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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文茂原要吻她的,却又禁不住心生怅然。忧愁便如风一般袭上他的心头。他从曾雪怡身边抽身而起,拉开窗帘。于是在晨日里有如天青色一般的千倾水面,映入眼帘。满园的植被。以及天际那缕有如江河里偶露滩涂的略显灰黑的云彩,和包围着那云彩的,有如这水面一般澄澈的天空,使他更为忧伤。
他的忧伤绝然是因为曾雪怡。关于曾雪怡的传说,他是听了许多的。尤其是昨夜春风几度,他才晓得谭娇的父亲是如何折在这个女人的手里。这是个可以使百炼金刚都溶化了的女人。之前,他曾经有过和许多女人亲密接触的经验,那些女人形形色色,其中更是有一些人,很有些特殊的技能。然而由于昨夜的接触,那些女人留在他心里的印迹,便如沙滩上的脚印,忽被一阵狂风吹起的流沙所湮没似的。留在他心里的便只有曾雪怡那迷人的胴体,万般的温柔。
第二百二十二章 苗赶三逃跑了
林峥绝想不到,老板居然会免费奉赠他一份三鲜鲍。这令林峥很是惊诧。林峥光顾这家饭店的历史,绝然与小凤认识的时间相当,可谓是这家饭店忠实的拥虿。老板绝然是个严监生的人物,忽然如此大放,很是让他爱宠若惊。便禁不住打趣:“哟,今儿是什么风,让你这样破费?”
老板笑得跟花似的:“我是见证了你和巧凤的恋爱历程的,绝然称得上苦恋。今天能够修成正果。我高兴啊。因为我毕竟和巧凤都是老乡嘛。这心里一高兴啊,就想表示表示。你是大老板中的大老板,自然什么不缺的。也只能奉赠这份鲍鱼,聊表心意了。”
林峥和小凤相视一笑,而后对老板说:“承情之至。”
那老板见林峥心情颇佳,不由灵机一动。便又让人上了一瓶xo,满满的斟了三杯,便和林凤分别捧起:“预祝你们新婚大喜,早生贵子。来,干了。”
小凤捧杯饮了,而后娇羞地说:“老板,你也真是的。我们还没结婚的,搞得好像今天就结婚了的。真让人难为情啊。”
老板嗬嗬一笑:“铁板定钉的事,不过早晚而已,我就先倒个早喜。”
林峥颇为感动地说了声:“谢谢。”
老板敬了酒,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非但如此,竟而贴着林峥坐了下来。林峥先是一愣,继而便明白了他口中所谓的奉赠和道喜,绝然不是那么单纯了。老板一脸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林总啊,你是中国第一股神。”
林峥蓦然警觉:“客气。”
老板察觉到林峥的警惕,但是话说到这份儿上,他已是不吐不快了。便拉下老脸,一脸可怜:“所以你买的股票总是让人趋之若骛。我是听了风声才买的东电。我之所以买东电,可是因为你的原故啊。林总啊,咱们可是多年的交情,你能给我透个底吗?东电什么时候会起来。再这么耗下去,我可招架不住了。”
林峥也禁不住心生恻然:“你买了多少股票。”
这话令老板终是强忍不住,已然老泪横流:“2万手,且是在8块左右买的,那可是我所有的家底啊。再这么耗下去。饭店的经营都会出现问题了。求求你,看在多年主顾的情份上,帮帮我吧。我知道你是个大好人,绝然不会看着老朋友溺水而袖手旁观的。”
林峥和小凤相视无语,因为他们晓得东电的这次过山车,绝然套进了一批人。但他们绝然想不到,既使他们熟识的这个守财奴,也会因为轻信了林峥的名头,将所有的身家都赌了进去。2万手,以现在的市值,他已经折了一千万。而这还只是一个人,那么死在这次作盘的人到底会是多大的数字呢。
当林峥发此感慨的时候,陈杰已自坐立不安。因为他抢筹的东电的事情已然败露,巨大的亏空,使银行和川西的股民,一齐向他发难。亏是年终停盘,给他了腾挪周转的时间,否则他早已是身败名裂,一败涂地。
郭得龙一脸的尴尬:“陈总,真的不好意思,这是总行的意思。兄弟也爱莫能助啊。”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郭得龙摇了摇头。
陈杰冷冷一笑:“老郭啊,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有些话我原不先挑明了的。既然你这样咄咄*人。兄弟也不客气。这么说吧,如果你非要*我跳江。那就不要说我对不起老哥你了。我死,你也活不了。”
郭得龙的脸色大变,他晓得陈杰绝然调查了他那一个亿的来历。然而这种心惊也是一刹那的事。继而他一脸可怜与无奈地望着陈杰:“唉,陈总就是不说,我也心里有数。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这次,莫说是陈总,就是老郭也要死在姓林的手中了。”
想到自己耗费了多少心血,才走到今天的地步。仅仅是因为了江碧秋这个女人,一时意气用事,终至身败名裂,便后悔不已。心中禁不住连连悲呼,红颜祸水,红颜祸水。想到此已是悲愤欲绝,怆然涕下。
陈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是安慰他也是宽慰自己:“还不是没有东窗事发吗?我们还有时间,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们就要找出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来。”说着,他已是眸露凶芒。
与此同时,广元那个营业部的经理,已经在赌场输得很惨。他的心情很差。他原想借着东电解套的。却没有想到因为东电,而输得更惨。在没有买进东电之前,他虽然亏得厉害。但是毕竟还有三成的家底。但是买入东电之后,他的家底有缩水了一半。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办法向那些委托他代理理财的人交代,帐面巨亏之后,再次出现的亏损。且已不是向他们解释那么简单了,他还要弥补这一半的亏损的。这可要了他的亲命。
便是阿强看着惨绿的盘面,也是暴跳不已:“妈的,我让苗赶三给埋了。”
苗赶三很有几天没有出现在赌场,这对他来说绝然是件不可思议的事。这并非他下定决心准备戒赌。而是他不堪那些赌徒看他的眸光。因为他,非但是这个赌场,连带着这个城市里卷进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终日里坐立不安,提心吊胆。
于是,他想起了林峥和他的女儿。他想到上海避难。便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林峥要和女儿结婚的消息。尤其是林峥晓得他在赌场和股市都输得很惨,还划过来一笔钱,让他马上买机票,带着刘带角到上海来。这令他们夫妇喜出望外。既然决定走,就要快。
当林峥的那笔钱到帐,他便取了出来,决意马上就走。然而当他走出银行,在回家的途中,他便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似的。这令他心惊R跳。于是,他反倒不敢冒然离开,以恐遇到不测。但是上海的电话不断打来,问他什么时候起程,由不得他犹豫。万般无奈下,他准备在一个暗夜里,溜出广元。
他租了一辆富康,车主是他在赌场里认的一个伙计。他很以为如果在这个世上他还有几个换命的朋友的话,这个人绝然是一个。但是他忘了,这个人也是听了他的话,买了东电的。且这个人又是常在赌场里出现的。当他坐上这辆富康车时,他已经将自己的命运交在这个人的手中,更要命的是,这个人绝然是一个和他一样的赌徒。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家破人亡
广元这个地方,绝然是个山连着山的地方,出了广元,行不了多长时间,便又转进大山里。且那山绝然称得上崖绝路险,山高林密。随着离广远越来越远,苗赶三夫妇悬着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苗赶三递给车主一包红塔山:“谢谢,老弟。”
那人接过烟,且装在上衣兜里,笑了笑:“咱俩谁跟谁。”
车在川北的山地中穿行,那路绝然称得上坡徒弯急,在一次次的拐弯,一次次的下坡途中,那人一次次的死命的踩着刹车。让那刹车声尖戾刺耳,直破夜空。眼见着车下到了半中腰。那山腰处紧靠着山腰有一块凸出的地界,约摸有百十平方,甚是平坦。
那地界上有竹杆搭的架子,那架子上绑着一个橡皮水管,那水管直漫到百丈崖底的溪流里。夏天的时候,由于急刹车频繁的原故,刹车锅便烫得冒烟,到了这地界,便要汲水浇凉刹车锅的。这水管就是用来浇往来车辆的刹车锅的。
富康行到此地的时候,车主回头看了看苗赶三说:“这一个劲儿的踩刹车,刹车锅一定热得不行。反正广元到成都也没有多远的,咱们先在这里歇一下,喘口气,再跑成嘛?”苗赶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富康车便驶进那坪上。
那坪上却是早已泊了辆悍马。车灯开着,引擎不停的轰鸣着。待富康车驶了过来。车厢两侧的车门,便陡然大开,径自从车里走出四个人来,都拿着棒球杆,且穿着一水的黑西服,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竟还带着遮了半拉脸的墨镜。
苗赶三蓦见此景,忙叫着:“不好,别停快倒车。”然而已然来不及了。车主刚把车熄了火,还没来得及发动,就已经被为首那个身材清瘦,却很高大的人扯了出去。既而那个人坐了进来。车厢里的灯开了,那人坐在驾驶座,回过头来瞩着惊得浑身乱颤,已如筛糠的苗赶三,嘿嘿狞笑:“怎么着,做了亏心事,就想一溜了之。”
苗赶三哆嗦不止:“你,你,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
那人晃了晃脑袋:“我是谁,你自然不知道,但是你害了谁,一定清楚。”
“啊,你是强哥的人。”
“是的。”
苗赶三长喘了口气:“啊,你听我解释。这一次我也很无辜的。我是按着昆哥的意思,试探我女婿的。他绝然是要拉升的。”
那人气得挥起球杆来,狠狠的敲了苗赶三的左肩,喀,肩胛骨承受重击,已然粉碎:“可他妈的,东电的股价不升反跌,你可怕老子害惨了。”直疼得苗赶三一声惨哼。
坐在后面的刘带角越发的惊恐万状,只是见这帮人如此凶神恶煞,惟恐伤得苗赶三更重。忙说:“大哥,你别生气。林峥是我女婿,他是不会害我们的。所以东电的股价肯定会起来。”
那人这才略觉释然的点了点头:“这也是因为我们相信你的原因。”
刘带角闻言惊喜交加:“既然如此,你放了我们,我们会让林峥把股价抬起来的。”
那人用球棒头敲击着手心,状似思考的样子,但是却在她话音刚落,就接过话茬:“这自然是最好。不过,你们要是言而无信,到时你们在上海,我在广远。以林峥的实力,天高皇帝远的,我们可是鞭长莫及,总得留给你们点念想吧。”
说着不带两人反应,他便打开车门,棒交左手,腾出手来抓住苗赶三的衣领,他本人抽回身子出得车来的同时,径而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体重一百九十多斤的苗赶三像牵狗似的从右面径自带出左车门来。苗赶三早已吓得失了声,竟而大小便失禁,屙了一裤子。刘带角忙打开车门,奔出车来,跪在那个人的面前:“大哥,饶了我们吧。我们不会食言的。”
那人却不打话,便有两个人拖拽着苗赶三的双臂,一字扯开了。那人却是挥起球棒,照着他的上臂便砸了下来。那人的力气很大,使得又是棒球杆。那一棒下去,就听得砰的一声,苗赶三右臂的肱骨应声而断。那疼痛撕心裂肺,径自将苗赶三疼昏了过去。
刘带角悲叫了声:“赶三。”便要冲上去来拦,却被另外一个人按住了肩膀。
砰,左臂的肱骨也断了。反倒是苗赶三被疼醒了。他摇头:“不要啊。”那人却不答话,蹴了苗赶三一脚,苗赶三的腿便分开了。那人照着他的大腿便是一棒,砰,右股骨断了。接着左股骨也断了。而后,扯拽着苗赶三的人松开了手。苗赶三就像折尺一样,跌倒在地上,不醒人世。
那人又试意阻着刘带角的人,他便放开了刘带角。刘带角蓦地扑到苗赶三的身上,悲呼:“赶三,赶三。”许是她晃动了苗赶三的身子,扯动了他的断骨,苗赶三吃不住疼痛,反而又被疼醒了。他早已是脸色煞白,径自疼得浑身直冒冷汗,且哆嗦的就像得了摆子似的,不停呻吟着。
刘带角忙拿起手机,拔打120。但是当那手机刚贴在她的耳上。砰,她的脑袋连那手机,都被棒球杆砸个粉碎。她的身子僵直着倒下,且是俯在苗赶三的身上,颅腔里的血更是喷溅了苗赶三一身,一脸。苗赶三禁不住悲呼:“带角儿。”便是那个早知内情的富康车主,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失魂落魄。
那人若无其事的走到苗赶三的身前,用带着刘带角的血的球棒头轻轻的敲击着苗赶三的脸颊:“知道吗,没有人可以欺骗我。这只是个警告。我记得你对我的承诺。若然你违背了。非但是你,还有你身边的人,都会死得很惨。”
说着便转身上了悍马,另外三个人也跟着上了车。悍马便辗着砾石铺成的坪,上了国道,径而向成都的方向驶去。坪上便只剩下已然废了的苗赶三和刘带角的死尸,以及那富康车主。苗赶三透过富康车的大灯的灯光,看到那人脸上的惊恐。苗赶三喃喃地说:“救我,救我。”
那人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的惊悸:“赶,赶三,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的。”说着便抱头钻进富康车里,发动引擎,便疯也似的驶到国道上,向广远跑去。
苗赶三绝望了,他极力想挣起身子,再看一看刘带角,然而他的胳膊腿脚却已全然无法全力。且没了车灯,暗夜无星,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又怎能看得清刘带角的样子。他的心里禁不生出无尽悲哀来。平日里,他是懒得理刘带角的,因为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泡在了赌场里,将林峥和小凤给他们一笔笔的天文数字的钱扔了出去。然而此时,他真的很想看清刘带角的样子时,竟而已是万万不能。这绝然是自作孽的报应啊。
“救我,救我。”他的呼唤声,淹没在呜咽的夜风里。来往的车流,在坪前穿C交错。却没有一辆停下来。那坪离国道很近,任何车辆一个拐弯时的灯光,绝然可以打到坪上。将坪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惯走于夜路的车辆,多是长途车甚至于异地车。在年关将近的夜晚,一个个急于回家过年的人,绝然不敢在这样一个夜晚,冒然停车,去招惹事非。
于是乎,苗赶三只能看着那些车在他面前一辆辆的驶过。偶尔的有人走过来,蓦见刘带角缺了半拉的脑袋,和浑身鲜血淋漓,却如僵尸一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苗赶三,早已是吓得面无人色,更莫说伸出缓手,只是慌不迭地上了车,一路狂奔,让那夜风极早地吹去满身的晦气。
“救我,救我。”苗赶三的叫声,由高到低,由急到缓。渐渐得只是嘴皮子动,却再难呼喊出半点声音来。他的腿脚已然麻木,便是那疼痛也逐渐适应。只是却绝难动弹。在腊月二十八的万家聚会的这一天。他,苗赶三却躺在一个荒山的坡头,奄奄一息。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十年恩爱一朝别
噩耗传来,两人的感觉便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天塌地陷。尤其是小凤,呼天呛地,悲痛欲绝,且是哭昏过许多次。而林峥呆若木J。他曾试图安慰小凤,却被小凤漠然拒绝了。那一刻,他的心疾至冰点。因为他晓得他和小凤的缘份算是彻底走到了尽头。
事实上,苗赶三一直都是林峥的软胁。从林峥把他从梁丙昆的地下赌场救出来的那一刻起。林峥就意识到了此人绝然是他最大的潜在隐患。所以,他无时不刻的提醒自己,与其保持距离,且防患由于这个人而产生的各种威胁。所以,当他在作盘每天的时候他才会为小凤泄露给苗赶三他的作盘计划,而甚为恼火。
然而,这次他非但没有提醒苗赶三,反而眼睁睁地看着苗赶三往坑里跳。因为当时他已经清楚地晓得,东电的股价已然是到了头的。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想活埋了陈杰这个大老鼠。他是个记仇的人,他永远没有忘记八年前那个迪厅之夜。因为他的酒厨里始终放着一瓶路易十三。它无时不刻担醒着他曾经受过的耻辱。而这八年来,他为洗雪这耻辱,可谓费尽心机。当自以为是的陈杰,主动地跳到坑里时,林峥看到了活埋他的机会。这个机会他是绝不会放过的。所以他没有提警苗赶三,而因之也丧送了刘带角的性命,以及令苗赶三成为残障人士。
这倒并非是他忽略了苗赶三身后的黑恶势力,是因为他太自信于他和梁丙昆的交情。因为以他的能力,他以为他可以妥善的处理因之而引起的他们之间的矛盾。然而,他错了。由于他的自信,或者说由于他急于报仇的心理,他忽视了苗赶三可能因之而面临的危险。所以苗赶三夫妇落到如此田地,绝然与他是密切相关的。他虽不是主谋,却毫无疑问是这次事件的幕后推手。所以小凤对他的深恶痛绝,他绝然可以理解。然而一段维持了八年的缘份,陡然间绷断,其带来的痛楚,也令彼此悲痛欲绝。
程山住在闸北一个高档小区里。虽然他已经今非昔比,且已是千万级的富豪。但是由于孤家寡人的原故,他并没有忙于添置豪宅。而是仅购了一个三室一厅两卫,面积仅90平米的商品房,至于装潢也很一般。在他看来,这里只不过是他睡觉的地方而已,不必在意的。因为他大多的时间,若非耗在期市,就是耗在酒吧夜总会,且是常常和一些他只需要慰藉不需要背付感情压力的女人,在星级酒店里开房。所以这套房子甚至于成了摆设。
但是到了年关的时候,他不得不一个人呆在这里。因为父母已然早逝的原故,他和那些亲戚渐也疏远。尤其是他曾经潦倒过的,他原来寄以厚望的亲情是那么的势力,也使他清楚的看到了人情冷暖。于是,他打断了牙齿往肚里咽,从那天发誓他要证明给那些人看,他程山还是可以从哪里跌倒且从哪里爬起来的。
如今他爬起来了,而且比以前似乎过得更好。那些亲戚便也常来找他解决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他没有不拒绝,且也没有特意为之努力。能办成的他亦乐其成,不能办成的他也爱莫能助。所以那些人便对他很有看法,认为他发迹了便看轻了他的亲戚。所以,在这个万家团聚的日子里。他宁愿一个人守在这样一个缺少人气的屋子吃泡面,也绝然不肯回去的。
眼见着就是除夕了,任他再怎么铁石心肠,也觉得万分孤单。他此番的心境,那句“每逢佳节倍思亲。”来描述是最贴切不过的了。然而他此番便是欲奉养双亲,也万万不能了。他很需要一个人安慰。然而这个时节,就是他最渴望的性伴侣们也都回家过年去了。于是,火车站,汽车站每日里拥进数以十万计的人流。在年关长假的十数天里,几百万的各色务工人员,通过各种交通工具,奔赴四面八方。这个原本喧嚣拥挤的都市,也因之这些人的离去,而丧失了些许活力。家政,劳工严重缺实。甚或最能慰藉如程山般这等光G的美眉也都随之流逝。只任他这里万般煎熬。独自一人守在电视前,吃着杯面。他很想有一个人陪他。
他的朋友里,是很有几个留在上海的,除了林峥,便是张文茂。然而,张文茂自从那夜之后,便和曾雪怡打得火热,很是迸发出些年轻人谈恋爱似的激情来。这个时候,他是绝然不肯出来陪他的。因为此刻他必然已是被曾雪怡融化的骨头都软了。如何还有精力,甚或心思来陪他这样一个无聊的光G汉。
实在太无聊的时候,他甚至于想起他的前妻。她是两年前再婚的,她的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公务员,副科级,四十多岁,没有什么交际能力,其前途似乎也不怎么光明。但是她却很喜欢他,因为他很老实。他的老实令她觉得倍感安全。
这令他陡然想起林峥之前的那段言论,什么不能钟情一个女人。这只不过是给自己的滥交和不负责任的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他以为不付出感情,就可以对得起自己的女人了么。对于女人说,一个稳定的伴侣是最重要的。她或许不需要他的男人如何如何的飞黄腾达,也不需要他的男人如何如何的英俊漂亮。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永恒泊船的港湾。
这些话是她前妻说的,且是在林峥那段言论之前。当时他喝得大醉,跌倒在一个路人的身上。那个路人便是她的前妻。当时她和她的丈夫一起采购年货的。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在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里。之所以熟悉是因为那个房子是他买的。而之所以陌生是因为物是人非,此番的男主人已经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出去的时候,前妻曾默默的瞩视着他许久:“你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即使我们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这话很令他感动,他瞩着前妻,非但丰韵依然,由于心境的原故,似乎更加的光彩照人。于是乎他颇为激动的去握她的手。前妻却迅速的抽出手来:“唉,你惟一的缺点是不能够听到任何一个女人向你吐露好感。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是。也许这是男人的同病。但是女人却不一样的,当她爱了,她也希望被爱。尤其希望的是她爱着的那个人是她一生惟一的答案。”
“那么,你找到这个答案了。”
“也算是吧。”
“那要恭喜你。”
“你的答案呢?”
程山没有回答,因为他从来都不是轻易肯下结论的人。更不是个轻易被人注脚的男人。事实上,他曾经找到一个答案。然而这个答案已经被别的男人先他一步找到了。这个男人就是林峥,而这个答案就是苗巧凤。
想到苗巧凤,他禁不住一阵叹息。他始终无法忘怀,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那时她清丽的就如晨露里含苞待放的花蕾。他曾经离这朵花蕾是那么近,几乎唾手可得。然而他终是没有得到。于是苗巧凤,便成了他心中永远的遗憾。因为遗憾,他对苗巧凤万分的关切。当林峥与帕那茶爱得死去活来时,他看到了一种可能。然而……
他摇了摇头,拿着箸筷,又C了一团泡软的方便面,放在口中咀嚼着,于是,麻辣麻辣的滋味,竟而让他忍不住留下泪来。
门铃响了。这令程山万分惊诧,他起身透过门镜向外张望,却见林峥一脸憔悴地站在那里。他先是一愣,继而生出颇多的疑惑来。这样一个日子,他不在家里守着苗巧凤和郭晓林,怎么会来到他的门上。
他打开门来,林峥也不客套,径直走到客厅的淡黄色的三人沙发上,无力地跌坐在上面,靠着厚厚的垫子,呆呆地瞩着身前的镂花茶几,黯然神伤:“小凤的妈妈死了,她的爹也被人致残。”
“什么?”程山刚阖上门,蓦听此讯,竟而瞠目结舌。然而林峥接下来的话,更令他意想不到。
“他们之所以会这么惨,却是我害的。”
林峥的眼眶里泛着水光,但是他却强忍着没有让它流下来。程山贴着他坐了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峥将所有的事大致讲给程山听。程山的心中升起万分恐惧的同时,居然还有一丝喜悦来。
林峥眸光如炬:“听到这个消息,你似乎有些高兴。”
程山脸色一变:“别误会,我是感到很遗憾的。”
“是吗?”林峥的眸光更加明亮,明亮的令程山不能直视,继而惴惴不安起来。
然而那眸光也只是那么一亮,继而黯然起来:“唉,其实你能够高兴,我也应该感到欣尉的。”见程山越发的不安。林峥的手抓住他的左肩,且是紧紧的,竟而有些疼。但是他却不敢躲避,也不能躲避:“你说过,你遇到过一个可以让你收心的女人,却被别人抢先了。那个女人是不是小凤?“
程山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林峥自上衣兜里取出两张机票:“这是到四川的机票。我原本很想拥有其中的一张,然而现在却不可能了。但是小凤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独自一个人回去,我又十分的不放心。在这个时候,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
程山拾起那两张机票。便觉得那机票竟非寻常那般轻薄,直在他触手的那一刻,竟而如山岳般的沉重起来。因为当他在拿起机票的同时,也意味着林峥将苗巧凤托付给了他:“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
林峥苦涩地一笑:“不是辜负我,而是不要辜负另一个人。”
程山笑了:“放心吧,她一定是我这一生最好的,也是惟一的答案。”
林峥若有所悟,只是略想了想,却又禁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也感性起来。当真是士别三日,便要刮目相看了。”
程山摇了摇头:“这话却不是我说的。”
“哦,那么是谁。”
“我的前妻。”林峥闻言沉吟不语。
程山瞩着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之前,你一直在做选择题。似乎你找到了你所谓的答案,但却十分的勉强。然而此番,你的面前只有一个答案。那么这个答案是否就是你最终的回答呢!”
林峥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无疑默认了这个事实。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情之觞
飞机起飞的时候,林峥的心一下子空了。因为从这一刻起,小凤已然从他的生命里分割了出去。这是个与他休戚相关,患难与共了八九年的伴侣。蓦然切割,绝然不压于肢体上的分离。很有一种撕心裂肺地痛楚来。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谭娇。便如之前程山所说的一样,谭娇似乎已是他惟一的选择。
“谭娇,我想你。”
当林峥拔通谭娇的手机号码,说出这话时,声音竟而有些呜咽。令电话那一头的谭娇始料不及,却又欣喜若狂:“你改变了你的决定了吗?”
“是的。”
“真的么?”谭娇兴奋得声音都变得尖了起来。
林峥蓦闻那声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忍欺骗谭娇:“娇,我必须对你坦白。我之所以有这样决定,是因为发生了一些状况。而这些状况造成了我与小凤的分开。”
谭娇并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没有这些状况,你还是会和小凤在一起。”
林峥突然后悔了起来,他原应该不这么直白,甚至原本就不该提这件事的,但是既然话已至此,他已无法收回。他想解释,却不能解释,因为此刻既使他能口吐莲花,然而任何的解释,也是苍白无力。他的回答的只有两个字:“是的。”
谭娇苦涩地一笑:“谢谢你的坦白,你知道吗,你的回答很伤人的。”
林峥并没有因为谭娇的责备而感到沉重,相反的却轻松了许多。因为谭娇肯责备他,便会对他的恼怒削减一份:“我不能欺骗你。因为我们将携手走完下半生的。我对小凤的感情可能更多的是义务和责任。她跟我最长,尤其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依然不离不弃。尽管我对她的感觉已不复往昔,但是我和她之间也早已从激情四S过渡到了亲情如水。所以,在面临这么重大的抉择的时候,我不能不先考虑她。”
“我明白了,我是她的替补。”
谭娇的声音有些哽噎,林峥慌忙道歉:“对不起。”
谭娇叹了口气:“你不必道歉的。我虽然很是辛酸,倒不一定全是吃小凤的飞醋。因为你不是个长情的人。或者说,你是个非常自恋的人。恐怕,包括我和小凤在内,你身边所有的女人都不过是你一时的冲动。而你并没有死心踏地的喜欢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林峥的心陡然悬了起来:“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为拒绝吗?”
谭娇凄然一笑:“若然我能这般轻易的拒绝你,就不会等到现在。”
林峥的心放了下来:“我可以改的。我可以为你收心的。”
“我很感动,听到这句话,我真想飞到你的身边。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有许多事,并不是2…1就一定等于1的。因为你有太多的牵挂,而你的身边又有太多的诱惑。我是一个已然到了30的女人,比不得早些年,可以仗恃着姿色搏得你的欢颜。我需要你做的是惟一的承诺。和我在一起,我就是你的惟一,而你就是我的全部。”
“我可以做到的。”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虽然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决定。但是我很怀疑,你做这个决定是因为受了一时的刺激。我不希望我满心欢喜的接受了你的请求,最终却发现不过是你一时冲动的牺牲品。我需要的是稳定,甚或稳固的伴侣。在你确定之前,我会一直等你,既便等到人老色衰。因为既使为你浪费了青春,但是毕竟等便还有希望。总比得到了而后失去,受伤得要轻。”
“嗯,好吧。”
“峥,我真的很想你。”
“我也想你。”
谭娇忽而一笑,那笑声充满揶揄,也颇为勉强:“如果我问你,我和小凤都不在你身边。你是否忍不住偷嘴?你会怎么样回答。”
林峥不假思索地说:“不晓的,也许吧。”
谭娇苦涩地叹了口气:“唉,这话可真实在。”
“我要对你坦白的。”
“算了,在来果敢之前,我是不便干涉你的。但是你如果来到我的身边,我就不希望你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一定。”
“别以来我的默认,就可以让你随便胡来。偷吃也要记得擦嘴,别什么都吃。要是吃坏了身子,任是我在刻骨铭心的爱着你,也爱莫能助。好吧,新年快乐,要时时刻的想我。”和谭娇通了电话,林峥的心松快了许多。
他开着车子出了虹桥的时候,天色渐晚,明天便是除夕,所有店铺都做着最后的冲刺准备。既使是夜总会,也在04年最后的一天,打出奉赠之类的活动口号,极力的赚取04年最后的一桶金。
当车行到小兰的夜总会,他的心陡然活络了。他是得到谭娇许可,且是有恃无恐的了。尽管小凤走了,但是江碧秋和莲溢香却在家里照顾谢惠萍和郭晓林。尤其是谢惠萍竟是不排斥莲溢香。有她们在,断然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也有她们在,他很难讲清楚,在这样一个夜晚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是毫不容易才找到了答案的人,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在为自己的答案,做出另外的注解。于是,他把车停在泊车处,便走了进去。
里面人并不多,毕竟来这里消费的人,30岁以上的熟男居多。而到了这个光景,就是他在花心,也要做做样子。于是乎夜店的顾客顿时锐减了许多。不过,还是有几个人,且都是20出头的小子,家里头有老的把持忙碌的。便安然自得,依如往日般寻欢作乐。
小兰见到他时,很是诧疑:“这时节,你还出来,就真的不怕小凤着急么?”
林峥摇了摇头:“我和小凤算是走到头了。”
小兰闻言颇感意外,忙招呼人上酒,为林峥满满的斟了:“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峥端起那杯啤酒一饮而说,继而说了一个大慨来。
小兰听之后,居然有许多欢欣来,一边对林峥说:“我明白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说丢就这样丢了,的确令人郁闷,你是来发泄的。”一边对伫在一旁的管理员,丢了个眼色。那管理员识趣地出去了,且将那厢的门紧紧的阖住。
林峥并没有意识发生的一切:“是的。有好货色吗?”
小兰一脸为难:“哎呀,这个时候,小姐们都回家过年了,很难办哟。”
“不会吧?若然小姐都回家了,你这个妈咪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吗?”
小兰菀尔一笑:“也不是没有,我这里倒有一个,就是岁数大点,姿容老些。她是个不招人喜欢的主儿,平日里,有好的主顾都被那些年轻娇艳的抢了去。她便只有眼谗的份儿。如今竞争对手的都回去了,她便很是过了一番大牌的瘾。”
“是吗,她多大了。”
“25了。”
“也不太大吗。长得怎么样。”
小兰羞怯地一笑:“长得就和我差不多。”
林峥蓦然一惊,身子禁不住一缩:“什么意思?”
小兰蓦地斜倚着他的身子,口吐兰芝:“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哥哥,小妹可是想你好久了的。今天就让我伺候你吧!”
林峥厉声断喝:“胡闹,你要破坏行规吗?”
小兰闻言脸色大变,却又意犹未甘:“我真的不晓得,我到底那点招人厌了。难道我不比那些J靓,有型吗?”
林峥不胜其烦:“小兰,我已经给你解释清楚了,我们之间太熟了,不可能的。如果可能的话,早就发生了。”
“你不试试,怎么可能?”
林峥瞩视着她,声音很是疲惫:“小兰,放过我吧。不要胡闹,好吗?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情份。我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小叶。我到这里来是解闷的,不是增压的。如果你不希望再见到我,我可以现在就走,且永远不来打扰你。”
小兰默默的站起,向他恨恨地点了点头:“行,你狠。”
说着径自打开包厢,便出去了。不久,带过来一个小姐。那小姐很娇小,恍如八年前的小凤,很有些姿色,风尘气并不很浓,显见着是刚落水不久的。小兰愤愤地说:“不怕烂根儿的话,你就上。”
林峥禁不住一激淋:“你不会真的害我吧。”
小兰气得踹了他一脚:“你去死吧。”
说着便愤愤的摔门而去。厢里便只剩下那小姐。小姐很是娇羞的说:“先生,我们先喝杯酒吧。”
林峥瞩着她:“我可不是来喝酒的。”
小姐有些惊诧:“先生不像是这般没情调的吧。”
“切,情调。到这里有什么情调,放马过来就是。”
那小姐蓦闻此言,伸出大拇指来:“行,够豪爽。”说着已自褪下吊带短裙下的线似的内K,骑到林峥的身上:“先生,你是喜欢上面的,还是下面。是前面的,还是后面的。”说着已自裉下短裙胸罩,在包厢里昏黄的灯光下,显出玲珑毕至,曲线完美的胴体来。
林峥很是有些兴奋,便去亲吻她的酥胸。那小姐已是忍不住,抛了抛脖颈间的发,仰面浪笑,且伸出手来去摸他大腿根的那根杵,已是坚挺非常。她便去拉他的裤链。就在此时林峥的手机响了。林峥原不想接的,那手机却不停地响着。他很是不情愿地接了。
“喂,谁啊?”
里面传来了江碧秋万分焦虑的声音:“林峥吗,你在哪儿?晓林失踪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晓林被绑架了
林峥到的时候,江碧秋已经哭成泪人一个。且在她的身边是几个穿着红色套装的二十多岁的女生,一个个早已吓得面色如土,手足无措。她们是超市的特护员,专门替带了孩子来购物的父母看孩子的。晓林是在超市走失的,且是在她们眼皮底下走失的。她们自然便难辞其疚。然而她们终究不过是些花季女生,何曾面对过如此大的事故,尤其是经理横眉怒斥的样子,很使她们对于自己是否能够保住工作,甚是担忧了起来。一时便难以承受的失声痛哭起来。
江碧秋蓦见林峥,一时情难自禁,竟而扑到林峥的怀里,放声大哭。林峥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心中既万般愧疚又无尽忧虑了。晓林是他的孩子。他原本应该陪着晓林的。却在晓林走失的时候,和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野J打情骂俏。这令他很是懊悔,竟而恨死了自己。
经理认识林峥,蓦见此事将他也卷了进来,于是越发的惊恐了,便惴惴不安地迎上来:“林,林先生,这,这怎么说呢?”
“监控室在哪儿!”
“在二楼。”
在经理的引导下,他们径自到了监控室。迎面便见四层十六台显示器遮住了半拉墙壁。那显示器在探头的摄录下显示着超市的货架,收银台,以及出口,却惟独不见有特护区的镜头。林峥的脸色越发难看了。经理咽了口唾沫,满脸尴尬地说:“特护生在超市还是个新兴事物,我们也是在摸索阶段,所以与之配套的措施,就有些不道的地方。”
林峥的脸沉了下来:“哼,不道的地方?”
“咳,咳。林先生,我们对不起你,以及你的,哦这位江女士。只要是在法律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