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纤维纹路就像人的血管和经脉一样,薄薄的表皮下甚至可以看见透明的Y体流动着,无声之余还给人十分诡异的感觉。
妖骨花的花朵此时已经彻底绽放,每一片花瓣都呈现妖魅无比的紫色,诱人的惊艳中却又感觉其中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拥簇的花瓣整齐合围并轻轻颤抖着,足有一米直径的巨大妖花此时仿佛像是在地狱里盛开一般妖艳,叫人一看都从骨头里感觉到说不出的寒意。
“别出声!”
龙池稍微动了一下鼻子,脸上顿时满是肃色,慌忙拉着杨存往后退了数十米,远远躲开了盛开的妖骨花。杨存也不敢多问,立刻就跟着他一起后退,鼻子无意间的嗅了一下,隐隐感觉有一股异味正散开来。
妖骨花的花枝开始轻轻颤抖着,那隐隐的紫色淡芒也开始变得暴躁,这时,诡异的一幕突然出现了。只见妖骨花周围地面有数不清的藤蔓破土而出,藤蔓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宛如毒蛇又像流水一般的蔓延开来,疯狂的布满周围每一个角落。
藤蔓爬过的地方,所有的花草竟然在一瞬间用R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而它们爬上的大树立刻哗哗作响,原本粗大而又结实的树干竟开始一点一点萎缩,变得干枯而又脆弱。翠绿的树叶仿佛在一瞬间被剥夺生命一样,树叶迅速的枯黄,如雨般落地,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原本还很茂密的大树竟然在漫天落叶中变得死气沉沉,仿佛像是干枯数千年的Y木一般。
“妖骨花盛放果然是无比美艳。”
龙池小心翼翼退到藤蔓触及不到的地方,再一看此时更加妖黯璀灿的妖骨花,眼里难掩兴奋之色。
杨存脸色凝重的看着。妖骨花盛放,夺取那么多参天大树的活力,而在盛放的紫色妖花之下竟然埋葬了百人之尸,即使妖花美艳,但总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妖骨花并非属于凡世之物,从这品性来看也绝不是什么善类。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自从所谓的天地相斗以后,为什么出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物?
两人躲在远远的树丛边,安静看着妖骨花剥夺其他植物的生命成为自己的养分,此时巨大的花朵下已经长出了一些小小的花蕾,龙池更是脸色凝重,压低声音说:“快来了!”
杨存心念一动,敏感的闻到之前那阵无比的恶臭。
“妖骨花为药为毒,是天地之灵。”
龙池指着那些犹如豆粒般大小的花蕾,压声说:“就在这子时之Y盛放时,是药性与毒性都最佳的时候。可一旦时候一过,主花以外的其他花朵一旦盛开,那妖骨花本身就会如同昙花一现,在盛放的一刻过后不仅药性毒性全无,更会马上枯萎,遇水化灰,从此消失不见。”
“有没有这么玄呀?”
杨存郁闷的嘀咕着,还什么遇水化灰!这哪来的化学原理,太不科学了吧!
“别说话,待会看我眼色!”
龙池正想说话的时候,耳朵动了一下,马上就把话全都咽了回去。
看你妈的眼色啊,老子又不是你的手下!杨存此时是哭笑不得,这家伙走之前什么都没交代,这会儿看你眼色我哪知道要干什么?难道你眼一眨,我就冲上去对着那朵花撒泡N施肥助长吗?能不能更扯一点?
妖骨花盛开,紫色的光芒中隐隐可见像花粉一样的东西在空中慢慢飘散,花粉似乎不会被风所吹散,始终轻盈的围绕着盛开的巨花旋转着,本该是美得如梦如诗般的景象,然而这时,诡异的安静中开始飘来一阵阵说不出的恶臭,伴随着奇怪的窸窣声,感觉特别刺耳。
“来了!”
龙池此时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似乎压抑着兴奋的情绪,声音有点颠抖。
只见这时,花朵旁的枯树上,在月光的笼罩下,一个洁白如玉之物正慢慢靠近,身体修长而又透明,竟然是一条足足有十米长的白色巨蛇!蛇身如小树般粗壮,蛇身上的鳞片每一片都像羊脂白玉精雕细琢一般,温润而又透着说不出的寒意。巨大的蛇头,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冰冷,吐着红艳如血的蛇信,静静看着妖骨花。
巨大的白色巨蛇盘踞于枯树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它蓝色的眼睛看向妖骨花的时候,分明看到它眼眸里有一种贪婪和渴望,而在彷徨之间,感觉又像是充满了警戒一样小心翼翼的,似乎正犹豫着。
花粉依旧慢慢盘旋,此时妖骨花下的枝干上,那些细小的花苞似乎正渐渐变大,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从黄豆大小长成枣儿般的圆润。白蛇盘踞在花上观察了一会儿,似乎天生就有灵性而知道妖骨花的脾气,安静的蛰伏许久之后,结果还是按捺不住,慢慢往下蠕动,蛇头慢慢靠近紫色妖花。
巨蛇头在那朵花的上方徘徊一下,谨慎的嗅了一会儿之后,感觉似乎像是在犹豫,但眼看着花蕾越来越粗大,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贪欲,慢慢张开血盆大口,流着蓝色的唾Y,就要吞噬那朵妖花。
“喂,这蛇也吃素啊?世道倒是不错。”
杨存难掩好奇,本能的调侃了一下。
“别出声!”
龙池皱了皱眉头,泼了杨存一头冷水。
就在巨蛇快要吞噬妖骨花的时候,突然横生变故,黑漆漆的树林里突然飞出一道黑影猛然砸了过来,速度之快简直如同子弹一样。那巨蛇似乎一开始就提防着可能的危险出现,猛然蛇头一个紧缩,避开那快如闪电的袭击。
“砰”的一声闷响,那巨大的黑影竟然硬生生砸毁数棵人腰般粗的巨树之后,才在唾哗的落叶声中摔落在地,血R模糊,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恶臭。杨存的鼻子本能的动了一下,立刻感觉这就是自己第一次看见妖骨花时闻到的那种味道:“果然是剧毒之物!”
龙池看了一眼那个摔死的异物,心里也一颤。
虽然月色朦胧,但也能看见那异物的长相,竟然是一只足有四米多长的巨蜥!
此时摔得浑身血R模糊,那散发着恶臭的巨嘴也被硬生生掰开了,它与一般蜥蜴不同,这只巨蜥的头上长着三只角,完全不是印象中那些普通的物种。而巨蜥的R与血都是纯黑色的,黑色的血Y缓缓流淌,散发着极端难闻的腐臭,本能地就能从它的血与R中感觉其中蕴涵的无比剧毒。
原来那让杨存都感到恐惧的恶臭就是来自这只已经死去的异蜥,杨存顿时有点诧异,忍不住好奇问:“龙池,这是什么玩意,为什么会臭得要命?”
“角蜥王。”
龙池也面露诧色,惊讶的说:“我族苗典里曾经提过,这是湿地山林的毒物之首,常年蛰伏不出,夏季捕食一切带毒之物,渴饮一品红与断肠草之汁,身具万毒且无惧,蛇虫蚁蝎见者无不丧逃,可说是毒物中的佼佼者。”
“这家伙这么威啊?”
杨存倒是诧异了,看着那惨不忍睹的巨蜥,忍不住调侃说:“不过这死得也太惨了吧,出场可一点都不拉风。”
“角蜥王乃是天生灵物。”
龙池迟疑一下,有些惶恐的说:“我幼时怒江谷地内曾惊闻角蜥王踪影,因其全身均含剧毒,是毒亦是药,乃天地之精华。所以族内长老和巫医们尽管心存畏惧,但还是抵挡不住诱惑,近百人浩浩荡荡上山寻觅,却都葬身于蜥王之口,无一生还。”
“不会吧,那么多人搞不定一只蜥蜴?”
杨存惊讶得张大嘴巴。看那蜥蜴死得实在够惨,就冲那死相和狼狈的出场方式,可连半点强者的迹象都没有啊。
“其中有修成三丹的高手两人,其他皆是我族内已聚修成丹的高手。”
龙池的脸色更是凝重,角蜥王这样明显诡异的出现,而且早就被杀死,是他完全预料不到的变故。
“有没有那么夸张!”
杨存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家伙,上百个修炼出内丹的高手和两个三丹高手带领那么多人,结果全被杀了,这巨蜥看来是真的厉害,难怪白天时自己会有恐惧的感觉。如果龙池所说的话没有夸大的成分,那恐怕自己就算和龙池联手,都不够让这家伙打发时间。
就在两人都还没从这起变故中回过神来时,突然枯萎的树干上一阵吱吱喳喳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树叶如雨般的落下。黑夜里,仿佛是一朵金黄色的祥云一样,一道道金光开始在树林里穿梭着,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在巨蛇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它水泄不通的包围起来。
巨大的白蛇顿时有些恐慌,因为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竟然有数十只通体金黄的长尾猴布满它四周,一只只都吱吱喳喳的叫着,有的顽皮的用尾巴倒挂,有的三三两两嬉戏着,似乎根本不把它这异物放在眼里,态度上的轻蔑已经不难看出杀死角蜥王的罪魁祸首正是它们。
猴群正吱吱喳喳的叫唤着,有几只居高临下的已经发现一边的树丛里藏着人!
不过它们却都只看了一眼就不加理会,依旧如同示威般围着巨蛇,做出各种奇怪的动作,令人觉得十分古怪。
巨蛇好像很恐惧似的,猴群也叫唤得更凶悍,已经开始龇牙裂嘴露出獠牙,似乎是自知不是猴群的对手,巨蛇不甘的看了一眼美识的妖骨花后,就灵活的蠕动那巨大而又美丽的蛇身回了头,缓慢消失在树林内。猴群们也不与它为难,马上发出胜利般的叫唤,围绕着妖艳的巨花跳跃起来,浑然不管身后藏在草丛里的二人。
“唉,你们可以出来了!”
这时,一声长长的叹息响起。
树林内,一只体形更巨大的金色灵猴慢慢走出,蹲着行走竟然也有大约一个人高。灵猴面无表情,脚步沉稳,一看就知是灵猴们的王者。诡异的是这猴王不只是身形巨大,身后竟然有九条粗壮又长的尾巴在空中摇摆着。
巨猴慢慢走到妖骨花前,安静看着杨存和龙池藏身的地方,而它的身后,一道蹒跚的身影开始慢慢走过来,一身普通的素色麻衣,手里的拐杖轻轻的敲打在地面上,苍白如雪的发丝,安详而又慈祥的面容,那双老眼一点都不浑浊,反而带着一点苦笑的意味,无奈的看着杨存和龙池所藏身的花丛。
请续看《天魔》7
第七集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
杨存等人好不容易在刘乃乃家救活身中屍毒的孩子,然而杨存却因为一时说溜嘴,将龙池的名字说出口。龙池的行踪是否会因此泄露出去?
杨存来到杭州,却在当晚遇到顺天府的人,他们与药屍事件会有什么关联?
真正的幕后主使又会是谁?
第一章 处处诡异
庄园前,虽然月色一如往昔的咬洁,但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刘乃乃迈着苍老的步伐似乎是有些疲惫,扶着猴王的肩膀拄着拐杖,慢慢走在最前面,像是欣赏这幅夜色一般,缓慢而又悠闲。身后那一只只小猴似乎很懂事,安安静静的,也不叫,顶多偶尔嬉戏几下而已,抬着妖骨花的花朵和角蜥王的尸体老实跟随着。
杨存和龙池此时面面相觑,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老实跟在队伍最后头,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这时都派不上用场,而且对那些看起来娇小却又力大无穷的金色猴群、凄惨死去的角蜥王和那通体白莹的玉蛇,杨存尽管心存好奇,但也不敢问出声。
这时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山林里的雾气很重,刚走回小宅院时,天空就已经微亮。刘乃乃回头一看杨存的神色有些忐忑,马上温声说:“公爷放心,玉环和高怜心小姐舟车劳顿,我已经点了安神的香料,她们此刻应该睡得很香,不会惊扰到她们。”
“劳烦乃乃了。”
杨存此时心存敬畏,也不敢把她当普通的老人看。尽管以世俗来说这国公的帽子很高,不过此时在高深莫测的刘乃乃面前,可说连一毛钱都不值。
“猴王,你们先回去吧。”
刘乃乃叹息一声,转身朝九尾猴王嘱咐说:“先将这毒物好好处理一下,你应该知道我要取哪一部分。今夜之事叨扰你们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猴王通灵,似乎是听得懂人话,九尾猴王看了看刘乃乃,又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龙池和杨存,马上点了点头,然后指挥着手下的猴群抬着尸体先进宅院,猴群一溜烟的工夫就消失在屋后,没发出半点声响。
天露晨白,此时杨存和龙池忐忑不安的坐在院内槐树下,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先开口问出心里的困惑。刘乃乃将熬了一夜的杂粮粥和几样开胃小菜端了上来,眼看着两人紧张得有些僵硬,不由得温和一笑,轻声说:“你们俩啊,怎么了?”
“这个,前辈……”
龙池满心的好奇,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妖骨花、玉体白蛇、九尾灵猴还有死去的角蜥王,第一次见识了么多灵物,令他好奇之余也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先吃吧,吃完再说。”
刘乃乃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又转身进了屋内。
这时两人哪还有胃口吃得下?这一晚变故连连,先不说那角蜥王死得那么惨,单就刘乃乃莫名其妙出现,身后还跟着那力大无穷的猴群还有九尾猴王,原本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此时给人的感觉也变得高深莫测。
整个早上刘乃乃不知道去哪忙,没见她再走出屋外,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追问,桌子上的粥都放到凉了,谁都没有胃口吃,甚至熬了一夜也没有半点倦意,心思全在刘乃乃那让人无法猜测的身份上。
“公爷,龙公子。”
好半天,房门这才缓缓打开,梳洗打扮完的高怜心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衬托着身材的婀娜和容颜的美艳。她似乎是觉得自己睡太晚了,有点不好意思,立刻走到两人的面前温柔的问了声好。
“睡得还香吧?”
杨存转头一看,心里顿时有点痒。一觉之后的高怜心感觉脸色红润,如同三月的桃花,虽然素面朝天,未有半点粉黛,但显得安静迷人。
那种说不出的清新和粉嫩与绝色的妩媚相比更是添色几分,让杨存心里微微颤了一下。
“嗯,睡过头了。”
高怜心羞涩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张妈妈呢?”
杨存关切的问了一下,心神一个恍惚,朝屋里一看,却看不见刘乃乃的身影。
“她还在床上静卧着。”
高怜心满面欣喜的说:“乃乃昨晚帮她推拿针灸一下,早上起来让她服了些药,嘱咐她今日不可起身,妈妈今天气色好多了,也不怎么咳嗽,乃乃的医术真灵啊。”
“哦,刘乃乃呢?”
龙池心思全在高深莫测的刘乃乃身上,也没空关心对他来说等同于陌生人的张妈妈。
“一早就说要出去散一下步,顺便采点草药。”
高怜心倒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好奇问道:“她一早就出门了,你们没看到她吗?”
“哦,应该是我们睡得晚了些吧,乃乃出门早没见著。”
杨存连忙应付一句,只是回过神来和龙池对望一眼,两人心里更是困惑重重。明明就看见刘乃乃朝屋后走去,屋后就是哪都去不了的悬崖地带,她怎么会不见?
“哦,公爷,那我先去洗一下衣物了。”
高怜心也没多想,睡了一夜的她似乎很有精神,完全没半点舟车劳顿的迹象,殷勤的搬了车上和昨夜换洗的衣服去洗涤,虽然曾经是大户千金,但却没半点娇奢之气,倒也难得。
“走,看看去。”
高怜心一走,龙池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马上就转身朝屋后走去。杨存也赶紧站起身紧跟在他身后。
屋子后头依旧是一片普通的药田,眼前悬崖没有半分改变,即使接近日正当中,但依旧有潮湿的雾气隐隐缭绕着,不过这时谁都没有心情欣赏这烟雾缭绕的美景,龙池和杨存仔细查找每一个角落,翻动每一块石头,甚至还扒了扒土看看有没有密道,可是找了半天却依旧没有半点头绪。
“到底上哪去了?”
龙池一脸郁闷,反复在悬崖边走了半天,就差没跳下去看看这悬崖是不是真的,不过一看那深不见底的山谷,只要不是想寻死的人,多半都不会有勇气。
“奇怪,她应该一直没出去才对啊!”
杨存也困惑不已,二人一早就坐在门前,刘乃乃根本没出过门,可现在里里外外都找不到人,这院子就那么点大,总不可能凭空人间蒸发吧?
“上哪去了,她不可能消失啊!”
龙池更满脑子晕晕的,甚至还已经趴到地上像警犬一样四处闻着,充满困惑的说:“有味道啊,刘乃乃的味道有经过这里,还满新的。可她上哪去了?还有那些猴子不是也到了屋后吗,它们怎么也不见了。”
“鬼知道……”
杨存看着他,整个人无语,这家伙这辈子绝对是狗投胎的。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杨存和龙池都瞪大眼睛在后院寻找,几乎翻到连泥土里的蚂蚁是公是母都了然于胸,然而却连半点收获也没。别说是猴王和刘乃乃的踪迹,连半根猴毛都找不到。直到日落黄昏的时候,突然前院响起一阵马蹄声,尽管心有不甘,但杨存还是先到前院,这荒山野岭,怎么还会有人上门?
门口,一辆模样普通的马车规矩停着,车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穿上好的苏制丝绸,虽然衣着华贵,但却脸色消瘦,略显慌张。此时他已经狼狈的下了马车,正站在高怜心面前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有些急促的问道:“这位姑娘,请问师父在吗?”
“您是……找乃乃有什么事?”
高怜心也款款行了一礼,闻了一下空气里刺鼻的药味,语气难免有几分疑惑。
“在下时敬天,乃刘老辈座下的挂名弟子。”
名为时敬天的男子虽然惊艳于高怜心的美貌,不过一听高怜心唤刘乃乃为乃乃,脸色顿时一肃,毕恭毕敬说:“弟子有急事求见恩师,不知老师是否在家?”
“怎么了?”
杨存疑惑的走上前来。
“找乃乃的。”
高怜心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把时敬天迎进院内,奉上茶水后摇着头说:“乃乃现在还在散心呢,出去一天,也没说晚上回不回来。”
“啊?老师不在啊。”
时敬天顿时惊恐不安,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刚坐下去,P股仿佛就像被火烧一样,立刻就跳起来。
“什么事啊?”
杨存突然有种被忽视的感觉,心里顿时觉得不爽。
“啊,对不起公子,在下有点愚钝。”
时敬天仿佛这时才察觉到杨存的存在,连忙道歉一下。
“刘乃乃还没回来,要不您先小坐片刻吧。”
杨存看他似乎很着急,并不是故意忽视自己,火气也消了一大半。不过自己这么一大批活人站在这儿他居然视而不见,是什么事急成这样啊?
“坐不得啊!”
时敬天苦了个脸,就差没落泪,六神无主的说:“现在杭州城内可出大事了,要是老师不出手,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可真是丢尽她老人家的颜面啊。”
“什么味道?”
这时龙池缓缓走了过来,动着鼻子闻了闻,疑惑的看了时敬天一眼,有些不爽的问:“搞什么啊,鹤顶红、断肠草、毒箭木,谁在这里熬煮这些毒物,也不怕薰到人。”
“这、这位兄台是?”
时敬天顿时眼前一亮,并不因龙池怪异的打扮而轻视他,马上礼貌的问了一声。
“这家伙谁呀?”
龙池可不希望接触陌生人,马上警戒的看了他一眼。
“这……”
高怜心来不及说话,杨存马上就挥手制止她,笑眯眯的朝那着急慌忙的时敬天说:“这位是龙公子,一直是云游四方的奇人,他可说是乃乃的第一位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啊!”
时敬天一听,又看了一下眼前的龙池,虽然脸上有着图纹很是诡异,但却身姿挺拔,相貌堂堂,竟连半点怀疑的想法都没有,连忙扶着褂子双膝跪地,猛然朝龙池行了个大礼,恭敬的说:“不才时敬天参见大师兄。”
“不是,你……”
龙池还来不及回话,杨存立刻狠狠一眼瞪了过去,龙池虽然不知道杨存为什么要撒这个谎,但还是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
高怜心在旁疑惑不已,不过也当杨存只是一时嬉戏之举。只是这师徒长幼有序,似乎不该是嬉戏的话题吧?杨存倒也不解释,给了她温柔一笑,高怜心顿时娇羞的低下头来,本着女儿家的矜持,心里也有小小的雀喜,似乎这就像两人之间小小的秘密一样有趣,所以也不开口揭穿。
“好了,你找老师到底什么事?”
龙池这家伙摆起架子倒也有模有样,刚才还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这会儿当真摆起大师兄的架子。
杨存顿时鄙视的瞪了他一眼。高怜心还真是猜对了,杨存就是一时无聊起的玩兴,倒也不是说刻意想戏弄时敬天,纯粹只是因为好玩而已。
“是这样的,弟子的家人身中剧毒,烦请师兄诊察。”
时敬天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跑到马车上,小心翼翼抱着一个浑身包裹着黑布的小孩子走了过来。
“先进侧屋吧。”
高怜心一看也不敢怠慢,连忙将一行人引进侧屋。
侧屋内,除了一张竹床以外没有其他东西,时敬天颤抖着将那小孩放于床上,小心翼翼解开孩子身上一层层的黑布,每一层的黑布上都涂抹着一些散发异味的药物,已经熬烂,不过那药味捣了那么久却是特别刺鼻,别的不说,光是第一层布上所散发的臭味就差点让人晕厥过去。
布被一层层的揭开,只见布里包覆的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此时男孩的呼吸很是微弱,几乎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程度。孩子本该稚嫩的身体上涂满各种毒物熬出来的药浆,隐隐可见一些L露的肌肤,本该白晳细嫩的肌肤却变成紫黑一片,如果不是身中剧毒,不可能出现这种可怕的异象。
“这孩子怎么回事?”
龙池表情有些错愕,同时也有点惊讶,上前查看一下孩子无神的瞳孔,更让他的脸色一时有些严肃。
“您都不知道,这孩子……造孽啊!”
时敬天说话的时候脸色一片苍白,彷彿是想起地狱般的场景,手下意识的抓紧衣摆,隐隐可见已有不少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原来近两日原本歌舞升平的杭州城内突然出现妖孽,每逢半夜就会接二连三的有落单的路人遇袭!每每死状凄惨,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好的R块,就像被野兽啃食一般。城内的百姓顿时沸腾了,纷纷传闻是出了吃R喝脑的僵尸。官府虽然夜夜宵禁,却没有半点成效,甚至还有不少捕快也莫名其妙丧命,死状如出一辙的恐怖。
这下百姓们惶恐了,纷纷带着家眷逃离,躲避这起不知道从哪来的祸事。然而就在昨夜,时敬天的岳父家也出事了,原本是杭州数一数二地头蛇的陈家镖局居然也冒出这类异物。当时年幼的外甥被异物抓住,好在家里的武师们视死如归,忍住惧意将那可怕的异物斩碎,才救回被吓晕过去的小主人。
这陈家可算树大根深,家里陈庆雷老爷子就是杭州乃至于浙江上的一霸,家里田产家业多不胜数,除了这家镖局以外还有不少营生,老爷子年轻时可是武状元出身,门下光记名的弟子足足二万有余,虽然当时杭州城内一片混乱,但谁也想不到有老爷子坐镇的陈府竟然也会遭此不幸。
老爷子妻妾众多,不过连生九女之后才在将近六十的高龄得此幼子,古人重视香火相传,其宠爱之度可想三。而时敬天的妻子是老爷子的第六女,与这幼子乃是同母所生,论起来这还是他的亲小舅子,出了这档事还能不着急吗?老爷子虽然家财万贯,但却为人豁达,不管门当户对,也没半点迂腐的思想,只因女儿情有独钟,就将掌上明珠嫁给当时还是药房学徒、一穷二白的时敬天,时敬天对此一直感恩有加,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责无旁贷。
陈家幼子虽然获救,但却那被异物砍了一口,那宛如僵尸般的异物在被斩碎而死之后,仵作一验,竟发现异物已死亡数日,而幼子从那时开始浑身发黑,毒性从伤口处开始往全身扩散,高烧立发,冷颤不断,时敬天身为当时城内数一数二的名医,听闻泰山家出了大事立刻前往,然而即使他医术再好,见了这莫名的毒状却也束手无策。
当时城内名医齐聚,可面对这孩子身中的异毒也纷纷摇头叹息,妻子眼看弟弟受此苦难,顿时泪落不止,陈老爷子更是心神一惊,当场昏厥过去。老爷子一辈子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若是晚年丧子,那可断了他陈家的香火,时敬天束手无策,只能赶紧带着小舅子,一边为他续命,一边跑来求恩师出手相救。
“师兄,求求您救救他吧!”
时敬天说着,已经忍不住落下眼泪,苦苦哀求着说:“不论是城内各大名医、其他师兄弟也都束手无策,现在师父她老人家又不在,您再不出手,我泰山陈氏一门可就香火不保了,叫他老人家晚年得过得何等痛不欲生啊。”
“你们是以毒攻毒吗?”
龙池说话的时候脸色铁青,一边走上前替孩子把脉,一边看着孩子的瞳孔,神色里已经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恼怒,连语气都变得咬牙切齿。
“没错,我聚集城内的师兄弟和几位名医,也是*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时敬天羞愧的低下了头:“此毒诡异异常,我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虽不是见血封喉,但毒性却异常剧烈。众人想不出解毒之法,只能以毒攻毒,暂缓毒性的发作,以拖得时间求恩师妙手还阳。”
“你们做得很对。”
龙池摸了一下那孩子身上的毒浆闻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恐怕你们走不到半路就要带他回去发丧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杨存脑子略微一猜,就能猜到伤人的应该是龙池一手炼制的药尸。可上次见他的时候可没听过药尸有毒,而且看他似乎一直压抑着愤怒,想必这件事他也不知情,所以杨存先将喝问的话忍了下来。
“我要先看看这毒的毒性。”
龙池子说话的同时,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将他沉重无比的披风和蓑衣都拿进来,手里更握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一大把银针,神色凝重的说,……“高姑娘、时敬天,你们先出去,别妨碍我救人。”
高怜心自负擅于杏林之术,不过她也清楚自己的水准,此时的时敬天六神无主,只能将一切希望都放在龙池身上,二人立刻点了点头,走出去以后将大门紧紧关上。
房内昏暗的油灯下,只有微弱喘息的孩子显得更是可怜。龙池冷着脸,将蓑衣与披风摊在地上慢慢铺开,蛇群“哗”的一下全散开了,二盘在房子的粱柱上,杨存这时才看清他的蓑衣和披风里除了大大小小的瓶子之外,还有不少的银针、匕首、银刀之类的器械。
“毒是你放的?”
杨存这时神色略显Y森,冷冷的问了他一句。杨存自问并不悲天悯人,药尸横行,自然会波及无辜,造成死伤。只是这药尸含毒,却是欲致人性命,龙池的初衷不过是想找定王的麻烦而已,完全没必要害那些无辜的性命。
“我没那个空闲!”
龙池一边说着,一边从那堆复杂的器物里二找出他需要的东西,虽然没有任何解释,语气甚至还有些不快,但不知道为什么,杨存却是十分相信他的话,一听他这略带恼怒的语气,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一大半。
“还好这些家伙还有点水准,不然这孩子现在都投胎完了。”
龙池站起身来,将孩子身上的包裹物全都丢到一边,双手慢慢拿起被烛火烧得通红的银刀,开始轻轻刮掉孩子身上厚厚的一层毒浆。
银刀的刀锋烧得通红,轻轻一刮,立刻就冒起一阵显眼的白烟,还带着十分难闻的味道,那些毒浆也慢慢变得凝固,一小块一小块的被刮落在地。龙池的表情很是凝重,动作更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差池,刀锋所过之处,刮下毒物却丝毫不伤肌肤一分。
满地黑块就像干燥的泥土一样,这时孩子身上的毒物已经都刮干净了,只是此时情景看起来更是骸人。只见幼童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已经呈现出十分可怕的紫黑色,从那几乎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生气。如果不是他尚有呼吸,看起来感觉就像死了很久的腐尸。
“帮我烤刀。”
龙池说着,手随意一挥,几把银刀就丢到杨存面前。
杨存也不多说,点燃更多的蜡烛后,就将已经发黑的银刀放在上面仔细烘烤着。龙池此时也不多说,手握银针,一针一针扎在小孩的X道上,银针慢慢渗入皮肤,立刻变得通体发黑,从这一瞬间的变异不难看出这孩子身中的毒物是何等猛烈。
银刀烤好之后,依旧是火一般的通红,龙池接下之后皱着眉头,不言不语,小心翼翼看着小男孩身上的部位,猛然在心脏的位置按了一下,神色严肃的测量着,刀锋慢慢刺了下去!皮肤被小心翼翼剖开,只见这时孩子微弱的咳了一下,一股黑色的血Y瞬间喷了出来。
“怎么样了?”
杨存在旁边关切问着。
“这毒太缠人了!”
龙池抹了抹脸上被孩子喷了一脸的毒血,将那毒血放到嘴内尝了一下,顿时咬牙切齿的说:“卑鄙小人,这根本不是寻常的毒物!虽然毒性被转嫁到药尸身上还不至于到见血封喉的地步,但这是灵物所产之毒,根本不是这些普通的大夫所能解。”
“什么灵物?”
杨存这方面是个绝对的白痴,自然充满无限好奇。
“我现在还不确定,但绝不是寻常之物。”
龙池恨得直咬牙,连眼睛都瞪红了。他的手快如闪电在孩子身上按着X道,又扶着他喝下一些奇怪的药物。银针缓缓转换着位置,每一次扎入的地方都开始渗透出点点黑血。
隔了一阵,龙池就喂孩子一口瓶子里不知名的药,尽管孩子身上的黑血越流越多,但紫黑的肌肤却开始呈现一种病重的腊黄,虽然也不是健康的表现,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比起之前毫无生气的紫黑色好了一些。
黑血的渗透渐渐变慢,几乎是守望半天只能见一滴渗透的速度。龙池虽然脸色依旧严肃,不过却有说不出的疲惫,不但脸色苍白,同时也布满汗珠。虽然这过程看似简单无比,但却不知耗去他多少精力,从他满是血丝的眼里就不难看出他所耗费的心血。杀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可现在救人却比杀人难了千百倍。
“我们先出去吧。”
龙池说话的时候还叹息了一声,站起来的时候,腿似乎还有点麻,身形有点不稳。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被子包覆起来的小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眼里有些说不出的意思。
杨存和他一起出来,两人简单的在井边洗了洗脸和手,算是提了一下神,杨存洗完后,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不忘调侃的说:“看不出来啊,你这家伙居然还会救人,难得,实在难得啊。”
“别提这个,我心烦。”
龙池狠狠的用冷水洗着脸,说话的语气里透露着说不出的郁闷。
“烦什么?”
杨存有点明知故问,但也清楚那孩子身上的毒还没有全部清除,龙池有没有尽力不知道,不过这杀人如麻的家伙也有菩萨心肠的时候,这倒叫人意外。
“干嘛告诉你!”
龙池狠狠瞪了一眼,不过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杨存调侃他几句,见龙池神色严肃,也不好意思再开玩笑。细问之下,才知道那毒虽然暂时缓解,但并不是完全根除,以世俗的药方,这孩子最少恐怕得养上十年八载才有治愈的可能,而且此毒十分诡异,刚才用掉的几瓶药,几乎是龙池积存一生、千金难求的妙药。
那些药如果为毒,杀掉千人不在话下,而现在为药,却连救个一人半命都异常困难。别的不说,光那第一瓶看似透明的Y体,竟是蝎子尾巴上的毒Y提取出的精华,要知道,数十蝎子的毒Y提取后还不足一滴,那一大半瓶几乎有一小碗的量。可想而知这十年累积下来的宝贝一次用光,龙池何等心疼。
“我干嘛要没事找事做……”
龙池狠狠擦着手嘀咕着,似乎是心疼这些珍藏多年的宝贝。
“是是,您老功德无量。”
杨存笑哈哈的打趣一下,不过看着龙池心疼的模样,倒也挺能理解。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却要掏自己的资本救他,这可不是龙池的风格,细想一下,也不是杨存的风格。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么武侠热血的事杨存自问很是向往,不过却干不出来。当日容王世子赵沁华就在眼前被掳走,杨存尚且不为所动,可现在却要如此费心费力救这个不认识的孩子,还要龙池掏出那么多年累积的资本,现在仔细想想,这好像没必要吧。
第二章 悬崖的秘密
两人刚洗完手走出庭院,就见时敬天在大树下焦急的来回走着,一见两人出现,立刻走上前来恭敬的行了礼,着急的问:“师兄,情况怎么样了?”
此时,屋内已经灯火昏暗,毕竟男女有别,高怜心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意思陪客晚坐,说了声抱歉就回去休息,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子时了。龙池虽然有点疲倦,但还是强装严肃点了点头说:“毒暂时压住了,毒性虽然不强,但却特别顽固。看来只有等师父回来才有彻底治愈的希望。”
“那,我那小舅子……”
时敬天一听,顿时失望一下,但也马上打起精神毕竟身中奇毒,能保住小命已属不易,在他眼里,龙池虽不能妙手回春,不过医术也已经厉害得足以让他敬佩。
“你先回车上休息,不要打扰他。”
龙池满面肃色,一字一句嘱咐说:“这一夜他肯定安然无恙,但却受不得惊扰,你要是敢贸然前去,收尸的时候你就自己和你泰山解释吧。”
“是,谨遵师兄吩咐!”
时敬天一听也不敢怠慢,担忧的看了屋内一眼,立刻回马车内休息。自始至终,他对于杨存的话和龙池的身份没有半点怀疑。也许是他已经六神无主,又或许他认为刘乃乃的大弟子本该这么行径奇异、喜怒无常。
马车停在院外的空地上,时敬天或许也累了,一头钻回马车上后就没有出来。
龙池也掩饰不住疲惫,只靠在槐树边就控制不住睡意,头一低,缓缓的睡了。杨存此时也突然觉得睡意大增,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打起呵欠。
这几天都没好好睡,现在总算能睡个安稳的觉吧。杨存打着呵欠,本来想挪动脚步朝自己的马车走去,但脑子却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猛然蹲下来并伸出手指查看一下,龙池的呼吸很匀称,也相当平稳,表情显得很安详。
“您该出来了吧。”
杨存顿时脸色一沉,所有睡意都被一扫而空。龙池为人何等谨慎,怎么可能连自己靠近他都没有发觉?他睡得这么死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疲劳,如果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身为朝廷第一钦犯的他又怎么可能活得到今天?
“出来,别再装神弄鬼了!”
空荡荡的回音,杨存几乎有些烦躁的怒吼起来。
可这奇大无比的声音在黑夜的山谷里回荡着,别说是身边的龙池,就连刚上马车的时敬天都吵不醒。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