个叫张如铁的大陆男子,究竟是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呢!
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张如铁,毫无征兆地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就算是想破天也不会知道,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杀手,一个来自宝岛台湾的冷艳美人,这个心底里一直不喜欢男人的女子,会想起他。
……
再次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九点钟了,很奇怪,这地方按理说海拔不高,但几个人明显都有些感到晕眩,不舒服。特别是两个女人,还在阵阵干呕。
出门的时候,张如铁晃了晃自己沉沉的脑袋,迎面就看到不远处的兰心正扶着一根柱子在做干呕状。
“我擦,老王八真厉害,这才没多久,就让人家给中上了。要是他远在国外的老婆知道,不得跟他立马离婚分家产了。”
刚想着,另一头,又出来了一个女子,披头散发,身材窈窕,一转脸,正是自己想早日拿下的女子:潘娟。
她见兰心扶栏作呕,自己也跟着呕了起来。不过两人都没呕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干咳了几声。
看见潘娟作呕,张如铁脑袋突然轰地响了起来。妈蛋,哪个王八蛋,敢在我前面捷足先登了。老子手都还摸两次,谁敢抄我近道,是不想活了。
好在这只是张如铁一时的想法,他脸上密布胡须,也让人觉察不出他的异样来,直到看到一旁的王馆长拿着一瓶专门针对高原反应的红景天,递到了兰心手里,又交代她分两粒给潘娟。张如铁这才醍醐灌顶般,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女人本来就比男人反应大,原来他们作呕状,不是被搞大肚子的反应,而是高原反应了。
一想,原本晕晕的脑袋更晕了……
“刚刚你想什么呢!”
张如铁正坐在木屋里发呆,正想着好几个搞不懂的问题,潘娟先是这么一问,继而拍着他的肩膀道。
也不知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起来,张如铁有些不适应,以前是自己有些猥琐地靠近她,她还爱答不理,怎么这一回来,变得越来越女人了,莫不是兰心的功劳。
张如铁没有抬头,直接回答道:“没想什么?”
“你刚刚看到我跟兰心在那干呕,你是什么表情,当时?”
兰心紧追不舍,看样子已经看出当时他的想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