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不好了!出事了!”秦跃进心急火燎地从外面跨进门,对媳妇说。
“看你那叽哩慌忙的样!什么不好了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杨红梅急忙追问丈夫。
“恁表嫂子陈二芹上吊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你放屁!你怎么不说恁表嫂子上吊?她和表哥过得好好的,两人恩恩爱爱的,她上什么吊?滚出去!臭嘴!”
“真的!我没哄你。我到医院给俺娘买感冒药,亲眼看见的,还围很多人都在看。问恁表哥,媳妇为什么事上吊的,他也不回答,说要找谁算账,拼着犯法蹲大牢,也要砸死哪个什么叫王睽的孩子。”
“真的?”
“真的。”
“快!快把自行车给我推来,我到医院看看去。”
秦跃进把自行车交给媳妇,杨红梅加快速度,骑车赶到医院。见到陈二芹已被抢救过来,躺在床上,脖子红肿,满面是泪,哭泣着。众人询问情况,她也不搭腔。
“怎么回事,嫂子?是不是表哥对你不好,打你了?对我说,我找他算账去!”杨红梅蹲在表嫂面前问。
陈二芹痛苦地摇摇头,哭得更痛了。
“你别光顾哭,说话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红梅急切地询问着。
“让恁哥把我弄去家……我不在这医院里丢人!”陈二芹对杨红梅说。
听媳妇说过,骆辉两眼泪痕,满脸怒气。和医院结了账后,他把媳妇抱上车,开了回来。杨红梅骑车跟在后面。到家一问,才知道表嫂是被书记的儿子给奸污了,觉得今后无脸见人,才上吊的。幸亏丈夫及时发现,才保住了一条命。
“他妈的*!书记的儿子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吗?表哥!硬硬棒棒的,别装孬种;找他算账去!”杨红梅说。
“找了。不知道躲哪去了,没找着。”
“报案!”
“恁嫂子怕传出去,名声难听,不让报。”
“什么名声难听好听的?你越是像这样跟软蛋一样,越是有人欺负你!我跟嫂子说,现在就报案!”杨红梅跟陈二芹分析了,如果不报案,以后还有被欺负的可能性。在杨红梅的劝说下,陈二芹才同意丈夫报案。
镇派出所接到报案,及时出警,把躲藏在亲戚家的罪犯王睽缉拿归案。
带到派出所后,开始审问:
“你现成的媳妇,为什么想干这样的事?”
“她长得漂亮。”
“长得漂亮的美女多着呢!你进人家屋了吗?”
“进了。”
“人家愿意和你干那种事吗?”
“她不愿意,我强行的。”
“在口供笔录上签字画押!”
“签好画好就没有事了吧?可以走了吗?”王睽在口供笔录上签了姓名,摁了手印。
“没有事?没有大事!走!还开车送你呢?!想得美!”
在确凿的人证物证面前,王睽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供词和受害人讲述的完全一致,派出所迅速把犯人移交给了法院进行审查判决。
三河村支部书记王垝在家里托人做骆辉夫妻的工作,愿意赔偿两千元,要求撤诉。遭到骆辉夫妻的拒绝后,王垝赶往镇政fu、派出所,为儿子翻供。
“你们不能把我的儿子往法院送。是陈二芹诬陷我儿子的!我儿子现成的媳妇,怎么会上她的床?她以前就是那样风流成性的女人!我还怀疑是她勾引我儿子,破坏他们家庭呢!”王垝闯进派出所,拦着押送犯人的警车,气势汹汹,不可一世。
所长装作没听见,拉着王垝说:“王书记,请离开车头,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我儿子是冤枉的!”
“白纸黑字,人证物证俱全,冤枉不了!”
“你们搞逼供刑讯,听信一面之词!我知道你们从哪里搞来的假物证!”王垝说着,就要用手中的半截砖砸车,被两个警员及时逮住摁倒在地。
“先把他关起来,把他儿子送到法院,回来再说!”高所长交待过之后,开着警车向县城驰去。
警车走过,王垝知道,一切都晚了,老实了许多。由两个警员陪着,在所长办公室说着话。
“什么所长,不给我王书记一点面子!”
“我们所长姓高。他只给好人面子,对好人笑脸相迎;从来不给坏人面子。”
“我王书记能是坏人吗?坏人能当书记吗?”
“俺没有孙悟空的那双火眼金睛,看不出来;也没有**明察秋毫、发现**想当国家主席野心的能力。”
“这样的比喻不恰当!”
“俺不会恰当的比喻。”
两个警员顺着王垝的话,说着使他哭笑不得的话。
王垝托了私了的人被拒绝后,杨红梅和表哥骆辉考虑到王垝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儿子坐牢的,有翻供的可能,也就带着被王睽撕烂和奸污陈二芹时留下的脏衣服,赶到镇派出所作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