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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精良,训练有术的皇城禁卫军在尚野的带领下,顽强抵抗,意志坚决得出乎意料,卫城大军不得不付出大量的死伤才能艰难前进。
不过由于受袭突然,一万多名皇城禁卫并没有第一时间召集齐毕,在皇城中拼死抵抗的只有尚野在内城急召的五千多名轮值军将。
贪生怕死是皇帝的通病,所以皇城内的防御工事布置得异常严密,机关道道,陷阱重重,若非如此,怕是早已沦陷。
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破之。
花花轿子人人抬,说谁都会说,可牛吹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高举勤王军大旗的卫城大军最初虽然以雷霆万钧之势破了外城,控制了整个首理城,但皇城禁军内卫迅速作出反应,死守不退,借助内城的防御工事和建筑群落抵抗厮杀,让卫城军将损失惨重。
弑君!
赵高杀过皇帝,梁冀杀过皇帝,刘裕杀过皇帝,宗爱杀过皇帝,宇文泰杀过皇帝,完颜亮杀过皇帝,特克实杀过皇帝……
《史记•;太史公自序》所写的:“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
杀皇帝当然主要是为了自己要当皇帝,所以敢于杀皇帝的人一般都是凶残的(历史上,改朝换代而抓住的皇帝一般也都不杀而给以礼遇的)但也并非全部如此。有的人杀皇帝只是为了看皇帝不顺眼,或者觉得皇帝看自己不顺眼要杀自己了,于是他们杀了皇帝,自己却没有当皇帝的要求和准备。甚至还有为了私人情怨、个人后事而杀皇帝的。
这样看来,杀皇帝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何况是一个岛国。世事纷繁,难以一概而论,我们不论谁对谁错,因为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但尚氏建国百年,统治稳定,明乐安康,积威深厚,萧南天实在不敢想像,若是不能速战速决,尚野如果登高一呼,表明身份,宣读诏书,那些卫城军将会不会倒戈?
*尚仁德让位是最完美的做法,但也是最难以实现的做法,所以萧南天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他就地格杀,免得多生事端。
杀了尚仁德后,攻打内皇城就成为所有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除了皇城外,萧南天并非高枕无忧,相反,他担忧的事还有很多。
厮斗拼杀并非局限于内皇城中,战火波及广远,整个首理城浓烟滚滚,焰火冲天……
如狼似虎的卫城士兵封锁了所有街道,军机处、丞相府更是派重兵把守,还有那些保持中立的文臣武将,虽然萧南天已派出说客去温言慰劝他们了,但迄今为止,所有人都在观望,却无一人给予他正面回应。
这些人,都是老狐狸,没有把握,誓必不会轻易下注。
想到烦厌处,萧南天长叹一声,道:“造反不容易啊!”
三人起床后,穿衣完毕,楚江南散去天魔场,外面惨烈之极的杀伐声响隐隐传入耳中。
楚江南眉头一皱,低喝道:“谁?”
尚天军答应一声,推门进屋,在外厅静静地候着,神情焦急。
气息沉拙,脚步重轻不一,楚江南知道肯定又有麻烦了,不由摇头苦笑道:“哎!天生劳碌命。”
单疏影媚媚一笑,紧靠在怀中,轻轻摩擦了几下,声音撩人道:“相公,来日方长,正事要紧。”
来日方长?嗯,有道 理,下次我一定要“日”很长,楚江南SS一笑,重重在两个大美人香臀上抓了一把。
母女俩“嗯嘤”一声轻吟,娇笑着转身逃开了。
来到前厅,只见尚天军抱拳行礼,道:“少主,属下有要事禀奏。”
“禀奏?怎么听着向特务机关汇报情况啊!”
楚江南肚中一阵嘀咕,面上却摆出正经神色,笑道:“什么事?”
尚天军将楚江南埋头苦干,挥汗如雨的这一个多时辰,皇城大内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虽然不知道尚仁德已遭萧南天毒手,但联系卫城大军攻打皇城的事,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楚江南静静地听他说完,脸色微变,旋又回复如常,沉声道:“你速速召所有人手在此齐集。”
“少主明鉴,因为……”
尚天军猛的跪在地上,高声告罪:“因见不着少主,属下自作主张,召集了所有人手,还请少主责罚。”
“什么?擅自作主,你真……”
楚江南突然眼中金光闪烁,大声说道:“你真是人才啊!”
尚天军一时没反应过来,当知晓楚江南并没有责罚他的意思以后,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深吸口气,面色肃然道:“少主可是要带领属下杀出重围?”
杀出重围?我看你是《冲出重围》看多了吧!哎!怎么才夸了你一句,你就原形毕露了?楚江南心中郁闷,面色却不露丝毫内心想法,伸手扶起尚天军,狞声笑道:“擒贼先擒王,不管谁是谁非,拳头大就是老大,你们好好守住这里,护住掌门和公主周全,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杀伐惨烈,血气冲霄 。
后宫正院,秦柔正对着一汪清泉,清水翠绿,隐隐散发出清凉之意。
她眉若远山含黛,凤目顾盼流波,身着鹅黄色衣裳,清丽脱俗,粉妆玉琢般可人。
周围灌木花草丛生,百花争相开放,淡香扑鼻,沁人心脾。
丽儿和秀娟俏丽在她身后,神情焦急,欲言又止。
她归拢秀发,用一根玉钗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如云青丝几次转折,最终轻轻披散在肩背处,仿似流瀑。
她平素都是这般自己梳妆,感受着比最华美绸锦还要清凉柔顺的发丝在指缝中流泄,心境明晰清澈如一台明镜,红尘的尘埃于静谧中四散消失,在数年之前,她已心如止水,涟漪不起。
“铿铿锵锵”的声响自身后传来,扰乱了她和煦的心境,恬淡柔和的玉颊露出一丝厌恶之色,秀眉微蹙,转过俏脸,不悦道:“放肆。”
神态冷傲无比,声音犹若出谷黄鹂,清脆之极。
丽儿和秀娟抢身站在秦柔身前,娇躯微瑟,神情坚决地看着无礼之极的一众军将。
“末将陈锐见过秦太妃。”
浑身浴血的陈锐带着一身杀伐腥气,躬身下跪,恭声见礼。
秦柔挥手让丽儿和秀娟退开,冷冷地望着陈锐,柔柔目光寒如锐利刀锋,久久不言。
“你们好大的胆子。”
秦柔声音平静,听不出内心想法,“王上是否已经遇害?”
“末将不知。”
陈锐自己站起身来,沉声道:“末将无意冒犯秦太妃凤仪,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奉的陈启泰的命?”
秦柔凤目生寒,一眨不眨地定在陈锐脸上,继续道:“还是萧南天的命?”
“无可奉告。”
陈锐神色肃然道:“秦太妃不要再问了,末将是不会说的。”
“那你来干什么?”
秦 柔冷哼一声,娇叱道:“是来杀我吗?”
“末将不敢。”
陈锐退了一步,嘴上说得客气,手却紧紧按在刀柄上,脸上丝毫笑意,“请秦太妃随在下走一趟。”
“如果我说不呢?”
秦柔毫不退让,声冷如冰。
陈锐脸上露出一个可有可无的笑容,微一抬手,空气中突然暴出一阵异响,俏立于秦柔身后的两个侍女惨呼一声,双膝一软,娇躯倒瘫在地上。
她们的柔美的娇躯上绽开几朵娇艳的血花,殷红的Y体汩汩涌出。
秦柔轻轻蹲下身来,眼神悲伤的抚着她们尚带余温的身子,抬起臻首,怒道:“乱臣贼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陈锐微微让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冷冷道:“秦太妃,请。”
秦柔直起娇躯,遥视 东方,阳光尽敛,乌云遮天,似乎正炫耀自己的无边威力连红日都不是对手,半晌后收回目光,看着陈锐,决然的摇了摇头,冷声道:“你以为你真能杀得了我?”
陈锐并不想杀秦柔,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谁下得去手啊,但是违抗军令的事他更是不敢做。
秦柔并不知道陈锐内心的挣扎,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除了心中的“他”谁还能让她牵挂?
第170章 末路穷途
秦柔轻轻取下束发的玉钗,恣态妙曼,转顺之间,异气弥漫,陈锐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古怪之极的感觉。
气氛身经百战的陈锐骇然的望着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秦柔,竭尽全力才撑住不受控制的微颤身体。
秦柔俏然而立,娇美绝伦,明艳如寒梅怒放,秋波顾盼之间,竟似连整个暗淡的空间亦为之亮丽。
陈锐呼吸慢慢变得喘急粗沉,眼神从最初的凌厉贪婪到现在的惊惧震骇,口干舌燥,额头流出豆大的汗珠。
退,后退,急速后退,陈锐仿佛退了慢了半步就有黑白无常要勾了自己的魂魄。
不止是领兵大将陈锐,就连使站在更远处的弓箭手都因抵受不住那令人恐惧的威势,踉跄后退,是什么让这些见了血,杀红了眼,心中充满欲望的兵卫如此惊恐?
恐怖,实在是言语无法描述的恐怖。
虽然秦柔看似柔柔弱弱,无力挣抗,但灵魂在对身体发出警告,站在他们面前的绝不是一个任人鱼R的无依女子,而是绝不可接近的危险。
她的武功竟已高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境界?素手握着只握着一支玉钗,但气势已经压制了全场,这般恐怖的武功,怕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几人?
秦柔檀口边缓缓沁下一抹血渍,脸色变得煞白一片,诡异莫名,在她凤威之下,弓箭手竟连珍若生命的长弓都握不住。能站稳就不错了。
强大的气势压的陈锐面孔扭曲,双目充血,嘴角哆嗦,久久无语。
“锵”的一声,军刀出鞘,陈锐终于在沉默中暴发,向着身后的弓箭手大声发令:“放箭,快放箭,杀了她,快S死她!”
“嗖嗖嗖嗖……”
劲风急进,弓箭手们止住颤抖的双手,抽出箭矢,拉动弓弦,利箭迅猛S去,铺天盖地,如同漫过原野的飞蝗,狰狞凶厉。
秦柔一头柔顺黑亮的乌丝无风自动,足下的三尺外的地面瞬间转为墨色,一层浓烈的默灰气呈放S状急剧扩散,在她和陈锐率领的卫城士兵之间隔出一块不小的空地。
美人盈盈,俏然而立,远远望去,就似无边溟狱幽河中的一块绿洲。
弓箭手S来的数百支利箭来势前劲,可是却是越行越慢,而且全部都镀上一层暗灰色,在秦柔身外数尺时纷纷失了准头,斜斜C在她身旁,凌乱无章。
陈锐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孔,估计没个十天半月是正不过来了,他狠狠一跺脚,军刀指向秦柔,再次吼道:“放箭,给我放箭!”
令出箭至,第二波箭雨更快更急,但结果却与前次没有一般无二。
院子里,包括陈锐在内的所有卫城军的眼神中,都浮出了掩饰不住的惊栗与恐惧。
以秦柔为圆心,园中一大片面积都被浓稠的灰色所覆盖填充,灰色所过之处,草枯树萎,生机俱灭,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源源不断涌出的无数细小灰点,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如来自地狱深处的未知生物般拥挤蠕动,情形之诡异可怖,委实是到了极处。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鏖战,卫城军和至今仍旧凭借高墙坚守的皇城禁卫军都在休息,积蓄力量,酝酿着更惨烈的厮杀,更血腥的杀伐。
不过和源源不断增援士兵的卫城军比较起来,禁卫军却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卫城军不但将整座内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挖断堵绝了所有通往内皇城的沟渠秘道,断水断粮,虽然内城里储备了部分用水和食物,但这釜底抽薪的做法仍引起了禁卫军者的恐慌。
其实若非有所顾及,玉石俱焚,萧南天早调集攻城器械,血洗皇城。
首理城的上空,不见光亮,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重的气息,仿佛暴雨来临前,*的人喘不气来,黑压压的乌云已经遮盖了蓝天、末日即将到来。
“逆臣贼子!”
尚野站在城楼之上,眼睁睁看着身旁一个又一个力竭将士倒下去,心中恨煞气煞,难以抑制的杀气交织在强烈的怒气之中,如同一对霜刀电剑从眼中S了出来,寒光暴闪。
“这是何苦由来……”
一个散漫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扑通”一声,这是人体摔倒在地的声音。
尚野猛的转身,映入眼帘的是身后两名贴身护卫圆睁浮凸的眼珠,无神双目,死不瞑目。
“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来人双手负于背后,似自言自语又似不能违逆的命令。
“谈应手,我千里迢迢,数月艰辛,没想道竟是引狼入室,与虎谋皮……”
尚野冷冷的盯着谈应手,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受了我全力一击,你竟未死?”
一身蓝色玄衣的谈应手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尚野一阵,疑惑道:“这是为何?”
尚野冷哼一声,不言不语,看向对方的双眼满是冰冷与仇恨,恨不得吞其R饮其血。
“谈兄,不要浪费口舌了,这厮不见管材不落泪,擒下他,我就不相信在我‘十八销魂手’下,他还能如此嘴硬。”
莫意闲冷笑了一声,接着身影一晃,一句话说完,原本还在城楼下的他如同幻步似的一举击杀了三名禁卫军,稳稳站在谈应手身旁,就似一直都在那里。
尚野见他数十步之速竟如此之快,心中猛地一紧,脸色一变,赫然察觉到自己在琉球无人能敌,但与眼前两人比起来,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差距,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手中却变戏法般从长袖中滑出了一把匕首。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尚野的动作当然瞒不过,谈莫二人,不过他们只是狞然一笑,不甚在意,但在与对方冰寒眼神相处之时,他们整个人突然全身一震,肌R绷紧,精气神高度集中起来,直觉告诉他两个字——危险。
“看来只有用那招了。”
尚野眼中寒光暴闪,接着便如同下山猛虎,身形迅捷地朝着谈应手扑去,手起光寒,刀式诡秘,气势无双,勇不可挡。
要在两大黑榜高手的联手劫杀下逃得性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尚野不是“覆雨剑”浪翻云,更不是“魔师”庞斑,这点自知 之明他还是有的,所以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然而相对于他一往无前的强猛攻势,谈应手的反应却很平淡,他在最初的一紧之后就放松下来,因为对付尚野,一个人足矣!
谈应手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潇洒而淡然。
“砰!”
当尚野的身子刚刚掠到谈应手身前之际,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右臂传来,接着整个人被高高抛起,腾于虚空,最后重重地摔倒在上。
“不过如此,凭他的本事,根本伤不了你我二人分毫。”
谈应手淡淡地朝出手退敌的莫意闲笑了笑,转向尚野时,眼神轻视而冷漠,淡淡道:“你刚才明明已是身受重伤,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化去伤势?”
尚野捂着左臂,咬着牙,艰难的站起身来,每动一下,右手都传来一阵火辣辣痛楚,他皱眉扫了右臂一眼,因为莫意闲刚才一掌,右臂被震的皮开R绽,骨碎筋裂,不断涌出的殷红血Y染红了他半边衣衫,还沿着衣衫下摆滴落,绽开一朵朵娇艳的血花。
谈应手冷傲如常,声音淡定道:“只要你肯说实话,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桀桀……”
狞笑一声,莫意闲不Y不阳地接口说道:“能死在我兄弟二人手中也是你的造化。”
汗水混着血水淌了一地,尚野的右臂无力的垂着,然而重伤之下,他却坚毅依然,刚猛冰冷,眼神锐利,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仿佛不可被打败的战神。
尚野将右手紧握的匕首换到左手,声音冷冷道:“要杀便杀,罗嗦什么?”
“不识抬举!”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接着一副圆滚滚身材的莫意闲便鬼影般自他右侧虚空中现出身形,犀利激劲的雄浑掌风吹拂着尚野右肋的衣衫,刮骨生疼。
当莫意闲的逍遥掌印实了尚野右肋的肌肤时,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加之玄奥心法的助力,让他全身所有的力量整个暴发出来,那只几乎残废了的不右手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死灰复燃,盘涅重生,死死地箝住了他的手腕。
莫意闲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尚野此时暴发的力量和气势面前,他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助!
谈应手心中大呼不妙,身形一展,利箭般向尚野袭去,远水可能救近火?
为了保命,莫意闲也不藏着掖着,在最短的时间将功力催至极限,想挣脱腕上越箍越紧的钢钳。
就在此时,刀光闪动。
光耀刺目,生冷心寒。
蒙胧烟雨,凄美迷雾,尚野刺出了毕生最华丽的一刀,带着他的不甘、苦痛、仇恨、愤恨和一丝淡淡兴奋,狠狠地向着与自己一臂之遥的莫意闲刺去。
“啊!”
莫意闲被尚野冰冷森寒的杀气笼罩,双眼中终于现出了惊恐。
他发狂般劲力狂轰的同时身子猛然向着右后避去,尚野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了,所以哪肯让他如意,匕首去势如电,向前刺去。
身材硕大的莫意闲在尚野近乎自杀的疯狂反击下,被匕首恨恨刺中小腹,单薄微蓝的刀刃,在他巨大的奶油肚上像是切蛋糕似的一C而入,若非他见识得快,绝对会一刃到底,了帐当场的结局。
即便如此,莫意闲也没逃得好,惨呼一声,鲜血飞溅,血腥而温柔,妖艳而美丽。
尚野也被莫意闲反击的力道震碎五脏六腑,身子软瘫欲坠,同时,谈应手也扑到近处,一拳重击,仿佛被一柄重锤狠狠敲在胸口,尚野 张口喷出带着内脏碎R的血末,全身向后飞退,脸上带着抽搐颤抖的微笑,合上了双目,能够带着莫意闲同赴幽冥,他也算含笑九泉了。
第171章 六轮烟灭
“柔儿,义父并没有治好你的病,身患‘九Y绝脉’的人除了找到身怀《九阳神功》或《无极纯阳功》的武学高手打通天地玄关才能获救以外,别无他法,不过这两门绝学失传多年,恐怕……”
“能够遇见义父已经是柔儿前世休来的福气,若不是您,我可能早就被那个禽兽给……您老不用难过,生死有命,强求不得,只怪柔儿自己命苦。”
“义父在你身上种下了一种霸道的‘蛊’,它以鲜血为食,精气为媒,可以暂时控制‘九Y绝脉’的发作时日,可这终不是治本之道。”
“柔儿自幼父母双忘,除了一个远在中原学艺的哥哥以外并无其他亲人,没想道竟能认识义父您老人家,只是柔儿身陷险地,不能侍奉左右,心中不安……”
“从今往后,义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而且你身上的‘蛊’可不是一般的蛊,若是完全催发,方圆半里之内将寸草不生,生机顿灭,它的名字,叫做‘六轮烟灭’。”
脑中电光一闪,思绪翻飞,界秦柔清楚的记得,义父告诫自己的事,一旦催发‘六轮烟灭’,对自己身体的伤害相当大,而且还会使得九Y绝脉提前发作,痛不欲生。
这些秦柔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在催发‘蛊’力的时候,原本早已心无牵挂的她却有了一丝犹豫,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为了帮‘他’救人,秦柔遣了一批“刺客”在宫中放火,漂亮的耍了一手围魏救赵,但是就在“他”走后不久,叛乱就开始了,除了内皇城以外,其他各院各园均没有抵抗之力,转眼间就被血洗。
“妖……妖怪……”
一个卫城士兵突然抛掉了手中的武器,失声哭喊起来,陈锐脸上现出了极之诡异的茫然神情,旋又沉冷下来,向后反手一刀,斩落了这名意志崩溃士兵的脑袋。
“乱我军心者,杀!擅自后退者,杀!”
陈锐手臂一震,喝道:“杀,给我冲上去杀了这个妖女。”
几十个士兵哆哆嗦嗦的抽出军长,向着前方高举赤色镰刀,敞开怀抱的死神“杀”去。
秦柔握着玉钗的纤手徒然收紧,面容惨变,双目赤红如血,鲜血顺着唇角泾泾而下,神志有些模糊,但“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自己的感情全部都依托在“他”的身上,自己一切的喜、怒、哀、乐、悲、欢永远都是随“他”的心情而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也完全是“他”的附庸。
脑中的身影飘飘而来,渺渺而去,现实中的力量则迸发出来。
秦柔莲步微启,徐徐向前行去,恶邪辟散,黑色汪洋中分而开。
十多个冲在最前面的卫城兵士被玉钗点在额头,倒飞出去,再也没能站起来,连呻吟苦痛声都没有。
那些被恐惧占据了心灵,敢于侵入秦柔蛊力范围的爬虫,尽被斩断喉咙,人死灯灭。
几波箭雨无功,冲上去的士兵死伤殆尽,侥幸逃生的陈锐也快要崩溃了,他挥动着军刀怒道:“S!快S,S死她,S死这妖……”
陈锐永远也想不到,他人生的终点竟是在这里,一个“女”字还没出口,一线血线自颈后透体而出,“噗”的一声,由于人体血Y压力的原因,迅猛喷发的血柱将他项上人头冲出了三尺高,接着无头尸身四分而开,裂成碎R,腥血、骨末、内脏喷了周围兵士全身。
“啊!”
卫城士兵纷纷抛下手中武器,亡命的掉头四散,狂呼不断。
血幕如瀑,可秦柔只是淡淡地看着,美眸无惊无喜,但遍地碎R血块远端缓缓行来的“他”却让她整个身心都一下燃烧起来。
“他”终于来了。
秦柔看着渐行渐近的楚江南,眼中血丝愈浓愈赤,苍白的俏丽却飞起一抹红霞。
楚江南无视周围惊骇欲绝的逃兵散勇,他慢慢的走着,对于那些敢于挡在他前面的人,均是手起刀落,一刀杀之,没有一丝言语和拖沓。
他目光的落点只有一个,当中却是情绪复杂,似含深意。
对于此时的秦柔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天地整个安静下来,她眼中只有楚江南黑色的瞳,以及那隐在深邃眼瞳最深处的一线自责与怜爱。
“他在自责什么?为我?其实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怎么能怪他呢……不过我总算是等到他了……”
微冷的风轻轻拂来,一根修长白皙的纤细手指比秋风还要轻柔地点在她的眉间,秦柔娇躯一震,便在芳心萌生的淡淡喜悦中,陷入最香甜的梦境中。
一股麻痹刺痛的异样感觉由小腹血淋淋地伤口向全身化开,涌向四肢百骸,散向七经八脉,莫意闲脸上血色退尽,青灰一片,双眼赤红,眼神冷静森寒,丝毫不含任何人类喜怒哀乐的情绪,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中剑之人,若是强行拔剑而又不能即时止血,那是必死无疑,莫意闲碰也不碰,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伤处一眼,伫立不动,默运真气,凝神内视,立知匕首上淬了不知明的毒物。
心中惊怒交加的莫意闲立时气走全身,生生不息,争取每一分时间,运功压毒疗伤,他虽然耽于名利酒色并未练成先天真气,跻身真正高手之林,但深厚的内功底子仍是不容小觑。
若是此刻尚野还没有死,一定会惊骇莫名,他所用之匕首不但是为了专破气功而特制的利器,刃锋上涂淬的毒素更是由两名毒术师三年之功精心调配而成,见血封喉,中者无救,但莫意闲表面上看起来,除了脸色青灰相见,唇色惨白以外,一些也没有毒发的迹象。
谈应手先是扫了他一眼,然后退开三步,静静地站在莫意闲一丈之外,为他护法。
他们两人狼狈为J惯了,这些年更是联手犯下不少案子,身上血债累累,罪孽罄竹难书,那是真个一荣具荣一损具损,唇亡齿寒的关系,若是对方有个三长两短,他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谈应手半点也马虎,心无旁顾,凝神提气,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四野。
半晌后,莫意闲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双目陡睁,精光四S,反手握住刀柄,“咻”的一声,猛地将匕首抽了出来,干涸的伤口迸裂,血溅妖冶,继而中气陡泄,脚步一颤,险些摔倒。
谈应手赶紧急走两步,伸手按在莫意闲背心,雄浑温暖的内劲徐徐而入,后者顿感通体舒泰,伤痛消减。
性功完毕,谈应手右从怀中掏出一颗朱红药丸递给他,莫意闲捏碎封蜡,服下清香扑鼻的药丸,玄功默运,功行十二小周天,命终于是保住了,不过若想回复功力,没有三五个月那是休想。
天空乌云消散,暖阳高照,云淡风轻,那阳光下的罪恶杀戮似未发生。
莫谈二人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没曾想千里迢迢跑来琉球淘金,最后竟做了笔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先是谈应手被烈钧惊的落荒而逃,颜面尽失,后是莫意闲刺杀采花均已失败告终,今日又大意失荆州,被功力远逊于自己的人刺成重伤……
尚野被击杀之后,禁卫军抵抗的最后一支大旗轰然倒折,余兵战意具失,纷纷放下手中军械,负手投降。
当然,随着他的身故,谈莫二人一心想知晓的秘密也被深埋……
城中血腥战事,徐徐落幕帷幕。
中山改朝换代,新皇究竟是谁?
同样Y云散尽的第一缕阳光裂云破霄,映入萧南天眼帘的一切让他刹时间感觉自己似乎年轻了十岁。
尚仁德死了,他是力竭而死,这是书面上比较公式化的说词,换个说法,他是被活生生给累死的,一个皇帝竟窝囊成这样,可悲可叹之极。
萧南天虽只是二流高手,武功稀疏得紧,但却要比放下武事多年,沉湎女色的风流皇帝尚仁德要高出不止一筹,胜他那是意料中事,半点不稀奇。
作为琉球中山的主人,嗯,准确来说是前任主人,尚仁德这个政治斗争的失败者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他冰凉的尸体了,在计划中这可是重要的一环。
不管是造反的还是革命的,总之只要是不想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不得安生的,在他杀了篡位成功之后,皇帝的尸体都要以帝王的礼仪安葬,招告天下,彰显新皇气概,当然也不排除你是秦始皇之流的千古暴君,万乘之君,谁敢唧唧歪歪,你就杀谁的脑袋,灭谁的九族。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看着眼前原本雄伟森严,气势磅礴的皇城如今却变成了一堆碎石瓦砾,以及数千伤亡的平民百姓、士甲士卒、将领官员……
噩梦终于过去,迎来胜利的萧南天由于一夜都紧绷了神经,此刻压力顿消,突然一股深深的疲倦袭上心头。
萧南天望着眼前的废墟,他没有进临时搭就的营帐休息,而是站在皇城广场,思绪翻飞,直到一阵混乱将他惊醒。
战事已终,为何仍是兵荒马乱?带兵的将领都死光了么?
萧南天愤怒的回转身体,恰好看见自己身后的大批士兵正向这边一步一步,慢慢退却过来。
铁盾竖立,刀剑出鞘,枪戟平伸,箭矢怒张。
所有人的动作均是整齐划一,退的缓慢而不甘,脸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离这些士兵不远的地方,一个面容儒雅,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横抱着一位昏睡的女子,不急不徐,缓步行上前来,神情傲然,视周边数百士兵如无物。
而那全身杀气腾腾,如狼似虎的士兵竟也不敢迎前相阻,对方前进,他们后退,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仿佛一群武装到牙齿绵羊在“围攻”一头猛兽。
萧南天眼瞳乱转,精光闪烁,这个东溟派的神秘‘监院’他当然不会陌生。年纪轻轻却武艺超群,来历神秘,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映像深刻,而在他手中抱着的女子是秦太妃?陈锐那个混蛋哪里去了?
第172章 尘埃落定
强压下心中各种混乱的想法和念头,萧南天忙大喝一声,命令诸军将士让开道路,放对方通行,不得拦阻,若敌进我退算是拦阻的话。
此令一出,诸军士如蒙大赦,如波浪般让出一条道来,但带血的兵刃却仍是指向楚江南,寒光闪闪。
楚江南冷冷一笑,身形闪了几闪,诸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跨越了近三十长的距离,稳稳立于萧南天身前。
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袍,衣服簇新得找不出一道折痕,半点灰尘,他的脸亦是月白色的,剑眉星目,鼻若胆悬,瞳仁是比墨还要深的颜色,好似深得像看不到底的水潭,亦像倒映在水潭中的明月。
见了楚江南的身手,萧南天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刚想开口招呼,楚江南却先一步称呼道:“萧大哥。”
萧南天一怔,接着一喜,笑座道:“天……嗯嗯……一别,贤弟别来无恙?”
两人上次见面是在天香阁,不过这秦楼楚馆,风化雪月之地显然不是此时此刻应该提及的,萧南天给足了楚江南面子,礼数周到。
萧南天客气一番,转入正题,问起楚江南为何与他的士兵发生冲突。
楚江南眼中冷光一闪即逝,声音中带着拒人千里冰寒,淡淡道:“我在此向大哥赔罪了,先前有一队士兵杀入后宫,惊扰了我朋友,惩治时下手重了些,萧大哥莫怪。”
他口上虽是在道歉,脸上却是一脸淡然,超然物外,显然无论萧南天不管如何决断,对他都没有什么妨碍。
看到楚江南如此神态倨傲,似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萧南天心中自是不喜,但不知为什么,他却忍了下来,不忍行吗?没见周边兵士在楚江南面前几连兵器都握不住了。
萧南天这等人精,眼神何等老辣,他一眼便看出,仅仅是分别了几日,楚江南是越发地让人看不清摸不透了,浑身虽无杀气煞气,却是透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变化,只求神拜佛希望不要是因为自己才好。
“这群该杀的蠢货!”
萧南天从楚江南得知事情的大略经过,然后便恨声道:“我早有严令,后宫内院不可擅入,这些人不知死活,怪不得贤弟。”
一众军士的死活萧南天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至于陈锐,只怪他运气不好了,谁叫他撞见了楚江南这尊煞神。
看了闭口不言的楚江南一眼,萧南天又接着试探性地问道:“不知东溟派一众贵客可还安好?”
“劳大哥挂心了,一切安好。”
楚江南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气十足的弧度,含意颇深的笑道:“看今日情况,大哥大事已成,天下共喜。”
萧南天闻言又是一喜,又见四周都是自己人,豪气大发,拍着楚江南的肩,正色道:“当与兄弟共富贵。”
很搞笑的结局,善恶双方的代表人物楚江南和尚仁德从未谋面,而且也从未有过联系,正剧已经落幕,这和吕克•;贝松拍摄的《第五元素》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用白铜三脚香鼎点着薰香的房间内,绣着蔓草花的薄缎被衾随着人体的呼吸摆动出出美妙的波纹,发出两声细细的呻吟,睫扇抖了两下,躺佯在柔软被海中的纤弱人儿,缓缓睁开眸子,迷迷蒙蒙地看着云纹织锦床帏上的浅红珊瑚珠子。
秦柔昏沉的神志逐渐清明,见四周金碧辉煌,华彩映耀,而自己身上则盖着一袭轻软异常的薰香缎被,既舒适又华美。
“这……这是哪儿?”
她迷茫四顾,勉力支起虚弱乏力的身子,只觉身体的不适之感均已荡然无存,义父曾言,一旦‘六轮烟灭’誓必牵动九Y绝脉发作,救无可救,为何自己竟会无事?
正伏桌假寐的楚江南闻听响动,浑身一震,猛的抬起头来,接着双目放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满面惊喜之色,急声问道:“柔儿,可醒来了!”
秦柔见到心上人,芳心自是欢喜,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楚江南温暖的大手,檀口轻启,娇声道:“大……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可是官家府邸,嗯,秘营首领的府邸。”
楚江南握着秦柔纤手的大手用力紧了紧,后者俏脸立时晕起红霞,轻轻挣了挣,但深陷魔爪,哪里还由她作主,挣之不脱那是必然。
楚江南见秦柔眉目晕红,雪肤玉颜,衣衫单薄,却更衬托的丰胸、柳腰、翘臀,形体丰满圆润,美艳中又透着稳重,煞是撩人,口中却轻声关切道:“柔儿,你感觉可好些了?”
秦柔甜甜一笑,低声道:“我已经有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楚江南爱恋地望着她,笑道:“当然香了,有我这个好老公守着你,想不想都不成呢!”
“你……你一直守着我吗?”
秦柔盯着楚江南,见他眼中布满血丝,神情疲惫困倦,想来多半是因为照顾自己而通宵达旦,熬更守夜,心中既感激又甜蜜。
小妮子哪里知道,其实她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这两日里,楚江南不但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每隔三个时辰还为她输一次真气,替她打通催发蛊力而受损的经脉,否则以他如今的修为一宿不睡怎么会象现在这般狼狈。
“小傻瓜,你是我老婆,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楚江南脸上露出一个足以放翻天下女人的微笑,于自己真正辛苦处之字未提。
秦柔美眸潮热,纤手用力反握,紧捧着楚江南的大手,泣声咽咽道:“大哥,你对柔儿真好……”
楚江南眼中满是恋爱疼惜之色,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笑道:“你我之间还用的着说这些么?”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她的心,秦柔粉耳骤热,又发觉自己的两只手儿还抓这楚江南的手掌,“嗯嘤”一声,羞涩地轻轻挣脱而出。
楚江南的手掌中彷佛还残留着凉腻柔滑的销魂触感,只是刚才那一接触,这双手似乎就醉了。
女人是敏感的,看楚江南那副失魂落魄,怅然若失的模样,秦柔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旋又想起自己握着他手的情形,却又玉颊生霞,芳心幸福甜蜜。
日陨月升,漫天繁星。
佳人如玉,娇颜如花。
此时已是深夜,烛火微漾映耀,美女丽彩夺人,明艳不可方物。
楚江南只觉其美如空谷幽兰,娴静温柔,俏脸那抹红霞,好比妖艳的花朵,红红的要滴出水来。
好色男人痴痴地呆样儿又惹来秦柔一阵娇笑,她笑意盈盈的点一下他的额头,抿嘴道:“看够没有?呆子!”
“不够,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得寸进尺是楚江南一贯的作风,涎着脸笑道:“柔儿,你真美。”
秦柔苍白的玉颊润透着粉晕,轻咬芳唇,低声道:“哼,甜言蜜语,你对别的女孩子肯定也是这么说的。”
楚江南伸手轻轻楼住她柔腻的娇躯,在她背上轻轻抚摸:“no,no,no,娘子可是冤枉为夫了,我要你赔偿我。”
“赔偿?”
秦柔骄傲的挺起傲人的酥胸,嗔道:“陪什么?”
“陪睡!”
楚江南脱口而出,脸皮厚的可以。
秦柔“碎”了一口,霞烧双颊,秀目内喷着欲焰情火,娇声羞道:“大哥,柔儿的身……身子弱,等我……好,好了……在……在……”
楚江南哪里舍得回去休息,可是转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