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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直盯我。我不知道我问错了什么。旁边一个人说:什么结论?你想上法院要结论不?
书记这时候说话了,他说:这些可都是你交待的,你做了的。白纸黑字。还要什么结论?
书记晃着他手里的材料。我知道那材料的份量。我知道如果用那材料给我结论我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我知道厉害了。我不敢要结论了。
虽然我至今不知道纪委们为什么要放了我。但是我知道,仅凭我自己交待的那些东西,把我移交检察院足够了。我不敢再说什么,站起来,等待他们发话。
书记站起来,过来,我以为他要和我握手,但是没有,他只是从我身边走过去,出了门走了。留下的人催我:你还不走?
我知道放我行了。我很激动,我想和他们握一握手,他们却没有要和我握手的意思。我并不感觉尴尬,我冲他们笑笑,想最后一次讨他们的好,仍然没有人肯理我。我只好死了心,往门外走。走出门外,我听见里面的人在气愤地骂。骂谁?肯定不是骂我。但是,又似乎和我有关系。
走在楼道里我就想明白了,他们不想放我。
我好长时间没走这么长的路了,有点怪怪的感觉。下楼梯的时候甚至要扶了栏杆才敢走。走到一楼大厅,我第一眼就看见了小米,她肯定是来接我的。接着我又看见了我老婆。我没想到她们两个人会这么紧密地站在一起。小米笑嘻嘻的。我老婆却板着面孔。我理解她们。我在别人面前孙子都装过了,在自己老婆面前,我何必计较什么面孔?
她们一左一右接我出去。我以为外面停着我的车,至少,要有小米的车。但是,都没有。她们把我领到一辆出租车前。我犹豫了一下。也只是犹豫了一下。我就老实地上了车。我们直接回了我家。
中午,就有几个朋友到家里来,有酒有菜,多是现成的,摆了一桌,说是喝两杯给我压惊。有人问我里面怎么样,他是要给我开开玩笑。但是我没这心事。我没说话。大家都埋怨那人。喝了两口酒我觉得头晕,朋友们看出来了,他们知道我会很累,喝了一会,说了一会话,也就散了。
小米最后走。等我们送朋友们走了回来,却发现她已经帮我把床铺好了。我很吃惊。我下意识地看看我老婆,我竟然没看出她有生气的样子。
小米临走的时候对我们说:嫂子这些天为你C心了,你的好好感谢感谢她!
我听着这话从小米的嘴里说出来,象是她是我老婆我老婆是她,我都感觉很是别扭。好在我老婆她倒是没有在意。
小米又说:你也别出去了,单位也别去。胡的事还没了,你别出头露面的。
我有点意外。胡书记的事竟然还没有结局。我为什么就放了呢?我试着把这话问了。小米看我一眼,没说。老婆看也不看我,也不说。我只好先不问。我知道这事早晚会让我知道的。
小米又说:朋友场先也别聚了。过些日子再说吧。
我不敢再让她说下去了。她这会太象我们家的主人了。我在里面看了太多的Y脸,我不想回到家再看我老婆的脸。我慌忙对小米说好好好,有情后补,有情后补。边说边做了往外送她的样子。小米笑了,看着我老婆说:嫂子,你看了吗,我还是外人,就赶我走了呢。
我老婆心事重重地笑笑,仍然没说话。小米转身走了。
送小米走,我关上门。我老婆替我湿好了毛巾,递给我,说:人家是帮了你大忙,你得好好谢她。
我想问或者说我想让老婆继续说小米怎么帮的我,但是她却不想说了,把桌上还没收拾完的杯碗收拾了进了厨房。
我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看这熟悉的屋子,晃若隔世。那种亲切感让我突然强烈地感觉到:这些日子,真是累呵。
我仍然想等老婆收拾完了出来我要好好地问问她这些天里外面都发生了什么。特别是为什么胡的案子没结却把我放出来了,这一点我疑心很重。但是老婆好不容易出来以后,却马上换衣服,要出门的样子。我很奇怪,就问她干什么去。她正穿鞋子,没回头,说:有事。又说:我已经在单位停薪留职了。说着就出了门。
我呆了半天。停薪留职?这么大的事呵。我感觉肚子里有一股气在翻滚。慢慢地,我想着纪委那些同志的脸,这股气就慢慢地消了。
也难怪,这些日子我在里面,她就是想和我商量也不可能。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却在这几天里发生了。我的心很难受。我忍不住地走到窗口,往下看,以往这样可以看到老婆下楼后推着她的摩托出去的背影。可是这一次,我却看到她上了一辆小汽车。
那是一辆豪华奥迪。车牌很小。我记不得是哪里的车了。好象挺熟。
我看着车子走远了。
我知道我老婆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我老婆了。这似乎和我今天倒霉没有多大的关系。我突然想起过去看过的一本《玉蒲团》,那是一本古代色情小说,里面却也讲了一个因果报应的道理。我想起它。我更相信,我如果不出事,并且由着我在外面“作”,我老婆她会走的比今天更远。我相信。我又灰心了。
我回到卧室里躺到床上。这一会,我在家里的感觉还不如在里面。我有气,却发不出来。屋子空着。我头一次有了一种奇怪的孤独感。
有一会我想给小米打个电话。但是我又不想让她知道我们家里的事。特别是刚才看过她在我们家特别是在我老婆面前那种做人妻主的样子,我害怕我对她说了太多她会抓住不放的。我不想让她介入太深了。
我也想到了小叶。这是在我想过打电话给小米又被自己否定了以后。当然我也想到了小张。也想到了好多今天并没有来我家的朋友。当我想这些朋友的时候,我记着小米临时说的话。案子还没有结。我并不能保证我不会有事。我不能太张扬。
我掀开小米为我铺好的被子。我要睡觉了。
电话响了。
是小米的。她问我嫂子呢。我说走了。她对我说:嫂子做生意了你知道吗?
被我猜中了。刚才我看到她坐上谁的车走后我就猜她是和谁合伙做什么了。要不,她还不至于守着我就跟一个男人在我面前乱晃。
我一下子放松了。我说:我在那里面我怎么能知道?和谁?做什么?
小米说:她没告诉你?
我一下子又警觉起来。我不想让小米在我们夫妻间太深入。我打了一个哈欠,说:我们相对独立,她的事我不想问太多。
小米笑了。她不再说什么。笑了一下之后,问我:晚上想不想出来?
我还记着她刚才那样认真地安排我的话,就故意说:你不是不让我招摇吗?
她说:那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几天吧。休息够了,给我打电话!
我一下子来了欲望,我说:我想要你!
那边的电话却已经放下了。
我知道她没有听到我的这最后一句话。
长篇小说:四十岁的男人29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那一会我彻底空了。我一下子没有了一切,一下子垮了。
我在里面被人审着的时候我也还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时候,我还有希望。是的,在里面我做过许多想象。每一种想象都是从最坏开始,我总能给它找到一种好的解脱的结果。比如,老婆和我分手。我想我会坦然面对,甚至,我都为自己找好了她的后任者。甚至,她的后任者都可以有好多人选。说实话,我真的在里面这样想过,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甚至笑了起来。我当时能笑出来,很让那些人奇怪了一会。他们正打扑克。他们听见了我不小心笑出的声音。他们就都停了手里的活,看我。我一下子警醒了。我不笑了。他们看我好一会,其中一个骂了一句神经病。他们继续玩。我再也笑不起来。但是我真的曾经为了这事笑过。
但是我现在却笑不起来了。我不光笑不起来,我还真不知所措了。老婆不想离婚。我看出来了。至少,她是不提离婚,这样,她就把我的否决权给没收了。如果她提出离婚,我就可以决定,可以,或者不可以。但是她没提,这倒不怕,关键是,她连同其它一些我应有的权利也都没收了。比如我对她停薪留职的知情权。老婆已经不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们想,老婆她并不因为我的性故事我的失去工作而要和我离婚。老婆她放弃了工作跟着别的男人合伙做生意并不和我商量。和别的男人合伙,说实话,现在的男人还有不吃野食的吗?唉,我曾经的绝对权威,一下子就没有了。
而我,肯定还不习惯把否决权交给她。
我老婆从下午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电视里已经开始新闻联播了,她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她的电话。这有点象我的过去。我过去有点象她现在。我叹了一口气。真是颠倒了呵。
她不回来,我不是不会做饭,但是,我不想吃饭了。
我就真没吃饭。我呆呆地坐了好长时间,看了一个什么电视剧,看着看着就要睡着了,电视剧也就结束了。我看看表,九点,唉,一般这时候我在外面有活动也该回家了,可是我老婆却还没有动静。我想不洗脸就上床睡觉。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不是失眠睡不着。而是因为我在里面最后这几天已经睡够了。
我睡不着了就想爬起来。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老婆还没回来。我又打开电视。这回看的是伊拉克战事,看着电视,我的心情才慢慢地好起来。
好多天没看电视了。
十点半,老婆还没有回来。我从冰箱里拿了两根火腿出来。我饿了。
十一点,老婆还没回来。电话却响了。我一下子害怕起来。我怕是老婆继续请假的电话。你看我已经不是生气了,我已经开始为老婆夜不归家而害怕了。我一下子想哭。但我还是忍住了。
电话是刘伟打来的。我没有想到。他说:还好吧?
我说还好。
他笑笑,我听出来了,是苦笑。我也陪着他笑笑,比他的苦笑还苦。
他说:我到保险公司上班了。
我说:我听说了。
他问:嫂子在家?
我犹豫了一下子,说:没。做生意,忙去了。
刘伟继续问:想不想出来?
我愣了一下,马上回答:现在?到哪儿?完全可以。
我老婆不回来的事实刺激着我,现在我已经不再怕小米说的招摇了。我想,等我老婆回来,看见我不在家,那才好。
刘伟就说了那家十里铺的鱼馆。他说:我的政治生命就到头了,但是还好,我和他经济上没有一点事。我就还留下了这点经济资本。
他这样说象是在用一把小锤敲了我一下子。我好象要决定我要干什么了。我答应了他。我说我打的马上过去。等我打的到的时候,他已经在等我了。
其实我们没有多少话要说。我们虽然落魄,但是我们都还是爱虚荣的男人。我们的忌讳太多。刘伟说他不会就这样的。他说他绝不会就每月拿那一千块钱把命全丢给那家保险公司。他流露出来他要开一家公司。我说可以。其实我在心里也就想到了我,我其实也可以开一家公司。在开公司方面,我想我比他刘伟会更有经验。至于开了公司以后的运营,我又想到了小米。小米在外交上的能力,比任何一个男性经理都强。我就对他说我也正想着要开一家公司,不给公家干了。花点自己挣的钱还给你算贪污。不如自己开家公司,想干什么干什么。干累了就休息。多好。我又说我要是开了公司我就用小米。小米绝对是个好经理人才。
刘伟已经有了点酒意,他看着我,摇头,笑,说:你对她那么看重?切,那是个婊子。
我呆住。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评价小米。
刘伟没有看出我的表情不快,继续说:你别不信。我就撞上过她和胡在胡的办公室里……
我心里知道刘伟说的会是真的。但是我又十分地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我只好马上端起了酒杯。我不想让他继续说,我更不想继续听,我说:来来来不说她了,再干一个。
刘伟就坏笑,看着我,说: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多情的种子。
我想说不是。但是我说不是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我还能再说什么?我不喜欢听到关于小米的这样的传言。但是,我知道刘伟说的会是真的。理智上我信。
我不想再和刘伟继续说下去了。那样对我太残忍了。我又主动和他喝了一杯,祝他早开公司早日飞黄腾达。话不再投机,他也看出来了,他就只笑,为我叹息,不断地说你呀你呀。我们不再喝酒。又说了一会互相鼓励的话,我借口时间太晚了,就和他告别了。
离开刘伟,我在路边打了个的。坐上汽车,当司机问我到什么地方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说了小米的家。
车子上路,我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又犹豫了。但是我想去。想去的原因有好多,其中之一就是想看看她在不在家在家干什么。在我心里,这算一次试验。就象好多人用硬币做试验一样。她好,或者不好,就在这次试验了。我也知道这样做有点自欺欺人。唉,我不住地深深叹息,我想我够坏了,可是人们却都这样坏下去,就太可怕了。就是朋友,连最起码的信任也都没有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
我一路犹豫着,就到了小米她家的楼下,我下了车,仰着头看了看小米家的窗子。当车就要开走的时候,我却又叫住了司机。
我说你等一会。
我是想看看小米在不在家。如果她真的并不在家,我好跟车回我自己的家。我就站在夜空下,犹豫。最后,我拿出手机。
我说:我想见你。
小米听出是我,笑了。她以为我还在家里,在和她开玩笑,就说:你来就是,你想来就来。
我知道她是以为我和她开玩笑。我说:真的,我来了,就在你的楼下。
我听到她愣了。但是我马上看到她的窗户亮了。我的心也一下子亮了。她没有犹豫,对我说:还不上来?不用敲门,门我开着。
我这才让司机走了。司机很怪地看看我。他肯定知道我们要发生的是个暧昧的故事。
我其实很矛盾。我找不出比喻可以说明我的矛盾。我矛盾地看着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当我抱着她不说话的时候,我心里充满柔情。但是当她问我老婆为什么不在家的时候,我却一下子烦起来。我的柔情也就没有了。我开始撕她的衣服。她说不行。她越说不行我越是要撕。直到她说我身上来了。我仍然不信。我用手摸了摸,却是真的。但是我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她看看我的脸,我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她突然冷冷地对我说:我自己来。
我住了手,放开了她。
我看着她起身进了卫生间。我突然一下子就厌恶起自己来了。我想对她说对不起,让她别再继续了。但是,我却又没有动。我甚至在想,那些玩硬币赌博的全是自欺欺人的。我这次来她这里她在家并不表示她天天在家。这一次我来没有碰上别的男人也并不表示她的屋里始终就没有我以外的男人。我真的这样想。友情已经不能让任何人理智下来了。走吧,往前走,哪怕全是陷阱,既然全人类都在往前走,我又有什么能量逆向而为。我等待着。再说,性欲已经勃发,这些日子的委屈似乎也只有通过性欲的发泄才能得以排解。我听着她在卫生间里弄出一些哗哗的声音,也很暧昧。我等待着。
她很快就出来了。再出来的时候,她换了一件浴衣。很透明的那种,我能够看得出来,她的浴衣里面,就是赤L着身体的了。我有意地看看她的脸。还好,有一丝笑容。
我展开双臂迎接着她。她只在投入我的怀抱的时候才露出一下笑脸。我不再刚才那样粗狂,我已经开始冷静一些。我抱着她,轻轻地亲吻着她的唇、她的眉、她的耳朵,直亲到她的颈项后面,我知道她那里最敏感。我的手也在她的胸前轻轻地游走,我相信这在我们之间是第一次。我的温柔打动了她。她开始有所反应。我就是要弥补一下子我开始的粗狂。等她舒服了,我问她:你下午不是还问我来不来?
她喘着,说:那时候还没有。
我不再说什么,我开始工作。虽然我的下T已经已经粗涨难受,但是我还是要隐忍着。我知道要让一个女人满足要靠手段。其实好久以来我就已经讨厌这个样子。现在尤其如此。但是我不想停下。我必须做。甚至当我的手沾上了那里流出来的血的时候,我仍然不想住手。
小米她当然很满足。她仍然在配合我表现出她的满足。我想,如果她连这份满足也没有,我的工作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过程中,她的下T突然冒出一股血水来,把我吓坏了。慌乱中我急忙拿了她的枕巾塞在那下面。她不象我那样慌乱,仍然不管不顾的样子,继续享受着。
我又从她的床头拿了一卷卫生纸,为她擦拭干净。她抓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停下。但是我已经不敢再用手了。我放弃了继续用手,开始进入。
这一次很快。我并没有满足的感觉。我做完了,仍然怅然若失。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巾,我看到她的脸上有了泪水。
我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羞愧。我继续趴在她的身边,用我的衣襟帮她擦干净了她眼角的泪水。我伏在她的耳朵旁,小声地说:对不起,是我欺负你了?
她摇摇头。我还想说什么,却听她说:你们男人都这么自私、残酷!
我愣住了。我不说什么是因为我知道她说对了。但是我同样也想:你们女人不都是这么虚伪、下作?但是我的心里想的我没说出口。我呆呆地想了半天,叹口气,撩起她的枕巾帮她擦去了她眼角新流出的泪。
然后,我坐起来,我说:谢谢你,我该走了。
她没有说话,但是那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直把我看的心虚起来。我又趴到她的身上,咬了她一下,说:不走了今天就陪你睡。
她闭上了眼睛。我也闭上了眼睛。床头的灯却一直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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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的男人 (30)
我陪着小米,一直睡到天明才起来回家。
我知道老婆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一夜没有回家。我想好了,我不怕老婆问了。当然我不会说是在小米的家里。她要是和我吵架,我就理直气壮地问她想不想离婚。我连离婚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怕的。
当然,我也在瞬间里想到过她会不在家。或者她真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没回家呢。瞬间里我真的这样想过。这很可怕。一个老婆,竟然连招呼都都不打就整夜不回家,这样的事情一但真的出现,我怎么对待都是没面子的。在这一点上,我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这是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我想,只要是她没回家,我就会和她离婚。我把否决权给她好了。我得要面子。
当然,一路上我更多地是想怎样对付她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家。
我老婆她果然在家里。她却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回家。
我进门的时候,她已经着装整齐正要出去。她看看我,一脸的漠然,没有说话。我愣着,我看出她要出门,我等着她问我什么,或者,她不问我为什么也该说说她要干什么。她却什么也不说。我就站在门口,挡着她的出路。她要绕过我走。这似乎也很可怕。她竟然连问我一下也不问。我明白这不是因为她大度了。不是。她不大度。她是在藐视我。就是说她根本不再把我放在眼里。
我不能忍受这个样子。我叫住了她。她问我干什么。我说我们得谈谈。她显得很着急,看看墙上的表,说:我要陪我们老板出发,你有事快说。她这样说着,从门口回来,坐到了沙发上。
她说她要陪她们老板出发。就这样说了。可怕不可怕?她根本就没想到要和我商量一下子。她还很大方地坐到了沙发上,等着我继续问继续说。这样的情景应该反过来才对。是的,过去,在我们家也有过这样的情景。她有些问题,就不让我出门,非要我说个明白不行。有时候我被气不过,就回到沙发上,看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等着她说清楚什么,我再批她一顿头发长见识短之类,然后,我照样走我的,把她丢在家里。现在,居然反了一个。我气短了。
她坐在沙发上继续等着我问话。我却没有话要说了。我本来就不是非说不可,现在她要我快说,我真不想说了。
她看着我,等了一会,问:不是要说吗?说吧。
我只好说:这些天是我倒霉。但是你有那么多在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商量?这样说了我才理直气壮起来。我看着她。她冷笑了,问我:有必要吗?
我被她气着了,马上急起来,说:怎么没有必要?我们是一个家庭。
她也气了,站起来,说:你还知道这是一个家庭?是吗?它在你心里果然是吗?
我被她问住了。但是我不想不说话,我只好反问她:你什么意思?
她干脆哼了一声,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想过好日子。说着要走,临出门时候,她对我说:我并不想和你治气。正好这些天你也没事,你就好好地想一想吧。说完她就走了。
她让我想,想什么?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气人。
我知道,在这个家庭还没有破裂之前,那种虚伪的、单边的爱情也不存在了。
好象一个得到明确判决的死囚,我的心里一下子空了,或者说是一下子踏实了。因为没有指望,才有的踏实。我很认真地给自己做了一顿早餐。这是新生活的开始。我甚至都被自己这份理性感动了。我是一个不容易就被打倒的人。今天,我又证明了。看着被老婆关上的门,我就开始硬朗起来。本来是不想吃早点的,但是我必须做。早餐是习惯,虽然并不重要,但是,不吃早餐会意味着我真的被打垮了。我就为了证明我的硬朗,为自己做了这顿早餐。
并且,一个计划,一个没被打倒的男人的复出计划就在早餐阶段明确了。
吃过早餐,我给小叶打了电话。
我有许多时间没有和小叶联系了。我已经知道她就快要嫁给我的那位同学她的老板了。在家里,她就要成为他的内人,而在公司,她却已经取而代之,做了那家公司的总经理。并且,她干的很成功,她们公司已经在市内同行中成为姣姣者。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并不是要抒旧情。我想让她给我一份工作。
听到我的声音小叶很高兴。只是当她对我表示慰问的时候,她才收敛了笑意。
为了给我省电话费,她要给我打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这是又一个不争的事实,以后,我的电话费也没有人给我报了。
我犹豫了一下子之后,放下了电话。小叶又给我打了过来。她笑了笑。我陪着她笑了笑。我不想多说什么。我直接问她:我想到你那里工作可以吗?
小叶笑了,爽快地说:好呵。我求之不得呢。她说她求之不得。那种语气让我想起我们共同的过去,可是现在我却已经没有了和她开玩笑或者抒旧情的心情。
我说真的,不开玩笑。她继续说:你想好了吗?你来吧,你要是来我让你做总经理。
我马上说:不行不行,我只做个部门经理就不错了。
她还要说什么,我不想继续和她说这些J毛蒜皮的事情,我想让她明确地告诉我我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换句话说,就是我想知道我在她那里能有什么样的位置让我施展手脚。显然,她没有想到要告诉我这些。我只好搬出一着厉害的,我说:要不,你就和你那位老板商量商量。
她扑哧一声笑了,说:你以为你来他会不欢迎吗?
我不得不坏笑起来,说:他不会吃醋吗?
小叶压低声音地说:我不给他醋吃他吃谁的醋?接着放大了声音又说:你别想那么多了。真要想来什么时间来我什么时间欢迎你。来吧。
我听出她仍然感觉我是在开玩笑,我不的不认真地说:我是真的想要一份工作。
她在那边犹豫了。我想她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她又说:那,我给你个建议,你不如自己开家公司吧。资金什么的你别多虑,我帮你想办法。
我知道她是真心的建议。我说我不是没想过,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钱。但是要我用她的钱我也肯定不会干。
她问我为什么。
我说不为什么。想了想还是说了,我说因为那毕竟不是你的钱。
她一下子也不说话了。
我说:我还是想跟着你干。我不会给你照成什么麻烦的。我相信我还是个会经营的人。我想要一个部门,我相对独立。不过,你实在不好安排,我就自己干!
她没说话。好象她那边说话并不太方便。或者是她对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已经开始有所顾忌。
我们又说了一二十分钟的话,她一直鼓励我自己干。她说她不用我同学的钱也能给我想出办法来。她的这话让我想象着又一个小米出现了。直到那边有人叫她有急事,我听见了,她也告诉了我,我们才放了电话。
我又一次感觉到了角色的转换。在小叶的面前,我也已经彻底丧失了我本来的角色。甚至,我们已经完全颠倒了我们曾经的角色。我知道,我要想找回过去的自己,我必须自己办公司了。
我打了小米的手机。她知道是我,问我有什么事。我把想办公司的想法告诉了她。她显然对这样的消息早有准备,说:你早该自己干了。
我对她的话有点不以为然,说:现在想干也不晚呵。
她狠狠心说:你要是早自己干了,管他是谁也治不着你了呵。
我想是的。所以她说这话以后我不再和她抬杠。她说:我现在正有事,过一会我找你,咱再说。
哈哈只能这样了。她现在很忙。现在不忙的只有我了。
一下子我要疯狂。
但是我毕竟没有疯起来。我很快平稳了自己的情绪。我一边想,构思我的公司的未来,一边等小米的电话。
我开始想办公司的事情。我首先想的是用人的问题。我设计了好几种可用的人,但是最想用的是一种人,我想到了小张。我想到她完全是为了报答她。我知道她因为我已经离了婚。我想报答她。但是我知道这事挺麻烦,我要考虑老婆的感情问题,也还得考虑小米的感情问题。在办公司这件事上我必须依靠小米。感情的事情总是比较麻烦。我想,要用小张有很多麻烦。看来以后要慢慢地做她们的工作。
我又想到了钱的问题。办公司需要钱。小米的钱和小叶的钱我都不想用。我想到了我自己家里的钱。我知道我家里的积蓄还是够开办一家小公司的费用的。但是,我没有找到我们家的存折。
我是个急性子人,想好了的事情就要马上办。我忍不住给老婆打了电话。
铃声不紧不慢地响着,没有人接。我知道她不会走远。她不会把手机扔下走远的。手机在她还是一个大件,她不会丢下走远。我耐心地等待着。终于接了,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喂了一声,问我找谁,我说了我老婆的姓名,他一愣,说:你等等。就听他叫。我老婆在一个地方应。他说你快来。我听到我老婆说再快也得办完呵。又说:你再是老板,也管不了我拉屎拉N呵。又听见她笑嘻嘻地过来,接了电话,说:谁?说话!
我不说。
我知道她能够从来电显示中看到我们家里的电话号码。但是,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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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四十岁的男人31
寂静。我不知道你们经历过这种寂静没有。就是大战爆发前的那种沉寂。
从我放下电话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我们的生活就进入了这样一种境界。战争的不可预见性使双方都十分地紧张。我们临战。
我反而冷静下来。虽然我的骨子里十分地渴望马上就爆发。我还是平静地放下电话。放下电话的过程中,我听到里面一直在喂喂地叫,是我老婆,她想让我说话。
我无话可说。我不想说话。我很理性。我一点都不冲动。我准备战斗。我甚至希望早早地开始,那是因为我希望早早地结束。
我放下电话。我不知道我老婆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她正在干什么。但是,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并且,不是在办公室,也不是在酒店餐厅--我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我还听到她说她在卫生间里忙活。典型环境。一个老板,一个为老板打工的女人,典型人物,一篇小说都出来了,什么故事不能发生?我没有朝好处想。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地方。我放下电话。我准备战争。
我就又打了小米的电话。我说我想见她。她问我这么急干什么。我说,主要是为了开公司。我没说次要。她也没问。我想,她会往那方面去想的。
她又问我在哪里。我苦笑一笑,说:你都不让我招摇,我能在哪里。我在家,你来吧。
小米马上问:嫂子在家?
我继续苦笑,说:她跟她的老板在一起,谈生意。不在家。
小米大概听出了我话中的涩,不再说什么,只说:好吧,你等一下我马上到。
小米进了屋就摘下她的头巾挂在了门后的衣架上。这动作使她象是进了自己的家。我拍拍我身边的沙发,她笑笑,但并没有过来。而是选了靠近我的另一个沙发上坐下来。我的心里很苦,就没有太多欲求。我把我找不到自己家的存折的事告诉了她。她看看我,好象不明白什么意思。我说:我办公司的注册资金。
她想了想,问我:你老婆没有告诉你?
我问什么。
她说你们家的钱的事情。
我等着她告诉我。小米继续说:你能出来,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但是你们家的钱也发挥了作用。我以为她已经告诉你了。
我无话可说了。因为我明白这是我没有发言权的情景。我的钱都没有了,我还得感谢花了我钱的人。
我沉默了好久。我想了好多。小米也不说话。我就没想她为什么不说话了。我想好了。我以为我想好了的时候,我就开口了。我没有想到,现在又一次打击了我。
我想好了以后,我决定在小米面前再低一次头。我说我那只有借你的钱了。我说着话看着她的脸。小米脸上的笑就淡了。她显然在措词。她说:我真怕你这么说你就这么说了。说实话,我的钱也都花光了。
我一下子呆了。她在我心目中差一点就成了无所不能的人了,她却对我说她也没有钱了。我的脸,火辣辣的。
小米马上又说:要不,我再跑跑,看能不能从别处借点。
我一点心劲也没有了。我说算了。大不了先不开公司。说到这一步,我似乎也感受到了她们的难处。我说:我得好好谢谢你们。
小米笑了。说:用得着吗?
我说:是的。用得着。我说着就伸出手去,想拉她到我这边,被她打了一下,说:我不要这样的感激。
我站起来。她慌张地举起了双手设起了防线。我只好坐下。
小米显然看出了我的情绪不好。她拿了手机要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了,她站了起来,走到我们的厨房里去了。我知道她是要躲开我说些什么。我就等着。我并且预感她这电话也还是为了我。她这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到后来她还关了厨房的门。
等她出来的时候,我注意了她的脸。她的脸上挂了一些笑意。她说:好了,钱有了,不过公司就算我们两个合股的了。我出资金,你管理。利润五五分成。
我立刻想到她是又打了哪个大老板。和她合作是假,恐怕人家大老板要利息是真。不过也好,出面合作的毕竟是她。我又重新高兴起来。
我们开始商量开办公司的一些细节。小米把筹办过程的一些工作全揽了过去。她还是不想让我太招摇。
在谈到用人的时候,我想起小张。我以为和小米说小张也许好一些。我说:我想请小张过来。
小米的脸色一下子就又暗淡了。我知道她不想。我也知道肯定是醋瓶子翻了。但是我继续说:我没想到小张是那么义气的人。她虽然没帮上我什么忙,但是她却为我做出了太大的牺牲。我必须报答她。
小米的脸色在我说话的过程中慢慢地好看起来。她问:她要是不来呢?
我说:当然我不能强求她。但是我听说她已经被公司免了会计。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小米点点头,说:是呵,你该帮帮她了。又说:好吧,连我都是给你打工的,我能有什么意见?
我又站起来,我不想拉她起来了,我就趴在沙发上,把她压在身下。我找到了她的嘴,亲她。她挣扎着,好不容易能说话了,说:硌疼了我了。
我拉她起来。我说:我想要你。
她摇摇头,看看我们的家,说:不,我不想在这里。
我误会了她,我说:我老婆不会就回来的。
她坏笑了,看着我,说:你以为我会怕她?又说:你们男人都是自私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她不会怕我老婆。这使我害怕。爱有时候会让人疯狂。我感觉的到小米是爱我的。所以我害怕。而她那句男人自私的话更让我冷静。我说:好吧。今天就算了。
小米听了我的这话,主动地伸出手来,从我的腰上抱住了我。她把头伏在我的胸上象是在听我的心跳。我吻她的头发,吻她的脖子,再往下,吻她的脸。她继续往下伏了伏脸,象是不想让我亲她的嘴。我知道我不该强迫她。我不能强迫她,我只能强迫我自己。我更用力地抱了抱她。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走吧,到你床上去。
我又多了一个心。因为我听出她强调了“你床上”。我怕她反感,我说:不行,就在这沙发上吧。
小米不愿意了,说:不,我就要在你的床上。
我真想不透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拥着她,我们上了我的床。她甚至用她的手在我的床上抚了一遍。我看得出来,她是在体会什么。我有点要可怜她了。
但是我已经不可能太激情。太多的想法压抑着我。我很理性地工作。我看到小米自始至终都微闭着她的双眼。她是在享受吗?又不象。我见过她做A时的疯狂,但是今天却不。我停下了动作,伏下身体,我要亲她。我一不小心亲到了她的眼泪。她哭了。
我一下子不知所措。我想爬起来,为她干点什么,她却一下子用双手箍住了我。却不说话。泪水却止不住地流。
我十分紧张。我问她:你怎么了?
她含着泪,笑笑。说:你来,我要。
其实我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我只好重新振作起来。她仍然微闭着双眼。眼泪慢慢地干了,笑容慢慢地挂上了她的眼角。这情景让我激动起来。
我们结束了。我感觉特别的累。也就顾不得干净了,我们相拥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