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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戏娇人儿(皇城花嫁系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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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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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不是我的,我无法勉强你娶我,该是我的,别人争不去。说完,她用力地抽回手腕,转身往外走去。

    花曼荼,你站住!他沉声喝住了她。

    敢问蔺爷还有何赐教?她身子一定,回首投给他一抹柔美却冷淡至极的瞥视。

    你不把话问清楚,就打算这么回去了?他锐利的眸光直勾勾地盯视着她,胸口的紧绷已经分不清楚是心痛或是忿怒。

    我无话可问。

    不把你的男人争回去?难道,我就真的如此没有价值,不值得让你多花一点力气去争取吗?他以为自己总有最起码的身价!

    我说过,该是我的,别人也要不去!

    你不后悔?

    我花曼荼从不为自己做的决定后悔过,以前不曾,往后也不会,生意上的合作若就此告吹,那也无妨,可是咱们双方都已经投下为数不少的本银,我想蔺爷应该不会儿戏才对。她如水般清澈的眸光冷静地回望他,在她眸中荡漾的水气,是她强忍着不掉下来的泪。

    她是花曼荼,是要扛起花庆堂上万名儿郎生计的大东家,绝对不会为了要留住一个男人而假装可怜兮兮的。

    蔺伯扬在心里低咒,该死!直到现在,她心里想的仍旧只有生意,她可以轻易地舍弃他,教他去娶别的女子,却无论如何都舍弃不了花庆堂!

    或许,他根本就不该与她摊牌,她想要彼此合作,他就乖乖配合,至少她仍旧需要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之间仿佛长了一片荆棘海,若要强行度过,绝对会碰上一身伤痕。

    花曼荼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心里苦笑,她还可以再笨一次吗?笨到以为他其实是舍不得她的,笨到以为他是不想娶别的女人,是想要她的。

    曾经,她以为他们懂得彼此的心,这时再想想,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她以为自己不笨,却没想发现人要变笨很简单,只要爱上了一个人,这世界的样貌就全变了。

    不要走。终于,他开口了,低嗄的嗓音近乎沙哑,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她留下来。

    她摇摇头,唇畔噙起一抹嫣然却苍白的微笑,蔺爷成亲的时候,记得发喜帖给花曼荼,到时自当准备大礼给蔺爷庆贺。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上了马车,眼泪才掉下来,在一旁的初七不明究里,被她吓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她知道,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法子!

    ***。。***。。***。。***

    就在京城里盛传着蔺伯扬即将迎娶尚书千金的消息时,却有人证实蔺伯扬亲口说了他不娶尚书干金,这场婚约不过是双方之间的误会。

    为了替自己的女儿谋求幸福,景尚书不惜亲自登门拜访,想要采探蔺伯扬的口风。

    在他心里其实是理亏的,因为当初他提起婚事的时候,蔺伯扬就已经委婉却坚决地回拒,只说心里已经另有所属,终身大事是无法勉强的。

    那日,他是为了气花曼荼,才故意说得暧昧,却没想到最后招致了惨痛的后果,直到今日,她仍旧不愿意见他。

    蔺公子,本官不懂,花家的干金哪里赢得了我家闺女,谁都知道她花曼荼是个爱钱又吝啬的J商,只要扯到做生意赚钱的事情,她的手段比谁都多,我家闺女不一样,从小饱读四书五经,熟读女诫,进门之后绝对能够替蔺公子C持家务,当一个不让蔺家丢脸的好娘子。景尚书努力替自己女儿推销。

    蔺伯扬斯条慢理地品着茶,以杯盖拭去泡开的茶叶,浅饮了一口,我确实不敢想像花曼荼在家里相夫教子的贤慧模样。

    从来,他也就不想要她相夫教子。

    就是、就是!景尚书用力点头。

    将茶杯搁回桌案上,他幽冽的眸光瞥向院子里盛开的菊花,不知不觉竟然已是深秋,他叹了口气,又道:她肚子里的生意经绝对多过孔夫子的至理名言,说不定她根本就不知道女诫长得什么样子。

    没错、没错!继续点头。

    为了抢生意,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是多了一点。不过他能与她相识,也全拜她这一点所赐。

    蔺伯扬唇角勾起一抹浅薄的微笑,说到底他竟然欣赏起她的不择手段,如果没有她的自投罗网,他们只怕还要磋跎好长一段时间。

    蔺公子……怎么不继续数落下去了?

    但相夫教子的样子不适合长袖善舞的花曼荼,而我恰巧也不喜欢孔夫子迂腐的至理名言,而她会用的手段,我也恰巧都会一点。

    他掀起薄唇,扬起一抹微笑,眸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尚书大人,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无论如何,景尚书都觉得自己不会太喜欢那个意思。

    我和她才是天生的一对,蔺府有能干的螽斯,他能抵得过好几个贤慧的妻子,花曼荼只需要当好花曼荼,凡是有关她的一切,我都可以接受,惊世骇俗也好,不择手段也罢,只要她仍旧是花曼荼的一天,我就只要她这名女子!他认命了,就算是被利用到最后一点渣儿都不剩,他也甘心为她所用。

    可是,花家的千金不见得要嫁给公子你呀!景尚书摇头叹气,蔺公子,本官听说花家最近放出风声,说要替他们东家招亲,嫁妆是十万两白银,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几天花家门庭若市,都是前去求亲的男人,只怕再过不久就会传出好消息了。

    她要招亲?!

    闻言,蔺伯扬拍案起身,沉霾的神色仿佛受到巨大的打击,飞快地转身离去,他要见她,就连片刻都不想再多耽搁了!

    ***。。***。。***。。***

    如果蔺爷是为了生意而来,那就请上座,花曼荼命人奉茶,若是为了私事,那就恕不奉陪。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花庆堂京城总铺的后院里,去了花家,她一定不会见他,蔺伯扬料定了她一定会到这里处理公事,也料定了她为了不生事端,绝对不会在做生意的地方拒绝他,但从她脸上表现出来的冷淡,却仍旧令他心头螫痛。

    先前他对她冷淡的时候,她心里想必也是这种感觉吧!

    他心头仿佛被针螫着,难受极了。

    铺子里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冬天的脚步近了,伙计们已经都在忙着准备年关的清点和铺货,只有他们所在的这一个角落特别安静。

    我听说你在招亲,还出了十万两当嫁妆,这事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我会挑个好男人,挑个能够帮我们花家赚钱的好男人,那人绝对不会输你。

    被十万两吸引而来的男人,会有什么好东西?!他没好气地说道,看着她,神情严肃而且认真,我娶你,我们成亲吧!

    不!她仿佛被螫了一下,整个人跳开来。

    为什么要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已经表明了非你不娶的立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非我不娶是你说的,但我可没说非你不嫁!蔺伯扬,你不要太自抬身价了,我没有说要嫁给你,我花曼荼不会差劲到非得嫁你不可。

    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才不过几次肌肤之亲,你就摆起架子,当自己是我相公了吗?她冷笑了声,装出冷静的表情,心思却已经被他动摇了。

    但这是事实,你已经是我的人,上了我的床,已经不是完璧之身的你,还想要嫁给我以外的男人吗?只要想到别的男人与她有任何关系,都会令他几近疯狂。

    蔺爷太多虑了,只要经营的手腕够好,就算是件瑕疵品,都有办法卖出去,我当然也不例外。

    如果你肚子里已经有我的骨R了呢?

    那更好,我们花家就不愁没有下一代的继承人了,如果我真的有了孩子,那真是太好了,无论是男娃儿或女娃儿,我会教他们做生意,有你如此优秀的爹亲,我相信咱们的孩子一定也是出色极了。

    生意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他压抑的嗓音之中隐藏着怒气。

    是,花家的生意对我而言当然重要,此你重要千百倍。她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却还是忍不住要跟他赌气。

    听见他被她贬得一文不值,蔺伯扬心里恼怒,冷笑了声,道:那也没关系,就当做你是一件商品,咱们就当作是生意,你卖,我买,只要你嫁给我,什么条件都好谈。

    他的话又再一次狠狠地割痛了她未痊愈的伤口,她咬牙切齿,娇嫩的嗓音彷佛含着恨意,我不嫁给你,就是死,我也不嫁你!

    你当真如此绝情?她到底还想要他怎么做?!

    咱们彼此彼此,谁也没资格说谁。她抿了抿瑰嫩的唇办,转身想逃开,却被他一把揪住,她昂起娇颜,倔强地迎视他。

    蔺伯扬眯细锐眸,盯住她傲然不屈的净白容颜,若是在平时,他心里肯定是激赏她勇敢的骨气,欣赏她敢于与男人平起平坐,丝毫不因为自己是女子而有所退让,然而,她的与众不同此刻却令他又爱又恨。

    但就在下一刻,他被震惊了,被她两颊滚落的泪珠给震撼得说不出话。

    花曼荼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委屈,一串串泪珠潸然而落。

    我以为你懂我,以为你与别人不一样,可是,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与他们都用同样一般眼光在看我,但是,那些人如何看待我,我不管,因为我不在乎他们,可是同样的眼光在你身上,却能伤害我,多可笑,你能伤害我,只是因为我在乎你,如果不在乎就好了,如果可以就好了。

    荼儿?他伸手想拭去她颊畔的泪,却被她转头避开。

    从她口中说出的字句,如火般灼痛他的心脏。

    她别开视线不看他,哽咽着,缓缓地说出内心如铁石般不可动摇的决定,你走,就算这天底下没有半个男人敢娶我也没关系,我心里已经决定了,我花曼荼将会终生不嫁,就算要嫁,也决计不嫁你蔺伯扬!

    正文 第十章

    若雨 更新时间:2008…7…19 6:54:04 本章字数:12430

    那一天,她如梨花带雨似的泪颜,仿佛火烙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没有一刻能够或忘。

    终于,他知道自己伤得她很深。

    是他一开始就判了她的罪行,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原来,他用着比一般世俗人更不堪的眼光在看着她,羞辱了她献给他最单纯的心意。

    蔺伯扬坐在书案前,将文件与权状封进袋中,在袋口滴上封蜡,亲手盖上翔龙堂的印记,然后将整个袋子交给一旁的螽斯。

    明天一早,把这个送去花家。

    主子,你确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些生意是您花了多少心思才弄到手,现在竟然拱手就让给花家,这不是亏大了吗?姑且不论侯掌柜上回的擅自行动,在更早之前,翔龙堂就在那块地方投下了不少的心血与银两,眼看就要收割成果,没想到竟然要拱手让人了!

    亏大了?不,还不够赔她呢!因为我的心急和莽撞给她造成的伤害,赔给她再多都嫌不够。

    主子,让我替你去告诉花东家,让她知道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打从一开始你就……

    他冷冷地打断了螽斯的话,唇畔噙起一抹最苦涩的微笑,事实是我伤害了她,再多的心血都是枉然。

    说完,他站起身走向门口,离开书房,这个地方有她的身影,他待不下去,在这蔺府的每一个角落,充斥着两人昔日恩爱的情景,这些记忆一寸寸啃食着他的心,凌迟般的心痛感觉敦他快要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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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不出来。

    无论试过多少遍,她就是算不出来。

    花曼荼坐在书案前,支着粉颊,纤指懒懒地拨着木珠算盘,无论她来回拨算了多少次,都无法计算出跟蔺伯扬之间的输赢,她究竟赔进了多少,根本就算不出一个详细的数字。

    原来,这世间并非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数字来计算,她这个小小的木珠算盘已经可以算出天文数字,庞大的花家产业也不过就是如此,但她却算不出来……算不出她与他之间的爱恨究竟值多少钱。

    这时,她一个不留神拨错了一颗木珠,将整个盘面上的数字全都弄拧了,她一咬牙,闹脾气地把珠子全部拨乱,泄气地趴在案上,双肩无力地下垂。

    她究竟在干什么呢?反正都已经算不出来了,多拨一个珠子,或是少算了一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小姐!小姐!

    初七急切的喊声与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她用力地推开书房的门,左右张望,一寻找到主子的身影,咚咚咚地跑过来。

    小姐!这……这……这个……她胞得太喘了,一时换不过气,手里紧捏着一只蜡封的书信,交到花曼荼面前。

    花曼荼起初只是投以淡淡的一瞥,冷不防地瞥见在信封上烙着翔龙堂的印信,她立刻激动地起身抄过信袋,仔细地将那印迹看清楚。

    这是谁拿来的?她揪着初七的手臂,急忙地问道。

    是螽斯大总管。虽然已经不在蔺府卧底帮佣,但初七还是很习惯尊称螽斯为大总管。

    他人呢?他现在人在哪里?花曼荼一边问道,一边往门口走去。

    总管已经走了。初七赶忙地说道。

    婢女的一句话,就像冷水般泼醒了花曼荼,她霎然停住脚步,心里一阵沉沉的,有些懊恼,有些不甘愿,不甘心自己已经遭受到如此委屈,一听到有关蔺伯扬的事情,心里仍旧有着期待。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仍犹在期待着他来见她吗?

    见了他,她才不要跟他说话,她讨厌他,恨死他了!

    花曼荼愣愣地站在书房门口,低头看着信袋上的龙纹印迹,简洁却苍劲有力的龙印栩栩如生,蜡封处也盖着一枚小印,非常慎重其事,说明了这袋里装了很重要的物件。

    她心里忽然惴惴不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太想拆开封蜡,看清楚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但,另一方面她却又很想知道,她想知道蔺伯扬究竟派人交给她何物,他们之间明明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应该要井水不犯河水了,他还想要怎样呢?

    深吸了口气,她开始动手拆开蜡印,一颗心狂跳着,仿佛就要从喉头跳出般,心里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初七来到主子身边,屏气凝神地看着她,也看着她手里的信。

    一瞬间,花曼荼的脸色如纸般苍白,她的心口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揪着她几乎喘不过气。

    小姐,这信纸上写了什么?初七见情况不对劲,慌忙地问。

    他给我河口的生意,那男人将他在河口经营至今的生意,全要让给我,以后,那个地方全归花家,他不要了。她说得既缓又慢,娇嫩的嗓音轻颤颤的,夹带着一丝哽咽的含糊。

    这真是太好了!小姐,咱们这就叫做……叫做……不劳而获,是不?对对对,就是不劳而获。初七高兴得直叫好,就算她不懂什么生意经,也知道这次是他们占了大便宜。

    初七叽叽喳喳说了一大串之后,才发现主子异常地沉默,静悄悄的诡谲感觉让她不由得住了口,扬眸瞟了主子一眼,立刻就被花曼荼咬着唇,忍住盈眶泪水的模样给吓了一大跳。

    小姐……她低唤了声,不知道眼前是出了什么事。

    花曼荼对初七的唤声恍若未闻,她盯着手里的一叠名册,看着上面的字迹渐渐地模糊,不是字花了,而是她眼前的泪雾让她再也看不清楚。

    倘若是从前,这东西对她而言应该是如获至宝,一定会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但她现在只觉得心酸,心底一阵阵地紧揪着,疼得她快要招架不住。

    她算不出来的价值,蔺伯扬算出来了!

    他们之间就值这些生意!河口的商机至少有几百万两,他算是送给她一份大礼,但她一点都不高兴,因为,这份礼物就是用来打发她的!

    她不原谅他!绝不原谅!

    虽然她想逞强,但心痛的感觉是诚实的,豆大的泪滴一颗、两颗,接连地滚落她莹润的脸颊,然后是一成串仿佛断了线的珍珠般,不片刻,花曼荼已经是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初七被主子突如其来的哭泣给弄得手忙脚乱,忙着抽手巾、递衣袖给她,小姐,你快别哭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做河口的生意,现在你已经把那里的生意弄到手了,你为什么还哭呢?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啊?她轻噎了声,投给初七一个白眼,却因为泪眼汪汪,看起来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是是是,我不懂。初七很受敦地点头,看着主子的泪掉得越来越凶,心里有点被吓到了。

    自从这位王子长大,不再是白白嫩嫩的小人儿之后,她就不曾再掉过眼泪,就算是有,大概也是因为心里有诡计,眼泪只不过是她的手段之一,没想到为了蔺家的主子,她三番两次地掉眼泪,一次比一次哭得更伤心。

    或许,这证明了蔺家的那位爷在她的心里分量有多重吧!

    小姐……初七怯怯地开口。

    还有什么该说的,你就一切全说了吧!她哽咽地哭吼道。

    这是我听说来的,听说蔺爷昨天晚上就离开京城,他好像是带人要去北漠做生意,我还听说……听说……

    说!

    听说他这一趟离开,不只是为了生意,说不定,他不会再回京城了,我刚才问了螽斯总管,他只是苦笑,没说清楚,小姐,蔺爷该不会回北方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那个男人心知肚明吧!

    他离开了,一声不响地走了。

    花曼荼走到卧榻前,沮丧地坐下,抿着苍白的嫩唇,任由眼泪不断地滚落,初七在一旁看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半晌,她回眸望着被窗片儿分隔成两半的晴朗天空,软白的云儿随风轻轻地飘着,看起来平静而且祥和,秋日的风儿暖暖的,有一阵没一阵地吹着。

    本来就没事儿,不是吗?

    此时此刻,她只能想起他们昔日的甜蜜恩爱,已经都快要忘记他们究竟为何而争吵了,本来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的他们就像这晴朗的天,被窗片儿分隔成两边,没法兜在一块儿,只有嵌在她心口的痛,是如此地张狂,令人难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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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年关将近的日子。

    这几日,各个商家都特别地忙碌,因为前几日大风雪将通商的路都给封了,将各地运往京城的货都给耽搁了,趁着这几日天气晴朗,雪消融不少,各家商队加紧脚步,要趁着年节前将应景的货品都给补齐,好趁着过年之前,百姓们大肆采购年货大捞一票。

    但对于真正的大商家,如翔龙堂、花庆堂,对他们而言,这一年的帐目早就算清了,只剩旗下的商号还在营运,就等着腊月一过,又是新的一年,再进行来年的交易。

    今儿个的商宴是皇帝下旨,由十四皇爷代为主持的,目的是为了慰劳他们这些货通天下的商人,当然翔龙堂与花庆堂的两位当家也在宴邀之列。

    在宴会中,大伙儿聊着天下事,虽然一向都说商人不如文人关心国事,但对于这天底下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些跑遍大江南北的商人远比只会纸上谈兵的文人懂得多,这也就是皇帝办这场宴席的主要原因。

    席间,他们各自谈笑风生地与身旁的人说话,蔺伯扬刚从北边大汉回来,带回了朝廷打仗所需要的强壮马匹,花曼荼则是因为将河口的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教在场的男人不敢小觑她一介女流之辈。

    他们漠视彼此,仿佛对方根本就不存在。

    散了宴,十四皇爷邀众人到院里的小庐里煮酒赏雪,花曼荼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告辞,她前脚才一走,蔺伯扬也跟着离去。

    慢着。他在小院门口喊住了她,看见她定住脚步,缓慢地回眸。

    她清瘦了!原本就柔弱的身子骨现在更是不堪一击。

    我还以为在你的眼中,根本就看不见我。花曼荼苦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若无其事的,但事实证明她仍旧好在乎他。

    被他漠视的感觉,心有如刀割。

    他走后,她也离开京城好一阵子,因为,没有他在的京城好寂寞,简直就到了让人无法再待下去的地步。

    我以为你不想被我打扰。他直勾勾地瞅着她,想把她的容颜牢牢地记在心底,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被理智给制止住了。

    原本做完这趟生意,他打算留在北方不回京的,但他仍旧想要见她,待在这世界上离她最近的地方。

    在你的心里觉得对我很愧欠,是不?

    是,我确实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情,于情于理都是我欠了你。

    所以你拱手把河口的生意赔给我,是吗?

    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做那里的生意。

    不够,才那一点点,根本就不够塞我牙缝。

    那你还想要什么?

    你的口气一点诚意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我想要,无论什么东西我全都给你。

    什么都给?说得如此委曲求全,难道他就真的这么急切地想要摆脱她吗?不计一切代价,只为了要打发她吗?

    她心里的恼怒就像火般烧着,那我要你赔我更多,最好是把你蔺家的一切和你的一辈子都赔给我,这样我才甘心,你这辈子都是我的,是我的!

    她娇喊的嗓音一落,两人之间被一阵寂静笼罩,飘落的雪花将他们的声音都吸附了,四周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沉锐的视线锁住她白净的娇颜,半晌,幽然的话语从他的口中缓慢吐出,

    我的一辈子属于我未来的妻子。

    那就让我嫁给你,这样你就是我的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你说过,就算要嫁,也不嫁我蔺伯扬,为什么现在才要我娶你呢?

    花曼荼没想到他会拒绝得如此直截了当,咬了咬嫩唇,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一颗心疼痛得像要碎成千万片。

    她不想连最后一点点自尊都保不住!

    只差没有开口求他要了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一颗心痛到让她觉得快要死掉。

    蓦然,一双修健的男性长臂从身后拥住她,牢牢地搂着她,仿佛恨不能将她给揉进骨子里,无语的拥抱充满了独占的意味。

    放开我!蔺伯扬,你到底还想要怎样?你到底……

    你这妮子道行还不够。

    谁像你这么老谋深算?小女子我甘拜下风,你放开啦!明明就不想要她,还死缠着她不放,简直存心要气人嘛!

    刚才只是逗着你玩,认真了?

    你这个男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讨人厌!她哭皱起小脸,眼角噙着泪光,你是我的,是我的!

    是,是你的,早就都是你的了。她早就占据他灵魂的中心,轻易的就能要了他的命。

    你会娶我吧!你说过的,说过你非我不娶的!

    我说过?他挑眉反问,似乎打算来个翻脸不认帐。

    蔺伯扬,你再逗我,我就……她扁着小嘴,又快要哭出来了,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一定不喜欢我,要不就不会这样欺负人……

    那你呢?是真的爱我吗?还是,为了你花家的生意,知道我对你能有更大的帮助,所以才决定回头来找我的呢?

    我承认自己真的有这样想过……毕竟翔龙堂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连我们花家没涉足的地方,都有你旗下经营的生意,我承认,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厉害,如果我们两家联咽,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她很小声地说完最后几句话,语气有些心虚,

    我就知道,他叹了口气,在心底暗咒了声,但这次他绝对不会翻脸,就算是利用也好,他绝对会乖乖配合,不愿再冒任何险失去她了?

    可是,花家缺了你的生意,还可以继续下去,但我缺了你,说不定就不能活了……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有如喟息般几不可闻,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次。一瞬间,他的眸色变得沉黝,黯色中有光芒在闪动,仿佛两簇火焰隐隐地燃烧着。

    不说了。花曼荼摇头,她的脸儿红了,眼儿也红透了,豆大的泪珠凝在眼眶上,打转着就要掉下来,不说了,你要走就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我不要再看见你……

    他冷不防地伸出长臂拥住了她,从她眼眶掉落的泪珠滴湿在他的襟上,一滴、两滴,接着是一串串的泪落在他的胸前,她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就像一只可怜兮兮被抛弃的小猫儿。

    我们成亲吧!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放开她了。

    不要,我不要嫁你了……她呜咽着,一双纤手推打着他。

    你不嫁不行,因为我娶定你了。

    说完,他一双修健的臂膀蛮横地将她拥进怀里,狂肆地素吻着她的唇,直到郡张甜美的小嘴里说出了愿意嫁他的答案……

    正文 尾声

    若雨 更新时间:2008…7…19 6:54:04 本章字数:6187

    昨儿个,是他们的成亲大典。

    从宣布订亲到成亲,不过一个月的功夫,他们从水火不容的冤家,结成了相亲相爱的夫妻,这转变太快了,有太多人不习惯,一个个都被他们突如其来的决定吓得心脏无力,最多的大概就是一些商家同行,他们原本打算趁着蔺花两家不和之时,可以从中渔翁得利,没想到好处还没捞着,就听到了他们两家已经成了准亲家。

    听说,昨儿个晚上,许多人家里的闺女儿都哭了,一方面是因为蔺伯扬这个金龟婿竟然成亲了,而且新婚妻子撂话,由他亲口证实,今后他绝对不会纳小妾,今生今世将对心爱的妻子从一而终,心意绝对不会改变。

    但让这些千金们掉眼泪的重要原因是,抢定她们心目中好男人的女人竟然是全京城……不,说不定是全天底下最没身价的花曼荼,这才是教她们最气不过的理由!

    昨儿个春宵一夜缠绵,花曼荼浑身娇软无力,觉得自己一把骨头都快被她男人给折腾散了,她佣懒地睁开美眸,好半晌回不过神。

    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披迤在鸳鸯红枕上,如玉般娇嫩的身躯半裹着红色的锦被,露在外面的肌肤雪白透着嫣红,还残留着被男人疼爱过后的浅浅瘀痕,她闭上长睫,过了半晌又睁开眼,似是满足地笑喟了口气,抬起美眸搜寻着房内。

    然后,她看见了男人站在铜镜前,拿着银制的剃刀正在刮着新长的胡鬓,她躺在炕上望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悄然起身,抄起月白色的单衣穿上,轻俏地走到他身后。

    让我帮你。她微笑地从他的手中接过银柄剃刀,将他按坐在檀木凳上,站在他的身后,纤手轻轻地抬起他的下颔。

    蔺伯扬勾起一抹惬意的笑容,从铜镜之中看见她柔美的身影,他顺从地抬起头,让她手中的剃刀落在他的颈上。

    他毫不设防,享受着她细嫩手心轻抚着他颈子的温存暧昧,低敛的眸光绽着丝丝佣懒笑意,精明的光采在她的面前不复见。

    花曼荼也扬眸瞧着铜镜中的他,与镜中的他四目相交,看着他宛如一头温驯野兽憩在她身前的模样,心窝深处不由得为之怦动,但也就在同时,她的心里也没由来地冒起一丝恼怒的火焰。

    她从他眼底看见了自信,看见了他料定她一定会属于他,仿佛已经吃定了她逃不出他的掌心。

    就算这是如铁一般不争的事实,她的心里仍旧有点恼火。

    真不知道那些视你为畏途的男人,看见你现在这副温柔贤慧的模样,心里做何感想?

    他们会后悔没把我娶回家。

    是吗?他笑耸了耸宽肩,似乎不以为意。

    你就真的觉得他们不会后悔吗?你这该死的男人!花曼荼咬牙清切地说道,将剃刀边缘搁在他颈子的脉搏上,望着铜镜,对上他含笑的锐眸,我真想杀了你!你以为一切都顺你的心意了?以为我一定非你不嫁,这辈子只能有你这个男人了?

    你忍心下得了手吗?他们的目光在镜中对个正着。

    为什么会不忍心?她不甘示弱,轻挑起细致的眉峰。

    我是刚把你娶进门的相公。

    没了你,我可以再嫁,反正你已经将我娶进门,你一死,蔺家的财产都是我的。

    好狠的妮子。他在心里笑叹。

    那就动手吧!狠狠的在我的脖子上画个口子,用我的血弥补你心里的委屈,好让你心里痛快。他伸手握住她的皓腕,将她手里的刀锋更抵进自己的颈子,只差一点点就要见血了。

    蔺伯扬,你——这下子反倒成了她挣扎着不让刀子划进他的肌肤,她心惊胆跳,眼看着锐利的刀锋就要在他的颈脉上划出血口子。

    下不了手吗?他的语气之中含着淡淡的戏譆。

    花曼荼听了心里火大,他这男人就不能够修一下口德吗?就不能让她偶尔占一下上风,过一过赢他的干瘾吗?

    放手……她想抽回刀子,可是他不让?

    不放。他存心跟她卯上了。

    我叫你放手听见了没?她娇声惊嚷,眼看着锐利的刀锋就要在他的颈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但他的力道依旧没有松放。

    从铜镜之中瞥见她担心忧切的神情,一抹悠然自得的微笑泛上他的唇畔,仿佛刀子抵住的不是他的颈项,他半点也不担心。

    蓦地,他转身抱住了她,她手上的剃刀一个不留神,在他的颈子上划了道血口子,他丝毫不以为意,将她按到了地上,高大的身躯压制住她?

    你流血了……都是你突然抱住人家,瞧,都流血了……她扔下了刀子,伸手轻抚着他伤痕的边缘,指尖沾到了一丝鲜红的血迹,美眸之中不自主地流露心疼。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他敛眸笑瞅着她,喉头紧了一紧,伤口的热痛与她指尖细嫩的触感交织成一种很奇特的挑逗感觉。

    我只不过是心里想想,又没说要真的下手……她瘪起嫩唇,不服气地为自己争辩。

    为什么?对于她的答案,他感到非常有兴趣。

    她咬住嫩唇,娇羞地别开眸光。

    哼!她才不要承认自己会心疼他,这话她打死也不说,要不然只会被这个狡猾的男人拿来当把柄。

    为什么?他穷追不舍地问,

    见他存心不放过她,想要*问出一个结果,花曼荼扬起美眸,微恼地瞠着他,我不需要用这种法子要你的命,因为你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让你轻易死掉,岂不是让你得便宜了?

    那你呢?你是我的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

    被他一双沉魅的眼眸牢牢地盯住,花曼荼心口震颤着,险些就快要喘不过气,她逃避地别开小脸,立刻又被他扳回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给定定地钉在身下,他们的下半身熨贴着彼此,她咬住嫩唇,察觉他胯间有着硬实的突起抵住她的小腹,一瞬间,她的脸儿红若秋天深红的枫叶。

    说,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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