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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沐临风也清楚自己的性格,毕竟郑成功不是其他人,他是郑怜香与郑惜玉的弟弟,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一遇到郑家的人,他就会不自觉的想到郑怜香与郑惜玉的眼前,一个是那么的无助,一个是那么的冷漠,他是多么想看到这对姊妹花灿烂的笑容啊……
沐临风这时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吧,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这一次也许就是赌博,如果输了,自己最多就是退居海外,这与赢了的结果依然一样,只是有点对不起中原的百姓了,按照原则科学问题来说,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祖先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况且沐临风也觉得自己今日的戏份是做足了,如果郑成功真的还
民顽不灵,还想再来一次的话,那么自己对郑怜香与郑惜玉即使无法交代,也要痛下一次杀手了,其实沐临风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愿意对郑成功下狠手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源自于吴行对自己的背叛,在沐临风的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吴行,毕竟是他自己先对不起吴行的,但是结果吴行还是死了……沐临风只是不想再一次看到身边的人生离死别。
想到这里,沐临风拍了拍郑成功的肩膀,正色地对郑成功道:“我相信福松你已经知道了前面的路,哪一条才是光明大道,哪一条是死胡同……”说着又看了一眼在场所有郑家的人,这才道:“我也相信你们,你们要的无非就是功名利禄,这些你们不必冒险,其实都可以得到……沐某说这些,你们都应该明白……”
沐临风说到这里,便转身离开,陈大寒一直站在沐临风的身后,见沐临风转身后,立刻舀起碘酒给沐临风洗了洗伤口,随即用布包裹起来。
郑家的人此时都看着沐临风的背影,一语不发,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想法,也许词异意同,也许是各有想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今晚所有郑家的人都被沐临风震慑了,正如沐临风所言,他明知道郑家的人会对自己不利,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至今,直到被*无奈,才决定出手,而出手之后,再一次出乎意料的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要说震动最大的,还是郑成功,他本来是算计着,今日郑家是决计逃不过去了,所以冒险借着行刺沐临风,将沐临风的实现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从而淡化郑家集体Y谋策反之事,他其实也并没有真的要杀沐临风,如果沐临风没有伸手来抓住匕首,郑成功会立刻转方向,刺上沐临风的胳膊。
但是错有错着,沐临风依然还是如郑成功所料,放过了郑家的人,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沐临风今夜的那些话,他听出来了,每一句都是他发自肺腑的由衷之言,其实在此之前,他已经看出了沐临风是不可被蘀代的,天下这个局势是无法被逆转的,郑家的气数也许真的尽了,他只想着让郑家逃过这么一劫,至于逃过此劫后郑家的动向,他却没有细想,如今该何去何从,郑成功心中依然一片茫然。
沐临风此时包扎好伤口后,转头看向郑成功以及郑家的所有人,这才道:“如果你们愿意为百姓,为中华出力,之前沐某的提议依然算数,你们仍然可以去长江水师效力……如果你们不愿意,或者觉得委屈了,无论想去哪里,我绝对不会阻拦,而且还派士兵护送你们前去……”
郑家的人都看着沐临风,心中一时纷乱不堪,如此之事后,可以说郑家的人完全可以当做反贼来看了,沐临风即使放过他们,只怕也再难相信他们,更别说给他们职务了,没想到沐临风尽然好人做到底,既没有追求责任,而且依然一切如故,这一次,郑家的人心里,却再也没有人会说将他们安排到长江水师有什么问题了。
沐临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众人一眼后,这才拱了拱手,道:“时间还长,众位好好思量一下今夜沐某的话,何去何从悉听尊便,沐某定然会尊重你们的选择,也不希望今日的事,日后还会发生……那时候沐某可没今日这么好说话了!”说完立刻头也不回的离去了,陈大寒立刻一挥手,示意所有火枪手收抢收队,跟在沐临风身后一起离开了郑家宅院,顿时整个郑家宅院出奇的安静!
915章【旷北之战,天下太平】30
郑家的事情,沐临风基本也算解决了,他自认为对郑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若是这一次郑家的人还没有从那种**之梦中醒来,那么就是他们自己自寻死路,与他沐临风没有关系了。
沐临风回到皇宫时,众女子见沐临风的手受伤了,都是一惊,好在沐临风没有性命之忧,朱媄娖看着沐临风如此,她是实在想不通沐临风为何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上海郑成功,她突然发觉沐临风并不是自己以前想象的那种男人,他是有一定的自我原则的。
沐临风一直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受伤的疼痛,但是回到皇宫后,却感觉手心一阵刺骨的疼痛,受伤包扎的白布已经殷出了鲜血,沐临风轻轻握了握手,心中一种后怕,他知道手上的神经也很复杂的,玩意匕首割断了手心的筋脉,加上之前手上的旧患,搞不好可能这只手已经就废了,这次是自己幸运,下一次也许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沐临风这时不禁问自己,还有下次么?
沐临风离开郑家宅院的时候,也命运所有郑家宅院附近的士兵全部撤离,既然自己说再相信他们一次,就干脆好人做到位,完全不去管他们,这也并不是沐临风过于自信,是他清楚,一群野心勃勃的人,连续失败三次的机会可以完全重创他们的意志,他相信在经过三次挫折的郑家,应该给他们一点时间,却反省、反思一下了。
郑家的事暂时的放下了,沐临风一边养着手伤,一边开始将心思全部放到北方的战事上去,北方的战事已经开始小半个月了,敌我双方都没有进展,主要是战线铺的太长,兵力比较扩散,这是作为抵御方式部署的,因为之前沐临风的心思没有放到这上面。
但是沐临风此刻已经集中精神了,将注意力全部放到旷北去了,所有这个战局需要调整,之前开了几次会议,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成果,无非就是吴三桂自动请缨,想从东海偷袭满、蒙、俄、朝四方的后方,但是一旦吴三桂驻守东瀛的海军全部北上的话,东瀛的海域即可架空,这就等于撤去了东瀛海域的全部防线,也就是沐临风要面临一场押不押注的赌局。
同时沐临风也接到了杭州方面送来的书信,自己的那些夫人们都在杭州安顿了下来,德川家惠、胡嫣然与红儿三人负责保护她们的周身安全,同时还有沐临风派去的亲随兵,一切还算安好,众女子只是一心盼望与夫君团聚,希望沐临风快些了解南京与旷北战事,尽快去杭州会合。
沐临风这一次再度召集史可法、王之桢、陈大寒与牛东门,组成临时内阁会议,而在前日沐临风就已经派人去扬州请张采回南京了,不过两日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消息,如果张采知道钱谦益一事,他是应该火速来南京的,如今对张采来说,对复社来说,东林党算是彻底垮台了,但是张采却迟迟没有来,这一点让沐临风有点奇怪。
这一次针对旷北之战的临时会议,依然是在皇宫后宫朱慈琅的寝宫举行,沐临风看着案头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十之**是北方前线送来的,沐临风挑出了洪承畴送来的几份最重要的奏折递给史可法等人传阅后,这才对众人道:“几位有什么心的看法?如今敌军不攻,如此耗着我军,只怕南方迟早出事……”
史可法这时看完所有奏折,合起奏折后,这才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所言极是,如果北方长期被敌军托耗着,只怕日久南方生变,大人应该早下决策,针对北方战事才对啊……”
沐临风闻言点了点头,这才对众人道:“之前吴三桂自动请缨一事,诸位大人是否商议出妥善的办法来,既能偷袭敌军后方,又能保住东瀛不受外敌侵扰?”
沐临风问完此话后,放眼看向史可法、王之桢、陈大寒与牛东门,见四人表情一致,也知道众人定然还没有相处一个妥善的办法,沐临风立刻站起身来,道:“距离上次会议已经四日了,四位大人还是没有妥善的办法么?”
沐临风说着从案台头走出,走向四人,却在这时突听外面的太监道:“禀告大人,陈近南求见……”
沐临风闻言眉头一皱,自从上次从郑保御的药馆回来后,也有四五日没有见过陈近南了,想来这四五日来,陈近南定是在药馆中陪着他的父亲陈鼎,其实沐临风对于旷北之战也一直想听听陈近南的意思,但是不想打搅陈近南陪他的父亲,所以也一直没有前去询问,不想陈近南却自己进宫求见,沐临风暗想,莫非是陈鼎的病情稳定了?想着立刻让太监宣陈近南进殿。
陈近南刚刚跨入宫殿大门,沐临风就立刻大惊失色,只见陈近南一身的素装,头上还扎了一块白布,俨然一副披麻戴孝的模样,沐临风上次在药馆清楚地听郑保御说陈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为何才四五日过去,陈鼎却遭遇不测了?
沐临风讶然地看着陈近南,还有一个人比较吃惊,就是一直站在案台后的田川美子,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再药馆那日,见到陈近南那奇怪的眼神,现在想来还是有点不解。
只见陈近南跨入宫殿后,立刻扑通一声给沐临风跪倒,随即拜了几拜,这才高呼道:“义兄,你要为近南做主啊……”
沐临风本就已经猜到陈鼎可能仙逝,但也只是猜测罢了,如今见陈近南如此神情,说出如此的话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眉头微微一皱,立刻上前扶起陈近南。
岂知陈近南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随即俯首在地,泣声道:“义兄,家父今日……今日……”说了几声今日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沐临风几次试图将陈近南扶起,陈近南却坚持跪在地上。
沐临风看着跪在地上的陈近南,这时奇道:“近南,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为兄定然为你做主……”
陈近南听沐临风如此说,神情显得异常地激动,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地颤抖着,这时对沐临风道:“本来郑大夫说家父病情已经好转,岂知昨夜药馆遇到黑衣人,今日家父在用完药后,就毒发身亡了……”
沐临风闻言心中一怔,按照陈近南如此说,陈鼎就是被人害死的,与他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这南京城内,陈鼎熟识的也没有几人,更别说有仇的了……想到这里,沐临风虎躯又是一震,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立刻沉手一把托起陈近南,看着陈近南的眼睛,问道:“近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先生是被人毒死的?”
陈近南严重含泪,表情悲愤,这时沉沉地点了两下头,对沐临风道:“义兄,家父一直与世无争,从来不竖仇敌,这南京城内与我们陈家有仇的,无非就是他们郑家……家父定然是被郑福松派人给毒死了……你定要为家父报仇啊!”
沐临风虽然心中已经料到,可能是郑家的人害死了陈鼎,毕竟郑芝豹与李奎奇的死,是与陈鼎、陈近南父子有关的,也许他们无能为力找自己报仇,所以迁怒于陈鼎、陈近南夫妇,所以才暗中对陈鼎下毒手?
沐临风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一时心软放过了郑家,却让自己结义兄弟的父亲遭此毒手,此时心中已经是异常气愤,双手攥的紧紧,完全忘记了右手伤口带来撕裂般的疼痛,这时愤愤地道:“郑家这时自掘坟墓……”说着立刻拍了拍陈近南的肩膀,正色道:“近南放心,你父亲的仇,为兄定然会为你报……”
王之桢、史可法、陈大寒与牛东门一直站在一边听着沐临风与陈近南的对话,特别是牛东门,一直在盯着陈近南看,这时听沐临风如此说,这才上前一步道:“大人,牛某以为此事还是查清楚比较好,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旷北的战事……”
王之桢闻言立刻附和道:“大人,牛先生所言极是,大人务必以军国大事为重,此事不如交给陈大寒陈将军,前去彻查清楚了,再决定如何,同时还可以先将郑府围住,不可让他们有一人逃脱才是……”
陈近南闻言看向王之桢与牛东门,这时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愤愤地道:“两位大人,悉数这南京城内,还有几人想致我父子与死地?除了他郑家还有什么人干得出这等事来……”
916章【旷北之战,天下太平】31
众人见陈近南一口咬定就是郑家的人做的,不禁都有些奇怪,不过细细一想,也觉得情有可原,正如他自己说的,在南京还有谁会要他们父子的性命?无非也就是郑家的人了,而田川美子站在案台后一直看着陈近南,却始终没有说话。
沐临风这时看着陈近南,沉吟了稍许后,这才拍着陈近南的肩膀道:“近南,你不必激动,为兄说了,这件事为兄一定为你做主……不过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办好你父亲的丧事,而且王大人说的不错,此时北方战事吃紧,也不是办郑家人的时候……而且王大人也说了,先将郑家围住,待陈将军查清楚再说,只要是郑家的人做的,为兄定然绝不轻饶……”
陈近南见沐临风听王之桢一言就松了口气,不禁转头愤愤地看了一眼,这才转头看向沐临风,一把拉住沐临风的手,激动地道:“义兄,你我是介意兄弟,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父亲,如今你我父亲惨死,明明就是郑家的人做的,你却置若罔闻,莫非就是因为郑福松是你小舅子,你就如此偏袒不成……”
沐临风刚欲说话,却听陈近南这时冷冷地看着沐临风道:“这也难怪,毕竟近南不过是义兄你近日才认下的义弟罢了,如何能与郑家的那些人相提并论?义兄你即便是知道郑家的人想要谋反,不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放纵他们么?”
沐临风没有想到陈近南会如此的激动,不禁也是一寒,诧异地看着陈近南,这时暗想可能是因为陈近南刚刚丧父,所以心情不好,心中微微一叹后,这才拍了拍陈近南的肩膀,沉声道:“近南,为兄在此向你保证,只要陈将军查清楚此事是郑家的人做的,沐某绝对不会有半丝偏袒……近南你此刻的心情为兄可以理解,不过你也不想杀害你父亲的真凶逍遥法外吧?”
陈近南听沐临风如此说,缓缓地低下了头,这时退后几步,看着沐临风道:“义兄,既然你如此为难,近南也就不叫你难做了,此事近南亲自解决……”说着退出了宫殿大门。
沐临风见陈近南如此,心中顿时一凛,生怕陈近南自己跑去郑家做什么傻事,沐临风知道这个陈近南可不是金老爷子小说的那个陈近南,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罢了,别说杀人了,只怕没进郑家的门,就被人打趴下了。
沐临风立刻施展游龙步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挡住了陈近南的去路,一把拉住陈近南的手,沉声道:“近南,不可胡闹……你也说了,你父亲就是我沐临风的父亲,义父的大仇为兄岂能不报,不过是轻重缓急,如今天下大事未定,还是要以北方战事为主,更何况为兄还是让陈将军去查了……”
陈近南这时一把推开沐临风,冲着沐临风叫道:“查,查,查……事情已经如此清晰了,还要查什么……这南京城出了郑家还有谁会要我父子的性命……义兄你偏袒你小舅子,我不怪你,你就让近南自己去报仇就是了……”说着连忙跑开。
沐临风刚欲再追,岂知肩膀却被一人拉住,沐临风回头一看,却见是田川美子,只听田川美子道:“夫君,北方战事要紧,你与几位大人还是商议大事吧,陈公子哪里就交给我好了,我决计不会让他去郑家犯险的……”
沐临风听田川美子如此,心想也是,立刻点了点头,田川美子没有说话,立刻就追了出去,沐临风看着田川美子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希望美子能劝服近南吧!”说着转身走进了宫殿。
王之桢这时对沐临风道:“大人,陈公子如此激动,只怕事有蹊跷啊……还是让陈将军去查探一下郑家的消息再说吧!”
沐临风闻言点了点头,立刻转头对陈大寒道:“大寒,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果真的是郑家的人做了,谁做的抓谁,不可心慈手软……”
陈大寒闻言立刻拱手对沐临风道:“大人,您尽管放心,末将可与郑家没有什么瓜葛,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说着又拱了拱手,退出了宫殿。
沐临风听陈大寒如此说,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陈大寒走后,这才哑然地王之桢、史可法与牛东门道:“怎么我感觉,陈大寒是在说我心慈手软呢?”
田川美子追出后宫,这时只见陈近南正走在奉天殿前,压根就没有什么要找人拼命的架势,走的不急不慢地,低着脑袋,似乎还在想什么,听到田川美子的脚步声,立刻转头看来,随即加快步子向宫外跑去。
田川美子这时几个跃步已经赶上了陈近南,立刻挡住了陈近南的去路,随即冷冷地看着陈近南道:“行了,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别装了……”
陈近南听田川美子如此一说,顿时一鄂,诧异地看着田川美子,眼神中还有些吃惊,随即立刻奇道:“嫂子,近南不明白你此言之意……”
田川美子这时看着陈近南,随即沉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令尊是真死假死,还是你其实知道谋害你父亲的人是谁……你只是想接着这次机会,达到你个人的目的罢了,我夫君顾念与你的结义之情,这才没有怀疑你,但是你却蛮不了我……说不定你父亲,根本就是你所害……”
陈近南听田川美子如此说,脸色顿时一变,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苍白,额头的冷汗也清晰可见,煞那间又立刻换肤平静,随即对田川美子冷笑道:“嫂子你真会开玩笑……”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道:“嫂子,你以为近南才是杀害家父的真正凶手?真是可笑……”
田川美子依然看着陈近南,这时冷声道:“这件事你瞒得了任何人,却瞒不住我,你要知道,我在东瀛本就是个忍者,任务就是察言观色,搜集各种情报……从那日你父亲刚刚生病送到郑保御的药馆,你单独与你父亲相处时,我就觉得不妥了……不管令尊死于何因,我相信此时绝对与郑家无关,这不过是你想用来利用我夫君帮你铲除郑家的一个借口罢了……”
田川美子见陈近南刚要反驳,立刻又道:“你无须狡辩,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会像我夫君那样对你轻信……况且刚才我见你也并没有着急着去郑家报仇嘛,你是在等我夫君来追你么?”
陈近南这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田川美子,完全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只听陈近南这时淡淡地对田川美子道:“嫂子,这件事你莫非已经告诉义兄了?”
田川美子闻言,这时退后一步,冷冷地看着陈近南,随即冷笑道:“莫非你还要杀人灭口不成?莫说你没这个能耐了,即便有,你也莫要忘记了,我夫君可是知道我来追你了,若是有什么意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陈近南这时看着田川美子,突然嘿嘿一笑,道:“嫂子你真会说笑,近南如何敢对嫂子不敬呢,莫非近南没这个本事,即便有,也没有这个心啊……”说着伸手微微一拂袖,顿时一阵白色的粉末飘散开来。
田川美子见状新下一惊,立刻后退几步,伸手捂住口鼻,只见陈近南这时已经从怀中掏出了匕首,向自己这边冲来,田川美子这时立刻一个跃步,闪身避开,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把暗器,立刻向陈近南撒去,岂知陈近南这时一个飞身,竟然闪避开来。
陈近南的身形极快,快的连田川美子做梦都没有想到,不想一副文质彬彬模样的陈近南竟然有如此身手,如果是其他人,田川美子自认可以一眼识破,但是陈近南隐藏的竟然如此之好,田川美子暗骂自己看走了眼。
田川美子正犹豫间,却听身后响起了陈近南的声音道:“嫂子,你这是何苦呢……”
田川美子闻言脸色一变,立刻就地一个闪身避开,随即伸手朝着自己的身后撒去一把暗器,岂知此时的身后已经空空如也,早已经没有了陈近南的踪迹。
正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田川美子定睛一看,却是陈大寒,只见他领着几个禁卫军士兵,正往这里而来,不过看情形,陈大寒并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远处的陈大寒此时间田川美子正蹲在地上,一阵好奇,立刻上前拱手道:“夫人,你不是追陈近南去了么,如何会在这里?”
917章【旷北之战,天下太平】32
沐临风坐定之后,一声长叹,这才看着牛东门、王之桢以及史可法三人道:“如今北方战事吃紧,必须舀出一套应对的方案,今晚必须出台新的军史方案,今晚三位就不用休息了,与沐某在此商议吧!”
王之桢与史可法纷纷点了点头,牛东门却看了一眼沐临风,随即拱手道:“大人,有句话牛某不知当讲不当讲,陈近南与郑家的事若是迟迟得不到解决,只怕又将是南京城内的一大隐患……”
沐临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点了点头,对牛东门道:“牛先生说的不错,不过美子已经去追他了,一切还是等美子将他带回来之后再做定论吧,相信大寒也能尽快查清此事,究竟是不是整家人做的,迟早会水落石出!”
牛东门闻言沉吟了稍许,看了一眼沐临风,不再说话,沐临风看着牛东门,沉吟了一会,这才诧异道:“莫非牛先生以为当中有什么不妥?”
牛东门闻言摇了摇头,随即对沐临风道:“也许是牛某多虑了,不过牛某总觉得此事当中别有内情,不似表面看的那么简单,也许……”说到这里,牛东门看了一眼沐临风,这才摇了摇头,对沐临风拱手道:“也许就是牛某多想了!”
沐临风沉吟了一会,略微细想一下陈近南进宫殿后的表现,心中顿时也有些疑虑,他虽然与陈近南是结义兄弟,但是毕竟相识不久,按照沐临风自己饿判断,陈近南的性格应该绝对不是这种火爆到不顾常理的人,但也不排除陈近南是因为刚刚丧父,所以才性情大变。
沐临风沉吟了良久,也没想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他是相信牛东门这个人的,此人观察入微,一般都是要么不发言,一旦发言就绝对不会是没有把握的事,但是自己在这猜测也没用,只有等田川美子美子将陈近南带回来再说。
沐临风正想着,却听宫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沐临风定睛看去,却见正是田川美子与陈大寒,只见田川美子面容憔悴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沐临风见状一鄂,连忙上前一把拉着田川美子的手,问道:“美子,你这是……”
田川美子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看了沐临风一眼,陈大寒在一旁对沐临风道:“据夫人说,他是陈近南用毒粉所伤,而且陈近南会武艺……”
陈大寒此言一出,沐临风与史可法、王之桢、牛东门立刻一鄂,皆看向田川美子,沐临风连忙一把抱起田川美子,随即对陈大寒道:“还登什么,快请郑保御来……”
陈大寒闻言立刻对沐临风道:“末将已经派人前去请郑大夫了,不过来回之破啊也要半个时辰左右,只怕夫人她……”
沐临风这时低头看着怀中的田川美子,立刻沉声道:“不会的,美子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王之桢这时立刻上前一步对沐临风拱手道:“大人,如此再皇宫等郑保御,不如我们带着夫人出宫与郑大夫会合,这样既可缩短赌法时间,也许还能来得及……”
沐临风还没等王之桢说完,立刻抱着田川美子夺门而去,径自地向宫外跑去,陈大寒因为听田川美子说陈近南逃脱后可能还没出皇宫,陈大寒担心陈近南还会出来对田川美子与沐临风不利,所以也跟在沐临风与田川美子的身后,同时还调集了百十个禁卫军一起跟着。
王之桢与史可法、牛东门三人都是文人,体力不如沐临风与陈大寒,本来也跟在后面,但是跑了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实在是跟不上沐临风的步伐,只好放弃了。
沐临风抱着田川美子一直出了皇宫后,在午门的广场上正好遇到背着药箱与小鱼一起前来的郑保御,郑保御见状,立刻就地放下药箱,小鱼立刻也在一旁帮忙。
沐临风则是立刻放下田川美子在地上,让郑保御给田川美子号脉,郑保御给田川美子号了良久脉后,这才不住地摇头,随即又惊异地看着田川美子,这才对沐临风道:“大人,夫人中的这个毒,竟然与陈鼎陈先生中的是一样的!”
沐临风闻言心中一凛,暗道莫非陈鼎也是陈近南所杀,但是陈近南为何要这么做?他杀自己的父亲,只是为了嫁祸给郑家的人?如此牺牲自己父亲性命来报仇的事,得不偿失,陈近南会傻到如此来做么?
沐临风不及细想,陈近南的事还是次要的,立刻对郑保御道:“我不管这时什么毒,郑大夫你无论如何要救美子啊……”
郑保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立刻从药箱里舀出针灸用的细针,随即立刻转头对陈大寒与禁卫军士兵道:“你们围成一群,不得让任何打搅老夫施诊!”
沐临风这时抬头看了一眼陈大寒,立刻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按照郑保御说的做,陈大寒立刻示意所有禁卫军背靠着站着,将沐临风、田川美子与郑保御、小鱼围在中间,还喝道:“若是谁转头,小心老子要了他的鸟头!”
郑保御环视了一圈之后,立刻让沐临风扶正田川美子,随即让沐临风揭开田川美子背部的衣服,将玉背露出,这才舀起针灸,对着田川美子背后的几个**位开始施起针来。
沐临风一边让田川美子趴在自己的肩上,一边看着郑保御,从郑保御的神情中,沐临风也可以看出田川美子中的毒只怕不浅,郑保御脸色凝重,额头已经渗出汗水,虽然天色已晚,但是郑保御只是借着月光,无需灯火,依然施针到位。
小鱼站在郑保御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郑保御手中的针,默默地记下每一个螫针的**位,口中念念有词的说出每个**位的名称。
沐临风无暇理会小鱼,这时看向郑保御,问道:“郑大夫,你说美子中的毒和陈鼎先生中的是一样的?此话可是当真?”
郑保御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对沐临风道:“不错,这种毒非常罕见,看来也不是中土产物,老夫生平连同今日,一共才见过三次……”
沐临风闻言心下一凛,他知道郑保御今日见到的两次,一次定然就是陈鼎了,还有一次就是田川美子,如果郑保御只见过三次,这么这个毒必然非同小可,连忙惊道:“那么郑大夫,你可有把握救治美子?”
郑保御这时抬头看了一眼沐临风,这才对沐临风道:“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陈鼎也是我救治的,他可是在我手里死去的第二个人……”说着不再给田川美子施针,看着沐临风道:“那么大人你是不是不用老夫救治了呢?”
沐临风方才听郑保御这么一说,还真是心下一凉,不过如今普天之下,除了他郑保御之外,还有何人能救田川美子呢?沐临风这时心中一动,立刻对郑保御道:“是否找到施毒者,他就有解药救美子?”
郑保御斜视沐临风一眼后,这才道:“如果是这样,老夫早就知道此药的原产地了,为何不配置出解药来?连续两次看着中此毒的人在老夫面前毒发身亡?”
沐临风闻言又是一鄂,只见郑保御舀着针灸,看着自己,这才问自己道:“我说大人,你到底要不要老夫施救?”
沐临风立刻对郑保御道:“郑大夫,你尽管施救,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沐某不在说话打搅你便是了……”
郑保御这时一边帮田川美子螫针,一边对沐临风道:“你看你说了一堆废话,又耽误了不少时间……”说着转身又舀出几根长针,对着田川美子背部的**位扎下,小鱼这时舀着毛巾给郑保御擦去额头的汗水。
沐临风满心的焦急,万分的担心田川美子,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陈近南竟然会武艺,还会用毒?这还是历史上的陈近南么?他究竟想要什么?怎么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尽做这种遇人不淑的事了,暗道,若是美子有个三长两短,非要陈近南陪葬不可,但是随即又想到,若是美子真的有事,即便要了陈近南的命,美子也不能复活……沐临风越想心中越乱,额头的汗水出的比郑保御还多。
沐临风看着郑保御一针一针给田川美子扎下,但是怀中的田川美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本就苍白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苍白无力,沐临风抱着田川美子的手紧了紧,心中暗道:“美子,你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有事!”
918章【旷北之战,天下太平】33
过不多久,王之桢、史可法与牛东门三人也赶到午门外,见士兵正围成圈,也料到定然是在给田川美子疗伤,三人皆是站在原地,背过身去,陈大寒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对王之桢与史可法拱了拱手,随即将牛东门拉到一边,低声询问道:“牛先生,你以为此事当如何解决?”
牛东门闻言摇了摇头,转头看了一眼人群中正抱着田川美子的沐临风,这才对陈大寒道:“将军,此事一切看大人决断,你不必猜度大人的心思……”说着又放低了声音后,这才对陈大寒道:“大人什么都好,就是闯不过情关,爱情、友情、亲情……无一情感是他能放下的……将军想想,自古为帝为王者,哪一个不是薄情寡义,斩断**……大人……唉……牛某以为,大人为一国之相,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为帝只怕仍是遥不可及……”
陈大寒闻言眉头一皱,惊异地看着牛东门,随即低声对牛东门道:“牛先生,陈某不过是问你,陈近南与郑家一事当如何解决,你给陈某说这么多做什么,这些又不是陈某所能左右的,想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不想也罢,不想也罢……”
牛东门闻言摇了摇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王之桢与史可法后,见史可法与王之桢也正在低语不止,根本就没注意他与陈大寒的交谈,这才继续低声对陈大寒道:“将军,牛某也是为将军打算,试想天下不可一日无君,百姓不可一日无主……牛某从之前大人提前选好接任的人选,这个做法上,已经看出大人早有归隐之意……”
陈大寒也知道沐临风选好史可法与陈近南做接班人的事情,但是他却没有想这么多,如今听牛东门如此一说,顿时眉头一皱,他可从来没想过沐临风会愿意放弃眼前的一切,去什么归隐?陈大寒总觉得沐临风的想法与他们这些人不同,如今听来更觉诧异,沉吟了半晌也没有说出话来,怔怔地看着牛东门。
牛东门这时继续低声对陈大寒道:“将军,你看昔日王之桢与史可法本来貌合神离,而如今王之桢却经常主动找史可法商议朝中大事了,从这点看来,将军看出什么端倪没?”
陈大寒满脑子的雾水,王之桢与史可法一直针锋相对,这一点陈大寒是有所耳闻了,即便是以前也亲眼见过几次,但如今王之桢与史可法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了,是有些奇怪,但若说有什么端倪,他这个武夫,还真是一时难以看出。
牛东门知道陈大寒不知道如何回答,立刻低声对陈大寒道:“史可法是大人推选的下一届的接班人,王之桢此人向来圆滑,他如何看不出大人退隐的心意,如今她主动与史可法修好,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史可法将是这个国家未来的新决策人!”
陈大寒闻言心中一颤,转头看向史可法与王之桢良久,这才觉得牛东门说的极有道理,却依然对牛东门奇道:“牛先生,既然你说的不假,不过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我提防王之桢?还是其他什么古怪?”
牛东门闻言连连摇了摇头,心中一声长叹,要说上阵杀敌,能像陈大寒这般骁勇善战,又不畏死的屈指可数,但是要说这脑子,能蠢到像陈大寒这般的,只怕也没几个,牛东门暗道,自己这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主子?不过无法,只好继续给陈大寒解释道:“将军莫非就没为自己找一条后路不成?若是一旦大人退隐,这江山就要易主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候史可法上台,只怕这南京近卫军统领一职,要旁落他人之手了……”
陈大寒听牛东门如此说,顿时心中一动,这个问题他想过,但是从没有细细去斟酌,平日里大大咧咧,说一个禁卫军统领,其实无所谓,根本不放在心里,但是此刻听牛东门如此一说,顿时明白了事态的严重,失去这个禁卫军统领一职倒没什么,不过若沐临风退隐的话,就……
沐临风此时一直搂着田川美子,郑保御还在继续给田川美子螫针,背后所有X位都施了针后,这才松手,结果小鱼手里递过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即舀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一张药单,随即递给小鱼,道:“小鱼,立刻前去抓药……”
小鱼接过药方,立刻点了点头,转头便走,沐临风心中沉吟稍许,立刻叫道:“大寒,你护送小鱼去抓药,以免有什么不测!”
陈大寒此时正在沉思牛东门的话,听沐临风叫自己,立刻上前应允了一声,这才对牛东门低声道:“牛先生,此事待陈某回来再和你细说!”见牛东门点了点头后,这才带着几个禁卫军一起护送小鱼前去抓药。
这时郑保御一根一根地将田川美子背后的针给拔了下来,随即一边收拾针灸,一边对沐临风道:“大人,待夫人吃一副药后,看看症状再说,此时老夫也没有绝对把握……”说着站起身来,一声长叹道:“希望夫人不是死在老夫手中的第三个病人吧!”
沐临风帮田川美子穿好衣服后,一把抱起田川美子,这才对郑保御道:“郑大夫,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不如随沐某进宫,时刻关注美子的病情如何?”
郑保御收拾好药箱,这才点了点头,对沐临风拱手道:“老夫也正有此意,老夫两次拜倒这个毒手下,心有不甘,这一次,老夫也想胜一次不是?”
沐临风与众人一起回宫,安顿好田川美子后,小鱼与陈大寒也抓药回来了,郑保御立刻让小鱼煎药,煎好后沐临风亲自伺候田川美子服药,一共两种药,一种内服,一种外敷。
郑保御一直在一旁观察田川美子的脸色,只见田川美子的脸色由苍白转为酱紫,又由酱紫转为暗红,多种变化不定,最终又恢复苍白。
沐临风这时看着郑保御,问道:“郑大夫,如何,田川美子的毒是不是已经散了?还是……”
郑保御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神色,这才淡淡地对沐临风道:“此时老夫也没有绝对把握,不过看夫人的迹象似乎比陈先生的要好一点,但是究竟能不能彻底节度,只求夫人能挺过这一关,一切还要看天意啊!”
沐临风心中一沉,转头看向田川美子,心中万分的焦虑,此毒若是郑保御都解不了,那么田川美子也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田川美子一向坚强,决计不会就此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