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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杨一帆抬起枪来,瞄准林峥。谢惠萍愣愣的看着那枪,看着林峥。林峥一副束手待毙的样子,让她觉得很好笑。便在这时,林峥睁开眼来,当他看到谢惠萍一脸懵懂的样子,心中十分的疼痛:“随你怎么样,但求你放了她。”
第二百三十六章 敌死母亡
杨一帆嘿嘿一笑:“林峥,你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我可以给你个答辩的机会。毕竟我是个公允的法官。但是我要提醒你。如果你死了。即使我放了她。以她这个样子,你认为当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么。她可是一个全然不能自理的疯子啊。”
谢惠萍就像波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她的样子令林峥绝望到了极点:“妈,我不想你这样。真的,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痛。我的确恨你,也恨赵高平。因为是你们害死了我的父亲。但是我虽然恨你,可你毕竟是我妈,山高遮不住太阳,儿大盖不过爹娘。我就是恨你,又能把你怎么样呢。我知道你喜欢赵高平,所以我也极力的容忍他。是,是我不好,明知道他想和我同归于尽,我还是将计就计。可我之后,真的后悔了,真的想要救他。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救他,他可是害死了我爹的呀?可我还是想救他,我之所以想救他,就因为你喜欢他。所以我恨他,但我还要救他。我不想让你伤心。因为你是我妈,是我亲生的妈啊!”
说着说着,林峥终是强忍不住,泪如泉涌。谢惠萍蓦然愣住,呆呆地看着委屈至极,伤心欲绝的林峥,竟是一动也不动,便在那一刻昔日的往事,便如走马灯似的在她的眼前依稀闪现起来。
杨一帆叹了口气:“林峥,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同情你。因为你的心思实在太缜密了。你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露,可这世间的事能那么完美吗。我累,你比我更累。看来我若不超度你,你当真是苦海无边了。唉,我是极少做好事的。但是看你这个样子,我就行一会好,助你早日解脱吧。”
说着便复又抬起手来,便在他将要把枪对准林峥的时候,谢惠萍猛然抱住了他的手臂,回头对林峥说:“林峥,妈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是妈对不住你,是妈连累了你。你快跑。”林峥闻言大喜。
杨一帆却是恼羞成怒:“疯婆子,放开手。”谢惠萍却是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他的右臂上。他竟而一时半会的挣不开去。林峥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谢惠萍还在杨一帆的枪口下:“上校,放了我妈。我听凭你的审判。”
“好,我的审判,就是不但要取了你的性命,还要诛连你的戏子老娘。”说着,砰砰砰,已是连开三枪。那三发子弹都嵌进谢惠萍的身子里。那枪的威力十分之大。子弹竟而从她的前面直透后背,穿D而出,且溅起血浆来。
谢惠萍的身子缓缓的向下滑跌,却独不肯放手。杨一帆的右手被她拽住,竟一时挣不开去。林峥已然疯了似的:“你敢打我妈。我要了你的命。”说着便扑了过去。杨一帆抬腿便是一脚,正踹在林峥的前胸。直蹬得林峥的身子向后仰跌出三四尺来,竟而眼冒金星。
林峥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又朝他扑过来。杨一帆又抬腿来踹。林峥却也不避。直让那一脚将他踹的后退了几步。便又低肩冲来。杨一帆见他这般模样,竟而万分惊恐起来。一边甩着谢惠萍的身子,一边大叫:“放手。你给我放手。”
说话间,又是一脚,林峥已然被他踢跌。砰砰砰,谢惠萍又中了三枪。便是这三声枪响赫然震醒了林峥。他绝然不能这般蛮干,忽然他想起一个叫海底穿针的招术来。便用右脚勾住杨一帆的左脚踝,左腿侧脚飞踹他的右腿窝。杨一帆一时不备,竟被生生踹倒。那谢惠萍却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生生将他压住。
不待,杨一帆挣扎。林峥猛然跃起,右膝生生的砸在杨一帆的咽喉上,直将他喉骨砸成两段。杨一帆一个痉挛,便死了。谢惠萍却已然死死的用身子抵住那具渐冷的尸体。
林峥慌忙抱转她的身子:“妈,我送你去医院。”
谢惠萍用血淋淋的双手紧紧握住他:“孩子,妈,不行了。可妈很高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妈一直对不起你,所以对你总是又惊又惧。但今天不同了。妈终于有资格叫你一声孩子。孩子,妈,对不起你啊!”
林峥抱着谢惠萍痛泣不已:“不,是我对不起你啊。妈。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我真混,我真该死啊!”
谢惠萍摇了摇头:“这样很好,最起码,我走的时候,不是个疯婆子,而且我终于有资格做一回真正的妈。我很高兴,真的,我真的很高兴。”
说着已是咳出血来。林峥紧紧的抱住她:“妈,别说话,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会好的。妈,知道吗,你不但有我这样一个儿子,你还有一个孙子。你难道就不想抱抱他吗。”
谢惠萍兴奋地睁大了眼睛:“我有孙子了吗。哦,是的,是晓林,对,是晓林。他在哪儿。我想见见他。”
“好,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好,你带我去吧。我是一定要见一见晓林的。我要让他知道,他的乃乃不是个疯婆子。”
林峥抱着谢惠萍,疯也似的从搂上冲了下来。把她放在后座上,便发动车子,拔打方向盘。谢惠萍的身子平躺在后排座上:“晓林,乃乃不是个疯婆子。乃乃不是个疯婆子。”她的声音渐渐的微弱起来,竟而只见她的双唇翕动。却全然喊不出半点声音来。
林峥泪如泉涌,心中不住地喊:“快点,快点。”他疯一样的驶着,全然不管了红绿灯,一路闯关,紧而凶险万分。直等他的车子驶到急救中心。尾随追来的交警却也是长长的一队。他抱着谢惠萍,便向停尸房跑去:“妈,就快到了。就快看到你的孙子了。”
然而当他跑到停尸房,却全然不见江碧秋母子的身影。谢惠萍大瞪着眼睛,不住的翕动着嘴唇。依稀间隐约听到她喊:“孙子,孙子。”
林峥忙抱着她:“妈,别着急。我这就给你找。”说着慌不迭的掏出手机:“喂,碧秋吗,你在哪里?晓林哪?”
“我在宾馆,晓林就在我的身边。有什么事吗?”
“我……”林峥却不说话了。因为就在那一刻,谢惠萍的身子一沉,径自撒手而去。那一刻,林峥的身子也空了。任她的身子和他一起摔在地上。他看着侧倒在他身上的那具尸体。这个人是他生前一直恨着的,最后却救了他性命的女人。就像他可以为了晓林去死一样。她也可以为了他献出自己的生命。尽管之前,她一直很不称职。然而最终她还是做了一回称职的母亲。便这一回就够了。
林峥禁不住仰面悲泣:“妈啊,你起来。我不再恨你了。我和你好好过,我会孝敬你,我不会再让你伤心,我会做个乖儿子。你起来。你还没有看见你的孙子。你不能去啊,妈啊。你起来啊……”悲声响彻厅廊,久久不绝。
第二百三十七章 林峥输了
江碧秋走了,是带着晓林走的,去了迈阿密,投奔江顺风去了。林峥是目送着她换了登机牌,过了安检,进入候机厅。当看着他们的背影在他的视线中一点点的远去,继之消逝。他的心也一点点的空了起来。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以为尽管有郭得龙该死的诅咒,但是江碧秋还是不会离开他的。因为就在他把谢惠萍的骨灰盒抱回高平和父亲合葬的时候,她也是去了的,是以孝妇的身份出席的葬礼,且让晓林披麻戴孝,打着帆走在孝子们的最前面。那一刻,林峥认定了江碧秋就是他的妻子。
然而江碧秋却走了,走得义无反顾。因为林峥的身边总是有太多的女人,于是他有了太多的选择,而她只不过是他众多的选择中的一个。而她确信她之所以能成为其中的一个选择,绝非是因为她自身的魅力,而是因为晓林的原故。
她已然是青春不在,昨日黄花的女人,既使她在床弟之间极尽承欢之能事,也很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她不想让林峥为难,更不想让林峥为了迁就她而后悔。既使没有郭得龙的那席话,她也依然会选择离开。
她走了,且是带着晓林走的,这令林峥十分心痛。就如同她剜走了他的心头R。然而他不能提出任何的异议。因为经历了那次梦魇之后,晓林对铃声都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当那些铃声响起时,晓林就会抱住离他最近的一切能抱住的东西,惊悸的不敢睁开眼睛。
这令他们很担心,晓林是有先心病史的。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心理医生的指导。然而收效甚微。医生建议他们给晓林换一个新的环境。于是,江碧秋提出了迈阿密之行。
林峥没有反对,他也不能反对,尽管他对晓林是那么的恋恋不舍。但他晓得即使没有这些后遗症,晓林在他的身边,也是极其不安全的。因为有太多的人对他虎视眈眈。
送走了江碧秋,林峥并没有急于返回别墅。因为此刻诺大的别墅独他一人,没有了晓林的欢笑,那里便如一潭死水,了无生气,有的只是可怕的沉寂。
林峥去的地方,是一家会所。它的色调暖暖的带着许多的暖昧,过道间是用漆成红色的实木做成的包厢墙壁,那包厢与包厢之间又用象牙似的黑色挡板隔开了,顶灯倾泻着柔和的灯光,影映着铺着六角棱形的粉红的地板,令他很有一种糜醉的心境了。
这是梁丙昆名下的物业,除了名义上招待一些商务客人,其私底下却是那些一注百万的豪客耍钱的梦幻天堂。林峥是来渲泻的,自然很有目的走进了一间诈金花的包间。
里面有一张圆桌,除了发牌的荷官,便是6个已然杀红了眼的赌客。在他们的身后,站着的或是他们的小弟,或是他们携带来的情人或者小蜜,此刻都聚精会神地盯着荷官发给他们的牌,只是搓开那牌的一角来,根据牌面或是加注,或是扔牌。
林峥一进来,阿强就看见了,不待走到赌台前,便慌忙迎了上去,笑着说:“峥哥,你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这话怎么说?”
“嘿嘿,峥哥要是往台前一坐,他们还玩个P,干脆把兜里的钱直接掏给峥哥得了。”
“可是我很想玩。”
“峥哥真想玩的话,这样到我办公室里,我陪你玩。”
“好。”
阿强便向监台交代了一下,便取了几封纸牌,陪着林峥到了他的经理室。两人径自在老板桌前坐下。阿强禁不住问:“峥哥,想玩什么?”
“就诈金花吧。”
阿强便拆开那封纸牌,摊开了让林峥验了一下牌,而后收起花式洗起。一边洗,一边问:“要不我让外面的人给峥哥拿一些筹码?”
林峥瞩着他微微一笑:“和我赌的是你,而不是这个会所的老板。”
阿强的心咯噔一下:“峥哥,别拿我开涮,咱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林峥只是淡淡一笑:“发牌吧。”
阿强晓得此番他绝然是骑虎难下,欲罢不能。然而林峥是他不能得罪的,所以万般无奈,只得硬起头皮去赌。
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林峥在一把把的输钱,且是输得很多。通常他下注的时候,林峥多是扔了牌的。但是当林峥下注的时候,他的牌面总是很大。起初他很为自己的牌运沾沾自喜。但是,时间长了,他禁不住生出怀疑。
林峥是能记住8幅牌的人,断不会记不住一副牌的牌面。于是,在林峥扔牌的时候,他禁不住好奇掀开牌来,那牌面居然是梅花4、5、6,顺金,他的心禁不住一哆嗦。而他的牌面则是金花qka。是无论如何都要输的。
然而林峥看也不看的就扔了,他一下子明白了。林峥是来输钱而不是赢钱的。他看了看堆砌在身前的一叠叠的钞票,不觉间,他已然赢了七八十万。林峥微微一笑:“原来我以为我会输一百万,想不到只输了这么点,看来我的运气还不是背到家的。”
阿强慌忙把那堆钱推到林峥的面前:“峥哥,这怎么说的,无功不受禄。这钱我是绝不敢要的。”
林峥径自站了起来:“别客气了。你的钱恐怕在股市上输的差不多了。没有本金怎么赚钱。虽说这钱少了一点。但是我当年也是有过赚百倍的经力的。这些钱是答谢你这次救了苗赶三的情谊。”说着他把手放在阿强的肩头:“好好的做,也许下一个传奇就是你。”
阿强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林峥是要着力栽培他的,不由地感激涕零:“峥哥,阿强就是你的人了。”
林峥微微一笑:“别这么说,这话要是让昆哥听到了,可不大好。”
“哎,哎,峥哥说的是,峥哥真是豪爽,难怪昆哥肯为峥哥两胁C刀,鸣不平来。”说着便满脸神秘,又极尽献媚地说起一件事来。林峥听了很是吃了一惊。
第二百三十八章 生不如死的牢狱生活
阿强说的是关于陈杰兄弟的事。他们是已被判了刑的,陈伟因为枪击郭得龙,虽然郭得龙致命枪伤源自于杨一帆,但是他已然罪不可恕的被判了死缓。而陈杰也由于绑架罪而被判了10年。梁丙昆为了替林峥出气,通知了监里的弟兄,很是关照了他们兄弟。
打从陈杰入监的那天起,他才晓得为什么有的人宁愿死,也绝不愿坐牢。因为那绝然是个地狱。尤其是当他遇到那些成心找他茬的人,他便更加的生不如死。
从进监的那天起,集体囚舍里的卫生便强行的委派给了他,且是要他跪着拿抹布擦地,有一丁点的污渍,便是拳打脚地。有时睡到半夜,一盆子水便会将他彻底浇醒。不得已,他蜷在在湿淋淋的被辱,战战惊惊中,而那些人给他的理由就是他打的呼噜太吵。于是那些人便取了他换洗的衣裳,撕扯了,将他的手脚绑在床上,嘴里则塞了臭袜子。之后他们倒头大睡,而他则整夜的泪水横飞。
林峥听得满心恻隐,便决意探陈杰的监。
陈杰出来了,才一个多月,他的头发已然泄得没有几根,但就那几根也已然华白,身子佝楼着,面色苍白,却又一脸惊惧。他之所以肯出来,是因为他想躲避那些人的折磨。
尽管他已经调了几次的牢房,但是那些折磨他的人总是无处不在。他晓得那些人都是梁丙昆的手下。而梁丙昆之所以这么做,全然是为了取悦林峥。起初的时候,想起林峥他就恨的要死。因为如果没有林峥,他就不会生死两难。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残酷的现实已使他的锐气消失殆尽。他只判了10年,这使他很有一些盼头。因为他今年只有40岁,若然挺过这10年,以他的能力,说不得会东山在起。正是未来似乎可以憧憬,他才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但是当他的饭里常被人掺了沙子,床单上被人N湿了之后,他又禁不住怀疑自己是否有命捱过10年。
当他听到林峥来探监的时候,他先是一惊,既而一喜。他晓得林峥最大的弱点,就是偶尔会有一些妇人之仁。他想求林峥高抬贵手,让他在监里安度晚年。而后等捱过这10年,在伺机秋后算帐。
所以他对林峥极尽可怜之能事:“林峥,我输了我认。可你总不能落井下石,赶尽杀绝吧。求求你,别在让他们折磨我好了。我给你跪下成么?”说着便真的煞有其事的,要隔着玻璃向他下跪。
林峥原是要安慰他的,但是当他看到这种情形时,他的心一哆嗦。他们是斗了十几年的对手,彼此的心性如何,自然是了然于胸。他有些气恼,既使到了这份田地,陈杰已然饱藏机心。于是他嘿嘿一笑:“不必了,我来看你。是因为我来还愿的。”
说着在陈杰的惊疑中,他取出那瓶路易十三。放在台上:“还记的八年前你在维维请我喝酒的那个夜晚吗?我说过,我要还你的。所以我来了,而且是带着酒来的。我没有食言吧。陈总。”
林峥的极尽挖苦,一时令陈杰陡然间想起两人这些年来的恩怨,一时悲愤万千:“你是来我伤口上撒盐的?”
“你以为呢?”接着林峥一字一顿地说:“不要忘了,你是害死我母亲的人。”
陈杰噔地跌坐在椅子上:“这么说,你是不肯放过我的。”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的来看我。对,你是来报当年的一箭之仇的。你是来羞辱我的。因为你赢了,你有资格。可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你没有,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个会走路的赚钱机器。除了不停的赚钱以外,你什么都没有。你非但什么都没有,还连累了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你的母亲真的是我害死的吗。若然你真的爱过她,就不会把她*疯。因为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那些对不起你的人,你绝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即使这其中也包括你的母亲。除了赚钱和害人之外,你还有什么?看看那些被你害得跳楼自尽的人吧。他们就是你的战利品。你这水晶瓶里装的不是酒,是他们的血。你敢给我,我就敢喝。如果我不死,总有一天我会找补回来的。即使我找补不回来,总有一天会有人找补回来。这个世界是有因果报应的。你喝别人的血,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嗜血。林峥,你就等着被人喝血吧。那个人就会来找你的。”
陈杰失望了,由于失望他撕去了伪装,将多日的积愤统统发泄。他越说越气,说得林峥心惊,说得自己泪流满面。因为他不需要伪装了。若然林峥不肯放过他,他绝然捱不过10年。反正总是一死,他也就再无顾虑,便肆意谩骂诅咒着林峥。然而心中的恐惧却使得他的眼泪横飞。
林峥笑了,他看出了陈杰的怯懦,便摇了摇头:“我原以为你是个可敬佩的对手,我错了。这瓶酒你是没资格喝的。”说着便径自放进包里去。而后站起身径自走出会客室。
陈杰脸色大变:“林峥,你别走,你别走你别走啊!”然而林峥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他的视线。他的心也掉进到冰窟窿里。难道他真的要命绝于斯,想到此他万分不甘,却又万般无奈,又于万般委屈中,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但是他忘了,若然林峥真的想让他死,就绝不会来看他。此刻的林峥已然在路上拔通了阿强的手机:“告诉那些人,别让他们在找陈杰的麻烦了。”
“什么,他可是绑架了你的儿子,害死你的母亲的人啊!”
“放过他。”
“好吧。”
林峥阖上电话,禁不住回味陈杰实才的话。尽管陈杰由于惊恐而失态,才口不择言的。但是他的话却也很有一些当头捧喝的意味。的确,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记的赵高平给他的恨,谢惠萍给他的耻,陈杰给他的辱。他就是因为这些人的恨耻辱,他才发奋的。他成功了,这些人也都倒霉了。
然而在他功成名就,大仇得报,大恨得雪的时候,他何曾有得偿所愿的喜悦。帕娜茶,叶心竹,莲溢香,谢惠萍,以及那个不知名的长颈族少女,这些爱着他的人,却在他的拼杀中一个个的为他死去。既使那些生的,他也有一万个对不起。想到此,他便追悔莫及,肝肠寸断。
似乎他生来就是为了害人。他何曾做过好事,何曾做过好人。思来想去,这十几年来,真的乏善可陈。这令他很是吃了一惊,他原以为自己就算不是个好人,但也绝不算一个坏人。然而奋斗了十几年,他所换来的只是个没有人性的赚钱机器和害人精。这令他耿耿于怀,寝食难安。
第二百三十九章 林峥的计划
就在不久前,他曾经在网络上看到一则报道,川西证券的一个股民,因为不堪炒股失败的压力,在广元的洗手间里自缢。而压倒其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因为盲信了林峥而持有的东电。一时间,口诛笔伐,他已然成了千古罪人。
证监会曾经因此而调查过他,但是之前的一切,他做的真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虽然他招开了会议,并且募集了3个亿的资金,但他并没有用那3个亿的资金买过一只股票。而他所卖股票的时段,全然是基于对市场走势的一个判断。其他没有收受过一毛钱的佣金。以上种种,便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难怪连最老练的调查员都不得不对他说:“林先生,你是我见过的,最精明也最狡猾的作手。因为你深谙人性的弱点,且可以利用这一弱点,达到你所想要达到的目的。在这一点上,你是当之无愧的超级作手。”
能够得到管理层的称许,很让林峥有些飘飘然。但是那个老先生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沉重下来:“林先生,你可曾想过,你之所以能够如此进退有度,是基于那些人对你的信任。林先生,你是个在这个市场里做出了成绩,且被这个市场里千万人认可的人。一个人能被人记住不易。能被如此多的人同时铭记更为不易。这是很多人终其一生,难以达到的成就。林先生,你要珍惜啊。”
这些话令林峥触动很大,尤其是听了陈杰今天的话,他的感触很深。的确,他用十四年创造了一个不败传奇。然而这个所谓的传奇,不过是他赚到的几十亿的身家。受益的不多,受戕的人却是不少。而人们对他的态度,也由当初的惊羡,变成今天的深恶痛绝。
他如今是一个被千夫所指的罪人,想到此他禁不住汗透衣背。他晓得他应该做些什么,不为虚名,只为救赎自己那颗已然被成功践踏的肢离破碎的良心。
林峥把那瓶已然窑藏了几十年又在他的酒厨里珍藏了八年的路易十三打开,倒在巴卡拉制成的水晶玻璃杯里,火红色的酒Y,清澈无瑕,便散发出浓郁的芳香来,一如砵酒、胡桃、水仙和茉莉香味,隐约中又带有百香果和荔枝的果香。
梁丙昆端起水晶杯,贪婪的吮了一口,直让那百变香味,在舌尖变幻,经久不散。他禁不住闭眸细品。直让那回味浸到他的骨头里去。许久才睁开眼来:“这就是你带给陈杰的酒么,如此琼浆让他喝了,岂非是糟踏了。”
林峥静静地瞩着他:“那么昆哥以为这样的酒谁是可以喝的。”
梁丙昆呵呵地笑了起来:“峥哥要和梁某煮酒论英雄么?”
林峥笑了:“昆哥抬举林峥了,林峥哪敢和昆哥相提并论。”
“老弟,你几时动手?老弟不会用这一瓶酒就打发了我吧?”
林峥脸色一黯,默默地端起水晶玻璃杯,呷了口,竟而很有些苦涩,他晓得梁丙昆绝然没有意会到他为什么请他喝这瓶酒的原故,便淡淡地说:“我已经动手了。”
梁丙昆吃了一惊:“是么?那么东电的股价,为什么一直徘徊在4、5块左右。”
林峥的心一沉。若然东电跟随股指走势,此刻股价绝然已经跌破3块。而它之所以非但未跌破3块,且维持于4、5块之间,并非是他出手的缘故。
而是梁丙昆很以为林峥是应称了他要出手的,既然8块钱的价位都可以获利,那么跌到3块左右的东电,绝然是物美价廉了。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又投进了1个亿。只是这次他没有不计后果的抢筹,而是把帐户交给了阿强,让他悄悄的在市场上吸纳。
如今东电的持有人,除了极少数的一些散户,多是被林峥诓骗了的大户。这些大户都是作手出身,嗅觉何岂灵敏。尽管梁丙昆没有大张旗鼓的连拉涨停板,但是当它这股资金涌入市场,不时的接走或大或小的抛单时,他们便晓得有人在作东电的文章。
这令他们心花怒放,但是他们也没有再市场里抢筹,因为他们实在经不起诸如前两番那样的折腾了。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等待这笔资金,将东电拉到适当的价位,而后夺路而出,淹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作手。
然而林峥虽没有直接参与作盘,但是阿强第一时间便通报了他的动向。这令林峥对梁丙昆很气愤,因为这无疑增加了他之后的作盘难度。更可怕的是,若然阿强不计后果的拉升,梁丙昆很有可能越陷越深。所以他嘱咐阿强所要做的只有一个平衡。
所以股价才会在4、5块横住。这个价位是令人很难受的价位。它与最低价不过百分之三十左右,说来已经有一定的涨幅。但是与他们的买进价,又有相当的距离,使他们上下两难。然而随着股指的下跌,他们对这笔资金有无限期待。
林峥绝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冒然入市,因为任他作盘手法再过高明,那些人早已对他怀恨在心,若是他冒然将东电抬高。很可能的结果是,他和梁丙昆一齐被这些人给淹了。所以林峥不打算在二级市场出手。
因为既使他可以摆脱这些人的束缚,成功的帮梁丙昆解套,然而随之而来的被套盘依然会对他怀恨在心。他是已然被证监会盯住的人,很有可能因之而被戴上恶意炒作的帽子,而偷J不成蚀把米。
这样的赔本买卖,他是不做的。要做,就做一个让所有人都抓不住把柄的好盘。于是,林峥将触角伸入到了东电的管理层。他要通过重组东电,使东电的基本面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继而使它的投资价值得到真正的认可。在理论上,创造一个让所有人都可以赚钱的神话。他有这个把握,因为东电是个煤电企业,而他手中则有林煤。
他把这个想法透露给了中正的掌门,因为中正掌门绝然是个可以影响东电的关健人物:“我想以林煤的名义在银行抵押贷款,收购东电的非流通股。而后把林煤注入到东电,以林煤的业绩提升东电的价值。”
第二百四十章 不知死活的梁丙昆
中正掌门不无怀疑地看着林峥:“这岂不是将能下金蛋的鹅,白白的让给了他人么?”
林峥微微一笑:“林煤若然不能上市,充其量每年只能给我们赚两三个亿的利润。而一但上市,林煤的价值就有可能上涨几十倍。而中正在林煤上的三千万投资,或许可以带给中正十倍,甚或几十倍的收益。”
中正掌门嘿嘿一笑:“中正投资在林煤上的资金,着眼是很长远的,若然林总想退出。我们中正可以高于林总当年投资的十倍价格收购林煤。”
林峥呵呵笑了:“20亿。掌门真是阔绰。但是以我看来林煤的价值绝不止这区区20亿。”
中正掌门瞧了瞧窗外尚很明亮的天色,笑了:“我以为天已经黑了。林总在说梦话呢。”
林峥嘿嘿一笑:“林煤是个年产450万吨的大型煤炭企业,其价值若何,掌门心里有数。我正是为了能够体现这个价值,才准备借东电这个壳上市。”说着他把手放在中正的肩上:“若然林煤的价值真的得以体现。那么它在二级市场上的价位,应该是什么价钱,掌门想过吗?”
中正掌门赫然一惊。他自是再清楚不过的。若然林煤真的借壳东电,那么此番东电的价格,绝然有三四倍以上的涨升。那么投资东电的股票,无疑于是用车去拉堆在地上的金山那般的容易了。若然他拿出百万,不千万的资金,他将获利……,天哪,他不能想象。
林峥晓得他的心动了:“东电已然两年亏损,今年必成st,重组东电,挽救当地的上市资源,将是东电的管理层最迫切的任务。若然林煤收购了东电,可以给他们提供质优价廉的煤,让它直接赢在起跑线上。它就可以保壳成功。那么它的价位就会上升一大块。而当林煤注入到东电时,它的价位就会再次上升。”
“可是它的盘子太大,非流通股就有5亿,流通盘更是有4亿5千万之多。一个总股本将近10亿的大盘股,要有多大的资金才能推动其股价上升。”
林峥笑了:“这却不是我们C心的。而应该是那些当初为了拉升东电的股价,而迫使东电极速扩张却最终没有出货成功,将货都砸在自己手里的大小庄家考虑的事情。如今的电煤价格已经上涨到了210,不久就会超过230,甚至于260。以林煤发展的速度,东电绝然应该称得上是个蓝筹股。它不应该是这个价位的。我晓得掌门对我很有些看法,其实我这个很大方的,有钱一齐赚。有酒大家喝。掌门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我可以试一下。”
他果然很用心,很快便给了林峥答复。林峥没有猜错,东电的回应是积极且有迫切的。然而对方提出了几个问题,一个是林煤重组东电之后,东电原来的职工的就业问题。一个重组之后的东电的注册地问题。这些都是关乎于当地利益攸关的问题。
林峥的回答自然以稳定军心,拿下东电为宗旨,所以之初,他总是唯唯喏喏。对方自然是心花怒放。林峥心里却嘿嘿冷笑,若然拿下东电的非流通股,他就是大股东,那么他的决策意向,岂是他人可以干涉的。
尽管林峥已然准备通过重组东电,直接提升东电的价值。然而想到到时相应焱升的二级市场的股价,他也绝不愿意轻易分肥给那些作手。于是,他提出了10亿的资金,去买那些重仓持有东电,其价格已然于面值折半的封闭式基金。他要通过基金经理的手,抬高东电的价格,然后从封基上套利,
当如此庞大的资金悄然流入这些封基之后,那些封基的经理很快就发现资金的来源。且很快的发现这些资金流入封基的共同特点,那就是这些基金第一,两位重仓的股票竟然都是东电。于是,他们产生了很多的联想,也无疑坚定了他们持有东电的信心。于是东电的价格逆市横盘在4、5块左右,等待着市场转暖,和东电发出拉升股价的冲锋号声。
林峥呷了口路易十三,淡淡地说:“若非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昆哥1个亿的资金就可以挡住东电的下跌么?”
梁丙昆听得一阵目眩:“那么我可以投进更多的钱,对吗?”
林峥摇了摇头:“不。现在这个环境,你投的钱已然够了。我说了这么多,昆哥应该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
“这是个秘密。只有它成为秘密才有收到奇效的可能。若然昆哥走露了风声,适得其反,那昆哥就不要怪林峥束手无策了。”
“绝然不会。”
林峥举起杯来:“那么预祝你我一齐发财。”
梁丙昆也举了:“一齐发财。”
林峥喝了口酒,忽而笑了笑:“这酒好喝么?”
梁丙昆直待酒精逐步挥发,鸢尾花、紫罗兰、玫瑰、檀香木树脂的清香已然散出,便回味无穷地呵呵笑起:“玉Y琼浆。好喝极了。”
林峥的心却沉了下去。他拿出这瓶路易十三来,绝非是让梁丙昆单一品尝的。而是因为他是因为这个酒才和陈杰结怨的。且最终将陈杰送进了监狱。所以,他把这瓶酒取出来,是让梁丙昆晓得他林峥绝然不是好惹的,你梁丙昆,见好就收得了。
然而不晓得他是高看了梁丙昆的智商,或者是他故作不知。他已然洋洋自得的品着那美酒,直让林峥恨得牙庠庠的。既然你梁丙昆始终不肯放我一马,那也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于是,他捧起酒来,直让那火红的酒Y顺喉而下。
而此刻在泰国的曼谷,林峥的私人律师周密已然携着两张相片,找到了当年参加寻找帕娜茶的冠亚军。一个是混得不红不紫的玛利亚,一个是已然过气了的在商场站台的珀玛尼。和他同行的还有赌技已然出神入化且成了果敢大姐大的小婵。
第二百四十一章 川西落到了林峥手中
陈杰的入狱,对于川西证券以及在该证券开户的过百万股民来说,绝然是个致命打击。打从他入狱的两个月起,关于川西证券的各种谣传便甚嚣尘上。包括万国在内的许多券商都有意趁机吞下川西,扩张地盘。
然而且不说陈杰贷银行的那三个亿,和陈伟挪用的两亿客户保证金。仅川西代理的过百亿的保值业务,已然亏损了大半,过50亿的亏空,绝然不是那些券商想吃就能吞得下的。四川的监管层为了协调各方利益,很是开了一些会议,然而都因为其所提的条件过于悬殊,最终都不欢而散。
做为主要当事者的陈杰,默默的关注着这一切。他的所有财产都已然被银行冻结,打拼了十几年,换来的却是锒铛入狱。这令心生凄惶的他,看着外面的纷纷扰扰,便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来。有些心犹未甘的债主也曾来探监一试,想听听他的口风。然而此刻的他却很有一些抽身事外的洒脱,和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漠然。
接替了郭得龙的李银江,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理郭得龙留给他的尾巴。令他头疼的就是陈杰已然贷了似乎注定了要折本的3亿贷款。而陈杰留给他的可执行的财产就是当年投资在每天真牛上的1600万股的股票。而如今每天只有3块。在这样的市道下将其抢行变现甚至于拿不回4000万的资金来。
所以拍卖陈杰抵押的股权似乎是惟一一条途径。然而在已然资不抵债的情况下,且债权纠纷纠缠不清的情况下,有谁敢竞拍接盘,且该股权又能拍到多少钱,都在未可知数之间。且川西事件已然捅到了国务院,任何一个除理不好,都会闹出大乱子来。这不由得很是棘首。万般无奈下,李银江只得拜会陈杰。
“陈总,解铃还须系铃人。川西如今这个局面也不是你希望看到的。毕竟它是你一手扶植起来的。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它就这样被清盘破产吗?”
陈杰惨然一笑:“不忍心又能如何?成者王候败者贼。我已然输到进了监狱,还有什么资格什么力量关注川西的事。我此番已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喽。”
“别这么说,毕竟你是这行里的前辈,总应该有个解决的办法。”
“可以啊,像南方证券一样。”
“嘿嘿,毕竟川西证券并非南方证券。”
“可是川西证券所拥有的股民并不见得比南方证券少。”
“正是因为如此连万国在内的券商都有意接手川西,只是……”
“只是川西亏得太多,他们扛不起。”
“是的。我晓得前番有工作组,还有债权人都来咨询过你这个问题。你都没有正面回答。他们说你似乎胸有成竹。”
陈杰笑了:“他们太抬举我了,我若是胸有成竹,就不会输得这么惨。”
“陈总,别卖关子了。”
“我就是想帮你们,我能有什么好处?”
李银江闻言,陡然看见了希望:“如果陈总可以指点迷津,也许可以做为立功的表现,为你减刑。”
“嘿嘿,就是出来了也是穷光蛋一个,还不如在这里风刮不着雨打不住。”
“你在谈条件。”
“是的,我若出来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如果不留点东西防老,怕是比现在还要惨。”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们先不要执行我手中的每天股票。”
“可是你是欠了贷的。”
“会有人替我偿贷的。”
“但是那些债权人也不会放过你那点每天股票的。”
“那个人会为我摆平这件事的。”
李银江倒吸了口冷气:“这个人是谁,又这么大的本事。”
陈杰嘿嘿一笑:“你肯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
李银江出去了一阵子,不久便回来:“可以,你说吧。这个人是谁?”
陈杰呲牙一笑:“林峥。”
李银江一拍额头:“我怎么忘了他啊!”
林峥是在李银江拜会了他之后,才晓得居然是陈杰向他举荐的自己,这令他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他在送走李银江之后,便径直驱车到了监狱。
陈杰的气色看起来,比半个多月前好了许多,便禁不住对他说:“看来你过的还不错。”
“这要谢谢你高抬贵手。”
“你为什么把川西交给我,咱们可是死对头的呀。”
陈杰的脸色禁不住满面凄惶:“交给你,也许我还能落点棺材本。若然换作了旁人,我便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林峥冷冷一笑:“便是交给我,我也不一定会留给你什么东西的。”
“你会的,要不然我或许已经死了。”
“就是想接,我也未必能吃得下。要知道你的川西已然亏损了50亿。单靠券商自身的力量,谁也扛不起这个雷,何况于我。”
陈杰微微一笑:“他们也许扛不起这个雷,但是你能。因为他们不是林峥,而你是。”
“哈哈哈,听到这句话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