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听了赵煜琬这番话,看得出来他还没有被感情冲昏脑袋,也没有因为私人恩怨,而忘记民族大义。
“谢王爷!有了王爷这番话,卑职就放心了。”萧空图没有站起,反而越发恭敬地叩头。
赵煜琬突然想起了什么,单手轻抬让他先起来,然后才幽幽地道:“说起来,本王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王爷但说无妨。”萧空图恢复了常态,一步站起走到赵煜琬面前。
“听说你对江湖之上了如指掌,虽不能说上天入地,但小道消息恐怕没有人会比你了解得更清楚。那么,你可知道千面观音?”赵煜琬若有所思,似乎实在很认真地分析一个神秘得让他有些苦恼的人。
“千面观音?”萧空图刚想谦虚一下,却在听到千面观音的名字后,突然一顿,喃喃地沉吟,“王爷为何问起他来?这个人说不上正邪,却也算得上是个厉害的人物,不过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世人仅凭他身形判断他是个男人,至于其他信息,寥寥无几。”
赵煜琬摆摆手,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知道的,而是,“先不管他性别如何,本王只想知道他到底何方神圣,是不是和天杀组织有着某种关联?”
“天杀组织?”萧空图一鄂,他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这一茬,只不过,“千面观音历来所说都是无门无派,救人杀人全凭心情,倒是从来未曾听过他和天杀组织或者司徒羽有过任何的关联。王爷为何如此想呢?”
赵煜琬放下手中的药草,优雅地拍了拍手掌,专心致志地道:“实不相瞒,她现在就在本王府上,也就是在今日本王才确定她的身份,竟然在府里隐藏了三年,当一个梳妆丫鬟,她说她没有目的,你信吗?”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萧空图显然是大出所料,他不解地问:“请恕卑职直言,王爷也算是内力过人了,难道一直没有发现他身上有内力?”
“倒是没有,或许本王太过疏忽了。不过已经可以确定她便是千面观音无疑了。”赵煜琬也不否认,他是真的没有发现,或者他自己压根不想理会。不过,这么直言不韪,说起这个他也没半点挫败,很是坦诚地承认自己的不足。让萧空图十分信服。
“王爷可有证据?”说到这里,萧空图也不敢大意,若真是千面观音韬光养晦隐藏在琬王府三年,他没有目的鬼才行,说不定他在策划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赵煜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那一夜在西门死角,将司徒羽救走的人会是谁?本王当时没在场,你也恰好受伤,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也可以想象出来当时的场面有多激烈,何况能轻易躲开鬼捕的天蚕丝,将人救走,此等轻功,放眼整个江湖,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萧空图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除了手刃,恐怕无人能做到。”突然,他像是意识到赵煜琬话里的关键所在,他大骇,“难道那一晚就是他所救?”
“嗯,她亲口承认的。”说了这么多,赵煜琬依旧面色淡淡地点头。似乎他方才所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他便是直接和朝廷作对了。请王爷吩咐,需要卑职做什么,怎么做。”这件事出在赵煜琬的府里,虽然他此刻脸色如常,但素来不喜欢废话的他今日既然能无所保留地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而不是赵太子,萧空图知道,那必定不会只是拉家常,和他闲着无聊谈天说地。
赵煜琬也不在绕圈子,他挑了挑眉,抿嘴轻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着你毕竟是六扇门的头儿,有着多年查案和审问的经验,本王只是想你将她带回来,好好的审问一番,至少知道她隐藏在王府的目的。何况,她似乎和王妃关系感情颇深,本王不想请自动手,免得王妃怨恨,落得一身不是。不过,此事你暂时还是不要让太子爷知道为好,毕竟太子爷这个人做事太急躁……”
说到赵煜琪,萧空图显然看出赵煜琬的为难,他善解人意地道:“王爷不必解释,卑职都了解。至于王爷想办的事,即便不说,卑职也会决尽全力彻查清楚,绝不给我大靖百姓留下祸根。只是不知王爷想卑职何时去领人?”
“就今晚吧,本王府里几个用得上的人,今日都被她打伤了,现在本王不在,恐怕暗室也困不住她多久,何况太子爷方才还借着星明的光,堂而皇之地去看本王的王妃,真是……”说到最后,赵煜琬这样历来谦和的人,也有些恼怒了。他是吃醋了吧,还是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当然,任是谁为了大义救人被困在这里,而却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借着一些理由去看自己的妻子,都无法接受。
尤其是萧空图,他的私心里还真的害怕赵煜琬被惹急了,直接甩手不干了。真不知道赵煜琪这个太子怎么当的,这样的情况下也不能收敛一下吗?好歹有求于人,即便太子也不能这样嚣张的。
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今晚,卑职倒是没问题,至于太子爷……”萧空图就有些为难了,他总不能强硬将堂堂太子给押回来吧?
赵煜琬沉思了片刻,从腰间摘下一块环形的玉佩递过去,“算了,太子你就不必理会了,只需去将千面观音带回来就好了。这块玉佩你拿着,从王府后门进去,自然有人接应你。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
萧空图一怔,惶恐地跪下,双手高举接住了玉佩,“王爷太客气了,这都是卑职应该做的事情。”
“嗯,去吧,早去早回。别让她轻易伤了本王的人,便是帮了本王最大的忙。尤其是,不要让她靠近王妃。注意,伪装一下,别轻易让人认出了你,尤其是太子爷他们。”赵煜琬谨慎地叮嘱一番,还不忘关心地道:“你身上的毒还为全解,不要轻易动手,至于千面观音,本王已经趁她不注意封住了她的脉门,应该暂时解不开,不过你还是小心为妙。”
“卑职没有这么脆弱,王爷请放心。”萧空图说完,就站了起来,动手几下将自己身上游走的余毒封住,然后才大步走了出去。
明亮的灯光下,赵煜琬扇了扇长长的睫毛,在光和影的交融之中,如同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眼底被隐掉的光华,忽而明亮得如此透彻,半点不逊天上的雪影皎月。
他此刻在想什么呢?似乎没人知道,也没人能读懂他眼底的情绪,转而他便翻开手中的札记,专注进那意味深长的文字当中,唯有此时,才让人觉得他如此真实,一个勤奋好学,知识渊博的翩翩公子。
其实他此时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是,到底要用什么良药,才能让她更好的受孕。若是下个月就能把出喜脉,那就好了。不管男孩女孩,他都觉得好。
绊住一个人,他还真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功夫,突然觉得有些累。莫名其妙地手中的文字变成了凤妃萱的脸,那时而笑语嫣然,时而灵动狡黠,时而火爆撩人……还有床笫上,她骄人的妩媚……
他有些泄气地扔掉手中的札记,将自己融进了草药之中。宫灯拉长了他的背影,莫名地有些孤寂。
而相反的,此时的琬王府内,三迁的房中,热火朝天。
“竹儿,将那个羊肉片儿再往里面加点,快吃完了,呼……好辣……”凤妃萱两腮鼓鼓的像两个红苹果,还没吐进去就已经被辣得都肿了起来嘴唇此刻还不安分地喋喋不休,就连光洁的额头,也渗出一层密麻麻的细汗,红彤彤的鼻尖,不停地吸着。
此时的墨竹也差不多,她正吃的开心,一大口的羊肉塞进嘴里还没吞下去,哪有功夫管凤妃萱说什么,她呼呼地辣的她差点没有跳起来。
倒是三迁,虽然也被刺激的满脸通红,受伤后的惨白,此刻倒是恢复了不少,但依旧细嚼慢咽地勉强吃完碗里凤妃萱给她不停夹进去的食物,虽然她现在没什么胃口,不过在看到凤妃萱单独为她做一锅清淡的汤汁,亲手为她汤出来的菜肴,她感动的要落泪,便也发奋地多吃几口。
唯独冷最,默默地坐在凤妃萱什么,对她的每一句都第一时间反应,此时早已伸出长手,给她递来一盘切好并用酱汁腌好的羊肉,替她扇走四处乱飞的浓浓蒸汽,还不忘温柔地提醒,“别急,小心烫到了。”
“唔……直接倒进去,给我干嘛啊?哇,好辣,辣,爽……”凤妃萱摆摆手,捂着嘴巴不停地呵气,连眼底也酝酿出一层层氤氲,此刻看着那上眸子,就像是水底煜煜生辉的明珠,闪亮了冷最的心。
他们此刻根本不是主仆,而是朋友,或者说是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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