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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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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师成和众内侍一起跪下,山呼万岁。

    皇帝奇道:“何事行礼?”

    梁师成满面笑容道:“陛下得到此等勇士,奴婢们欢喜不尽,自要道贺。”

    皇帝道:“有理。武松,你要把一生本领,用来报国。”

    武松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臣理会得。”

    皇帝又看着鲁智深道:“鲁卿有何壮举,速速禀来。”

    武松打虎事迹珠玉在前,鲁智深再有“壮举,”也不免黯然失色。但鲁智深心机亦不让武松,略一思忖,也有主意,便从三拳打死镇关西说起,说到大闹五台山,醉打小霸王,倒拔垂杨柳……该紧则紧,该松则松,环环相连,丝丝入扣。

    尤其是说到醉入销金帐一节,令皇帝和众人笑痛了肚子,李师师嚷着让他下次带周通来,要看看这个倒霉蛋的模样。而大闹五台山,令皇帝深思,觉得鲁智深行事暗合禅风;倒拔垂扬柳,让人觉得他也是天生神力,不弱于武松;打死镇关西,解救刘太公女儿,则令二女敬仰,赵元奴亲手斟酒,捧给鲁智深。

    接下来,李俊和项充、李衮各谈了些自家的江湖见闻,虽然比不上鲁、武的神奇,也各有精采可赏之处。君臣谈笑无忌,这一顿酒,皇帝喝得极其畅快开心。

    “诸卿皆可入游侠列传,”皇帝笑道,“朕还是那句话,只要真心归顺,早晚自当重用。”

    六人俯伏,感谢不尽。

    皇帝道:“撤席。宋卿所献是何贡品,呈上来。”

    赵元奴奏道:“请官家移驾奴婢所居。”

    皇帝道:“怎地?”

    赵元奴道:“贡品太大,硬抬上楼,唯恐擦损,故此放在奴婢家中,还拆了一堵墙、一扇门哩。”

    皇帝笑道:“拆了门,朕赔你。呵呵……起驾。”

    ……

    到了赵元奴院门外,赵元奴道:“等等,我先进去。”

    皇帝道:“又怎地?”

    李师师道:“元奴要给官家一个惊喜哩。”

    此时天色己黑,皇帝见赵元奴进去不久,院中灯光忽然增强,心道“莫不是小妮子点起什么盐晶灯了?”笑道:“朕进来了。”大步迈进院子,抬眼就被眼前璀灿的景像惊住了。

    只见迎着天井的正厅,花格门折掉了,大厅原有家什都撤下了,正中摆着一辆似车非车、有四个轮子的长方形东西,金碧辉煌,不知何物。在旁边摆着一张桌子,但比其他桌子高大。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盏灯,悬在梁上,形如盛开的莲花,层层叠叠,晶莹透明,周围垂下流苏,灯光从花朵中心和每层花瓣里透映出来,光芒四S,映照的大厅内外一片通明。

    皇帝在天井中站立良久,才举步走进正厅。

    “这盏盐晶吊灯,是用一整块盐晶雕琢,”李俊道,“灯型是宋江亲自画图监造。”

    原来李俊等杀官后,齐小远就想把晏银山送的盐晶转献皇帝。但一大块盐晶,固然少见,看久了也不足为奇。齐小远想起工作的宾馆宴会厅,悬着一盏水晶吊灯,富丽堂皇,价值数万。突发奇想,何不把盐晶制成吊灯?当下根据印象,画了几幅外观图。齐小远素描是有些功底的。

    但盐遇热而熔,所以他召集高手匠人,要他们据图制灯,并解决隔热问题。梁山有三百多个巧手匠人,很快就想出隔热的办法,先是雕出灯形,根据图样,在盐晶上琢孔,每孔装入透明琉璃管,管中引入灯绳。

    在吊灯最上层中间则琢出一个大D作为油斗,灌入长明灯油。这些灯绳互相勾连,绳头在灯下层中心连结,当点着中心绳时,所有的灯绳几乎同时燃起。

    李俊详细讲解构造,皇帝于技术上的东西颇为不耐,笑道:“朕知道了。此灯巧夺天工,错非宋江,其他人也想不出。不过一盏太少,每个殿都摆上一盏,这才叫壮观。”

    李俊吓了一跳:“我的娘,这一盏灯就是一百多巧手匠人苦熬六日六夜,才做得出。每殿一盏,如何能够?”陪笑道:“这样大而透明的盐晶块,其实难找。”

    皇帝道:“小点也行,可以做小灯。李俊,朕要委你长驻海州,为朕搜集盐晶。你可愿意?”

    李俊又惊又喜,长驻海州,就是钦差,以后贩盐更便利,为梁山扩大财源,如何不愿?至于盐晶,要找晏银山想办法。当即跪下谢恩。

    赏玩良久,皇帝赞不绝口,恋恋不舍地收回眼光,转向那四轮怪物,道:“这是车吗?煞是古怪。”

    先秦时己有四轮马车,但因中原地形极其复杂,四轮车并未推广,到了宋时,反而湮灭无闻。皇帝知识虽广,也是闻所未闻。

    李俊道:“这叫四轮轿车。”上前抓住车杠演示起来,“陛下请看,这车两头皆有车杠,不用时可以放下,用时架起,以六至八人可推动如飞;这车杠可以伸缩,伸出就成了车辕,可以驾两马、四马乃至八马。四轮比双轮更平稳、更快捷。李俊大胆,己试乘过一次。”

    皇帝微微颌首,用手摸了摸车厢,滑不留手,再细细一看,竟是竹片,心头大奇:“有这样嫩黄中夹杂着翠绿丝、仿佛碧玉的竹子吗?”问道:“这就是金镶玉竹吗?”

    李俊道:“禀陛下,正是海州苍梧山特产的金镶玉竹。”

    “李俊。”

    “臣在。”

    “卿到了海州,亦要多留心这竹,多多种值,每季制十几顶肩舆、椅凳贡上。”

    李俊口头称“是,”心中叫苦,因为听武松道,只看到一片竹林。不过即是皇命,先应承了却再理会。他拉开车门,道:“请陛下登车一观。”

    车厢之中,别有天地,却是齐小远受宾馆里加长型劳斯莱斯启发,里面座椅、四面小窗和顶上天窗,皆仿劳斯莱斯,极其宽敞舒适。不过都是木制,外罩金银线绣垫。此外还有床榻、案杌,皆小巧玲珑。

    皇帝道:“如此座椅,倒是别致。”在椅上坐下,试了一试,又道:“甚好。朕很满意。着宋江再制几个。”

    李俊忙答应了。皇帝下了车,又转到那张大桌前,见桌面贴着绿缎,四个桌角中间下方各有一只线兜,桌子上面用三角框围着一堆圆球,数了数,红球十五,黄、黑、棕、蓝、粉、白、绿各一,总计二十二个。旁边还摆着细长木杆。

    李俊道:“这是司诺克,又名台球。据说是海外西国宫廷游戏。”

    皇帝是最喜欢游戏了,精神一振,道:“怎么玩?”

    李俊道:“小臣给陛下演示一二。”对武松道:“二哥,来一局。”

    原来台球是最先做好,齐小远便告之规则,让李俊和武松试玩,玩会了表演给皇帝看,以便让皇帝有个直观的印象。武松欣然上前,向皇帝告个罪,C起球杆。两人是武学行家,手腕灵活,控球精确,要在皇帝面前表现,便故意弄些花样,一局球打了小半个时辰才结束。武松险胜一分。因为李俊便玩便解释,一局球完了,皇帝也对规则了然于胸。

    皇帝看得目眩神迷,忍不住手痒,道:“武卿,伺候朕打一局。”

    一局球完,武松轻松获胜。这是必然的,一上阵就败,让迹明显,反是侮辱皇帝了。但第二局,武松就是险胜了。一方面固然是他有意相让,另一方面,却是皇帝的本事。皇帝确是游戏的天才,很快就掌握了运杆技巧,越打越是得心应手,令众人惊异不己。

    “呵呵,再来!”皇帝得意地道,“不许相让。朕要凭本事赢你。”

    这一局下来,皇帝险胜一分。把杆一掷,痛快地大笑起来。众人一起跪拜,山呼万岁。其实武松仍是让了球,不过让得极为高明,令人不易察觉。李俊见皇帝如此看重一球之得失,心中叹息:“官家天纵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

    皇帝心怀大畅,乐滋滋地道:“好游戏!好游戏!与弹棋、捶丸有些相似,却更显精妙。李卿,梁山也有弹棋、捶丸吗?”

    弹棋是盛行于唐宋的游戏,是用木、石所制的一张大棋盘,中间高四面平,有二十四枚棋子,分红、黑两色,以手弹棋子,或以头巾拂棋子,撞击对方棋子。确与台球类似。

    捶丸也是古游戏,到本朝皇帝手上而大成,其法是在野外设一场地,场上挖数个小D,以棒击球入D。以棒数及击球入D的次数定输赢。捶丸用棒有杓棒、扑棒、鹰嘴等,全套十根棒子。球丸是用瘿木、也就是树瘤制成。无论从形式和规则来看,倒更像是高尔夫球。不过把弹棋、捶丸结合起来,就与台球很相像了。

    李俊“惊讶”地道:“陛下真是天生圣人。梁山确有弹棋、捶丸。宋江乃从其法创制台球。”

    李俊是在胡扯了。梁山何曾有弹棋、捶丸了?李俊不过是揣摩到上意,就势捧一捧皇帝,讨他的欢心。他却忘了曾说过这是“海外西国宫廷游戏。”

    皇帝果然大乐,暗暗为自己的眼光叫好,笑道:“果然如朕所料。不过宋江能创出这游戏,足见巧思。李俊……”

    “臣在。”

    “告诉宋江,但凡创制出新奇游戏,只管进奉。纵有不到之处,朕亦不会怪罪。实不必托名‘海外西国’云云。”

    李俊心道:“糟糕,只顾奉承皇帝,差点让哥哥受责。皇帝心思机灵,我可要小心了。”忙伏地回道:“遵旨。”

    皇帝心情极好,温和地道:“起来吧。武卿这球也打得好。尔等众卿,采办、护送贡品有功,朕要一体赏赐。”对梁师成道:“皆封八品,写旨来看。”

    梁师成听是八品官,没定阶次,他是先受了李俊重贿,便做个人情,把李俊四人一律定为八品最高阶的敦武郎。项兖、李衮亦为正八品修武郎,四十四阶。比公孙胜、花荣官阶还高。

    武松等戕官杀吏,护宝进京,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皇帝不降罪,已是幸事。哪料到居然会陪皇帝喝酒,只不过讲讲故事,玩玩游戏,就骤然封官。真是一跤跌倒云端里了。

    李逵喜道:“我的皇爷,你真是个好男子!俺铁牛服了你啦!”跪在地上,猛叩两个响头,叩得额头出血,仰头道:“阿呀,少叩一个!”咚地一响,又补叩一个。

    皇帝大笑,心道:“此人实是至诚耿直。”又道:“宋江忠心,着升一级。设淮东应奉局,令宋江兼提举应奉局事,李俊为副,李逵、武松、鲁智深、项充、李衮皆为干办官,常驻海州,各州设分司。专掌采办盐晶、金镶玉竹及其他珍巧器物。明日正式发布。”

    淮东即准南东路,治扬州,辖扬州、亳州、宿州、楚州、海州、泰州、泗州、滁州、真州等州府军县。

    皇帝设淮东应奉局,是他看到了盐晶、金镶玉竹,玩心大起,心道两淮巧物,居然不让苏抗。但也要有宋江这样脑瓜机灵、肯实诚办事的臣子去才能采办到。在皇帝看来,应奉局只是一个派出机构,不预地方权力,并无危险性。这想法却是书生之见了。

    此外皇帝封官也是心血来潮,全不管李俊之上还有卢、吴、公孙等一大班子天罡头领,就是武松、鲁智深、李逵位次也在李俊之上,只因李俊这次是领头人,而且比鲁、武等多一些文气,就一下拨为齐小远在淮东的副手。

    李俊心头一跳:“海州乃至两淮,尽入我梁山了。”

    要知皇帝在杭州设造作局,苏州设应奉局,采办“花石纲,”朱勔以此功擢至防御使、东南部刺史。州郡官吏无不奔走听命,谄事朱勔。而以梁山的实力,当然远胜朱勔。进驻海州,进而控制两淮,只在指掌间。

    让齐小远升一级,这就含糊了,升一级含有品级再升一品或阶官再升一阶的两重意思。齐小远是正七品翊卫郎,如果升一阶,仍不过是正七品的中卫郎。这就看出梁师成弄权的本事了,直接把齐小远提了一品,定为正六品右武大夫,阶次十四。

    元丰改制前,这个官衔叫“西上閤门使,”属于横行正使之一。因此虽然只升一品,却是纵跨了七八个阶次,直接迈入准高级武将的行列了。相信齐小远会感激他。

    翌日皇帝看诏,却也没说什么,径自钤上御玺,发布出来。而这一次,朝臣们倒没什么激烈的反应。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章 李俊(1)

    汴京穿城河有四条,南边是蔡河,东南是汴河,枺笔俏逭珊樱殖乒慵煤樱鞅笔墙鹚印n逭珊又蓖ㄛ┏牵羁〉热死词甭铰罚爻叹褪撬妨恕k欠钣衅胄≡兜氖姑晗覆榭本┦Φ乃揭馈?br />

    黄昏时分,一行人到了东京外城北面的五丈河永顺水门,进入小横桥的一家香水行,入门是一条通道,许多身形彪悍的大汉赤身L体、肩上搭着布巾,从一个小门里进进出出。里面还隐隐传出女人的笑声。

    香水行的管事一看到李俊,连忙起身,见六人中有四人穿着官服,又慌忙道喜。然后引着六人穿过一个侧门,进入一条通道,又拐一个弯,通道口现出一个隐敝的小院。

    李俊道:“项兄弟,你守在这里。”

    管事笑道:“头领放心,不相干的人决闯不进来。”

    原来这间香水行也是梁山的。

    李逵道:“这许多鸟大汉赤身露鸟,干啥的?”

    众人大笑。李俊道:“老弟,这是混堂呀!”

    这一说李逵懂了。原来“混堂”又名“浴肆,”就是澡堂子。有些混堂在浴汤中放有香料,就叫“香水行”了。小横桥靠近永顺水门码头,来自京东路的粮斛自五丈河入永顺水门,出城则是在东城的善利水门。输京货物就在这里卸货,因而苦力挑夫很多。刚才那些大汉就是挑夫了。挑夫易出汗,洗澡自以香水行为妙,因能去除一身汗臭。

    李逵道:“香水行怎地还有女人?”

    管事道:“这个却是燕头领的功劳,别家所无。他道那些鸟大汉尽有铜钱,多是单身,咱各处馆子里多有婊子,不妨分来一拨,以此吸引客人。”

    李逵“呸”地一声,怒道:“这些汉子本就辛苦,小乙哥还要吸他们的血,有没有良心?”

    鲁智深赞道:“李逵这话有理。”

    管事叽咕道:“赚钱嘛,愿打愿挨……”

    “你说啥?”李逵一把掐住他颈子,抡起右拳就要开打。

    武松伸手在他肩上一拍,低声道:“住手。不要坏了义气。”他这一掌含有暗劲,李逵觉得肩胛一阵酸麻,手臂便软了。左手用力一推,管事踉跄跌出,却被李俊一把拉住。

    燕青是驻京总管,有权决断一切大事。何况驻京天罡级头领不少,大家都是江湖人,极重面子,也有火性。李逵冒冒失失打了人家部下,万一惹起内斗,其祸不小。所以武松出手制止他。

    李俊认得这管事,却是燕青部下头目,板着脸道:“郝老三,你冒犯李头领,着实该打。还不赔礼?”

    郝老三跟燕青混了多年,甚是机灵,也有肚量,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当下向李逵拱拱手道:“小的得罪了头领,给你陪不是了。”

    李逵道:“罢了。”

    李俊点点头,走进院子,见正中一间屋子亮着灯,喧哗之声不绝于耳。推门而入,见屋里点着几个火盆,火势甚旺,烘得屋内暖洋洋的。几条大汉围着桌子拚酒划拳,大呼小叫。面孔皆烤得彤红。正是梁山驻京头领石秀、焦挺、穆弘、张清、樊瑞、时迁、杨雄,还有武松弟子过小七,过街鼠张三郎、青草蛇李四郎,雌豹子宋四娘,唯有燕青不在。

    “好呀,你们倒痛快,吃酒也不叫俺。”李逵叫道,肩膀一挤,便把时迁拱了下来,差点跌一跤。李逵便抓起时迁的酒碗,仰起脖子便灌。

    时迁敢怒不敢言,讪讪地道:“这个人,当了官还这般没品……”

    郝老三心道:“这黑厮连时头领都敢欺,我没挨打,甚是侥幸。”向众头领告个罪,悄悄退了出去。

    过小七抢过来给武松叩头,张三、李四也来拜鲁智深。宋四娘一双俏生生的眼睛却瞟着李俊。李俊面孔一热,心道“这婆娘倒胆大。听武松说京师八大金刚中有个宋四娘,就是她吗?”

    乱了好一阵,樊瑞大声招呼道:“兄弟们都坐下来。哟,李俊兄弟,李逵兄弟,都当了官啦?兄弟们,都来参拜官老爷呀!”话中居然满是醋味。

    李俊六个人都是官,除了武松、鲁智深,其他人都穿着簇新的八品官服。

    樊瑞话中有话,李俊岂能听不出,哈哈一笑道:“樊大哥,你的两个小老弟也是官,你是骂我呢,还是骂他们呢?”

    项充道:“哥哥,咱们官再大,也是你小弟。”

    李衮道:“这么个芝麻绿豆官,哥哥也看不上。凭哥哥的本事,日后便做个节度使也是平常。”

    樊瑞并非心胸狭隘之辈,只是喝多了酒,骤见连自己的两个小弟都做了官,想起自已与众兄弟来京日久,收服地方牛鬼蛇神,又开了多家店铺,所有进项皆用在替齐小远交结内侍重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时冲动,便发起了牢S。

    武松道:“樊兄,众位兄弟的功劳,公明哥哥皆记在心上。樊兄信不过公明哥哥吗?”

    这话就重了。樊瑞酒也醒了,惶恐地道:“公明哥哥赏罚分明,樊瑞怎会信不过?二郎兄弟,愚兄适才玩笑,切莫较真。”

    鲁智深在他旁边坐下,笑道:“莫扯闲话,喝酒喝酒。樊老魔,你一定眼热咱们当官吧?哈哈,告诉你,这官可是拿脑袋换来的。而且来得稀哩糊涂。项充老弟,你给你哥哥说说,咱们这官是怎么封的。”

    樊瑞绰号“混世魔王,”故此相熟的朋友都叫他“老魔。”

    这时石秀出去叫来几个伙计,在院子里点起几盏灯,搬出火盆,重新铺了一张大台子,重上菜肴,招呼众人入座。

    大家相互推让,按年齿高低就坐。鲁智深道:“小乙哥呢?约我们来,自己却不在?”

    石秀笑道:“他本来是要等各位兄长的,却被李师师叫了去。这个婆娘得罪不得。不过京师地图己经画了数幅,还有从中书、枢密院拓来的图,待会一起交待给兄长。”

    李俊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取图。

    樊瑞道:“莫扯闲话。项贤弟,你是怎地当上官,说给哥哥听听。”

    项充便把戕官护宝、进京领罪的经过叙了一遍。众人听了大笑,无不笑骂皇帝无能。只有李逵抵死说皇帝是好人。

    樊瑞道:“行啊,还是应奉局官儿,那真是有权。”

    武松道:“樊兄莫眼热。我梁山正在转运,估计要不了多久,人人有官做。其实做大宋的官,也没啥了不起。以樊兄之能,就做个开国功臣,有何不可?”

    众人听他这赤LL的反话,无不色变。虽然在坐的都不相信宋江会真心归顺,但宋江毕竟没有公开挑明。武松是宋江心腹兄弟,既然这样说了,当可代表宋江的意思。

    樊瑞喝了一口酒,道:“公明哥哥做大宋的忠臣,樊瑞就是大宋的忠臣;公明哥哥要自立,樊瑞就是哥哥的忠臣。”

    他这番话,可谓是代表了大多数头领的意思。众人纷纷随声附和。

    李俊道:“大家喝酒。石贤弟,这四位好汉是谁,你还没介绍呢?”

    宋四娘欠身福了一福,微笑道:“奴家宋四娘。足下就是混江龙李大哥吧?奴家亦是吃水上饭的,欠闻大哥英名。奴家敬大哥一杯。”举杯虚邀一邀,“请了。”

    李俊道:“在下亦久仰大嫂之名。”

    杨雄笑道:“一个叫大哥,一个叫大嫂,我都听糊涂了。李兄,这位宋四娘,实是豪爽不让须眉。你们回山寨,就是坐她的船。我们都叫她妹子。李兄是否也改一下口呢?”

    众人哈哈大笑。李俊心道:“这杨雄也变油滑了。”却听见宋四娘道:“李大哥是水上前辈,奴家高攀不上哩。”李俊慌忙道:“这个,四妹,大伙都是江湖人,何出此言?”

    宋四娘听他叫声“四妹,”喜悠悠道:“多谢大哥。”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盖看出四娘对李俊有意,李俊也并无不愿。江湖汉子对儿女情事,一般看得很淡;若真遇上,也不会扭扭捏捏作小儿女态。

    石秀心道:“待会问问四娘意思,真对李俊有意,倒不妨成全。宋四娘在汴京河道极有势力。宋、李结合,对梁山有利无害。”

    饮完了酒,己是深夜,李俊道:“谢谢兄弟们款待,这酒喝得尽兴。我们该告辞了。”

    石秀道:“太晚了,住上一宿,明早再走。”

    李俊道:“公明哥哥急盼消息,不敢耽搁。”

    樊瑞道:“此时不易叫开城门……”

    “没关系,小妹亲送几位大哥出城,”宋四娘嫣然一笑道,“我识得水门守官,任何时候都能进出。”

    “多谢四妹。”

    众人均露出暧昧的神情。石秀心道:“四娘大胆,看来不须我出面了。”起身回屋里,出来时手上拿着个木厘,递给李俊道:“图都在厘里。一路保重。”

    众人皆起身,把李俊等六人直送到宋四娘的船上,方才离去。宋四娘的船是普通江舟,头尾皆是尖形。甲板上的舱房占了全船三分之二面积。这种船吃水甚浅,客货两用,以航行內陆水路為主。是当时最常见的船。

    此时己是三更,夜色最浓之时,六人上船时伙计都裏着棉被在甲板上熟睡,鼾声此起彼伏。

    宋四娘骂道:“一群牛子!只知道睡!猪啊!来客人都不知道?起来!都起来!”边骂边拿脚去踢。她声音并不高,下脚却有皮R声,踢得不轻。

    那些水手一个个都惊跳了起来。李俊扫了一眼,约有十来个人。

    “打扰诸位。”李俊对众伙计道。

    “都干活去。真给我丢脸。”宋四娘低喝道。那些伙计便触电一般忙起来,升桅的升桅,C桨的C桨……片刻后,船便离了岸,向着东城水门驶去。

    李俊道:“四妹真有能耐,他们都听你的。”

    宋四娘笑道:“大哥过奖。这些牛子还算给我面子。”扭头对武松等道:“列位大哥进舱房歇息吧。”

    船舱是隔成了几个小舱房,每房可供二至三人睡觉。众人酒后疲累,纷纷钻进舱房,倒头就睡,一会便鼾声大作。

    李俊当然没走,眺望着黑乎乎的城垣。

    宋四娘道:“大哥也去睡吧。”

    李俊道:“我还不累。五丈河夜色,也值得一观。”

    宋四娘道:“出了城,就是漆黑一片了。官家这次封了大哥什么官儿?”

    李俊道:“淮东应奉局提举判官。”

    “应奉局?”宋四娘轻呼一声,“像苏杭应奉局吗?我怎么没听过?”

    “一个新官署。”李俊道,“四娘好像有点吃惊?”

    “南也应奉,北也应奉,把天下当私囊了。不知又有多少人要破家了。”宋四娘轻叹道,“官家亲口封官,大哥感到荣耀吗?”

    “那是当然。李俊一介草民,得官家赏识,鱼跃龙门,自是铭感五内。”李俊坦然道,话锋一转,“但李俊身为江湖人,义在忠先。要我像朱勔那般为讨好官家,抹煞良心,李俊却不会做。公明哥哥想来也不屑为之。”

    宋四娘冷冷地道:“但愿大哥心口如一。”

    李俊听她语气,微含愤激,冲动地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四妹似乎不信。我诚邀四妹一起往海州,看李俊怎样办差。”

    宋四娘脸红如火,李俊虽看不见,却把握到她剧跳的脉博。

    “我去了,你自然会做好事。我走了,谁知怎样呢?”宋四娘微笑道,眼睛在夜色中掠过一丝明点,“我又不能长住。”

    “为何不能?”李俊大胆地道,“四妹,你就一直住着,监督李俊吧!”

    宋四娘心中泛起甜蜜感,正要说话,前面传来喝问声。原来已到善利水门了。

    “大哥先去睡吧。”

    “不,”李俊仍然握住她双手,执拗地道,“答应我。”

    “唉,冤家。”四娘着急地道,“我,好吧。快放手。”

    李俊轻轻笑了一声,闪进船舱中。

    第二十章 李俊(2)

    数日后船到梁山泊,众人皆走出船舱,只见五丈河靠近寿张县河段,一座小山坡边,人声鼎沸,许多壮汉举刨挥锹、汗流夹背;又有许多壮汉挑担推车、健步如飞,把泥土运送到路边的几辆四轮平板马车里。“嘿哟嘿哟……”的号子声此起彼伏,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一条大路从城门直通工地,路边立着两排房屋,也是从城门边通往工地,许多房屋还没开张,却己挂上了招牌,是徐家饼铺、老曹家跌打药铺、孙五六家酒馆、老张铁铺……在工地上尚有不少百姓走来走去。

    宋四娘还是头一次看到四轮马车,惊讶地道:“四轮车唉!”

    李俊笑道:“四轮自比两轮平稳,而且车厢可比两轮车大一倍,运输能力更强更快。不过也要像京师那样的官道才行。在其它地方并不适用。公明哥哥已送给官家一辆四轮车,并上表建议在全国推广。可是,唉……”叹了一口气。

    宋四娘道:“咱们那位皇上只会把这车当玩物,怎肯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突又笑道:“幸好皇上没下旨推广。”

    李俊一愕:“怎地?”

    宋四娘道:“要推广四轮车,须得在全国修建拓宽道路,大伤民力。劳民倒也罢了,反正有大车大道,对百姓也是好事。但大哥请想想看,目下官吏无不贪渎,整日价寻思各种法子捞取民财,这修路造车旨意一下,那些贪官污吏可不又有借口榨取小民了?只怕路没修成,倒先有千百万人倾家荡产了。”

    武松C话道:“还是四娘看得远。”

    宋四娘道:“所以呀,这四轮车之推广,须得一位雄才大略的英主来做此事。小妹恭喜各位大哥已遭际了英主。”

    众人都愣了一下,因为宋四娘口中的“英主,”自然是指宋江了。

    武松翘起大拇指道:“四娘好眼力!”

    李俊道:“看来体育场工程己经收尾了。咱们就在这上岸吧。”

    宋四娘心道什么是“体育场?”却没有问。

    武松道:“我看见军师了。在那山坡上。看来公明哥哥也在。”

    一行人上了堤岸,走不多远,就见小山坡下是一个十亩大小的平整场地,上面立着不少铁木架子,不少军汉正在架上演练,众人己知那是双杠、单杠、梅花桩、吊环、天梯之类。场地另一边,一群人正在四下跑动,宋四娘觉得似乎在蹴鞠,又有点不像。抬眼看看山坡,只见山坡朝向体育场一面,也凿出一层层阶梯,铺了青石,从山下一直铺到山顶,这是观众席了。因为阶梯上坐了好多人。

    “宋江哥哥果然在,”项充手一指道,“看那个走动起来一拐一拐的,最好认了。”

    众人皆笑。李俊道:“项兄弟,小心哥哥罚你。忘了哥哥是怎么痛斥杨戬的了?”

    项充笑道:“俺又不是J臣。宋江哥哥对自己兄弟最是大度。”

    众人走到场边,见齐小远、卢俊义、公孙胜、林冲、关胜、秦明……等二十余人都脱得只剩内衣,在场上奔跑,拼抢那一只足球。还有一个人嘴噙着竹哨,跟着跑动,却不踢球。那是裁判病大虫薛永。最令宋四娘吃惊的,是其中居然有个女人,身材高佻,肤色白净,穿一身白色劲装,如同一匹骏马,身体弹性十足,前后奔跑,此时己是冬天,天气寒冷,这美女却香汗淋漓,额角都沾着湿发,脸色红朴朴的。

    “这女人好美,恁的大胆、泼辣,竟敢跟一群汉子下脚。”宋四娘心头思忖,“是扈三娘,还是顾大嫂?听说顾大嫂比较胖,这女人该是扈三娘。”

    场外众军汉大声呐喊,给双方加油。

    宋四娘道:“这是蹴鞠吗?恁的新奇。”

    李俊道:“这是公明哥哥传授的蹴鞠新法,又叫足球。你看那边……”他把手往东边一指,那里也有许多人奔跑,“那是蓝球。那一边还有排球,羽毛球。皆是公明哥哥所传。”

    宋四娘道:“宋大头领真是奇才。他在京师时,我就听闻了不少传说哩。可惜悭吝一面。”

    李俊道:“现在不是见到了?”

    此时卢俊义传球给关胜,扈三娘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一脚截下球来,带球前跑,见公孙胜飞奔前来拦截,便抬脚S门。这一球却太远了,球在门杠三尺外滑过。

    一声竹哨响,球赛结束了。众人听见齐小远爽朗的笑声:“卢贤弟,你武功天下第一,这球技可就太差劲了。还得多练练啊。”

    卢俊义笑道:“放着关贤弟、林兄弟这干高手,小弟武功可不敢自认第一。不过球技是差了点,有些规则还没记住。”

    齐小远道:“三妹球技不错。”

    扈三娘嫣然一笑:“谢谢三哥夸奖。”

    公孙胜气哼哼地道:“薛永这裁判太不公正。撞人就是撞人,怎么我撞了林教头就是犯规?他撞我就是合理碰撞?还给我一张黄牌!”

    薛永道:“道长冤枉我了,小弟谨守规则,可不敢偏帮一方。”

    扈三娘道:“公孙大哥总是犯规。嘻嘻……”

    公孙胜笑道:“贫道就是搞不清这些规则。”

    一行人谈笑着走到场边,穿起衣袍。宋四娘微微别过脸。

    李俊上前几步,对齐小远拱手道:“哥哥,我们回来了。”

    齐小远抬眼看着众人,得意地笑道:“哈哈,都当官儿啦!八品官,不错,不错。我都说皇帝不会砍你们脑袋,就是不会砍。我没说错吧?”

    李俊道:“哥哥明见万里,算无遗策。小弟拜服。”

    这时卢俊义、公孙胜等都来道贺。吴用也从山坡上走下,道:“李俊兄弟们受封官职,那是要大排筵席,大肆庆贺的。”

    齐小远知他意思,是要借李俊等人做个活广告,让众兄弟看看,梁山还是值得一混的,人人都有升官发财的可能。点点头道:“正要庆贺。通知兄弟们,晚上英雄楼欢聚。”

    李俊道:“哥哥,我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侧身一站,向宋四娘招手道:“四妹,你过来。”

    宋四娘红着脸,向齐小远裣衽一福,口中道:“四娘见过大头领。”

    齐小远微笑道:“雌豹子宋四娘吧?我在京师就一直想见见你这女中英豪,但总为事情耽搁。今日总算见到了,宋江万分荣幸。”

    宋四娘心道:“你在京师可是名人,有李师师、赵元奴相伴,怎有空见我这女混混?”但听齐小远说的郑重其事,心头也自欢喜。

    扈三娘上来拉住四娘的手,热情地道:“姐姐,小妹时常听二娘提起大名,恨不能一见。二娘去济州了,晚上才得回来。我陪姐姐游玩。”

    李俊和四娘异口同声道:“多谢贤妹。”

    众人一愣。李俊和四娘同时飞红了脸。齐小远看看李俊,又看看宋四娘,心道有情况。笑道:“三妹要负责把四娘招待好。你们先回山吧。”

    两女向众人揖别,各乘一顶山轿,在十几个军汉簇拥下离去。

    齐小远目送两女离去,对李俊道:“兄弟啊,我梁山好像又要办喜事啦!哈哈……”笑声一止,肃容道,“在京的兄弟们情况如何?”

    李俊道:“很好。我们己掌握了不少地盘,与许多权贵都有交往。依小弟愚见,只须留下燕青、时迁,其他兄弟都可撤回了。哥哥是官家宠臣,孟大郎、王都老等人都不敢有贰心。”

    齐小远摇头道:“京师是重地,一人顶一个窝,一个都不能撤。不过可以派些兄弟去把石秀、张清、樊瑞几个替换回来。”

    石、张、樊等人都是高手,而且在梁山职司重要,用在京师就浪费了。是以齐小远计划让几个地煞兄弟去顶替他们。

    李俊见齐小远如此看重京师,心道:“哥哥有问鼎之心,惜乎太遥远了。”又禀道:“李俊离京前曾传书给哥哥,道及淮东应奉局事,不知哥哥有何计划?”

    对李俊等人的新官职,齐小远略有不安。他深知皇帝天资聪颖,很有治术,不同于古今任何一个昏君。封李俊、武松等官职,实际上是极为高明的一手棋子,既表示重用梁山将领,又引起其他将领的妒嫉,造成内部不和。同时李俊、武松等又要离开梁山,这就分化瓦解了梁山势力,至少是在梁山的铁板上钻了一个D。

    要知道梁山架构是由五大五小组成:五大第一大自然是宋江与吴用及其嫡系,包括降将班底;第二大是以林冲、刘唐、三阮和梁山旧人为主的晁盖老班底;第三大是鲁智深、武松、杨志的二龙山派系,包括了桃花山派;第四大是以李俊为首包括穆弘兄弟、张横兄弟的浔阳江派系;第五大是孙立、解氏兄弟、邹氏叔侄的登州派。五小是史进、朱武为首的少华山,燕顺、王矮虎为首的清风山,樊瑞为首的芒砀山,欧鹏为首的黄山门,裴宣为首的饮马川。

    皇帝一个诏令,就有分化掉二龙山、浔阳江这两大派和芒砀山派的趋势,使其脱离梁山。这一手不论成不成,皇帝的第二手棋子随时会落下。齐小远任职梁山,顶着个“提举淮东应奉局”的官儿,实在不合朝廷任官体制。他何尝会去淮东呢?这个实际差遣反而成了虚职,而李俊、武松等却不得不脱离。这是皇命,不可过于抗拒,齐小远感受到有一只强有力的无形大手正越过他,悄悄伸上了梁山,他却也不能让皇帝百分之百如愿。

    齐小远微笑沉吟片刻,看看四周,道:“坐下谈。”一P股坐在地上。

    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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