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安,你们宪兵队何时成为华文学的奴才?你张口一个华机关长,闭口一个华机关长。你不觉着丢脸吗?普通民众向官员反映情况,耽搁了官员办公的心情,你们宪兵队就要把普通民众抓起来,这是哪门子规矩?宪兵队墙上的大字写的明明白白:为民众服务!你为谁服务呢?难道台水镇只有华文学一个哲国人吗?”阮经天不理睬张主任,直接把宪兵队队长李远安训了个狗血喷头。
李远安不敢抬头,心中暗道:宫孝木当年是宪兵队队长的时候就与水机关不对付,现在他是水机关的大官,难道希望宪兵队还不鸟他呢?
“李远安,宪兵队整天都闲的要扯出蛋吗?你呆在这里,希望我管你饭吗?”阮经天的鼻子哼了一声。
李远安赶忙爬起来,向阮经天鞠躬,然后带着宪兵,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华文学从台水镇水机关的大楼里冲了出来,跑到阮经天面前,躬身说道:“宫副机关长,下官华文学来迟,特向您道歉。”
阮经天看了一眼华文学,淡淡说道:“听闻华机关长日理万机,非常忙碌,不允许旁人耽搁你办公的心情。如此说来,台水镇水机关的结案率一定很高了,能否让我们向你取经学习一下呢?”
,长,风,文学 “宫副机关长亲临指导,我们工作热情会更加高涨,我们的工作效率会更高。不敢让上级领导向我们学习,我们所取得的一点点成绩都是在上级领导的英明领导下完成的。”华文学一脸谄媚状。
阮经天等人在华文学的带领下,进入办公楼。华文学刚欲开口,阮经天说道:“华机关长,我们先到各个课转一转。”
华文学的头皮发麻,但是又不能逆了上级领导的指示,只好硬着头皮带领阮经天等人来到内部调查处的课室。
台水镇内部调查处共有九个课室。这些课室的人全部在干一件事情,整理文档。在第一课室。阮经天发现门口有一个装满档案资料的垃圾桶,他顺手抽出一份资料,居然是审讯记录。
华文学见状,脸色煞白,他心中把第一课的所有人都骂了一遍,抢先进入第一课室,吼道:“你们能不能少犯点马虎大意吗?你们过来看看,谁那么不小心把档案放在垃圾桶里。”
两个年轻人跑了过来,准备拿走垃圾桶。阮经天捡起垃圾桶,递给贺新国。说道:“贺副处长,你保管这些垃圾文件,我们从中好好学习。”
王甲贺接过垃圾桶,把里面的档案资料拿出来,阮经天转身向第二课室走去,同样地捡起垃圾桶,…
依次走过九个课室,阮经天捡了九个垃圾桶,他来到会议室。让贺新国带领第四课的人员审查这些垃圾文件。
阮经天带着王甲贺、沈阳道、甘甜怡继续参观其他课室。当进入信函处理中心时,阮经天向王甲贺使了个眼色,王甲贺心领神会,带着甘甜怡径直进入内间。
华文学站在旁边。心中越来越不安,他把目光投向沈阳道。沈阳道满脸苦涩,他现在被阮经天紧紧拴在身边,不敢说一句话。不敢做任何小动作。
看到一个宽敞的沙发,阮经天坐了下来,对华文学说道:“华机关长。你汇报一下你的工作吧。沈课长,你负责记录。”
华文学哪里有心思做工作汇报,但是上命难违,他不得不磕磕巴巴地说些没营养的话。阮经天没有表现出厌烦,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些可有可无的空话。
半个小时之后,王甲贺和甘甜怡抱着一大摞信件走了出来,华文学主动停止汇报,看着王甲贺、甘甜怡,又看了看阮经天。
“华机关长,今天你的汇报先到这里。我们去会议室研究你们的工作成果。”
台水镇水机关会议室。
阮经天看完第十封信的时候,心中已经被气愤填满了。这些信的内容大体差不多:
台水镇陆军部杭松亘部长有喜欢嫩女的癖好,一个以前在风月场合胡混的交际花,名字叫许颖子的女孩,得知杭松亘的这一癖好,于是诱骗了一些中学女生,通过下药、胁迫等方式,进献给杭松亘,杭松亘玩完之后,许颖子再把这些女孩弄到风月场合,逼迫这些女孩接*客。
阮经天不相信没有人写信给东山城水机关,他估计很可能水机关内部的人把这些举报投诉信全都私自隐匿起来,其目的就是不让水机关插手此事。
阮经天还相信台水镇教育系统一定知晓此事,但是此事涉及到台水镇的一把手杭松亘,大家全都装聋作哑,睁一眼闭一眼。
望着窗外的楼房,阮经天陷入深思之中。要动杭松亘,必须要有铁证,并且要又狠又准,一击必中,否则后患无穷,因为陆军部掌控的暴力部门太多,水机关虽然也是暴力部门,可是比起陆军部这个庞然大物,那是不够看的。
阮经天认为首要的环节是控制那个叫许颖子的大姐大,此人一定掌握了杭松亘的许多秘密。但是抓捕许颖子的所有行动,必须要保密。他有些信不过带来的这些人,特别是第四课课长沈阳道。
他感觉一定有人向台水镇水机关通风报信,告知东山城水机关提前行动。因此,台水镇水机关匆忙地准备销毁文件。
思索了一会儿,阮经天给东山城水机关的特勤处打电话,让特勤处第三课、第四课人员火速赶往台水镇。
刚放下电话,阮经天听见外面传来多人向会议室走来的声音。不一会儿,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华文学恭敬地领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走了进来。
“宫副机关长,你好,下官是台水镇陆军部杭松亘,听说宫副机关长来到台水镇视察工作,我久仰宫副机关长的威名,因此不请自来。想结识东山城的宫副机关长,宫副机关长不会嫌弃我吧。”杭松亘大声说道。
阮经天见到华文学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心中有些吃惊,论级别,陆军部部长和水机关机关长差不多是同一级别,只是排名上有先后;论所属关系,陆军部也管不到水机关,可是看华文学的样子,直接就是奴才伺候主子的表现。
“杭部长,你好。宫某只是做例行的视察工作,没想到惊动杭部长,希望没有打扰杭部长的工作。”阮经天看了一眼杭松亘身后的李远安,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李远安听到这句话,脸色通红,他明白这是宫副机关长在敲打他。
“不打扰,我们巴不得希望宫副机关长到我们这里指导工作。宫副机关长,台水镇太穷了,您在指导工作的同时。也帮忙从上面给我们这里弄一些扶贫款。我代表台水镇的父老相亲向你致谢。”杭松亘热情地说道。
阮经天心中的火气逐渐上升,这杭松亘居然让他搞扶贫款,真是够张狂的。
“杭部长,我不负责扶贫事宜。恕我无能为力。”阮经天直接拒绝了,他可不想钻进杭松亘的圈套中。
“宫副机关长,你在东山城里人头广,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搞定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过两天我让人到你那里拿批文。”
阮经天感到杭松亘故意在打岔,把问题聚焦于风马牛不相干的扶贫上面。
“杭部长,我们今天来到台水镇水机关。只是做一些内部的视察程序,与其他事情无关。如果杭部长没有与水机关有关的事情,那么请回吧。”阮经天冷冷地下达驱逐令,他实在搞不懂,难道这个杭松亘不清楚宫副机关长的级别比台水镇陆军部部长要高半格吗?看这架势,杭松亘比东山城的孙茂裕还要更大牌一些。
“宫副机关长,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我是真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的,很想与你这么年轻有为的俊彦好好谈谈。宫副机关长,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阮经天心中一冷,他感觉到杭松亘言语中的威胁成分。
“杭部长,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我们都是为大哲国工作,在工作时间里,各司其职,互不干涉,你有你的事情,我有我的工作,至少在此时,我们与你在工作上是没有什么好谈的。”阮经天回敬了一个软钉子,意思是:我们之间要谈工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杭松亘被水机关三指。
虽然杭松亘的脸皮够厚,可是听到阮经天这句软中带刺的话语,心头火起,他冷冷地说道:“看来宫副机关长是大地方的人,没瞧的上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既然宫副机关长不肯赏脸,那么我们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希望宫副机关长在台水镇吃好喝好,但是要注意安全,走在马路上,说不定会飞来一块砖头,把宫副机关长的脑袋给开瓢了。”
阮经天不理会杭松亘,转头对李远安说道:“李队长,你们台水镇的治安这么差呢?看来我要提请东山城宪兵队的郑队长来整肃你们台水镇宪兵队。”
李远安很无奈,暗道:真是喝凉水也塞牙缝,躺着也中枪。杭松亘惹不起,宫孝木也惹不起,我该如何接这个话呢。
正在李远安左右为难之际,杭松亘发话了。
“台水镇的治安问题,就不劳宫副机关长操心了。只要宫副机关长能替我们台水镇弄来扶贫款,我们就会对宫副机关长顶礼膜拜,整天当神一样供着你。”
阮经天当然听出杭松亘要咒他死的意味,他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我们水机关有其自己的职责,对于非水机关范围内的事情,我们一概不参与。宪兵队是否履行维护地方治安良好的责任,这正是我们水机关的职责所在。根据杭部长的描述,我深刻怀疑杭部长的脑袋被砖头开瓢过。台水镇宪兵队平时都是摆设吗?连杭部长都向我这里告状,可见台水镇的治安差到什么程度了。”
杭松亘咒阮经天死,阮经天暗中讥讽杭松亘的脑袋被砖头砸开,总之,阮经天是丝毫不吃亏的人,况且面对的还是比他矮半格的正处级别。
听到阮经天直接说脑袋被开瓢,杭松亘再也无法保持矜持,指着阮经天的鼻子破口大骂:“宫孝木,你这个三流小家族的瘪三,当了个小官,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我告诉你,在台水镇,我杭松亘就是天,甭说你是东山城的副厅,就是泉水城的正厅来到台水镇,也得乖乖听我的。”
阮经天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拧,冷冷地说道:“杭松亘,你是一流大家族出来的皇子,一流大家族教你如此对待上级吗?哼,如果你家里真是这样教你的,那我就给你重新上一课,教教你如何真正对待上级。”
杭松亘疼的额头上直流汗水,但是他很硬气,硬是一声不吭。他旁边两个保镖见状,一左一右袭向阮经天。
阮经天看的真切,连飞两脚,将这两个保镖踢飞,然后松开杭松亘的手指,拍拍他的脸,说道:“哪里来的,哪里的回去,我们水机关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指手划脚。”
杭松亘的眼神充满杀机,其右手始终在腰间徘徊,阮经天明白杭松亘想要拔枪,他倒是希望杭松亘拿枪,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击毙,也省得后面的麻烦。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杭松亘的理智战胜冲动,他终究是不敢把枪拿出来。最后,杭松亘脸色铁青,转身离开。
阮经天感到杭松亘是台水镇的皇帝,其余所有官员及其民众都是他的奴才。
他为台水镇的各级官员和民众感到悲哀,正是这种奴性,导致了杭松亘的嚣张。
阮经天熟悉刺国历史,他知道各朝各代的皇帝是主子,而各级官员全都匍匐在地,自称奴才,这些官员转身面对普通民众时,摆出主子的嘴脸,普通民众又变成他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