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感慨起来,他忍不住念出了一句俗语:“休将奸狡昧神只,祸福如同烛影随;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TXT下载。”
“咦?秦公子这首诗哪里得来的?”吴王不由兴趣所致,连忙问了道。
“呃………草民刚才听了王爷所说因果报应的话,一时联了几句不成韵的句子,侥幸就成了这首诗。还望王爷别见怪!”
秦允明自己也不知道这首诗出自哪里,不过在二十一世纪经常听到有人说,所以脑海里记忆深刻。反正自己剽窃名人诗词不是一次两次了,此刻就权且再夺一次版权。
吴王快意的笑了笑,忍不住又将那首诗念了一遍:“休将奸狡昧神只,祸福如同烛影随;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唉,这首诗果然一语中的,妙的紧,妙的紧。”
秦允明陪着吴王笑了一阵。
吴王缓了一口气,神情已然十分畅然,他说道:“秦公子不愧有三盏作文的雅号,恰才不过即兴之间,就作出了这般精妙又富含命理的诗。小王那犬儿能结识秦公子这样的文士,真算是这十几年来唯一一桩幸事。”
秦允明见吴王又自称“小王”,这关系冥冥之中更进了一步。他连忙含蓄的谢道:“王爷过誉了,其实草民年纪尚幼,阅历颇浅,若非与王爷高谈阔论,哪里能有这样的见解呀。今日与王爷一晤,由鬼怪之事悟出人生大道,实乃是草民受教呀。”
吴王听得这番话,自知是秦允明发自内心的感慨,而非是阿谀奉承,因此心中更加高兴了起来。他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小王今日与秦公子一晤,也甚是开心。”
顿了顿,吴王正打算开口留秦允明与自己共进晚膳,哪知道这时小郡王忽然从院子的正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父王,父王,你怎么把秦公子给扣住不放了呢?秦公子可是孩儿的贵宾呀。”
小郡王还没有走近,已经就大大咧咧的嚷了起来,他肥厚的身子每走一步都要颠三下。
秦允明忙起身,向小郡王行了一礼。
吴王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佯怒道:“秦公子是你的贵宾,你还是我的儿子呢!你这德行,一点规矩礼数都没有,成何体统?”
小郡王只是憨憨的笑了笑,连连跑到吴王面前,也不顾秦允明这个外人在场,撒娇的道:“父王,刚才孩儿已经派人来请秦公子去赴夜宴,皇叔正在孤山上等着呢。要不,父王跟孩儿和秦公子一同去赴宴嘛,免得让皇叔不高兴呀。”
原来,早在秦允明讲完第一故事的时候,端王和小郡王就派人来请秦允明了。不过那下人见吴王和秦允明聊得正在兴头上,又深知吴王素日脾气不好,竟不敢上前来打扰,只好匆匆又退了回去。
小郡王和端王本待要先开宴,但苏小诗却说本来就人少冷清,若不等秦公子到来,那夜宴就没什么兴致了。无可奈何之下,端王只得让小郡王亲自去请一趟。
吴王听了儿子这话,只是淡然的哼了一声,说道:“我那王弟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人。秦公子,你且去吧,你既是府上的贵客,就不要太过拘礼,能够尽兴最好了。”
秦允明于是向吴王行了一礼,告辞而去。
在前往孤山的路上,小郡王好奇的问道:“秦公子,我父王向来都是怪脾气,怎么今日与你聊得投机呀?”
秦允明看了一眼小郡王,对方果然只是空有着十五、六岁少年身板,实则还是一位孩童。他叹了一口气,微笑道:“其实,吴王殿下并非脾气怪戾,只是内心愁苦孤寂而已。小郡王你日后若能多陪陪吴王,我保证吴王会高兴起来的。”
小郡王脸色为难了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在做取舍,究竟是贪玩还是孝顺呢?
“唉,我娘亲去世的早,父王又不肯再续弦。若父王真想找人陪,其实未必非要让我去呀。”他支支吾吾的说了道,胖乎乎的脸上有一种心虚的样子。
秦允明只得笑了笑,知道小郡王还是贪玩,只是自己又不是王府的人,不方便多劝什么,只好不再多言。
这晚的夜宴与正午的宴席差不多,只不过天气凉了,众人颇有高处不胜寒的处境。
众人欣赏了一阵歌舞,接着把盏几巡,又闹起了对诗的兴致。不过是随意凑上韵脚,将诗句对得通顺罢了,并不能看出谁的诗文造诣更深。
早先端王还打算要秦允明正午所做的诗词,不过喝酒没几杯又把这事忘了。而恰恰这个时候云淡月明,景色正佳,于是端王又提议再来一回切磋文章。
只可惜先前众人饮酒过多,酒劲上了头,正迷迷糊糊之间,谁也作不出来什么好文章了。就连端王自己都只是草草写一首词,但是上句与下句的韵脚不通顺,最终是惹出了一场笑话来。
唯独秦允明酒劲上头,反而忘了张师爷曾经叮嘱教训的话,趁着酒兴一时得意,将文征明的一首《念奴娇.中秋对月》作了出来:
桂花浮玉,正月满天街,夜凉如洗。
风泛须眉并骨寒,人在水晶宫里。
蛟龙偃蹇,观阙嵯峨,缥缈笙歌沸。
霜华满地,欲跨彩云飞起。
记得去年今夕,酾酒溪亭,淡月云来去。
千里江山昨梦非,转眼秋光如许。
青雀西来,嫦娥报我,道佳期近矣。
寄言俦侣,莫负广寒沈醉。
这词本是作于中秋节,不过此时距离中秋节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
幸好今晚月色极佳,而孤山花园周围种的也都是桂花树,江南寒冬来得迟,桂花树上还有些许残枝败柳。众人只当秦允明是借景抒情而作,至于词中“佳期”自然联想为春节了,在朦胧醉意的掩护,并没有深究什么。
过了三更,小郡王这小孩子最先熬不住,倒在酒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端王也困了,索性便撤了宴席,喝了半盏热茶之后,就让侍婢扶着几位宾客去厢房消息了。就连那蔡举醉得不行,也只能暂且在王府留宿。[(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