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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的经历,也使得他见过不少女子,而红儿却与其他遵从三从四德的女子不一样,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气质,打动着李信的心。
让李信如死湖一般平静地心,又起了涟漪,他认定了红儿就是她未来的妻子,虽然他从来没有真正地表达过自己的爱意,但是他从红儿与自己的言谈之中,依稀可以知道,红儿也是喜欢自己的。
也许是李信与这个时代的一般男子一样,伸手儒家思想的束缚,使得他无法真正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清楚的告诉红儿。
虽然众人都认为他们即将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眷侣,但是由于李信内心的束缚与怯弱,使得他与红儿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
即便如此,他与红儿的关系也一直保持着一种让他一直都放心的暧昧关系。
然后这一切都是从来了扬州之后发生了,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有不得不承认的,微妙的改变。
第三篇 火器时代,烽火连天 195章 怦然心动,欲擒故纵中
此刻的李信,内心之中只有恨。当然他不可能恨红儿,这种恨意自然就会发泄到沐临风身上。
而同一时间的红儿,听到沐临风的声音之后,脸色顿时也变了,她的内心是喜悦的,但是脸上却没有半丝的笑意。
红儿的内心不断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来?”
就在沐临风没有出现之前,红儿已经给自己暗暗下了决心。
她决心忘记沐临风,忘记这次的扬州之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再如此下去,结果只有一样,那就是她彻底爱上沐临风,从而背叛了李信对自己的爱。
虽然红儿十分烟雾所谓的三从四德,对女性的约束,但是毕竟他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再怎么思想超前,也免不了害怕世人的眼光,人言可畏。
这次来扬州本事李信的差事,她是硬要跟着来的,李自成知道红儿与李信的关系,自然不会强难美眷。
若是知道来扬州会有如此结果,红儿会不会还执意要来扬州?
这个问题,红儿也不知道问了自己多少遍,结果她不知道,他不晓得若是重来一遍,名知道自己来扬州会遇到沐临风,还会不会来扬州。
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就当扬州之行是一场梦的红儿,在听到沐临风的声音之后,本来已经冰封的心,又彻底的崩溃了。
李信与红儿的想法,沐临风自然不会知晓,他下了人力车后,看着马车上的李信与红儿,虽然察觉出两人的脸色不对,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两人内心的想法。
沐临风心下一凛,随即调整心态,微笑着拱手道:“李先生,红儿姑娘,万分抱歉,沐某府中有些事情,给耽搁了,沐某向两位致歉!”
李信闷哼一声,不做回答,而一旁的红儿却将头转向了另一边,也不吱声。
沐临风还道是李信与红儿两人刚闹了情绪,心中不免一酸,随即笑道:“李先生、红儿姑娘若是生沐某的气,沐某只好等下次李先生与红儿来扬州之时,再摆上一席致歉酒了!”
红儿听沐临风说到下次再来扬州的话语时,不禁娇躯一震,心道:“下次……下次我还能来么?”
李信也听得此言,字字如针一般扎进他的心里。
沐临风见李信、红儿二人仍是不说话,心道:“莫非真是生了自己的气!”正想着如何解释。
却听红儿突然转身,向沐临风拱手道:“沐帅,告辞,保重!”
沐临风见红儿眼眶之中似乎含泪,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一种不舍,又似乎有一种决绝,不禁心头一震。
李信同时也强定了一下心神,调整了一下心态,毕竟现在他与沐临风的关系还是生意伙伴,李自成自然不想他为了儿女私情破坏了与沐临风的交易。
李信强笑道:“沐帅,告辞了,半月之后,李某自当再来拜会!”
沐临风微微拱手道:“沐某在扬州恭候李先生与红儿姑娘的大驾……”
沐临风似乎已经感觉出有些不妥,故意将“红儿姑娘”四个字加重了音。
李信与红儿听沐临风此言之后,顿时脸色微变。
红儿倒吸一口气,随即道:“多谢沐帅,半月之后,红儿也许就不能陪大哥来扬州了……”说着随即又道:“但是红儿定会在陕北预祝沐帅与大哥的交易顺利完成……”
沐临风闻言心头一酸,心道:“你不来了么?”脸上顿时透露出一丝的不舍。
沐临风的神情变化,红儿看在眼里,李信自然也看在眼里。
然而此刻,两人的想法确实截然不同的。
红儿看着沐临风,心道:“他也对我有一丝不舍么?他是希望下次还能见到我的么?如此说,他对我……”
想到这里,红儿心头竟然有一丝的甜意,也有一丝的冲动。
李信看着沐临风,心头却道:“沐临风,你当真也看上红儿了么……下次,红儿当真会不再来扬州么?”
随即李信心头一阵刺痛,一丝忧伤。
沐临风不是笨蛋,自然看出了李信与红儿两人神情的变化,他心中暗暗喜道:“原来红儿已经对我动心了!”
红儿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李信,随即强定了心神,看着沐临风良久之后,才从牙缝之中挤出两个字:“……珍重……”
本有千言万语要对沐临风,但是话到嘴边,却有不知从何说起。
况且马车之上,自己身旁,还坐着一个自己曾经喜欢的男人,即便是心有千千结,此刻也是万般无奈,也只有“珍重”二字脱口而出。
沐临风看着红儿,本也有话要说,但是看到一旁坐着的李信,欲言又止。
却听红儿对车外马夫道:“启程吧!”
却见那马车一抡马鞭,随即一声吆喝道:“驾!”马车缓缓向扬州北门外进发。
沐临风口中“红儿”两字始终没有喊出口,站立在北门之内。
红儿坐在马车之内,心中百般滋味同时涌上心头,却有强忍着不再回头多看沐临风一眼,直到马车除了扬州城。
沐临风站在城内,看着李信与红儿的马车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帘内,不禁一声长叹。
却在这时,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沐临风身后的路人纷纷闪避,沐临风心神不宁,一时没有注意。
那骑马之人一声吆喝道:“前面的小子不要命了?”
沐临风这才微微回头,眼见一个高头大马急促地向自己本来,马上一青年男子张牙舞爪地挥舞着马鞭,冲着沐临风大吼大叫,口沫横飞。
沐临风顿感此人十分厌恶,心中本就有一股怨气无处发泄,却见此刻大街骑马,竟然还如此张狂,不顾路人的死活。
沐临风顿时施展游龙步伐,一阵疾风般的跑到那人马边上,一把抓住缰绳,随即用力向后一扯,那马顿时停住了脚步。
马上那人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胯下的马匹突然停住了脚步,自己本就没有抓住缰绳,一个坐立不稳,径自飞出数十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顿时听见骨头断裂之声,那人还未来的闷哼一声,就已经昏厥过去。
街道之上不少路人看清了这一场面,都停住了脚步,惊讶地看着大道之中,指指点点。
路旁突听一人道:“骑马的好像是钟家少爷钟彬……”
又听一人低声笑道:“多亏他老子给他起了个好名字,看来钟彬真得重病一场了……”
却在这时,大街之上,顿时从后方涌来了一匹人马,各个都是满脸横R,腰间挎刀,冲了过来,团团将沐临风围住。
其中一个老头连忙跑到钟彬的身旁,查探了一下钟彬的气息,见钟彬还未断气,这才微微放心,随即一挥手,对几个下人叫道:“还不送少爷去郑大夫那……”
几个彪型大汉闻言,立刻上前架起钟彬,将他抬到一顶轿子当中,随即匆匆离去。
那老者一回头,双眼等着沐临风,随即喝道:“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对我家少爷无礼,你可知我家少爷是谁嘛?”
沐临风一声冷笑,心道:“这扬州城内,还有不认识老子的?真他娘的可笑……”随即冷声道:“爷爷还真不认识你家龟小子是谁……”
路人一听轰然大笑,但是当那老头看向众人之时,路人顿时鸦雀无声。
沐临风看在眼里,知道这钟彬定然是扬州一方恶霸,无人敢惹,心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正好逗逗你这龟儿子!”
那老头道:“我家少爷可是城南钟家,钟万年老爷的公子,你小子在扬州活腻味了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沐临风闻言哈哈一笑,道:“钟万年,还真是千年王八万年龟……”
这次路人倒是不敢明目张胆笑,只是偷偷窃笑。
那老头脸色大变,随即一挥手,对围着沐临风的十几个汉子道:“教训教训他,让他以后上街带上眼睛……啊……不……既然他不带眼睛,留着眼睛也就没多大用处了……废了他那双招子……”
路人闻言大惊失色,纷纷躲开,沐临风看在眼里,知道这钟家在扬州欺男霸女的事估计也没少做。
沐临风心头冷冷一笑,看着那十几个彪型大汉正磨拳擦掌的向沐临风围堵过来。
第三篇 火器时代,烽火连天 196章 怦然心动,欲擒故纵下
沐临风见这十几个大汉,各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心道:“老子的身子骨也好些时候没动弹了,这些日子,尽遇到武林高手了,受了不少冤枉气,这口鸟气正没处发泄呢,若是连你们都摆不平,老子当年的老大就白做了这么多年!”
沐临风想着连忙跳动几下,活动一下身手。
那些大汉见沐临风似模似样地动弹几下,相视而笑,随即一窝蜂般的拥了上去。
沐临风连忙一个跃身,只感觉自己腿部的伤口微微疼痛,似乎刚结好的疤,又撕裂了,随即一个蹬腿踢在第一个冲过来的大汉脑袋上,那大汉应声倒地。
众人见沐临风竟然如小骁勇,霎时傻了眼,愣在当场,不知进退如何是好。
却听那老头大喝一声道:“怕什么,那小子只不过运气好而已,都被老子上!”
众大汉闻言立刻又拥了上来,沐临风只感觉腿上撕裂的伤口,一阵微痛,心中暗急道:“他爷爷的,怎么这档口来这种事。”
沐临风见众人来势汹汹,也顾不上腿上的伤,随意又是一个跃身,随即踢翻两人,与众人战成一团。
那老者见沐临风竟然如此凶狠,不免也吃了一惊,正暗自焦急,生怕己方的十几个人不是沐临风的对手之时,突然看见沐临风的腿上竟然印出一丝血迹,心头暗喜。
那老头冲着众人叫道:“那小子的腿上有伤,大火招呼他的腿去!”
沐临风低头一看,自己小腿上的裤子已经一块血红,听老头如此说,暗骂一声,连忙施展游龙步,左闪右避。
不过这伤口未破裂之前,倒是无事,一旦劈裂,沐临风的腿脚就再无之前灵活了。
人群之中,三个人影站在其中,正是郑成功与陈晖还有杨耿。
陈晖奇道:“那不是沐临风么?”
郑成功沉默不语,看着沐临风。
杨耿道:“不想沐临风的步法竟然如此精妙……只可惜他的腿伤……”
陈晖正欲上前,郑成功在一旁微喝道:“你要做什么?”
陈晖道:“上去助他一臂之力呀……”随即看见郑成功的眼神似乎不对,连忙又退了回来。
郑成功低声道:“这里是扬州,不是福州……”
陈晖连忙低头道:“是,公子!”说着又看向大街之上,沐临风仍是一味地闪避着众人的追捕,不过步法明显有些错乱。
郑成功见状喃喃道:“看来沐临风还是有些伎俩的……”
杨耿低声道:“是,公子,沐临风的这套步法是云南沐王府的家传密技‘游龙步’,不过据说已经失传很久了,不想沐临风竟然会……”
郑成功闻言不禁多看了沐临风几眼,默不作声。
却听杨耿道:“据说沐家还有一套点X手,也相当了得,不过看来这沐临风似乎没有学会……不然游龙步配上点X手,这些小喽啰应该不在……”
杨耿正说着,却见大街之上的沐临风一边施展着游龙步,一边点着众人的X位。
杨耿不禁惊道:“点X手他也会?”
随即又看到被沐临风点过的人,根本还是行动自如,杨耿不免微叹一声,道:“看来还是不会!”
沐临风也暗自着急,自己的这套点X手时灵时不灵的,腿上的上不跑动还好,如此长期跑动,伤口越思越大,腿脚越来越不灵便。这样消耗下去,自己迟早体力不支。
杨耿在一旁奇道:“沐临风若是以游龙步伐虽不能力敌众人,但是逃跑还是绰绰有余的,为何他不逃走?”
陈晖在一旁南岸道:“莫非他的游龙步也和他的点X手一样?时灵时不灵?”
郑成功在一旁摇了摇头,冷笑道:“他若是选择逃跑,那么他就不是沐临风了!”
杨耿与陈晖闻言看了一眼郑成功,随即又看向街上正在乱奔的沐临风。
沐临风跑动之中,乘机又撂倒一个大汉,而心中却暗自焦急。
众大汉似乎也看出了沐临风的用意,不再追赶,团团将沐临风围在中间,逐渐缩小包围圈。
沐临风见状,不禁暗骂道:“这是老子打仗之时常用的一招,不想被你们这些龟儿子学上了!”
沐临风心头道:“老子绝不能跑!叫扬州的人看笑话!”
但是目前这种状况,当真想不到办法解决,难道真要报出大名,才能吓退他们?
郑成功见状,微微对陈晖道:“陈先生,看来还是有劳你出手了!”
陈晖闻言喜道:“多谢公子,陈某好久也没锻炼拳脚了!”
陈晖说着哈哈一笑,摩拳擦掌的准备冲上大街,却见大街之上突然一道红影闪现,顿时大街之上出现一道身影。
陈晖见状一愣,郑成功一把拍住陈晖的肩膀道:“看来不用陈先生出手了……”
陈晖闻言愤愤地看向街上那道红影,心中骂道:“他贼娘的,早不来,晚不来,老子要出手的才来,硬生生破坏了老子的好事。”
却见街上众大汉之中,那红影却是一红衣女子,手中一把长剑,傲立街头。
众大汉顿时吃了吃了一惊,不想这时会杀出一人,正犹豫间,却见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沐临风,道:“沐帅,没事吧?”
沐临风自然认识此人,这就是刚刚出城不久的红儿。
沐临风不想来救自己的竟然是红儿,不禁一阵无语,感到自己非常丢脸。
原来红儿与李信出城之后,一直闷闷不乐,也不与李信说话,不时听见路上有人在说,扬州北门处,有个小子站在路中差点被马踩死,不知道施展了什么鬼门功夫竟然将马上的人摔了出去,不过这马上之人的下人就与那小子纠缠不休了,好像那小子的腿还受了伤……
红儿闻言不禁心头一阵,他自然知道沐临风扬州城外与龙清风龙清云那一战之中,腿上中了龙清风的暗器,心中顿时担心起沐临风的安危。
李信自然也知道红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在想什么,劝道:“沐临风是何等人物?这里是扬州,是他的底盘,只要他报出大名,谁敢动他?”
红儿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仍旧还是不放心,立刻叫停了马车,赶回扬州。
岂知红儿刚回扬州,就见北门到处都是人群,正围观街上的争斗,红儿想也不想,拔剑而出。
沐临风看着红儿尴尬地一笑,红儿却没有注意沐临风的笑容,眼睛盯着沐临风的小腿,连忙上前,逃出手帕,掀开沐临风的裤脚,只见沐临风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连忙用手帕将脓水擦拭干净之后,在衣角撕了一块布,帮沐临风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街上众人见惯了英雄救美的事,不想这次竟然看了一次美女救“英雄”,不禁都呆立当场。
沐临风尴尬地冲着红儿笑笑,道:“你不是已经走了么……”
正在这时,人群外一人冲了过来,叫道:“红儿……”
红儿与沐临风都听出此人正是李信,两人同时看向李信,只见李信站在街头,正痴望着红儿与沐临风。
钟家那老头,看着大街的气氛有一股怪异,随即冲着那帮大汉喝道:“他娘的,看到美女都怜香惜玉了?还不动手……”
那群大汉闻言,纷纷重整心态,顿时满脸狰狞地冲向红儿与沐临风,正在这时,人群之中,有人叫道:“那个不是沐临风沐大帅么?”
众大汉闻言霎时停住了脚步,那老头闻言也是吃了一惊,仔细看着沐临风,随即脸色一变,连忙跪倒在地,道:“沐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众大汉见状皆慌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沐临风缓缓站起身来,理也不理那帮趋炎附势的猪狗之辈,慢慢走到红儿身旁,轻声道:“多谢红儿姑娘相救……”
红儿见沐临风再无危险,这才缓缓收剑回鞘,转头看着沐临风。
沐临风与红儿四目相对,两人沉默不语,沐临风只感到红儿眼神的深情与两难,红儿只感到沐临风眼中的痴情与无奈。
李信站在一旁看着沐临风与红儿,顿时他的内心的决口一发不可收拾,彻底地崩溃了。
沐临风缓缓拿下自己手指上的白金戒指,给红儿慢慢带上无名指,轻声道:“红儿,一路保重!”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北门。
第三篇 火器时代,烽火连天 197章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上
路上的观众见沐临风离去,那帮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之辈仍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行人陆续散去。
红儿站在原处,看着沐临风远去的背影,不禁觉得眼睛的视线逐渐模糊不清,随即伸手擦拭掉眼眶的泪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
李信见红儿站在原地不动,缓缓走上前来,看着红儿红润的双眼,本来想说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再看到红儿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即抬头看了看天空,微叹一声,道:“走吧!”
李信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扬州北门,登上马车后,重重地一拳打在车厢内,万分地懊恼,也只能自己承受,他心中道:“一个银戒指就能绑缚你的心了么,红儿?”
红儿站在原地良久后,这才微微抬头,将眼睛的视线离开了手上的戒指,看着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那帮钟家的打手也早已不知去向,这才缓缓走向北门外,一边走着一边回首翘望。
当红儿走到北门之外时,发现马车早已经不见踪迹,路上一人上前道:“是红儿姑娘吧?”
红儿微微转头,只见一老翁正牵着一匹马,肩上背着一个行囊,随即将行囊递给红儿,道:“这是李公子为姑娘准备的,李公子说他有要事,先回陕北了,至于姑娘有何不解之事,还是等解决了再回去也不迟……”说着又将马牵来,道:“这匹马也是李公子为姑娘准备的!”
红儿接过行囊,牵过马匹,微声道:“多谢!”随即牵着马,面无表情地漫步在扬州城外。
沐临风漫步在街上,心道:“老子的戏已经演足了,至于后果如何,就不是老子所能控制的了!”随即嘴角透露出一丝邪邪地笑意。
沐临风这一次在红儿与李信面前彻底了演了一回戏,不但坐地起价的宰了李信一把,还俘获了红儿的芳心,不禁心中暗暗得意。
其实沐临风当然知道红儿与李信的关系,也自然了解红儿此刻内心的想法,红儿此刻是最左右为难的时候。
如果此刻沐临风若是硬要横C一脚的话,只会让红儿觉得更对不起李信,就很有可能亲手将红儿推向李信的怀抱。
所以沐临风选择了“成全”,表面上是不想红儿难做,宁愿自己受点相思之苦,实则是欲擒故纵的手法。
沐临风纵横红尘多年,阅女无数,又岂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呢?
不过沐临风还真是下了本钱,那枚白金镶钻戒指一直是沐临风的幸运物,如果也舍得送给红儿,可见他对红儿是势在必得。
沐临风正漫步在街上,图听身后一人叫道:“沐帅……”
沐临风本想着是红儿会回头来找他,也未听清说话之人是男是女,立刻回头看去,却见此人哪里是红儿,而是方才势必要取自己双眼的那钟家老头。
沐临风见状不禁一阵失望,那老头见沐临风脸色不对,连声道:“小人潘国凡,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沐帅,还请沐帅不要放在心上!”
沐临风心中奇道:“刚才你要取老子一双眼珠,现在叫老子不要记在心上?老子现在摘了你一对卵蛋,也请你不要记在心上……”
沐临风想着正欲一脚踢过去,却见潘国凡连忙跪倒在地,哭道:“沐帅,你大人有大量,小人给你磕头了……”
路上的行人都认识潘国凡,有也人认识沐临风,心道:“有好戏看了!”
沐临风看着潘国凡也一把年纪了,竟然在自己面前将头磕的砰砰响,正欲说话,潘国凡抬头又道:“沐帅,你即便要责罚小人,也请念在我家小姐的份上,绕了小人吧!”
沐临风奇道:“你家小姐?”
潘国凡道:“是啊,是啊,我家小姐此刻不是正在沐帅府上么?”
沐临风闻言心头一凛道:“在我府上……莫非是……”随即问道:“你是说钟南屏?”
潘国凡连连点头,随即起身走近沐临风低声道:“我家老爷虽然不认小姐,可是小姐此刻毕竟是沐帅的人了,还请沐帅……”说着又跪倒在沐临风面前。
沐临风心中奇道:“钟万年不认钟南屏了?……哦……难怪最近她神情恍惚……定是来扬州时回过钟府……但是为何钟万年不认钟南屏了……”随即一把提起潘国凡,道:“你随我来!”
沐临风说完领着潘国凡进了一家茶馆,叫老板开了一件厢房后,这才问潘国凡道:“钟万年为何不认南屏?你倒是给老子说清楚了!”
潘国凡战战兢兢地站在沐临风一旁,这时小二端着茶水进来,潘国凡连忙接了过来,随即喝退小二,自己给沐临风斟茶后,递给沐临风,这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低头道:“姑爷您不知道么?小姐没和姑爷说么?”
沐临风听潘国凡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直接叫上姑爷了,不过听着也甚是受用,也不道破其实他与钟南屏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随即道:“南屏最近神情恍惚,我是觉得有事,但是南屏什么也没和我说……”
潘国凡站在一旁不禁叹声道:“唉,我家小姐就是如此,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从来不说出来,不过也不能怪小姐不告诉姑爷……”
潘国凡说着随即走近沐临风两步,低声道:“其实老爷是气小姐明明已经嫁给了小福……咳……那个……嫁给了那个朱由菘,虽说那朱由菘已经被沐帅您……这个……但是朱由菘毕竟没有写下休书,小姐就跟了姑爷您了,所以上次小姐回府后,老爷就大发雷霆了,说小姐她……说小姐……”
沐临风听潘国凡如此一说,大致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随即道:“钟万年说南屏不受妇道?还是说南屏不知廉耻?”
潘国凡闻言连忙倒退几步,不敢说话,显然沐临风说的话,正是当日钟万年所说的。
沐临风见状愤愤地一掌排在桌上,桌上的茶具纷纷落地,摔得粉碎,滚开的水溅得潘国凡一脚,烫得他哇哇乱叫。
沐临风本是无心,但见潘国凡如此,不禁也笑道:“叫什么,这就全当惩罚你刚才对老子的冒犯了!”
潘国凡虽然腿上麻辣疼痛,嘴上却仍要强笑道:“多谢姑爷,姑爷大量!”
沐临风潘国凡如此,突然想到今日被自己惩治的钟彬岂不是自己的“小舅子”?不禁轻咳了几声后,问道:“钟彬的伤势如何?”
潘国凡听沐临风关心起钟彬的伤势,自然也就明白了之前的那一幕“误会”也就算揭过去了,随即道:“姑爷C心了,少爷他已经送去郑大夫医治了……不过姑爷放心,少爷应该就是断了腿骨和几根肋骨……应该没什么大碍……”
沐临风听着不禁心道:“断了腿骨和几根肋骨,还没什么大碍?不是想着老子是你们‘姑爷’,也不好追究什么,才这么说的吧?”想到这,沐临风心中不禁一阵惭愧,若是被钟南屏知道自己的弟弟被自己搞的差点惨死,定然伤心。
沐临风想着对潘国凡道:“一定要救活钟彬,我不想日后为了这小子伤害了我和南屏之间的感情,也更不想日后南屏在钟家更无立足之地……”
潘国凡在一旁一边忍着脚上的疼痛,一边对沐临风道:“姑爷放心,少爷他的确没什么大碍……”
沐临风不管潘国凡说的是客套话,还是真话,随即站起身来,对潘国凡道:“你家少爷受伤的事……”
沐临风还未说完,潘国凡就连连道:“小人明白,小人已经吩咐下去,绝对不对老爷和夫人说半句……”
沐临风见潘国凡竟然能猜透自己想什么,不禁对他另眼相看,随即问道:“你在钟府……”
沐临风仍是没有说完,潘国凡就接着道:“小人是钟府的管家……”
沐临风看着潘国凡,突然不说话,潘国凡低着头,等待着沐临风的训示。
却见沐临风慢慢走到潘国凡身边,突然沉声道:“人嘛!聪明是好事,但是常常卖弄聪明,容易惹来杀身之祸……真正聪明之人,往往是会装糊涂……”
沐临风的语气十分沉重,说到最后之时,已经近乎低沉威吓。
第三篇 火器时代,烽火连天 198章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下
潘国凡闻言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断磕头道:“小人糊涂,小人不敢,小人铭记姑……铭记沐帅的教诲……”
沐临风看着潘国凡给自己磕了半天头后,这才伸手扶起潘国凡,只见潘国凡的脑门此刻已经红肿,渗出血丝,这才道:“沐某只是教你如何做人……”
潘国凡连声道:“沐帅教训的是,小人铭记!”
沐临风微叹一声,随即吩咐潘国凡道:“你家少爷要好生管教,若不管教,日后定会闯下弥天大祸,若不是看在南屏面子上,即便他浑身骨头没一块整的,老子也要再去找他……”
潘国凡连忙点头道:“是是,沐帅说的是……”
沐临风看了一眼潘国凡,心道:“是个P,就是你们这帮狐假虎威的人,才铸就了钟彬的今日!”本来再说什么,话到口中,还是没有说出口,打开厢房的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一身冷汗地潘国凡,不断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待沐临风离开厢房后,这才敢坐下,掀开自己的裤脚,只见双腿已经被开水烫的起了水泡,用手轻轻一碰,就痛地哇哇乱叫,喃喃骂道:“妈的,烫死老子了……”
潘国凡正喃喃自语,突然觉得前方一道身影,微微抬头一看,却是沐临风,吓得连忙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沐临风也不看着潘国凡,随即道:“回去告诉钟万年,沐某明日会与南屏登门拜会!”
潘国凡坐在地上,连声道:“是,是……小人一定通知老爷……”
沐临风踱步到厢房之外,随即回头道:“沐某的老子,都死了几十年了……”
潘国凡听沐临风如此说,连忙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道:“小人嘴贱,胡言乱语……”
潘国凡磕了半天头,却仍不见动静,微微抬头,却早已不见沐临风的踪影,身子完全虚脱一般,瘫趴在地上。
沐临风出了茶馆后,连忙叫了一辆人力车回了沐府,他不知道钟南屏的委屈则罢了,现今知道了,岂能置之不理?
之前沐临风是太忙,疏忽了府内那些女子的想法,如今如初安定下来,而且又谈成了李自成这个大客户,接下来就是准备大力生产火器,准备南征了,而这段准备期对沐临风来说,正好可以用来与沐府的几个女子联络感情。
沐临风回到沐府,立刻去了钟南屏的房间。
自从钟南屏与众女从金陵牵到扬州之后,沐临风还从未进过钟南屏的房间,甚至连一句话都没顾得上与她说,如今正好有时间。
沐临风走到钟南屏的房门外,敲了敲房门,屋内却没有任何声响。
沐临风不禁奇道:“莫非又出去了?”
沐临风想着正欲离开,一转身就见到钟南屏的丫鬟杏仁正走过来,意见沐临风立刻欠身作揖道:“公子!”
沐临风道:“南屏呢?有去大明寺祈福了么?”
杏仁摇头道:“小姐正与寇姑娘在后院的园子里散心!”
沐临风微微点头,连忙去了后院园子,只见亭圆之中,钟南屏一身素衣,面无神情地坐在亭子内。
寇白门则坐在一旁,口中吱吱唔唔不知道在说什么。
沐临风走近之后,轻咳几声。
寇白门与钟南屏见沐临风来了,连忙起身作揖道:“沐公子!”
沐临风微微一笑,连忙走近亭内,笑道:“两位姑娘相谈甚欢,临风是否打搅了?”
寇白门笑道:“这沐府都是沐公子的,沐公子哪里不能去,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
沐临风听寇白门说话仍是话中带刺,处处讥讽自己,也不介意,微微一笑。
钟南屏则坐在一旁,也不看这沐临风,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刚刚发芽的梅树。
寇白门看了一眼钟南屏,随即又看了看沐临风,欠身道:“看来沐公子有话要对钟姐姐说,湄儿先行告退了!”
钟南屏闻言,连忙起身对寇白门道:“湄儿……”
寇白门向钟南屏微微一笑,随即起身离开,路过沐临风处,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硬是撞了一下沐临风。
沐临风诧异地看了一眼远去的寇白门,随即走近钟南屏身旁,坐下道:“钟姑娘,原来扬州城南的钟老爷就是令尊?”
钟南屏闻言,娇躯微微一颤,随即轻声道:“原来沐公子依然知晓?”
沐临风轻声道:“嗯,沐某也是今日才得知,同时也知道了钟姑娘近日来,为何总是闷闷不乐!”
钟南屏闻言微微转身,看了一眼沐临风,随即低头道:“是南屏连累沐公子了!”
沐临风连忙道:“钟姑娘何出此言……应该是沐某连累钟姑娘了才是……”
钟南屏正欲说话,沐临风连忙接着道:“若不是沐某强意将钟姑娘留在沐府,想必令尊大人也不会如此看待钟姑娘了……”
钟南屏听沐临风如此说,猜想沐临风定也已经知晓了她父亲说她的那番话,随即眼眶一红,将头埋的更低了。
沐临风看着如此娇弱的钟南屏,心中不禁一疼,连忙伸手,想将钟南屏拥入怀中,好好呵护一番,但是伸身在半空之中,始终没有落下。
钟南屏这才微微抬头,沐临风连忙将手放到钟南屏身后的石柱上,却听钟南屏道:“沐公子不必如此自责,当日若不是沐公子收留,南屏此刻恐怕早已经被送与别人了……沐公子对南屏的大恩大德,南屏无以为报……唯有……”
沐临风心道:“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吧,快说吧,我做好心里准备了……”
沐临风想着等了半天,也没听钟南屏说句后面的话,不禁转头看去,却见钟南屏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沐临风心中不禁一颤,随即道:“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说着连忙伸手帮钟南屏擦拭着眼泪。
钟南屏微微避开沐临风,伸手从袖子中掏出一块香帕,自己慢慢擦拭掉脸上的泪水,随即倒吸两口气,这才平和了许多,对沐临风道:“若是沐公子嫌南屏给沐府带来麻烦了,南屏今日便搬出沐府……”
沐临风连声道:“钟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沐某绝无此意……”
沐临风说着站起身来,站到钟南屏的对面,道:“不关钟姑娘如何看待我沐临风,至少令尊、令堂以及外面的人,都已经认准我沐临风是你们钟家的女婿了,若是此刻钟姑娘离开沐府,岂不是正是落了别人口实?”
钟南屏听沐临风说道钟家的女婿之时,不禁娇躯一颤,随即微微抬头看着沐临风。
沐临风慢慢蹲下身子,微微伸手握住钟南屏的手,钟南屏开始还挣脱几下,但是见沐临风仍是牢牢地握住,也就任由沐临风握住自己双手了。
却听沐临风轻声道:“不关钟姑娘怎么想我沐临风,也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看待我沐临风,说我是抢了朱由菘的老婆也罢,说我穿别人的破鞋也好……我沐临风都不在乎,沐某只是希望钟姑娘好,钟姑娘若是在意这些人的话,那么这些人就以为是真的,若是不在乎这些人的话,这些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钟南屏闻言看着沐临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听沐临风道:“你嫁入福王府,守了三年活寡,还要忍受朱常洵那老Y虫的虎视眈眈,时刻提防着他,这些年来,你含辛茹苦,提心吊胆,真是难为你了,你的这份辛苦,别人不知道,你家人不理解,但是我沐临风知道,我沐临风理解你……”
钟南屏听了沐临风说的这番话,不禁满眼又尽是泪水,不是视线已经模糊。
沐临风从钟南屏手中拿起香帕,慢慢帮钟南屏擦拭着眼泪,这次钟南屏不再闪躲,任由沐临风擦拭。
沐临风这才站起身来,慢慢坐到钟南屏的一旁,微微将钟南屏拥入怀中,轻声道:“不关未来如何,我沐临风都不会放弃你,所以你也千万不要放弃自己……”
钟南屏将头深深地埋在沐临风的怀中,啜泣不已,这么久以来的委屈,一时之间,竟然全部爆发出来。
沐临风任由钟南屏在自己的怀中哭泣,伸手轻轻拍着钟南屏的肩膀,哼唱道:“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象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只听到那南屏钟……”
钟南屏在沐临风的怀中,听着沐临风唱的这首歌,竟然是沐临风第一次见她时,送给她的歌,心中不禁一阵感动,紧紧的拥着沐临风,她希望永远能不再松手。
沐临风一边哼唱着歌曲,一边轻轻拍着钟南屏地肩膀。
钟南屏在沐临风怀中良久后,这才微微起身,虽然她有万分不舍,但还是抬起了头,跟着沐临风一起哼唱道:“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象是催呀催醒我思乡梦,它催醒了我的思乡梦,相思有什么用……”
沐临风听钟南屏竟然也会唱这首歌,不禁微笑道:“原来钟姑娘也学上了这首歌?”
钟南屏脸上微微一红,随即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其实自从在金陵皇宫的那夜沐临风,突然觉得钟南屏的名字与二十一世纪的一首歌《南屏晚钟》很是相似之后,不自觉的哼唱了一遍。
当时钟南屏以为这是沐临风即兴唱作给她的一首歌,当时就仔细地听着沐临风的哼唱,将歌词都默默地记在心里。
如今钟南屏又听沐临风唱出此歌,内心一阵感动,不自觉地跟着沐临风哼唱了出来,虽然音调唱的与沐临风有些不符,但是歌词竟然一字未错。
沐临风当然看出了钟南屏的良苦用心,也知道钟南屏对自己的一番心意,随即拥着钟南屏的手,不禁将钟南屏搂的更紧了。
钟南屏任由沐临风搂着她,她微微抬起头,偷看了一眼沐临风的脸庞,只见沐临风英俊的脸上,这是钟南屏自与沐临风在金陵皇后度过一夜之后,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沐临风的脸。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