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衣人手中的剑横在鬼谷子脖子上,显然是将他当成了人质。更新最快而萧空图得了赵煜琪的之令,护鬼谷子xìng命,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凤妃萱一阵晕眩,视线所到之处皆是残肢断臂,如同修罗场,残暴得令人发指。
黑衣人一见赵煜琪安然无恙的返回,早已血红的眸子爬满了恨意,方才他差点得手,却被赵煜琪的暗卫突然出现生生砍了一刀,背后的鲜血涓涓,几乎耗尽他的内力。
皇家暗卫如影随形,只会在主人生死攸关之际才会出现,若暗杀一次出手不成功,要想再次攻击已无胜算。
更何况他现在身负重伤,带来的手下已所剩无几,连能不能顺利脱身都是个问题。
所以他现在要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鬼谷子身上,他知道赵煜琪对鬼谷子有所图谋,绝不会轻易让他死,因而他成功脱身的几率很大。
再者江湖谁不知毒神的厉害,若能借机成功带走鬼谷子,此人日后便能为他所用。
可是,鬼谷子见到凤妃萱出来,见她除了虚弱并无大碍,他心中大定,侧目看向擒着他不放的黑衣人,苍老的嗓音倾注了内力,震聋欲耳,“你是何人?为何要在我鬼某门前行刺?”
若不是他被萧空图用特质的天蚕丝绑了起来,只怕早就将这些黑衣人一个不留地毒杀了。
敢对小姐不利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包括赵煜琪在内。
“鬼先生,您莫要误会,在下敬重您的才艺已久,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搭救先生xìng命。请先生跟在下走!”黑衣人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减弱气势,他刻意改变的声带,诡异却毋庸置疑。
“哈哈……一个不敢以真实面目示人的人,我鬼某凭什么相信你?何况,你还不配。”鬼谷子仰天大笑,那花白乱杂的胡子随着他的笑声,震动不停,足以见得他内力的深厚。
他鬼谷子若不想走,谁也奈何不了。
“你……”黑衣人显然怒极,横在鬼谷子脖子上的剑一震,血珠汹涌而出。
不能让他死了,凤妃萱心急如焚,暂且不管鬼谷子是谁,只要他死了,她的毒就再也无人可解。她不想死,不能死,方才那一瞬间的脆弱求死,已经让她后悔,暗恨自己一时的软弱和无能。
同样的想法也在赵煜琪脑中闪过,他手中早已捏紧的暗箭蓄势待发,对准的正是黑衣人的心脏。
可是,凤妃萱快了一步。
只见她矫健的步伐飞速而出,没有轻功,却能半空翻身,一个跨越,本该软弱小巧的脚尖含着凌厉的萧杀直接劈到黑衣人的眼珠上。
这一脚,足以让他眼珠崩裂。
“啊……”黑衣人手中的剑倏然脱离鬼谷子的脖子,他痛苦地捂着右眼,失声吼叫。
这瞬间巨变,形势已经转移,可所有人为之震惊,久久不能自已。包括赵煜琪在内,手中的暗箭已经捏的湿润,他一时忘记了呼吸。
这个女人太出乎他意料了。
只有凤妃萱镇定如初,迅速执起地上的剑,对准地上的黑衣人心脏,疾言厉色发令,“别动!”
“主人……”剩余三个黑衣人迅速围上来,三剑齐齐对准了凤妃萱的要害,萧杀地吼,“大胆妖女,放了我主人。”
“萱儿,你疯了?”赵煜琪双手一抖,气得七孔生烟。
而鬼谷子更不可思议,瞪着铜锣般大小的眼珠,死死地望着凤妃萱的背影,他想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他誓死要效忠的凤家仅剩的血脉,凤菲萱。
真正的凤菲萱打小赢弱不堪,自凤家惨案之后,越发消瘦虚弱,常年靠着补品滋养,绝对使不出方才那样的脚法,虽无内力,却敏捷凌厉,没有常年的训练,绝对不会这般精准。
可是她的容貌不会错,指环也不是假的。或许容貌还可以易容,但是指环绝对无法伪造,更无法随意更换主人。
谁想继承指环,必须得前任主人同意,完成继承仪式,指环才会甘心跟随,否则它绝无可能离开原主。
它有灵xìng,比人还要忠心。
凤妃萱冷傲地一笑,直接看着地上的黑衣人,问:“我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让你的人退后三步,我放你走。不然你们碰了这个皇朝的太子爷,都得死。”
“主人,不可!”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口拒绝,他们不在乎生死,但主子必定要活着出去,这个妖女的话不能信。
他就不信她不怕死。何况,这个女人对赵煜琪的重要xìng,他们方才都看在眼里。
“我如何能相信你?”黑衣人冷声问,倒是用了商量的语气。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人还如此镇定自若,凤妃萱不得不佩服。
“信不信由你。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选择……”顺着黑衣人的目光,他是望向怒不可遏的赵煜琪。
凤妃萱好笑地扯了扯嘴角,“别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你想杀他也不是一时半刻,恐怕也极其了解他的为人,堂堂一国太子,你以为他真的会为我一个女人,而放过想杀他的人么?警告你,太天真不是一件好事。”
她绝不会再将自己的命寄托在别人身上,尤其是用她做人质的赵煜琪。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果断地开口,“好!都退后三步。”
“主人……”
“退后。”黑衣人眼眸一深,厉声低吼,倒有几分王者的霸气。
下一刻,赵煜琪阴冷的笑声传开,“哈哈……本宫还没开口,我看谁敢自作主张。”
“噗,噗,噗。”三声几乎同一时刻,受命退后的三人齐齐喷血倒下,心脏中插着的暗箭如出一撤,几乎同时毙命。
“你……”黑衣人到抽一口冷气,已经忘记捂着他巨痛的右眼,狠毒地盯着凤妃萱,还有暴戾的赵煜琪。
“骗子!”黑衣人低吼,眼底已经一片绝望,天要亡他,他果然还不是赵煜琪的对手。
可是,下一刻,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走。”凤妃萱急速收剑,转身挡住了疾步前来的赵煜琪。
见他依旧呆在原地,凤妃萱气恼地一吼,“走,记住你今日欠我一条命。我言出必行,绝不差人承诺,也从不让人欠我的太久。”
“告辞。”黑衣人借着这么一个缝隙,他一个飞身逃进了茂密的丛林。
“你疯了。”赵煜琪扣着凤妃萱的脖子,气得几乎失去了理智。
凤妃萱昂头回敬,“我说出的话就会做到,绝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当放屁。有本事让你手下去杀他,我绝不阻拦。”
“星疏,追。”他果然是气疯了,连皇室最隐蔽的暗卫,也不惜在他们面前暴露。
可惜,被称为星疏的暗卫并没有出现,他甚至没有吭一声,因为他的职责是守护主人xìng命,绝不离身,除此之外,与他们无关。
就像方才,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将黑衣人砍了一刀,救下赵煜琪后,又隐藏了起来。
终于,赵煜琪沉默了下来。他没有因为星疏的违背而恼羞成怒,相反,正是因为这样,他现在倒是出奇的冷静和清醒。
“你是故意的?”赵煜琪暴怒地将凤妃萱钳住,横抱起来,一手撑着她的头,一手狠狠地夹着她的腰。
凤妃萱淡然一笑,低低地“嗯”了一声,根本不把他的怒火放在心里。
“为什么?为了激怒我,很好玩?”看着她若无其事的回答,赵煜琪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狭长的凤眼底下,多了一丝无奈。
看到她由倔强而变得狡黠、由傲骨铮铮变得防备深沉的眸子,里面是经过了多少伤痛的淬炼,才有的算计和猜疑。他不知为何,竟然为之而疼惜。
“你想多了,我没这么无聊。”凤妃萱虚弱地闭了闭眼睛,只觉心头又开始血气上涌,疼苦难耐,虚弱地挡住了他下一句话,“我累了,想睡觉,别吵我。”
说完,就这样趴在他的胸前,睡着了。就像这里本来就属于她的怀抱一样,毫无顾忌。
铜面人说不让她shī'shēn他人,她偏要激怒他,虽然不至于真因为这样去和别人shàng'chuáng,但至少表现出对赵煜琪的依赖,让他知道,她从不是谁的女人,更不让他这么狂妄,真的以为她怕他了。
而赵煜琪,暗杀他的人,她偏要放走,偏要让他处处防备,永不安生。
这就是惹了她的后果!
赵煜琪看到她苍白的睡颜,浓密的睫毛又长又黑,如同一把扇子盖下来,敛住了她黝黑又遥远深沉的眼眸,点缀在细致小巧的五官上,温顺可人,让人觉得怜惜,想要亲近她呵护她。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是,强大如他,不可能不知道方才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出手救了她。而在丛林里寻到她时,那迷茫苍凉的眸子,更告诉他,她又见到了那个人。
他虽然还没查清楚那个人是谁,但他有一种错觉,他们三个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像被诅咒了一样,会相互纠缠,相互折磨,永远得不到心中所求。
赵煜琪一凛,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