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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之前的三个月,沐临风已经整整四个月,基本没有休息过了,而再过几日也就是年关了,想起去年过年的时候还在扬州,而前年却是在二十一世纪,这人生还真是变化无常啊。
这一年的春节比起在扬州时也毫不逊色,虽然各地方都在节省开支,但是京城的传统节日的开销是不能省的,每逢节日,天下所有郡县,都以京城马首是瞻,外地的百姓也能从京城看出这个天下到底是否太平。
沐临风在春节这日,倒是没有出去,一行女子本来想让沐临风一起出去逛庙会的,但是被沐临风拒绝了,因为他又收到了琉球岛的密报,虽然今日是除夕,但是琉球岛上却没有任何过节的气氛,相信从前几日开始,琉球岛就进入了高度的戒备状态。
郑芝龙从南洋不知道怎么又调集了上百艘战舰,而荷兰人与英国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英国竟然从越南出动了七十多艘战舰驰援琉球岛,从福建水师王俊的密报上看来,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沐临风看完密报,心中一股恶心涌起,这英国人竟然明目张胆的去与荷兰人勾结,莫非是因为上次在上海签订东瀛合约的时候,自己给他们难看了?除此之外,沐临风再也找不出英国人去驰援荷兰人的理由了。
看来不给英国毛子一点厉害瞧瞧,他们还真不知道他沐王爷有几只眼,按照船厂的造船速度,这一个月过去了,应该又有十几艘战舰出厂了,沐临风立刻让人给淮安船厂送去命令,只要生产出来的铁甲舰试水没有问题之后,立刻全部开往福建,交由王俊统辖。
沐临风初步算了一下,现在的十艘加上之前的四十艘,如今王俊手里应该有五十艘铁甲舰了,如此应该可以对付琉球了吧?不,还不行,一定要等飞艇完成,彻底一战拿下琉球岛,不能给西洋人与南洋人任何喘息的机会,等他们发现有问题的时候,琉球岛已经被收复了。
而且现在自己在福建设有大批的水师,只怕世界上所有国家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这一次对付琉球水军只能是一个方面而已,真正要让世界各国看到的是自己空军的实力,而且拿下琉球之后,并没有完事,还有南洋那帮鬼子,也不比西洋人好到哪去,都必须给以颜色。
沐临风给王俊回了一封密函,让他耐住性子,静观其变,同时还让他准备接手新过去的铁甲舰,主要的还是要注意英国人的动向,英国人的自我膨胀一向不比后世的东瀛差,自己没能做主的时候管不了,如今老子沐临风来了,这个时代的地球只能围绕着中原地区转。
既然定下了方针,就不能轻易改变了,乘着除夕之夜,沐临风让人请所有官员去万福楼酒宴,本来是想设在皇宫的,但是又怕那的气氛比较拘束和压抑,就连朱慈琅与朱媄娖也被沐临风一同请来了。
朱慈琅与朱媄娖一身便装,百官们都称呼其为公子和小姐,万福楼的老板之识得百官,不认识朱慈琅与朱媄娖,不过见百官对他们恭恭敬敬,想必来头不小,自然也是不敢怠慢了。
万福楼包场后,在南京大大小小的官员足有两百余人,按照品级,三品以上的全部在楼上,四品到六品的全部在楼下,七品的不再宴请范围之内,沐临风请这些官员喝酒的目的,与除夕和春节可以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沐临风坐在朱慈琅与朱媄娖的身边,拱手对两人道:“公子,小姐,今日是除夕,本来是不该说一些扫兴的话的,但是有些话今年不说,也就要拖到明年了……”
朱慈琅、朱媄娖两姐弟与百官的想法是一样的,本以为这次聚会只是因为除夕,但是见沐临风说的一脸正色,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整个万福楼顷刻间都安静了下来。
沐临风这时候拍了拍手,从外面走进来四人,都是年轻的公子哥模样,进门后向百官一一拱手致意,待走到沐临风身边时,先是给朱慈琅与朱媄娖跪拜,随后给沐临风请安之后,这才站到沐临风的身后,不再说话。
沐临风这时候站起身来,走到四个公子身旁,这才对众人拱手道:“这四位,相信在座的官员有些认识,有些人却还是第一次见!”
坐在沐临风对面的洪承畴、史可法与王之桢其实早已经认出了那四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隐隐感到今晚这顿酒宴不简单,而且将有大事发生。
沐临风冲着百官微微一笑后,这才给众人介绍道:“这四位便是侯方域、冒辟疆、陈贞慧玉方以智四位大人了……相信各位即便不认识也听说过了吧?”
这四人正是明末四公子,沐临风其实在从苏州为龙清凤守灵的时候,就已经秘密派人将他们找来,随后便安排他们在南京住下,但是不得随意与人往来,所以就连史可法、洪承畴与王之桢都不知道此事。
但是这四人的名号却是响当当的,却不是他们的文采风流,而是他们的职责——廉政署,自从沐临风成立了这个本门以来,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据说苏北四郡的大部分官员已经被撤换了,这些在天子脚下的官员,耳朵一个比一个尖,又岂会没有听说呢。
据说那些被撤换的官员,不是贪赃枉法,就是渎职懒散的,如今这四人来到南京,这些官员又岂能安心?各个脸上刷地一下都白了,这才明白沐临风今天这顿可是鸿门宴哪!
沐临风这时拿起桌上的酒杯,对众官员道:“我大明立国也有数百年了,从太祖时期就开始惩贪治贪,但是这风气不但没有被惩治下去,反而越来越盛,这是为何?”
众官员皆没有说话,有些人额头已经渗出汗来了,坐立不安,低着头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本来还是空着肚子来,准备大吃一顿的呢。
沐临风踱步在众官员之间,这时大声道:“至于这四位廉政署的大人今日为何会在这里出现,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了……今日这顿饭,看看来了多少人?两百多人……但是真正干实事的有几个?”
沐临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众官员的头也是越来越低,朱慈琅这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沐临风,朱媄娖看着沐临风的表情却是非常特殊,嘴角还洋溢着笑。
沐临风继续道:“有些事,本王一直没有说,但不代表没有发生过,不代表皇上不知道,朝廷不知道……上一次关于东瀛建设的问题,本王明明让众官员列出一个条陈来……可是你们都写了什么?”
有些官员这时两腿已经开始哆嗦了,沐临风在苏州一日之内杀了多少贪官,这件事也就过去半年多,如今想起来还心惊胆寒呢,暗道,莫非沐临风今日又要拿官员开刀了?
沐临风这时走到原位坐了下来,长叹一声后,自饮一杯,这才对众官员道:“有些事,不必明说,大家都心知肚明……本王杀人也杀腻了……今日是除夕,本王也不想打开杀戒……况且这贪官污吏是杀不尽的……”
众官员听沐临风如此说,顿时松了一口气,暗道,老子还有命回去过年,万幸哪万幸……却不知道沐临风今日究竟想怎么样?
沐临风沉吟了一会,这才道:“今日喝了这杯酒后,如果各位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再在现在的位置上干下去的,晚上回去写个辞呈,如果是有贪污受贿的,三日内带着贪污的钱去吏部自首,只要如实交代,一盖无罪……但是自认为自己是清白的,又有能力的,贪恋这位置的,本王丑化说在前头,苏州那些你们在做有些人的先驱,可就是你们的榜样……”
766章【又至新春,一六四二】七
南京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鞭炮锣鼓声,百姓的脸上都是笑意,一群穿着小孩在街市边上嬉闹,小巷中突然跑出一个小孩叫道:“君鹏,你娘喊你回去吃饭……”
从大街的另一边走来一群女子,每一个脸上都带着笑意,这群女子各个都是倾国姿色,倾城容貌,身后还隔着二十多个劲装男子,虽然都是普通服侍,也能看出是一等一的好手,看来是这群女子的侍卫。
大街上的行人,无论男女,都向这边看人,男人看的如痴如醉,女人看的满眼嫉妒与羡慕,男人心中都暗道:“沐王爷真是好福气啊……老子只要这么多,只要能得其一,这辈子也就没枉过了!”
这群女子也正是沐临风的十几位夫人,加上胡嫣然、兰儿与马湘兰了,今夜是除夕,本来众女子邀沐临风一起上街的,但是被沐临风婉拒了,本来以为他是有多重要的事,不妨刚才听路人说,沐临风再万福楼宴请南京百官,心中皆是十分好奇,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万福楼的楼下。
十几个美女同时抬头看向万福楼的二楼,街上的路人都不明所以,纷纷跟着这群美女抬头看向万福楼,这时顾眉生道:“本以为这里多热闹呢,怎么这么安静?”
陈圆圆这时低下头,喃喃道:“莫非今夜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时卞玉京伸手握住陈圆圆的手,轻声道:“圆圆姐,你也不必过分担心,沐郎在战场上都能全身而退,难道吃顿饭还能怎么样么?”
众女子虽然都觉得卞玉京说的有道理,但是看楼上鸦雀无声,心中不免还是对沐临风有些担心,却在这时突然听到楼上传来沐临风爽朗的笑声,随即又是一阵拍桌子的声音。
此刻的万福楼二楼上,所有官员都鸦雀无声,沐临风已经把花说到这个地步了,即便是傻子也能知道沐临风是想要做什么,他是要裁员了,而这一裁不知道要裁撤多少人,各自都在盘算着自己这些年究竟拿了多少好处,做了多少实事,最可恶的是沐临风不言明到底要谁自己辞职,而是让他们自己掂量,万一自己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没有被廉政署的人发现,自己递了辞呈,岂不是很吃亏?但是如果不递的话,廉政署的人又知道,自己岂不是又有生命危险?
这对于在场的大部分官员,其实更像是一场赌局,如果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许赢的就是大好前程,大不了以后自己勤快一些,不再收受贿赂了,但是如果输了,那可是有性命之忧,这一场赌局,究竟如何下注,在场所有官员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杆秤。
沐临风用眼神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官员,用心记下了那几个至今仍是面不改色的官员模样,随即转身低声对冒辟疆说了几句话,冒辟疆也看向那几人,也将这些人的外貌记下。
沐临风这时哈哈一笑,拍了拍桌子,道:“好了,本王该说的也都说尽了,今夜毕竟是除夕,一年到头了,各位大人为朝廷尽心尽力,也着实是累了,这一顿全当是本王替皇上,替朝廷慰劳这位的……本王真是希望明日之后还能看到诸位大人还在为朝廷鞠躬尽瘁啊……”
沐临风这时转头做出一副对朱慈琅与朱媄娖十分恭敬的模样,拱手道:“公子,小姐,你们以为如何?”
朱慈琅脸色未动,刚才沐临风所说的一番话,他一字没落的都听进去了,自然也明白沐临风这是要做什么,但是他心中在想,若是这么做,这么多的衙门,还有几个能做实事的人留下?整个南京城的官员,只怕一夜过去,剩下一半都不到了,沐临风这么做是为什么?
朱慈琅还没有说话,朱媄娖这时在一旁,道:“王爷所言极是,如此还朝廷一片净土,日后开元取士,也必须要如此,贪官害民,庸官误国,两者都当杀之而后快……如此兵不血刃的解决这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朱慈琅这时转头看了一眼朱媄娖,他已经看出了朱媄娖看向沐临风的眼神,心中暗暗一怔,连忙脸上露出笑意,立刻对沐临风微微一笑,道:“王爷如此做,本意是为朝廷,但是如此,只怕朝中官员人人自危……”
朱慈琅还没有说完,却听沐临风哈哈一笑,道:“公子过滤了,向来做事不是靠人多,而是靠专业,如今天下尚未大定,百废待兴,需要大批有能力的干吏……”沐临风说着将目光看向百官,这才大声地道:“当然,本王也没有一口将在座的全部都否决了……如果你们认为自己是干吏,还能为朝廷尽忠,尽管留下来就是了……”
沐临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百官,这才拿起酒杯,对众人道:“我沐临风总是会做一些大煞风景的事,实在对不住了,我就先干为敬了……”沐临风说着一口饮尽。
在场众官员这时也纷纷抬起头来,端起桌上的酒杯,心中却是百般滋味,却又不得不端起这杯苦酒饮下,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心情是一个比一个失落,冷汗是一个比一个出的多,话却是一句没有,脸上的肌R已经僵硬了,还要保持着笑容。
这杯苦酒饮下之后,百官又纷纷坐下,低着脑袋,不是瞥一眼沐临风,却听沐临风道:“好了,各位大人慢用,吃好喝好,本王还有其他要事,就不奉陪了……”
沐临风一边说着,一边向众官员拱手,随即走到朱慈琅与朱媄娖身前,拱手道:“公子,小姐,我看你们也累了,该回了吧?”
朱慈琅还没有说话,朱媄娖就在一旁道:“好,那么就请王爷相送一程吧……”
朱慈琅这时看起身来,看着食之无味的百官们,心中暗道,你叫这些人还怎么吃,看来今天的春节,谁家也没有好节过了,朱慈琅这时心中陡然涌起特殊的想法,脸色微微一变。
朱媄娖也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沐临风身边,回头对朱慈琅道:“弟弟,我们走吧……”
沐临风这时转头对洪承畴与史可法、王之桢三人到:“三位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又看向冒辟疆等四人,道:“四位大人也辛苦了,不妨在这里饮上几杯再回去休息吧……”
沐临风刚说完话,就见王之桢站起身来上前拉着冒辟疆等四人入住,道:“四位大人,快快入座……”
沐临风淡淡一笑,走下楼去,朱媄娖与朱慈琅跟在身后,楼下的低级官员见状,纷纷站起身来,给沐临风与朱慈琅、朱媄娖姐弟请安。
沐临风冲着这些人点了点头,立刻出了万福楼,刚出了门,就见门外一群女子正看着门口,沐临风一眼便认出是自己那些夫人,暗道,她们怎么也倒万福楼来了?
众女子见沐临风走出来,刚想上前,却见万福楼中立刻跟出一个女子,正痴痴地看着沐临风,立刻纷纷停住了脚步。
沐临风这时对众女子身后的亲随兵道:“送夫人们先回府,本王要进宫一趟……”
亲随兵闻言立刻点头,伸手示意众女子回府,众女子看了沐临风一眼,这才欲转身离去,却听朱媄娖这时道:“众位是沐王爷的夫人吧?”
沐临风这时微微一笑,对朱媄娖道:“让小姐见笑了……”
这时中女子也回头看了一眼朱媄娖,这才跟着亲随兵回府而去,朱媄娖则是站在原地,看着那群女子的背影,神情似乎有些失落,心中还有一股酸酸的感觉,暗道,他每个夫人都是倾国倾城,我如何和她们比?他喜欢我么?喜欢我什么?难道只是我公主的身份?
朱慈琅看在眼里,心中暗暗一动,上前道:“姐姐,该回去了……”说完拉着朱媄娖的手,离开了万福楼门前,低声对朱媄娖道:“皇姐,你是不是喜欢上沐临风了?”
朱媄娖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对朱慈琅道:“小琅,你胡说什么呢?”
朱慈琅嘿嘿一笑,不再说话,随即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沐临风,这才对朱媄娖道:“皇姐,若是朕将你赐婚给沐临风,你是否愿意?”
朱媄娖闻言脸色一红,连忙拉着朱慈琅的手,低声道:“小琅,你不要胡说了……让他听到怪不好意思的……”
朱慈琅闻言又是嘿嘿一笑,不再说话,然而心里却已经有了打算,之前其实朱慈琅就有了这种打算,不过那时候朱媄娖心里有周世显,如今看来是时候了……
767章【又至新春,一六四二】八
沐临风送朱慈琅与朱媄娖回了皇宫后,也发现朱媄娖的神情有些不对,但是却没有想到朱慈琅有心将朱媄娖下嫁给他,只是以为朱媄娖只是小女人心思,见到自己的一群夫人后,心里有了醋意而已。
可惜最近这一撮事都挤到一起了,沐临风已经无心再在男女之事上多花心思了,送朱媄娖进宫后,甜言蜜语说了几句,见朱媄娖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心中也挂牵其他事情,只好准备先告辞,等忙完手头上的事再说,。
岂知沐临风刚刚拱手,准备说要告辞,却听朱媄娖一声叹息后道:“沐临风,皇上准备将本宫许配给你……你如何看?”
沐临风还真没有想过这一点,至少是最近没有去想这些,但是朱慈琅有心将朱媄娖嫁给他的心,沐临风是知道的,沐临风只是没有想到,朱慈琅会对朱媄娖讲。
沐临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问自己是否愿意,那肯定是千万个愿意啊,但是要问自己如何看这件事,自己只能说,朱慈琅那小子绝对没安好心,想用朱媄娖捆住自己,但这话也不能直接这样对朱媄娖说,只好闭嘴不语。
朱媄娖看着沐临风,满心等着沐临风的回答,却不想沐临风一个字也没有说,心中一阵失望,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连忙转过身去,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泪珠,这才轻声道:“好了,王爷请回吧,本宫累了,想休息了!”
沐临风对女人如此心细的一个人,又岂会没有注意到朱媄娖的表情呢,这才心中微叹一声,走到朱媄娖的身后,轻轻将朱媄娖揽进怀中,朱媄娖扭捏了几下身子,想要避开,却被沐临风紧紧地搂住,在她耳边低声道:“媄娖,我自然是希望你能下嫁给我沐临风,那是我的荣幸,但是我真正担心的是……媄娖你是公主,而我府中已经有十几位夫人了,这样未免太对不起你了……我只是心中不安……”
这时朱媄娖缓缓转过神来,看着沐临风,眼中的泪水还在,却露出了笑意,连忙对沐临风道:“我不在意你有多少夫人,我只在意,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的心到底有多大的地方是留给我的……”
沐临风这时握住朱媄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对朱媄娖道:“若是我心中没有,我又岂会为你如此伤神,心中又岂会时刻惦记着你?你可知,山东一役,其实我也只是为你去打的……”
朱媄娖这时心中一动,看着沐临风满脸的真诚,不似说谎,但是想到之前自己要杀李自成与张献忠,沐临风又极力反对,山东一役,真的是为自己打的么?
看着朱媄娖的眼神,沐临风已经看出了朱媄娖的疑虑,立刻道:“这一次本来我也是准备杀李自成与张献忠的,但是这两个家伙不争气,还没怎么打,就投降了……后来我也只能为大局着想了……唉……”
朱媄娖见沐临风说的如此真诚,看来不似作假,心中立时一阵感动,上前紧紧地抱着沐临风,将头枕在沐临风的肩膀上,轻声道:“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会在乎的……”
沐临风暗虚一口气,这一阵子忙的焦头烂额,好在自己对付女人的手段没有对话,任何女人只要遇到能说会道的男人,一准头晕,沐临风拍了拍朱媄娖的后背,轻声道:“乖,不要胡思乱想了,一切等我将最近的几桩事办完再说,我也给你一点时间,你好好想清楚了……”
沐临风还没有说话,朱媄娖就抬起头,不住的摇着脑袋道:“我不用想了,除非你心里没有我,不然……不然……”说到最后脸上一红,最后几个字已经如蚊虫哼哼一般了。
虽然沐临风没有听到最后几个字,但是也完全可以想象,无非就是许配终身的的话语,沐临风也是心中一动,真想此刻就将眼前这个刚刚长熟的果子给摘下,但是想到明日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要闹事,有多少官员会自杀,有多少官员因为今日自己的一席话,今夜无眠,沐临风就再无心情了。
沐临风只是低下头,在朱媄娖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口后,这才对朱媄娖轻声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明日是初一,想必宫里还有不少事要忙,早些休息吧……”
朱媄娖对沐临风是依依不舍,连忙搂住沐临风,将头埋在沐临风的怀中,低声道:“就一会,只要这么站着一会就好……”
沐临风站着未动,心中却暗道:“我靠,这不是纯心让老子犯错误么……”心中小小挣扎了一下,暗道:“算了,管他明天天塌下来呢,今日得过且过……”
沐临风刚想伸手抱起朱媄娖,却见朱媄娖缓缓推开了沐临风,轻声道:“你走吧……”
沐临风伸出的手尴尬地握在了一起,随即抱拳高呼道:“臣下告退……”说着转身离开了后宫。
沐临风刚出了后宫走到奉天殿时,见一道身影真站在奉天殿前,似乎是朱慈琅,沐临风缓缓走过去,轻声道:“皇上今日雅兴,这么晚还不就寝?”
朱慈琅似乎知道沐临风要来一般,头也没回,叹了一口气后,这才道:“王爷有所不知……朕妹妹想到皇姐一人寡居后宫,无人相伴,念及皇姐对朕的关怀照顾……朕心难安……”
沐临风一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朱慈琅想要说什么了,心中暗道:“我靠,这小子是铁了心,想将他老姐送给我了……”
沐临风看着朱慈琅的背影,龙袍在北风中抖擞着,朱慈琅双手握着栏杆,抬头看着夜空,又是一声长叹后,这才道:“王爷,你可有合适人选?”
沐临风不知道朱慈琅搞的什么鬼把戏,连忙道:“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人选?”
朱慈琅又是一声长叹,转过身来看着沐临风,这才轻声道:“自从周世显死后,皇姐一时郁郁寡欢,而且皇姐年纪也不小了,真琢磨着,是否该给皇姐招个驸马了……”
朱慈琅说到这里,看着沐临风,继续道:“王爷在南京人面广,不知道哪位达人家的公子,尚未成亲,朕想让王爷给皇姐牵个红线……”
沐临风这时已经完全明白了朱慈琅的心意,他这是*自己就范呢,不过这点花花肠子,就想在老子面前卖弄,是否有点太小儿科了……沐临风清了清喉咙后,这才道:“皇上,这些恐怕要看公主千岁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吧,毕竟这公主选驸马,可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人,不能马虎行事啊……”
朱慈琅闻言嘿嘿一笑,这才道:“这事儿,朕也就是想起才说的,自然还是要看皇姐自个儿的意思,朕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当然是更希望皇姐她能多陪陪朕,但是朕也不能为了自己,而耽误了皇姐的终身哪……”
沐临风心中冷冷一笑,口上却道:“皇上所言极是,这件事就交给臣吧……皇上还是担心担心,明日初一的事吧……”
朱慈琅闻言奇道:“明日的事……”随即像想起了什么,立刻会意道:“哦,王爷是说今夜准备罢免一些官员的事吧?王爷放心,朕永远是站在王爷这边的……况且王爷所做也都是为了朝廷,为了我朱家天下所为……”
沐临风这时哈哈一笑,道:“皇上误会了……臣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朝廷,也不是为了朱家天下……”
朱慈琅脸色一变,沉吟了半晌后,这才问道:“那么王爷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沐临风抬头看向夜空,长叹一声道:“是为了普天下的华夏儿女……”
朱慈琅这时转头看向沐临风,心中微动,良久后,这才笑道:“王爷所言极是,孟子曰:‘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也就是这个道理,是朕糊涂了……”
沐临风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朱慈琅,低声道:“皇上你一点都不糊涂,只是太聪明了而已……”
朱慈琅脸色又是一变,颤声道:“王爷这话是何意思?朕不明白……”
沐临风这时走到朱慈琅的面前,伸手拍了拍朱慈琅的肩膀,脸色突然冷淡了下来,对朱慈琅道:“皇上那点心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劝皇上,还是好好的做皇上,其他那些小算盘,就不用再打了……只要有我沐临风在,皇上你安分守己……皇上依然还是皇上,而臣,依然还是臣子……”
沐临风说完哈哈一笑,转身走下了奉天殿前的台阶,朱慈琅脸色甚是难看,攥紧了拳头,嘴唇已经在微微颤抖,待沐临风走远之后,这才纷纷地将拳头砸在了玉石栏杆上,怒道:“曹C……贼子……”
768章【又至新春,一六四二】九
当沐临风回到王府的时候,下人汇报,说王之桢、史可法、洪承畴、冒辟疆、侯方域、陈贞慧与方以智七位大人已经在书房恭候多时了,沐临风闻言已经猜到这七人前来是为了什么事了,让下人去准备好夜宵之后,这才去了书房。
沐临风还没有走到书房前,就听房内传来了史可法的声音,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看到那帮大臣们,我都有点寒心,那些贪官固然可恶,但是查也要拿出真凭实据嘛,这样大年三十搞出这么一出,现在倒好,弄的南京城的官员没一个能安心过好年的了……”
这时又传来王之桢的声音道:“宪之啊,王爷如此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不然王爷也不能在年三十做出这么一出啊……”
史可法长叹一声后,没有说话,却传来洪承畴的声音,道:“史大人这也是为王爷着想呢,若是今晚真有哪些官员想不开,上个吊,投个井的,你说着明日初一,这南京城,还不得闹翻天了啊,王爷……唉……他怎么就专干这些得罪人的事呢……”
沐临风闻言后,心中道,史可法与洪承畴也确实是在替自己担心了,可惜他们不明白老子的想法,正想着,天空开始飘下了鹅毛大雪,沐临风立刻走到书房门前,将房门推开。
书房内的七个人本来都围着屋内正中间的火炉边上,这时纷纷站直了身子,向沐临风请安道:“王爷千岁……”
沐临风还没等他们说完,就立刻招了招手,道:“都坐下吧,大过年的……”说着连忙将房门关上,这才坐到他们其人中间,看了一眼众人后,这才哈哈一笑道:“看来几位是为今夜万福楼的事登门的吧?”
冒辟疆等人看了沐临风一眼,伸着手在火炉前烘烤着,搭着脑袋没有说话,王之桢也是嘴角含笑不语,洪承畴干脆C起了袖子坐在那里,只有史可法站起身来,对沐临风道:“王爷,你这么做,可是给自己找麻烦啊……”
沐临风微微一笑,连忙示意史可法坐下后,这才道:“我知道今日这个事儿,的确是办的有些急了,不过呢,这事情已经做了,我沐临风也就决心抗下这个得罪人的事了……况且如今到处需要人才,这些个贪官污吏,庸碌之才,霸占着位置,不做实事,我大明如何振兴?”
沐临风说到这里,站起身来,一脸正色地对众人道:“我给诸位交个底,明年开春以后,将有大的战事,这一战,也许就是关乎我大明,关乎我华夏儿女的生死存在的关键,但是打仗不仅是需要钱,而更需要的是上下一心,多一些为朝廷,为天下,为黎民的干吏……”
沐临风这时候指着冒辟疆等人,对洪承畴、史可法与王之桢道:“这一点,其实从启用这四位大人时,我就有此打算了……本王成立西洋学堂是为了什么?选拔各种人才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这帮蛀虫做候补?替他们跑腿的么?”
这时候书房内的气氛开始有些压抑了,其人都低头不语,他们不是不明白沐临风的用意,但是在他们的心中,这种弊病并不是本朝才有的,是延续了几千年的“优良”传统了,即便是要改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要慢慢来,但是沐临风每次行驶都是雷厉风行,事先没有半点预兆……
沐临风看着不说话的七个人,这时才道:“本王知道,即便要做,也不应该在年三十做,不过本王是故意如此的,从南京开始,就是要让天下的那些蛀虫们知道,如果是没有能力,如果是贪官污吏,本王会毫不留情面,别说是年三十了,即便是他们爹娘大寿,本王也会去其府中拿人……”
沐临风说到这里,缓缓的坐下身子,这才长叹一声,对史可法道:“史大人,本王知道你是担心本王如此做,会与天下官员为敌,这份心意本王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本王这颗盼望我华夏振兴,不受西洋毛子欺凌的心,难道史大人你就不明白么?为了天下,为了大明,为了我华夏儿女日后能过上好日子,自强不息,本王得罪几个蛀虫,又有何关系?”
史可法这时身躯微微颤抖,连忙上前一步,跪倒在沐临风面前,颤声道:“王爷之心可昭日月,下臣愚钝,未能及时了解王爷的苦心,下臣还胡言乱语,是在是罪无可恕啊……”
史可法如此一跪,其他六人也纷纷起身,然后跪倒在沐临风的面前,高呼道:“王爷苦心为民,吾等惭愧,无地自容啊!”
沐临风这时一声长叹,连忙将众人一一扶起,这才道:“说句实在话,这些贪官污吏,死多少人,本王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是本王难道真的就希望不让别人过好年么?本王只是想给天下百官敲响一个警钟……不要再*本王去杀他们了,本王想的是百姓,没有心思去整天惦记如何去惩治这帮蛀虫……”
史可法等人闻言立刻又纷纷跪下,高呼道:“王爷英明……下臣愚钝……”
沐临风只好又一一扶起七人,这才微微一笑,道:“好了,这件事就如此决定了,我知道这么做,会让一些官员胡思乱想,这样吧……你们几个今夜就不要休息了,这京城有多少官员,多少是能干实事的,你们都上门去安抚一下……本王也不想因为而*死一些干吏啊……”
众人闻言纷纷领命,这时下人们端着夜宵走进书房,煮的是汤圆,还腾腾冒着热气,沐临风随即对七人道:“各位大人就吃了这些再去吧……”说着对洪承畴、史可法与王之桢三人道:“如果你们不清楚,可以向私人大人请教,他们可以可都是攥着真凭实据的,具体哪些官员可用,哪些不可用,你们酌情处理吧……毕竟有些官员可能只是收了一些小礼,但是能做实事,你们就去先斥责,再安抚一下,只要以这件事为警示,以后不再犯就是了……”
沐临风说完便出了书房,洪承畴等人纷纷端上一碗汤圆,一边吃着,一边商议着,该如何去落实沐临风的吩咐,同时也分配好了,几个人分别去几家,也许明日还能赶上吃早饭。
大年初一,沐临风被一阵鞭炮声闹醒,穿好衣服出门一看,整个王府里忙的不可开交,下人们见人叫道新年好,沐临风的那些夫人们也起的很早,纷纷站在沐临风的门口等着沐临风,一见沐临风开门,立刻异口同声道:“王爷新年好!”
沐临风昨夜睡的太沉,倒是忘了,今日这场面是不是该给红包啊?可惜自己没有准备啊,这时钟南屏由下人扶着走到沐临风身边,递给沐临风一打红包,笑道:“夫君,这是您昨日吩咐我准备的……”
沐临风见状微微一笑,暗道:“还是南屏知道自己……”想着立刻先封了一个大红包给钟南屏,随即给众女子一人一个,寇白门则是拉着沐沐上前,沐沐也不知道练了多久,站在雪地里瞪着眼睛看了沐临风半天后,才说了一句“的的,新那好……”
沐临风闻言哈哈一笑,伸手抱起沐沐,在沐沐红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这才塞了一个红包给他,随即笑道:“大胖小子……”
沐临风派完自己夫人的红包后,却没有看见马湘兰、兰儿与胡嫣然,连忙转头问钟南屏,钟南屏低声道:“她们仨说不是王府的人,就不来拿红包了……”
沐临风闻言心道:“是啊,还不是王府的人呢,看来忙完这阵子,不但朱媄娖,就连已经在附中的这三个女人,也都要搞定才行,府外还有李香君、柳如是和董小宛呢……”
沐临风想到这里,心中又盘算了一下,如果这几个都娶进门,自己的老婆都过了二十个了,说什么也不再勾三搭四了,这么多女人已经顾忌不过来了,难道真要弄三十个,一个月每天同房一个?
沐临风正想着,王府的下人们也纷纷上前给沐临风拜年,沐临风都一一派发了红包之后,这才看到马湘兰与兰儿、胡嫣然三个女子站在二楼往下看着。
沐临风没有多想,却想起了作业交代洪承畴他们去办的事,也不知道办的如何了,这时叫来管家,低声问道:“今日南京城,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管家闻言似乎没明白沐临风的意思,连忙摇了摇头道:“王爷,与往年一样啊,各家各户都在放着鞭炮,吃着团圆饭呢……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沐临风闻言微微一笑,暗道:“看来洪承畴、史可法与王之桢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嘛……”
769章【南京事变,风云诡现】一
初一的南京城显得格外的热闹,无论是百姓、商贾、乡绅、名流还是官宦,虽然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每个人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见面就拱手道一声新年好。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穿着新棉袄的小孩,手里拿着风车,糖葫芦,追逐嬉闹着,突然从小巷中闪过一群人,他们都是一身劲装,从服饰上看,似乎是皇宫的禁卫军,一行人每个人脸色都没有丝毫表情,只有鼻孔腾腾冒着热气。
这一行人身后锁着几个体态臃肿,却又满脸愁容,低头搭脑的人,身上全部上了镣铐,由亲随兵押着往南京皇宫的午门方向而去。
街上的百姓见大年初一就有人被抓,不想沾惹晦气,纷纷闪到了一边,看着那被抓的人,似曾相识,突然有人拍着脑袋道:“原来是刘厚禄,万事可,韦利图,钱为大几个官老爷……”
其他百姓一听这些官差抓的竟然是官老爷,都十分惊喜,却听禁卫军领头的那位将领,高呼道:“各位乡亲们,这四位贪官污吏,昨夜沐王爷给过他们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让他们今日将贪污受贿的钱交出来,便可既往不咎……但是这四位大人呢,竟然想席带家资,连夜逃走……王爷有令,只要让百姓过不好年的贪官污吏,王爷有不会让他们活过初一……”
路道两旁的百姓们听禁卫军如此说,纷纷开始鼓掌叫好,有人还高呼“王爷千岁……”
而那个禁卫军首领则是一路走,一路重复着方才那句话,当禁卫军押着那四个贪官污吏到达南京皇宫午门前时,身后已经跟了黑压压一片的百姓,他们都想看看沐临风究竟是如何惩治这些贪官污吏,上一次听说苏州一日之内,大小官员差不多被沐临风杀绝了,但是没有机会亲眼所见,今日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虽然只是四个,但依然都想看看。
四个官员被押到了府衙门前,立刻被禁卫军用刀柄打的跪倒在雪地上,嗖嗖被封吹过,地上的雪花在空气中飞舞,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