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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决定要回家。
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办公桌,锁上抽屉,正要出门回家,突然听到门外走道上一阵人声噪杂。我一愣。我仔细地听了一下,听得出是几个男人气势汹汹的正往办公室这边来。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杂着一个女孩的声音。我听出那是小张的声音。她正试图要阻止他们过来。我听见她声色俱厉地对那些人说:“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这里是办公场所,你们不听我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要承担严重后果的。”
但是那些噪杂的声音却比她的态度更坚决。我听出来了,那些声音还在一直朝这边走来。
“我说了我们老总今天走的早他已经早走了你们不信。”我听着她仍然在说。我也听得出她慢慢地绝望了。
声音越来越清晰。男人们仍然骂骂咧咧的,骂我,也骂她。
我知道来人是些什么人了。我有点惊慌。我回头看看身后的窗。但这是六楼。窗外不是路。我再看看办公室里,室内是没有我可以藏身的地方的。几个书架。一张老板桌。我往哪去?
我知道我无处可去。我只好返了身回到座位上。我甚至梦想他们会看到屋里没有灯光就不进来了。但我也做好了他们直接进来的准备。
我们站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外。有人砸门。小张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我想,她不是哭了吧。砸门的人更多。
她是不会给他们开的门。他们骂她,威胁她,要她开门,她就是不开。随后,这些人开始砸门。他们说:“我们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下午了。我们知道他在办公室里,他还没有走。他要是走,我们会看见的。”
门被砸的咚咚响。我知道我藏不住。我不想再挺下去了。我站起来,硬着头皮去开了门。
门一开,门外的人马上就象一股洪水一样涌进来。
有人抓住了我的衣领,让我喘不过气来。
有人就往我脸上抓,我的眼镜一下子就被抓掉了。
我就被人流推着一步步后退,直退到办公桌旁,再也退不动了。我这才看见小张在众多男人的后面,发疯一样拉扯他们。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她不可能拉的动他们任何一个人。
男人们是来要帐的。他们不容我更多地思考,骂骂咧咧,*我表态,要我说出还帐的时间表。可是这笔帐不是我欠的。再说我也没钱还他们。这一点我的态度十分明确,也早已经告诉了他们。我并不害怕他们。我从小就不害怕打架。上中学的时候就打过群架。我真的曾经一个人打过五六个人,虽然那一次我被人家打豁了嘴至今还留着疤。我不害怕有人要打我。何况,我知道他们打人是假,要帐才是目的。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敢把我怎么样。因此,我敢在他们面前继续嘴硬。我说这帐不是我欠的。谁欠的你们找谁去。他们当然不听。
这时候,我已经听不到小张的动静了。我挣扎着从人缝中向外看,也没看到她的身影。她会跑了吗?这一下子我真的害怕了。
刚才小张就已经是公司里最晚走的了。我又给小叶打了几分钟电话。我想,现在办公大楼里的人肯定是已经走净了。他们把电话把着,我不可能有任何和外界联系的路径。看样子,我只能任他们宰割了。
我不想说软话。我一张嘴又说不过他们好几张嘴。再说,吵嘴也于事无补。就是要打架,我也不能先动手。那样就会给了他们口实,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撕了我。没有办法,我只好闭上了嘴。
我等待着。我知道他们会放开我的。要钱才是他们最终的目标。他们会放开我,听我说话,听我说怎么还他们的钱。
我爽性闭上了眼。只用身体体会他们的愤怒。他们也会骂累的。
正当他们的愤怒情绪慢慢消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人在门外骂:“这个婊子,她打了110。”
围着我的人都一愣。他们放开了我。人们的注意力全投到了门外。
我知道,那是小张。
显然,这一帮人从来就没有想要好好地要钱。说实话,他们过去碰的钉子太多了。这一下子听说小张报了110,这伙子人来了气,但也不敢再停留,恶狠狠地砸了我桌上的电话之后,他们慌慌地就走了。
他们走了,小张才回到我的办公室。在110到来之前,我把小张揽在怀里。我说谢谢你。她说你以后得小心了呀!我问她你不害怕吗?她的脸继续伏在我的胸前,说为了你我就不怕了。
我用力地抱着她,直到听见门外有人过来才松开。
长篇小说:四十岁的男人8
之八
说实话,那些天我对女人上了瘾。
我没想到,过了四十的人了,也会象少年人初恋时一样冲动不已。
那一天,我和小张送走了110警察,我对她说: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我请你!
她一愣,看看我。她很犹豫。同时,显然是刚才的事故让她身心紧张劳累,这会儿事情过去了,心情一放松,她就有点抗不住,很疲乏的样子。我就更不想让她走了。但是她一直没有说话。
我掏出手机,让她给家里打个电话。她才小声地对我说:还是别了吧?
我说:如果你家里没事,我得请你。
她还要犹豫。我已经把手机递给了她。她仍然在犹豫。我说你这样子回家我不忍心。她说没事的。我看她是真心想走了,就收回了手机,准备送她回家。她却又说,把手机给我。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把手机重新又给了她。她打了她们家的电话。我突然高兴起来。我让她如实说了刚才的事情。这样子我请她的理由更充分。电话里我听出是一个老人的声音,我示意她把电话给了我,我向老人又说一下子刚才的情况。我说我要好好地感谢她。老人让我别客气。我故意说我们几个经理都要感谢她,我想让她的家人知道不光是我们两个人。那边还是劝我不要客气,小张接了电话,又说了一句话,就收了机。
我们开着车走了很远,几乎出了城了,最后停在了郊区的一个叫小青岛的酒店。
我们这个内陆城市,海鲜很贵。这一会,我就想请她吃海鲜。这家名叫小青岛的海鲜城环境很好。老板和我也很熟。我们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
其实我们到了那里以后就后悔了。
我看的出来,她也和我一样,对点上来的海鲜并不感兴趣。我为她叫了一瓶张裕干红,她也是只喝了一杯,就不喝了。自从坐下以后,她的两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又动情了。
我就笑笑,说早知道就不跑这么远来了。
她用目光挖了我一下,说谁让你跑这里来的?
我说我不是想让你吃好一点吗?
她就说什么好什么孬多吃一顿少吃一顿又有什么?说着话那亮晶晶的眼睛就只管盯紧了我。
我笑了。我没想到平时十分文静的小张一旦情感爆发起来会这么张扬。我想坏一下,想问她你在意什么。其实我已经知道她此刻在意的是什么。但是我终于没问。我的脑子里已经转出了一个主意。这个主意出来以后我也犹豫了一下,前思后想以后,感觉不会出问题了,我才对小张说了。
我说那就快吃吧,吃过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她就不吃了,问我是什么地方。
我说是一个朋友的酒店。
她看看我,我以为她会问我到酒店去干什么,但是她没有问。我知道她已经明白了。我也以为过她会因为害怕出事提出来不去。但是她也没有说。我们没再说什么。小张又吃了一点菜,就端了酒杯对我说:喝吧,喝起了我们走。又说:不过,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我再也坐不住了。我端起面前的杯子。把余下的酒一干而尽。拥着她走出小青岛海鲜城。在车上,我给我那朋友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朋友听说我带了个人去,要一个房间,很吃惊。我听的出来他的吃惊。
这样的事情是他们经常做的,但是,我却还没做过。过去,他们都曾经反复地开导过我,但是我没有走那一步。我曾经是他们的笑谈。我想象的到他这会儿惊讶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光荣和自豪感来。他问我是真的。我说那当然是真的了。他说是谁我能看看吗?我说到了不就自然看到了吗。
说话间车就到了。朋友已经在大堂等着了。看到我们,他有点失望的样子。显然,他没有想到我头一次带了来的会是小张这样文文静静一点也不妩媚一点也不放浪的女人。但是他也没有失礼,他和小张握了握手,马上领着我们到三楼为我们留好的房间里。一路上,我那朋友的目光又多次地扫描了小张,几乎要把小张的衣服都扒下来,一直好奇地打量她。小张挺大方,只是脸微微地红着。
送我们到房间后,我那朋友就识趣地走了。我送他出门,他捅了我一下,说你真是不叫的狗呵,来一下就挺绝。挺好。也挺文静。
我能听出他的话里的意思。我不在乎他说什么。我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才回房间。
回到房间,我把电视打开。小张就对我说:我有点害怕。
我拉过她的手,果然是有点颤抖。我把她搂进怀里,小声地说:别害怕?怕什么?
她也紧紧地抱住了我,说:快来吧。又说:我害怕的不行。
我用双手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我吻了吻她的嘴唇。她不再说害怕,任由我抱着,上了床。
这一回我们很从容,我知道这里会很安全。但是也因此缺少了中午在办公室里的那份激动。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这次很持久,但是小张却也很难进入高C。我边做边看她的脸,她很难满足。完事之后,我问她是不是到了高C。她只很倦地笑笑,没有回答。我要继续替她找到那高C,她阻止了。我知道她肯定是想着要回家了。我不敢再多逗留,我们匆匆洗过就下了楼,想不到我朋友已经又叫了我的另外几个朋友正在大厅等着我们,要为我开斋庆祝一下。
我知道小张要走。我看看她。她果然很坚决,非要走不可,朋友们要留也留不住,他们
只好说:那就改天,早安排好,我请你们,好好地请你们,为我这朋友开戒祝贺祝贺!
小张的脸又红了。
我却开心地笑了。
我承认,是男人的虚荣心作怪,我很得意。但是,那时候,我却真的没考虑她的安全问题。我没想,在我们这座并不算大的城市,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婚外情故事,到底有多大的保密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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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的男人 (9)
之九
我不可能整天沉缅在女色之中。因为我还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
我的手下,有三家子公司,还有一百多号人叫我养着。何况,为了当上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我也是有代价的。我的前任给我留下了一百多万的债务。
我上任两年来,对这些债务采取的是一拖二赖三不理的原则。那些债权人拿我也没有好办法。所以那天看了黄宏演的那个新黄世仁杨白劳的小品我忍不住笑了好长时间。一般人想不到,前任留下一P股债还能让后任者过上几天当老爷的日子。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并不太长。
债权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就在我风花雪月痛快着的时候,最大的债权人东胜煤矿已经到法院起诉了我们。
我当然不想还帐。不是我真就想赖帐。但这帐确实不是我欠下的,让我还我心里委屈的慌。
面对着东胜煤矿的起诉,为了不还、至少要少还这笔非还不可的帐,我请了几个朋友帮我进行了一番策划。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新鲜东西。无非是争取庭外调解,用糖衣炮弹打动我们的对手。当然,我们也为对方准备了一份当糖衣炮弹起不了作用时的礼物。就是我们一块闲置了七八年的土地。这对于我来说是可以接受的。因为那片土地也是前任留下的,但对于我来说作用并不太大。
我们先请了法官一场。我叫了小叶。我没有叫小张,是因为我知道小张虽然是个女人,但她并不适合在外场上搞交际。我的另一位朋友叫了一个叫小米的女人。
我们请到的法官是两个。其中一个是我同学的弟弟。这年头请人办事是最难的,但被请的是你的朋友或者是朋友的弟弟,这就好说话了。更何况餐桌上还有两个年轻的漂亮女人。
这一顿饭吃的很高兴。那个叫小米的女人不怯生场,她显然是我那朋友手中的杀手锏。刚开始是与我们这些男人拚酒,拚过了酒就拚黄段子,她都占了上风。只是,因为桌上有了个小叶,大家多少还是受了些拘束。
确实,大家顾忌着小叶是个未婚的女孩子,她的这种身份多少有点影响大家餐桌文化的发挥。当我那朋友讲他刚从东北贩回来的黄故事的时候,那两个法官就只拿眼睛看小叶。小叶虽然平时大方,但这样在几个不怀好意的大男人面前,听着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话语,只有脸红的份,只顾低了头装作找菜吃的样子。但是她并没有排斥这种场面的意思。
看的出来,她的样子使所有在场的男人都感觉意犹未尽。
那餐饭后,我就决定,再有这样的场合,我也不带小叶了。商场如战场,通关节、疏关系,跑批件、求盖章的事情是天天要做的,因此,这样的场合几乎天天有。光请客是不行的。送钱也不是好办法,再说也还心疼。
我就开始物色另外的人选。说实话,我明白我这样做很下作。或者说,我已经十分明确,这样的场合我要带的女人应该是一种什么角色。但是,我也还知道,女人这东西甚至比钱好用。或者说,用女色可以和单纯用钱相补充,并使钱的作用发挥的更加淋漓尽致。
这另外的一个人其实就已经走进了我的视野。她就是小米。
请过了法官之后,我们就开始和对方接触。我们直接出面对方肯定不会理会我们的。我们只有通过中间人,我们的朋友也是他们的朋友,让朋友出面请了他们。我们这边就又叫了小米做陪。
没想到小米和他们的老板十分的熟悉。这一场酒更让我见识了小米的能力。
上一次我们请法官是以说话为主。这一次,因为我们各怀心事,又是即将要法庭上见面的对手,别的话却不好说,只有拿酒上。
对方显然对我有着不小的意见,酒过三巡之后,他们就反客为主,却不和我喝,只找了小米,频频举怀。这也正是我们的目的之一,通过小米和他们正面作战,争取迅速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是,我对小米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并不清楚,就多少有些为她担心。
看了一会,我就放心了。
小米总是会在喝酒之前用女人的身份为自己打一下掩护,或者让对方多喝一个,或者让自己少喝一点。这样,酒也喝了,气氛也高涨起来。只是当对方老是群起而攻之,我们也很担心小米会不会喝多。我那朋友曾经几次站起来要打抱不平,先是矿上的人不让他说话,后来就是小米不让他说话。我那朋友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喝起来没完没了。我们倒是成了闲人,没办法,看样子我们要达到目的,只有牺牲小米了。没有人找我们喝酒,我们也瞅空自己喝了两杯。
我看到小米开始咽吐沫了。凭经验我知道她是喝多了。但是她一直亢奋着,根本没有向对方求饶和向我们求援的意思。
我渐渐地对这个女人有了强烈的好感。我看得出,她虽然和对方拼酒很疯狂,但是也一直没有忘记她是为什么在拼酒。几乎每一杯酒,她还都要把话题往我们的官司上扯一下。刚开始对方对此有些不耐烦,再后来,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了,他们也就不太在意我们的官司了,甚至,小米每一提及,他们倒象是和我们换了个位置,反过来嫌小米太罗嗦,好象这样的话题伤感情。我听到矿长甚至说:不就是那几十万块钱的事吗?喝酒,P事。
我就乐了。我对小米甚至有了些感激。
直到他们来来回回喝了好几遍,再也没有了话题要喝了,我也看着小米确实是喝多了,和朋友一起站起来要挡一阵子。矿上的几个人也让小米的风情给激起了情绪,他们才仿佛忘记了我们的对手身份,开始接受我们的酒。
小米这才有时间休息了一会。
看着我们喝起来,她出去了一趟。我有点担心她出去会不会有情况。我那朋友高兴了,附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这娘们只要一出去就好了,她是N壶,出去到卫生间一趟,回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这话我信。并且我深信酒场上的四个不可忽视。
小米回来的时候,我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色,果然是精神焕发的样子。小米感觉到了我在看她,就看着我,水汪汪的大眼含情脉脉。突然,她举起了杯子,冲着我,说:来,喝一杯!
正打着酒官司的几个人都停了下来,看我们。
说实话,我有点喜欢小米了。再说,这一场酒,她死拚着,还不完全是为了我。我得感激她。我马上举起了我的杯子,半是感动半是兴奋地和她碰了一下杯子,把那酒喝了。
我那朋友正和矿上的几个人喝得性起,小米就让我们换了换位置,让我坐到了她的身边。我坐过去以后,我感觉到我那朋友开始有点分神。但是我也顾不了多少了。因为小米开始为我倒酒。我很兴奋。我已经把和矿上打官司的事放到一边了。我要和小米喝酒,因为她要喝。
我们在几个为酒而大战的男人身影下,频频举杯。中间,我对她说了她看起来不象实际年龄那么大,她很漂亮等等很笨拙的恭维她的话。小米显然不信我的这些话或者说她肯定是听多了这些话,她就直笑,当然也还十分高兴。
我们一气喝了六杯酒。这时候整个桌上的人都已经有了###分甚至十分的酒意。当我和小米我们还要喝的时候,我那朋友终于放弃了继续和矿上的人喝酒的战斗,走到我的身后,听我们说了几句话,就不满意地拍着我,要让我回自己的座位。我说我不回去,我要和小米再喝酒再说话。我那朋友就不高兴了,说你们说什么话?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你们说话?
我一下子清醒了。我不敢再说什么,不情愿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矿上的人看我们的笑话了,矿长对我的朋友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和朋友都很尴尬。还是小米,站起来,并端起了她的倒满酒的杯子,对所有人说:谁吃醋?谁吃谁的醋?咳,我是你们大家伙的女友,或者说,我是你们大家伙的兄弟。来,今天难得这么高兴,我提议,我们兄弟几个再一起喝一杯!
小米的提议立刻掀起一阵情绪的高C,大家都很兴奋,纷纷响应。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站起来,端了杯子。有一个杯里没有酒,十分着急,追着服务员要酒。大家看着他的样子,都笑了。
喝干了杯中酒,小米就说自己喝多了,要让上饭。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矿上的那位老板最后把目光放到了小米的脸上,看着她,说:好,今天小米喝的最多,也是我看到过的她喝的最多的一次,我再谢你一杯,咱就结束。
小米犹豫了一下。或者说是她装作犹豫了一下,就又举起了自己的杯子,让小姐倒了酒,然后,就又看了我,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我没有说话。我那朋友等不及了,也端了自己的杯子,说:来来来,我陪一杯。
小米就看了我,说:来吧,你也陪一杯,就圆满了。
小米这话我爱听。虽然我也已经喝多了,但是我仍然很高兴地举起了杯子,又和他们喝干了一杯。
酒席结束的时候,我还十分清醒。我知道我还必须要继续做点什么。在送矿上的人先走的时候,我过去抱着矿老板的肩膀,象演员背台词一样,对他说:我不是不还你们的帐。但是要我还前任的帐我有点太冤。现在都是朋友了,我还帐,没二话,但是有些事情,希望大哥让一步。
小米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听了我的话,就也对那老板说:你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几十万块钱吗?要什么要?
老板开玩笑,对她说:嗬,你厉害我知道,你给我几十万好不好?
小米举起了一只手,老板也举起了一只手,他们的两只手在夜空里击响了一下。大家就都笑。酒桌上的兴奋就漫延到了星光闪烁的夜空下。
虽然没有正式结果,但是看气氛,我们知道,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
四十岁的男人 (10)
之十
送走客人,我们坐上了我的车。
上了车,我就有点犹豫了。按顺路,得先送我那朋友走。小米的家要绕一些道。但是,明显,我不能说先送朋友再送小米。
我有些犹豫。我问:先送谁?
朋友毫不犹豫地说:先送小米。
朋友这话显然带有一些Y暗心理,但是我也说不出什么。男人送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发动了车子。小米却对我那朋友说:我家里又没有吃奶的孩子。你顺路,先送你。
小米这话我爱听。但是我也替我的朋友着想,她的这话也太不讲究了。毕竟,她已经处在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中间了,我们不小心就会成为情敌的。我没有说话,我想听听朋友说什么。但是我没有听到他再说什么。
朋友不说话了。他显然不高兴。
我的心里也有了数了。我决定不违背我自己的心愿。我要先送朋友。然后再送小米。我已经喜欢上了小米。借着酒精的作用,我的胆子有些大。我预感到我和小米我们之间要有一些故事。我也期望着我们之间发生这样的故事。我顾不得我那朋友了。当然我也知道,他们又不是什么太近的关系,甚至连情人也算不上。
送朋友到家以后,我并没有熄火,只是等他下了车,把车窗玻璃摇了下来,向他摇了摇手,算是告别。我看见我那朋友的脸色真的不好看。他显然是吃醋了。这使我有点后悔我的选择。我甚至想要叫住他,让他一起陪我送小米回家。我可以放弃我希望的故事。但是朋友并没给我这样的机会,他转身就走了,并且很快就消失在了他那漆黑的楼道里。
在我调车的时候,我听到小米有重重的一声喘息。我没有听出是她在叹息还是在放松了自己。车子驶出朋友家的小区,我的心里就又开始想入非非。车速慢慢地慢下来。小米有所感觉,就问我:你慢下来干什么?
我回回头,笑看着她,有点厚脸皮地说了心里话。我说:我想和你多在一起一会。
小米笑了,说:你们男人,哎,你也不能免俗?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我装作不知道,我问她:你说的是什么俗?
她不回答,只说:时间不早了,我酒也喝多了,还是快点送我回家吧。
我不想听她的话。我甚至把车停在了路边。停车以后,我回回头,却看见小米竟然有点害怕的样子。她很紧张地问:你要干什么?
她的样子吓着了我。但我并不想就放弃。我实话实说,我说我想亲亲你。小米笑了一下,说:不行。快走吧,过一会,梁伟会往我家里打电话的。
她这话给我打击挺大的。我的欲望一下子萎缩了。但是我仍然不想彻底放弃。我看着她,说:你上前边来好不好?
小米犹豫着。我感觉得出她在犹豫。过了一会,她打开了后边的车门,换到了我的身边来。她上了车,我就伸出我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她没有动,却说:快走吧,梁伟真的会往我家里打电话的,走吧!
我只好发动起了车子。因为她刚才说我那朋友会往她的家里打电话的话影响着我。我的心里有些灰冷。小米为了调合我们之间的尴尬,她对我说:官司的事我看问题不大。明天我再给他们打个电话,就按你说的,我觉得行,就让他们要了那块地就行了。我看没问题。
我没有说话。我这会的心事根本就不在那官司上。
小米感觉到了我心里的失望。她好象是有点可怜我了,主动伸手在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了抚摸了一下。这反而更让我不能再点燃那欲火。我老实地把车开到她住的小区。我刚把车速慢下来,她就说:你得往里,得送我到家。我们小区不安全。
我在她的指引下,沿着小区里的小道,一直把车开到她住的那幢楼下。
她要下车的时候,我抓住了她的手。她回回头。我说:让我亲亲!
她慢慢地把头倾过来。我一下子抱住了它,我的嘴准确地亲着了她的唇。
她只让我亲了一下,就离开了,说:还是别这样。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一下子想到了正在家的老婆。但是,只要小米答应,我知道,我会跟她上楼,而不考虑回家的早晚的。但是小米下了车,她站在车外,向我摇手。我呆坐着。我是犹豫着。因为我太把这一次机会当机会了。我以为我这样的机会不多。其实往前说,我也真的还没有过几次这样的机会。也许就是天命,从我四十岁开始,我开始有了这样的机会?
我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星空下的小米很宽容地看着我。小米说:那就上我家看看吧。
我重新高兴起来。我们一起上了楼。小米住在五楼上。楼层很高,我爬上去就十分气喘。我自我解嘲说自己老了。小米宽慰我说:你没住过五楼,爬楼少的原因。
等进了小米的家,我有点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她。小米挣扎着,边挣扎边说:你还是不要这样。我不喜欢男人这样。真的。
小米的冷静让我不好意思。我慢慢地放开了她。她让我坐。我不想坐。我感觉有点难看。小米脱了她的鞋,脱了外套,然后,看看我,脸上却没有了笑意,说:我想,我们还是做那种比较单纯的朋友比较好。
我甚至有点无地自容了。
小米看出我的脸上有些尴尬,知道我会难为情,就过来,主动地亲了亲我,说:还是比较单纯点好。
我正想再亲亲她就走,突然她们家的电话十分刺耳地振起了铃声。小米看看我,得意地笑了。
我立刻想起她说的我那朋友会打电话给她的话。
果然是我那朋友。小米竟然如实地对他说了我就在她的家里。这使我十分狼狈,只好借着她们的通话,对小米说:你安全到家了,我该走了。
我的声音很大。我是故意说给朋友听的。我知道他会听见的。并且,这一会我突然想起另一种可能,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我不等小米放下电话,就真的走出她的家门,重重地关了门。
我上了车。
我有点害怕。
把车开出小区,平稳地行驶在大马路上,我用手机往朋友家里打了个电话,我直接问他,我说你没有往我家里打电话吧?
我听见朋友在电话里坏笑,他说:我正想往你家里打呢。
我叹了口气,骂了他一句。
收了电话,我的情绪有点坏。我打开了车窗,让车外夜的清新空气吹进来,快到家的时候,那情绪才慢慢地好起来。
回到家里,老婆刚刚睡下。我上床的时候她就又醒了。她嫌我一身的酒气。并且问我都是和谁喝的。我仍然想着朋友会打电话招数,我不敢说假话了。我如实地说了。
当我说了小米的名字以后,我的老婆果然清醒了。她转过刚刚转过去的身体,睁大了眼睛问我:小米是个女的?
我说是。我说她是梁伟的朋友。唉,我这样说的同时,也真的没有了情绪。在外面找女人真的并不容易呵。
老婆信了我的话,就又转了身去睡了。
我没有动她。我们已经习惯了,一周一次。都在周末。很少破例。
老婆很快又起了微酣。我却久久地睡不着。我很兴奋。夜越是深了静了,我越兴奋。我又不敢大动,怕让老婆知道我睡不着。就一个姿势仰躺着。很累。也很失意。
我已经知道小米不是一般的女人了。我有点佩服她。也有点喜欢她。她没有让我的欲望得到满足,我更喜欢她。
我想她的一举一动。一个话语,一个动作,都想过了。我不得不承认,在我接触过的女人中,还没有能比过她的。
我决定要和她做一个长久的朋友。哪怕她不让我再亲她。我们可以做事业上的朋友。她会帮我很多忙的。我知道。
我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什么时间睡着的我就不知道了。
长篇小说:四十岁的男人11
十一
反馈过来的信息一直挺让人高兴。对方似乎愿意和我们达成“以土地换和平”的协议。我一度也曾怀疑是不是我对那块土地低估了价值。我又找了建委的朋友和土管局的朋友,让他们仔细地给我评估一下那土地的价值。他们还是说那块地并不值钱。
心存狐疑,我决定就照既定方针办。我让小米向对方再次发出邀请。我也曾经担心他们会来的并不痛快。但是我却估计错了。他们听到邀请马上就来了,并且,矿老板酒后的一句话,也让我明白了他们爽快地答应我们“以土地换和平”的原因。
也是因为小米。
这一次,矿老板也带了两个女人,说是他们矿文工团的歌手。两个人长相都还可以,其中一个甚至可以说比小米长的还要漂亮一些。但是,在酒桌上,她们远不是小米的对手。我不是说她们不能喝酒。矿老板带她们来就是让她们和我们喝酒的。这一点从我们刚一端起酒杯时就看出来了。当然,她们的目标中没有小米。小米成了她们老板一个人的目标了。
这一次,我已经有意无意地为小米吃醋了。但是为了“和平”,我只好装作并不介意的样子。
但我看得出我的朋友梁伟有点介意。他的目光不能一直地放在和他周旋的文工团女歌手身上。他经常分神。这使那个很有些自恋的女歌手有些不满。并为此罚他多喝了两杯酒。
由于我的心事并不在喝酒上,梁伟的心事也不在喝酒上,我们这边很快就冷了场。酒桌上就突出了小米和老板他们两个人了。老板正喝在兴头上,看见我们这边冷了,很不高兴,就冲着那两个女人骂,说:你们来是干什么的?我是叫你们来吃请的?
我看见那两个女歌手很尴尬,其中一个甚至要哭出来。我忙让服务员倒了一杯酒,替她们圆场。不想她们老板并不放过她们,还骂,并且对我说:你别理她们。又对了她说:你们觉得你们是什么?
我们再也笑不出来了。我都有点发呆。我们可怜地看着那两个歌手。她们都低着头。过了一会,其中一个站起来,脸上勉强地挤出了一丝丝微笑,过来端起我们的酒杯。我们不敢不喝。我们可怜她们,怕她们再要挨骂。
等我们喝起来,她们老板才又回过头去要继续和小米喝酒。小米却已经坐下,不再和他喝了。老板已经带了喝多的意思,一手端了酒杯,另一只手就去伸到小米的腋下,要拉她起来。小米不想理他。小米说:你老板厉害。但是你也不能守着我就这样骂她们呀。我不喝。要喝,你和她们先喝一个,给她们赔一赔礼。
老板愣了。我们知道老板不可能向那两个女人赔礼。但小米说话了,看他的样子也不会就不理会了小米。看得出来,他已经让小米迷昏了头了。
我们等着。看他的戏。
老板呆呆地站着。看着小米,冷笑一笑。又看看那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马上站起来,其中一个替老板端了酒杯,另一个则替小米端起了酒杯。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俩一起敬老板和姐姐。
老板想不同意。小米却站起来了。她接过了她们手里的杯子。我还怕小米会不理会她们,那样的话,这场面就不好收了。小米接了她们端起的杯子,说:好吧,我看在你们的面子上,喝了这一杯。又对老板说:你得喝,你先喝!
老板嘴里嘟嘟呶呶不干不净,但还是接了那杯酒喝了。
我害怕事态继续这样恶化下去,就主动要和老板喝两杯。老板不太积极,但也没拒绝我的面子。梁伟伏在小米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小米看了看我和老板,她脸上的冷峻就减轻了一些。
我猜想梁伟大概是提醒她我们的目的。果然,小米接下来就又重新振作,挂满了一脸的笑,继续和老板喝酒。
那老板已经喝多了。
两个歌手看他喝多了,要过去照顾他,却被他喝止了。
我们这边再也不喝。我和梁伟一人一个地和那两个歌手说话。梁伟选的是那个漂亮点的。那个相对不太漂亮的就和我说话。梁伟很注意这一点。虽然,在没有女人的时候他也能忍的住。虽然在没有漂亮女人的时候不漂亮的他也能接受。但是只要有一个以上的女人在场,他就不会理会那个不漂亮的。在这一点上我不计较。我不太计较女人漂亮不漂亮。我也不计较是不是梁伟选过的。我其实根本就不计较我和谁在说话,我们在说些什么。
我看到那老板在和小米喝干了最后一杯酒只后,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我用目光示意小米不要让他睡着了。我们要说的话还根本就没说呢。小米却笑笑,示意我不要在意。她显然有点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见老板睡着了,两个女歌手突然兴奋起来,她们重新为我们倒上了酒,要继续和我们喝酒。小米已经对她们失去了刚才的同情,不想说什么,就让服务员打开了电视,看那电视屏幕三点的同胞在歌声里走来走去。
我们没有喝酒的情绪。那两个女人很快地自己和自己喝起来。这让我有点奇怪。但我也同时知道了,不但是矿上的男人能喝酒。就是矿上的弱女子,她们也能喝。
我看见她们两个自顾自地喝了四杯,我就不想再让她们喝了。我叫服务员上饭。我叫小米叫老板,问他还喝不喝。想不到其实他还清醒着,头也不抬,只摇手,说:不喝了不喝了,我让小米治趴下了。今天不算,改天再喝。今天我累了,身体不好。吃饭!
说过吃饭两个字,他一下子精神起来,头也抬起来了。看看桌上饭还没上来,他却也不想等了,就站起来,摇晃了一下子,站稳了,说:不吃了,撤。改天再喝,还是咱们几个。说着,又看了看刚放下酒杯的两个女歌手,狠狠地说:你们两个,今天太不长脸了!说着,也不理会我们,自己就往外走。
女歌手站起来。小米冲我们使眼色,说:走吧,改天再喝。说完了就笑。
等我们追出来,我们看见老板正站在他们的车门边等我们。看见我们出来了,老板摇了摇手,大声地说:今天不算。今天真的不算。改天再喝。今天的帐算我的。下次也是我请客。又说:你们谁来谁不来我不管,只要小米来。我和她好好地喝。只要她来,我请客。什么事也好说。
我回回头看看小米。她正笑。我没想到,这个看似粗鲁的汉子会这么迷上小米。
我叹口气。
我相信这是爱情的力量。
想到爱情,我不由的想笑。但眼前的这个老板,却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