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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仿若战鼓咚咚咚地敲击在谷地上,似有千钧之力,连山脉都在为之震颤。四万古格骑兵围着德里苏丹大军交错奔驰,强弓不断地张开、S击!古格兵士历来进行的都是顶着狂风骑S的严苛训练,因此谷风对利箭的瞄准度影响几乎为零,又加上德里苏丹兵士大多尚未从突袭中回神,几乎是一箭一个准。
第一波箭雨还没有结束,紧接着又是第二波、第三波箭雨。连续三波箭雨过後,德里苏丹大军已有上万猝不及防的兵士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而活着的兵士则在箭雨中开始艰难布阵。
赞布卓顿勒马立在山坡上冷视下方的战况。他率军在这里恭候德里苏丹大军已经两天了。骑兵并没有潜藏在靠临谷地边缘的山面灌木後,而是谨慎地埋伏在离谷地略远的背Y处的山石或灌木背後。原本打算等德里苏丹大军的大部队进入谷地後发起突袭,却没想到敌军居然会自寻死路地选择在谷地中休整。真是神佛降福,这样更便於将其全歼。在德里苏丹兵士放下武器,拿出干粮啃咬,到溪边用水袋灌水时,他发出了突袭指令。
目光落到远处被德里苏丹大军护在最中心位置的僧人和俘虏时,酷厉Y鸷的眼中微露柔和。距离稍微远了点,战场也繁杂了些,一时找不到猪猡的身影。不过突袭前他早就下令所有骑兵在突袭时必须不着痕迹地避开德里苏丹军中的俘虏,况且有银猊护在她身边,又有昆绦桑波那个废物和烈赶去了,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唇角勾出冷酷的浅笑,他挥手示意身侧的令兵。
“呜──呜呜──”
极富节奏变化的嘹亮号角从领兵的牛角号中飞出,从山上飞出,刺破青天,向四万古格骑兵传递着命令。但见古格骑兵们突然收弓,左手提起长矛,右手挥动弧形长腰刀,分成四十路纵队悍然杀进德里苏丹大军中,专门针对即将集结而成的方阵冲击挑砍。
古格骑兵纵队一骑连着一骑,并不在乎一击必杀,而是马不停蹄地飞奔,中途绝不给德里苏丹兵士截断纵队的机会。在冲出德里苏丹大军後,又调转马头,再度冲进。四十路纵队相互斜C、横冲、直撞,形成有序经纬,将德里苏丹大军快要集结出的一个个阵势雏形割裂踏碎。
罗朱完全忘记了咀嚼口里的土豆,半张着嘴,傻愣愣地听着震天的喊杀声、惨叫声、马蹄声,兵器激烈的交接声,看着在德里苏丹大军中呼啸飞奔的古格骑兵,一矛尖就在人身上紮出一个血D,一挥刀就是鲜血四溅。
她恍然觉得自己正坐在三百六十度环形大荧幕电影院中观看音响效果和画面效果均是一流的冷兵器战争大片。虽被三百多天竺僧人,被三层德里苏丹兵士团团围着,然而她还是能感知前後左右都是血淋淋的残酷杀戮,能听到前後左右都是刺破耳膜的喊杀声。在这部战争大片中,那些带着穆斯林风味的异族兵士们像成熟的青稞一样,被勇悍凶残的皮甲包铁骑兵无情地收割生命。鲜血、断肢、脏腑漫天飞起,又洒落一地。
太残酷了!太血腥了!这部片子根本就不该通过审查上映!她恐惧地想要闭眼,眼皮却像被火柴G撑着,无论怎麽努力也闭不上。心脏咚咚咚地激跳不停,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紧,胸口涌出强烈的窒息感。
一支从德里苏丹兵士手中S出的箭矢被皮甲骑兵的长矛拨开,朝俘虏方向转S而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支箭,看着箭头由小变大,越来越近。其实她观看的这部战争片不止是放映在三百六十度环形荧幕上,它还应该是效果异常*真的三d影片吧?不然那箭头怎麽就那麽富有质感和立体感地向她飞来呢?
她伸出手试着去抓那支箭,身体突然被猛地撞了一下,脚下踉跄,狼狈地扑在地上。流箭“咻”地一声从头顶飞过,S进一个俘虏的後背。俘虏发出一声惨叫,栽倒在地,生死不明。
“王,那些俘虏还不能死!”摩罗鸠眼见有俘虏死亡,连忙向土格鲁克示意。修罗百煞阵尚未摆出,祭品是不能死的。
“集阵保护好俘虏和僧人!”土格鲁克心神一震,连忙对身侧的左将军吼喝,同时绷紧的心也松了松。对了,即使兵士暂时不敌,他还有修罗百煞阵对付这些古格骑兵。
一声令下,围在俘虏和僧人外的德里苏丹兵士骤然又增加许多,一边拼死抗击古格骑兵的冲击,一边努力集结队阵。
罗朱被狠狠地摔醒了,不得不面对正身处古代战场的残酷现实。吐出嘴里的青草,只觉双肩沈重无比,似乎被什麽东西压制着。她努力往後侧头,看见了银灰色的毛茸茸的粗壮爪子。“银??????银猊,谢谢。”她对着那颗狰狞硕大的獒头强拉出一个笑容,心跳得更加厉害,胸口的窒息更深重,冷汗从额角滚滚落下,手脚不受控制地轻颤。
“笨蛋!看见箭飞来不知道躲就算了,竟还伸手去抓!”耳畔响起紮西朗措气急败坏的沙哑怒斥,“你有这本事吗?”身体被一双铁臂从银猊的爪子下迅速扯出,嵌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中,紧紧裹着她的男人身体和她的手脚一样在微微颤抖着。
她不是黑客帝国的基努里维斯,绝对没有抓子弹抓箭的本事。让紮西朗措怕成这样,罗朱十二万分惭愧,心有余悸道:“朗措,我只是──”她能说从未见过的现实版古代战争残酷激烈得让她失去了真实感,所以瞬间出现心理逃避,以至走神吗?
“我们现在被天竺僧和德里苏丹兵士围困中间,没机会趁乱逃跑。”紮西朗措截断她的话,匆匆看她一眼,又密切关注起战场的情况,沈声道,“德里苏丹军队的人数太多,马上要重新集结出阵型了。”
是吗?看到古格骑兵的肆意冲击砍杀,想到那支从头顶飞出的流箭,罗朱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冰凉的寒意。她还在敌军中,禽兽王竟然就肆无忌惮地下令骑兵突袭。骑兵们向德里苏丹大军S出的箭,刺出的矛,挥出的刀没有半点迟疑。纵横驰骋的数万古格骑兵里她看不到禽兽王的身影,看不到魔鬼法王、凶兽的身影,也看不到多吉的身影。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领着一队古格骑兵不要命地往俘虏的方向冲杀过来,意味着没有人会来救援她!
呵呵,这就是他们说的喜欢。和国家比起来,她不过是个可以随意舍弃的低贱女奴。她舍不得古格灭亡,舍不得他们死,他们却能为了国家为了战争的胜利将她这个累赘轻易抛弃。她死死咬紧下唇,双手抓住紮西朗措的袍子不断用劲,赭褐色的指关节逐渐发白。不能信!果然不能信!不能信那几个可恨的男人!连多吉那个伪童的感情也不能信!做下随紮西朗措避走逃跑的决定是对的!
“朗措,我要活下来!我要从战场中活下来!”对战争的恐惧被心中的寒意冻结,也被来自灵魂深处的决绝坚定压下。
“会活下来的。”紮西朗措将她颤抖的身躯抱得更紧,安慰道,“别怕,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保护你。”
“嗷呜──”银猊用脑袋轻拱她的身体,闷声咕噜,似乎也在表明自己保护她的决心。
危急时刻,连天竺僧人都摆出随时战斗保命的警戒架势,就更没谁顾得上去关注被认定为傀儡的俘虏群,自然也就没谁注意到俘虏群中间有两个俘虏的神情和动作出现了异样。
在野战中,骑兵以其强大的冲击力,高超的机动力成为战场上的王者,而这样一个地势较为平坦又毫无遮蔽的开阔谷地无疑是骑兵的天堂,步兵的地狱。德里苏丹大军唯有以静制动,形成方阵或相应阵型才能遏制古格骑兵,否则即使人数众多,也只有被屠戮的命运。
面对古格骑兵的步步紧*冲杀,土格鲁克浓眉紧皱,眼神冷厉,俊美非凡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丝毫惊慌畏惧。他是王者,也是傲啸德干高原的战场杀将,又怎会被突如其来的骑兵突袭*得轻易乱了阵脚?他尽量不去看不断倒下的兵士,有条不紊地命令将属打出各种旗语,指挥兵士重新聚排方阵。他的镇定自若与临危不惧也让广大德里苏丹兵将从惊恐慌乱中走了出来,激发出战士悍勇的血性。一部分兵士举起藤盾,挥刀勇敢无畏地迎向古格骑兵的长矛弯刀。一部分兵士按照平素的演练,在同伴的掩护和牺牲下缓慢结阵。
人多也是个巨大的优势,拼着成千上万的兵士死亡。以苏丹王土格鲁克为中心,德里苏丹大军分东西南北中终於集结出了五个大型阵营。中为圆阵,护住土格鲁克。四方为方阵,後侧方阵中护住的是僧人和俘虏,四个方阵中均有将领指挥。每个阵阵型密集,外围是林立的长矛手,中间是腰刀盾手,内侧为弓箭手。长矛手的长矛阻击了骑兵的*近,弓箭手张弓搭箭,咻咻飞出的箭雨终於有效地抑制了古格骑兵的冲击砍杀。
在德里苏丹各军阵的箭雨飞出时,古格骑兵迅速策马後退,远离箭雨S程范围,集成大型圆阵,对德里苏丹军队全面包抄。
而这时,德里苏丹十余万步骑已经死伤过半,古格骑兵的伤亡却只有数百人马。谷地上堆叠着一具又一具屍体,小溪中也伏趴着不少屍体,溪水变成了红色,被践踏蹂躏的青草染上发黑的暗红,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
☆、(15鲜币)第三百九章 如此送礼
就在两军进入僵持时,谷地左前侧的山峦又传出一阵隆隆轰响,数百古格骑兵从山坡冲下,转瞬便到了战场中心。
包围德里苏丹的古格骑兵恭敬地让开一道缺口,行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个身躯格外雄武剽悍的将领。胯下黑马与别的骑兵战马一样披戴轻巧坚韧的牛皮护身甲,头甲正中的护额铁板镶嵌着一排半弧形的鸽蛋大名贵绿松石,略下则是一颗比鸽蛋大上两圈的顶级红珊瑚石,看起来雄健、神骏、贵气。单从这匹马就能推测出它身上的骑士绝不是个普通将领。
一身用钢铁打制的锁子甲散发着银灿光芒,镶嵌诸多宝石的凤翅头盔遮掩了小半张容颜。与众多古格骑兵一样,此将领腰间挎刀,背背强弓,一杆镔铁长枪提挂在马侧。虽然看不分明具体容颜,但那股顶天立地的巍峨浩瀚与凌然不容侵犯的威严尊贵,以及周身弥散的血腥杀厉却向世人昭告出他的真实身份: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
现任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十七岁发动政变,与兄弟叔伯争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得胜後除留下一个与他同母血脉的病弱王弟外,杀光了穆赤王族的所有成员,踏着鲜血登上王位。在位几年,善纳谏,重民生,处理国事英睿果决却也严苛铁血。当古格国力大增时,他领兵四处征战,所向披靡,短短时间就将古格的版图扩大数倍,被誉为天神之子,古格上至官员贵族,下至仆役奴隶无不对其敬畏交加。
而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的威名不但震慑着整个雪域高原,也飞跃喜马拉雅山,流传到了天竺、尼婆罗、德里苏丹、朋加刺、塞尔柱等国家和地区。传说中,他天生便能召唤秃鹫,指挥雪豹。身躯像野犁牛一样雄壮强健,眼睛像秃鹫一样威严锐利,力气像熊一样可怕,速度像豹一样迅捷。他比狮子还高贵,比野狼还残忍,比狐狸还狡诈。
如今,这样一个传说中的王者就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眼前。德里苏丹军中的将领和兵士们目中都现出一分好奇,更多的却是亲眼目睹後受到的震撼,许多兵士甚至不自知地从心底生出了一丝畏缩。
‘德里苏丹王穆罕默德?土格鲁克,’低沈浑厚的声音冷硬平漠,略带没有感情的淡淡笑意,用的不是博巴语,而是德里苏丹国的乌尔都语,‘你领兵远道而来,我特意为你备上了一份礼物。’右臂轻轻一挥。
身後一个黑旗亲卫打马出来,手里的长枪高高举起,枪杆上捆绑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身宝蓝色的织锦皮袍外罩着件有些脏污的金色纱丽,弯长的黑眉间点缀一颗鲜艳的朱砂痣,佩戴黄金鼻钉和唇钉,五官异常美丽。即使通身狼狈地被捆在了长枪上,也依然有着风华绝代的慑人魅力。
少女的嘴并未被堵住,抬眼看到军阵中心那个日夜思念的颀长身影,看到那张耀眼得好似神祗的俊美面庞时,妩媚的大眼顿时滚落颗颗莹泪。
‘??????土格鲁克,喔,是土格鲁克??????我所爱的苏丹王土格鲁克??????’德央拉泽用乌尔都语呢喃不断,几疑是在梦中。被古格兵士从王宫中拉出来後,她绝望到了极点,以为自己会遭受古格王的残暴蹂躏。可是兵士只将她捆绑在马背上疾行,休息时则将她扔进一顶小帐篷,连续三天,她都没见过古格王一面。直到今天被捆绑在长枪上,拖到了战场,她才知道与古格交战的是德里苏丹军队,领兵的最高统帅就是自己深深爱着的苏丹王穆罕默德?土格鲁克。
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他仍旧像神祗一样俊美优雅,高贵耀眼。他终於来救她了吗?他要从冷酷可怕的古格王手中拯救她吗?声音梗阻在喉头,德央拉泽喊不出来,只不断地流泪。美丽的脸庞好像沾露的月亮,更加撩动心扉,惹人爱怜。
‘苏丹王,这份礼物在古格宫中搁置了将近一年,还没正式拆封过,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干净得很。’赞布卓顿勾唇笑道,隐下他曾经抓揉两把的事实。猪猡还在战场中,可不能让她误会了。
土格鲁克愕然,他没想到古格王竟然会说乌尔都语,也没想到古格王送的礼物会是天竺莫罗尼家的德央拉泽。当然,更没想到古格王居然从来没有碰过如此美丽绝伦的尤物。思及以往少女对自己的深深歆慕和曾经的两情缱绻,心里禁不住微微一动,也勾唇笑道:‘既然是古格王特意送的礼物,那我就收下了。’
一个特意送礼,一个欣然接受。但在一触即发的战场上,这礼要怎麽送?怎麽收?德里苏丹军士虽是处在高度戒备中,视线的余光还是不约而同地分到了古格王身上。
赞布卓顿原本并不屑将一个女人提到战场上,可一想到他疼宠在心窝里的猪猡被个异族男人掳掠为俘虏,日日生火煮食,天天劳累跋涉,吃不好、睡不好,身边还因此多出个早就消失的未婚夫照顾,Y郁怨怒的火焰就怎麽也压不下去。
侍妃德央拉泽是天竺权贵送来的,她既然唤出土格鲁克的名字,又摆出副情深模样,来古格之前定是和苏丹王有所关联。
德里苏丹王穆罕默德?土格鲁克他也略有耳闻,据说其长相俊美,举止优雅高贵,博学多才又武艺高强。上任苏丹王在位时,身为长子的他是极为出色的将领,领兵多次镇压下各地动乱,横扫德干高原。这样的王者若是真为德央拉泽动情了,哪儿会任由她被当成交易货物送到古格王宫?十万步骑入侵古格为的可不是区区一个已经成为他国侍妃的卑微女人。不过明知大概是女人自我臆想地一往情深,苏丹王当初至多放了三分情爱心思,他还是想拖出来膈应膈应对方,替猪猡出出气,顺道也稍稍发泄下心头的怒火。
他从黑旗亲卫手中接过长枪,连人带枪平举过肩,扬声大笑道:‘苏丹王可要把礼物接好了!’话音未落,捆着人的长枪被用力投掷出去。
在女人一声凄厉的尖叫中,长枪带着人一起化成从天际飞逝的流星,刺破空气和谷风的阻隔,携带风雷之声,气势汹汹地朝阵势中心的土格鲁克奔去。
‘王──’有德里苏丹军士骇然失声。
土格鲁克也是心中大骇,他看清了长枪的轨迹,却不敢笃定自己的力气能与裹挟在长枪中的劲道抗衡。赶在枪尖奔至咽喉的刹那,身形急速往右侧移。
长枪合着凛冽的劲风从身侧飞速擦过,身後传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有重物砰然落地。他极快地侧头,站在他身後的一个副将仰面跌在七八尺开外,身下还压着两个兵士。闪着寒光的锋利枪尖穿透了他的脑袋,而捆绑在长枪上的德央拉泽也因强大的冲击力导致头顶重重触击在副将已然凹陷的脑袋上,颅骨开裂,鲜血迸溅,香消玉损了。
这是多麽恐怖的力量!传说中古格王的力量如熊可怕,但就眼前所见,这力量比传闻更胜一筹,简直能与最强壮的大象一较高低!
德里苏丹军队中一片死寂,而古格军队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骑兵们口里谑谑出声,手里的长矛和弯刀不断地举起、放下,再举起、放下。
罗朱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扎西朗措,才抑制住身体因恐惧而生出的本能颤抖。女人是战场中可悲的牺牲品,而对野心勃勃的王者痴情的女人又最为可悲。
德央拉泽身为禽兽王的侍妃,在Y冷血腥的古格王宫中暗无天日地消耗着青春美丽,水晶般剔透的心惦念着苏丹王,深爱着苏丹王,可最後得到的是什麽?她看得分明,如果苏丹王能够出手接住长枪,德央拉泽不一定会死,可是苏丹王毫不迟疑地侧开了身体。他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冒险去接禽兽王足可开山裂石的全力投掷,就像禽兽王不会为了她慢下半点阻敌的脚步。
一个美丽多情的生命消逝在残酷的战场中,造成这个悲剧的除了有苏丹王的无情,还有禽兽王的残酷。对这样一个禽兽王者,她敢相信他的喜欢吗?不敢,她一点也不想像德央拉泽一样,在付出所有的痴情,付出最宝贵的生命後,却只让人觉得愚不可及。
作家的话:
本文最大滴感情悲剧在於,男女主滴思维始终不在一条线上。
☆、(17鲜币)第三百一十章 两军对战
等到古格骑兵的欢呼声消失後,赞布卓顿慢条斯理地扳着适才活动的右手指,冷笑道:‘苏丹王,我诚心送礼,你却没有诚心收礼。’
‘古格王诚心送的礼太重,我消受不起。’土格鲁克勉力压下心中的震骇,浅浅而笑,俊美无俦。
‘苏丹王,大元朝的汉人有种先礼後兵的说法,现在礼物已经送出,不管你能否消受,接下来也该轮到动用兵器了。’赞布卓顿将成语含义生生扭曲,说得无耻之极,仿佛最初的骑兵突袭只是场上遛马,他投掷出的那支缚人长枪真的只是送礼一般。脸上的笑异常冷酷,身周浓烈的腥厉杀气如有实质地翻腾。
‘没有意见!’土格鲁克脸上的浅笑也变得Y戾沈冷,手一挥,身侧旗兵猛喝一声,白色新月旗帜高高扬起,舞出特别的轨迹。各阵兵士抬臂拉弓、举盾挥刀,跨步扬矛,做好御敌准备。
“左翼军和右翼军全速绕圈跑起来!”赞布卓顿抽出腰间魂刀,悍厉的吼喝响彻了整片谷地,“短弓放箭!”
“是!”数万骑兵的齐声应诺好似山呼海啸,摧枯拉朽。
哒哒的马蹄声再一次震颤谷地和山脉,两万古格骑兵分成里外两层,绕德里苏丹军阵全速跑动。每个骑兵都从挂在马颈侧的箭袋中重新抽出另一张比背上强弓要短小的弓,搭箭就S。这短弓是一种组合式弓,最初由多吉从大元人手中窃取出制造方法,再经由法王改良。锐利的三棱箭头以铁包镶,杀伤范围可达六十七丈左右,能一举穿透厚实的甲胄。古格骑兵也是靠着这种弓箭征战四方并与大元朝的骑兵抗衡,立於不败之地的。
“S!”
在看到飞驰的古格骑兵逐渐缩小包围圈,*近S程後,土格鲁克舌尖绽雷,五个军阵内层的弓箭手手指全部一松,数以万计的利箭朝古格骑兵飞S而出。
咻──咻咻──咻咻──
谷地飞起漫天箭雨,箭与箭对穿而过,织成密密麻麻的箭网。而这时,双方的不同立刻暴露。对古格骑兵来说,即使S出的箭有可能会被长矛、盾牌、腰刀挡住,但他们的目标是静止的,瞄准起来异常轻松。对德里苏丹兵士来说,他们的目标虽然没有挥刀举盾隔挡,却是在高速运动,要瞄准并不容易。
最可怕的就是S程杀伤力的不同,*近的古格骑兵只在五十丈左右,也就是德里苏丹兵士弓箭的S程极限临靠点处绕跑S箭。箭一经S出,内层绕跑的古格骑兵立刻遁入外层,外层骑兵则遁入内层接着放箭,轮换交替。内外层骑兵配合得无比默契,既没有发生马匹碰撞事件,又没有使箭雨有断S的时候。
另还有两万古格骑兵在赞布卓顿的命令下站在八十丈左右的位置,围成大圈,三人一组拉张连发大弩弓,弩箭呈弧线远S入阵。
军阵中不断有兵士倒下,所幸弓箭手的位置与古格骑兵相隔较远,又有刀盾手护着,受伤者并不多,真正伤亡较大的是外围的长矛手。土格鲁克从旗兵手中一把夺过新月旗,亲自指挥兵阵行动。
新月旗打出移阵旗语,只见四个方阵将中间的圆阵团团簇拥,五阵阵阵相连,朝绕跑的古格骑兵整体移动*近。刀盾手加强了防护,尽可能地发挥出弓箭和长矛的作用。
然而骑兵的优势之一就是机动性强,你进,它可以很快撤退,你退,它又可以立刻*近。重在防守的步兵方阵要对古格骑兵造成巨大杀伤等於是白日做梦,但古格骑兵面对整体行动的密集大型军阵又只有不断後退。战况一时陷入胶着,不过这种胶着并不会持续太久,只要时间稍长,军阵略有松懈,机动性和攻击性强上数倍的古格骑兵将再度占据主导地位。
释迦闼修策马全速跑动着,不断开弓S箭。隐在头盔下的眼眸隐隐泛红,残冷又狠戾。从多吉口中,他们了解到德里苏丹军队为了修罗百煞阵能顺利开启,对僧人和俘虏保护得异常严密,想要偷偷潜入德里苏丹军中顺利救出猪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反而会一个不慎暴露出猪猡对他们的重要性,引发严重後果。
经过反复商议,他们最终决定利用俘虏受德里苏丹军队严密保护这一点,战斗时尽量不露痕迹地避开俘虏,先以突袭和围S快速削减德里苏丹大军的兵力,再赶在摩罗鸠开启修罗百煞阵之前全力救出猪猡,这样也相对安全得多。
可是十万余人的大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歼灭的,各军阵外围阻挡骑兵突进的长矛手虽然不断倒下,但军阵在不停地循环自动,骑兵还没从倒下的长矛手处冲入,敌军的箭已S出,等躲开箭後,新的兵士又移转过来,持矛补上位置,且中层的刀盾手也不时用盾牌护住长矛手,要快速打开阵势缺口并非易事。
猪猡不是个见惯战场交锋与杀戮的女人,时间拖得越久,她一定越害怕。多吉将她交给她以前的未婚夫和银猊保护,此刻她是否正蜷缩在那个男人怀中颤抖?一股强烈的嫉妒突然涌出,释迦闼修升起了杀人的欲望。
暗色长眸邪妄半眯,他突然提起双刃长刀从马身上跳起,跃到行至右侧的多吉身後。拿起挂靠在马身旁的长枪,冷喝道:“冲上去!”
此刻的多吉一身古格骑兵装束,头盔下半遮的面容虽是孩童般憨淳可爱,身躯却是男人的颀长瘦削,如一把淬毒的利刃。他一愣,随即明了了释迦闼修的用意,立刻策马向离自己最近的军阵一角悍然冲去,口里呵呵取笑道:“怎麽,烈队正舍不得让姐姐等久了?”
“闭嘴,挡好箭!”释迦闼修双腿紧夹马腹,右手紧握长枪,左手双刃长刀轻摆,扫开几支利箭,毫不客气地厉声呵斥。
多吉鼻中不悦地轻哼一声,倒也没有撒气作怪。烈队正的担忧正是他的担忧,在关键时刻,个人恩怨可以先放置一边,等救出猪猡後再来算账。他举起戴在左小臂上的小圆盾防护,右手快速挥刀,奋力隔开迎面扑来的支支利箭。
当*近军阵到三四丈左右时,释迦闼修吼喝一声,举长枪朝方阵中层的一个刀盾手使劲投掷过去。
长枪快似闪电,迅如奔雷,容不得人躲藏隔挡,噗地穿过刀盾手的胸甲,又从後背透出扎进了後面弓箭手的胸甲,两人同时气绝身亡。而在德里苏丹兵士一个骇然愣神间,多吉已经策马急速撤退。
如果说赞布卓顿一记威震德里苏丹全军的投掷大大鼓舞了古格骑兵的气势,那麽释迦闼修这惊险而完美的有力一掷则刺激了他们悍不畏死的豪情与狂放。
“烈队正!烈队正!”
古格骑兵们吼叫着释迦闼修的官职,也学着他与多吉两人一骑。一人隔挡箭雨策马狂冲,等*近德里苏丹军阵时,坐在後面的人向军阵中的刀盾手或弓箭手全力掷出枪矛。无论成败与否,一旦掷出枪矛就立刻撤退,不管是掷中的还是没掷中的,都是一脸残忍快意。
“啧,倒是找到了训练投掷的绝佳靶子。”赞布卓顿轻声啧叹,手轻轻一挥,最外层的古格骑兵收起大弓,也兴致激昂地参与到这场特殊的投掷训练重。
赞布卓顿冷漠地看着,并不担心骑兵的伤亡,平常每场训练都严苛无比,弱者虽早被淘汰,但剩下的强者依然需要随时接受残酷考验。
近距离投掷的枪矛又岂是弓箭所能比拟的,箭伤在肩头手臂,尚能咬牙坚持。可一旦被枪矛掷中,那就差不多是个丧失了战斗力的废人。惨叫声接连响起,赖以向骑兵施加压力的弓箭手和起保护作用的刀盾手大片倒下。
眼看有两个军阵现出缺口,古格骑兵即将挥刀杀进,土格鲁克当机立断,赶紧挥旗大吼:‘合阵!’
德里苏丹的五个军阵将士接到旗语命令,立刻放弃原本阵型,与古格骑兵且战且退,最後全部融进圆阵中,重新集结出一个巨大型圆阵。大型圆阵的人数看起来密密麻麻,好似很多,实际上不过三万多兵士,与目前尚能骑S的古格骑兵在数量上相差无几了。
土格鲁克的额头此刻已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心头蹿起丝丝浸骨寒气和无限懊悔。是他小瞧了古格王,小瞧了征战四方的古格兵。不说别的,只看古格骑兵的骑S和投掷就知道他们经过了比德里苏丹兵士还要严苛数倍的训练。不过小半天时间,他的十万大军竟被围歼了六七层。
目光扫到在军阵融合过程中被兵士赶进了圆阵的天竺僧人和俘虏时,眼睛顿时一亮,暗恨自己的愚蠢与冲动。连忙侧头对侯在身侧默默诵经,不断拨动念珠的摩罗鸠命令道:‘大法师,快启开修罗百煞阵!’在喘不过气的激战中,他竟然忘记了他还有密宗阵法可用!不行!绝不能再让兵士牺牲了!
‘王,那阵法是为了攻占古格王城,对付莲华法王的,此时就启开阵法──’摩罗鸠一脸犹豫,‘以後就不能再用了。’
‘愚蠢!形势对我德里苏丹如此不利,再不开启阵法,我们可能连喜马拉雅山都出不去!还谈什麽攻占古格王城!用阵法杀了这些古格骑兵,杀了古格王,就算攻占王城时不能用修罗百煞阵了,我还有三万多兵士攻城!’土格鲁克冷厉喝骂,直想一刀将这有些分不清状况的大法师给斩成两半。在山里苦修得脑子都傻了麽?紧要时刻竟然和根木头差不多。
摩罗鸠抬眼看向大批倒在谷地中的德里苏丹兵士的尸体,唇角现出诡谲笑意,胸有成竹地对土格鲁克安慰道:‘王说的是。我这就开启修罗百煞阵,不但驱出上百修罗煞助战,还将还你一个不惧死亡和痛楚的军队。’
‘果真?!’土格鲁克又惊又喜,不敢置信地问道。
摩罗鸠笑而不答,合十朝他弯腰施礼:‘王且安心看着。’
☆、(14鲜币)第三百一一章 密阵初现
赞布卓顿策马在离圆阵六十丈开外处绕阵跑了三圈後停驻下来。紧迫集结的巨型圆阵并不是厚薄完全均匀的圆形,而这里,正是圆阵中兵力最薄弱的地方。
望望德里苏丹密集庞大的军阵,心里突然生出一分作为军队最高统帅绝不该生出的焦躁,立在半山腰时,还能看到俘虏所处的大致位置。步入战场後,视野变小,这德里苏丹兵士又围得层层叠叠、密密麻麻,腰刀长矛、弓箭滕盾高举成林,除了能瞅见半截白色新月旗外,竟看不到处在阵中的俘虏身影,对里面的情况更是无从知晓。
转念想到虽不清楚阵内情况,但一直站在山坡关注战况的白玛丹增并没有发出警示,圆阵内部似乎也没有出现S动,心又稍微定了些,没有警示和S动就意味着猪猡暂时还是安全的。不过必须加快歼灭德里苏丹军的步伐!让心思别扭深重的猪猡等久了,她会在战场中胡思乱想,认定他对她不上心,怀疑他对她的喜欢,转而更加黏糊那个一直守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卑贱男人。羊皮卷上书写的怨恨理由已经足够,他不想再增加几条。
冷眼旁观骑兵们的枪矛投掷训练接近尾声,他好整以暇地解下背上的强弓,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骨箭,朝锁定的圆阵薄弱处S去。
“呜──”骨箭带着特有的凄厉长声飞了出去。
耳闻骨箭长啸,古格左右翼骑兵立刻放弃对德里苏丹圆阵的全面围攻,近两万人马如潮水般往王的站立处汇聚,弓箭全部指向骨箭飞S的地方。第一波密如蝗虫的箭雨飞出,前面的骑兵撤退,後面的骑兵冲上,S出第二波、第三波箭雨,哪怕此处的德里苏丹军也全力S出了数蓬箭雨,但在飞箭的数量对决上却相差了一大截。方向相对的两拨箭雨在空中接连交错过後,德里苏丹军前面一层的长矛手和刀盾手霎时倒下许多。
‘快补上!’负责圆阵这处指挥的将领正是先锋将巴尔加,他吼叫着挥刀调遣兵士赶快补上缺口。副先锋将瓦利舍则夹在此处的弓箭手中一起张弓。他的力道与箭法比普通兵士高出两倍不止,每一次S出的箭从不落空。要麽S中骑兵,要麽S中战马,虽然古格兵和战马都穿戴着护甲,没有造成太大伤亡,但还是给予了古格骑兵不小的威胁。
赞布卓顿微微眯眼,抽出一支骨箭後又从另一个箭囊中抽出一支包铁长箭,一并搭在弦上。强弓被拉张成满月,手指一松,双箭再次往同一处S去。略轻的骨箭平直前行,略重的包铁长箭呈弧线抛S而出,古格骑兵的箭雨也随即跟着骨箭S了出去。
漫天箭雨中,骨箭止步在一个德里苏丹长矛手的额心,弧线飞出的包铁长箭却毫不停滞地继续往前冲,跃过数个兵士的头顶,斜C弓箭手队伍中瓦利舍的头颅。
‘瓦利舍!上面!’巴尔加调兵过来,搭眼正巧看到这支夺命的利箭从斜上方往瓦利舍的头顶奔去,不禁失声大吼。
才S出一箭的瓦利舍凛然一惊,下意识抬眼,就见密织的箭网中有一支斜飞的长箭奔向他的头颅,眼看闪避已是来不及了。电光火石间,他高举左臂上的滕盾护住头颅,右臂挥弓扫向长箭。
长箭的速度却比他挥出的弓快了半分,噗地斜扎进滕盾,穿透左臂血R和骨头,透出的箭尖在刺破头颅的皮R後才堪堪停住。
从死亡地狱中转悠一圈的瓦利舍右手紧握左臂,痛得五官扭曲,面色煞白,汗水似小溪淌流。不用看也知道,能S出这样一箭的只有古格王,他竟然在密集的军阵中发现并锁定了他这个威胁?!
几个临近的德里苏丹兵士眼见先锋副将受伤,也是骇然失色。立刻有兵士将瓦利舍拖出弓箭手队伍,动作麻利地挥刀削掉箭头箭尾,拔出箭杆,撕下戎袍边角将瓦利舍受伤的左臂牢牢捆扎止血。
瓦利舍强忍疼痛重新站起,右手拔刀护在巴尔加身侧。退到阵势後围处,他瞧不清古格王的位置。可是从前方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弓箭手身上,他知道古格王的箭没有停止过。心头滚过一阵战栗,太恐怖了!那眼力,那臂力,那技巧,简直就不是人所能办得到的。古格军中只这一个古格王,就能抵成百上千个兵士。
‘瓦利舍,怎麽样?’巴尔加在调集兵士增补的同时抽空关心地问了一句。
‘还行。’瓦利舍抹了一把汗水,咬牙回应,竭力压制住心里升起的寒气和惧意。他也是苏丹王帐下数一数二的得力悍将,不能这麽轻易地向敌人臣服,‘将军,古格王在向我们这处集中攻击,调遣更多的弓箭手和刀盾手过来狙敌吧。’
瓦利舍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在赞布卓顿发起第一波集中攻击时,释迦闼修携多吉替换下受重伤的前翼军骑领,与尾翼军骑领一道率军分两处也对圆阵开始实行了重点攻击。不同之处是他们的攻击点绕着圆阵不时变换位置,目的不在於打开突破口,而在於扰乱敌军,使其兵士不能随意转位调度。
幸而德里苏丹兵士也是从一次次残酷战争中磨砺出来的,即使屈居下风,死伤无数,依旧没有一个兵士胆怯後退。
你来我往的箭雨对抗中,大型圆阵内悄然空出五十平米左右的面积。被战况刺激得有些心急火燎的土格鲁克就见摩罗鸠的八个大弟子从僧袍中各摸出一个大肚小瓶。在空地上一边快速走动,一边抖动瓶子。
瓶子里流出一缕细细的金色Y体,不知融合了什麽材质,落地後并不渗入土石中,像是金线牢牢地粘黏在大地上,转眼就交织成了一个纹线复杂的神秘图案。
摩罗鸠步入图案中心位置盘坐,双手於小腹前结印,闭目念诵起咒文来。随着一个个含混模糊的梵音吐出,像是有某种神秘的东西进入了静止的金色图案。以摩罗鸠为中心,通往八个方向的八条略粗的金线闪了闪。
八个大弟子走到八条金线的八方终点处盘腿坐下,与摩罗鸠一样双手结印腹前,闭目念咒。二百九七个僧人在图案外结孋跌坐围成三角形,每条边不多不少刚刚一百人,个个也是双手结印腹前,闭目诵咒。
白玛丹增盘坐在谷地右前方边缘处一座最高的山峰的山腰大石上,面前是茂密的灌木丛,将他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他目光平静温和地透过枝叶的缝隙,遥望谷地中的战况。左手膝上结印,右手拨动凤眼菩提念珠,口里无声地念诵超度经文。三百僧兵并两万獒犬则埋伏在山的背Y处,静等最後的出击命令。
只要寻到披裹暗红僧布和土黄大氅的天竺僧群,俘虏的大致位置并不难确定。遗憾的是距离有些遥远,空中箭雨密集,且俘虏扎群成片,根本看不清小猪和银猊的具体位置。不过德里苏丹军对僧人和俘虏从开战起就保护得滴水不漏,而数百僧人又将俘虏团团围住,偶尔有流箭飞入,也被拥有几分武艺的僧人打落,小猪的安全是无虞的。
眼见赞布卓顿的攻击力度越来越强,圆阵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他不由淡淡笑了,心里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大多数天竺僧修行的是融合了天竺更为古老的婆罗门教的佛教,密宗教义多诡谲难测。当初莲花生大师带入雪域高原的佛教密宗里就包含不少婆罗门教的东西,後来为了广传佛教,又融入博巴人信奉的苯教教义,至此博巴佛教密宗便与天竺佛教密宗出现了分歧。他虽然对天竺佛教密宗了如指掌,却从没有听闻过修罗百煞阵,也没有从经书上看到过相关记载。而能用於战场,又需上百俘虏做祭品的密阵估计是个起源於婆罗门教的极为Y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