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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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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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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寒斟酌了一下,回道:“我们有太多的误解,可她又不听我解释。”

    “亏你还是个男人!”她恨铁不成钢责备他道:“遇事婆婆妈妈的,不果断,解铃还需系铃人,有些事你必须向她解释清楚。还有,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自重了!怎么同那种女人混在一起?难免她不生出想法。”

    前一段话说的萧寒汗颜,后一段话确实切中了问题的症结,所以他解释道:“我同许仙儿没什么,我同她只是一般朋友关系,可能她是异性吧?人总是往那方面想,可我真的同她没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的脸,以为她会不屑一顾,或者以为他对她支吾其词,而面落愠色,更甚者以为他不知好歹,而象丁小丽一样恼羞成怒,不曾想她面露喜色,架着二郎腿,摊开记录本,饶有兴趣问:“那你们独处一室,孤男寡女,并且她又是那么秀色可餐,你真能控制自己?”

    干吗要刨根问底?萧寒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她的职业,她是个作家,是个专捡人家烂事供读者消遣以换取生活费的人。人心的险恶,他更深层次认识到了。想不理她,可又抹不开面子,只能敷衍道:“我们是朋友。”

    显然她不满意他的解释,提醒他道:“小萧,你要如实同我说,否则我怎么帮你阿月面前说话?”

    萧寒心是警惕的,可还是不甘心,如实招道:“因为她有句说,她说:这个世界上找个上床的朋友太容易了,而找一个倾吐心事的朋友太难。”果如他所料,她把这话记录在本子上,这样也好,称了她的心,省得她再在耳边聒噪。可扬小妮并没要走的意思,反而出其不意问:“听阿月说,你当初爱的人不是她,而是她表妹陈旭,有这回事吗?”

    “无稽之谈!”萧寒当时恼羞成怒,仿佛处子的耳膜被她当场玷污。

    “可阿月却讲的证据确凿,她说在陈旭墓前,你们碰上了她过去的男友李若昆,他大骂了你一顿,是你的从中作梗,才拆散他们的。”

    萧寒惨然一笑,道:“人说:好人有好报,我可是好人恶报!并且现时报!我有那么Y险吗?拆散他们?我倒是想Y险,可就是Y险不起来。想当初,李若昆离开海城时,囊中羞涩,求助于我,我当时也身无分文,为了他,我厚着脸皮向当时我的老板娘许仙儿预借了一个月的工资,尽数给了他。为了这一个月的工资,我成了许仙儿呼来唤去的奴隶,被同事们取笑,说我是‘弼狗瘟’。”

    萧寒说的算是惨烈,她一点都没为他为朋友两肋C刀的壮举而动容,而是悟出了什么,察觉出此中的情节比她想象的刺激而有趣,抑制不住兴奋,喁喁自语道:“什么?什么?你同许仙儿在海城共过事?听说丁小丽在海城也同许仙儿共过事……”

    糟了!祸从口出,萧寒己是后悔不及,瞧她认真琢磨的样子,他心虚得只想遁地而逃,亏得此时水烧开了,忙奔过去关掉煤气,打开茶叶罐,见里面还有半罐,忙迅速合上,歉意说:“对不起,茶叶没了。”

    “没关系,我喜欢喝白开水。”嘿,她倒不计效,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萧寒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可对她没辙。果然在他为她递开水的时候,陷入沉思的她似自言自语道:“小萧,我总觉得丁小丽和许仙儿关系蹊跷,她干吗要对许仙儿穷追猛打,非要置她于死地而后快?”

    “经济利益呗。”

    “不象。”她认真分析道:“莫不是她们俩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如不是,丁小丽怎么可能对她下如此狠手?”突然顿悟问:“小萧,你原来同她们也是同事,应该对她们有所了解吧?”

    萧寒敷衍道:“我在那个公司呆的时间不长,况且那里工作挺忙的,那有闲功夫管她们的事。”怕她再刨根问底,索性不客气地替她画上句号道:“况且她们之间的事,我们干吗要搀和?搀和多了,她们非但不领情,反怨我们十三点!”

    正遨游在自己编织故事情节里的扬小妮猛听见“十三点”这三字,似美梦被惊醒,见萧寒对她畏畏闪闪的样子,心知难为他啦,可心里窥私瘾作祟,实在痒的难受,可又不愿承担这“十三点”的雅号,所以恶意惩罚这个让她心里不快的人道:“小萧,她们的事我可以不管,可阿月的事我却不能不管,我问你,你当初追阿月,并不是出自于爱情,而是有其他目地?”

    “什么目地?”萧寒对她无休止的盘问,孰可忍,誓不可忍顶了句。

    “听说你当时追阿月,是因为有人对你说,只要搞掂她你就可提前成功十年,有这回事吗?”

    “啊……”萧寒懵了,想不到如此隐秘的事她竟会知道,无论是江海帆还是黄泷透露的,他无暇考虑,只觉得朋友交到这种份上,是够寒心的,源州他真的是没有什么可眷顾的了。

    扬小妮见他惊慌失措样,猜知这传闻是有其事的,顿时替她闺中秘友抱不平道:“那么说确有此事!”

    萧寒躲不过解释道:“是有此事,可我那时还不认识她,我是在电视里看见她的,被她的美貌所震撼,是有个朋友说过这种话,可那是戏言,我没有放心里去。以后的接触,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没有产生过利用她念头,那怕是她把我介绍到她公司,我也拒绝了,因为我要靠我的双手为她创造幸福。”

    她似懂非懂讥讽他道:“你倒是给她幸福了?”

    萧寒羞愧难当,一双可怜的眼睛乞求她的饶恕,可他愈这样,她愈要罚他彻底道:“小萧,女人最恨男人什么?不是他的过去,也不是他所谓R体上的背叛。女人最恨的是她感情上的欺骗!”

    扬小妮什么时候离开的,萧寒或许不知道,可他知道她离开时的眼神,这眼神是对弥留之际人的悲悯的眼神,这眼神彻底让他仅存的侥幸破灭。突然觉得他对源州并不是了无牵挂,而是愧欠于它的,而这愧欠他根本没有能力偿还,只能象白毛女一样遁迹山林,消声匿迹。

    怕又有人上门讨债,他忙急不可待地收拾行囊,欲出门时,总觉遗漏点什么?细想想,是费月替他垫的医药费,他觉得他可以欠费月的情,但物质不能再愧欠她了,所以他放下行囊,把钱塞进信封里,粘贴好,夺门而出。天己晚了,去邮政局寄快件己不切实际,所以打辆地直奔浅水湾花园。大门的小保安见了他,殷勤打招呼说:“费总刚回来。”萧寒说知道,可他却停了脚步,把东西交到他手上道:“麻烦你把它交给阿月,行吗?”

    “行!”小保安爽快答应,并立马恪守职责要揿门铃,萧寒忙阻止他道:“不急,你明天送给她。”

    小保安疑惑地问:“为什么?”

    “给她个惊喜!”

    小保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行,就照你说的办。”

    他不放心再关照一声道:“别忘记呦。”

    小保安嫌他烦,拍胸脯道:“我办事,你放心好啦。”

    萧寒打地而去时,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倒不是不放心小保安,而是那信封里除了钱,没有任何支言片语,他联想到费月拆开时惊怒的表情,她可能会认为自己对她人格的污辱,而更加怀恨自己,自己也觉得是该给她留点什么?那怕是违心的话,可是留点什么呢?至今他都没想好,他觉留下任何语言,只能是作贱自己!管她呢,世界上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回到住处,应该说没有什么遗漏的吧,可是他还是觉得遗漏点什么?疑神疑鬼地进去再搜索一遍,发现该带的全带了,这才放心把门锁上。锁这扇门,他也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的,一个想法是让它敞开着,等窃贼进糟蹋一遍,让洪七爷收拾残局,以报复他对自己的摧残,可这想法立马被推翻,他觉得这样做,自己太不大度了,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姿态些,洪七爷是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可他却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钥匙回石城后再寄过来,算是还壁归赵,好聚好散吧,他心里是如是想的。

    萧寒赶上了一辆开往北京路过昌都的列车,他己来不及排队买票,只能在黄牛党手上买张高价票。刚进了候车厅就开始检票了,还末来得及准备,他就被迫不及待的人群挟持进了一条缓缓而行的甬道。望着周围尽是些背着行囊,同他一样有着一张青春脸的男男女女的笑容,伤感地想一年半前,他也是这样背着这身行囊,孑身闯南方,那时他何等雄心壮志,壮志凌云,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想不到,仅一年半的时间,他经历人世沧桑,似过来人一样漠视着周围一张张兴奋的脸,这时他想到一个禅的故事:一个狐狸闯进了一个围有栅栏的葡萄园,大饱一顿后,欲出来,发现它鼓涨的肚子再也钻不出时,只能饿了三天,恢复了原来状态,才钻出来。人生所谓的奋斗,到头来也是如此吧!他酸溜溜想:等你们有了我这般经历,再也笑不出来!

    上这趟车的人大多是些忙碌了一年,连春节本该团圆的时间都有偿奉献给老板的打工仔、打工妹们,如今怀揣着一年辛勤的劳作和老板对他们奉献犒赏,衣锦还乡。其亢奋的笑容让黯然的萧寒更加黯然。他们三五成群,一落坐后咋咋呼呼彼此吹嘘自己的成就,更有甚者拿出路上备的干粮同众人分享。车厢里喧闹的象婚宴,而萧寒觉得自己象个不请自来的蹭食者,怕主人瞧见,躲在一角,凝视着窗外,窗外己是灰朦朦一片,影影绰绰的建筑、树木粘贴成一起伏不平的幕布。全没注意对面搂着一对絮絮细语的情侣,男的脸上溢满得意,他是够得意的,因为他怀里贴着的胜利果实足够让他在家乡妇老面前炫耀。而女的因为面临着人生重大的抉择,而前景就象窗外的风景,朦朦胧胧,难以捉摸,忐忑不安的心作祟摧残她男朋友道:“你妈会喜欢我吗?”

    “会的。”

    “如果你妈不喜欢我呢?”

    “不可能。”

    “要是你妈不喜欢我,我立马走人,反正我不靠你养活!”

    “不会发生这种故事的。”

    “如果这故事发生了,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来陪你妈?”

    “我说过不会发生这种故事的!”听得出,男的己是被她弄得焦头烂额,疲于应付。而女的誓不罢休地要试他真情,换个话题问:“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入河里,你先救谁?”

    有意思!这对男人来说绝对是千古一难的难题,萧寒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这男的有着一张早熟于他年龄的年,可这时亦是一筹莫展,挠着头皮,敷衍道:“我水性好,当然是同时把你和我妈救上来。”

    显然这不是她心目中的答案,继续问:“如果你能力仅能救一个人,那你说先救我还是先救你妈?”

    “这……”男的己是进退维谷,因为无论他怎么回答,只能是一种结果,那就是遭她奚落。萧寒见这男的窘样,禁不住哈哈大笑。女的受不住惊吓,头往那男的怀里躲。萧寒突然想通了他同费月的关系,他们之所以走到今天,根本不是所谓的误解,而是他们的性格,他们都自诩是有文化、有性格、有涵养的人,都不屑于直来直去,挑明自己的用意,而是用晦涩的语言让对方去领悟,可他们缺少心有灵犀的灵性,迷入歧途,误解越来越深,这样想着,他心释然了,对源州他真的是了无牵挂了!

    列车徐徐启动,对面的女孩望着窗外绵绵拿出不绝的黑幕,惴着对前途莫测忐忑的心,禁不住恐慌起来。而萧寒只觉得他的人生翻开了新一页,象火车有走不完的路,无限地向自己展开,源州拜拜吧!突然他手机响了,他犹豫地来,见来电是许仙儿的号码,这才知道自己想的简单,新的一页摆脱不了旧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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