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以为,此事定然与侯府有关。”纪茯苓没有直接说此事到底是谁做的,但却直言不讳,这件事一定与侯府有关。
可想而知,当她知道今儿个应该收拾不了临晚镜的时候,早就想好了退路。退一万步讲,反正那个诅咒的证据是在侯府发现的。不管是侯府的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做的,总之,与侯府脱不了干系。
只要能够重创侯府,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一半。当然,如果能要了临晚镜的命,那肯定就更好了。毕竟,月弥那女人已经死了,而她的儿子,也是个短命鬼。如今,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临晚镜。偏偏,临鼎天还把这个废物女儿当宝贝一样宠着!
让她如何能不恨?
恨不得将其抽筋剥皮,剔骨挖心!
得不到,就毁掉,这一向是纪茯苓做人的准则。以前,没有对月弥那女人动手,那是因为没有那个本事。加上月弥那女人本身就神秘莫测,难以捉摸。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临鼎天对其爱入骨髓,恨不得时时刻刻相伴左右,让她找不到机会下手。
后来,那人突然找到她,给予她帮助的时候,她再想对月弥下手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对方已经死了。
所以,这个恨意无处发泄,就愈加在心里生根发芽。到现在,已经疯长成了参天大树。
“与侯府有关?”夙郁流觞玩味儿地接过纪茯苓的话,“何以见得?”
“陛下,这两个木盒,都是在侯府找到的。难道,您不觉得,这件事与侯府脱不了干系吗?”纪贵妃也不怕觞帝发问,反正,在侯府发现这两个木盒是事实。
“那这字迹还是贵妃娘娘您的呢,难道,您不觉得这件事与您脱不了干系才是真的吗?”临晚镜突然插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是本宫的?”纪贵妃猛然看向临晚镜,这字迹,确实是她的。
但是,不可能是她写的。看临晚镜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她甚至怀疑,这两张纸条,都是临晚镜动的手脚。
换句话说,桌子上那两样东西,就是临晚镜的手笔!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来,贵妃娘娘对这句话应该不陌生。”临晚镜轻笑,装作没看到纪茯苓那眼底暗藏的阴冷。
“本宫还以为,这是临大小姐模仿本宫写的呢。”纪茯苓也相当淡定。
这件事,除非有近一步的证据,否则,完全无法证明,这两张纸条就是出自她之手。
“贵妃娘娘莫不是看不见,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可是诅咒臣女的。如果真的是臣女自己做的,那岂不是疯了?想来,就算臣女诅咒贵妃娘娘您,也是不会诅咒自己的。不用问臣女为什么,有钱,就是这么任性!”临晚镜指了指其中一张纸条,上面确实是她自己的生辰八字,完全没错。
噗……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临家大小姐最后一句话逗乐了。觞帝更是直接笑出了声,他真的很想问一句:镜儿丫头,你到底是有多少钱,才能这般任性?
诅咒纪贵妃,这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不过,众人也没怎么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反正,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临家大小姐确实嚣张跋扈。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在她拿着钱砸八公主的那件事上,他们就已经体会过了。
“啪!”太后娘娘一拍案几,怒意摆在脸上,“临晚镜,这就是你们侯府的规矩吗?谁让你如此对纪贵妃说话的?”
“回太后娘娘,臣女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眼看着有人要诅咒臣女,还有贵妃娘娘要把屎盆子往臣女头上扣,臣女就不能说几句话为自己辩驳一下吗?”临晚镜更不能不惧太后,看着老妖婆那张脸,她都觉得够了。
如果不是有夙郁流景这一层关系在,她简直想直接给那老妖婆喂颗毒药,把她毒死算了。
从她回燕都起,这些人总是来找她麻烦。又没那个本事把她怎么样,何必要贱兮兮地自讨苦吃嘛?
而她自己呢?
也很憋屈好不好!要顾及着对方的身份,就算下手都还不能下死手。
从最开始的觉得生活不会无聊了,到现在的已经烦透了太后娘娘和纪贵妃这样没事找茬儿的做法。能不能干脆一点,要做什么,来个痛快?
也好让她有个机会,对二人下死手行不行?
这不,现在连个杀人的借口都木有。真的好心塞!
“侯府的女儿果然是教得甚好啊!哀家说一句,你就能顶十句!也不知道教养到底去哪里了?还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能教导出什么样的女儿?”太后娘娘一声冷笑,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有她的两个儿子在,她现在根本不能对临晚镜用刑。最多,也只能耍一下嘴皮子,图一时口快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臣女真的很庆幸景王比较像先皇多一点。”某女漫不经心地吐出这么一句,却把太后娘娘气得差点吐血。
什么叫做像先皇多一点?
某女翻了个白眼,这都不知道?如果像太后娘娘的话,他就不只是外人眼里的面如恶鬼,不良于行了。估计还得加上什么“心机婊”啊,“尖酸刻薄男”的称号。
太后娘娘不就是如此?
“镜儿,那你觉得朕像谁?”觞帝突然好奇地问。
他不也管自家母后是否被气得要喘不过气来了,反正,和镜儿说话,母后完全是自讨苦吃有木有?
连他都说不过这个小丫头,何况母后?她已经年纪大了,就该好好地待在安宁宫里享清福。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操心那么多?
如果不是皇子皇女们的婚嫁,关系到整个夙郁王朝的命运的话。他都想让他们自己去寻找所爱。
想到这里,觞帝也只能暗自叹气。如果他们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兴许不会有这么多无奈。就算母后再高高在上,一个平常人家的老夫人,也不会掀起那么多风浪来。
反正,这件事情上,他是觉得母后在无理取闹。而纪茯苓,心肠歹毒更甚从前了。至于镜儿丫头,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虽然有流景在背后帮她,但是她能想出这么个点子,以诅咒自己为代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说到底,夙郁流觞还是不赞同临晚镜用这种方式来回击。相信,凭着这丫头的脑袋瓜子,肯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的。不然,就算是让流景出手,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还牵扯出了一个临家二小姐,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说,临家大小姐对妹妹百般容忍吗?甚至,临家二小姐陷害她,被定国侯一怒之下关进暗室,都是镜儿丫头亲自去放出来的。现在又把这个原本已经放过的妹妹牵扯进来,又是所谓何意?
眼前这小丫头,竟然连他都有些看不透。到底是该防着呢,还是该任其发展?
不过,最后,觞帝也没有让这一场无休止的争执延续下去。虽然,事情都说好了要交给太后娘娘全权处理。可现在看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太后娘娘也断不了案了。
当然,太后断不了案的最主要原因,还是景王在场。
如果夙郁流景不在,让她来个屈打成招都没问题。
屈打成招什么的,简直爽翻有木有?特别是,打的人还是她最讨厌的临家丫头!
最终,觞帝开了金口:“既然镜儿丫头的院子里也埋了诅咒小人儿。而诅咒八公主的小人儿又是在临二小姐的院子里埋下的,此事肯定与临二小姐脱不了干系。来人,把临二小姐暂押天牢,择日再审!”
“是。”
殿外进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把“临梦琪”驾了出去,后者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只默默地与纪贵妃交换了一个眼神。
“母后对朕的处理方式可还满意?”觞帝最先问的,还是是太后娘娘的意见,毕竟,她是生母,她最大。
“皇上既然都处理了,哀家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太后娘娘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冷不热地道。
反正,只要人在天牢里,她就有办法让临家这位二小姐开口。至于到底开口说什么,那就是由不得她了。
说不准,临二小姐会对诅咒八公主的事情供认不讳,并且指认是临家大小姐指使她做的呢?至于另一个诅咒临晚镜的小人儿,完全可以看成她们姐妹之间的矛盾,那就与皇家无关了好不好?
太后娘娘在心里如是想,面儿上依旧不动声色。
而纪贵妃的想法,估计和太后也不谋而合。银铃是她的人,想要让她串口供,那还不容易么?所以,她也没有开口反对。
而临晚镜呢?觞帝没有问她的意见。毕竟,她只是个小辈。
见自家母后没有意见了,觞帝也准备转身走人了。在走的时候,还不忘捎带上夙郁流景。
“皇弟,好不容易来一趟宫里,留下来陪朕用晚膳如何?”觞帝征求意见般地看向景王。
艾玛,想跟兄弟一起吃个饭也不容易啊。奈何对方比他这个当皇帝的还要忙,还要高冷,还要任性。
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国库钱比较多,还是景王府的宝库里钱多。
反正,他是记住镜儿丫头方才那句“有钱就是任性”了。
这些天太忙,情节发展很慢,亲们也没怎么催陌,都在将就着看。谢谢大家的支持与不弃,接下来陌可能会写快一点,迅速过度到镜儿的及笄礼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