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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芳很是感激这个美国股东,相处久了从感激变成了喜欢。带着一种“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的感觉阮芳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了这个长得牛高马大的白人。美国人在开始的两年也确实以西方绅士特有的浪漫给与了阮芳美好的爱情。直到有一次美国人回国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阮芳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个同居了两年的美国人除了名字以外的任何情况。接下来“现代启示录”的老板告诉她美国股东在半年前就退了股份,而早把自己看成是他太太的阮芳却对此一无所知。这样的结局其原因不知道是东西方文化观念的冲突还是美国人骨子里那种对有色人种高高在上的种族歧视心态作祟,反正阮芳自此对男人失去了信心,她开始变得不在乎,虽然还是那样冰冷的气质,但只要喜欢她也不排斥和男人上床。
三、
对凌辕,阮芳是有些特别的感觉的。
那晚凌辕抓住阮芳要烟,阮芳很奇怪的没有找waiter来解决麻烦,看着这个喝得醉醺醺,但眉目间透出的那种苦痛却直击人心的男人阮芳的心动了一下,于是给了他烟。可是还没点上他就醉的不省人事。阮芳让waiter把他扶到沙发上躺下休息,可是到了打烊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是没醒,嘴里用中文一直在说着什么,阮芳虽然听不懂,但却对他有了一种怜悯的感觉,于是对waiter说他是自己的朋友让帮忙把他扶上车送到家里。但第二天醒来他却拿了一堆钱放在桌上,不管阮芳怎么叫他头也不回的跑掉了。这让阮芳觉得受了侮辱,昨晚对他的一点怜悯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在武良兴请自己去为部长助兴的时候居然又遇见了他,这回知道了他叫陈元,而且还是个总经理。本来阮芳就对什么老板经理有着一种片面的反感,见凌辕居然不记得自己就更认为他也不过是个酒色之徒。而把钱拿给凌辕以后,周凯芹的反应更让阮芳相信自己的判断。
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就在阮芳都快忘了的时候却又一次在“现代启示录”看见了凌辕。
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凌辕一个人在“现代启示录”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一支接一支的抽烟。阮芳看见凌辕并没有和他打招呼。那天在ktv周凯芹虽然是误会了阮芳与凌辕的关系,但阮芳却因此更觉得凌辕也就是个花心的男人。所以第二次在“现代启示录”再见到凌辕心里也绝没有上一回的那种同情了。
凌辕自然也没有想得太多,他甚至没有意识到阮芳一直都在“现代启示录”。来这里只是因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里也留下过彤的影子。一连好几天凌辕都是8点左右来到,然后喝得醉醺醺的,一步三摇的离开。阮芳则是唱完后10点左右离开酒吧。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个月两人没有搭过一句话。不同的是凌辕一来就闷头喝酒,除了waiter他不和任何人说话;除非离开酒吧,不然他的眼睛多是对着酒瓶。而阮芳却几乎每天都会留意凌辕有没有来。有几天凌辕可能是因为公司有事没有到酒吧,阮芳就会觉得酒吧里好像少了点什么。其实不管阮芳怎么想,凌辕这段时间的情况在潜意识里已经让阮芳开始怀疑自己对凌辕的认识。至少“酒色之徒”的定义只有一半是符合的。
接下来的日子阮芳对凌辕的好奇日益增加,这段时间她也了解了一些凌辕的情况。应该说这位陈先生在事业上至少目前是春风得意的,那会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成天在这里借酒浇愁呢?是因为他们公司那位周小姐吗?要真如此那他到算是个重情的男子了。
一个普通的周一,客人相对少些。和往常一样,阮芳唱完最后压轴的《黄昏》以后准备离开。转眼看见凌辕还在一个人低着头不停的喝着酒,稍一迟疑,已经走到门口的阮芳转身走到凌辕对面坐了下来。然后从包里拿出sobranie取出一支,“陈先生,可以借个火吗?”阮芳把手里的火机放回包里,看着凌辕问道。
凌辕抬起头,阮芳发现他的眼里噙满泪水,自己也鼻子一酸,眼睛也湿了。都不知道怎么了,在这种地方喝多了酒号啕大哭的红男绿女数不胜数,眼泪可能是酒吧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却不知为什么看到凌辕这样却像是心里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稳定了一下情绪,阮芳问道:“陈先生你没事吧?怎么啦?”口气也温柔了很多。
凌辕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挤出一丝笑容把火机递了过去。阮芳把烟点上吸了一口把火机放回桌上,两人便不再说话。看着凌辕仍然在不停的喝着酒,阮芳也让waiter拿了一只杯子陪着凌辕一起喝。凌辕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而原本心里有许多问号的阮芳突然失去了了解的欲望,只是也毫不客气的自己倒酒自己喝。两人喝到凌晨两点凌辕终于说了一句话:“谢谢你,我要走了。”阮芳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看着凌辕摇摇晃晃的离开。
四、
此后阮芳每天唱完以后都会下来坐在凌辕对面陪他喝酒。开始凌辕也没什么反应,见她来了,会轻轻一笑,把火机推到桌中间。然后倒酒的时候会给她一起倒上。两人还是一言不发,直喝到凌辕离开。在后来,每次凌辕到了酒吧都会要上两只杯子,然后倒上酒等阮芳来了喝。这成了“现代启示录”一道特殊的风景,西贡最红的酒吧歌女和西贡地产业界的偶像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喝酒,但似乎从来没人见过他们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处理完手上的最后一个文件,凌辕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下午6点了。叫秘书进来询问了一下当天的安排,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让秘书下班,然后自己也收拾一下准备收工。
门忽然被推开,阿华闯了进来,将一张报纸扔在凌辕桌上。接着激动的说:“大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喝酒了吗?怎么会这样?”
凌辕把报纸拿起来看了一眼。头版标题:西贡华人地产富商爱上西贡歌后,副标题:地产骄子陈元与酒吧天后阮芳的神秘情缘。然后是连篇累牍的所谓两人的爱情传奇,还配上了他们在现代启示录对饮的照片。凌辕心中一紧,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他很忌讳在传媒露脸。越南当地电视台以及其他媒体多次要求采访都被他婉拒。而只要是商业方面的签约仪式或其他可能有媒体出现的场合凌辕都会要求阿华或者武良兴出面应付。可是却没想到已经革新开放多年的越南狗仔队也与国际接轨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以后小心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特殊,凌辕是不太在乎这些事情的。在阮芳来找自己借火机之前,虽然每天都在听她唱歌但在凌辕心目中她仿佛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盲区。甚至从那天以后凌辕才听出那首《黄昏》已经被改成越南版的了,歌词歌名都已经完全不同。仔细听了下来才知道这歌的歌名是《在黑暗中呼唤你的名字》&;acirc;&;#768;m go&;#803;i ten anh),而歌词唱道:
最后一次在黑暗中呼唤你的名字
望着忧郁的夜空 我的心被刺痛
稍纵即逝的爱情到底留下了什么?
亲爱的 我保证 今天就随风飘向迷茫的夜空
我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 感到一阵冰凉
在雨中 流浪在清冷的街头
泪水模糊不清 在你面前我难以消除忧愁
情人啊!
在离岁月旁很远的地方
一场往昔的爱情沉没
已和今日的甜蜜没有关系了
。。。。。。
你的身影已隐没在地平线上
我将孤独一生
雨啊!曾经失掉的愁容
你什么也没留下!从那天起,感情就冷冰冰
你已经转过了身
爱的信物已经腿色
一场爱情就匆匆而过
我啊!只好自己忍着
一场令人心碎的爱情用阮芳稍显低沉沙哑的的嗓音演唱出来,将那一段无法挽回的情事演绎得哀怨缠绵,每一个音符都锵锵击打在断肠人的心坎上。
那一刻凌辕好像明白了这个无论笑得多灿烂,但眉目间总有淡淡忧伤的女子。她所经历过的想必也非常人所能想象。一种同是断肠人在天涯的忧郁油然而生,两人似乎有了足够的默契。每天虽然只是静静的喝酒,但那种眼神和感觉的交流却也不亚于千言万语。而凌辕也觉得这种无声的开解令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未必需要一一言说。重要的是你有一个寄托,在你需要的时候,她盈盈走来,坐在你的对面,不给你一丝压力,却让你的无奈有了一处皈依。而在特定的阶段,凌辕和阮芳,两个不同民族不同国籍的人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成为了相互精神的寄托。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十二章 有情岁月
一、
“大哥,你想什么呢?说话啊。”阿华焦急的声音把凌辕从沉思中唤醒。
凌辕平静了一下心情,扬了扬手中的报纸说:“你相信这报纸上写的吗?”
阿华一愣,“我不是相信他们写的,但是大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喝酒了吗?这样喝下去你身体受得了吗?”前段时间阿华发现凌辕每天都去喝酒,虽然没出什么事情,但凌辕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阿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专门找凌辕推心置腹的聊了一次,凌辕知道阿华担心自己,不想给兄弟再添麻烦,所以也就暂时应付了过去。两人工作不在一个地方,平时除了通电话外,如果没有公事的话一个月可能也见不了一面,阿华自然也不大了解凌辕的生活。
“阿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相信大哥吗?在说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身体状况也比早前感觉好多了。”凌辕看着焦虑的阿华平静的说道。
阿华听他这么一说仔细看了看,好像大哥的气色真是比前段时间要好很多。一时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凌辕看阿华逐渐安静下来,又说:“我答应你不去烂醉如泥,但不是说要戒酒啊,有空我们哥俩还得好好喝几杯呢,你说是不是?”看阿华不出声,又接着说:“不过确实没想到越南的狗仔队这么厉害,这些无中生有的报道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以后我会注意的。”
阿华看了看凌辕,又看了看报纸上的照片,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在阿华心里他其实很想不通大哥与周凯芹是怎么回事,按他的想法,周凯芹又能干又漂亮,这么好的女孩子上哪里去找?嫂子去世也有些时间了,本来看着大哥和周凯芹走到一起他打心眼里开心。可是最后他们却搞得不欢而散,虽然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周凯芹的伤心却是感觉得到的。那天看见阮芳拿钱给凌辕,自己也觉得怪怪的,但却是决不相信大哥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周凯芹的事情,事后自己还找过周凯芹为凌辕辩解。可现在看见报纸上说的有鼻子有眼,弄得自己也迷糊了。
凌辕看出了阿华的心思,淡淡一笑说:“阿华,大哥心里除了你嫂子在也装不下别人了。我和这位阮小姐只是朋友,她也不是什么舞小姐,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们不过在一起喝过几次酒。”扔了支烟给阿华,自己也点上一支吸了一口又说:“如果我和阮小姐之间有什么关系的话不止对不起周小姐,更对不起你死去的嫂子,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阿华盯着凌辕看了一会,使劲的点点头“大哥,我当然相信你。可是你和周小姐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不都好好的吗?”
凌辕沉吟了一会,抬起头来说:“这事一时也说不清楚,以后在给你慢慢讲吧。她回泰国后有没有跟你联系过?她还好吧?”
“回去以后到现在还没有联系过,我打过电话,但都说她不在。看起来是不想接电话。”顿了一会,阿华又说:“不过达古总部就在泰国,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也许过段时间她想通了会回来找你的。”
凌辕对着阿华摇了摇手,心中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个兄弟人是很热心,可就是有时粗心了一点,特别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更是想得过于简单了。稍一沉思,抬起头来说:“这个事咱们暂时不说了。但我觉得你应该去泰国一趟,安慰周凯芹一下。”
阿华又吃了一惊,转而嘿嘿傻笑了一声,“大哥你要去就去嘛,干嘛拉上我啊。”说完一副恶作剧的表情看着凌辕。
凌辕一看阿华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在看他那副好像看穿Y谋诡计的样子不禁哭笑不得。想了想,把脸一板,严肃的说:“阿华,这不是小事,我和周凯芹的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我去不太合适,你作为越南投资的最高负责人由你过去一是安慰周凯芹,但最重要的还是拿出诚意,修复和达古的关系。。。。。。”
二、
阮芳唱完最后一曲走下台来,习惯性的看了看凌辕常坐的那个位子,两个男人和三个舞女坐在那里打情骂俏。一股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自从他们俩的照片上了报纸以后凌辕已经有一星期没有来“现代启示录”了。阮芳一边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情凌辕不来也很正常,毕竟这里已经成了西贡娱记关注的焦点,自己这几天就被那些记者缠得不厌其烦;但一边又觉得就因为这么点事就人间蒸发也太不像男人。其实更多的是她不愿意承认的,那就是她已经习惯了每天见到那个男人,就那么面对面的坐着,她会觉得特别的安静。现在他突然不见了,自己忽然觉得生活少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一切似乎都不顺心了。
不过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做什么?毕竟一直以来讲的话可能没超过三句。阮芳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出了“现代启示录”。
没有选择坐车,她打算一个人走走。走到拐角,一阵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拢了拢披肩,决定还是找辆车坐回家算了。刚抬头打算找车,“嘀——”的一声汽车的鸣笛传来,循声看去却发现对面昏暗的街灯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男人斜靠在车身上,头微微歪着,正笑笑的看着自己。
阮芳一阵激动,眼睛马上湿润了。没错,那正是凌辕,正对着阮芳招手示意她过去。阮芳走了过去,站在凌辕的对面,“你来了?”声音有一丝颤抖。问出这三个字又觉得不妥,轻咳一声,又恢复了平常的冷傲矜持:“我是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辕笑笑没有答话,伸手从车窗里拿出一瓶jack daniels对着她晃了晃,然后示意她上车,自己也钻进了驾驶位。
汽车在公路上疾驶着。夜晚的西贡没有了白天如同过江之鲫的摩托车流,显得很是清静。车厢里the moonlight优雅的曲调如泣如诉的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在表面的平静里心潮却是汹涌澎湃。
汽车直接开到了海滩边上停下,凌辕把酒拿了出来,又像变戏法似的从车里取出两个酒杯。然后示意阮芳下车走到海边找了个岩石坐了下来。倒好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阮芳,轻轻碰了一下她手里的杯,然后一昂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阮芳看了看凌辕,也把酒喝了。
还是和在酒吧里一样,两人只是喝酒,没有说话。不一样的是在这里他们没有面对面,而是并排坐着,面向大海,各自想着心事。一样的沙滩,一样的月光,凌辕的思绪又飞到了当年,妻子是那样的美丽。。。。。。
而阮芳看着身边的男人却是另一番感慨。从小在西贡长大,当然熟悉这里的大海,只是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这里是这样的美。生活的残酷使她许多年来不得不留连于声色犬马、鱼龙混杂的夜生活场所,见多了人性的Y暗,却忽略了人生的美好。而他,从相遇、误解直到现在见不到就会牵肠挂肚,少有语言交流,中间的历程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奇妙。此刻,更是他带她来领略了这人生最美的意境,令她沉醉,令她不愿醒来。
她确实有些醉了,酒不多,但梦幻般的纯美其实比酒精有着更大的威力。她甜甜的微笑着,情不自禁的缓缓将头靠在凌辕的肩上,如此安然,如此踏实,她太累了,几乎要沉沉的恬然睡去。
凌辕转过头,看着靠在肩上的女子。皎洁月光下,她的脸更显苍白,嘴角的笑意使她显露出以往从未有过的恬静安详,平时印象里那个有些沧桑,有些冷漠的女人在此刻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我见犹怜的柔弱女子。
凌辕轻叹一口气,小心的帮她理顺了被风拂起的一缕头发,静静的看着她幸福的样子。一阵海风吹来,清新的空气直冲脑门,驱散了那一丝迷幻。凌辕把阮芳扶正,自己站了起来,走到海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带着大海咸湿味道的空气。他没有看见身后坐着的阮芳脸上一丝失望和尴尬转瞬即逝,平时一贯的冷漠又回到了脸上。
美梦总是太短暂。
三、
泰国。清迈。
阿华来到这里已经3天了。那天听了凌辕的话阿华也觉得是有必要到泰国来一趟,于是花了几天时间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赶到了泰国。临走的时候凌辕又一次找到阿华让他一定要消除周家父子的误会,想到要是周凯芹能原谅自己那问题就很好解决,于是还写了一封信让阿华转交给周凯芹。虽然心里没底,但也聊胜于无。
可是阿华到清迈这几天都没能见到周凯鹏,到达古总部秘书小姐总是很客气的招呼自己,但周凯鹏不是开会就是谈判,总之就是没时间见自己。
没办法只好先去拜会了周老先生。周老先生依然精神矍铄,见到阿华就拉着他说个不停。原来老人在这两年里真的去了一次缅甸营地,见到了胡建强。二老多年不见,此番重逢自然激动得热泪盈眶,呆了一周时间还是说不完几十年的沧海桑田。周凯鹏担心父亲的安全,多次催促老人回泰国,最后亲自赶到缅甸将老人接了回来。
“你那胡伯伯还是没改他那倔脾气,说什么也不肯跟我来泰国。说是等你在越南搞好了他和大家一起出山。”周至文喝了口茶不无遗憾的说道。
看了看阿华又语重心长的说:“听说你们在越南做的还不错,阿华你要继续努力啊,百十号人都指望着你呐。”
阿华点点头说周伯伯你放心,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的,我会努力的。知道营地一切都很好,阿华的心也放了下来。离开缅甸的这段日子在心里他其实很想念以前尽管辛苦、危险但却自由自在的生活,兄弟们都很纯朴,绝没有外面的尔虞我诈。才不长时间阿华已经明白凌辕跟他说的商业社会的残酷并不亚于丛林里为了生存而进行的战斗了。
老少二人又聊了一会,阿华试探着问起周凯芹的情况。周老先生听他提到女儿,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没有回答阿华的问题反而问阿华你那个姓陈的朋友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是心虚吧?阿华赶紧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当然重点是周凯芹对阮芳的误会。然后说大哥只是一时还放不下死去的妻子,过些时候可能会好的。周至文听完后没有出声,过了半晌才说真是这样的话那也还能理解,但“陈元”这么做就是不对,毕竟之前打过电话给他,他也答应的好好的。
阿华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坐了一会,老人又说:“不过这些事都是你们年青人自己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啊。”
阿华只能连连称是,表示回去会在好好劝劝大哥。周至文抬手打断阿华的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事咱们就不说了。到是你小子这次来清迈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这老头子吧?”看阿华不知道怎么回答老人呵呵一笑又说:“是不是你那个大哥让你来这里探探风声?”
当面被周至文戳穿,阿华显得很是尴尬,挠着后脑勺结结巴巴的说:“周伯伯,我就是来看你的,我。。。。。。”
周至文笑笑说:“阿华,你小子还编不来谎话。你就放心好了,我还没老糊涂,就是为了你胡伯伯的愿望也不会因为一点儿女私情影响生意的。”
听周至文这么表态,阿华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将来达古对公司的支持是不会有太大改变了。末了阿华提出还是想去看看周凯芹。老先生想了一会说:“小芹住在她哥哥家里,她可能还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误会,你去劝劝她也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十三章 重新开始
一、
一早阿华就来到了周凯鹏的家里,周凯鹏已经去了公司,接待他的是一个看上去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她就是周凯鹏的泰国夫人婉妮&;#8226;沙旺素西,中文名字周婉妮。
周婉妮有着泰国女人的纯良厚道,虽然只在上次凌辕和阿华来清迈的时候对阿华有过一面之缘,但还是很快就认出了阿华。听说阿华是来看小姨子的,周婉妮不由得面露难色。原来周凯芹回来后拿了一套房子的钥匙打算自己住,但周凯鹏觉得妹妹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怕出什么意外,于是收走了钥匙让妹妹和自己住在一起。可是周凯芹回来后很少说话,老是把自己关在屋里,最初几天连吃饭也不出来。原来活泼外向的人现在完全变了一个样。所以周凯鹏对凌辕很有意见,而阿华来了也找借口不见他。
阿华听周婉妮说了情况以后,走到周凯芹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说:“周小姐,我是阿华。我专门来泰国看你的。你误会大哥了,你打开门我跟你解释好不好?”喊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阿华也是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对于周凯芹来说凌辕是她第一个真正爱上的男人。她为他改变了很多,现在想起来甚至在有些时候是委屈求全的。作为周至文的女儿,周凯鹏的妹妹,周凯芹从小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受过什么委屈。长大了在恋爱方面她从来都是男孩子们追求的对象,而她总是像个骄傲的公主看着那些臣民一个个拜倒裙下。可是遇上了凌辕这一切都反了过来,她为他从头到脚做了改变,从来不做家务的大小姐废寝忘食的学会了煲汤。她从没想过失败,自己怎么可能败在一个死去的女人手里?无论她活着的时候有多优秀。
周凯芹是骄傲的,无论对身材样貌还是学识素养她从来都是男人眼中的尤物。可是当凌辕亲手脱下她的衣服,却又放开她,让她L露着肌肤躺在桌子上的时候,她长这么大所有的自信都在那一刻彻底被颠覆。如果当时手里有一支枪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对着那个摧毁她自尊的男人扣动扳机。
在往后,那天在ktv周凯芹认定凌辕和阮芳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这一次周凯芹受到的打击绝不比上一次要少。如果上一次凌辕至少是为了亡妻而放开自己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却是在与自己恋爱的同时还和一个舞女保持着暧昧的关系,这是周凯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所以她马上离开了越南,因为她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这残酷的一幕。
“周小姐,大哥托我带了封信给你,我从门缝给你塞进来。你先休息,明天我在来看你。”在门口苦苦哀求了半天的阿华最后只能无奈的把信塞了进去,然后告辞周婉妮说明天在来。
回到酒店阿华马上给凌辕打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凌辕要阿华在泰国多留些日子,越南的事情自己会多C些心。阿华还要想办法多劝劝周凯芹,至少让她的生活恢复正常,这样一切的变数将会少很多。当然有一点凌辕没说,那就是周凯芹现在的状况让凌辕觉得意外,她受到的刺激超出了凌辕的想象。凌辕希望阿华回来的时候带来的消息可以让自己安心下来。
二、
太阳已经西斜,又一个黄昏来到。周凯芹坐在窗前看着夕阳西下,一层金辉透过窗沿洒在她的脸上,从侧面看去像沐浴在暖色光晕里的女神。
为了不让哥哥嫂嫂太过担心,每天吃饭的时候她会出来与他们见上一面。除此之外,她几乎每天醒来都这样静静的坐着,从朝阳初升到夕阳西斜。她试图从头思考自己的人生,可是这始终是个无解的命题。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反常让很多人焦虑,但其实除了最初的几天她确实伤心得不能自已外,后来的日子她已经逐渐的冷静下来。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自己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生活还是要继续。这就是周凯芹,无论遇到什么事她至少不会像凌辕那样走进心灵的死结。
转身看见门口静静躺着的牛皮纸信封,周凯芹轻轻走过去把它拿起来,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写,但封口却粘得很认真。把信拿出来,漂亮的简体汉字在眼前展开:
亲爱的angela:
其实我很想再见见你,让你坐在我的面前听我讲述完我的故事。
但是我不能,至少我目前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我甚至没有办法告诉你这是为什么。我知道我伤害了你 ,我不想奢望得到你的原谅。但我想告诉你我曾经很努力的想要拥有你,只是后来我发现这种努力洽是对你的不负责。因为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还不能把握的人是没有资格奢谈幸福的。
我还想告诉你,我们的感情是绝对纯洁而不容玷污的,关于这一点我可以以我的女儿的名誉起誓。哪怕到现在我还是一直认为你会是个好妻子,好妈妈。我曾经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完全的得到你,但在这里我要感谢我死去的妻子,在冥冥之中,她在最后的时刻提醒我作为一个男人所应肩负的责任。
亲爱的angela,我从前从没这样叫过你,但我现在要这样的称呼你。无关男女情爱,它是我心底深处对你最真挚的感谢。
我百分之百的相信,你在看完这封信后仍然不能找到你感到迷惑的答案。但我同样百分之百的相信,你在看完这封信以后会深切感受到我此刻的心情。
提笔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就明白我无法完全的在这里告诉你我心里所有的无奈与忧虑,但请相信,离开只是不愿意给你留一个残破的迤逦之梦,那才是对你最大的伤害。
丫头,答应我,打开另一扇门,让一切重新开始。
。。。。。。
没有眼泪,合起信笺,周凯芹的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平静。正如凌辕信中所说,她没有得到答案,但却深切感受到他的心情——从始至终凌辕对待这份感情尽管忐忑但却是虔诚的。
“阿华,我们去逛街。”进门前还在想着今天怎么安慰周凯芹的阿华进得门来却看见周凯芹从卧室开门出来,野性十足的打扮让他想起在西贡的初见,那才是真正的周凯芹。
是的,打开另一扇门,让一切重新开始!
三、
中国。北京。
越南总理对华访问已近尾声,两国领导人签署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关于南沙海域划界备忘录以及十几项两国贸易、投资等相关的合作共识使得两国商业界一片欢欣鼓舞,没有人注意到在联合公报中不起眼的一句话:深化两国司法协作,共同打击跨国犯罪,为两国近期签订正式的引渡协议奠定基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凌辕勘察完芽庄附近的一块地皮已经快下午5点了,得马上赶回在西贡的华夏轩辕投资公司主持一个例行的会议。阿华不在,很多事只有自己多C点心了。汽车在公路上疾驰,很快就进入了市区。不知道为什么,凌辕总有些不祥的感觉,城市好像很平静,人流和平时一样熙熙攘攘,但似乎街上的警察比平时多了一些。不是做通缉犯久了神经有点过敏吧?正在疑惑的时候车子拐了个弯进入了公司所在写字楼的duc thang街,凌辕远远的看见大楼下停着几辆轿车。大楼下一向不许停车,而这几辆车停的很随便但却没人管。一种潜意识里的危险感觉包围了凌辕,没有过多考虑,几乎是惯性反应,凌辕叫司机停下了车,然后对名叫玉娜的越南秘书说突然想起还有个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去投资促进中心一趟,让他们先回公司,让黎助理先主持一下会议,自己尽快回来。玉娜说要不要先送他过去,凌辕一边下车一边说时间来不及了,我自己去就行。还没等秘书反应过来人已经上了旁边的一辆出租车。
玉娜一脸迷茫,心想今天陈总怎么啦?日程安排上明明没有投资促进中心的预约,是自己记错了还是总经理临时的决定?正想着汽车已经进了停车场停了下来。刚进办公室就感觉到一种非同寻常的紧张气氛,黎斌见她进来立即迎了上来。
“黎助理,陈总让我告诉你。。。”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斌打断,将她拉到一边,看四周没人说警方在找陈总,不知道什么事,现在正在搜查他的办公室。玉娜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不是黎斌制止了她,她几乎要叫出声来。
第三十四章 走投无路
一、
凌辕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里,想了想,顺口说去“现代启示录”。司机答应一声拐出duc thang街向着“现代启示录”驶去。
凌辕冷静了一下,跟司机搭讪:“有什么贵宾要来吗?怎么今天警察有点多啊?”
“没有,今早8点‘海啸行动’正式开始了,这次保密倒是做的不错,很突然。”司机边说边从前坐递了张报纸过来。
凌辕接过报纸一看,通篇都是当局配合“海啸行动”的宣传攻势。这是中国与越、泰、缅、老、柬中南半岛五国共同发起的一次打击国际犯罪,抓捕跨国在逃要犯的行动。六国警方已经进行了两个多月的前期准备,在充分交换情报的基础上拟定了重点抓捕和打击的罪犯名单。并在中国成立了行动联合指挥部,行动在今早8点同时在六国展开,代号“冰点”。“海啸行动”是越南国内此次行动的名称。借此国际司法合作的机会也一并整顿国内治安。
翻开报纸第二版是密密麻麻的通缉名单,其中一百人配有半寸照片。凌辕赫然发现自己的照片位列其中,且在有照片的20名中国籍罪犯中排第5。其犯罪事实及情况描述大意是“为泻私愤,非法持枪闯入私宅,枪杀k市著名企业家、慈善家、政协委员李宝践后潜逃。经警方侦查所得到的线索怀疑逃往缅甸隐匿,并不排除逃窜至其他国家的可能。该犯可能藏有枪支,持伪造的伯利兹护照,护照名字为d**id chen。”
凌辕出了一身汗,知道这次问题非常严重。看来国内对这个案子是高度重视,几年过去不但没有放松,甚至还查到了新的线索。不禁为程玥、何叔、周俊辉担心起来,不知道有没有连累到他们。
凌辕浑身不自在,不敢再和司机搭话,想立即下车又怕反倒引起怀疑。索性靠在坐位上装作睡觉。一会,司机“叫醒”凌辕,“现代启示录”到了。
下了车,凌辕发现自己随口一说的地方还真是现在唯一能来的地方。在越南,不,应该是在整个中南半岛真正知道他情况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阿华,一个是曼德勒的陈哥。可是现在阿华在泰国,陈哥在缅甸,而越南认识的人不管相处有多融洽但都是生意伙伴或者同事关系。比如黎斌应该算是关系非常好了,而且平时都将凌辕当成自己的老师,可是在看到了通缉令以后他又会怎么想呢?从严格意义上讲,在整个越南只有阮芳是凌辕工作以外认识的人,更重要的是一直以来的那种心灵交流让凌辕觉得现在只有阮芳才是唯一可信的人。现在自己已经不能进入“现代启示录了”,好在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快7点了。按以往的经验在过半个多小时阮芳就该来了。想到这里凌辕又像在国内躲避追捕那样,找了个隐蔽但视线良好的地方静静的等着阮芳。
二、
阮芳也在中午的时候从电视上看到了“海啸行动”的通告,凌辕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她愣了一下,但马上就确定那个叫凌辕的中国通缉犯不过是与“陈元”长得像罢了。甚至还在心里想了一下有机会的时候一定拿这事调侃他一下。尽管以他们相处的方式这种调侃基本没有可能发生,但阮芳在心里想想还是觉得挺有意思。
不过当播音员讲到“持伯利兹护照,护照名字d**id chen”的时候阮芳彻底呆了。“震惊”二字已经无法形容她当时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他的英文名字,但她知道“陈元”是伯利兹籍华人,“伯利兹”、“d**id chen”、“陈元”、“凌辕”。。。这些难道还不足于证明他就是警方追捕的通缉犯吗?
在联想起他异于常人种种行为,没有特殊经历的人是不会如此让人迷惑的。可是又想起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他的真诚、细腻已经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又浮现出来。。。。。。一个被跨国通缉的杀人犯,一个十几亿中国人里面排名前20的首恶分子会是一个如此重情的男人?阮芳越想越乱,点了支烟却一口未吸,直到手指传来炙热的感觉才把已经燃尽的烟头扔进烟灰缸。
那晚在海滩是凌辕让阮芳找到了作为一个女人的感觉。可是当阮芳表现出女性温柔的一面时,凌辕的冷漠让她回到现实。虽然凌辕一直没说,但阮芳知道那一晚是凌辕与她的告别。回到家阮芳喝了很多酒,把自己灌的不省人事,一觉醒来下定决心彻底忘记凌辕。随后的日子两人确实在也没有见面,但阮芳发现生活变得淡而无味,自己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从惊讶、担忧、愤怒、伤心交织的情绪中慢慢冷静下来阮芳第一个想法就是找凌辕问个清楚。但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他的电话,又没有勇气直接跑到他们公司找他,只好在心神不宁中熬过整个下午。
7点的西贡,夜色已经缓缓降临。阮芳在“现代启示录”附近的麦当劳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出门向着不远处的酒吧走去。
这是一条相对偏僻的街道,特别黄昏以后几乎没有步行的人。她走的很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一直在想着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被警方带走了?忽然“啪”的一声,一个东西掉在脚边。阮芳定睛一看一部熟悉的手机映入眼帘,这不是凌辕的那部索爱w710c吗?独特的造型实在容易辨认。阮芳急忙捡起手机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街灯照不到的角落里有一个人站着。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影子冲过来一把抓起她的手跑进旁边由于两幢建筑物相邻构成的一个浅凹槽里。
阮芳确定这人就是凌辕以后甩开了他的手问:“你到底是谁?你到底做过些什么?”
“我们先离开这里在说好吗?”这里确实不是一个适合交谈的地方。
“不,你要不告诉我的话,我马上报警。”阮芳说着拿出了电话。
凌辕没有出声,只是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她。空气沉闷得近乎凝固。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除了不时有汽车轻轻驶过外,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隐约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两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看来人很快就要到达他们所在的位置。凌辕反而平静下来,他一向很相信自己对人,特别是对女人的直觉,就像上次去找程玥尽管没有一点把握,但程玥还是帮了自己。而现在如果连阮芳都不帮自己的话,那一切也是天意。
正想着,却看见阮芳手一松,把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