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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半月后——“嗯,好累哦。”
“这么快就累啦。”
带着吴碧凤走到人行道上的休息椅上,体贴地帮她按摩肩膀,向德恩露出微笑。
今天一起看了场电影,她马上又吵着逛街,铁打的身体也不过如此。
指间的力道不轻不重,正是让肌R最舒服放松的。
“啧,你最近……体重是不是增加了?”向德恩左瞧右看,下了结论。
马上遭到皮包式攻击,吴碧凤整个脸气得鼓鼓的。
女人啊,最致命最脆弱也是最被别人最讲不得的身材话题,刚刚好就让他踩中大地雷。
“别这样,开玩笑呢。”
两人上了大学后,并没有发生远距离的爱情,而是天天腻在一起。
彼此的学校就在隔壁,更夸张的形容,说不定就是拿个望远镜就能看到对方在校内做了什么。
从台中搬上北部来,他跟碧凤天天恩爱甜蜜翻了天,看得那三个血气方刚的死党们羡慕得要死,最近他们还常常跑去联谊,说什么誓言告别单身生活。
呵呵,他们三个怪人交得到女朋友,那真的可以列入台湾十大奇迹。
不过……休息过后,向德恩带着碧凤到小吃店,她点了一大堆食物,还以为她吃不完,却没料到她的食量大成这样,吃得比他还多。
“你是不是饿坏了?”向德恩拿起餐巾纸为她拭去嘴角的酱汁,心疼地说:“下次饿了就要马上说。”
“呵,没事,只是胃口好而已。”
她这么回答,脸上是幸福的微笑。
是啊,人只要幸福,就能吃能喝能睡,是这样的吧?又过了几天,吴碧凤的食量只增不减,R全长在肚子上了,等到觉得奇怪时,她已经握着验孕棒,躲在厕所里。
几个月前,发生了那样的事,去检查,医生怎么跟她说的?医生不也确定她没怀孕吗?像她这样的虚寒身体,月事极为不固定,排卵更不用说了……受孕,机率很低。
那次的检查,也没事的,所以,一定没事的。
但最近真的很奇怪,嗜睡、贪吃,除了呕吐之外……她将验孕棒放进N杯中,静候……拿出,让她的脸色发青了。
宿舍里的内线电话响着,向德恩从书本里抬起头,接起电话。
不到几秒,知道对方是谁后,原本还开心谈笑着的脸却瞬间垮来。
“啊啊啊——”他抱起电话就摔,见到什么就摔,摔向门边,用足全身力气大吼。
走廊上慢慢有同学聚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没人有勇气打开门。
刚刚赶到的阿直,上一秒才收起和吴碧凤通话的手机,下一秒他拨开看热闹的同学们,开门冲进去抱住几乎发了疯的人,无意中被向德恩拿着的杯子砸破了头。
阿直的头上鲜血直流,这才让向德恩恢复了神智。
“阿直……”向德恩呆呆的,显然是受惊,看了看被自己彻底破坏的四周,更是吓了一大跳。
“你这样子,她该怎么办!”一吼,向德恩整个清醒过来,忙着帮阿直止血。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在开什么玩笑!紫的孩子。
仇人的孩子。
不该来的孩子。
却不能拿。
好不容易肚子才微微凸了起来,不细看还看不出来怀孕。
医生说,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如果现在拿掉的话,非常危险,对孕妇极度不利。
陪她去检查的时候,吴碧凤当场痛哭起来。
医生不时以不负责任的眼光看着在一旁安慰着的向德恩,他不理也不解释,随便他人怎么想了。
后来,伯父伯母上台北将碧凤接回台中。
然后,向德恩下台中去碧凤那儿拜访了很多次都被拒绝,直到这次差点跟伯父打起架来,她才匆匆匆出面阻止。
两个人坐在安静的房里,她低着头,他看着她。
“嫁给我,好吗?我原本就这么想了,等到毕了业当完兵,我就有这种打算了。
“我爱你,不可能放着你不管,碧凤,我们一起养这个孩子吧,这是我们两个的孩子,跟其他人都没关系。”
她低着头,玩着十指,两滴水落在手背上。
向德恩倾身,将她拥抱入怀。
“别哭,我是真的……爱你。”
房间的门,被伯母关了起来,向德恩在里头,陪着她,也哭了。
抬头望着天空,它的颜色竟是这么蓝,好似没受到空气污染的影响。
不知道英国那边的天空,是不是也这么蓝?那三个人会再回来台湾吗?记忆中,让他受尽折磨的三个人……还是别回来了吧?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欢迎你们的,过去的事就将它们尘封在记忆底层里,遗忘是上天赐给人类的美好。
向德恩牵着吴碧凤的手,走在法院的走廊上。
今天,是他们公证结婚的日子。
碧凤肚子里的孩子,跟那三个中的任何一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孩子,出生的那天会姓向,长大也姓向,老死了也会列在向家的祖宗牌位上。
是了,他就要当爸爸了。
而那三个人,将会逍遥国外,不会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永远。
第七章
等到要逃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四周,全是网。
一簇小小的火花在“叮”的一声后燃烧起来,香烟停在上面几秒,而后朝天花板的方向冒出一条似魂的白色曲线。
“我说过什么?”冷静的声音,说话者将金色打火机收进口袋。
“哼,这真不像你,你竟然会忘掉这么重要的东西?”一个带着精干气息的男人靠在墙边,手中玩着扑克牌变魔术的把戏。
男人脸上有一股仿佛受到日光永远洗礼一样的阳刚气息。
“啊……对了,好像是……”一股浓却不令人反感的麝香传来,说话者再度吸了口指间的香烟,充满麝香味道的香烟,“不好意思啊,我真的忘了。”
“你说,你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地方。你说,再也不会执着于那个丑八怪!那你为何还要绑架他?”有些愤怒的,奇将手上的扑克牌撒满了空中。
“绑架?呵呵,奇,你不像是来对我说教啊,你的表情看来像是……失望透了糟糕极了。我把他接来不好吗?难道你没有一点点的高兴?不要告诉我,守在那个人房子附近的侦探,不是你派去的?”云淡风轻到一点情绪也没有的语气,跟奇的激动比起来,紫永远是那样不动声色。
这样深深隐藏自己的恶魔……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
“流,你觉得呢?你也认为我做错了?”丝毫没有认错的语气,紫怎么也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
流侧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他慵懒地撑着下巴,看着从紫手上香烟飘来的白线。
然后,他笑了。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跟以前经常面无表情的脸比起来,流现在的脸上虽然刻画着生动的表情,却是令人无法直视的艳。
“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在国外整整八年了啊。”
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流站起来,走到奇的面前绕过去他背后,再轻轻地将下巴贴在他的肩上,流的身材跟他的比起来,纤细许多。
“奇,我知道……你一直将他的照片带在身上,一直一直……从出国那天开始算起,已经有八年了。”
奇没有否认地抿紧嘴唇。
紫斜眼瞪去,哼了一声。
空气中,仍然飘散那浓烈的麝香,一直以来,没有停息的一天。
……
微微睁开眼,从眼缝的视线里,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这双眼,很美丽、很清澈、却也很可怕。
他知道这次不是做梦,身上传来的明显触感让一切都变得不是梦。
他尝试着移动身体,但不论多么努力,他就是没有动。
即使仅仅是活动手指,感觉也像在举着二十公斤的铁。
动不了,无力感慢慢带出心中的无奈。
——流,你还是没有变,还是这么的俊美漂亮,漂亮到让我害怕的那种。
趴在大床上的另一边,流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贴在向德恩的胸膛上,手不停地玩着新郎的红色胸花。
原本只是很有意思地摸着闻着花朵,但后来他越看越碍眼了,更面无表情地将它扯下,收进手里揉成一团。
“今天的新郎,祝你新婚快乐。”
流对向德恩炫耀着手中已经被揉至烂掉的胸花,微微地,笑了,哪怕是世上第一美人来看了这副笑容,也会自我羞愧。
“向德恩,我们又见面了。”
流再度笑开,如花一般的笑容,却不像花般那样让他欣赏,拥有的,只是一股慢火中烧的恐惧。
“你很喜欢笑吧?你这里,长出笑纹了。你变老了……养小孩不容易吧?”手指来到他的脸上,流仔细地摸着他的五官,从眼角、鼻子、面颊,到嘴唇。
“你的小孩八岁了吧?很可爱啊,有一点点像你老婆,长大一定会更可爱……幸好你的小孩一点也不像你,毕竟,谁希望像一个丑八怪,对吧?真是神奇的事,你老婆也没漂亮到哪里去,却还能生出一个这样漂亮的小孩……”流略显冰冷的手掌,从衣摆处蹿进礼服内,一路摸上去的肌肤冒出一颗颗的疙瘩。
“冷吗?没关系,你很快就会热了,我也是……”尾音消失在两人相接的唇里。
流的眼睛像隔了层雾,变得迷蒙起来,说:“你是不是动不了?不用担心,只是给你注S了一些药物,没这么快退而已。难得相聚在一起,做点事吧?”从开始到现在,流几乎是每说句话,脸上的笑容也就加深些。
但在转瞬间,流收回笑容,一点一滴的Y狠全数回来了。
他一手扯开撕破眼前熨得相当整齐的白衬衫,几颗扣子被扯飞出去,落在地上的时候没有任何声响。
他眼睁睁地看着流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用力地吞了口口水,额上冒出冷汗。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当初为什么要不知死活的天天带着那个女人四处炫耀!难道……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要不是你当初不相信我,那么这个地方就不会——”流粗鲁地剥开他的裤子,撕裂那禁不起撕扯的内K。
一阵冷意直窜他全身,他疲累的闭上眼,打算躲进另一个世界里。
“看来,你并不喜欢紫的礼物。”
带着不知何来的兴奋,流抓住他垂软着的部分,而后对它吹了口气。
几乎是同时间,向德恩努力睁开眼睛。
“没有伤口,也没有受过伤的痕迹,你把它照顾得很好。”
紧皱的眉头松开,流来到他面前,他的表情明明不是,但语气却透露出哀求的成分,“恩,你相信我好不好?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讨好般的举动,流回到他的下半身,毫不思索地张口含下……宛如被人钉在打靶台上,然后被人死死S中……那种“已经玩完了”的全然弃守,所有的敏锐全化作无法抗拒的血水,从伤口里流出去。
向德恩死命努力到发颤地抬起颤抖的手,去推阻那上下移动的头颅。
流只花了一点力气就拨开他推拒的手。
“不……要……”让人短暂失神的空白,他腹部一抖,流贪婪地全数食下。
“好难吃……真的很难吃。第一次的时候,你也是被迫吃下我的东西?为什么你没有被迫到发疯?”
向德恩无力回答,也不想回答。
被流使劲地从逃避世界的蛋壳拉出来,现在,他只想再度躲回去。
可是,当身后传来扩张的疼痛时,他猛然被再度带回血淋淋的现实。
不……我不要,我不要再被强暴了!无法移动、无法挣扎、无法吼叫、连最基本的“不回应”,也无法不去做。
向德恩自暴自弃地缓缓转过头,闭上眼,不看不听不想,自己此时被压在身下重复着多年前的噩梦。
不料,流却强硬地转过他的头,吻上去,嘴里尽是腥甜苦涩的味道……“你信我一次,好不好?”一边说着话,流一边仔细地撑开入口,缓慢的挺身而入。
许久没有使用过的地方排斥着,两人都皱紧了眉头。
“恩……”始终忍无可忍,向德恩怒视着那张完美的脸孔,微弱地说:“不要用‘恩’叫我,那是给我朋友叫的,那是给我父母叫的,那是给我老婆叫的,他们,全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只有他们能叫!你,你不许,你一点也不配。”
流整个人愣住。
缓缓地,一点一滴,被打击过后的脆弱只有向德恩能看见。
“啊!”向德恩被狠狠地抓住脚踝,扯开!为了遮掩这一秒的狼狈,流再次挤入他的双腿间,明明知道再粗暴也没有用,明明知道再威胁也明白这个人根本不会对他生出一丝好感,流却失控猛动腰杆。
越来越痛的地方,除了细细悲鸣的撕裂再无其他。
流执意地往更深处发掘,眼泪已经在向德恩的眼眶处打转。
“恩……虽然你说我不配这样叫,但我还是想叫你,恩!”流捏着他的身体,制造出可怕的伤痕,丝毫不留情。
然后,他们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越缩越短……短到流贴在他耳边,说:“有人在看我们做呢,我不得不……你知道的,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们从小就在一起。
“要是知道会把你害成这样,九年前,毕业旅行那一夜的疯狂,我就不会提议了。我怎么也要保护你,赶你走或者是打你都好,就是别用这样的方式。
“这样,我也不会……说这些都没用了,是不是?
“如果说,我会把你救出去,你信不信?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就原谅我?
“恩,就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流小小声地在他的耳边这样说着,可下身残忍的撞击力道却从未减弱。
括约肌也有了反应似地紧紧吸住,虽然痛……但身体总还是记得的。
向德恩的嘴角抖了一下,却没有说话,脸色甚是苍白。
——流,你说,我会信你吗?你觉得,恶魔的话,能够相信吗?
……
知道自己醒来之后,他立刻坐起来,这一动,牵动了细微的伤口。
跌回床上,向德恩扶住腰,慢慢改成半趴在床上。
身体虽然疼痛,皮肤的触感却是清爽舒服。
“唔……”一抬眼,他立刻认出眼前的人,然后脸色难看地缓缓往后退缩,一脸警戒,对方好像没发现他存在似地懒洋洋坐在桌前。
那个男人正在看着手中的文件,并且看得很认真。
良久,向德恩发抖到全身的肌R都紧绷起来。
这时,男人才从文件里抬起头,看见他的模样后,笑了出来——那是会让人面部发麻的笑容。
“向德恩,你真是让我太惊讶了,想不到你有自己的出版社。”
低沉的嗓音,像极了吃人血R的恶魔。
但他在听见话里浓浓的称赞时,还是忍不住得意了一会儿,毕竟能让这样优秀的人夸奖,实在不容易。
但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和阿直他们合办的周刊?那周刊的内容应该跟他的行业毫无关联才对。
就算有关联,这么小的旅游周刊,影响得到他?——紫,你究竟抓我来这里做什么?以前的荒唐,还不够吗?
放下文件,紫站起来,缓慢地朝向德恩的方向走去。
而闪过他脑海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逃跑!向德恩一下床,双脚踩地就整个人腿软坐在地上,勉强地攀住床沿。
反观,紫一派轻松地将他的身体再度捞上床,身体随之压下。
向德恩立即将手肘挡在两个男性躯体之间,但那股巨大的压力却阻止不了。
“你!你……别这样,莫东紫,我已经不想再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我有了老婆有了儿子,再也不是个无知青年了。
“请你……放过我……拜托你,如果你想玩游戏,我想会有很多人乐意陪你,你没有必要找一个让人倒尽胃口的我。”
“嘘……”紫立即示意性地命令他别出声。
随即,他拨开向德恩额上的发。
“傻瓜,你哪里看出来我对你还有兴趣?”贴住向德恩的身体,他慢慢地蹭着毫无反应的下腹部。
“何况,就如同你所说的,你真是让人倒尽胃口。看看你?又老又丑的……我莫东紫要什么人没有?还要屈就你这种长相的?我怕真的上了你的话,还会吐呢。”
紫用轻柔的语气说着,脸上保持淡淡笑容。
——很诡异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绑来这里?”
“呵……”笑得更绝。
向德恩好像……又看见八年前那个毕业典礼的下午,紫那令人感到心惊胆颤的表情,那样好看却又那样致命的笑。
“向德恩,你不要我。”
略微停顿了会儿,紫瞧见他眼中的困惑,续道:“我有过许多的男男女女,我遇上的人全都是一副样子,巴着我黏着我不放的人、苦苦纠缠的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差点闹到去变性嫁给我的人,什么人都有……
“只有你,视我为最低等恶心的细菌一样,躲我躲得像什么,好像沾染我会让你死了一样。你,竟然不要我啊。”
停顿了一下,紫深深地望进向德恩那双不甚讨人喜欢,有些软弱却带着坚强的眼睛,一看讨厌,百看却……越看越顺眼。
原来啊——就是这双眼睛在作祟。
“向德恩,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一点请求的态度也没有,紫的话,简直是命令,天生王者的命令。
他其实不知道紫的家族究竟是从事什么行业,他只知道他们三个人都很富有。
流的家族是政界,奇的家族是商业名流,而紫……从来就没有人知道。
如今,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一直以为“杀手”这个名词只会在电影里出现,暗杀这种行为也是从历史里才读得到的东西。
而实际上,紫的父亲就是专门培育这方面“人才”的首把交椅,政界、黑道、白道、贵族权士之间的明争暗斗……杀手就在这些人之间的角斗里占了重要的角色,你攻我防,你派人杀我,我再派出更优秀的人埋伏在你们那里,找到最适当的机会,下手。
难怪,他一直觉得紫这样的狠角色,不像是个正常人。
“我那老家伙……他以为我会一直听他的话吗?说什么结婚生下后代的老掉牙玩意儿,要生他不会自己去生!一把年纪玩得比我还凶,连男人都敢玩了。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他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他也会有那种东西?真是笑死人,还夸口说只要我也找到一个真心相对的人,他就再也不会管我。”
紫眼里的怒火和渴望的欲火燃烧着,撕起身下人的棉质衣服,向德恩奋力挣扎起来。
“不……你说,上我的话你会吐!”语落,身上强迫的力道顿时减轻。
“你就只记得这个,果然……”放开了他,紫站起来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恩……你说,你生命中重要的人才能这样叫你,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要这样叫你。
“恩,我要带你去见我父亲。后天是他的生日,你只要假装是我的情人在他面前演场戏,我保证,只要他相信我有一个真心对待的人,那我就放你走,再也不缠着你。”
宛如被抽走了胸腔里的所有空气,向德恩呼吸不过来的大口喘气,紧抓着胸口,显然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你大少爷手一挥,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靠近……”
张嘴一笑,紫摇摇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恩,你就是不明白,因为你不要我啊,演完这场戏我们也就再也没有瓜葛了。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
耳中,响起碧凤清脆的笑声,还有晓轩怕没人知道他在笑的吵闹儿音;阿直他们三个联合起来捉弄他的J诈笑容,爸妈们信任仰赖的放心微笑,智全憨厚的傻笑。
碧凤,我会跟你白头到老,一直到牙齿掉光,满脸皱纹。
晓轩,我要看着你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阿直,我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孩会配上你这么J诈的人。
小刚,我还没喝到你的喜酒,红包你老是叫我要多给一点。
五荣,我对你老了还想耍帅的样子感到浓厚的兴趣,看看我到时怎么取笑你。
智全,我的弟弟,你不嫌弃的话,就连下辈子我也要当你的哥哥。
爸爸妈妈,我最不想做的,就是让你们失望。
只要答应了,不过是忍着短短的时间,我接下来的日子就可以跟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一起度过。
何况,现实也没有让我有反对的权利。
所以,我答应。
向德恩觉得自己睡了一场好觉。
他从柔软的棉被里起身,耳边听见的是清脆的鸟鸣声,他踏上冰冷磁砖地板的时候瑟缩了几下。
一边打量着华美的陌生环境,一边走至落地窗户前,然后踏出昨天以前并没有的阳台上。
地方不同,高度也不同。
眼前所及的是一片绿油油的低矮草地,以及不知名的黄色小花,这像极了偶像剧里的精致场景。
阳光照在小黄花上更显出它的漂亮,远处是茂盛苍郁的树林,在更远的地方是一座座山峰交错的黑影。
看来,有人在他睡梦中时,将他从城市中带到这里。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向德恩闭起眼睛,轻轻地吸了口气。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是谁带他来,昨晚入睡前被紫胁迫喝下的茶饮,必然加了什么让他熟睡的药物。
虽然如此,眼前的自然景象让他暂时忘了他跟紫的交易,反而让他想到……碧凤很喜欢大自然这件事。
从以前就有打算,如果两人退休以后要搬到山上生活,房子并不一定要跟这里奢豪的装潢一样。
就算只是住在小木屋里,她也会很高兴的吧?向德恩睁开眼,突然有一道小影子闯入他的视线。
那是一只白色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在花草间乱窜。
不知不觉,心情顿时轻松起来,他的嘴角缓缓向上。
——多么自由自在的兔子啊,你拥有着我所没有的东西。
你爱去哪里就能去哪,可是……你怎么不去别座山呢?这个范围是属于别人的,那么,你也算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向德恩从床边的花瓶里抽出一朵粉红色玫瑰,然后将它扔下去。
小花落在白兔的身前不远处,它好奇地跳到花前,鼻子有趣地上下动了动,最后靠在花蜜上嗅了嗅。
看见兔子可爱的举动,向德恩趴在阳台上,脸上绽放开心的笑容。
“砰——”响彻山间的一声巨响,向德恩震惊地直起身子!他看到那朵粉色玫瑰被子弹S得花瓣四散。
刚刚活泼乱跳的兔子现在则是动也不动地倒在一旁,从白兔身体下方流出来的黏凋Y体慢慢扩散,将绿色的草地染红。
向德恩的脸色瞬间刷白,双唇不停地抖动,紧接着,他看到那个拿着小型猎枪来到兔子身旁的凶手。
那个人的黑色眼珠如豺狼似地盯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你为什么杀了它……”颤抖地轻问,向德恩双眼悲伤地看着那个八年没见到的人。
奇,变了很多。
原本就高大的身体现在成长得更壮,也更可怕了。
他就像一根巨柱,推也推不动的巨柱,好像只要在他面前,任何人都没办法超越他。
奇走至二楼阳台下,更靠近他的地方。
那黝黑的脸和暗黑的眼,立体的五官成长得更加猖狂的男人,一身整齐的丝质衬衫配着黑色马裤及长马靴,好像古欧洲人皇室贵族的打扮。
一个在台上俯视,一个在台下仰望,像极罗密欧夜访茱丽叶的情景。
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是那段永世不靡、亘古不变的恋情。
“好久不见了。”
声音,依旧是那样低沉,以及令人无法忽视的强烈存在。
“你为什么要杀了那只白兔?!”怒气终于爆发。
看到向德恩伤心的样子,奇笑了一下,阳刚英俊的笑容在大太阳底下是如此刺眼。
“我最近迷上打猎,正好这只兔子被我发现了,既然发现了,就得猎下。”
语气之中,不知道隐藏了些什么比喻。
“就为了这个?这个地方,可不是打猎的地方!”
“你知道什么?如果在其他山中我就不会开枪猎杀,可是你得想清楚,是这个小家伙自己闯入我的地盘。你说,我凭什么不能杀?”奇理所当然地看着他,而他则是不可置信地倒抽了口气。
熊熊怒气像被捻熄的蜡烛火,所剩下的不过是一缕白烟。
——奇,你在示威吗?你在隐喻什么?你是说,八年前是我主动去招惹你们,是我先去到你们的领域里,所以你们才会把我*到死角,将我当兔子一样征服我吗?这一切,全部都变成了我的错吗?
“你在暗示什么?”紧紧地抓住几乎窒息的胸口,他无力地问着。
“没什么,你别想太多,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奇低下身拾起小白兔的尸体,问:“你喜欢这个小家伙吗?送你。”
一听,怒火重生。
“我要具尸体做什么?!没人会像你一样变态!”
“呵呵,难说。你可以将它标本起来放在柜子里观赏啊,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摸摸它的身体,顺顺它的毛发,就当它还是活着那样。反正,它被福马林泡过之后就不会腐烂,也无法逃离你的身边。”
奇突然看了他一眼,说:“它会永远的,都是属于你的,多好。”
然后奇将小兔子仍在滴血的尸体高举,语气轻得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的音调,听在向德恩耳里却只剩毛骨悚然。
——我永远也弄不懂你们这些人在想些什么!向德恩在奇紧迫*人的视线中撇过头,转身离开阳台回到室内,手忙脚乱地锁上落地窗。
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会闯进来。
第八章
向德恩被佣人带到一楼,就看见流坐在餐桌前翻着《time》英文杂志。
流一听见走路声便抬起头,在看见他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坐吧,你早上想吃什么?”他没有回答流,而是直直地站在餐桌旁,瞪着坐在流对面的奇。
奇已换下打猎的服装,换上一身知名运动服规矩地坐在桌前拿着刀叉用餐,看也不看他一眼。
佣人拉开椅子,向德恩这次倒是老实地坐上去。
“向先生,请问您想吃点什么?”
“豆浆、油条有没有?”向德恩面无表情地说。
佣人随即愣怔,面有难色地看着另外两位大少爷。
想必这里没有人点过这么“平民”的食物。
流“噗”的一声赶紧拿餐巾遮住吐出来的咖啡,奇则是睁大眼睛像看恐龙一样地看着他,久久才说:“恩是特别的客人,他想吃什么就去给他买。”
看见佣人逃也似地离开,向德恩随即转过头对着奇说:“不要叫我‘恩’,那不是你可以叫的。”
奇错愕地看着他,下一秒,眉头严肃地皱起……是愤怒却发作不出来的愤怒。
“恩,看你这么有精神,想必今晚的宴会你可以好好表现了。”
紫的出现非但没有化解这尴尬的场面,反而像火上浇油那样,越演越烈。
“可不可以……别那样叫我,别用恩这个单名叫我。”
紫原本睡眼惺忪,一听到向德恩这么说,立刻板起脸瞪着他,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
“我以为我们的交易是成功的?”
“我答应你假装成你的情人,可是没有让你那样叫我,就算你想让演戏效果好一点、看起来亲近一点,你可以叫我德恩,我同事都是那样叫我的,感觉起来也不疏远。”
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向德恩仔细地解释,态度像在指责一个小孩子。
也许他是凭着自己跟紫做交易,以为他们是站在天秤的两端,他们彼此的地位不分高低,所以他有权利提出自己的条件,但他却估错了两点。
第一,他根本没有谈条件的筹码。
既然是由紫提出了这个游戏,即使他不愿意配合,紫这样的狠角色也会做出可怕的事*他就范。
第二就是依紫Y晴不定的个性,从来不准许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亲,也不能命令他做任何事情。
“你说什么?你是在跟我说话吗?”眯起眼,紫的声音轻柔到像是情人间的细语呢喃一样,只有流和奇跟他这么多年的朋友才知道,紫是那种越生气,表面上看起来却越是平静的人。
“紫,段段还没起床吗?看样子你们昨晚很激烈。”
流试着打和场面,指着紫胸膛上从没扣好的衬衫中露出来的红色抓痕。
紫却没听到似地紧盯着向德恩,像是在等他的答案一样。
向德恩皱了皱眉,道:“你听不懂吗?我当然是在跟你说话。”
似风一样的掌划过向德恩的脸,往餐桌上打下,几声巨响像针一样刺进耳里。
很有厚度的长形餐桌桌脚应声而断。
桌面立刻倾斜了一边,奇的餐点随着角度滑到地面上,玻璃盘突兀的碎裂声在沉默的空间里响起。
向德恩脸色发白地看着这一切,八年前的恐惧全数回来了……他记得那时候的紫,就曾经在坚硬的墙上打出一个D,他竟然自以为是的忽略这点,紫向来都是个难以预测的人。
八年前的种种教训还不够让他了解吗?向德恩缓缓将视线挪回紫的脸上,那脸,完全不是生气的样子,甚至还带着笑意。
“紫,你吓坏他了。”
奇站了起来,口气镇定。
“你心疼了?”挑高眉,紫反而是笑了。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
紫看看奇,再看看流,收回笑容,不发一言地拉起向德恩,不顾手中的抵抗,强硬拖着他往楼上走。
“放、放开我……”嘴里拒绝着,但身体因害怕而做不出什么更激烈的反抗。
——好痛、手腕好痛……紫究竟又要做什么?一进到房内,向德恩连身体都还没稳住就被扔到床上,头部的突然昏眩让他短暂失神、不得动弹。
床上另一边的棉被动起来,向德恩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大概只有十八、九岁脸孔的年轻男生,他似刚睡醒的模样,慌乱地左右找寻,直到看到紫才松了一口气笑出来。
“紫,怎么了?”甜腻的语气,像是情人般的呼唤。
年轻男生脸上的那副笑容,好像……好像……并不是五官上的相似,而是那笑起来的感觉,好像自己……“没什么,吵醒你了,你继续睡吧。”
紫回笑似地看着床上的人,只是那笑容里,感觉不出温度。
“你要我怎么继续睡啊?”他转而看向向德恩,好奇地问:“他是谁啊?”年轻男生边说着边直起身子,毫不在意全身光L,拾起地上的衣物。
向德恩撇过头去,脑子转动着。
刚刚……流是不是提到了什么人……段段……
“你不是问西装为什么这么赶吗?就是给他做的。”
意外地,没有骂人也没有不耐烦,紫慢条斯理的回答。
“哦?”尾音拉高,只穿上长裤的段月这次仔细地看了看向德恩,脸上是一抹明了的表情,说:“……原来是他啊,我还以为你的品味有多高。”
“哼……”紫轻哼了一声,加进几道嘲讽似的轻笑。
他一把捏住段月的臀部,充满着暧昧的空气中,有一丝刚才被紫拉进门来时还不及体会的,那纵情之后还未散去的腥味。
“不闹了,我要去吃东西。”
段月嘴上虽是这么说,身体却是靠近紫的方向去。
“你先去吧,我待会过去。”
送走了段月,紫转身回来,脸上已没有刚才的嬉皮笑脸。
向德恩的背脊突地凉起来,感受着一股低气压正在形成。
紫走向旁边,打开巨大的衣橱,然后双手抱了一大叠衣服扔在他身上。
“换上,一套一套给我换,换到我满意为止!”紫拉过一张椅子立在床边坐下来,双手环在胸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是什么?”
“呵……”紫轻笑了声,眼睛里趣味盎然,“恩……你难道忘了我们晚上要去哪里吗?你不会以为你穿着身上这套睡衣就要去宴会了吧?这几套西装都是昨天赶出来的,别白费手工师父们的心意。”
向德恩随手抓了一套,看清上面的mark,咋舌地看着上面那英文标记,他记得这款服饰光一条领带就上万元,而手上起码有五、六套成套的西装。
“你先出去,我换。”
对于自己名字被如何叫,向德恩已经不敢再开口纠正,口气也是百般配合。
“恩,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仔细看过?你还装什么害羞?”刻意作对一般,紫一再柔声地喊他的昵称。
向德恩呆愣的看着手中西装,脸部潮红一片,却迟迟不肯动作。
“这几套里没你喜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