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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耳边叹息?如此低柔,如此无奈,让她的心也跟著涩了起来。
唔~好暖。
好似掉进了云端,又软又暖。
那个声音再没响起,可是身体却渐渐温暖。
真舒服。
她呢喃著,拿脸蹭了蹭。
毛茸茸、软绵绵的,那触感像她最喜欢地那件狐裘毯,可是,又比那狐裘毯顺滑、温暖,还带著淡淡的香……檀香?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橘红S的跃动的篝火,然後是,篝火旁背对她的白S身影。
想起身,可是“唔~”好暖好舒服,一点都不想离开……眯眼回头,正对一张硕大可爱的……驴脸……
呃……
对著那双圆不溜秋地黑眼珠眨眨眼,然後低头看一看,怪不得这麽舒服,原来她正枕著一条驴腿、趴在人家白驴的肚子下……
她觉得自己脸红了……
早上还对白驴相公不理不睬装没看见,现在竟然厚颜无耻地把人家当被子盖……
而且……偷偷瞄一眼白驴那双大大的黑眼睛,里面柔柔软软的情意实在让她……汗颜!
“醒了?”这时,身後突然响起一道男声,温温润润的,低低柔柔的,很是好听。
她赶紧将视线从白驴脸上离开,暗暗松口气,扭头,然後……愣住。
从小到大她什麽样的美人没见过?再加上她本身就有著天下第一的倾城之貌,对俊男美女的天姿国S可谓审美疲劳,完全不会有第一眼惊豔的情况出现。
可是……眼前这个人……
她迟疑了。
那种感觉,不是用惊豔可以形容的,唔……也许用震撼比较贴切。
那样的眉眼,那样的肤发,完美到极致,极致到完美,是穷极一切人类语言也无法形容的姿S。
以一个男人来讲,这样的相貌往往会让其流於女气,可是,这人却完全不会。
即便他有一张如此完美的脸,完美到女人也难以企及的地步,可第一眼看上去,仍不会让人怀疑他的X别……一种纯男X的美丽。
“身体可还好?”他像是没有看到倾城的失态,微垂著头,柔声问。
他丝缎一样的墨发自肩头流泻下来,抚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47
倾城回过神,赶忙移开视线,窘迫的红了脸,“还、还好。”
余光看到他点了下头,然後站起身。
她这才发现他是这般高。倾长的身影配上他劲瘦的体格,有些单薄,好似下一瞬便会轻飘飘地随风而去。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她来不及看清,心中便没来由的恐慌,手在这恐慌地支配下,先於大脑,抓住了他雪白的袍脚。
然後,她看到一双绣有精致祥云纹的男靴。
是他,今早同白驴一起出现的那个男人。
是了,白驴在这里,他当然也在这里。
他是白驴的新主人嘛!
想到这儿,心里突然酸酸的不是滋味,有种被抛弃的委屈。
“怎麽了?”他复又蹲下身,声音依旧是温温润润的没有情绪起伏。
倾城慌忙把手收回来,咬著唇摇摇头。
这时,肩膀处一阵粗糙的湿热,是白驴舔了她一下。
她本能一缩肩膀,然後看到……“呀!”她竟然衣衫褴褛、衣不蔽体!
紧接著,一件带著淡淡檀香的白袍兜头罩了下来,在衣袂翻飞间,她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看著她的眼半敛,墨一样的眼眸平静没有情绪。
他说,他叫百里,是个四海云游的修真人。金兵攻燕那天,他从燕都郊外救下了被金兵追捕的白驴,从此,白驴认他做主,随他天南海北。
他还说,前几R他经过边镇外的那片胡杨林时,见到昏迷的她,便顺手救了回来……还说她重伤未愈,又过度劳累,导致气血淤积,引发了热症,适度休息和静养,不R便可痊愈。
倾城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相信了他。
现在的她认为,相信一个人,比怀疑一个人要来的容易,她犯不著为此劳心劳神。再说,相信百里,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但,她却不知,这是他第一次骗她,而这,只是个开始。
那句话怎麽说来著?每一个谎言都需要之後的无数个谎言来弥补。
当然,这是後话。
48
现下,他们正住在位於边镇外三十五里处的鸣沙山上。
鸣沙山位於大燕擎苍山西北支脉最边缘,此山一面古木参天,一面沙石漫山,因北面沙石山夜风泣鸣而得名。
鸣沙山又称仙佛槛,听说,是每一个欲往西方极乐世界的修佛、修真之人的必经之地,寓意为仙佛世界的第一道门槛。
既成为门槛,也定不是那麽容易翻越的。
一山两面,困难重重,自古以来有多少修行之人败在这仙佛第一槛前?更有甚者,为了能在以後途中适应环境而特意在这里生活几载作为修炼的。也因此,这鸣沙山上有多处石头垒造的小屋,都是先人遗留下的古迹。
倾城他们就住在这其中一座小屋中。此屋位於鸣沙山山南半腰,周围古木环绕,长青植被繁茂,除却风大寒冷,倒也不失一处幽居。
当然除了风大寒冷,还有让倾城最最难以接受的一点,那便是──夥食!
百里不是弥生、嗔痴那样的酒R和尚,他一天三顿皆是素,白驴就更不用说了,你见过一头吃R的驴吗?
没有吧?!
所以,所谓客随主便,这主还是救了自己的主,即便对那些山菜野根倒进了胃口,倾城为了不失礼、不送命,也得咬牙吃下去。
一顿两顿还好,可这四五天下来,即便这里没有镜子,倾城也知道自己此刻肯定是“面有菜S”了。
这R,倾城趁百里在屋中打坐修行的空当偷偷溜了出来,寻思著在山野里打些猎物开开荤。
虽然这些天她饱受素食的折磨,但是气S明显好了许多,身上也有劲了,在林中蹦上跳下地十分灵活,只除了偶尔心慌气短……
也不知是她运气不好,还是这时节山中动物都蛰伏了,总之,她在山里绕了一上午也没见个活物的影子。
偏偏肚子又饿了,她又不识得山里可以吃的植物,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一边走她一边怀念弥生的小烤J,想起弥生的小烤J又想起可爱老成的小弥生,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她那天就那样走了,他一定很担心,尉迟炀会不会好好照顾他?嗔痴大师回来了没?
越想问题越多,问题越多越担心,等赶回小石屋见到百里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去找弥生。”
不是“想”,而是“要”。
她做了决定,没人能改变的了。他知道。
所以,他只是片刻的沈默後,点头“那今晚早些歇息,明早启程。”
倾城见他答应的毫不犹豫,有些诧异,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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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怎麽说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还这样说走就走的,给人添麻烦。
想著,红了脸说“百、百里公子,我的意思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因为有些小紧张,“百里”两个字有些吐字不清,听起来像“白驴”,惹得百里身边的白驴抖了抖耳朵,蹭了过去。
倾城轻笑著抱住白驴的大脑袋,困窘不翼而飞。
这时,百里柔声反问,“你识得路吗?”
倾城一怔,显然不识得。
百里淡淡地看她一眼,不知怎地,那一眼经让倾城麻了腿,好不容易才勉强挺住。
明早起程,两人一驴,再无异议。
用过开水煮菜根的晚膳,倾城早早上了G草铺就的简易床铺。
几步开外,白驴趴在地上,而百里则在它身边打坐。
这几R相处下来,她发现这百里公子整R除了用膳前後,其他时间都用来打坐,也不知道打坐有什麽好的,值得他一座就坐上好几个时辰。
其实,在倾城看来,神仙也没什麽好的,不能吃荤,不能享乐,也没有情爱,只像座雕像一样高高在上,无趣。
许是上床太早,倾城毫无困意。
想起明天又要启程,可能好些天不能沐浴,而这屋後有个小岩D,岩D里有处面盆大小的温泉,顿时便生出了去沐浴的念头。
倾城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麽想著,人已经披了棉衣。
这棉衣还是百里前几天从山下猎户家里买来的,男式的,又肥又大,但好在暖和。
“去哪里?”百里问道。
“去岩D。”倾城答。
百里闻言,皱皱眉,也跟著起了身。
倾城诧异地看他。
他表情淡淡的“一个姑娘家,大晚上不安全。”
倾城嘴角抽了抽,这荒山野岭连只鸟都没有,有什麽不安全的?
要说危险的话,第一个可与之靠边的非你这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莫属吧?
当然,她信得过百里的人品。
但觉得麻烦他有些不好意思,便说“要不让白驴……”
“走吧。”百里却不待她说完,径自开了石屋後门。
倾城嘴角又抽了抽,他感觉,这男人跟他的坐骑一样──倔!
摇摇头,跟上,临走前还特意往白驴那儿看了看,发现那大家夥早闭了眼睡得昏天暗地了──懒驴!哼!
石屋後门就是岩D入口,再往里走个二十来步就到那温泉了。
百里在距离温泉十步处席地而坐,高高瘦瘦的身影像道屏障立马让这个黑乎乎的小岩D变得安全起来。
这岩D四周的山壁上有种会发光的矿石,虽不多,但星星点点的光亮也够用了。
虽然D内并不冷,但刚脱了衣物,倾城还是打了个寒战。看著那冒著热气和泡泡的小温泉,好像跳进去舒舒服服地泡一会,可惜,这温泉太小,刚刚够个洗脚木盆。
不过,聊胜於无。
用她显现破了的衣物当汗巾浸了温水练到身上。
“呼~”微烫的泉水让她舒服地叹口气。
洗著洗著,余光隐隐约约捕捉到百里劲瘦的身影,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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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来陪她,她就只顾自己洗的欢畅,好似他是自家侍卫一样。
想著,就觉得这沈默实在尴尬,於是咳了咳嗓子,问“百里,你为什麽修真?”
正在闭目打坐的百里闻言,睁开眼,昏暗中,黑眸闪过一丝迷茫,“得道。”
洗完身上,倾城跪坐在温泉旁开始洗头,云段一样的墨发流泻而下,“得道?成仙吗?”
百里微微蹩起眉,“算是吧。”
倾城不置可否,“那你为什麽要成仙?”
百里语结。
倾城又问“成仙很好吗?”
沈默片刻,百里反问“成仙不好吗?”
“当然不好!”倾城想也不想地回答。
百里微怔,“为什麽?”
倾城语气中略带调皮,“当然是,神仙不能谈情说爱啊!”
……
百里,你为什麽要修行?
因为要得道。
道是什麽?
道就是道。
不懂……
我也不懂。
不懂你还修!
就因为不懂才要修行啊。
强词夺理!我看,你是想成仙吧!
成仙?或许吧。
还或许吧!明明就是!成仙有什麽好?!一个一个都争著当神仙。
做神仙不好吗?
当然不好。
为什麽?
……嗯……啊!因为做神仙不能谈情说爱!
……
“百里?百里公子?”
肩头被人轻轻拍了拍,百里恍若梦醒,脑海中那一男一女的对话忽然消失无影踪。
回头,见倾城已沐浴完毕,正弯著腰站在他身後,一手还搭在他肩头。从她头发上滴下的水落在他鼻尖,微凉,清香,她没有发觉。
心,突然变得好柔软。
柔软的就像她沐浴过後水嫩的粉腮。
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时,倾城已被他拉坐在腿上,他一只手揽著她的腰,一只手轻轻抚过她水一样的脸颊。
他一怔,然後看到倾城诧异又羞赧的大眼。
她脸红了,耳朵红了,脖子也红了,可想而知,那男式棉衣下的身躯也定是红的犹如桃花火烧。
砰砰砰,砰砰砰。
倾城心跳如擂鼓。
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明明俊美如常,却偏偏好似多了些勾人的妩媚,那黑眸中清浅的波光流转,薄唇带著惑人的光泽,覆在她颊上的手带著玉石般的清凉却点燃灼热焰火。
妖魅,如此妖魅!这个如仙如神般的男人,此刻却是如此妖魅!
“抱歉!”
还沈浸在他诱惑里的倾城突然“哇!”被推到在地上,紧接著眼前一晃,那妖魅的男人眨眼不见了踪影。
倾城还有些云里雾里,直到──“好……好疼!”
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娇臀可能开了花~
一瘸一拐地回到室内,百里早坐回远处打坐。
倾城恼他反复无常,前一瞬还抱著她亲昵温柔,下一瞬就冷酷无情的把她往地上扔,直到现在她的臀部以下还又麻又疼、难受的紧!
“哼!”狠狠瞪他一眼,虽知道他闭眼看不见,但总可以用来泄愤。
然後拖拉著受伤的娇臀躺上甘草床,在心里著“问候”百里,渐渐睡去。
好一会儿,床上传来倾城清浅均匀的呼吸。
百里缓缓睁开眼,脸如火烧,眸光闪烁。
困惑地盯住前方的某个点,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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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一下还真摔得不轻,今早起来走起路来还钝钝的疼。
这里山路崎岖颠簸,更别提骑驴而行。无法,自知理亏的百里只好坐上白驴,用自己的大腿给倾城做坐垫。
这样,其实是很不合礼数的。
可是……谁管他!
倾城恶劣的在百里怀中左扭右动,发誓一定要让这只闷S男显出妖魅本X。
怎知,今天百里公子意志及其顽强,本著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亦不动的消极作战方针,眼观鼻鼻观心,面无波澜,心如止水。
直到倾城折腾的筋疲力尽、昏昏欲睡,百里还是一副怀里是朵花、是根草、甚至是块硬石头的浅淡模样。
倾城气了,又无处发泄,只好彻底无视百里的人权,揽著他的腰开始呼呼大睡。心想,你不把我当女人是吧?!那也休想让我将你当男人!你个闷S太监!
倾城发现,跟百里在一起,她好像特别容易暴露出自己恶劣的那一面,有时候恶劣的近乎幼稚。
比如现在。
“我饿了,要用膳!”倾城咬著百里袖口,一脸小猫样的娇憨。
百里不动如山,眨眼倾城手里多了一块硬邦邦的面饽饽。
倾城小脸一皱,“我想吃R……”
百里不理她,径自拿了饽饽吃起来。
倾城见不得他无视自己,愤愤地从他手里抢过饽饽,本想扔的,但想起这饽饽还是她从牧民那里买来的,便眼珠子一转揣进了怀里,继续用凌厉的眼神“胁迫”百里给她R吃。
百里神S不变,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块,咬一口,“唰”又被倾城抢进怀里。
百里微微斜眼看她一眼,然後把手伸进背後的包袱里。
倾城绷紧了神经,准备这一次在他拿出饽饽的第一时间就将饽饽截获,绝不给他任何咬一口的机会!嗯!
可是,百里就那麽微微反剪著手,将手掏进包袱里,迟迟不往外拿。
倾城紧盯著那只手,一刻也不放松警惕……
嗯?好像……不太对。
倾城微微蹩起眉,她灵敏的与野生动物无异的小耳朵动了动,为什麽好似听到饽饽掉渣的声音?
作家的话:
呜呜,笑笑感冒了,真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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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起眼,快速向百里脸上瞄一眼。
喝!这一瞄不要紧,她竟然看到百里这家夥竟然正面不改S地吃著她绝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豆包……
豆包!他竟然有豆包!他竟然有豆包还让她吃了三天的硬饽饽!!!
“你……”倾城咬牙切齿,“太狡猾了!”
百里再次垂眸斜眼看她一眼,然後调转视线,目视前方。
倾城气的“呼呼”喘粗气。
目标瞄准他手里的豆包,一个虎扑,“啊呜──呜?”
软中带硬,淡而无味,毫无豆包之香,反而有股子檀香味儿……
缓缓张开嘴,垂眸。
雪白的手腕上一圈暗红S的咬痕……
而她的终极目标那个圆乎乎的小豆包则安安稳稳地端坐在与那手腕连接的大手里……
“嗯……”咬咬唇,倾城突然变得很乖巧。
因为她先前虎扑的原因,现下两人上下J叠成十字状。
所以,她轻悄悄地趴下他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把怀里的三个饽饽拿出来留给自己一个其他的归还原主,然後小旋风一样刮到几步外白驴身後,安安分分吃起自己的饽饽午膳来。
可天知道,她根本是食不知味!
心扑通扑通跳的要炸开一样,浑身滚烫滚烫,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一定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
可是……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刚,她一手去抓豆包,一手去推百里,可是,该死的无意之中推百里的那只手滑了一下,然後……抓住了……
啊啊啊──
咬住饽饽抱住脑袋使劲摇头,她疯了她疯了!她怎麽可以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可想想自己这些天的行为举止,跟他共骑一驴,共饮一水,还时不时的在他身上撒野……啊啊啊!颜倾城!你在做什麽你在做什麽?!!!你简直跟那些Y娃荡妇无甚区别,你太……太Y荡了!!!
……可是,呜呜,他的那个……好大……哦……
这边,倾城小旋风过境之後,百里公子还维持著那个“被压倒”後的姿势,面上仍无多大表情波动,只是一双黑眸愣愣的注视著天空,一手举著豆包,另一手反剪在身下,呼吸微微错乱,心跳严重失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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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两天,淡淡的尴尬气氛若有似无的在二人间弥漫。
他们很少再共骑一驴,大多数时候是倾城骑驴,百里牵驴。*不得已必须共骑时,两人具是神经紧绷、身体僵硬全神贯注地保持距离,幸亏白驴有灵X,可以自行赶路,否则,让这两人领著还不知拐到哪个旮旯地儿去了……
在同弥生失散後的第二十五天,他们在沙漠中的一个绿洲小镇赶上了弥生一行。
遇见弥生时,弥生正与尉迟炀在集市上买香烛。
“弥生……”倾城来到他身後,轻轻将他抱住。
弥生先是浑身一僵,然後猛的转身投进倾城怀里“颜儿姐姐……”喊著“哇哇”地大哭起来。
这还是倾城头一次看到弥生如此明显的有个小孩子的模样,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身上好似有什麽回归了来。
尉迟炀看到倾城也是又惊又喜,握著大刀的手把精钢刀鞘捏出了个窝儿,激动之情难以言语,好半晌才“……颜、颜儿兄弟……”
闻言,倾城抬头仰望他,墨蓝S的大眼里还带著喜悦的泪水,“尉迟将军……”
尉迟炀被瞬间秒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连隔壁巷子里的酒楼里的柴房里的老鼠D里的一窝刚出生的小老鼠里的耳朵最不好使的那一只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即,尉迟炀喜形於S,铁臂一张,将倾城连带弥生组团儿抱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呃……”可惜力气太大,倾城和小弥生齐齐吐了舌头。
吓得尉迟炀赶忙将两人放下,见两人确实并无大碍才好了脸S,挠著後脑勺“嘿嘿”憨笑。
他这副傻大熊的模样,别说倾城和弥生,就连这条街上的行人都被逗得笑不可抑。
只有百里,靠著白驴,静静地看著倾城花儿样的笑颜,面无表情。
一回到弥生他们下榻的客栈,倾城便抱了弥生去房里说悄悄话。
留下百里和尉迟炀在大厅里面面相觑。
感觉出二人间暗暗涌动的不友好气氛,尉迟炀的手下和客栈夥计虽然迷醉於百里的相貌,但依旧很识相地统统清了场。
一刻锺的沈默後,“听颜儿说,是你救了她?”尉迟炀对眼前这位美绝人寰的“白驴公子”是越看越不顺眼,特意亲昵的唤倾城“颜儿”,当然,这两个字在倾城面前,他是断断不敢喊出口的……
闻言,百里面无表情,眼波淡定,只点点头。
尉迟炀冷哼一声,“多谢公子近R来对颜儿的照顾,在下定当重谢。”
百里淡淡地看他一眼,“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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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炀咬牙,觉得百里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相当欠扁。
不过,他忍住,强扯笑脸“幸亏颜儿伤得不重,要是再伤重了真不知该如何还公子这份恩情!”
百里回他一个浅淡的不能再浅淡的微笑,“确实不重,浑身上下,不过是胸前有些擦伤罢了。”
闻言,尉迟炀倒吸口冷气,抓关键词“浑身上下?!胸前?!”这厮尾音明显挑高。
百里面不改S的点点头,“放心,我已亲手为她上过药,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亲、手、上、药?!”每一个字尉迟炀都咬的结结实实,双眼瞪如铜铃,死死盯住百里波澜不惊地俊脸。
“没错,亲~手上药……”
“药你妈个头!”
“轰──”
百里尾音刚落,面前的桌子便气势汹汹的冲他飞了过来。
他轻飘飘地飞身後退,紧接著一季铁拳“哗啦”一声穿破桌面直砸向他面门……
弥生房里,倾城抱著弥生躺在榻上浑然不知楼下已成战场。
“嗔痴大师还没回来?”倾城问。
弥生皱起小脸,小手揪著倾城头发玩,“还没。我好担心……师傅从没离开这麽久过。”
倾城安抚地拍拍他,“你要是放心不下,咱们去……”
“扑啦啦──”
“是小白!”弥生突然跳起来奔向窗口。
倾城好奇的跟过去,看到弥生正双手捧著一只小纸鹤笑的眉眼弯弯。
倾城看著心头欢喜,抱起他,看著他手里的纸鹤,那无生命的小纸鹤此时竟然忽闪著翅膀拿尖尖的小嘴儿轻啄弥生手心,惹得弥生咯咯直笑,诧异道“这是小白?”
“嗯嗯!”弥生使劲点点头,“这是师父跟我的小信鸽,我们都用这种方法联系的,这段时间小白都没有来,所以我才特别担心……”
“那还等什麽,快看看。”
“好!”
弥生笑著将纸鹤轻轻打开。
果然,叠纸鹤的纸面上写著两排小字。
弥生一看,小脸“唰”地惨白。
百里跟尉迟炀在楼下正打的不可开J。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尉迟炀没命的攻击,百里优哉游哉地闪躲,这更让尉迟炀怒火中烧,将将盏茶功夫,客栈大厅便满目疮痍,无一件完整家什幸存。
“你NN的!小白脸你给爷出手!”尉迟炀大吼著拳拳生风。
百里唇角微钩,极尽挑衅之能事。
“你──”尉迟炀火不可抑,张口欲吼。
此时,自三楼传来弥生“哇──师傅──”的哭嚎。
两人一怔,抬头,就见倾城白著脸含著泪,抱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弥生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倾城跑的太急,下楼时险些跌倒,幸亏百里一个闪身将他们牢牢接到怀里。
尉迟炀本也冲过去要接的,可是怎奈百里速度太快,他甚至没有看到他的动作,就见佳人已投他怀。
倾城稳住身子,一手牢牢抱著弥生,另一手紧抓百里大手,小脸满是无助,“百、百里送我们去巫山,送我们去巫山……”
百里并没有什麽面部表情,只是眉头微微一瘪。
尉迟炀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觉眼前微风一过,破烂烂的客栈大厅里那还有三人的影子?!
坐在驴上的人,只觉这驴走的稳稳当当、步履舒缓,若林间漫步;可白驴经过之人却觉平地一阵风过,再无其他异象。
弥生和倾城,一个只顾著哭,一个只顾著安慰,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P股下的这头白驴到底是何等神速,而百里则看著手里的纸片若有所思。
纸片上有两行小字:
弥生吾徒,为师大限已至,勿念。
巫山金牛峰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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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风静,虫鸣,乌啼。
不远处,巍峨的山峰若牛背般连绵起伏。倾城张口结舌。
弥生比倾城强些,片刻的诧异,很快恢复镇定,只不过话说得不太流利,用肿的跟两颗桃子样的大眼忽闪忽闪地看向百里,指著隐约可见的、极似牛背的山峰问“……这……是……金牛……峰?”
百里面无表情,轻抚著白驴毛茸茸的长耳朵,点点头。
“巫、巫山那座?!”
长睫微垂,墨一样的眼眸看著紧揪住他袍脚的小弥生,漾起淡淡笑意,薄唇轻启字字清晰,“苗疆,巫山,金牛峰。”
弥生嘴角一抽,脚下踉跄,小脸刷白,“咻”一声躲到倾城身後,然後怯怯地探出半个脑袋,“你……你……”
百里看一眼依旧有些迷迷瞪瞪地倾城,“百里,蜀山清灵峰清灵长老坐下弟子。”
说著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木牌,向弥生递过去。
弥生小心翼翼地接过,看了看,大喜“怪不得可R行万里,原来是轻灵峰门下行者,是弥生失礼了……”说著,小老头一样踱出倾城背後,有模有样地向百里弯腰行佛礼。
但腰弯一半,便被人提著领子拎了起来,眨眼投进一个温香怀抱。
然後便听到倾城在头顶Y测测的说“既然你有这本事,G嘛让我在大漠里走了十多天?!直接送我去弥生那里不就好了?!”
闻言,百里转过身,抬头望天,装作没听到。
倾城咬牙眯眼,就要爆发。
弥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清澈的大眼里破天荒地蹿出狡黠的目光。
小手一身,即使抱住倾城颈子,不太熟练地嗲起嫩嫩的小嗓子,撒娇“颜儿姐姐~我饿~”
哦~
怒火瞬间浇熄,绷紧的肌R立马软成一滩,倾城注意力完全自百里转到小弥生,拍著他小小的身体“乖,小弥生,我们马上去吃饭……”
弥生在她怀里连连点头,“我要吃烤J。”
倾城双眼一亮,“姐姐也想吃烤J!”
说著,很没品地斜了一眼百里背影,颇有耀武扬威的架势“走,姐姐给你打去!”
说著就要抱著弥生闪人。
弥生赶忙扭头招呼百里,“百里哥哥,一起来吧。”
闻言,百里转身,看到倾城一脸坏笑,额头上分明写著“你敢吗?”三个金光大字。
在看看她怀中的弥生,眨巴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满是期盼。
心中叹口气,面上依旧没啥表情,语气清清淡淡的,说“我去。”
话落,倾城还在看好戏,弥生还在等结果,眨眼间,眼前没了百里。
只有那头雪白雪白的白驴,站在月光下,摇著尾巴,抖著耳朵,偏著脑袋,用那双黑曜石般的大眼,对他们……无声的笑。
56
亲爱的,你投票了吗?
百里拿回来的J是已经料理好的,倾城看著那只包裹在荷叶里、油滋香嫩的小烤J时仍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百里用法术去百里外镇上买的,并不是先前说的打来的野J,但是,是百里唉,是那个从不吃荤且*她吃素吃到吐的百里唉!
这……天要下雨,佛祖要成亲了吗?!
“主子,颜倾城已前往巫山,可……”
“说。”
“她身边那叫百里的修真人一路跟随,且法术高超……所以……我等跟丢了。”
光线昏暗的密室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那前来报告的侍卫屏住呼吸,冷汗已渗透了黑衣。
突然,榻上之人摆摆手:“……罢了,你且下去。”
侍卫顿觉难以置信,之後大喜,忙连连磕头:“谢主子──”
但话音一落,又想起另一桩要事,表情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怎麽?”
“那莲城公主……”
“找个模样相似的替了,带回来吧。”
“是。”
用过晚膳,倾城三人一驴便在林中休息了下来。
因金牛峰山下至山腰有一大片古林,乃是登峰必经之地。可此林夜间瘴气浓厚,毒X甚大,人兽惧之。三人无法,只好等到R出瘴气散去之时,方能上路。
百里抬首望天,月已西沈。
倾城正搂著弥生好梦正酣,白驴陪在他们身侧,也似沈睡。
从袖里拿出那张纸片,看著上面两行小字微微皱起眉。
这封短信写得蹊跷,笔迹流畅沈稳,断不像一位将死之人所书。
在看这信上半句,“弥生吾徒,为师大限已至,勿念。”语气超然世外,云淡风轻,显然是位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得道高僧仅将自己圆寂之事告知徒弟,并不想徒儿前来的样子……可,为何又留下下半句?
巫山金牛峰留。
视线穿过夜S月芒、树影重重,隐约可见那“金牛”巍峨的身影寂静地伏在那里。
金牛峰上,有什麽?
“唔……”
两步开外,倾城梦中娇哼一声。
百里看去,原来是弥生睡梦中独自卷了他们盖身的棉衣。
这苗疆虽位於南方热地,但一入夜,更深露重,气温依旧偏低。
袍袖一挥,原本伏在他们身侧高壮的白驴霎时间若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最後化成一张雪白的毛皮严严实实地将两人罩住。
倾城舒服的哼一声,蹭了蹭毛茸茸的毛皮,睡得安稳了下去。
百里不知不觉勾起唇角,在意识到之前,已起身来到她身前面对她坐下,用宽厚的脊背为她遮挡入夜渐大的山风,同时伸出修长的手指替她拂过落在唇上的发……
正在这时,百里突感身後一股强大Y风呼啸而来。
为护住倾城、弥生不受伤害,他身形不动,只反剪左手施法抵挡。
下一瞬,背後传来沈重的闷响。
百里同时给倾城弥生施了结界,确保两人安全无虞且好眠不受打扰。
才缓缓转身面对袭击者。
只见数丈之外一人倒在地上,不见胸前起伏,只知身量异常高壮。
百里缓步靠近,待看清那人面容,心下一惊,那人忽的直愣愣地从低上站了起来,动作僵硬而诡异,眼睛睁得大而圆,空D且暗淡,像是一座雕刻*真的石人。
百里下意识地做出防御之势,却不想,那人脚跟一转,像只猿猴一样扳著枝桠树G向金牛峰的方向迅速离去了。
百里眯眼,看看那人离去的方向,转身看看依旧好梦的倾城弥生,反手一拈,一道白光直S上盖在两人身上的毛皮上。
翌R清晨,倾城醒来不见百里的身影,只见白驴趴在自己身边,脊背上贴著一张字条,上书:峰顶见。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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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牛峰地势极高。
下半部密林郁郁葱葱,上半部怪石参差嶙峋。
虽然已有准备,但倾城和弥生外加一头白驴,登峰速度还是不乐观。
他们必须在太Y落山前爬过半山腰,否则,R落之後,林中瘴气弥漫,他们绝对无法活著走出去。
弥生因为挂心嗔痴大师,一开始心情郁郁。
倾城特意逗他说些以前与嗔痴大师云游时所遇趣事,果见他心情好转。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半R下来竟也不觉疲累,且密林过半,估计落山前能够走出密林。
林中毒物甚多,中午吃饭两人也不敢到处乱走猎食,只在一水潭旁捕了几条鱼儿烤了果腹。
R头稍偏,便又上路。
别看弥生人不大,但体力极好,山林中疾行半R也不叫苦不叫累。倒是倾城怕他硬撑坏了身子,连哄带迫才让他坐了白驴。
“听师傅说,那蜀山之上净是些得到真人,有得已领了仙籍,但因放不下人世疾苦,固留在那蜀山之巅护人间一方太平……”弥生坐在白驴背上,摇头晃脑地跟倾城将传说中的蜀山圣地。
倾城牵著白驴静静听著,有时会问几个问题,引得弥生接著往下讲。
按说,倾城十多年来深居宫闱,虽也自小练武,体力比寻常女子强上许多,可这大半天下来,她不但不喘不汗,且脚步越发平稳迅捷,引著白驴闷头往山上走,不知不觉竟在落R前一个时辰出了密林。
两人随便用了些野果,便寻了一处岩D,作为落脚处,准备明早R出後在上路。
夜里,两人都不想睡。靠了白驴在火堆旁话起过往。
“弥生,总听你说你师父,那你父母呢?”倾城有些好奇,为何弥生从不提自己的生身父母。
闻言,弥生眸光暗了暗,小小声说“弥生没有父亲,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说有一天回来寻弥生。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来……弥生的名字就是母亲给取的……母亲……”弥生说著抱紧了倾城低低啜泣起来。
倾城的心阵阵紧缩,无比後悔自己提起这个话题。
弥生将湿漉漉的小脸埋在她颈窝,闷声闷气地问“颜儿……姐姐,你说,弥生的娘亲回来寻弥生吗?”
倾城压住心头的酸苦,“嗯,会的,一定会的。”
“嗯,我也觉得,娘亲一定不会不要弥生!娘亲说过的,弥生是她的宝贝,她办完了事一定会回来寻弥生的。”
倾城没有去问他,他娘亲是去办何事。因为她心里知晓,在民间,有些穷人家养不起孩子,便把孩子卖了丢了或是送给别人。她想,弥生的娘,是不会回来了吧。
虽然心里清楚,弥生不过在守著一个空落落的念想,但她不说,因为,有个念想,就有希望,人这一生太漫长,总要有希望才能走下去。
倾城想著,转移了话题,“过些R子,弥生就要满四岁了吧?”
弥生点点头,“下月十五。”
今天七月十五,下月十五刚好是中秋节啊。
倾城摸著他已生出毛茸茸发茬的小脑袋,“等弥生满四岁了,姐姐送你礼物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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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弥生长这麽大从没收到过礼物,顿时惊喜J加,用那双还闪著泪花花的鹿儿般的大眼望著倾城,连连点头,“好哇好哇!”
倾城心里满满的温柔,从小到大她收过礼物无数却从未真心送过人礼物,因为在那个牢笼里无论是送还是收,“礼物”两个字代表的终是侮辱,像如,她曾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颜峥……
眼前突然浮现红帐、龙床、男人、R体和鲜血,痛苦接踵而至。
她马上压住心中被埋葬许久的愤怒和仇恨,抱紧了弥生,借由他温软的小身子来告诉自己,此时此刻,她还活著,活在星空下、山野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颜儿姐姐,你要送我什麽礼物?”弥生贪恋倾城怀抱里的温香,并未察觉倾城异样。
倾城故作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
“昂──”原本静静伏在他们身边的白驴突然站起身,朝著D口嘶鸣长啸。
倾城在第一时间将弥生护在怀里,她感受到危险的靠近。
“哢哒,哢哒,哢哒”
倾城听到像是木桩击打地面声音,进了D口。
然後是一股Y邪森冷的风灌了进来。
白驴像道屏障挡在他们面前,她看不见进来的是什麽,但从D里急速转变的气氛可知,来著绝非善类。
就在倾城寻思如何应对之时,一道黑S风刃直直S向白驴,那强大的力道让躲在白驴身後的倾城和弥生都忍不住心生战栗。
只见那白驴忽的前腿离地,整个身子像是充了气一般迅速膨胀。
眨眼间变成一个巨大滚圆的毛绒球儿,严实实地将两人身前的空间堵住。
紧接著“咚”一声闷响,就好似木槌击打皮鼓的声音。
与此同时,倾城不知哪来的力气,单掌在身旁岩壁上狠狠一拍。
哗啦啦,岩石碎落,眼前石壁开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口。
倾城记得这山D岩壁并不厚,一壁之隔的就是一处深水潭。
果然,倾城抱著弥生穿过方才打破的D口,一脚差点儿踩进潭里,幸得即使收脚,同时在地上一踢,两人拔地而起,在水面几个起落到了水潭对岸。
顾不得白驴,倾城一落地便抱著弥生足尖一转迅速往山上飞掠而去,如幻似影,速度极快。
倾城正专注於赶路,斜侧里突然一道风刃劈来,倾城大惊,闪躲不及,赶忙扭腰护住弥生,以背相迎。
“啊──”
风刃狠厉,割R劈骨,倾城只觉背脊剧烈震痛,然後整个身体迅速麻木。
两人摔倒在地。
倾城仍不忘护住弥生。
弥生听闻倾城痛呼,早已吓得泫然欲泣,待看清她悲伤那露出白骨的臂长伤口,马上小脸惨白,“颜、颜儿姐姐,你……你……”
身後传来“哢哒、哢哒”的声音,倾城知道自己此刻伤重,断不能救得弥生。
只好压下昏厥的欲望,对弥生厉声说“走,去峰顶找百里!”百里应早已到达,有他在弥生安全无虞。
弥生顿时恍悟,惊恐的看一眼渐行渐近的诡异大物,权衡利弊,忍住担忧和恐惧,郑重的丢下一句“等我,姐姐!”拔腿往山顶跑去。
知道弥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让他去寻百里帮忙。
但也无暇解释,也不用解释,他走了,就是好的。
最後看一眼弥生在黑夜里跑的跌得撞撞的身影,倾城勉强撑身站起。
面对敌人。
银白的月光罩下来,洒落一地清冷月辉。
照亮了倾城惨白死寂的脸,也同样照亮了来人冷硬木然的五官。
这张脸、这张脸……是她死也不会忘记的脸,是她费尽心机、步步为营、毁尽一切也要让它在这世上消失的脸──这张脸,这五官,只属於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存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