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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诗人普希金有一经典诗句 “一切都会过去,而那些过去了的会成为美好的回忆。”她真心只同意前半句话,觉得後半句纯属放P。折磨、凌虐、强暴、Y辱都已经过去,死想著不放的确只会让自己崩溃疯狂。但所经历的那些痛苦能他蚂的变成美好的回忆吗?要是普希金像司马迁一样身受宫刑,变成不男不女的太监,估计他就不会写出欠揍的後半句诗了。
她伸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深深吸气,吞下所有的苦涩,苦中作乐地咧了咧嘴,这才後知後觉地嗅到了索绕在被褥上的冷华莲香,淡淡的莲香有著山巅积雪的纯净清冽,也有著遗世独立的缥缈芳华,与满目的厚重绚丽和沉穆奇诡截然相反。这里……是魔鬼法王居住的内室!
注王的莲女是与法王同居麽?
罗朱骇恐之余不禁生出些许困惑。在她的印象中古格的法王是权势地位仅次於王的第二号人物,莲女就像後宫的妃子,不,从身份上来说,莲女还比不上妃子高贵。连圮子都没资格与王同宿寝殿,区区一个莲女又怎麽可能有资格住进法王的居室?要说这里是专门给莲女居住的寝室,那又太不可能了。看看这华贵的陈设,看看那桌上叠放的经书,怎麽瞧都不是给一个低微的莲女住的。总不可能是像禽兽王一样喜欢上她,所以让她睡了床榻吧?
啪——刚触及这个猜测,浑身就是一个激灵,J皮疙瘩争先恐後地冒出,她飞快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尼玛的鬼想什麽呢?还嫌生命不够悲剧麽?多半是因为魔鬼法王想要汲取她身上的灵气,所以先把她当熊猫一样珍养,时候到了就拖出去宰杀享用。要真喜欢,能把她献祭给精魂怪物Y辱吗?就像禽兽王一样,如果真喜欢,又怎麽可能把她进献给魔鬼法王?
此刻,居室内外部静悄悄的,从窗户S进来的光线有些昏暗,也不知是早上还是黄昏。家具、墙壁、天花板的飞禽走兽,花鸟虫鱼,神佛飞天全部笼罩著一层灰黄的朦胧,有种说不出的诡谲压抑。
忽略掉心脏的隐痛,掀开被褥,下了床榻。榻边摆著一双羊皮软履,套在脚上空荡荡的,很不合脚。她小小迈动两步,又用手在身上四处摸索,曾被禽兽王残忍撕裂的下T己经没有一丝痛感,断裂的骨头也完全愈合。魔鬼法王恐怖归恐怖,医术还是值得称道的。
她小心谨慎地走到桌前,搁放的薄木板呈青黑色,上面已经书写了一大半金色的经文。旁边的小碗和笔筒呈白灰色,明显是用骨头制成的,上面细细雕刻著宗教人物,以金粉绘描。碗里装著小半碗金汁,笔尖上也裹染著一层金汁,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出点点辉煌。经文流畅飘逸,遒劲有力,清俊挺拔,不但显得富丽堂皇,而且极具艺术美感,也只有地位极高的僧人才能够用金汁银Y来书写经文。
“阿嚏——”
她打了个喷嚏,身体瑟缩地抖了抖,只穿了一件轻薄柔软的绵绸长袍,难怪经不住冷。紧走几步到箱柜处,有些柜门上了锁,有的没有上锁。踌躇片刻,她还是轻轻打开一个未锁的柜门,一股清幽的檀香味扑鼻而来,里面分为上中下三层,整整齐齐地堆叠著数百卷经书。关上门,又打开一个,里面放著各种各样的金色法器。她失望地挪移几步,继续打开下一个柜门,眼睛不由一亮。
第一百七十章猪猡再逃(一)
这个箱柜里置放的全是衣物,从僧帽、坎肩、大氅到僧裙、袈裟、僧靴,甚至连腰带都一应俱全。
罗朱猛地回头张望,没有!居室里真的没有人!她迅捷无声地跑到门口,忐忑不安地撩开门帘,将木门拉开一条缝。从缝隙里往外看,外面像是一个走廊,光线虽然Y暗,却能清楚地看到没有人影闪动。
心脏砰砰砰地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一直埋藏心中的逃亡念头以排山倒海之势翻涌出来。
逃吧!她对自己说。可是佛塔林逃离的失败导致禽兽王强暴她,并将她进献给魔鬼法王的Y影恰在这时笼了过来。如果这次逃离失败,魔鬼法王会怎麽惩罚她?他曾说禽兽王并没有对她完全放手,如果禽兽王知道她逃跑了第二次,又会怎麽残忍地处罚她?身体微微发颤,狂跳的心也慢慢凝滞。
她恐惧那无法预料的惨烈後果。可是不抓住机会逃跑,难道就真的要认命当个双修莲女被怪物侮辱,被魔鬼法王C,成为供魔鬼法王修行的器物?成为禽兽王躏的玩物?就算她认命,等到魔鬼和禽兽将她玩腻味了,最後的下场多半也是死无全尸。
一时间,罗朱内心进行着激烈的交战。最终,她轻轻一跺脚,发狠地奔到衣柜前,动作麻利地穿靴子,系裙子,裹袈裟,将满头细密的小辫子盘绕头顶,戴上一顶僧帽。
白玛丹增的身躯也是颀长挺拔的,这套僧服对罗朱而言,显得太大了。她只好将裙子在腰间束扎了好几折,又在靴子里和帽子里塞垫上从皮坎肩表面撕下来的黄色绸缎。皂色袈裟被当成了铺盖卷,毫无章法地在身上裹了又裹,最後在外面披上厚实的绛红大氅。这大氅披在她身上,下摆就在地毯上拖拽了一尺多长。无奈之下,她只好又找了一条腰带,将大氅拦腰束住,把拖地的一截往腰带上拽扯。等彻底收抬完毕後,已经累得微喘了。感觉身上没有五六十斤,也有三四十斤重。口胡!这高寒地带的僧人冬季里都在负重练轻功麽?
她怨念无比,拖着沉重的身体蹑手蹑脚地拨开门帘,移到门口。悄悄拉开门,轻微的咯吱声在寂静昏暗中显得分外惊心,心像是一张拉开的弓,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自觉地停住了。静静等了数秒,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四下里呲了瞅:没有人!按捺住突涌的窃喜,身体沿着门角溜出,贴着廊柱专拣最昏暗的地方轻步行走。长廊外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四方天井,四周还有些平顶居室比邻而靠,透过微敞的缝隙,隐隐可见里面供奉着金佛。廊柱之间是一个个铭刻了经文的铜质转经筒,在昏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古朴光芒。
她没心情去观摩拨转,谨慎地走完长廊,拐了个角,才发现目己所处的地方居然是在二楼。等眼前适应了更Y晦的光线後,她做了两个深呼吸,平复平复紧张的心情,这才措着光滑的木扶手,沿着狭窄的木梯往下走咯吱——咯吱——
每一步都发出了轻微的极不和谐的声音,简直让她听得心惊R跳。好不容易走完木梯,视野豁然开阔敞亮,一楼是个犬殿,正面供奉的不是佛教的释迦牟尼,而是苯教始祖辛饶米沃,金身神像头戴宝冠,双眼银灿,身挂璎珞,面容端严肃穆,沉静慈悲,高高盘坐金色莲花宝座之上。鎏金的供桌正面雕刻着八瑞相和魇鬼瑞兽图案,桌上点着三排油灯,摆散了若干或叫得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供物。两侧是一排两米多高的鎏金雕龙佛柜,三千寸长小金像整整齐齐层层叠叠地排列着,在油灯的摇曳下,隐隐给人一种凌压头项的威慑感。
殿里也是空无一人,空寂反常到妖异。在现代,罗朱也曾进过布达拉宫、大小昭寺、桑耶寺、塔尔寺等许多高原寺庙。场面大多部是人头攒动,热闹得好比集市。即使偶尔碰到个别殿宇人气冷情,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的情况。
本该庄严肃穆的殿宇因为死般的空寝显得Y森诡谲,好像是冥界的森罗殿。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一颗颗面容英俊却极其诡谲的黑灰色精魂头颅,这东西完全超越了她的认知范围。对屋脊高原中隐藏的许多不为人知的神秘,她历来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从不生出多余的好奇心去探究。因为好奇心不仅仅会杀死猫,有时还会杀死人。
魔鬼法王能一眼看穿她的来历,能悬空瓢浮,能C控怪物,能创造出魂眼世界,拥有好似神迹的卓绝医术。种种超现实超科学的迹象说明要麽他是个天生的异能者,要麽就是修习了暗黑神秘的密咒之术。她都穿越了,还有什麽是荒谬不可能的?说不定这殿宇的Y暗处就潜伏着某种不惧神佛的黑暗鬼物,正在冷冷观摩她的狼狈和恐惧,时刻准备扑上来将她的身体和灵魂撕成碎片。
头皮阵阵发麻,浑身都冒出细密的冷汗。她突然发觉禽兽王的王宫比魔鬼法王的寺庙安全多了,那里是看得见的血腥恐怖,过里是看不见的诡谲恐怖。那里的血腥是鲜活温热的,这里的诡谲是死寂森冷的。
她想退回到魔鬼法王的居室里,蒙进厚软的被中不看不闻不想。可是,强烈的逃离念头和对未来的恐惧*使她继续朝办敞的殿门迈动。
偌大的殿宇,上下两层,为什麽会空无一人?难道是诱人的陷阱?可是对付她这样一个柔弱的祭品需要布陷阱麽?直接派两个僧人把守室门就行了。再不济随便一两个僧人在走廊上转转经筒?殿宇中念念经文,拜拜神佛,她也铁定逃不掉。不至於这麽无聊地专门撒了人,让她逃跑後,再捉她玩吧?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突然发生,魔鬼法王正巧没掐算到她醒来的时间,所以才出现了这种空档机会。
罗朱不断地说服自己,僵直地跨过高高的大殿门坎。两边侧殿同样殿门半敞,里面空无一人。穿过长条方石铺就的井院,绕过外殿的金身神像,终於走出了这座殿宇。
然後,她傻眼了。
天空Y翳晦暗,雪风阵阵,漫舞着鹅毛雪片,实在不知道是早晨还是傍晚。不过让她傻眼的不是天色,而是面前的纵横交错的回廊和小道。有的回廊小道能一眼看见其尽头处是另外的一座殿宇,有的拐进了某堵高耸的红墙,倏忽不见踪影,还有的直往远处延伸,看不见尽头似的。这……这这,原来魔鬼法王的居室是在整个托林寺的深重地带。那她到底该选哪条路,才能顺利地不被人发现地溜到寺院大门口?
正在她一筹莫展,心急如焚,恨不得用脑袋撞墙的时候,一个身裹绛红袈裟,手持铁棒,个子不算高壮的憎人从不远处的一堵红墙背後拐了出来,吓得她连忙缩到殿宇右门侧的Y影中,低垂着头,暂时充当守门的小僧。
第一百七一章 猪猡再逃(二)
发文时间: 2/15 2013
传入耳中的陌生脚步声没有逐渐远去,反而慢慢*近,由轻微急促变得有力沈稳,也让她的心越拧越紧。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著逃离,身体却不得不伫立原地,竭力控制著呼吸的平稳,对神经进行著凌迟折磨。
“今晚法王在密殿中做法事,所有寺僧必须全部到场参与,你怎麽在殿门口站著?还不速速过去!再拖沓迟缓,将受惩戒!”
厉喝在耳畔炸响,明明低沈暗哑,听在耳中却如雷霆重击。一团可怕的Y影笼罩身前,紫红的僧裙下摆和一截黝黑的铁棒跃入眼帘。罗朱拧紧的心脏咚地一声狂跳,溢出一股深沈的绝望後瞬间冻结成冰。难怪殿内殿外都见不著僧人的影子,原来魔鬼法王要做法事。这本该是个千载难逢的逃亡好机会,可她运气背到了极点,不早一步,不迟一步,居然恰恰在刚跨出殿门时就碰上巡寺查人的铁棒僧人。
每一座寺庙中都有一个专门执掌刑惩的僧人,他们手持铁棒,铁面无私,对犯了错的僧人施以严厉惩戒,在寺内拥有独特的地位,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作为一个铁棒僧人,自然对寺内僧人数目和面貌了如指掌。她只需微微一抬头就完完全全地露馅了。就算不抬头含混著应喏过去,密殿在什麽地方她一无所知,这脚只要跨出两步,方向不对也是彻底暴露。
怎麽办?怎麽办?到底该怎麽办啊啊啊?她在心中疯狂地嘶嚎著,冷汗争先恐後地从肌肤里冒出,转瞬浸湿了内衣。
“扑哧──”
就在她紧张惊恐得无与伦比的时候,一声轻微的窃笑突然打破了沈寂,接著听到了另一道有些熟悉的清朗明澈如高原小溪潺潺,又略带点稚气的声音。
“姐姐,看把你吓的。你抬头瞧瞧我是谁?”
罗朱愕然,猛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笑得温暖灿烂,纯净剔透的淳厚狡黠笑脸。
十一二岁的孩童脸蛋上天生飞扬上翘的眉梢和嘴角全都染满了可爱的笑意,棕色大眼里闪烁著点点金光,在Y霾昏暗的雪天中好像一轮释放著光和热的太阳。
“多……多吉?!”她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呼。
“是我,姐姐。”多吉抱著铁棒,笑盈盈地凑近她,带来一股温热的暖息。他只比罗朱高出半头,身上也穿著厚重的僧袍,却一点也不显笨重臃肿,反倒有种天然的契合味道。
“你……你怎麽会在这儿?!”他不是从地牢中逃出去了吗?怎麽会在托林寺中?!还成了铁棒僧人。
“我出生不久就被阿妈放在托林寺寄养修行,偶尔才会回家看望阿兄。从地牢中逃出来後,为了不被抓住砍头,自然是回寺庙里藏好了。”
罗朱面色一僵,缓缓垂下头,低声道:“对……对不起,都是我在地牢里胡乱嚷嚷,才害……害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在无意中她身上就背负了好几十条人命。虽然不断地安慰自己那些都是迟早会死的重犯,但每每想到这事,还是会生出一丝浸骨的寒气。尤其想到连累了可爱的多吉,心里就内疚不已,只觉没脸再见他。
“姐姐,万事於冥冥中自有定数。是神佛不允许那些可恶的重犯继续活著,才藉由你让他们的死亡提前。神佛也是公允慈悲的,让我这样一个虔诚的修行者顺利地逃了出来。”多吉弯下腰,偏头从下方往上仰看她的头,温暖灿烂的清澈棕眼弯成可爱无邪的月牙。
“你……你不怪我?也不……恨我?”她绞著手指,紧张忐忑地盯著那对月牙。
“不怪,也不恨。”月牙眼调皮地眨了眨,流淌出纯净皎洁的波光,“姐姐,死的都是该死的,不该死的还好好活著。所以你不必难过,也没必要内疚。”
“什麽该死的不该死的,满嘴胡话还敢吓我,找打啊。”罗朱轻嗔道,纠结在心底深处的小疙瘩终於解开,释然。黯然沈重的神情松懈下来,绽开了一朵笑花,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许多,伸手捧起多吉可爱憨然又灵慧狡黠的脸蛋,真诚道,“小多吉,谢谢你的不怪也不恨,谢谢你的体贴温柔。”
“光说谢怎麽够?姐姐不如嫁给我好啦!”多吉又调皮地眨眨眼,半真半假道。
“好啊。”罗朱也眨眨眼,玩笑地回应,“只要多吉不嫌弃我老我丑,等你长成男子汉,我就嫁给你。”
多吉从她手中拔出脸蛋,凑到她耳边,嘻嘻笑道:“那姐姐可要好生保养,如果长丑长老了,我就娶别家的漂亮姑娘。”说完,他飞快地後退一步,远离双眉倒竖,转瞬沈脸的罗朱。
“你──”罗朱绷著脸凶狠地瞪他,片刻之後却又撑不住地笑骂道,“坏孩子!”一时的放松让她忘记了身处何地,清脆悦耳的声音竟在不觉间大了起来,於沈寂的空气中显得分外突兀。
“嘘──”多吉连忙伸手遮住她的嘴,“姐姐,小声些。”
罗朱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收声,眼珠子四下转悠一圈。还好,没有引出什麽不该出现的人物。
多吉见她收了声,放下手,上前两步迈进大殿,将手里沈重的铁棒搁到殿门後。又紧跟著退出来,麻利而娴熟地整理起罗朱身上胡乱穿戴的僧袍。
“姐姐,我是来救你出寺的,待会儿你紧跟在我身边走,千万别落下了。”
“多吉,你怎麽知道我在这儿?”罗朱平伸双臂,任他整理。
“三天前,法王在迦萨殿中召集了所有僧众和修行者,指著躺在莲座中昏睡的你宣布你是王进献给他的双修莲女。”多吉将她的僧帽戴正,可爱憨淳的脸蛋有些凝重,“姐姐,成为法王的双修莲女是每个博巴女人梦寐以求的殊荣,可我知道你不是博巴女人,这份殊荣并不是你想要的。王把你进献给法王,分明就是在惩罚你对他的冒犯。我虽然敬重王和法王,却也不想看到姐姐因活得委屈,日日郁郁寡欢。”
“……多……吉……”罗朱的眼眶瞬间发涨发热,喉头抽搐哽咽,“你……你会……会有危险的……”
多吉替她重新系好僧氅,抓起她的手放到胸膛上,甜甜地笑道,“姐姐,我觉得你不该被王囚禁在王宫的地牢,也不该成为法王的双修莲女。你应该像天空中的金雀一样自由地飞翔鸣唱,像草原中的格桑花一样灿烂地摇曳盛放。你放心,就算我们被捉住,你是法王的双修莲女,不会被杀的。而我只要不是当场砍杀,总能寻机逃跑再来救你的。”他顿了顿,又道,“这两天,我已经在寺外准备好了厚实的衣袍和充足的食物,我们不会挨冻受饿的。”
“……多吉,我……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她与这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只是萍水相逢,在地牢中有过一次短暂而温馨的交集,他却看透了她的渴望,不顾自身危险,热情而无私地救助她。不管他能不能救她出去,这份情她深深地欠下了,也牢牢地记住了。
多吉咧嘴一笑,笑容灿烂温暖犹如破晓初阳,几乎驱散了天空的Y霾沈暗。
“姐姐,我是寄养寺庙的修行者,无需到场参加法事,是冒充铁棒僧人才敢在寺里匆匆行走的。趁现在还没什麽人来,我们快些走。”
“嗯。”罗朱忍住眼中的酸胀湿热,干干脆脆地应道,末了又多嘴地问了两句,“多吉,法王今晚做什麽法事?居然让全体僧人到场?”
“祈神传经,为卓尼钦波进行终极灌顶。”
“什麽?!”罗朱哑声嘶叫,倏地反抓多吉的手,指节呈现出用力过度的青白。根据她的了解,屋脊高原密教内的灌顶需要纯洁的女人,先由上师掠夺女人的纯洁,将混著JY和处血的污秽赐给弟子吃下後,再由弟子和女人交H,行“空乐双运”之法。简而言之,就是两个男人罪恶地轮J一个女人。
第一百七二章 猪猡再逃(三)
发文时间: 2/15 2013
目前托林寺的卓尼钦波是凶兽烈?释迦闼修,他的上师是魔鬼法王,而她,不巧被宣布为法王的双修莲女。不好的预感一波波涌来,不,应该不会的,她的处女膜早就被禽兽王掠夺了,她应该早就失去了成为灌顶祭器的资格。
“多吉,被用来灌顶的祭器是……是谁?”干涩僵滞的舌头艰难地动了动,她哑声问道。
多吉有些怜悯地看向她,抿抿厚实粉润的唇瓣,踌躇须臾,还是吐了实话,“是……姐姐。”在罗朱面色惨白,身躯僵直的刹那,他突然伸臂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低声安慰道,“姐姐,不怕,我们逃出去就什麽事都没有了。”
“对,逃出去!我们要逃出去!”罗朱好似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涣散的神智陡然重聚。她推开多吉,跌跌撞撞地往前迈步。
“姐姐,走这边。”多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往左侧的一条小道拐去。
呼呼的风从耳边刮过,不时有冰凉的雪片贴上面颊。背後像是有吃人的恶魔在步步紧*,柔弱的他们好似老鼠般沿著僻静的小道、Y暗的墙角、曲幽的回廊……在空寂的寺庙中七弯八拐地惊惶疾走著。
不知道是他们选择的路线真的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还是所有僧众真的都到密殿参与法事去了,一路上除了差点与一个寺内修行者撞上外,竟是有惊无险,眼看百米开外就是巍峨厚重的寺庙大门了。
“姐姐,到门口了。”多吉欣喜地站在庙门前喘气,呼出一团团白雾。
是啊,终於走到门口了。两扇开的庙门紧闭著,只要拉开关门的沈重铁阀,外面就是自由的天空。罗朱弯腰扶膝,也不断地呼出一团团白气,心脏在胸腔中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好像要蹦出嗓子眼儿,然而在强烈的激动中又隐隐觉得似乎有什麽不太对劲,不过即将脱离魔窟的狂喜凌驾在了那股不安的隐忧之上,不容她多想深想下去。
她和多吉喘息片刻後,一起动手,小心翼翼地将铁阀慢慢抽出,轻轻放在地上。
“姐姐,我们走。”多吉牵起她的手,对她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小汗,牵著她手的粗糙手心也是湿漉漉的。
罗朱心里又酸又软,感动莫名。在这麽Y寒的天气中,又不是跑长跑,怎麽可能累出如此多的汗水?虽然多吉什麽也不说,虽然他笑得还是那麽灿烂憨淳,但她知道那汗水就像她身上的汗水一样,是紧张出来的,也是惊恐出来的。
咬咬唇,她也对多吉展开一个温柔甜美的笑容,手指与他的手指相贴相扣:“我们走。”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伸出另一只空著的手,各自扶著一扇门缓慢拉开。
咯吱──咯吱──
厚重的庙门被缓缓打开,浸寒刮骨的雪风夹杂著雪片凛冽扑来,将罗朱从头到脚冻成冰凉。
阶梯下,Y霾昏暗的世界中矗立著一群扎眼的披著绛红大氅的僧人。他们的绛红僧帽顶部和肩头都积著一层无暇的白雪,明显已经在这里站立等候了许久。
是了,她既然是灌顶中最重要的祭器,魔鬼法王又怎麽可能会放任她逃离?罗朱看著那群面色端穆,道貌岸然的剽悍僧众,惊惶不安的心居然平缓了,那是深沈绝望之後的麻木淡漠。不管最终结局如何,至少她为自己的命运又努力了一次,该甘心了不是吗?唇角微翘,露出一个浅到极致又涩到极致的笑。她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麽魔鬼法王不派人直接看守,或是干脆将她带到密殿,而是派人在寺庙大门外守株待兔,害得她像傻子似的逃亡,历经天堂和地狱,浪费许多情绪和体力。
“请莲女上榻,随我等前往密殿。”
掌管托林寺祭祀法事等相关事务的曲本堪布朝罗朱合十行了一礼。伸手揭开身侧一张已落满积雪的绛红毡毯。毡毯下是一张一米左右宽,近两米长的朱色木板。整张木板嵌镶纯金蔓枝莲花,板榻四周则是大颗大颗的绿松耳石和蓝孔雀石,板榻中铺著一个五瓣莲花形状的蒲团,用五彩绸缎拼镶而成,每一片莲瓣上以同色丝线绣著一个模样美丽,身姿飘逸的空行母,看起来华贵富丽非常。
罗朱冷冷地看著木榻,半晌,幽幽道:“如果,我不上榻,不去密殿呢?”
曲本堪布淡淡一笑,态度仍是恭敬有礼,不急不缓道:“法王有令,我等不能违背莲女心意。是入殿还是出寺,莲女可自行抉择。只莲女身侧的修行者多吉,莲女不能带走,他需回寺接受应得的惩戒。”
“什麽惩戒?”
“杖毙。”
罗朱身子一震,与多吉交握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她在颤抖还是多吉在颤抖。缠扣的手间冒出越来越多的汗水,滑腻腻的,让两只紧密相贴的手出现了丝丝缝隙。她不敢侧头去看多吉的表情,麻木的心翻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巨浪。
放开那只粗糙劲瘦的手,她的逃亡可能会实现。握紧它,等待她的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地狱。她感到手里的那只手正在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从她的手中撤离。她忽地侧过头,看到的是一张几乎永远灿烂温暖的可爱笑脸,纯净憨然,灵慧狡黠。棕色的大眼清澈明亮,笑意涟涟的背後潜藏著一抹对死亡的恐惧和决绝。
“姐姐,出寺右拐两里有座小丘,背风处搭了个小额博,彩色经幡很显眼的,所有东西都埋在额博下。对不起,我不能继续送你走了。”
在粗糙的指尖即将脱离她手指的瞬间,罗朱遽然出手,紧紧地、牢牢地、死死地握住了那只手。
多吉不可以被杖毙!只要她还活著,就一定竭尽所能地保护这个孩子。在这一刻,多吉,已经和格桑卓玛一样,走进了她的世界,深深地扎下了根。
“姐姐……”多吉讶然不明地望著她。
罗朱对他柔柔笑了笑,转过头,朝曲本堪布轻轻问道:“如果我心甘情愿地上榻跟你们去密殿,可不可以不惩戒多吉?”
“姐姐!不行!”多吉失声阻止。
“可以的。”她偏头朝他微微笑道,接著又调过头直直地看向曲本堪布,等待著答案。
曲本堪布沈吟片刻,道,“事关寺内法规戒律,我不能做主,莲女入殿後可向法王请求。”他侧移一步,略略弯腰,“莲女,请上榻。”
“姐姐,你走,不用管我!”身侧的多吉用力挣著手,试图脱离她的禁锢,大声的叫嚷中已是含带了显而易闻的哽咽。
魔鬼法王才能做主吗?罗朱心里呵呵笑了。原来一切都在魔鬼法王的掌控中,他想要的,就是她心甘情愿地成为莲女,主动踏进地狱。不愧是和禽兽王拥有相同血脉的魔鬼,一个用格桑卓玛威胁她,一个用多吉胁迫她。而她,偏偏就是对这两个人凉薄不起来。
她使劲握了握多吉的手,顺著他的挣扎松开了手指,一步一步走下阶梯,身後传来多吉嘶哑的一声“姐姐。”
她盘坐上莲花蒲团,四个身形剽悍的僧人用强健的肩膀抬起了木榻。从上方俯视,她看见多吉的嘴被布团堵住,身体被牛皮绳捆住,那双仰望过来的棕色大眼充满了悲伤,透明的泪水顺著可爱的脸颊汩汩流下。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她不是佛,可她愿意为多吉在地狱中走一遭。
第一百七三章 莲女·灌顶(一)
发文时间: 2/16 2013
队伍在一座恢宏的平顶殿宇外停住,殿门外的左右两侧用赭黄布幔搭建了两个围得严严实实的布棚。右侧棚外守候著两个为今晚法事而特意从属寺传来的女僧。她们上前扶著罗朱从木榻上下来,将她带进布棚。
棚内四周搁放著六个大大的莲花形鎏金暖炉,温暖如初夏。棚中立著一个宽大的浴桶,桶内装满浅碧色的热水,正往外冒著嫋嫋白烟,隐隐逸散出一股清雅纯冽的莲香。
身上的大氅被两个女僧解下,僧帽、袈裟、坎背、僧裙、内衣裤一一离体。她赤L著身体跨进浴桶,任由女僧在身上洗濯按揉。两个女僧手法轻柔,洗濯得分外仔细,连最私密的地方也没有放过,只是她的心已经麻木了,那根叫做矜持羞怯的女性神经早在无数次折磨中被拔出体外。
洗浴完毕,她被斜裹上一件赭黄色的厚实袈裟,露出光L的右肩臂。接著,女僧又在袈裟外罩了一件绛红色的羊绒大氅。湿漉漉的头发用干燥的棉布蘸成半干,与五彩丝线一起,在脑後松松编成一根独辫,余下便再无任何装饰。
女僧一边一个,扶著她的手臂架起她,将她半抱半搂地重新扶坐上木榻。木榻被抬起,进入了殿宇。
穿过密殿外殿,内殿与外殿中的偌大禅院中央已修筑了曼荼罗道场,地上铺著绛红毡毯,分东西南北摆上了四尊欢喜金刚的怒相双身佛像,全部是金身银眼,巨嘴獠牙。两尊像以舞姿站立,两尊像以坐姿孋跌,怀中所拥明妃也都是一副狰狞面貌。佛像前的供案上的香炉中C满了香,摆著各种祭品,植物的、动物的,也包括人类的。
佛像边C著四根两米多高的天杖,八面白檀香木杆以纯金的十字金刚杵为饰顶,金刚杵上是一个金灿灿的宝瓶,宝瓶上是一颗血淋淋的红色人头,上面重叠著一颗腐烂绿色的人头,再上面则是一颗灰白色的骷髅,骷髅顶上是喷焰三股叉。从十字金刚杵和宝瓶上垂下一根白色丝带,丝带上有太阳和月亮的标识,还悬吊著黄红蓝三色构成的三角幡、一个人骨做的法铃和达玛茹。
院墙的壁画下铺著绛红毡毯,挨挨挤挤地摆满酥油灯。火光跳跃摇曳,连缀出一片晕黄的光芒。道场正中是用厚重的赭黄幔帐围裹的一个小型密闭屏障,封了顶,看不清里面的布局。
金色的莲花宝座置放在屏障前,魔鬼法王端肃温慈地盘坐上面,头戴五佛法冠,右臂袒露,身著黄色坎背,裹罩绣了卍字纹的明黄袈裟。左手缠挂凤眼菩提念珠,在身前结印,身周隐放毫光,一派神圣澹然。在他身前跪著的人正是身裹一件朱红袈裟的释迦闼修。近千名僧人密密麻麻地盘坐在禅院中,除了第一排的僧人手里拿著法铃、达玛茹、以及各种长短不一的法号外,後面的僧人全都双手合十,敛眉垂目,口里低低念诵著经文。
再是麻木死寂的心看到这样可怕诡谲的场景也不可能无动於衷。罗朱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的汗毛在一瞬间根根直立,皮肤上冒出一颗颗J皮疙瘩。她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恨不得立刻从木榻上跳下来,拔腿逃出这个地狱道场。可是,在看到木榻左下方被捆绑得结结实实,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多吉时,所有的逃离念头又瞬间消散。
她深深吸气,压下亟欲出口的惊恐尖叫,由著僧人将自己抬到魔鬼法王面前。在女僧的搀扶下,赤脚踩上毡毯,与释迦闼修并肩跪在了魔鬼法王面前。
“你还是回来了。”白玛丹增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慈爱地笑道。
罗朱沈默了一下,垂下眼帘,低声问道:“法王,您可以饶恕多吉吗?”
他放开她的下巴,温和道:“多吉因你的逃离之念犯错,你如在接下来的法事中甘心奉献所有去弥补他的罪,自然无需惩戒。”小东西的身体已经被精魂调弄妥当,但要让她身上的灵气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心甘情愿的奉献比动情动欲更能事半功倍。她承自高原远古神山,蕴含了宇宙能量的元Y之灵只能由他来摘取获得。
果然,魔鬼法王所要的是她没有一丝反抗的顺从,估计只有她心甘情愿了,魔鬼和凶兽才能从她身上汲取更多有用的东西。
“法王,我……愿意奉献所有弥补多吉的罪,请您饶恕他。”她闭上酸涩胀痛的眼睛,朝白玛丹增缓缓伏拜下去。她默默地告诉自己,身体早就被禽兽王咬过了,再被魔鬼和凶兽咬上两口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只是咬上两口,多吉就不用被杖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不幸死了,灵魂进的就是天堂,而不是在地狱中苦苦挣扎,她也可以离这些禽兽魔鬼远远的。
“曲本堪布,先将多吉带下去,法事结束後松绑。”
“是。”曲本堪布一挥手,提押多吉的僧人迅速将其拖离道场。
侯在白玛丹增身後的两名僧人撩开厚重的幔帐,隐约可见铺就在里面的朱色卡垫一角。
白玛丹增从莲座上起身,目光淡淡扫过伏跪在地上的罗朱,转身悄无声息地步入幔帐。
曲本堪布从一名僧人端著的金色托盘中取来一条绣著卍字纹的白布,蒙上释迦闼修双眼,扶他站起。
两名女僧也将罗朱扶起来,解开她身上的大氅,露出光L的右肩臂。肩头爬满精美清雅的粉白蔓枝莲花,那是身为莲花法王的莲女印记,而莲花中间那个嵌在骷髅内的古体奴字烙印则宣告著她亦是穆赤王家的奴隶。
女僧将她的左手交到释迦闼修摊开的右掌中。温热的大掌轻轻握住她的手,黝黑与粉白,粗砺与细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不由自主地向许久不见的释迦闼修看去。
白布几乎占据了他一半脸庞,横掠过高挺如山的狭窄鼻梁。轻抿的嘴唇呈微紫的R红,有些干燥。上唇轻薄,下唇丰厚,唇线棱角分明,流畅有力,辨不出是无情还是有情。
她的命运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才变得更加坎坷悲惨。当初如果他没有抓住她,那麽她现在说不定依旧和扎西家的人一起生活在纳木阿村中。砍柴打猎,种田放牧,日子清贫却温馨祥和。可是,她被他抓住了,先是沦为了禽兽王的奴隶,接著沦为了魔鬼法王的莲女,眼下又将成为他终极灌顶的祭器。
恨吗?恨!但是和禽兽王比起来,他後来对她实在好上太多,那恨没有对禽兽王来得深。她对他应该是怨的成分更多些,怨他把她捉住,让她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自由、尊严和快乐。
她被他牵著送进了幔帐,接替那只温暖粗砺大手的是另一只滑柔而有力的温凉大掌。
释迦闼修躬身退了出去,虔诚地跪在屏障外。
微微的风刮起,被撩起的厚重幔帐落回原位,将屏障遮蔽得严严实实。
鼓号、铃锣一起奏响,伴随的还有连绵不绝的经文念诵声。
第一百七四章 莲女·灌顶(二)
发文时间: 2/17 2013 更新时间: 02/17 2013
屏障外寒气凛冽,法音声声,萦绕著不可亵渎侵犯的庄严肃穆。屏障内温暖明媚,加厚的朱红卡垫上面绣著真人般大小的欢好神佛。不同於外面供奉的佛像,卡垫上的金刚欢喜佛蓝身怒相,身挂人头,面貌更显狰狞,而与其相拥相交的明妃则肤色如玉,姿容秀美。整幅绣像栩栩如生,在夜明珠的光芒照耀下,显出一种诡谲的旖旎和魔魅的神秘。
她,要在这张诡谲魔魅的卡垫上与魔鬼法王交H?!要在近千僧人的环伺下与两个男人交H?!卡垫上的蓝身欢喜金刚又称饮血金刚,传说是大自在天之长子,是一个象征残害世界的大荒之神。绣像中的他八面十六臂四足,每只手都托著一个血淋淋的骷髅碗,身周腾烧著金红色的火焰,獠牙交错,正在轻触怀中明妃的红润嘴唇,然而怒相蓝面上的三只眼却狞恶Y冷地往外注视著……她!仿佛即将啖噬她的R体,撕裂她的灵魂。刹那间,罗朱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屏障里已经搁放了六个暖炉,你怎麽还会冷得发抖?”
温慈柔和的嗓音从头顶轻轻飘下,含著淡淡的怜惜与宠爱,如春风吹拂,甘霖普降。她低埋的头也被温凉柔滑的大掌抬起,被迫看向设计她主动踏进地狱的魔鬼。
温润鸦青的长眉下一双绀青凤眼漾满温柔慈爱的笑意,深邃睿智,广袤无垠,似乎能包容所有,看透一切。端直高挺的鼻梁下弧线优美的薄唇粉白如莲。微微一个顾盼,一个浅笑,一个举手,一个投足,就是华光澹澹,莲香隐隐。悲悯仁爱的风华圣洁高远,好似九霄之上,神山之巅,冰雪之中徐徐盛开万千雪莲,明明观之可亲可近,最终却只能虔诚而卑微地仰视膜拜这尊神佛化身。
然而她深深知道,在完美无缺的神佛外衣之下,掩藏的是一个令人战栗发狂的恐怖魔鬼。可是,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身体不自觉的屈服顺从又是另一回事。像现在,她的脸蛋被魔鬼法王捧起後,那从灵魂深处流溢出来的恐惧就在他温柔慈爱又悲悯怜惜的注视下慢慢消退。她仿佛沐浴在和煦温柔的暖风里,徜徉在莲花盛开的海洋中,心变得安宁,连身体的颤抖也悄然停止。
“我……怕在卡垫的绣像上面交H,怕在众人面前交H。”嘴像有自主意识般背叛了理智,吐露出心底最真实的意念。
白玛丹增笑得更加温柔慈祥,手指在她细滑的脸上轻轻摩挲,“小笨猪,卡垫上的欢喜金刚面相狰狞是为了降服邪恶和罪孽,让所有魑魅魍魉心生畏惧。他是我的本尊神,躺在他身上就等於是躺在我身上,没什麽好害怕的。”手指滑到她的耳後,极富技巧地揉捏著她脆嫩的耳廓,“屏障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