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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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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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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工边接龙边对旁边的小姐吩咐道:“小丁,你去对他讲讲公司的规章制度。”“哦。”她应了一声,丢下她手头工作,去她的柜台拿出两张纸过来。还没近萧寒的身,就夸张地用手拂拂鼻子,恶心他道:“你喝酒了?”

    “一点点。”

    “公司有规定,上班时间不准喝酒,看你初来,这次就饶了他,不扣分了!”

    我又不是上班时间喝酒,萧寒有心为自己辩护,可见她脸上挂着与她年龄不符的严肃,硬是把己窜在喉口的话压下,肃穆地望着她。她恪守自己的职能,象个法官一字一顿对他宣读公司规则。萧寒一听头就炸了,十不准,违反任何一条都扣钱,扣得还很厉害。可听完,就是没有奖励的规则,这不是不公平的《南京条约》吗?心有点不服气,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想也是:中国人信奉的是“人之初,性本善”,所以用奖励的方法来激发人的本性。而外国人信奉的是“人之初,性本恶”,所以用规章制度扼制人的罪源。

    她宣读完,郑重其事对他道:“你暂时按排在我的部门,以后有什么具体事,必须向我汇报。”

    萧寒懞了!不会让他跟她看大门吧?等她介绍完公司的人员编制后,他还是莫名其妙,似懂非懂。心想:就这两个部门经理,其中一个是看门的小姐。这简直是……看来老外也脱不了俗,任人唯亲!实际上萧寒想差了,丁小丽也是大学生,毕业于国内一所名牌大学,学得是工商管理,受聘于公司的销售部经理。由于冯世勋把销售这块全托给香港的一家中介公司。她就改聘为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尽是杂事,譬如看大门、打字等等,因为人少,老板不愿浪费钱找打工的,只能她亲历亲为。

    这是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可是萧寒总觉得这里Y森森象个鬼屋,这里每个人都怪怪的。就是坐在他后面正剪硬纸板做模型的,穿着一身口袋奇多的工作服,脸上稚气未脱的小家伙也欺侮他。他先用挑衅的眼光把他上下打量个透,再呲牙咧嘴朝他笑,他直感到心里毛绒绒的,后怕不己。

    既来之,则安之。他把包放在墙角上,打开抽屉,里面的笔、纸和颜料倒也齐全,只不过象僵尸般五颜六色乱堆在一起,想来是很久没用过的缘故。有心想问他们要套新的,一见他们Y沉沉的脸,只能将就,收拾收拾到厨房洗笔去了。

    洗完笔回来,这Y森的鬼屋一下子人性化了不少。高工同他的小郑不见了,他的顶头上司丁小丽丢下工作到座位上玩起了俄罗斯方块,后面的小家伙却埋头看书。看来Y奉阳为并非中国人特有的恶习!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开始裱纸,打草稿,上色。认真工作起来。

    “你真画的比那两副好吗?”正埋头工作的萧寒抬头见是丁小丽不知何时立在他旁边,瞧他画图。

    “那当然!”回答的自信。

    “高工是搞建筑的。”

    “那最好!”

    后面的小家伙也讪讪上来瞧热闹,见到图上渲了仅一遍的颜色,看不出什么效果,甚是失望,摇头叹息回去了。丁小丽也觉得没趣,回去又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可是没过多久,丁小丽游戏机里消去方块的声音戛然而止,再瞧那小家伙又在剪硬纸板。谁来了?看把他们吓得!门“碰”地一声推开,闯进两个女人,前面红光满面,进门就嚷:“世勋,世勋。”,后面的一脸劳顿,手挽着大大小小的包。

    “许小姐,冯生下工地了。”丁小丽提醒她。

    “哦。”她没劲地上楼去了。丁小丽嫉妒地问她后面的女人:“这是许小姐刚卖的新衣服吧?”

    “嗯。”跟着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许小姐从楼上下来,换了一身刚买来的新衣服,因为商标还在上飘着。在丁小丽面前踮着脚练芭蕾舞转个圈,嗲声嗲气问:“丁小姐,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太美了,简直就是为许小姐量身裁作的,真是太合身了!”丁小丽双手护胸,发出欣赏皇帝新衣才有的赞叹。她更乐得又转了一圈,“真的吗?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哼,余小姐还说我穿的不合适,我才不听她的,她那老土的眼光!”

    “真的,许小姐您在那里买的?我也要去买一套。”

    “我是在专卖店买的,不会有第二件。”

    “真可惜!”丁小丽犹嫌拍得不够,顺带把萧寒扯上:“小萧;你是学建筑的;有美感,你觉得许小姐这套衣服漂亮吗?”

    没感觉!她这套衣服在萧寒眼里太平常不过。上身是件白色的衬衫;脖颈寄根浅紫色的蝴蝶结;下身一条挺得象刀削一样的深黑色长裤。不过这女人长得实在太诱惑人;萧寒不敢多看她一看。想起一句话:青年人爱看女人的脸蛋,中年人爱看女人的胸脯,老年人爱看女人的P股。而这女人简直可以把这三种层次男人一网打尽。她长睫毛下面一双欲眠、似醉、含笑、带梦的大眼睛,两片丰满的嘴唇鼓起就象一个熟透的樱桃让人禁不住想咬一口。胸前两侧立的山峰似微风过后在你心中荡起涟漪。浑圆的P股似要把这长裤撑破。心想:你不穿才好看呢!嘴上却应副道:“是漂亮,艳而不俗!”

    “是吗?!”一派胡言,竟引得她“咯咯”地笑,在萧寒面前转了一圈:“是有学问!说的话都与众不同。”

    可惜!她缺少一双靓丽的玉脚。脚是漂亮女人的关键,因为它是力量挺拔的象征。缺少玉脚的她,前面看象个撑不起重量的龙虾,后面看象个笨重的企鹅。既便这样,她仍是男人心目中的活宝。

    剪纸的小家伙也趁势丢下工作来凑热闹,他不看衣服,却盯牌子。

    “小柯,你猜猜是什么牌子?”

    “仙奴牌。”小家伙颇懂行道:“法国名牌,是劥卜斯大师创立的。”

    “对…”拖着长音的她,兴奋的脸上似天边飘来一朵红云。

    “我姐也买了一套……”丁小丽制止的眼神己来不及了,“跟你的一模一样。”

    “不可能!”脸上飘来的红云被狂风吹得无影无踪。“我这套在海城是独一无二的!”

    小家伙还拎不轻解释:“我姐也是在免税商场专卖店买的。”

    “气死我了!这么难看的衣服我再也不穿了!”丢下他们,“噌噌”地跑上楼,就此这套衣服打入冷宫!

    小家伙见许小姐突然生气,知道是冲他来的,可不知道生气的原因。挺委屈道:“我姐真的买了一套,挺贵的,一千八呢!”

    “你还说!”丁小丽瞪着他一眼道:“就你拎不轻,该干吗干吗去!”

    小家伙却不识趣在萧寒面前摆谱道:“喂,你猜猜我这身衣服是什么牌子?”

    萧寒恶作剧似地盯着看,无知地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不知,这是牛屡牌,美国最流行的牌子。”

    “噢!”萧寒似恍然大悟道:“美国人就爱穿电工服呀!”逗得旁边的丁小丽“吃吃”地笑。小家伙听出话的讽刺,脸气得雪白,抗争道:“你懂不懂,这是棉的,八百多元一套。”见萧寒一脸坏笑,气得直跺脚,道:“对牛弹琴,没品味!”说完扭头而去,后面的裤子、袜子、鞋子之类的也就赖得对牛弹琴了。

    萧寒觉得这里每个人都很怪,怪得离他的世界太遥远。而只有许小姐有点近,虽然俗了点,但至少还有一点人情味。想到许小姐,他竟会鬼使神差想到达尔文的进化论。长颈鹿是因为要吃树上的叶子,才慢慢地把脖子长长的。那许小姐这挺凸的三点,会不会是因为引诱男人,或被男人引诱的结果?

    吃饭的时间己过了很久,楼上依然没动静。公私时间分得很清的小柯,早等的不耐烦,喋喋不休地抗议:“怎么还不吃饭?怎么还不吃饭?我晚上有要紧事。”烦不过的丁小丽倒好心道:“你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那可不行,这是公司给我的福利!”有“品味”的小柯一下子变成小市民。

    又过了十几分钟,懒洋洋的许小姐终于带着余会计下楼,吩咐厨房的小周道:“你把菜分一分,我们不等他们啦。”

    丁小丽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山边的基础又塌方了呗,他们都在那里,一时半会回不来。不等他们啦,我们先吃吧。”

    听到可以吃饭的小柯如临战场,抢占好有利地形,等小周把饭端上来,就把爱吃得夹在自己碗里,狼吞虎咽吃完,对他们说声“拜拜”扬长而去。

    许小姐气不过来,朝他背影恨恨道:“公司尽养这群白痴!”

    萧寒心里“咯噔”一下不爽,知道她不是骂自己,但心里就是不舒服,进口的饭菜也就丝毫品不出味来。许小姐却这时查户口似地关心问他。当她知道他来自石城。自作聪明道:“你们那里是不是全是石头?”

    “那倒不是,只不过是石头有名,它是制造上等砚台的材料。”

    “哦!”她更加自作聪明道:“你们那里是不是很穷?”

    萧寒本能有股抵触情绪。人都这样,自己可以骂自己的家乡落后蔽塞,可是旁人提起,却又受不了刺激,激发起脆弱的自尊心,非得为自己的家乡口头争得荣誉不可,他沉思一下道:“我们那自古以来,就没饿死过人。就是三年自然灾害,全国饿死那么多人,我们那非但没饿死人,还有余粮支援其他省市。所以那段时间,全国有很多人去我们那儿逃荒。对了,你们这儿人也有不少,至今还在那安居乐业呢。”

    “是吗?不会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去那种穷地方呢?”

    他妈的,萧寒心想: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忘了邓爷爷的好!忿忿不平地争辩道:“这是岭南,古代的官员宁愿被皇帝赐死,也不愿流放到这里,可想而知,当时这里有多穷!”见丁小丽投来暗示的眼光,措辞缓和一点,道:“哎,穷与富,是不断会转换的,风水轮流转吗?原来繁华似锦的中原,现在受风沙的侵扰。而蔽塞落后的南方,现在却欣欣向荣。”

    萧寒等着她的发怒,没想到她沉思一会儿,冲他莞然一笑,赞道:“你的学问真高,是有一定道理的。”

    萧寒见她娇憨动人如婴儿般的笑容,原谅了她刚才刺激自己的话。可还不敢多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犹如一泓清彻见底的溪流,会映现你内心的秘密。这时他又读懂她诱惑男人另外的原因漂亮,风情,有点儿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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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水画 (3)

    吃完晚饭,许小姐领着余会计上楼休息,小周在厨房洗碗。若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萧寒和丁小丽,丁小丽玩了一会儿游戏,觉得无聊,便邀萧寒一起出去散步。“行!”萧寒提议道:“我还末见过到海,我们去海边吧。”

    南方的夕阳真美!尤其在海边,红彤彤的太阳悬浮在海面上,倒映在海里,象撒金子般覆盖着远方的海面和渺茫的渔船,海风吹过,荡漾起阵阵金色的涟漪霎时间让人眼花缭乱。“你知道吗?你今天闯祸了!”丁小丽冷不叮打断他的情绪。

    “知道,不就是中午喝点酒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好象无所谓,但这不是主要的!你仔细想想?”

    “奇怪!我今天才来,能闯什么祸?”

    “你真的不知道?”见萧寒一脸茫然,提醒道:“你没察觉出来高工对你的态度吗?”“嗯”态度是相当恶劣,他本以为他刚进公司对他的不尊重才给他的杀威棒而己。自己也没放心里去。她再提起,知道严重,但的确不知道是什么事犯了他的忌讳?,所以还是一脸茫然望着她。

    “你难道不知道你说的那副后印象派画是高工画的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见她一脸严肃。知道糟了!一不小心就得罪领导了,以后还怎么混?可事己致此,后悔己来不及,管他呢!他拣起海滩边一扁平鹅卵石,侧身使劲往海面飞去。那石头在海面层层荡起,激起一轮轮涟漪象外扩散,最后沉落。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是安慰自己道:“他是总经理,心胸应象这大海般宽阔,包容这片调皮的鹅卵石。我想他不会斤斤计较吧?”

    丁小丽见他傻得可爱,止住下面的话。凝望着大海,突然道:“喂,老板答应给你一月多少薪水?”

    “他说‘一视同仁’,对了,我还正想问你,到底一月薪水是多少?”

    她含笑的脸突然严肃的可以刮一层霜下来,嘴一撇道:“你忘了公司制度,是不可以打听同事薪水的,被老板知道要被炒鱿鱼的!”

    “啊!”萧寒就象吞下一颗鹅卵石,嘴“0”字型停顿。好美的夕阳,好美的大海,旁边的姑娘也很美。只可惜这很美姑娘一句没劲的话,让这些美景黯然失色。她见他尴尬,更是大煞风景教训他:“公司人际关系复杂的很,幸亏是我,否则换了别人……”

    “怎么地?”他悻悻冲撞她道:“不就是炒鱿鱼吗?有什么可怕的?难道能把我杀了不成!嗯,谁炒谁还很难说呢?”丢下她负气地冲进大海朝着夕阳呐喊:“大海,我爱你!”

    她的脸尴尬在夕阳照S下酡红,悻悻道:“回去吧,‘四人帮’该回来了。”

    才上班第一天,他觉得这公司的人个个Y阳怪气,每个人说出的话都让他窒息,窒息的他一天都呆不下去。尤其是眼前的丁小丽,她有着与她年龄不般配的肃穆,既便含笑的脸也遮不住她内心的忧虑,真不知她受了什么挫折?“嘿!”萧寒心想:不知道“四人帮”怎么样?

    刚进办公室,一个身材高大,体格魁梧,气宇轩昂的年青人张开双臂,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嘴里含着饭嘟哝:“兄弟,欢迎你和我们并肩作战!”过份的热情让萧寒不知所措。这人便是他们的头一一陈功。第二个是负责水电的钱得鑫,近三十岁,细缝的眼睛外戴付宽边眼镜,神情傲兀,不太理会人。萧寒伸出手,他仅仅用手指尖同他微微碰了一下就缩了回去。并且傲慢地对天气也鄙夷不理。因为这九月中旬的太阳足够把柏油路烤焦烤软,可他依然衬衣外套件脏的油光锃亮的黑呢西服。第三个是负责市政的关馨梅,她笑起来虽有巩俐般两颗可爱的兔牙,脸红时也有女孩的羞涩,但她差不多己被他们潜移同化了。在萧寒眼里她更象样板戏中革命的女一号,或者象梁山上的扈三娘,大大咧咧地拍着萧寒肩道:“小伙子,努力干!”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第四个是协助陈功管工地的宫鸣,小伙子虽有二十五岁,但从面相上看不足十八岁,一身洗得发白的绿军装松松垮垮套在身上,更显得发育未健全的懦弱。不笑时脸上依恋着笑容有小姑娘般的天真妩媚。笑起时口内两排整齐的白牙更使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的灿烂。可神情甚是慌张,一双小眼珠子似受惊吓的小白兔骨溜乱转。对萧寒却充大道:“小萧,欢迎你加入我们中的一员。”萧寒忙客气回道:“请宫工多多指教。”其他人还正常,唯有许小姐似听出味来,哈哈大笑,笑得胸脯两块R乱颤。C科打浑道:“我跟你们讲个笑话吧。”也不顾别人爱不爱听,笑颤颤讲道:“有天,一个小公公为慈禧太后梳头,慈禧太后命今他讲笑话。小公公不敢违抗,讲道:‘从前有个小太监为老佛爷梳头…’戛然而止。慈禧太后等了半天,催道:‘下面呢?’‘老佛爷,没有了’。慈禧醒过神来哈哈大笑。”这笑话不可笑的是,大家还未笑,她却笑得花枝招展,腰都撑不起。等大家回过味,哄堂大笑。她却抿嘴不笑。可怜的宫鸣脸羞得脸通通红,结结巴巴道:“小萧以后还是称我小宫吧。”

    不管怎么说,这是群青春正好的小伙子大姑娘。一出公司,便大大咧咧,旁若无人。面包车风驶电掣般掠过宽阔的街道,累了一天的关馨梅倒在扶手上小憩。丁小丽在破她永远破不完的记录。这几个大小伙子更是推开窗,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肆无忌惮评论过往的美眉。突然大家眼睛一亮,屏住呼吸,车厢里除了丁小丽游戏机里消除方块的声音,一片寂静。害馋痨似地瞪大着眼,看着前方飘动的一件浅紫色连衣裙,瀑布般长发在夕阳下耀眼夺目,走路的姿势象微风吹拂的柳条。临近,陈功把酝酿在心中全部的情感迸发出来:“美眉,美眉,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字未出口,赶紧缩回来,腿吓得不停地抖,拍拍“碰碰”跳的胸脯。因为那小姐朝着他呲牙咧嘴笑,口内露出两排脏黄的牙,尤其在阳光下让他触目惊心!

    车子开过好长一段距离,他这才长嘘一口气:“吓死了,吓死了,我的梦想又和我擦身而过。”

    小宫鸣更是恨恨道:“以后我们国家要订一条法律,象阿拉伯国家一样,女人上街要蒙面纱,尤其象她这样丑的女人!”

    “如果是这样,”萧寒引用一伟人的话笑道:“那这世界少了百分之五十的真,百分之七十五的善,百分之百的美!”

    “出什么事?”丁小丽止住游戏,惊谔地望着这群疯子。

    钱得鑫忙凑上去解释:“小丽,刚才我们看见一个背面象仙女,正面象魔鬼的女人。”

    “气息!”这是南方的地骂,同国骂“神经病”一个意思。象许多骂人的口头禅一样,可能是骂你也可能不是,其中的用意让对方根据语气揣测。丁小丽骂完,不理他,埋头破记录。钱得鑫搞个没趣,讪讪回来同他们一起看窗外的美眉。

    真够朋友!萧寒的到来,小宫鸣爽气地放弃朝南的大房间搬到朝北的小房间同陈功和钱得鑫挤在一起。把好的住处让给萧寒。可是他刚收拾完铺盖,还未走出门。司机小张急呵呵地把他的铺盖一卷扔在下铺,边整理边对旁边有点恼怒的萧寒解释:“我睡相不好,会打滚,前几天我就差点滚下来了。”

    “没事,没事,我就喜欢睡上铺。”他懒得计效,况且先入者为王吗?

    萧寒把床铺收拾好,便问小张那里可以打长途电话。小张或许是刚才的形为而内疚,热心领他去。第一个电话打到家里,接电话的是萧敦儒,他“哼哼啊啊”听完儿子的话,破例没有“之乎者也”发表长篇大论,而是异常简洁:“找到工作就好好努力,长途电话很贵的,以后有事就写封信回来。”“啪”地挂下电话。

    一旁的母亲听到儿子的电话,心就悬了起来,见他突然挂了,心更是没有着落,埋怨道:“儿子出去这么多天,刚来电话,你怎么急着给挂了?”

    萧敦儒也觉得自己不近人情,劝慰她道:“儿子好着呢,己找到工作啦,你就别瞎C心啦。”

    她的心才稍稍踏实一点,仍埋怨道:“就这一个儿子,你偏硬把他往外推。”

    “怎么是我把他往外推?”萧敦儒止住高兴,佯装无奈道:“儿子翅膀硬了,想留也留不住,索性让他飞远点。”

    母亲默默无言,眼泪止不流下来。萧敦儒心痛搂住老伴。

    萧寒没有见到这心酸的一幕。否则……。听父亲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了,心虽“咯噔”一下,但也感觉轻松了许多。第二个电话打给江海帆,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听他把话说完,对他一顿臭骂:“他妈的,你小子不是让我在单位里下不了台吗?”萧寒能怎么着?只能讪讪地笑,不作解释。骂完了就开玩笑道:“这样也好,你我各在一城市,你他妈的给我好好混,等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了,去投奔你。”自始自终就没强迫他去源州。萧寒因为辜负了他的一番情义而内疚。可他那知道,他现在的做法正称他同学的心。当了几天领导的江海帆就己享受到被底下人拍马的乐趣,更悟出了权力是隐藏在朦胧之中的真理,曾为自己一时的头脑发热而后悔。萧寒真的来了,难以想象:这小子不但对自己知根知底,还会口无遮挡贬低自己,那时自己威望尽失,还让手下人看笑话。不是自找苦吃吗?

    打完电话,萧寒想回去,见旁边的小张满脸笑咪咪,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就是不说。忙问他。

    他指着前面道:“那里有部录相很好看,一起去看吧,我请客!”

    说好请客的小张,到售票处却扭扭捏捏迈不动步子,等萧寒买好票,他却假模作样要付钱。萧寒当然不肯要,豪爽道:“都是兄弟,谁买单还不一样!”他这才P颠跟他进去。

    这那是人呆的地方!小小的录相厅里坐满了汗流浃背,肮里肮脏的民工,座位还是扁平的小矮凳,萧寒坐了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再加上劣质的烟味和臭脚味更是把他薰得昏昏然。片子虽是诱人的三级片,可屏幕却象瀑布的水在流动,看得他眼睛疲劳发花。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罪,同小张打个招呼逃了出来。路过一大排档,听到有人一喊:“小萧,萧寒。”扭头望去,原来是“四人帮”正大碗喝酒,大块吃R在招呼他。过去埋怨道:“有这等好事,怎能不叫我?”

    “我们找你半天哪!”陈功边说边把自己碗倒满酒,递给他:“擅自离岗,该罚一杯!”

    萧寒端起,二话没有,仰脖一饮而尽。啧啧嘴道:“刚才出来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平安。”

    小宫鸣道:“是不是同张银根一起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他现在就在那间录相厅里,说好他请客,可却是你埋单的,对吧?”

    萧寒这才恍然大悟,世上哪有免费的晚餐!见小宫鸣忿忿不平的样子,笑道:“看来我不是他第一个试验品。”

    “他就这点噱头!”

    “好了,好了。”陈功道:“别为了小农民搅了我们的兴致。小萧坐坐坐。”

    萧寒坐下,环顾一眼,总觉差一个人道:“哎,丁小姐怎么不在?”

    陈功恶声恶气回答他:“她啊!阳春白雪怎会同我们下里巴人搅在一起?”

    钱得鑫讪讪地为自己心中的偶像辩解:“丁小姐可能出于矜持,而我们又不给她下台的机会,所以才僵成这样的。”

    陈功毫不给情面臭他:“得,得,得。你给她那么多机会,她有没有D过你?”

    说得钱得鑫的脸死灰般地垂下头。

    陈功对萧寒道:“哎,小萧你不会因为坐了办公室,就瞧不起我们这群乡下人吧!”

    “得了,陈哥。”萧寒轻轻打了他一拳道:“你这不是臭我吗?说实话,没见到你们之前,我觉得公司里每个人都怪模怪样的,说出的话更是让人窒息,窒息的一天都呆不下去。”

    “就冲你这句话,我们绝对把你当兄弟。”陈功举杯提议道:“来,来,来为我们新的兄弟干一杯!”

    细心的小宫鸣道:“你没碰到高工,郑工吗?他们人蛮好的!”

    萧寒心里“咯噔”一下不爽,心想,就数他们对自己最无礼,可见到他一脸虔诚样,忍住没说。

    陈功瞧出了他的心思,大咧咧道:“小萧,没事的,他今天对你主要是心情不好。我跟他说说,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一直笑着没说话的关馨梅感触道:“我们这群人专业都齐了,要是大家合伙开家公司有多好?”

    好的建议,大家喋喋不休讨论起来,做起了发财梦!

    陈功终于憋不住了,对宫鸣使一个眼色道:“我和小宫倒有一个机会;就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

    “什么机会?”众人屏住呼吸,瞪大眼望着他。

    “我来说吧。”宫鸣犹豫一会开口道:“我刚认识一个马来西亚的朋友;看好中国的市场;想来这投资;可就是确定不了投资的方向?就请我帮他参谋参谋;我同陈哥讲了一下,正在帮他物色投资少回报高的项目呢;到现在还拿不定主意;哎,你们有没有好的设想?”

    钱得鑫急呵呵道:“当然是投资房地产。”见大家并不全赞同,解释道:“这是个双赢方案,对他来说,投资房地产是当前回报最快也是回报率最高的项目。对我们来说更有好处,你们想:我们现在的就是帮冯世勋搞开发的,应该说是蛮有经验的,并且我们这批人专业齐了正好是一套班子,他出钱,我们技术入股。成功后按股份分红,总好过打工。你们看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对,对,对!”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一致赞同。可女人毕竟心细,关馨梅不无担心问:“小宫,你说的这个大老板是不是真的有钱?”

    宫鸣感到有股被人不信任的污辱,恼怒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子拍在桌上,道:“你们看看,绝对几个亿的身价,比冯世勋大多了!”大家凑过一看,妈呀!全是大名头:什么马来西亚华商协会副会长,什么华银银行副行长等等十几个头衔。看罢,萧寒心虚,泄气道:“这么大的老板,肯同我们合作吗?”

    “小萧,你一定要有自信心!就好比你是一块铁,当废铁卖不过几元钱,做成玩具卖也仅几十元钱,如果做成航天飞机上的精密零件,那就可值几百元几仟元,懂吗?”

    懂!萧寒被关馨梅教育得服服贴贴,再也不敢灭自己的锐气了。

    戴眼镜的毕竟老J巨猾,钱得鑫思忖片刻,未雨绸缪提醒他们道:“小萧的话,不无道理。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不可无!我们一定要留个心眼,不要等我们为他搞好了,他看我们再没利用价值,把我们给甩了,那时就后悔莫及。”

    也是!大家认真讨论起来不被甩的策略。只有宫鸣闷闷不乐,那是因为对他朋友的不信任,就是对他人格的污辱!

    第二天,高奇领着萧寒在工地上兜了一圈,边交待任务边让他熟悉环境。最后他指着山坡上零零落落在阳光照S下刺眼得象鬼子太阳旗的墓碑问他有什么方法把它们遮住?怎么遮?种树吧,山坡上并不缺少树木。用广告牌,别说没这么大的广告牌,既便有,乱七八糟的也不好看。这时他想到住旅馆,想到推销马鹿一个防毒面罩的故事,心一横,下猛药道:“遮很难遮,还是想办法把它们迁掉?”

    “能迁掉,还用问你吗?”高奇没好气道:“你知道迁一座坟多少钱?”

    “可以想办法,不花钱。”

    高奇兴趣来了,问:“什么方法?”

    “我们在山坡撒些猪血、J血,坏了他们的风水,他们不迁也得迁。”

    “亏你想得出!”高奇呵斥他道:“你敢撒?不知天高地厚!知道这里的居民祖先是些什么人吗?英国到这都要绕道走,别说你真撒,就是这句话被他们听见,不拆了你骨头才怪。”

    萧寒倒未被吓住,他倒自个吓了自个,神色慌张,东张西望,见无人,才放心道:“这话不许再乱讲,知道吗?”

    “嗯。”萧寒不服气应着,很是瞧不起他,看把他吓得!萧寒倒没在提,可他回办公室。老板一问,他却一五一十全说了。冯世勋听后,面无表情,盯着看了萧寒良久,才嘣出三个字:“有魄力!”

    这时陈功陪着一位身材瘦小,满脸愁苦的中年男人进来。他一进来,便堆满笑容,可堆满笑容的他更让人觉得他愁苦可怜。他恭敬地为屋里每个人发支烟,烟是大中华。高奇笑呵呵地对他打招呼,他敷衍应着,直奔冯世勋。冯世勋却似没见到他这个人,拿着报纸在看。他异常恭敬站在旁边,赔笑道:“冯老板,这期的工程款……”冯世勋“啪”地把报纸一拍,没好气道:“不是刚付给你了吗?怎么又要?”

    “那是材料款,人工费还没付。”他倒回答的不亢不卑。

    冯世勋更没好气道:“我记得全付了,高工是你经手的,你作个证!”

    高奇似接过一烫手的芋头,支支吾吾,东瞅瞅,西看看,那一个都不敢得罪,硬是半天没说出话。在老板的催*下,才面有难色瞅着冯世勋脸色踢皮球道:“我也记不清,要不让余会计查一下。”

    “查什么?你这总经理怎么当的?”冯世勋没想到他如此不中用!狠狠地喷了他一句,白了他一眼,又拿起报纸边看边道:“你就知道要钱,活不好好干,昨天塌方怎么回事?”

    他一脸委屈解释道:“这能怪我们吗?我们是按图施工。要怪就怪设计院,他们没算清楚,害得我们也损失不少,误了人工不说,还浪费了许多材料。冯老板你看,怎么也得承担一点。”

    冯世勋没想到自己道高一尺,他竟魔高一丈,更是气得不理他。

    他倒好脾气,依然赔着笑脸道:“冯老板,这点小钱我还承担的起,可是人工费不能不付了,工人己有几个月没拿到钱,他们己在罢工闹事了,再拿不到钱,后果我都不敢设想?”

    冯世勋这才有点急了,拍着桌子训斥他,象训自己的儿子:“你怎么回事?要说人工费也就这个月没付给你,哪个月不是到期如数付清给你的?怎么工人会几个月没拿到钱?”

    “冯老板你这工程要垫百分之二十的款,这点对你是小意思,可对我却是倾家荡产,所以……”

    “别说了,别说了。”冯世勋烦不过他道:“高工我们一起陪他去看看,看看工人是不是在罢工闹事?”

    他们走后,工地办公室只剩下陈功和萧寒,萧寒好奇地问陈功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陈功啧啧嘴羡慕道:“包工头汪老板一一汪处和,你别看他貌不惊人,实力比冯老板大多了!”

    乖乖!真看不出,比冯世勋老板还大!冯世勋在这里光别墅开发就两百多栋,没有近亿资产绝对拿不下来。

    陈功忙里偷闲打开电脑玩起游戏,一局还未玩完,就听见院子里刹车声,忙把电脑关了,站起来朝外望,见一辆积满灰尘的豪华奔驰车下来一个似细竹杆顶着一个大西瓜脑袋的人,晃晃悠悠走进来,边走边扯着嗓子喊:“这天热的!看我这燥脾气!里面有活人吗?”

    陈功这活人早就恭迎在门口,笑容可掬道:“肖老板,您来视察工地呀!可惜,冯老板不在,要不我让许小姐通知一下。”说罢,咧开嘴喊:“许小姐,肖老板来了,你打个电话让冯老板赶紧过来。”

    “别喊了。”他举手作个要打的动作,陈功吓得赶紧躲闪。他笑咪咪道:“看我这燥脾气!”

    这家伙整个小母牛跌进水缸里一一牛b透顶!进来一P股大刺刺坐在老板位子上,手敲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这时又跟进一男一女两人,男的一脸横R,夹着包,毕恭毕敬立在他旁边。女的娇喘不息,不胜炎热地用肥手不断在脸庞拂动。这天热得也真够她受的!谁让她一身脂肪呢?不过这是身美丽让男人禁不住诱惑的脂肪,就象杭州西湖的东坡R,肥而不腻,馋得让人掉口水。

    许小姐磨蹭好一会儿才从楼梯口探下头道“肖老板,真不凑巧,世勋在海城,恐怕上午来不了啦。”见到旁边的肥美人,露出比外面阳光还要让人热的笑容:“飞飞姐,你也来了,我正想找你说件事呢?”

    “是吗?我也有事正想跟你说。”肥美人丢下大脑袋“磳磳”上楼。

    大脑袋不屑地望着她P股道:“快点,你那点P大的事,说完就下来。”

    肥美人厌恶地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他讨个没趣,自嘲道:“J鸭多的地方屎多,女人多的地方话多。嗯,这两个女人不叽叽喳喳一个小时,下不来的。”声音之大,楼梯口的两个女人肯定是听见了,可她们不接他的茬。他自讨无趣翻着桌上乱七八糟的纸,突然对陈功发火道:“看我这燥脾气!你小子不在工地上,在这里偷懒。”

    陈功满脸委屈谎说在做预算。

    这大脑袋还真好唬弄,见桌散落的纸,信了。笑咪咪道:“你小子跟我看紧点,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别丢人现眼做二毛子,坑害同胞的利益!”

    陈功胸脯拍得“啪啪”响道:“我陈某人虽有很多毛病,但唯一有的优点就是有民族气节,我是确对不会做卖国求荣的事!”

    “嗯,算你小子识时务。”大脑袋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萧寒;问陈功。陈功替他们介绍一下。大脑袋吩咐旁边的大个子拿两条烟过来,每人一条。萧寒还假模假样不好意思接。陈功理所当然接过对萧寒大咧咧道:“小萧,肖老板也是为你发工资的老板,你可要拎得轻!”

    萧寒这才顺势收下,说声谢谢。大脑袋听见下楼梯的声音便扯开嗓子喊:“飞飞,快点,走了!”

    下楼梯声止住,不一会儿往上。气得大脑袋干着急,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自嘲道:“世上只有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之。”萧寒却心想:自作孽!应了一句老话:面子是人家给的,脸是自己丢的!

    等他们走后,陈功忿忿不平道:“他妈的!我有资格做卖国贼吗?”

    “谁呀?牛皮哄哄的!”萧寒问。

    “太子帮。”见萧寒一脸不服气的疑惑,考他道:“你猜猜他是谁的儿子?”

    “我怎能猜得出?”

    “你往上猜,在电视上你常见的。”

    萧寒还是猜不出,等他报出名字,不由吓了一跳,乖乖!搞不好了?正是应了现在一句话:人不能跟钱斗,钱不能跟权斗!

    一向稳如泰山的冯世勋,磨磨蹭蹭回来,惊魂未定问陈功:“你跟他说些什么?他知道不知道我在工地?”

    “他不可能知道的!”

    一向自叹“命苦”,在工地上日晒雨淋而羡慕他们躲在空调办公室里享清福的“四人帮”,真叫他们在这窒息的办公室呆呆,却又无福消受。你看看小宫鸣吧,才在办公室呆两天,便如坐针毡,一脸委屈相,让萧寒见了都不忍。他可是受自己“牵连”才活受罪的!高奇吩咐他们画新增十四亩土地的别墅施工图,因为方案是现成的,是冯世勋买来的《台湾别墅建筑》的书上有现成有平、立和效果图,可就是没尺寸。等萧寒草草把尺寸标上,还未细推敲,他就一把夺过,“就这样行了!”三下五除二画完,也未通过审核。便把图交给萧寒,同高奇打个招呼,乐滋滋地到工地“受苦”去了。可萧寒想去“受苦”却无福份,当他认真把图画完,刚开口,却遭来高奇一顿喷:“你去工地能做什么?”吓得萧寒只能缩回后面的话,继续在办公室享“清福”。讨厌的高奇,他觉得他越来越针对自己,折磨自己。他并没因为陈功的斡旋而原谅自己,或许陈功根本就没有斡旋。他对自己越来越过份,态度越来越恶劣。这次图画完后,并没有给他时间画他交待末完的效果图,而是交给他新的任务,一个对公司毫无意义的,他朋友的一个项目。而那张效果图就象还未出生的婴儿己肚死胎中。他本能地反感,但无奈!这可能就是生活吧!可又并不甘心,心巴望他倒楣,可这阿q的想法只能是自得其乐而己。冯世勋虽发现了他动用自己的员工,动用自己的薪水为他人做嫁妆,可也仅是颜面不悦,并没多说话。萧寒瞧不起高奇,这段时间以来,他瞧出他同小郑一一郑美铢之间暧昧的关系,这绝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而是……。当然哦,在开放的南方,这本无可厚非。可他妈的他道貌岸然,遮遮掩掩。这不是又做妓女又立牌坊是什么?全没有冯世勋同许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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