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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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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武纵身上前,就用苟正的朴刀,割了他的首级,提在手中,向远处躬身致意,笑道:“多谢大人援手。”

    原来这一箭,却是知州宋昭年所发。宋昭年道:“用这狗贼首级示众。”

    王子武高提着苟正首级,大喝道:“援军己到,苟贼授首。兄弟们,立功受赏,光宗耀祖,就在此刻!”

    城下的义军,听见城头呐喊,什么援兵到了。又见王子武以苟正首级示众,攻上去的兵卒又一排一排倒栽下来,惨叫盈耳,却看不见外围的情况,难免人心浮动,迟疑不前。

    方七佛也听见喊叫了,抛下鼓棒,令掌旗手打起旗号。片刻之间,众将齐聚。方七佛大声道:“徐方、邬福,你们去后军看看。其他诸将,继续攻城!”

    徐、邬二将道声“得令。”各率亲兵,打马狂奔,直驰后营。

    却说扈三娘等吕方、顾大嫂赶上,便下令进攻。队列是以马麟营为左队,顾大嫂营为中队,吕方营为右队。扈三娘腰悬日月双刀,手持一杆浑铁点钢枪,头顶钢盔,身披铠甲,纵开青鬃玉骢马,率先向敌营冲去。

    义军后营,是刘贇、张威统军两万,专管四处剽掠,给义军搜刮、运输粮草。因为是在后方,职责不重,戒心也轻。三娘率军到了千步以外,才被哨兵发现。当当当地敲起锣来。

    三娘举手道:“放箭。”

    十几枝火箭冲空而起,这是提醒守城军注意,见机配合。更多的箭,如蝗雨一般,S入营寨。刚刚组队冲出营门的义军,首当其冲,成批倒下。此时三路马队己如狂风般闯入营中。一到营中,扈三娘、顾大嫂领娘子军直入后营中军大帐,左、右两支马队却各自冲向一边。

    吕方、马麟齐声喝道:“烧!”

    原来这两支马队,都携带了几百枚燃烧弹。骑手们从腰囊中取出瓷瓶,就在马上点燃,只要是座营帐,不管是粮仓也好,马厩也好,立刻投掷过去。边跑边掷,只听得数百声闷响,军营里立即燃起几百处火焰,火焰互相汇聚,联成一片,不消片刻,后军营地便陷入熊熊火海之中。火势且渐渐向中军蔓延。

    义军后营兵卒在这来势如电、猝不及防的火攻之下,完全蒙了。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生。

    中军帐中,方七佛手下两员大将飞龙刘贇、飞虎张威于午时掳掠回来,也抓了几个小妇人,一人抱着一个,正在举杯对饮,突然听见警号,两人推开妇人,扔掉酒碗,匆匆披挂,各持兵器冲出营帐,便见各处火光熊熊,一彪人马正向着自己这边奔来。此时两将的卫队也己集合待命。每支卫队都是近千人的长枪马队,实是后军的精锐。

    刘贇对张威道:“我杀敌,你救火!”翻身上马,双脚一踢马肚,横起长杆泼风大刀,迎敌直上。张威则领着自己卫队往另一边驰去,同时吹响了集合号角。

    扈三娘见迎面成扇形冲来一支马队,马速甚快,队形齐整,骑手都把长枪夹在右腋下,枪尖突出马头前一尺。当先一将,比马队领先了五马的距离。她知道是碰上了劲敌。她的太Y军,虽然也训练马术和武技,但总以战场救护为主,所以兵器都是单刀。这样碰上去,非吃大亏不可。

    她机变极快,知道这种情形下,非得在两军碰撞之前,抢先解决敌方首将。她右手持枪,左手拔出月刀,心一横,在青鬃玉骢马臀部狠刺了一刀。

    玉骢马本就是千里马,是扈三娘在扈家庄时就骑乘的座骑。此时奔跑速度领先五个马身距离,己然达到极限,突然间又吃了一刀,长嘶一声,向前一冲,竟然突破了极限,如同流光一样,一下把马队拋下好远,直抵敌军马前。

    刘贇座下的淡黄色马,名号“疾风玉狐,”也是千里良驹。他久经战阵,凭经验就估算出与敌将遭遇的时刻。全没想到对手会对自己的座骑下手。

    要知道当时一马难求,更别说千里马了。宋江为了得到曾头市的照夜玉狮子马,不知牺牲了多少条人命。而呼延灼之投降梁山,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御赐的踢雪乌骓马。由此可知良马在将领心目中的分量。爱惜都来不及,怎舍得伤害呢?

    扈三娘这出格的举动,完全出乎刘贇的意料。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三娘己与他擦肩而过。他吃了一惊,突觉左肋剧痛,低头看看,大片血从甲胄里涌出,滴到大腿上。刘贇心有不甘地叹息一声,从马上倒栽下来。

    “疾风玉狐”像所有良马一样,主人一死,便戛然止步。

    扈三娘一枪刺杀刘贇,倏忽下马,一下便翻上“疾风玉狐”之背。此时青鬃玉骢马血己流尽,訇然倒地。三娘眼里滚出热泪,举手一拭,怒视着刚赶上来的刘贇的马队。

    三娘杀将、抢马,刘贇的马队看得清清楚楚。眼见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大头领,此刻却己横尸地上,马队众人心里的恐慌简直难以形容。又见那个刚刚刺杀了大头领的女将横枪跃马,拦住去路。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向旁边急让。

    其实三娘武功虽比刘贇高明,如是正常交手,也绝不致于一枪就剌杀了他。这回纯是仗着马快,出其不意。但她这种突杀手段,却给刘贇的马队形成巨大的心理震慑,人人都躲着她,这一下队形就散乱了。

    刹那间,顾大嫂和娘子军马队己冲入敌方马队之中。长枪马队,优势在于冲击,只要拉开距离,然后冲撞上去,持短兵的马队根本是无还手之力。而短兵马队,利在近战,以及对付步兵,所以往往是用于突击或偷袭。

    因三娘杀将抢马,阻住敌势,使娘子军马队有机会冲入敌队,这一下单刀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而且娘子军马队不是出身青楼,就是江湖儿女,不受礼法所拘。女人的观念只要放开了,可比男人还猛。众英雌发出尖利的喊声,各寻目标,放马直冲,单刀挥舞,不砍人,专砍马。

    敌方马队长枪运转不便,随着坐骑被刺被砍,很多人跳下地来,四处乱躲,这马上人又要对敌,又怕踏伤了自己人,情形越加混乱。娘子军却没有这顾虑,闷了头只是个砍。不消片刻,长枪马队便崩溃了。

    “中军!中军!”扈三娘大声叫道,意思是不要追杀溃兵,直趋中军。她打马向前奔去。

    “列队!列队!”顾大嫂也叫起来,“随我来!”

    娘子军重整队形,向顾大嫂追去。此时吕方和马麟的马队也圆满完成任务,追了上来,从左、右两边夹护住娘子军,齐头并进,去进攻中军。

    第三十三章 恶战(1)

    方七佛后军起火,火势越烧越大,映得天空泛红。秀州城守军一起欢呼起来,斗志高昂,杀敌也格外有劲。许多百姓听说来了援军,纷纷从家中涌上大街,兴高采烈,自发地挑茶担米,送上城墙,慰劳守城将士。

    而攻城的义军,人心惶惶,越打越不得劲,不安的情绪在全军蔓延开来。方七佛和飞豹郭世广手提砍刀,亲自领着亲兵队在云梯下督战,凡有退却不前、行动迟缓者,立斩不赦。在这种高压下,义军又重新激发起斗志。但比起先前,气势还是弱了不少。

    其实方七佛心里一样不安,因为不知官军到底来了多少?所以他加紧攻城,心里想的是,只要抢在援军*近城下时进城,这一战就胜了。

    而在城头上,宋昭年和王子武也一样惴惴不安。从看见援军到现在,己过了约一刻钟,方七佛的中军和前军并未动摇,从城上可以看见,贼军后营那场大火烧到中军寨边缘,火势就小了,显然火头己被隔断。在中军核心,尘烟滚滚,显是发生了激战。贼军却仍在继续攻城。可见这支援军人数一定很少,并己陷入了险境,能否攻到城下,实在难说得很。两人各怀忧虑,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一个劲地督促义勇杀贼。

    宋昭年、王子武没有料错,扈三娘一军确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之中。

    方七佛的前、中、后三军,营地各自独立,都是弧形,从高处往下看,尤如三个新月围在秀州南城一角,营地中间隔着宽阔的田地、地塘和荒丘。时当冬日,草木枯萎,也没什么禾稼,因此大火烧到后营边缘,火势自然缓了下来。当然,如果放任不管,火舌还是会侵袭过去,进入中军营地的。

    当刘贇迎向三娘时,飞虎张威便召集起兵卒准备灭火。他很有经验,一看火势便知救不了,当务之急,是不使蔓延。于是便领着部下,飞奔到营地边缘,与中军的留守兵卒烧野草、砍杂树、掘池塘,引水入田,在中营和后营之间辟出一道隔离带。正干得欢时,三娘率领马队赶了过来。

    张威早有准备,立即上马,一挥手,从中军营门里冲出一千人的长枪马队,迎着梁山军冲上去。

    梁山的中军左右骁骑营都是帅府的卫队,成员都是精挑细选的大汉,一要马术好,二要力气大,因为骁骑营的兵器都是重兵器……方天画戟。

    秦明的先锋军三个营,左一营随秦明,使狼牙棒;左二营随欧鹏,使长枪;右一营随马麟,使大滚刀。滚刀是一种刀法,指地趟刀。大滚刀,指这刀法是出自地趟刀,却不是在地上使,而是马上刀术。当然,刀也比寻常单刀长了一倍,多出来的一截是刀杆。

    吕方、马麟不待三娘发话,唿哨一声,马队分路,吕方迎上张威,马麟率队直踹营门,三娘的马队则追砍那些灭火的步卒。配合得是相当的默契。

    马麟率队闯入,营寨中竟没有多少人。只有几十个老卒往两边乱跑。“有埋伏我也不怕。”马麟冷笑着想,直扑中军大帐。突然从大帐中跑出数十人,往下一蹲,S来一排弩箭,马麟部下顿时倒下几十个。他自己左肩上也中了一箭。

    “冲!冲!冲!”马麟大喊,忍着痛拔出箭,马不停蹄,向前直闯,一下就冲到几十个弓箭手之前,马踏刀砍,又往帐中冲去。轰地一声,他感到马身一沉,连人带马滑入一个陷马坑中,跟着小腿剧痛,己被马身压断。

    接着杀声四起,义军从四面包抄过来,把马麟和他的马队团团围住。

    “你们究竟是哪里来的宋兵?”张威使枪架住吕方的画戟,厉声喝道。他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据几路探子报告,朝廷大军,尚未出动。只有梁山泊宋江部进驻金陵。可宋江不是与明教有约定嘛!

    “问那么多干嘛?”吕方道。双臂一扭,抽戟又向张威腹部扎去。

    此时吕方部下己与张威的马队混战起来。梁山帅府卫队,实力堪称全军之冠。人人孔武有力,兵器又长又沉重,只要看准了对手,放马一冲,基本上是一戟一个,不用第二招。交手片刻,敌军便抵挡不住了,渐渐向营寨里退去。

    张威与吕方战了十余合,自觉两臂酸软,气力不加,又看出部下有溃败的迹像,心里一慌,回马便走。吕方随后紧追。主将一败,敌军士气大跌,纷纷转身向中军营寨逃去。梁山军则士气大振,放马追赶。此时娘子军已杀散敌军步卒,砍来杂草,扎成火把,点燃了,驰马向中军营房投去。有几座营帐开始着火了。

    蓦地,中军核心发出一长三短的号角声,从星罗棋布的营房内外,冲出无数的义军,马军在前,步军在后,黑压压的一片,一下封住了寨门。在前逃窜的张威马队,也霍地返回,向着吕方、三娘杀了过来。

    “被包围了,马麟肯定被困在前面。我们冲过去。”三娘轻声笑道,被包围也是意料中事,她本来就是来赌命的。“吕哥,大嫂,各自保重了。”

    “此刻才被围住,我倒有点奇怪呢!可见这统军是个废物!哈哈……”顾大嫂轻松又豪爽地笑道,笑得腮帮上两块肥R直抖。蓦地脸色一变,举起双刀喊道:“姐妹们,杀爷们啊!”

    众女齐声娇喝:“杀爷们啊!”挥起单刀,放马向前冲去。

    吕方道:“骁骑营的兄弟,可别输给老娘们啊!杀!”

    两支队伍,一左一右杀入敌阵。

    敌军的领队,就是所谓飞熊大将徐方、飞天大将邬福。他们奉方七佛号令查探宋兵,一到后营边,便遇到大批从后军逃出的溃兵,了解到大概的情形,于是召集兵力,约一万七、八千之众,大多是后军溃兵和中军留守兵卒。后营只是起火,真正死于火海或敌骑之下的,只是极少数。许多队伍都是完整的建制。于是两将匆匆设伏。还未完全准备妥当,敌人己杀了进来。

    “这点人马,也敢来踹我大营?可不是找死嘛?”徐方呵呵大笑,他声音宏亮,大笑三声,宛如平地起了三个闷雷,盖住了厮杀声,一边向顾大嫂招手道,“贱人,这边来!”

    顾大嫂大怒,舞起双刀,踢马冲来。扈三娘唯恐顾大嫂有失,拍马便追了上去。邬福立即挥动金装双锏,拦住三娘。

    徐方号称“飞熊大将”,两臂真有熊一样的力气,是方七佛手下头号大力士。他的实力在八大将中应该排第一,比另七人高出不止一筹。只因他加入明教不久,资格较浅,所以排在第三,但己超过郭世广、邬福等许多明教宿将了。

    他的兵器,是一把长柄开山大斧。见顾大嫂狂风一般卷来,大笑着迎上去,大斧当头劈下。呛啷一声,火花迸溅。顾大嫂用双刀硬架了他一斧。双方擦肩而过,各自勒马转身。

    顾大嫂讥笑道:“你是没卵子的宦官呀?力气跟卵蛋一起割掉啦?这么没用,还使大斧?丢人都丢到你姥姥家去了。”

    徐方一斧没能磕飞顾大嫂的兵器,老脸一红,心道想不到这娘们恁地有力气!听顾大嫂骂得刻薄,不由恼羞成怒:“婊子,再吃我一斧!”纵马奔上。

    “你才是婊子!你老婆是婊子!你女儿是婊子!你老娘是婊子!你全家都是婊子!”

    顾大嫂骂得更恶毒了,她的嗓门比徐方还响,又尖又利,嚷得人人听见。虽在恶战之中,还是有不少人笑出声来。顾大嫂是开酒店放赌的,豪爽不让须眉,要论起泼辣凶悍和骂人的本事,这世上还真没几个女人能赛过她。

    徐方气得手脚乱抖,恨不得一口吞了这女人。双马相交,徐方使出家传的“闪电斧”杀手,其法首先是一斧劈下;手腕一翻,斧刃上挑;踢马前冲,倒转斧柄直刺;最后回斧再砍,一招四变,令人防不胜防。因为他一斧劈下来,并不再缩回手,全凭手腕下功夫,大大缩短了攻击时间,故名闪电斧。

    其实顾大嫂力气比徐方弱太多了,在第一回合时,双手虎口便己震裂。便打定主意不跟他硬撼。见这一斧下来,力大招猛,势不可当,拔马便向斜刺里逃去。

    徐方先见她若无其事地接了一斧,还乍乍乎乎的,以为她力量够大,那里料到她居然会逃?他这一斧劈下,全不留手,却砍了个空。因用力过猛,差点从马上闪出去。眼睛一瞪,喝道:“泼妇哪里逃!”

    另一边,邬福截住了扈三娘,左锏竖,右锏横,使开锏法,挑、隔、架、拦、碰、砸、盖,一招紧接一招,舞得密不透风。三娘长枪舞动如蛇,寒光烁烁,招招指向邬福要害。邬福是技术派的将领,三娘也是重视技术的,正是棋逢对手。两将一个锏法绵密如云,一个枪法如万针攒刺,从双马相交时就粘上了,兵器还没分开过。真是杀得难解难分。

    顾大嫂飞马跑来,叫道:“三妹!”

    扈三娘枪法倏地一变,如狂风暴雨般,一口气刺出七八枪。邬福以双脚跟反磕马肚,向后退去,心道这女人枪法快乱了。这时三娘突然一收枪,纵马便走。邬福一愣,眼前刀光霍霍,一个胖女人手舞日月双刀,顶替了三娘。不是顾大嫂是谁?

    邬福锏法一变,刚要接招,坐下马突然长嘶一声,扬起双蹄,猛地抬起上身。邬福吃了一惊,被马这么一颠,锏法就乱了。蓦地眼前一黑,栽了下来,他的头颅被一刀劈成了两片。

    原来三娘与顾大嫂、孙二娘常常较量武技,三女也形成了一套配合的战术。像刚才顾大嫂敌不住徐方,便跑来向三娘求助,接替了三娘。而三娘在抽马的一刹那,一枪刺中邬福的坐骑。只一枪就够了。她不用看结果,拍马便截住了徐方。交战不到三合,那边的顾大嫂己斩杀了邬福,回马夹攻。

    徐方自恃神力惊人,艺业高超,并不把两女放在眼里,他的斧功也确实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双手抓住斧柄中段,大斧横劈竖跺,柄杆斜挑直刺,尤如枪法,一把斧子成了两种兵器,分心二用,一板一眼,丝毫不见散乱。二女的兵器不敢跟他接实,走马灯似的转了几圈。

    此时吕方正与张威大战。张威在方七佛手下八大将中排名第二,枪法高明,并不弱于吕方,先前败阵,也是因军心浮动,影响到情绪。此时自然越战越勇,再加上众多部下的围攻,反倒杀得吕方汗流夹背。

    义军虽损失了邬福这员大将,但敌方主将皆被缠住,因此胆气越壮。梁山军被杀得节节退缩,五千人的军队,己死伤过半,地上到处是断肢残体,不少伤者在地上蠕动,血流了一地,不停地惨叫呻吟。包围圈越缩越小。

    顾大嫂焦躁起来,奋不顾身,提马向徐方扑去,一边叫道:“三妹给我报仇!”她竟是要以命缠住徐方,让三娘有机会下手。

    徐方大斧劈下,当,劈在顾大嫂肩上,被肩甲挡住了,斧头反弹开来,但顾大嫂的肩甲都裂开了,这可是齐小远设计的防弹甲啊!由此可见他这一斧之威。顾大嫂狂喷鲜血,倒下马来。

    就在徐方一斧劈出时,扈三娘手执枪根,看准他腋下,闪电般地一戳。徐方急用斧柄来挑,却迟了一步,腋下顿时标出一股血箭。徐方难以置信地瞪着三娘,又瞪着眼从马上跌落。

    三娘刚才这一招,便是她听了齐小远的“枪经”后,自己琢磨出来的绝招。齐小远当时道:“杨家枪法。其法是手执枪根,出枪甚长,且有虚实,有奇正。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最绝妙之招是在一得手后便一戳,对手一失势便无再复之隙。”

    三娘眼神复杂地看了徐方尸身一眼,心道这人真是强悍,斧法比索超还要高明,若在梁山,可列入五虎上将中。可惜了。抬眼见两个女兵正抱着顾大嫂,给她包扎伤口。此时也无暇关心了。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料理了头领,敌围必解。她挺枪跃马向张威奔去。

    第三十三章 恶战(2)

    张威与吕方交手,也不时地留意着战场动静,见邬福、徐方先后挂掉,三娘打马向自己奔来,心里大为恐慌,厉声喝道:“截住她!”

    立即便有二十余个长枪骑兵围住了三娘。三娘夷然不惧,正面撞了上去,将新悟出的枪法要诀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杆银枪,使得如同风轮一般,一招便挑飞了七、八杆枪,冲出包围,但立即又有十几人围拢过来。

    三娘凤眼圆睁,娇斥连声,马撞枪挑,就这样出围入围,连续刺杀了五、六十人,血染征袍,最后连钢盔也打掉了,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竟也是鲜红的,往下滴着血。

    这并非三娘的血。不过她也受了七、八处伤,仗着铠甲坚硬,伤势倒也不重。看着越来越多的敌军,三娘感觉到累了,意识也有些昏沉了,此时“疾风玉狐”劳累过度,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三娘的枪杆也己弯了。“什么时辰了?”三娘昏昏沉沉地想,“郎君怎么还不来啊?”

    “杀啊!”

    “杀啊!”

    敌军的呐喊声如大海涨潮一般,此伏彼起,一波高过一波。梁山军只剩七八百人了,缩成一个小小的圈子,仍在顽强地抵抗着。

    三娘扔掉枪,跳下马,抽出了日月双刀,开始与敌军近身步战。她左手刀破开了一个大汉的胸甲,右手刀砍断一条马腿,左膝又顶上一个家伙的裤裆,再复一刀卸掉他脑袋。她在敌军中杀进杀出,不知又杀了多少人,手都杀软了。她也受了不少伤。

    但是敌军不见减少,仍像潮水般涌动。鲜血流进三娘的眼睛里,她意识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眼前红影幢幢。三娘出刀,劈杀,纯是凭求生的本能战斗着。

    “娘子……”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叫着,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从天边传来。

    “郎君,永别了……”三娘昏昏沉沉地想,“此生唯一的遗憾,是连我的情郎的名姓都不知晓……”她挥起刀,身体摇摇晃晃,向着一个红影砍去。

    突然,她的手腕被握住了,对方用力一拉,她便倒向那个人的怀抱,跟着被一双胳膊紧紧抱住了,抱了个满怀。

    “不!……”三娘愤怒地叫道,拼命挣扎。

    “娘子,是我啊!”那个熟悉的声音倏忽间跨越了天际,响起在三娘的耳畔。“我是齐小远……”

    “齐小远?谁是齐小远?”三娘困惑地想,但这个声音、这个人身上的气味,她再熟悉不过了,一下子清醒过来。“郎君!郎君!”三娘惊喜交集,几疑身在梦里。她急忙揉眼睛。

    “你伤很重,不要动,”齐小远温柔地道,“还好我们赶得及时……”他抱起她,向一边走去,同时高声叫道:“安道全!安大夫……”

    “在郎君怀里可真舒服呀,”三娘迷迷糊糊地想,“嗯,郎君原来叫齐小远,哈,我终于知晓了……”

    安道全脖上挂着听诊器,带着两个抬着担架的大汉小跑过来。这听诊器和折叠式担架自然也是齐小远“发明”的,别小看了这小玩艺,它使战场救护时间大大缩短了。

    齐小远把三娘放在担架上,安道全可没敢用听诊器,对女人,他从不用听诊器。这个毛病,齐小远是纠正不了的。只好看着他慢吞吞地给三娘把脉。

    “启禀哥哥,三妹并无大碍。”安道全欣喜地道,“三妹只是脱力和失血,所以晕厥过去。只须……”

    “好!好!拜托神医,赶紧救治。”齐小远截住话头,翻身上了照夜玉狮子,抽出宝剑,遥指着在梁山大军压迫下正在撤退的张威部义军,声嘶力竭地叫道:“不要追赶!给我列队!排阵!”

    在齐小远的号令下,梁山各军列好阵势。此时张威己率军逃入方七佛的大军。方七佛亦知大股援军到来,立即分兵,留五千兵继续攻城,这是以进为退,防止城内出兵。其余各军集结,迅速排开阵地战的阵势。一时间义军人潮人海,几十个千人大队出动了,马军在前,步军在后,向着梁山军迎来。

    几万人对阵的战场,场面极其壮观,气氛格外压抑。放眼望去,这里,那里,到处是人,是黑压压的潮水涨动,一片铁盔铁甲的海洋。看得齐小远心里有点发毛。他还是第一次打阵地战,心里又激动又不安。这样的对阵,是实实在在的力量较量。而看义军的气势,并不比梁山军弱。必须打掉这股气势。

    “凌振!”齐小远高声道,“用掷弹筒!”

    所有的将领,一起兴奋起来。他们听说过这火器的威力。

    凌振的掷弹筒并没有批量生产,主要是因为采用锻接粘合法制造的弹筒耐受不住高温。经过多次试验,每支掷弹筒放个八、九炮,弹筒就会炸裂,而且要制作专门的炮弹,成本极高,梁山的财力也支撑不住。因此制作了五具掷弹筒就停工了,其他材料全进贡给皇帝当取暖炉和烟筒了。

    这次出征,齐小远和卢俊义各带了两具掷弹筒。虽然只能放个八、九炮,S程也只有一百七、八十米左右。因技术限制;是采用滑膛结构;不像现代的掷弹筒是刻上膛线;反正也比一般兵器厉害多了。齐小远本来是想着攻杭州和帮源峒时再用上的。此刻面对方七佛如狼似虎的部队,齐小远有点慌神,便提前动用了。

    在三娘与徐方大战时,宋昭年、王子武也一样陷入了恶战中。援军迟迟没有杀到城边,义军胆气渐渐壮了,甚至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援军,这个消息是守城军故意捏造和散布的。于是,在方七佛严酷的军法监督和攻城后“大掠三日”的极度诱惑下,义军的攻势又加强了。战鼓喧天,杀声震荡,一排又一排的义军攀上云梯,攀上城墙。与官军血战。

    双方都杀红了眼,倒下一排,立即又站起一排。守军渐渐抵御不住了。义军终于攻到了南门下,几十个义军抱着大树根,向着城门撞击,一下,两下,三下……沉闷的声音,撞击在守军和百姓的心里。城里开始出现乱象了,有泼皮闲汉入室抢劫,数处房屋起火。

    “援军!援军!……”一个小个子义勇突然跳着脚叫道。

    靠!狼来了!守城军都苦笑着想,没人相信。有人心想,血战的时候,还有闲暇往外看,不是找死嘛!一个大块头义勇道:“二毛,别丢人了。……小心!”

    对阵的义军却轰笑起来。“援你乃乃的,”一个义军手起一刀砍翻“二毛,”仍不停手,一刀复一刀劈着,劈一刀叫一声,“叫你援!叫你援!……”

    那大块头义勇大怒,持枪急冲过去,一枪刺倒那义军,抬眼一瞪,突然也大喊大叫道:“援军!真的是援军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接一声的惊天动地的霹雳。凌振的掷弹筒开火了。

    八发炮弹,一发接着一发,向着方七佛的大军S去,八炮放完,弹筒果然炸裂了。掷弹筒的杀伤半径只有五米,八发炮弹实在也杀不了多少人,但现代火器的威慑力实在是太惊人了。人们只听见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看到掀到半空的尘土雨一样落下来,遍地的残肢和血污。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这时想到的不是对手的兵器,而是老天爷的惩罚。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命。有多远逃多远。

    短暂的沉寂后,方七佛的大军炸了锅一样,人喊马嘶,人们往四面八方乱窜。最后一发炮弹S出后,梁山军出动了。左边是秦明的先锋军,右边是呼延灼的铁甲军,中间夹护着李逵的滚刀团牌军,穆弘的神投军。四个军排成四个阵,步军是两个方阵,两边马军各是雁行阵,尤如鸟之双翼,向着义军猛扑过去。

    两翼马军行动迅速,从两边兜剿义军,把他们往李逵、穆弘的方阵里赶。义军一进入这个方阵,便遭遇到恶梦一般的打击。

    穆弘的神投军,采用古罗马战术,每人佩阔口剑,配备五枝标枪,三短两长,出战时视距离远近,选择标枪。第一排投完,卧倒,第二排立即上前,如此循环交替,闯入敌阵时,再用剑格斗。

    李逵的滚刀团牌军,则是地趟战术,不管对手是步军、马军,临敌时总是着地一滚,飞刀标枪似乎从地下S出。这两个方阵,就像两台高速旋转的绞R机。

    大屠杀开始了……

    八声巨响,也震撼了秀州城上的官军和义军。官军齐声呐喊,士气高昂到了巅峰,不消片刻,便将攻上城的义军杀得片甲不留。

    “王将军。”宋昭年对王子武道,“贼军正在溃退,咱们是不是该开城冲杀,配合大军行动?”

    “小将正有此意。”

    很快的,王子武召集了数百官军和义勇,打开城门,向义军冲去。他这支队伍人数虽少,但人人争先,等于给熊熊燃烧的火堆上又添了一桶油。方七佛军腹背受敌,彻底崩溃了。

    六万大军,像六万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场面真是极度混乱。方七佛率领的千人亲兵马队,是唯一能保持镇定的。在乱军中,方七佛的大旗猎猎飘扬,斗大的“方”字像个秤坨,虽然小,却渐渐压住了场面。不少散兵溃卒纷纷追随着大旗,旗指向那里,就跟到那里。人越聚越多。这支队伍快速移动着,在秦明、呼延灼两支马队的夹击下向外突围。

    “乃乃的!跟我来!”秦明怒骂道,率领卫队向方七佛的大旗冲去。

    方七佛的马队亦看见秦明的旗号了,居然不闪不避,正面迎上。

    两支马队互相冲撞,瞬间就混战成一团。秦明一口气搠翻了五六个小校,一边叫道:“方七佛!方七佛!”

    对方一员黑袍铁甲的大将也大叫道:“秦明!秦明!”挥着铁枪从乱军中冲杀过来。

    “听说方七佛是条好汉,咱得会会,呵呵……”秦明拍马过去,举棒猛磕,对方横枪一架,枪棒相交,当的一声,坐下马匹各退一步。

    “在下也久慕秦头领威名,当初既反朝廷,为何又做赵家鹰犬?”对手目光炯炯地瞪着他,蓦地喝道:“看枪!”

    出枪如电,一下刺在秦明腿甲上,但他的脑袋却被秦明一棒砸烂了。脑浆迸溅。

    秦明反倒一怔,自言自语道:“这是方七佛吗?怎地这般没用?”

    “将军,”一个亲兵抬手指着前方道,“看那边。”

    秦明抬眼看去,“方”字大旗己在千人簇拥下,突破了他的雁行阵,向南急驰而去。方七佛成功逃脱,而死于秦明棒下的,是所谓飞豹大将郭世广。

    这一役,方七佛部全军覆灭,只有两千余人随他突出重围,遁回杭州。义军尸首重重叠叠,当地百姓堆土掩埋,而成一座塔形,遗迹至今犹存,后人称它为“六万军塔”。秀州南侧的一条河流,当时河水尽被染红,成了血河,得名“六万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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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水火(1)

    梁山大军进入秀州,稍事休整,便即开拨,只留下了伤兵。另外,扈三娘、顾大嫂、吕方、马麟也受了不轻的伤,当然也要留下来调养。

    齐小远急着出兵,是得到最新的消息,卢俊义大军在宣州连克宁国、广德军这两个明教重镇,正全力向歙州进军。而童贯己率军进驻镇江,谭稹进驻金陵,麾下十五万大军也分为东、西两路,王禀统东路、刘镇统西路,行军路线也是与梁山军一样,日夜兼程,向前赶来。

    “这两个家伙,是要抢我们的功劳,”临行前,齐小远对诸将道,“他娘的,我们要赶紧打下杭州,希望卢副帅也早点攻下歙州,这两处一落入我手,方腊就成了瓮中之鳖,明教的乱事也算平了。这个大功,谁也夺不走。”诸将甚以为然。

    梁山军水陆并进,于二月初六抵达崇德。守崇德的是方七佛部将陆行儿,本是明教湖州分坛主。攻湖州不下,来守崇德。方七佛撤军时,连城都未进,城下匆匆一晤,便赶回杭州。陆行儿自派细作打探到秀州战事的经过,不免心惊R跳。因此听说梁山军开来,只留下两千兵守城,自己带着六千兵马撤回杭州。

    那留下的部将名叫段恺,在梁山军抵达城下时,立即派人接洽,表示归降。齐小远记得“水浒”书中义军在秀州的守将也叫段恺,也是主动献城请降。心道小说中所写,也并非完全没有影子的事。慨然接纳,暂任为指挥使,他的部下编为巡检右营,受镇三山黄信节制。

    齐小远兵不血刃收复崇德,当即分兵,先将众天罡地煞将领,编入三军,协助主将。令秦明的先锋军由陆路攻杭州,肃清外围,屯西城涌金门、清波门外;李逵的滚刀团牌军由阮小七的嘲风军负责运送,由崇德下钱塘江,沿北岸抵杭州湾,封锁侯潮门、清泰门,勿使一兵一卒东出;齐小远自率穆弘的神投军和中军各营由张顺的狻猊军运送,从江南运河直抵余杭门;呼延灼的铁甲军沿运河西岸随中军行动。

    这样,杭州的北、东、西三面皆被围堵,一旦攻城,方腊只有出南门,经富阳、新城、桐庐这一线退回睦州,再退守青溪。

    二月初七,齐小远兵临杭州,前锋抵达城北余杭门外的清河堰时,方腊早已得报,遂令马军主将司行方,水军主将陆行儿,步军主将王寅,出兵三万,在水、陆两路排开阵势。

    担任前锋的粱山水军潜水营一大队发现了敌军,便按照预定的战术,发出鸣镝。他们三人或五人一组,驾着四、五十艘被称为“赤马舟”的小船,鸣镝之后,便迅快地向敌船驶去。

    义军的情报相当准确,知道梁山的步军皆在船上。因此早做布置,派出三军精锐,楼船在河面一字排开,步军组成十个千人大队,荷盾持刀,沿河布阵。马军则持着长枪大戟,首先迎上去。此举是要乘齐小远不及泊岸,牵制其马军,主攻目标放在水军,企图一举击垮梁山的水步两军。

    齐小远站在“蒙冲”战船舷首,望着前方水上、陆上,那黑压压的人头,尽管己经有过数次小战斗和一次大规模阵地战的经验,齐小远还是有心惊R跳之感,不知不觉中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双腿也有点发软了,肠胃一阵阵抽搐,是要呕吐的征兆。没人知道,在秀州之战结束时,他己偷偷躲起来狠吐了一次。

    他并不是懦弱的人,在消防队也不知出过了多少次任务,见过多少变形恐怖的尸体,从来就没害怕过。但古代战争这种动辄死伤几千几万的场面,实在令他吃不消。一闭上眼,就“看见”战斗的场景,断肢残体,蚯蚓一样蠕动的伤残人群,以及Y郁的天空和汩汩流淌的血……

    “穿越真是不好玩啊!”他独自感慨道。

    “穿越很危险啊!”吴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在他身边道,“小生有一次穿越,差点挂掉。”吴用也从齐小远这里“偷”了不少新词,比如这个“挂”字。

    “嗯?”齐小远一惊,道:“军师也穿、穿越?”

    “穿过好多次啦。”吴用自豪地道,“身为军师,事必躬行。穿越战场,亦属寻常事耳……”

    “靠!”齐小远哈哈大笑,“你是这么个穿越啊!对了,”他敛起笑容,又道,“军师,你说方腊真会用火攻吗。”

    “小生知道方腊有数艘楼船。楼船高大坚固,是水战利器。居高临下,当然是用火攻了。只要我船一起火,对手便会将船撞将过来。古来水战,常用火攻,方腊自不例外。这并不难猜哩。”吴用谦虚中难掩得意之色。“此战关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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