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怔住了,刘泽的一脸狂热让他莫名其妙,道:“不错,正是在下,只是将军缘何有此一问?”
刘泽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发财了!发财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得想不到在这个破敝的小山村捡到了这么大的一个宝。虽然历史上的赵云确实是刘氏集团的人,但那可是十五年后的事,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如此早的接近这位三国历史上勇者第一将。赵子龙一身虎胆,长阪坡单骑救主,在曹营中七进七出,几乎是神一般地存在。
要知道自己前世玩三国游戏的时候,可是不折不扣的“云粉”。现在刘泽再一次打量着赵云,一身猎户装扮的粗布短衣短褂,衣着的寒酸简朴并不能掩盖傲人的气质,眉如寒剑,目似朗星,刘泽自诩自己样貌也不算太差,但此刻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和人家赵云比起来了可寒碜多了。怪不得三国游戏的中“云粉”要比“布粉”“羽粉”多得海了去了,这种大帅哥就算是搁到现代那也是追者如云。
不过刘泽还是很纳闷,看年纪,赵云至少也是二十出头,但现在才是光和五年公元182年呀,历史上赵云出山是在袁绍和公孙瓒界桥之战之时,也就是说那是十年之后的事,那就是说到那时赵云已过不惑之年了。
赵云的出生于何年在历史上一直是个谜,关于这一点也争论了几千年,有人说他比刘备都大,也有人说他出山之时只有十四五岁。但不论如何,那个白马银枪英风飒爽的俊男帅哥形象在人们的心目中不可颠覆,于其说人们是刻意地在淡化赵云年龄,倒不如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个英雄不老的期冀,其实赵云就是一个传奇,一个神话,一个活在人们心中的梦想。
现在真要回到现代去说长阪坡时那个浑身是胆勇武非凡的赵云已是一个五十开外的小老头,估计也得被“云粉”们用唾沫星子淹死。
哎,这就是现实与梦想的距离吧,好歹现在的赵云还是英俊非凡,多多少少让自己心安不少。不过此刻的赵云身体似乎并不强壮,而且多少有点羸弱,身形瘦长,典型的营养**,把这小身板现在放到长阪坡去,别说七进七出,就是三进三出也得累趴下。
按理说习武之人不应该如此纤弱,就算真得穷到无米下锅之窘境,凭赵云的身手,在这山里猎点飞禽野兽并不难呀。
刘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说道:“子龙兄,在下并不是什么朝庭命官,只是为剿匪方便计,暂代牙门将军一职。我乃涿郡刘泽是也,在凤凰山聚得一些志同道合的兄弟,因听闻卧虎山贼匪猖厥,打家劫舍,祸害一方,故而率众袭破卧虎山,擒拿贼首,还四方百姓一个太平,幸得子龙兄出手相助,才得以擒得贼首,在下在此谢过了。”
赵云倒是暗暗称奇,道:“卧虎山贼寇至少也有三四千人,刘将军能一举平定实乃中山百姓之福,云替中山百姓谢过将军了。”
刘泽不失时机地招揽道:“以赵兄的身手,四海之内难逢敌手,值此乱世将至,赵兄何不出山,封侯拜将,弹指挥间。”
赵云摇摇头,道:“在下一介草民,日得两餐温饱足矣,王侯将相,功名利禄,在在下眼中,不过是浮云罢了。”
刘泽倒是怔住了,按常理,赵云不应该是看破红尘消极厌世的隐世高人呀。
这时,关羽带着已投降的周仓来到刘泽面前,周仓扑通一声给刘泽跪下了,道:“主公在上,周仓愿从此奉主公和关将军之令,誓死效命。”
刘泽大喜,看来周仓对关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裴元绍一如历史中被赵云斩了,但周仓能降,多少欣慰了些,他双手扶起周仓道:“从此就是自家兄弟了,同生死共患难,再不兴这跪拜之礼了。”
周仓一脸动容,恭恭敬敬地道:“谢主公!”
“二弟,你和周仓带着这几个降兵先回卧虎山吧,有周仓在,山寨里的降兵容易安抚。”刘泽很快安排关羽带周仓回卧虎山。
“那大哥——”关羽倒是不明白刘泽留下来干什么。
“我和这位赵兄还有些话要谈,你们先回去吧。”笑话,十个卧虎山搁一块也比不上常山赵子龙,没搞定赵云之前,刘泽打死也不会离开赵家村。
关羽看来了赵云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拱手了一下手,回身对刘泽道:“如此,小弟先回去了,大哥保重。”说完,带着周仓和十几个降兵骑马离去。刘泽身边,只剩下了四个亲兵护卫。
刘泽对赵云道:“天色已晚,不知赵兄可否能让在下借宿一宿?”
赵云想不到他竟要会提出这个要求,毕竟刘泽身份高贵,自家的破瓦寒窑难待贵客,但此时已是暮色沉沉,出了赵家村,外面可就是荒山野岭了。赵云只是略微有些错愕,旋即道:“刘将军若不嫌寒舍破敝的话,在下乐意之至。”
“我与赵兄一见如故,欲与赵兄秉烛夜谈,如何?”
“好,刘将军请!”
赵家村面积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赵云家座落在村东,骑马片刻即到。赵云口称寒舍,倒真不是谦词,赵家只有四间茅草屋,简陋之至,院子倒是不小,周围用竹篱笆围着。
刘泽下得马来,将照夜玉狮子拴在了桩子上,又将铠甲卸下,放在马背上。赵云见那汗血马高大威武,不由地多看了几眼,道:“刘将军请进。”
刘泽点点头,赵云又道:“这四位兄弟也请进来吧。”
那四护卫已经下了马,为首地道:“不必了,我等还需在夜间设岗警戒。”
刘泽向他点点头,四护卫拱手领命,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赵云也不再言语,毕竟自己家狭窄局促,真要这么多人进去,恐怕连转身的地也没了,当下掀起门帘,请刘泽进去。
屋内传来一妇人的声音:“是叔叔回来了吧?”
“是我,嫂子。”赵云回答道。
“今日叔叔回来的迟了,就等叔叔回来开饭了——”那妇人说着话,这时看到了与赵云一同进来的刘泽,微感诧异地道,“噢,这位是……”
赵云向刘泽介绍道:“容我介绍下,这位是我大哥赵风,这位我嫂子王氏——大哥大嫂,这位是剿灭卧虎山的刘泽刘将军。”
刘泽打瞧室内,烛灯昏暗,陈设简陋至极,青漫帐内榻上,斜躺着一人,面黄肌瘦,病魔缠身,正是赵云之兄赵风。他干咳两声,道:“原来是刘将军驾到,有失远迎,在下身染沉呵,不能全礼,还乞恕罪。”
刘泽打量了下,这赵风的病症显然是典型的肺结核,古代称之为肺痨,以汉代的医疗条件,这个病几乎就是不治之症,别说是赵云家贫,就算是家财万贯也要因病致贫,看来赵云不愿出山与这个在病中的兄长有关,更是现在赵云家徒四壁的原因,看来想收复赵云,先得救下赵风才是。
当下道:“赵大哥勿须多礼,看赵大哥之症状,所患之病应该是肺痨之症吧?”
赵云大为惊异奇道:“刘将军难不成还通晓医理?”
“略知一二,并不曾通晓,只是观令兄面容瘦削无华、皮毛枯槁,有咳嗽、胸满之症,故而知晓,只是此病症极为难缠,纵是名医郎中,也束手无策。”虽然刘泽没学过医,但还是了解肺结核的症状的。
赵云沉重地点点头,道:“不错,这几年我已遍访河北名医,终无结果,每日只能饮些汤药,聊胜于无。”
这时,王氏已将饭菜端到几案上,道:“叔叔奔波一日,想必已是困乏,先将就进些饭菜早些歇息了吧,刘将军也请上座,乡野粗鄙,只有些粗茶淡饭,恐难合将军胃口。”
刘泽看了一下几案上的饭菜,不禁吓了一跳,真是粗鄙至极,所谓饭就是一碗野菜粥,里面几乎全都是野菜没有几粒米,所谓菜不过是一碟不知道是山里何种植物的根茎腌制的咸菜。
在前世,刘泽虽然家境一般,但妻子的厨艺很好,简单的饭菜也能做得出星级饭店的味道。就算转世到了刘家也算得是小康家境,从没为饮食发过愁。这几年在外奔波经商,但他不差钱呀,三餐美酒佳肴那也可是必不可少的。看着那黑乎乎的饭菜,心里七上八下,这能吃吗?不过为了收服赵云的大计,再难吃也得吃。
于是他含笑道:“在下幼时家贫,常以野菜为食,今日见此餐饭,倒也颇念旧日时光。”
赵云从怀中掏出一包草药,交给王氏道:“今日只猎得几只山鸡换了十几文钱,只能买到这些药了,明日云当早起,卧虎山匪已除,可到卧虎山一带,想必能猎些虎豹豺狼,就能多换些钱给大哥买药了。”
王氏接过草药,道:“叔叔辛苦了。”退下煎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