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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欣月端出了母仪天下的威严,厉声的告戒她不准和蓝小熏说,在孩子没出生之前必须保守这个秘密,应巧蝶跪地颤抖,不敢拒绝,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高高在上。纪欣月突然的变化,光是气质上的高贵就让她不敢直视,哪敢说半个不字呀!一纸休书虽然让她欲死以证清白,但纪欣月恩威并重的劝导也是稳下了她的情绪,这才避免了佳人玉碎证清白的惨剧。
这时候的应巧蝶一身绵软的丝绸长裙,紫色的裙摆随风飘扬,看起来很是娇媚。绝美的容颜上有抹不去的愁容,美眸里有不解,也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败家子几乎没有区别的女婿。
太子之尊,国之储君,将来势必登大宝,位列九五之尊,成就气定山河的帝皇一世。帝王权威是如此高高在上,金口一开血流成河。
传说中,太子爷一手建立起眼下炙手可热的商部,敛起巨财时又亲于百姓,赈灾救难。器重能工巧匠,建立了号称大明最有创造力的天工部。广纳贤良不计出身,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聚师恶鬼营大军,凭藉聪明才智,与纪龙在津门战了一次,损其锋芒。
如此多的传奇,被称为未来国之明君的太子爷,竟然是眼前这个放荡不堪之人,应巧蝶傻眼了许久。尽管已经不是喜欢幻想的怀春少女,但在心里一直觉得崇高之人却是如此流氓的模样,任谁都会感觉别扭。
应巧蝶心里真不是滋味,女儿飞上枝头一下就成了金凤凰,她却被一纸休书坏了清白的名声。眼前的一切让人应接不暇的改变,都是因为这个荒唐的女婿。
有不少人曾暧昧的暗示过,太子爷也看上自己了,这羞得应巧蝶是无地自容。
眼下女儿身怀六甲,自己却被扫地出门本就够可怜的,但这一切都是眼前之人所C纵,尽管心有不满,但她还是不敢责问半句,只盼着这荒唐之人莫轻薄自己就好。
“主子,它好坏哦!”
小米咯咯笑了一声,纤细的玉指摸了摸已经在裤裆里硬起来的龙根,又温柔的隔着裤子吻了一下,嬉笑着说:“怎么还这么硬呀?是不是想念铃主子了。”
“哈哈,想你给我舔几下。”
许平放肆的大笑起来,Y荡之色一点都不加掩盖。
“一会儿嘛!”
小米娇嗲的往龙根上吹着热气,眉眼如丝的说:“等您有兴致了,奴婢再好好的含着它行吗?”
“行!”
许平放肆的大笑着,一手也是忍不住往下摸去,在她饱满的茹房上捏了几下,引得小米娇喘连连,轻轻的呻吟起来。
应巧蝶面色更红了,真不敢相信如此传奇的国之储君,竟是眼前放浪不堪的花花公子。脸红的别过头去之时,却是有些忐忑的想那一纸休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个荒唐之人真的觊觎自己了吗?
巧儿一边大口的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不过主子,我觉得镇北王好威风呀!他入土那天我还去看了,膜拜的人是人山人海,还有百官一路送至墓前,实在太爽了。”
小米也远远的看了这次接近于国丧的大礼,深感赞同的说:“是呀!王爷的后事确实让人惊叹。奴婢看那些礼部官员都好规矩,一个个脸绷得似要抽筋一般。”
“他们敢不老实吗?”
许平冷哼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那群只会舔P股的家伙,这时候哪敢出半点差错?到时候别说我不会放过他们,恐怕饿狼营的人马一闹,老爹都会借机收拾一批人了。”
应巧蝶也知道礼部与太子府不合,但这样公开的讨论朝政却让她惶恐不安,赶紧别过头去装作没听见,毕竟再怎么美艳她都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可不敢议论朝廷之事!旁边还有一张一样精致的太师椅,上边躺着一个任何男人一看就会海绵体发硬的女人。娇懒的模样有说不出的妩媚,手指轻轻的一动,都告诉别人什么叫风情万种。她也是软软的躺着,有两个丫鬟伺候着,一看就知道地位不低。
女人缓缓的睁开眼,打了一个懒懒的哈欠后不屑的说:“那肯定啦!纪中云怎么说都是开朝大将之一,手握雄兵镇守一方,不到十万的人马,硬是能让人家草原各部不敢侵犯,这种威风当世有几人能比。”
“确实!”
小米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人家还没出生的时候,四大军营早已经名满天下,大明谁不知道这些开朝大将的威名呀!”
“我说小姨!”
许平不满的叫嚣道:“就算四大军营横扫天下那又怎么样?也成过去的事了吧!纪中云再怎么厉害现在也挂了,饿狼营都是些四、五十岁的老家伙,论战斗力还能和当年比吗?”
“是、是,你最厉害!”
旁边的娇媚女子正是纪静月,她不屑的打了一个哈欠,轻描淡写的说:“纪中云号称踏过尸骨无数成就将王之威,手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哪像您朱元平大太子这么厉害,手上尽是处女的鲜血。”
“靠……”
许平猛的受不了这刺激,噗哧一口把茶水全喷了出去,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
小米掩嘴窃笑着,这纪小姐真不省心,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和主子抬杠,这会儿难得一起出来也不安生,但这话说得真是一针见血。
巧儿笑得都呛着了,一个劲的咳嗽着,小脸憋得通红更显可爱至极!本想给主子留点面子,但没一会儿就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
应巧蝶尽管羞怯难当,没想到眼前令人惊艳的佳人说话如此露骨,但也是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忍着笑把俏脸都憋得通红了,娇躯微微的颤抖让本就柔媚的容颜变得越发动人。
“那么高兴干什么?”
纪静月妩媚的白了她一眼,转过头来有几分暧昧的说:“你现在是没那个鲜血,可小熏都母债女偿了,不用过意不去啦!”
“奴婢有事,先行告退。”
应巧蝶被弄得面红赤热,在这么多人面前成了调戏的对象让她很不适应,又不敢顶嘴半句,赶紧施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看着她走时姣好的身影和一走一晃的美臀,纪静月立刻坏坏的一笑,转过头来满面调戏的朝许平说:“小流氓!看来你这位小岳母也知道你的心思,下一个母女之欢要到手了吧!”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粗俗呀!”
许平故意板起脸来,一脸色相的盯着她高耸的美胸,笑咪咪的说:“您都没到手,我哪有空去惦记别的女人!”
“去你的……”
纪静月妩媚的白了一眼,这段时间来这样的调情不在少数,她也是习惯了。
巧儿有一点晕船,尽管两岸的风景十分迷人,但她还是感觉有点不自在,怯怯的问:“主子,为什么选择走水路呀?直接从官道走的话很快就到河北境内呀!”
“呵呵,有的东西比较好运丨11许平顾左右而言他,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
三艘大船出发的同时,恶鬼营的两个新营也立刻整顿提兵,全数赴河北而去,这等于是在告诉全天下,朝廷要开始攻打津门了,好事者也猜测着朝廷还是不是怎么信任饿狼营,这才在河北聚集了恶鬼营这四万新生军。
纪静月调笑了几句后就安静下来了,这段时间她已经不用再扮演皇后,恢复自由身之后也顺势住进太子府里,经过了上次的皇城之乱后,尽管是有点荒唐,大家也都默许了这种关系的存在。
而她也不像一开始般的调皮爱闹,南坡的失利和孙泰的死让她感触很大,也明白了以自己的身分不应该那么的轻浮妄为,所以现在明显老实了许多,不再像以前动不动就和许平动手打闹。
这段时间她也是刻意的和巧儿拉拢着关系,毕竟她再怎么神经大条,骨子里还是个善良的女人,对于孙泰的死自然愧疚万分。本来孙泰他们剿灭叛逆后可以在津门内躲起来继续效力的,但就为了她的一时任性,导致津门魔教尽灭,南坡也落回纪龙的手里。纪静月再如何没心没肺也无法忽略这个事实,也算是让她成长的代价吧!
平静的水面上似乎只有这三艘大船前进着,安宁得让人困意连连,小米都有些忍不住的打起了哈欠。路过一个宽处时,突然从一条支流里陆续驶来二十余艘货船,从吃水的程度来看,似乎载了重物。
虽然船身俭朴,外表看来只是一般的货船,但船上却站满了荷刀的大汉,更有不少的小船载满护卫随行。虽然一个个身着便服,但只要稍微一注意,就可以看出他们绝非什么江湖草寇。”
小米赶紧细声的提醒:“主子,您看!”
循着她的声音一看,这队货船慢慢的跟到了大船的后边,更是有一艘小船加快速度朝许平这边靠拢过来。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人马,大家立刻紧张起来。所有的人立刻警戒着,开弓拉箭的对准了来人。
许平只是半眯着眼看了一眼,就挥了挥手说:“都退下吧!是自己人。”
驶来的小船上,领头之人正是孙正农。众女一看,就知道许平有正事了,纷纷道了一福,就进了船舱。连一向好奇心极重的纪静月也显得很是乖巧,没多问什么就下去了。
“晚上留个门呀?”
许平色笑着喊道。
纪静月头也不回,甚至于诱惑般的扭了几下腰身,嬉笑着说:“留哪个门?给你留你岳母的门吧!”
“妖孽呀!”
许平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摇着头想这段时间和小姨已经算是把感情确定了,差的就是把她给吞了。不过似乎她也学坏了,俨然就是自己的女性版本。;“败才拜见主子丨”:孙正农看起来还是那么瘦小,带着四、五个面生之人上到甲板上,立刻跪地朝见。
许平随意的挥着手,笑呵呵的说:“都起来吧!这里没外人不必多礼!”
几人这才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一边候着,孙正农赶紧拉出一位面色紧张的书生,微笑的说:“主子,这就是奴才和您提起过的肖路明!”
“肖路明呀!”
许平笑咪咪的打量着他,见这个黝黑的书生一脸紧张,甚至满头大汗,连腿都在发抖,不禁调侃道:“我有那么可怕吗?至于害怕成这样?”
肖路明吓得赶紧跪地,语无伦次的解释起来:“草民不敢,草民只是紧、紧张……我、我……”
“行了,起来吧!”
许平呵呵的笑了一下,现在也是习惯这些人的诚惶诚恐。让他起来后饶有兴趣的问:“听孙正农说你算是一个奇才,有个宝贝可谓是冠绝天下是吗?”
“草民不敢!”
肖路明过于紧张,甚至连嘴唇都有些苍白,看起来随时都会被吓死。
孙正农赶紧解释说:“主子,肖路明的宝贝确实是让人惊叹,他的绝活也是不小,才能制造出这样东西!”
“这个嘛……”
许平站了起来,笑咪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说:“我一直不认为一个人能有什么惊世绝活,除非一个男人能生孩子才是最厉害的,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奇赋!”
其他人都会心的一笑,知道主子是在缓和气氛,唯有肖路明还是紧张无比,僵硬的身体似乎动都不敢动,许平一走近,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上几口。
许平安慰了他几句,这才饶有兴致的说:“好吧!给我看看你的宝贝是什么?”
“呈上来!”
随着孙正农的一挥手,十几位士兵抬过来一卷足有两丈长的丝绸,步履艰难的走过来,看样子丝绸似乎很沉重。
“主子!”
孙正农很是欣喜的说:“这就是我说的宝贝了,您一看肯定会喜欢。”
“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你给夸得那么神!”
许平胃口也被吊起来了,不过一卷丝绸而已,能有什么让人惊艳的东西?
“这里不方便展开,还请您移步1”孙正农一边请示要进船舱,一边还喋喋不休的称赞:“老奴敢担保,这绝对是我大明,甚至于前无古人的至宝。肖路明可是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制成的,您要是不喜话我把脑袋砍了!”
“好吧!你们一起来。”
许平也不着急,点头后带着他们进了船舱主厅。
主厅修饰得不奢华却无比大气,光是顶部就有三丈之高。除了一些文房物品和许平看情报奏折的案台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空荡荡的,让人十分惊讶。
毕竟听说过太子节俭,但没想到节俭到这地步,不仅连奢侈的酒台玉器不见半点,就连柱子上平常的盘龙附凤都没有。
许平坐下飮茶,饶有兴致的等着。孙正农立刻令人将丝绸挂在大墙的侧面,挥手喝道:“展开!”
绳结小心翼翼的打开后,几人合力之下才能将画布摆直,慢慢的展现开来。
许平原本也不甚在意,以为会是什么歌功颂德的诗题画作,可当长布展开不到一米的时候,许平一看立刻楞住了。
长布展开足有十余米长,更是有四米多高。上边确实是精致的圆绘,但却不是让人无法提起兴趣的山水淡墨,而是一张精致到了极点的地图,精致得连用笔都有细致的区分。
“这……”
许平惊喜得连手里的茶杯都摔落在地,兴奋的冲上前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大明现在的地图只不过简单的绘制了一些省分与大的城池所在而已,对于地形根本没多少详细的记载和勘测。即使朝廷手上的资料也只有一个大概,根本无法清楚的知道大吼的每一寸领土和山水河流。很多时候除了官道外,其他的路线都茫然无知。而这张地图上不仅小县城、山名、河名都清楚无比,甚至连一些村庄都有详细到极点的标地,更是有一些风土人情甚至于各族的分布情况,连人口都标注上了大概之数。灰代表山,红色代表河,详明之极恐怕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鬼斧神工之作。
“好、好!”
许平激动得一个劲的叫好,有了这一张地图在手,等于天下尽收于眼底了。
孙正农兴奋的介绍说:“肖路明从小喜爱游历天下,更是当过和尚化缘四方。爱好这些风土人情与标量之举,査遍书籍又借阅各方志书,汇同一些志同道合之友,这才绘出了这张大明开朝以来最详细的地图。”
“大功一件呀!”
许平看着这地图,甚至连小河流的名称都详细的注明,不由得盛赞起来……
“草、草民不敢!”
肖路明真是恭敬得有点过头了,这会儿又吓得跪了下去。
“是呀!”
孙正农也啧啧的赞叹说:“恐怕有史以来最详明的地图,就是这一张了!”
这年代的地图勘测很难,甚至是不太可能的事。因为没有便利的交通条件,也没有方便的联络方法,各地呈上来的地方志书,往往也有不准确的时候。朝廷一直不重视这件事,因为不说山野绿强拦路抢劫,就是猛兽毒蛇都会让勘测的人死得不明不白,甚至尸骨无存。有的深山老林荒无人烟,一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费钱费力又不见成效,所以后来大家都不愿意再去干这种事了。
有时候朝廷对于各地的掌控,仅限于各地的呈详,更多的都是地方官员的奏折。虚假和隐瞒是最常见的事,对于这些即使京城官员也无可奈何,因为很多地方连他们都不清楚是在哪里,有的甚至听都没听过。
“肖路明!”
许平兴奋的坐回椅子上,满面红光的赞许:“孙正农说得没错,你的这件大礼确实让人惊喜,堪称大功一件,要什么赏赐你尽管说。”
“草民不敢!”
肖路明惶恐的的摆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颤声的说:“这张地图的绘制并不是草民一人之功,要不是有孙大人提携的话,草民也没办法绘出。”
“呿!”
许平呵呵的直笑,说:“我知道凭你一人之力无法绘制得这么详细。这得多少年的游历,大明的山川水岳岂是凡人一生能够阅遍的,肯定还有些志同道合之人与你一起完成,不管是谁,均有赏赐。”
“不过嘛!”
许平顿了顿,正色说,“毕竟这些都是你整合起来的,你自然居功至伟。这样吧!这张图就命名路明大册,送进宫内再由圣上论功行赏!”
“谢主子!”
肖路明激动的直磕头。
这年代的人有严重的官本位思想,当的官再小都是出人头地,更能光宗耀祖!
再淡泊名利之人也不会拒绝名扬天下的机会,更何况是用他的名字赐名。
看着地图沉默了好一会儿,许平这才挥了挥手说:“行了,都退下吧!”
“是!”
肖路明带着其他人赶紧退7下去。见他们走了出去,孙正农这才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说:“主子,不知您看出玄机了没有?这图一式两份,另一份已经准备送入宫内了。”
“人精呀!”
许平眯着眼目露精光,手一挥所有的下人、丫鬟全都退了下去,顺手也将门带上。地图被固定在墙面上,许平背着手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却落在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小红点上,看得都入了神!久久的才回过味来,叹息道:“好高明的布局呀!”
“主子英明!”
孙正农走上前来,指着红点上的标注,满面严色的说:“吾皇真乃圣明至极!看似随意调动地方驻军而已,却是将所有的要道与据点全都遏制起来,用最小的兵力完成了这密不透封的封锁!”
许平深有同感的说:“确实,以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频繁的调动这些小小的地方驻军。浪费粮草不说,还会惊扰地方,但现在看来真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将纪龙扎得是体无完肤!”
“嗯!”
孙正农对着红点一顿比划,加以解释说:“圣上真是兵出奇招,这些调动的驻军看似小打小闹,但分布开来,一下就掐住了纪龙的咽喉,让有被他拉拢嫌疑的其他兵将无法集合起来。不说赶往津门,就是互相间想联系都是难上加难。”
“是呀!”
许平感慨道:“这一招实在太狠了,难怪津门叛变那么久,各地都没有兵马起来响应。密密麻麻的牵制之下,小股的兵力根本无法集合。纪龙将兵力分散开来原本是为了隐秘,但却被老爹算计得基本成了摆设,这两个老狐狸真够狡猾的。”
“主子!”
孙正农笑呵呵的说:“圣上的高明之处也正是在此,表面上来看饿狼营拥兵自重盘踞东北,镇北王单骑进京震惊天下,乃至皇城之乱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大事。但圣上却是藉着这些掩饰,悄悄的把钉子钉遍了整个北方,这一来起码牵制了纪龙分散开的近十万兵马,此举更等于提前将一个恶狼营的兵力全都扼杀掉。”
“嗯……”
许平沉默着,帝王之术看来自己还得多学习一下了,老爹的手段确实够高的。
天下犹如一个棋盘般,皇帝可以决定把棋子下在哪,但最重要的就是顾全大局,一子错难免满盘皆输。纪中云进京的时候朝廷上下慌乱一片,谁曾想到那时候老爹就已经把手伸得那么开了。
他那不安的慌张、有些紧张的担忧都那么*真。不仅仅瞒过了纪龙、纪中云,甚至连自己和外公都被他骗了,将注意力全转移到了京城和东北方,丝毫没察觉到他的意图。实在太高明了!
“奴才告退!”
孙正农看许平思考着也不敢打扰,赶紧退了下去。
许平还在看着这张地图,虽然没有纪龙兵马的标注,但对于这些许平早就了然在胸。这地图上最诡异的地方莫过于河北一地,几乎是清一色自巴的人马,看似已经经营得铁桶不泄,但也是让人最为奇怪的地方。
柳叔之仇是不能忘记的,老爹默许自己屯兵河北,那就证明了他希望在这一点上斩断纪龙和这一方向的联系,也遏制了他从这逃脱的可能。
许平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抬眼看向直隶。那是禁军驻扎的大本营,地方虽小但也是重兵把守,一旦津门兵败纪龙绝无可能从这处突围。
往上就是东北方向,现在外公已经准备在那防御。纪龙的人马只有几万,料他也不敢和破军营硬碰硬的开打,再加上草原上现在也是火药味十足,绝对不是什么逃生的好地方。
步步为营的调动之下,几乎已经将津门给围得死死的。既然其他地方的叛军无法支援,那攻打津门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为什么现在朝廷还没有很大的动静呢?
许平眯着眼,猜测着老爹真实的意图是什么。眼下似乎抓到了一点头绪,似乎朝廷是有意的围而不打,要把饿狼营送到津门去,让他们来个困兽之斗。
“好厉害的算计呀!”
许平猛的醒悟过来,不由得摇头叹息。老爹的目标并不只是纪龙的人头,而是想让饿狼营的名号成为历史。重兵围困不只是要困死纪龙,还要让饿狼营在津门之战中灰飞烟灭。
许平一直沉思到了明月高挂,在佩服老爹的深谋远虑之时,也不禁感慨自己还是有点嫩。老爹倒不是说要刻意隐瞒,只是自己看不出他的意图而已,真失败呀!
鬼夜叉之事让天下人把手都指向纪龙,甚至让忠于纪中云的饿狼营将士们咬牙切齿。但许平在事后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绝不是纪龙,他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了!
鬼夜叉在皇城之乱时已经被押住斤,任他身手再强也不可能从张丛甲和仇四,甚至在林远的监视下逃生。事后的审讯才知道鬼夜叉是因为被纪龙用家人威胁,才会叛变刺杀的。许平觉得他有罪,但却没有错。
可问题就在这了,事后鬼夜义却是没了半点的消息,尽管很多人都猜测他已经被处死,却能突然带着近一千名的江湖高手偷袭纪中云,那么多的高手绝不是一时半刻能匆忙集合的。
再者禁军的动向也很可疑,到了破军营的地方后离饿狼营的驻地已经不远了,为什么要分出四千人先行回京,又为什么要驻扎到那片树林里。
只需再赶上四、五个时辰的路,就可以平安的到达驻地,这休息的时间和地点看似正常但却不太合常理。碰上这样的任务谁都会尽早完成,禁军自然也是一样!
毕竟护着纪中云多一刻就多一分责任,相信不会有人乐意多耽搁才对。早点把他送到饿狼营的地盘才是正常人会做的选择,谁都不会再耽误一个晚上,要是真出了意外,那一千名禁军就死罪难逃了。
禁军里肯定有鬼,而且鬼夜叉这点更是可疑。那么多明显有准备的高手,早就知道了动手的时机,如果禁军不在那过夜而是选择赶路,他们也没机会动手。
一旦接近饿狼营的驻地,到时候等于一切准备都白费了。
而且这伙人应该是一开始就跟在送行队伍的后边,明知道有五千名禁军随行,他们为什么还要跟着?明显就是知道会有呀千名返京而归,这才能安心的等着外公回到破军营后再动手,不然凭那几百人,绝不是五千名禁军的对手。
许平越想越是胆寒,一切在脑子里渐渐的清晰起来,感觉似乎是禁军和鬼夜叉在配合,配合着演一场戏给天下人看,而这场戏的主宰就是高高在上的朱允文。
他把一切都算计清楚了,算计得是那么的名正言顺,不留半点把柄。
不说别的,光是说鬼夜叉手上那么多的高手。两次大乱后,纪龙手上不可能再有那么多江湖高手了,集合起这么多人即使是自己都要一定的时间,这就说明这是预谋已久的谋杀。
而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大规模的号令,甚至让鬼夜叉不惜性命的刺杀纪中云,除了朱允文外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办到。
或许是叛变失败后,纪龙气急败坏的将鬼夜叉的家人处死,才会导致他即使一死也要栽赃纪龙,这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如果纪中云死在京城,即使是死于皇城之乱也会有人猜疑,会不会是朝廷的人趁乱放的冷箭想除去这个隐忧,所以纪中云不能在那时候死,那会给朝廷带来很大的麻烦,老爹才会不费余力的保护他。
大乱过后纪中云已经表明了效忠的态度,不管是真是假,都极大的打击了纪龙的声势。一方面也是显得朝廷十分大度,信任的放这位手握雄兵的大将回去,赢得名声的还是皇家。
一切太顺理成章了,逆子无情,恼怒之余下手刺杀这位开朝大将,经过惨烈的厮杀后双方同归于尽,禁军虽然全灭却以死护节,拚杀到最后一刻,与敌人玉石俱焚博得天下人的赞赏。
纪中云在临死前留下话给巫烈,因为他见过鬼夜叉,这个身手高强的人也让他印象深刻。一时间朝廷悲痛无比,饿狼营更是恨火中烧。一在纪中云表明忠心之后,恐怕大明上下都不会怀疑朝廷会在这时候刺杀镇北王,因为他并没有反意,也不曾拔营相助纪龙,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朝廷也不敢去动这位开朝大将。
而在皇城之乱后纪中云向天下表达了效忠之意,纪龙恼怒之余也害怕饿狼营前来攻打,提前派人将老父诛杀,带头者更是叛逆鬼夜叉,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没有半点的遗漏。
许平不禁沉吟了,照此来看。恐怕在皇城之乱时,老爹已经开始准备要除掉纪中云了!他没耐心再等纪中云的摇摆不定,也不想再让他有任何犹豫的机会。
而纪中云死在逆子之手似乎是最完美的结局,一下就将纪龙扣上千夫所指的骂名,又顺势激起饿狼营中那些死忠派的仇恨,朝廷是那么的光明磊落,朱允文更是惋痛悲惜,为纪中云哀叹不已。
下子,朝廷就占据了所有的优势,让天下人觉得纪龙是个禽兽不如之徒。而朝廷是宽宏大量的原谅了纪中云,还恩准饿狼营为主雪恨,真是妙招呀!
许平明白个中道理后也没再去问明,因为一切都已经被朱允文算计明白了,只能佩服的叹道:“老爹呀!你真是狡猾得连狐狸都得惭愧了。”
朱允文当时没说什么,只是笑咪咪的说:“我怎么狡猾了,有你这贪财的铁公J狡猾吗?”
一切尽在不言中,皇家权谋的可怕之处呀!帝王心术的天威难测更是让许平感慨万千。总而言之,老爹是希望尽快攻陷津门,好腾出手来治理大明,防范未来来自草原的威胁。
一个最好的时机,一出没有活口的好戏,瞒天过海的欺骗了天下人,也让纪龙百口莫辩,避无可避的担上了弑父的骂名。
第四章 她就是刺客
等到许平回过神时,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沉浸在这种Y谋跪计的思考里似乎让人变得消沉,情绪也会有些许的失落。
脑海里清晰的编织出目前的局势,总感觉是一环扣住一环的连贯,似乎每一步棋都埋伏着一个更险恶的计画,大明江山就犹加一个硕大的棋盘,而朱允文正气定神闲的持着棋子,按他的思路一步一步的落定。
许平有些无力的感觉,不禁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层厚厚的油腻覆盖在上边。这种生理现象只有在身体极端疲劳的时候才会出现,没想到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也有。
此时满天的繁星高挂半空,但明月却躲进了乌云内让大地漆黑一片。走出船舱只能看见天上的点点星斗,微风吹过岸边小树响起哗哗的声音,耳边传来河水清清的流淌声,倒也是让人惬意不少。“注子!”
门外,一个娇柔的倩影婷婷而立,一看许平出来立刻上前关切的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您呢。”:许平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丫摇了摇头说:“告诉大家先吃吧!一会儿把东西送到我的房间里来。”
“是!”
小米乖巧的应了一句,看见许平的样子有些许的憔悴,脸上尽是关爱,转身跑下去准备了,大船的规格不是普通的宽敞,简直就是个小型的住宅一样。除了第一层是议事厅外,二、三层的全是小房间。第二层是许平自己所用的房间,其他的女眷都住在第三层,至于丫鬟、下人也只能挤在船底的小窝层里。
踏着木板建筑,感觉这古朴的味道,也让Y霾满布的心里稍微好了一点。船身虽然在摇晃着,但多了一种让人慵懒的愐意。
房间里亮着点点的微光,走到门前隐隐可见一个美妙的身影在烛光下挽发而思。许平拍了拍脸让自己的情绪别再那么消极,这才笑呵呵的推开门,大声的说:“小宝贝,想不想我呀!”
房门一开,但见桌边坐着一个身着素裙的妙龄女子。细长的青丝没半点拘束的散开着,显得柔顺无比,身材高挑姣好,纤细而又性感,简直就是黄金比例。
容貌更是倾国绝色,即使素面朝天没半点的粉黛妆点,但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也是让人无比心动。
美中不足的是动人的容颜上有着抹之不去的愁容。淡淡的烛光映在身上,柔弱中又带着坚定,让人感觉很是心疼。
冷月面带些许惆怅的思吟着,静静的坐在桌边。一看到许平进来,原本沉静的眼里闪过一丝柔媚的波澜,随后神色又黯淡下去。站起身来木然的说:“冷月拜见太子爷!”
许平猛的将房门关上,看到冷美人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冲过去一巴掌直接打在她充满弹性的美臀上,有些不满的责怪道:“你废什么话呢?装不认识吗?”
冷月一脸忧伤的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失落的样子哪还有往日神捕的威风,就连一贯的冰冷都没了,有的只是忐忑和无比的低沉!
看她如此忧伤也让人无法调戏,许平轻叹了一声坐了下来,柔柔的一拉将她纳到了怀里。冷月竟然柔顺得没有半点的挣扎,温香的娇躯软软的靠在许平的怀里。
许平缓缓的伸手朝她胸前伸去,冷月脸上顿时尽是娇羞的粉晕。但许平并没有去爱抚她高耸的美胸,把玩那对迷人的圆R,而是将衣领轻轻的拉开,抚摸过滑嫩如玉的肌肤,停留在她纤细的胳膊上。
“嗯……”
冷月哼了一声,粉眉微微皱起,似是吃疼不已。
将薄薄衣摆轻轻拉下,虽然紫色的小肚兜分外的香艳,但高耸的胸部曲线更是迷人,一股天然的女人香弥散开来,让人更想揭开薄薄的遮羞,好好的品尝她的芬芳。
许平心神不由得一阵恍惚,赶紧让自己先定下神来。视线躲过这迷人的诱惑,停留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白嫩的一片宛如羊脂白玉一样。美中不足的是胳膊上有一些些红肿,些许淤血聚成青绿色,简直是玷污了这种美丽,让人一看就心疼不已。
“冷月!”
许平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创口,轻叹一声后责怪道:“你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刺杀郭敬浩?他身边高手如云,单枪匹马的前去又怎么能得手呢!上次在百花宫的追击下,你能逃走已经是万幸了。如果当时妙音在,你可就C翅难逃了。老郭明显已经在堤防你了,这次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话,恐怕你也会被他擒下!”
冷月面色微微的有些痛苦,闭上眼后抱住了许平的脖子,颤声的反问:“为什么知道是我?”
许平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细细的为她抹上了一层金创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心疼的责怪道:“你也真是乱来,张丛甲那妖怪虽然吊儿郎当,不过强悍的身手可不是盖的。你虽然修为也不错,但也不能去硬接他那一刀呀!看这伤口多肿呀!”
金疮药摸在肌肤上有种灼热的疼痛,冷月不由得吃疼的皱了皱眉,但却咬着牙没有吭出声,眼里有着闪躲的意味。“唉……”
许平爱怜的看着她,轻声的说:“你太卤莽了!”
冷月听着这关爱的唠叨,有些不敢相信这些绵绵的情话是出自许平之口,轻描淡写里尽是关爱。眼圈渐渐的发红起来,忍不住低低的啜泣着,泪水一流哽咽着问:“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谁对!”
许平赶紧把她抱紧了一些,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一边柔声细语的说:“你我共患难过,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虽然是大明的太子,但也是你的男人好不好!”
“我不要……”
冷月突然哇哇的直哭着,可怜的声音和楚楚动人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冰山美人的冷漠,反而象是个被父亲责怪的小孩子一般的迷茫。
“乖乖!”
许平也是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她,虽然这时候美人梨花带雨甚是娇柔,但还是免不了好奇的问:“但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刺杀郭敬浩,得不了手还继续去,你和他有什么仇呀?”
冷月感觉这么多年来的冷漠似乎都是假的,眼下这种安全的温暖将她的心彻底的融化了。低泣了许久后才颤声的说:“他和我有灭族之恨,我能不杀他嘛?”
“宝贝!”
许平扳着她这时候无比柔软的肩膀,凝视着冷月梨花带雨的泣容,轻声的说:“如果你觉得我可以信任,把事情的经过和我说一下好吗?”
冷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哭着点了点头,有几分自责的说:“都是冷月不好,不该连累了您。堂堂太子之尊却黑衣蒙面救我一条贱命,倘若当时您被张丛甲所伤,冷月真的会愧疚而死的。”
“好、好,不说这些!”
许平赶紧好声的安慰着,毕竟还是第一次看冷月情绪如此的激动,有一点点的诧异。
看来她也是压抑了许久才会这样,这也算是一种发泄吧!她的冷漠并不是高傲,现在看来更是让人可怜的警戒而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其实就是i种自我保护,保护着脆弱的心灵和心里的那股仇恨。
冷月依偎在许平的怀里低声的啜泣了许久,任谁一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都不会相信这是顺天府的那位冷美人。待到情绪稍微稳定一些时,她才一边哽咽着,一边把事情棧傅牡览矗涸蠢湓乱彩枪偌倚愠錾恚有〈厦骰钇帽灰晃皇澜豢粗校瘴孛诺茏印?br />
父亲冷尊国在开朝早年就是进士出身的一方人杰,开朝之初先是在江南任道台,后来因为政绩卓越,被调入京城为官。开朝之初文人甚少,朝廷上下更是武官主事,人心不稳的情况下,更是无几人愿进官场。
当时冷尊国才华洋溢,百废待兴的大明急需有才之士管好偌大的疆土,正是这些学子展露才华的时候。虽然当时文人地位较低,朝廷上当权的还是戎马出身的武将,但凭藉着卓越的才能,也是得到了满朝上下的认可,一时间也是声名雀起。
可以说开朝之初,文官之中冷尊国绝对算得上是第一的翘楚,同时期的青年才俊还有纪龙和刚崭露头角的郭敬浩,几人都才华洋溢。在朱元章开始重用文人的政策下,大展拳脚的施行安民之政。
纪龙虽然背景比其他两人深厚,为人也有点桀骜,但对冷尊国的才能也是颇为欣赏,两人虽没交情但也没有过节。
郭敬浩当时和冷尊国最谈得来,毕竟两人同样没有军方的支持,前途并不是十分明朗,即使隐隐之间有些竞争,但也不阻碍两人的感情,当时的朝廷上下也多是升迁的机会。
当时礼部初建完成,朱元章有意在这最有才华的三人当中,提拔一人担任尚书一职。纪龙对这没实权的位置没有兴趣,婉言举荐了郭、冷二人,三品的官位对其他两人还是有致命的吸引力,两人已经有点暗地里较劲的意思。
本来是君子之争,冷尊国也不是太在意,依旧与郭敬浩相谈甚欢。谁知道一次冷尊国在应郭敬浩之约飮酒同乐之后很快就醉倒# ,醒来时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旁边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陌生女子,两人衣裳尽除的搂抱,一看就已经行了苟且之事。
冷尊国当时就傻眼了,他是个正直的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郭敬浩会为了一个官位而出此诡计,一点都不顾及两人之间的厚交。
此事很快就被捅到了金殿上,朱元章当时就拍案而怒,因为这女子是他准备赏给开朝大将做妾室的赏赐,但却莫名的被站污了,出了这样的事让朝廷的面子往哪放?盛怒之下然不容得冷尊国解释。
龙颜大怒,冷尊国当时就入了狱,而郭敬浩在这时候不仅没有愧疚,反而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