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皇家暗卫,而且以现在的形势,暗卫的力量都极其隐秘,不像六扇门一样,袒露在人的眼底,何况,萧空图他现在单凭个人的力量,目前自认还不是暗卫统领欧阳寻的对手。
就在他惴惴不安的时候,赵煜琪却转而就笑了起来,幽幽地道:“呵呵,本宫和你开个玩笑,萧门主何必当真?”
“这……”萧空图倏然地抬头,对上了赵煜琪的笑容,似乎越发看不明白他的心思了。
特别是这些日子以来,他觉得赵煜琪变得异常心狠手辣,甚至有些偏激的阴暗,让人心里发毛。
就如现在,他明明很生气,可去若无其事地笑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护卫跑了进来,禀报道:“禀殿下,冯太医求见。”
“请。”赵煜琪似乎心情变得极好,他站了起来,竟然亲自走到门口去迎接冯子阳。
“微臣参加太子爷。”冯子阳背着医药箱子,躬身要跪,却被赵煜琪及时扶了起来,“冯太医不必多礼,去看看这位试药的小兄弟,身上的毒可有解除?”
冯子阳有些受宠若惊,却也不敢耽搁,连忙放下肩上的药箱,在墨容面前蹲了下去,熟练地执起他的手腕,聚精会神地把脉。
碰到墨容的脉门,冯子阳从一开始的淡淡,到眉心不知为何时而紧蹙,时而带着疑惑,一盏茶功夫之后。他才放开了墨容的手,站了起来。
“如何?”赵煜琪站在一旁,看着他。
“微臣倒是诊断不出他体内有毒。”冯子阳面无异色地抬头直视他,认真地道。
赵煜琪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毒是解了?”
“可以这么说,只是……”冯子阳低下头,打开药箱,似乎想要拿什么,却又一时无法下手。
“只是什么?”听了这一茬,不但赵煜琪,就是跪着的萧空图也跟着心脏一提,似乎害怕他的下一句会是什么可怕的消息,屋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呼一下,唯恐下一刻,满心的欢喜化成泡沫。
“只是这个小兄弟的体质虚弱,方才的毒物应该很凶猛,即便是吃了解药,体内的毒素也已经解开,但依旧免不了对他体内的损害,只怕日后活落下病根。”
冯子阳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隐瞒了起来,其实他目前也诊断不出来墨容体内还残留着的是什么东西,太隐秘,太微弱了,他一时很难下决定。也或许,就是墨容体虚的原因,落下的病根,也未曾不可。
不过他之所以没有说出来,也是因为他目前还有些犹豫,不想惹太多的麻烦,上次赵煜琪用鬼幽谷来诱惑他,其实他已经有些动摇了,只是这些日子都见不到那个人,他一时难以抉择。他还不想轻易给自己做了选择,那么就先静观其变好了。
“原来如此,那其他人吃下解药,也会落下病根吗?”赵煜琪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也不过多的怀疑。
冯子阳默然,片刻,却又道:“这个微臣还不敢确定,其实和解药无关,主要还是在于这毒的本身,因为它会因每个人的体质,而毒性有所不同,相对来说,内力越是深厚的人,越能对抗这样的毒药,就像萧门主,他即便不吃解药,也可以自行解毒,虽然他中的毒并不深。”
萧空图算是听明白了,他良心不安地问:“如此,落下病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是不知会有什么症状?”
“这个微臣也不敢妄下断定。对于内力深厚的人,其实影响不大,但就怕像这位小伙子这样的,体质太弱,抵挡不住毒性,若是女子,只怕会影响养儿育女等症状都是有的。”冯子阳依旧对着赵煜琪,回答萧空图的问题。
萧空图听罢没有再说话,而是扭头,有些抱歉又内疚地看着墨容。
谁想墨容虽然年轻,却从容不迫地笑了笑,似乎根本没有将太医的话放在眼里,他顺着杨淳的手站了起来,对赵煜琪躬身道:“殿下,既然太医已经诊断,那奴才是不是能先回府给我家王爷报个平安?”
赵煜琪仿若未闻,他狭长的眸子有些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似乎才回过神来,摆摆手,道:“退下吧。代本宫向你家王妃问好。”
听了冯子阳的话,赵煜琪自然无谓再和墨容这一个小奴才计较,只是后面一句,他却不由自主地说了出口,也不知道是噎自己,还是为了证明他和凤妃萱的关系非同一般。
墨容孩子气地瘪瘪嘴,没有说话,倒是杨淳人精一样的人,满脸堆笑地讨好,却又不让人觉得厌恶,他拉着墨容躬身,“是的是的,太子爷对我家主子的记挂,奴才等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然是一五一十禀报,不敢隐瞒的。”
“哼!”赵煜琪微哼,冷冷地横了杨淳一眼,被他这么说,到变成他记挂的是老七,而并非凤妃萱了,说再多,也没用,老七养的老狐狸,油嘴滑舌得让赵煜琪一阵发哽,哑口无言。
随着杨淳献媚地带着墨容离开,一小碟将近上百颗的解药也被一一分了下去,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伤的最重且又正好在药房的龚勃,他拿到萧空图亲手递过来的两颗褐色药丸,毫不犹豫地仰头吞了进去。
冯子阳也没有离开,按照赵煜琪的吩咐,半个时辰之后,才开始给龚勃把脉,果然,脉息不如墨容的混乱,反倒是随着毒慢慢消除之后,他的真气也恢复了过来,顷刻之间便变得充沛有力。
“看来微臣猜测得不错,这解药是对的,七王爷果真可谓是人中医圣,微臣望尘莫及啊!这一次实在是七王爷的功劳……”
赵煜琪脸色不虞,摆摆手打断了冯子阳的话,“没事便好,其他的话不必再多说,还要劳烦冯太医,和其他几个太医一起,给六扇门的其他弟兄,都确诊一下身体状况。”
“微臣遵旨。”冯子阳顺从的领命,转身往其他院子走去。
“慢着……”赵煜琪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将他叫住。
“殿下还有事?”冯子阳如言停下了脚步,等着他开口。
赵煜琪眉心紧蹙,沉吟了片刻,也不在绕弯子,直接问:“听公公来报,母后的病情今日来有了些进展?本宫和你说的事,是否已经考虑清楚?”
“这个……皇后娘娘的病情确实已经有所好转,只是还未曾醒过来,再给微臣几日时间吧,到时候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冯子阳微微躬身,也不隐瞒,却也没过分急切,说得倒是十分诚恳。
这话让赵煜琪很受用,他有的是耐心等待,这个诱惑足够大,除非有人先他一步承诺了冯子阳,不然,他不担心他会不心动。
琬王府,杨淳领着墨容一下车,就行走如飞,他几乎是扛着墨容走的。
“杨叔,你不必这么惊慌啊,我已经没事了。”墨容虽然有些虚弱,也很急着回府向赵煜琬禀报情况,但是也不至于像赶着去投胎一样啊!
杨淳早已经收起在赵煜琪面前的狗腿表情,板起脸了极其严厉地喝诉一声,将他扔下了地,命门口保守的人打开门,将墨容推了进去,“闭嘴,你小孩子懂啥啊,听主子的,他在里面等着你。”
墨容一个踉跄,还没站稳,杨淳便关上了院门。他疑惑地转身,顺着小路,小心避开地上的花草,走进了屋内。
“主子,您在等我?”屋内有些暗,但是现在还是下午,并不需要点灯,显然专心煎药的赵煜琬并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墨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嬉皮笑脸地跪了下去。
赵煜琬此刻才回过神来,眼底有些焦虑,开口却是平和无波,“回来了?躺下,让本王给你把把脉。”
“主子,奴才没事了,不必担忧!”墨容笑嘻嘻地躲了开去,退后几步,愣是不肯将自己的手伸出来。
冯子阳说的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想赵煜琬为他担忧,或者内疚什么的。今日,赵太子的人过来将他强行带走,他就打定主意,不管结果是如何,他都不能让赵煜琬担忧。
赵煜琬脸色一沉,从来没有过的严厉,沉声低喝一声,“将手伸出来,不要本王再说第二句。”
“主子,真的没事。”墨容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在对上赵煜琬严厉的眼神时,才惴惴不安地将身后的手臂伸了出来,在赵煜琬隔着蚕丝般纤细柔顺的丝绸地按住他的脉门时,他还自责地一抖,缩了起来。
赵煜琬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反而强硬地拽住衣袖,厉声道:“别动,坐下,先将这个药丸吃下去,一会等药汤好了,再喝下去,本王让冷最今夜开始守着你,每夜子时,给你运功疗伤。”
墨容口中的药丸刚落到喉咙,听了赵煜琬后面的话,惶恐不已,差点呛得他说不好出话来,“咳咳,主子,太夸张了,毒解了不就好了吗?真的不要这么麻烦,冷最大哥只怕恨死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