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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放心吧!”
众工匠们立刻信誓旦旦地保证,命人将大炮对准南城门后,满面严肃地说:“别的咱不敢说,但这么多的炮火,轰塌城门绝对绰绰有余。”
“开始吧!”
许平下完令后,静静地站在一边,满面冷笑地看着兵力最为薄弱的南门。
南门这边你竟然不重视,我就要你们付出轻敌的代价。
“准备!”
众工匠立刻和士兵们配合,开始为大炮装弹药,调整幅度和准确度,好一阵忙乱之后,十五门大炮全部瞄准南大门。
孙正农拿着火把跑过来,恭敬地把火把递给许平。
“津门……”
许平有些默然地嘀咕了一下,眼里不知不觉有说不尽的怒意。
他没去接孙正农递过来的火把,而是朝准备开炮的兵将们怒喝道:“给我狠狠地炸,想想我们死去的兄弟,给老子轰死这帮叛逆,我要把他的南门彻底炸平了。”
“是!”
嘹亮的应答蕴含不少怨恨,当火把点燃引线时,不少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期待又紧张地看着引线慢慢燃烧。
引线已经烧入膛内,短暂的一秒钟宛如一个世纪那么长,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黝黑的炮口。
空气中除了滋滋的燃烧之声外,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紧张而快速的心跳,谁都忍不住期待这炮火能发挥出让他们震惊的威力。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顿时让人耳边发疼,伴随强烈的冲击力,像是五雷轰顶,又像是山崩地裂一样,即使是普通的地震似乎都没这种动静。
巨大的声响立刻传遍津门的夜空,地震山摇般的剧烈声响顿时让所有人为之一颤。
不少兵将都受到惊吓,这简直就像天打雷劈一样的凶猛。
站得愈近的人愈能感受到这种前所未有的威力,不仅脚下的大地都在剧烈震动,光是那种沉闷而巨大的声响,已经让人感到内脏都被震得有些发疼了。
十五门大炮齐发,炮口在黑夜中闪过一股极为明亮的火光后,迅速冒起白烟。
几欲翻天的动静让攻城的天机营都吓了一跳,连城墙之上的周家军都目瞪口呆,一瞬间忘了彼此的存在,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声音的来源:南坡!
这一刹那,当许平难受地捂着发疼耳朵之时,目光也期待地看向南城门。
原本安静一片的南城门这时却是爆炸声连天,令人兴奋的是,炮弹全部成功爆炸了。一颗准确地炸在城墙之顶,轰出一个五公尺宽的真空区,一下子把原本固若金汤的城顶炸出一个口子。
一颗正中目标,但对于城高墙厚的津门来说,杀伤还不是很大。不少都炸在城墙脚,只是让大城晃了一下、城墙裂开而已。
有一颗更狠的直接轰到城里去,炸开来时,仿佛还能清晰听见有力的巨响以及阵阵惨叫。这可怕的威力立刻让恶鬼营全军为之一振。
S程比预期的还远呀,竟然能轰到城里去。许平顿时兴奋透了,赶紧下令道:
“快,装弹药调整正确度,给我不停地轰,把弹药全给我轰光了,哪怕炸不塌城门,把炮弹打到城里去也行。”
“是!”
工匠们脸上没有半点兴奋,反而因为差劲的精确度而有些惭愧。
十五门大炮只有一门打中目标,确实够丢人的,一个个满面严肃地忙开了。
古朴的大城、安静的南门这时陷进S乱之中。没看见敌人就莫名其妙挨了狠狠的一炮,巨大的威力让人群恐慌起来。
当看见城墙中央的巨石瓦解开来、慢慢陨落,城墙下一个个还冒着黑烟的大坑时,更是让恐怖的气息无限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
周家小将们慌忙赶来查看,如此巨大的声响简直像被天雷轰炸一样。城前根本没半个敌人,即使扛着炸药炸城门都没这么夸张。
但到这里一看时,众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难怪这巨响会传遍整个津门,吓得众人为之一震,厚重的城墙顶是由一块块坚硬巨石构建,每块都沉重无比,连搬运都难。周家军能盘踞在此抵御朝廷的大军,依靠的也是固若金汤的防守优势。
可是这时城顶竟然被炸开一个直径五公尺左右的大坑,烧黑的石头还冒着一阵阵的黑烟。
防御压力最小的南门虽然没有多少兵马,主要还是哨兵们在警戒,但这一炮打得一百多名哨兵和岗位非死即伤,很多人被气浪炸得掉下城墙摔死,更多是直接被横飞的碎石砸死;有的烧焦到根本看不出人形,甚至不少被炸得碎尸而亡,到处是分不清属于谁的尸块冒着难闻的焦烟。这恐怖的威力绝对是前所未见的。
“是南坡那边?”
周家人的疑问立刻指向这块J肋之地,但谁都不肯相信炮火会有那么远的攻击距离,这完全超出他们的知识范围。
南坡这时漫山遍野全是驻防的恶鬼营将士,当看到炮火轰得南城为之一震,不由得呐喊起来。
高举的军旗在夜空中不断飘扬,一个个满面兴奋地看着这像是巨雷炸过一样的效果。刚才光是城墙下那猛烈的爆炸,足以让他们震惊得目瞪口呆了。
“朝廷什么时候有这么可怕的东西!”(文**人-…书-屋-贼吧zei8。电子书)
周家将一确定是南坡轰来的炮火,顿时慌了,几个人赶紧跑回去向周井回报,其他人也不敢怠慢,安排南城的防守。
轰进城里的那一发炮火也是顺利炸开,却是把十多间民房夷为平地。
光是这可怕的威力已经让人头皮发麻,如果那十多响炮火不是炸到城墙底下,而是准确地轰在城墙上,南城门一定会垮的。
“调整好了吗?”
许平看着这些比期待中更强的火炮也是兴奋难当,见工匠们忙得满头大汗,立刻在旁边不断催促。
“马上、马上!”
工匠们一个个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调整准确性和幅度。这种轰炸效果似乎让他们不是很满意,一个个脸上充斥不满,让人感觉更是期待、更是兴奋。
“太厉害了!”陈奇这时也跑过来,看着工匠们正在忙碌,也是难掩兴奋,满面红光地喊道:
“这么远都能炸得到,简直神了。打了那么多年仗,我还没看过这么厉害的大炮,还等什么,继续轰死这帮王八蛋!”
这时不只他一个人兴奋,全军上下也是热血澎湃地期待新一轮的轰炸,期待刚才那犹如天谴一样的轰炸。
但是工匠们一个个都鄙夷地看了陈奇一眼,不去搭理,默默忙着手里的事,连半个和他说话的都没有。
陈奇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久前蔑视了这帮能工巧匠,甚至还出言不逊地侮辱他们,再看看许平鄙视的目光,顿时满面愧疚。
突然他咬牙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弯下身来满面羞愧地说:“各位兄弟,陈奇对不住了。”
“行了你!”
许平看他是真的下了重手,打得自己脸肿不说,连嘴角都出血!
想想陈奇倒算不错,这时候还知道自罚一下,让这帮工匠出出气。
许平赶紧开口说:“刚才嘴贱了吧,等拿下津门的时候,扣你一年饷银给人家摆几桌道歉酒。”
“应该的、应该的!”
陈奇赶紧点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目不斜视的工匠们。
这家伙倒算是可爱,刚才还一脸轻蔑,现在也知道悔改了。眼见他堂堂一个将军都掌掴自己了,谁还能有意见?
众工匠互相看了几眼后,给了他一个微笑,算是原谅他了。
陈奇本想在旁边看他们忙活,但想到自己还身负布防的大任,只能无奈地跑回军中坐镇。
“这家伙真是单纯!”
孙正农有些调侃地笑了笑,不过看得出对于陈奇的态度十分赞同。
“欠揍的家伙!”
许平冷哼一下,没再多说。陈奇虽然看似大剌剌,但粗有细,看见炮火的威力这么好就知道赶紧来道歉,不然的话,班师回朝后非整死他不可。
“殿下,好了!”
众工匠忙碌了一会儿后,终于满面兴奋地跑过来,拍着胸脯说:“现在可以连续不停地轰炸了。我们把幅度调得很高。就算炸不到城墙顶,炮弹也会炸到城里去!”
“辛苦了!”
许平Y冷地笑了笑,看着南城门上愈来愈多的人影在跑动,又看了看手举火把满面兴奋的士兵们,立刻大声喝令道:“给我炸,把他妈的津门给我轰平了。”
“是,轰平他妈的津门!”
士兵们兴奋难耐,手一低,再次点燃引线,一个个眼里尽是兴奋的光芒。
“轰他妈的津门!”
浑重的声线传遍全军上下,恶鬼营的两万大军顿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大喊,此起彼落的呐喊声充满仇怨和得意,瞬间响遍整个津门的夜空。
伴随着一浪比一浪还高的呐喊声,沉重的大炮再次猛烈轰出,发出宛如伴奏一样的震响。当红亮的炮火再次出现之时,全军上下兴奋的情绪顿时沸腾到极点。
十五门大炮不停地开火,一颗颗炮弹开始轰向南城门。
不少赶来支援的周家军还没明白情况,只觉得地动山摇,身边不是飓风就是猛烈的火焰,简直像是一下子陷进阿鼻地狱。
有的人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被席卷而来的气浪轰得掉下城墙摔死;有的甚至只感觉眼前一亮,顿时被炸得尸骨全无。
城墙之上不停爆炸,甚至城里近一点的地方也陷进炮火的轰炸范围之中。
负责防守南门的周云清顿时大惊失色,看着城墙上不断被轰炸和城下哀号的伤兵,立刻气急败坏大喊道:“别慌,快戒备!”
但他的声音却淹没在一声声的炸响中,宛如炸雷一样的亮光顿时让整个南城门全是哭爹喊娘的士兵。谁都听不见他的大喊,耳边全是一阵阵轰鸣,眼前全是他们所不认识的爆炸和火光、轰炸开的铁片和碎石,正在进行一场完全抵抗不了的杀戮。
周云清一看周围的士兵被炸得尸骨全无,顿时吐了血,但是现在连敌人都找不到,根本无法防御。
气急败坏的大喊还没结束之时,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种极端灼热的感觉。
“将军!”
整个南城门被轰得不断掉下碎石,硕大的城墙出现分裂瓦解的趋势。
这时城墙顶上已经没有活人,身上不知被碎石砸出多少伤口的周云清连看一眼都来不及,一颗炮弹像是炸雷天降一样,轰到他的身上;在他惊恐的大喊之中,将他的身体炸成燃烧的碎屑。
城下赶来的士兵们亲眼看见这恐怖的一幕:一个活人竟然连惨叫都没有就被炸成焦碎的R块!这种可怕的威力让他们从头顶冷到脚底。
瞬间的轰炸竟然把这个周家军中防守的翘楚炸得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当几块碎R冒着黑烟掉到眼前之时,士兵们感到骨头都因为恐惧而生疼。
“快跑呀!”
这时不少炮弹轰进城里,不管是城下的百姓和士兵只剩逃跑的份,谁都知道稍一迟疑,立刻就会被炸得尸骨全无。
南坡之上的火光没有停过,连续三波的猛轰把城墙轰塌最少四公尺,城门被碎石淹没了,整个城墙上连半个活人都看不到。
许平一看,顿时兴奋不已,高声呐喊道:“继续,轰!没把炮弹打光不准停。”
“主子,那里面还有无辜的百姓呀!”有个学子看着居住城南的无辜百姓也被炮火猛轰,于心不忍,立刻跪到许平的面前苦苦哀求。
他这话确实让不少人心里一酸,一顿炮火下去死的不只是周家军,还有津门里无辜的百姓,甚至炸死的百姓比军人还多!
士兵们点炮的动作不由得迟疑下来,再这么轰下去就不是攻城,而是屠城了。
许平一看众人原本剧烈的兴奋都没了,顿时有些恼怒,将他踢倒在地后,皱着眉头怒骂道:“你是不是傻了?你有没有想过纪龙之乱害死多少人,难道你以为他们肯归顺朝廷吗?”
“但是……主子!”
那个学子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倒在许平腿边苦苦哀求道:“百姓们都是无辜的呀,求您网开一面,别再轰炸了,这样炸下去,城南的老幼妇孺都会被牵连的。”
“妇人之仁!”
许平盛怒之极,眼里起了杀意。
为了这一战,恶鬼营到现在死了多少人、朝廷死了多少人,眼下为了所谓无辜的百姓就要停火,自己那些兄弟不是死得很冤了吗?
这个学子的话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方面确实于心不忍,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兄弟的死而痛恨,举火把的士兵都犹豫不决地停下手。
这时许平已经气坏了,这年头如果贸然杀了进言的文人,对自己的声望会有极大影响,如果不是为了稳定军心,他真想下手宰了这个食古不化的王八蛋。
学子继续哭哭啼啼地哀求,似乎死的是他祖宗十八代一样悲哀。
许平当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砍了他,正气得无可奈何时,杜宏突然走过来,冷眼看着这个同窗,默默地朝白屠伸手。
白屠也是一脸厌恶,想都不想就把手里的刀递过去。
杜宏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身后,连半丝犹豫都没有,举刀朝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划了一下。
“啊!”
鲜血立刻不停流出,杜宏忍痛捣着伤口,将划伤自己的刀硬塞到这个学子的怀里,旋即有些惊恐地喊道:“来人呀,这叛逆想行刺主子!”
“你……”
白屠顿时愣了,原本以为杜宏要背起骂名杀了他,没想到杜宏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既保全自己的名声,又能杀人于无形。
“贼子,竟敢伤人!”
众人一看杜宏疼得满脸冷汗时,眼里的一丝Y狠顿时浮现,既佩服他自残时毫不犹豫的坚决,又为这有些极端的智慧感到毛骨悚然。
“我、我没有……”
学子顿时吓坏了,手里拿着满是鲜血的宝剑一脸惊恐,这时他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
“来人,拿下!”
许平对于杜宏的谋略感到惊讶,确实是急中生智解决自己的大难题。见他手臂上的血流个不停,原本苍白的脸现在更无血色,顿时有点心疼。这办法虽然冷酷,却是最有效的。
“大胆,竟敢行刺!”
白屠上前不由分说,夺过剑后对准他的胸口狠狠刺去。其他的人全都冷笑地看着这一幕,即使曾经是同年,但谁都不会去可怜这么一个迂腐古板的家伙。
“护驾!”
明眼人一看也一拥而上,不给他半点解释的机会,直接乱刀砍死。
不得不说杜宏制造的借口是最好的,既不会落人话柄,又能快速解决问题,有的人想想死去的兄弟也是心里有气,所以下手根本没半点情面。
“没事吧!”
许平冷漠地看着他血R模糊的尸体被拖走,见杜宏正在包扎伤口,立刻笑了笑后,赞许地点头:“杜宏救驾有功,待凯旋之时再论功行赏。”
“谢主子!”
杜宏笑了一下,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和;但这种情急之下的智慧和杀人不用刀的可怕,还是让人感觉到这位门生的心狠手辣。
“贼人已诛,此人假装进言,实则却是要行刺丨”白屠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血,朝目瞪口呆的士兵们怒喝道:“还等什么,继续给我轰!”
“这种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孙正农在旁边郁闷地嘀咕一声。
现在的太子门生哪个不是J诈狡猾的狠毒之辈?能入府行事的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角色?之前真没看出还有这种迂腐古板的家伙混进来。
“是、是!”
士兵们从惊讶中回过神,刚才事发的时候他们也没看清楚,这下都以为真有人行刺而有点惊魂未定,杜宏替主子挨了一刀才阻止这场祸事。
大家想起自己刚才稍稍的迟疑就有点后悔,原本眼里的犹豫也变得坚定。战争确实不能带有半点的妇人之仁,否则一旦给了敌人机会,死的就是自己。
炮火再次猛烈地轰炸南门,在持续的强轰下,高大城墙被炸得土崩瓦解,靠近南门的街道几乎被炸成一片火海中的废墟。
在黑夜之中只见不断的爆炸声和光影在闪烁,一股股黑烟在城里燃烧起来;被炸得体无完肤的人在炮火之中哀号着,人R烧焦的味道在津门大城逐渐飘散,让恐慌的气息变得空前浓郁。
“太爽了!”
当看着整个津门城南被炮火轰得像是人间地狱一样恐怖时,陈奇也是彻底傻眼,终于知道主子为什么对南坡那么在意,在兵临城下之时还选择强攻南坡。
以这种恐怖的威力继续轰下去,恐怕半个津门都会被夷为平地。
南坡上的火光不断闪现,炸得整个津门大地都在摇晃。城南到处都是冒着黑烟的大坑,南城墙几乎塌了一半。
如此可怕的动静让忙于攻城的天机营也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恐怖的场景:“那是什么!”
连续轰了半夜,几乎把弹药彻底打光了。许平眼见整个南城门都已轰塌,他兴奋得要命,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继续,把整个津门都给我炸平了!”
“主子!”
这时工匠们擦着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说:“剩余的炮弹只够维持半个时辰而已!”
“不管了,给我打没了,先把南门炸平再说!”
许平继续喝喊着。眼见那么久的谋划终于成功,现在心潮澎湃,怎么都安静不下来,尤其是亲眼看到这恐怖的效果,本不该属于这时代的威力确实让人血脉贲张。
“大个子,你可以安息了!”
工匠们见炮火比预期的还猛,一个个欣慰地流下眼泪。为了研制这种杀伤性极大的武器,他们躲在小屋里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
天空慢慢露出鱼肚白,南坡这时成了大战之中唯一的焦点,所有的目光都往这里集中,都想知道恶鬼营到底是何时拥有这么可怕的武器。
周家军被这一顿炮火轰得损失惨重,即使想派兵攻打,但被反应过来的天机营纠缠得分身乏术,根本无法一探究竟,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南城被铺天盖地的炮火所笼罩。
“弹药终于没了!”
当持续一夜的炮火声停下时,夜晚也过去了。
许平感慨地看着整个南城被炮火炸成废墟,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这时恶鬼营上下恨不能直接冲出去,顺势杀进城里直接和周家军拼个你死我活,奈何军令如山,所有人只能忍住热血沸腾的冲动。
炮火一停下,津门上下总算是松口大气,也猜出一夜的轰炸过后,恶鬼营已是耗尽弹药。
这时南坡之上突然烧起一股股奇怪的蓝色烟雾,直冲云霄,似乎发出什么信号,这接踵而来的异变,让人刚放松的神经顿时又是一紧。
请续看《流氓大地主》25
第二十五集
【本集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童怜
本集简介:
恶鬼营强攻津门南坡,遭遇莫坤为抢功而率军抵抗;蜇伏津门内的蓝劲雄带领铁刀门充当朝廷内应,实则墙头草的投机行为早已惹来许平的杀意!隐没许久的天武营终得战场杀敌的机会,却是越攻越兴起,不愿受到许平的控制,满腔热血强行攻城;此时,洛勇病危的消息快马传来,童怜亦无所畏惧地孤身面见许平,揭露津门之役所隐藏的并非叛军野心,而是……
第一章 计中计
其实古代所谓的狼烟,效果并没有那么夸张。即使在烈火的燃烧下,真正的狼粪最多只是一股青烟而已;站得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楚,更别提什么十里之遥了。
所以,大多数的狼烟都是用湿柴火加上其他动物的油脂来燃烧,以达到传说中的效果。而那种冲天的浓烟,只要用干柴混合湿柴再加油脂就可以产生。就算是半湿的牛、羊粪也能烧出浓烟,而湿柴、油脂和半湿的牛、羊粪远比狼粪容易取得,因此烧狼粪的说法令人存疑。
事实上,最多的猜想还是来自打着狼头军旗的突厥骑兵。这个骁勇善战的游牧民族最是崇拜狼图腾,所以边境上点燃的烽烟之所以又称为狼烟,大概也是代表草原民族进犯关内的警报。可想而知,这些草原民族在千百年内挥师中原,给人留下多么凶狠的印象。
实际上,狼烟大多都呈浅棕色,不太注意的话并不明显。而千百年来,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去研究这个问题,也没人试图改变这个战争中最重要的信号。这也是赵猛为什么凭着乱烧的狼烟就能搅乱战局,带着恶鬼一营的兵马在如一盆死水般的对峙中,瞬间发挥鲇鱼效应的关键。
确切来说,狼烟的颜色都是一样的,所以导致这个最实用的信号无法传达多样化的命令。
不是印象中的浓黑或赤黄,南坡突然烧起的狼烟呈现前所未见的蓝色。这种诡异的现象就连行军多年的周井和戎马一生的洛勇都没见过,更别提其他懵懵懂懂的兵将了。
津门上下的战局,此时也因为恶鬼营一顿铺天盖地的炮火而沸腾到最高点;久拼不下的天机营瞬间士气高涨,再次集结成军对着津门大城发起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锋。
而周家军则是叫苦不迭,不仅外围部队的物资损失不少,整个南门更是被一顿炮火轰成废墟。尽管军队死伤不到五千,不算太过惨重,但这一顿炮火虽不至于夺命,却是恶在诛心!恐怖的威力让津门陷入空前的恐慌之中,谁都无法保证,恶鬼营的炮火会在什么时候再次狂轰大城。
津门的外围金戈铁马、四面楚歌,天机营受到鼓舞后攻势如潮、更加猛烈,而内部却是乱了阵脚。此时津门上下的气氛空前凝重,周家军的总兵所里更是一片低迷。周井正坐于将位,眉头紧紧皱着,久久不发一语。
周家将连打了那么多天的仗,虽然每个人都挺直了腰,还是不难看出几丝憔悴和疲惫。他们此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波诡异的炮火实在太让人震撼了,机关算尽,唯独猜不到恶鬼营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攻打津门,突来的变故自然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犹豫了好一会儿,见周井还是眉头深锁,一身戎甲的莫坤立刻走上前来,恨声说道:“大将军不必如此介怀,眼下一看就知道恶鬼营炮火用尽。虽然南门塌了,但有那么多碎石阻挡,他的骑兵也不能冲进来为祸。”
“我知道!”
周井面色虽然Y沉,但睿智的眼神还是一样坚定,思索良久以后有些沉重地说:“我担心的不是他们的炮火,而是南坡上突然烧起来的狼烟。这到底是什么信号,传给谁的?那种蓝色的狼烟,老夫一辈子都没见过!”
说起南坡上诡异的蓝色狼烟,不少人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烟。
恶鬼营在炮火轰完后,也没趁着南门人心惶惶时顺势攻城,而是老实地窝在南坡没有动静,这种士气高涨之时的安静反而让人不安。
“莫坤!”
周井沉吟了一会儿,有些嘶哑地说:“你那四万大军还不肯拿出来用吗?眼下围攻津门的兵马越来越多,老夫已经抵挡得有些吃力了,你的大军休养那么久,是不是也该拉出来打一打了?”
“正有此意!”
莫坤得意地笑了笑,语气发狠:“此次前来就是和大将军商量这件事。如今恶鬼营二万兵马盘踞南坡,天武营又被饿狼营缠上。如果能在此时打下南坡、生擒太子,到时候朝廷就不得不停下对津门的围剿。”
“有见地!”
周井漠然点了点头,说话语气平和,没有任何起伏。只是熟悉的人也不难看出,他的脸很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末将已经整军待发!”
莫坤的笑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有些嘲笑之意,让营内众人很不舒服:“末将中午时分就开始攻打南坡,强攻之下料想他那帮新兵菜鸟也不是对手,不知道大将军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祝贵部旗开得胜吧!”
周井客气地恭维了一句。尽管莫坤以末将自居,但他也清楚这个人不会听命于自己,所以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谢大将军了!”
莫坤得意洋洋地环视一眼营内有些灰头土脸的将领后,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莫坤的四万嫡系是津门除了周家军外的最后军马。周井依旧波澜不惊地思索着什么,并没有因为他略带嘲笑的态度而恼怒;反而是手下的小将们群情激愤,一个个恨恨地瞪着莫坤远去的背影。
“这个败类!”
周云龙连日征战,一身血水还没洗去。战功最高的他第一个站出来,气愤地骂道:“这时候知道出来捡便宜了,天机营已经被我们打得四分五裂,天武营也被饿狼营纠缠得无法脱身。他倒好,一直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这时候却大摇大摆地站出来攻打南坡,真当我们是傻子呀!”
“就是!”
其他人也纷纷抱怨起来:“要物资时最贪心,打仗时却像乌龟一样缩在最后面。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个天武营的话,我们自己就能攻打南坡,还用得着他们这帮乌合之众!”
周云龙愤慨的话也指出现在另一个无奈局势。周家军和天机营也是打得难分难解,想剑指南坡都分不出兵力,无奈之下只能任由莫坤去捡这个便宜。不然,要是恶鬼营三天两头就轰一顿炮火过来,恐怕战争还没打完就真的被屠城了。
“由他去吧!”
周井这时反而大度地挥了挥手,制止营下众将越来越气愤的抱怨;冷笑了一声,有些不屑地说:“他莫坤真以为南坡上的恶鬼营是好捏的软柿子?
你们别忘了,恶鬼营也是兵多将广、武装精良,四万大军看似很多,但南坡的地理优势易守难攻,真能打得下再说吧。““是!”
周云龙一看,也制止其他兄弟叔伯的抱怨。毕竟战势更加严峻,这时候和莫坤闹翻也不太好。
这里现在以他的战功最高,说话的时候也最有力。昨日不仅打得天机四营溃不成军,更是将四营将军马志通诛于刀下。
眼下形势虽然是周家军被围着打,但实际上天机营却是连连失利;如果不是恶鬼营突然发出的炮火,周家军完全有信心赢得这场对开朝大营的胜利。
周井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嫡系大军抽不开身去攻打南坡。除非尽快解决天机营,否则此时也只能依靠莫坤的大军了。与洛勇的这场斗法绝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目前他必须尽快静下心来,好应对来势汹汹的天机营,否则战局将更加糟糕。
“全军听令!”
周井见众人情绪低迷、愤慨,立刻站起来大声喝令道:“现在我们不必去管恶鬼营了。眼下我们占了上风就必须乘胜追击。除了抵御攻城的守卫军外,外围部位加快对天机营的分化围剿,势必要将他们打成一盘散沙、各个击破,老夫要将他洛勇打回京城去。”
“是!”
话语铿锵有力,完全听不出任何沮丧,浑重有力的声线和依旧信心满满的军令让众人为之一振。原本有些灰头土脸的将士们,顿时一扫之前有些沉重的Y霾。
将领们重振精神继续投入战场后,总兵所显得有些寂静。空荡荡的营帐内,周井对着墙上截获而来的津门地图发着呆,在震天的厮杀声中保持最冷静的思考。
虽然表情空D,但眼里却不停闪烁着思索的神色,心里再次为这场宏大的战争构思新的谋略。
“狼烟,太子!”
周井自言自言了一句,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回忆起自己坎坷而无奈的从军生涯,年老之时却成为大明的叛逆,心里总有点说不出的酸楚。
一波前所未有的炮火让津门城里人心惶惶,这种恐怖的气息甚至比起直接屠戮更加让人无从抵御。而南坡之上烧起的蓝色狼烟更是诡异,默默地直冲云霄,让人猜不透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灾难;悄无声息的恶鬼营那么安分,安分得让人无法安心!
众多兵马来回穿梭在津门城内本就破败的街道,不少因为攻城而被围困的百姓也坐不住了;许多人都收拾细软家当随时准备出逃,来往的兵马也没去理会他们。
不论是谁看到变成废墟、冒着黑烟的南城和遍地焦尸,都会感到恐惧;而闻到空气里刺鼻的焦R味更是让他们毛骨悚然,任谁都会想尽快逃离这兵荒马乱的地方。
在这个大家都战战兢兢的时候,津门以北的一座大宅院里却有一番不同的景象。
巨大的院子里悄悄聚集五、六百个壮汉,虽然一个个都是市井匹夫的打扮,但看起来彼此都很熟悉,亲如兄弟的嬉闹在这紧张的时刻反而显得不太正常。
有的人虽然表情严肃,但偶尔也会和其他人打闹一下。在场的人个个都虎背熊腰,显得很是壮实,粗大的手臂布满强健的肌R。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既不是普通的军队,更不像是想趁火打劫的绿林匪人;宅院外的大匾虽然不复往日威风,但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在这时却没人敢蔑视:铁刀门!
众人玩闹了一会儿,蓝劲雄带着心腹弟子慢慢地从后院走出。大院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的表情变得尊敬而严肃。“师父”、“师公”的请安之声顿时此起彼落,个个中气十足,一听就知道是练家子。
蓝劲雄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以后,才咳了一下说:“现在在场的,不是我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孙。津门战乱之时我应该告诉过你们,我蓝劲雄想借此机会壮大铁刀门,不愿惹祸者可自行离去。人各有志,我并不强求,但让我欣慰的是你们还是留下了。”
“师父,想怎么样您就说吧!”
人群里比较激动的立刻起哄:“咱烂命一条,没家没当的跑哪去呀,还不如趁这时候搏个富贵前程!”
“我蓝劲雄谢过诸位了。”
蓝劲雄看了看群情激愤的爱徒们,脸色也是兴奋得有些发红。
他一边从怀里拿出许平赐予的空白圣旨,一边朗声喝道:“徒弟们,看看这个,我们铁刀门发扬光大的机会来了。”
“圣旨?”
不少人看到后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谁都不清楚师父怎么会突然拥有这个象征至高皇权的东西。
起初被三番五次软硬兼施时,师父不得不出手帮助纪龙几次;后来又害怕卷入战争而将铁刀门迁走,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又跑回来。
近几日纪龙每次来拉拢时,蓝劲雄都笑呵呵地答应着,保证一旦战事波及城内就会率领铁刀门帮助周家军抵御朝廷的军马。但谁都没想到这时蓝劲雄拿出朝廷的圣旨,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弟子们顿时哗然一片,大家都以为这次铁刀门会和纪龙同生共死,但没人想得到蓝劲雄会突然倒向朝廷,这样的变故让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错愕。
蓝劲雄也没多说事情经过,更没提应巧蝶和蓝小熏的事,而是高举圣旨、满面肃色地喝道:“圣旨在此,你们还不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弟子目瞪口呆无法回过神来,有些人更是不明白这摇摆不定的态度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凭着对蓝劲雄的尊敬,还是一齐跪了下来。
圣旨慢慢打开后却让他们哗然一片;除了玉玺朱印外,竟然是一片空白。
蓝劲雄自然明白他们在惊讶什么,马上笑呵呵地说:“没错,这是一道空白的圣旨。朝廷要我们里应外合、破除叛逆。待到朝廷平叛之时,我们铁刀门就是此战中的一大功臣;到时候不仅是光宗耀祖,更会加官进爵位居人上。”
众弟子顿时沸腾,尽管有些人还是有所质疑,但马上被其他人的兴奋讨论所淹没。毕竟比起叛军,众人还是觉得朝廷胜算更大。
“徒儿们!”
蓝劲雄这时拿起心爱的九环大刀,指着城外远远的蓝色狼烟喝道:“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南坡上的狼烟就是朝廷给我们的信号,现在是我们铁刀门动手的最佳时机。成功、失败,在此一举,此战过后,我们就能盼来锦绣前程了。”
“好呀!”
弟子们被他煽动得热血沸腾,这时一个个都磨拳擦掌地寻找自己的爱刀,幻想着荣华富贵的到来。
但也有人心生怯意想退缩。事已至此,哪还容得他们有二心,一旦走漏风声那还了得?蓝劲雄思索再三后做出最强硬的决定,杀一儆百,再有二心者继续杀;尽管手下亡人有自己平日欣赏的爱徒,但非常时期也只能用这种毒辣的手段镇压了。
丢下十多具尸体,秘密地策画完攻打方案后,蓝劲雄命弟子们全部头绑黑带出了宅院,一大群人散开后,分成几路朝东门靠近,但为了谨慎起见,事先没有明说到底要干什么。弟子们一路上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但看得出空白的圣旨让他们的情绪沸腾到极点。
铁刀门的弟子混进慌乱的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在这战乱之时手持兵器也很平常。偌大的铁刀门没一会儿就静悄悄一片,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地朝东门潜去!
远远的屋顶上却有两个人用嘲笑般的目光看着这一幕。见铁刀门的门众尽数离去以后,两人才稳稳落地。两人都是身高体壮的男子,从外貌上来看年纪相仿,甚至还有几分相似。
“这家伙手下的弟子还算不错嘛!”
张丛甲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哼着小曲,完全是一副看大戏的悠闲表情。
张虎依旧木讷严肃,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铁刀门的大匾,冷笑道:“蓝劲雄这家伙的野心倒不小,煽风点火的本领也不错。但他真的认为一道空白的圣旨会为他铺就一条锦绣大道吗?可笑!”
“天真可爱!”
张丛甲“嘿嘿”笑了起来。见张虎还是那么严肃,马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咪咪地说:“我说小孙儿呀,你别总是绷着脸,没事时别一副丢了钱的样子。现在津门里兵荒马乱,不会有人注意到咱们的。”
“是!”
张虎恭敬地应了一声,被他这一句“孙儿”叫得真是别扭到极点,但也只能满面苦笑。
突然被张丛甲带到津门里来,他哪敢放松呀?一个是太子的御前侍卫,一个是声名在外的大内供奉;一旦被纪龙发现可就危险了。张丛甲身手再好,也绝不是大批军队的对手!
“铁刀门,有意思!”
张丛甲将酒一饮而尽后,Y森地笑了笑,拍了拍张虎的肩膀后调侃说:“走吧,等一下的大戏肯定精彩。别的不说,这伙人身手都不错,打起来应该满有看头的。”
“嗯!”
张虎也不否认,毕竟铁刀门弟子们的身手看起来真的不错,五、六百人一起行事的话,一般的小股驻军还真是抵挡不住他们。
话音一落,两人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津门东角虽然不太起眼,但这一带的戒备最是森严;因为这里有好几座仓库,囤积着为这场大战所准备的大批粮草,到处都是周家军的嫡系在来回巡视。或许是安逸太久,现在的警戒显得有点懒散,兵将们的警觉性也没有那么高。
铁刀门几百个人悄悄在周边的街口集结,此时街上兵荒马乱,也没有人注意到这群贩夫走卒打扮的人。
蓝劲雄见弟子们都集合以后,才眯着眼打量粮仓,压低声音说:“这里是津门粮草囤积最多的地方,朝廷的旨意就是要我们趁乱烧了周家军的粮草,让他们先自乱阵脚。”
“哦……”
众弟子这才释然,听到是偷袭而不是上战场,不少心中有怯的人都松了一口大气。毕竟这种事和打架差不多,真要上战场拼命,有些人还真没那个胆色。
“守卫的人现在有点少,是动手的最好机会!”
蓝劲雄见弟子们有些怯阵,立刻又拿出圣旨,妙语连珠地煽动道:“想想日后的锦绣前程、想想日后的荣华富贵。今天都给我豁出命来!只要将叛军的后方打乱,到时候我们铁刀门就功不可没了。”
“是!”
弟子们紧张得手心额头都是汗,但一个个还是被他煽动得兴奋异常,握紧大刀准备冲上去干这杀人放火的好事了。
“是个不错的野心家!”
张丛甲在后面远远地看着蓝劲雄一个劲地煽动弟子们,不由得诡异地笑了笑。
“叔爷,我们来这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