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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书必备 木槿花西月锦绣 (完整收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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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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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我终于明白了,为何果尔仁和韩修竹对我的早年批注为:机敏狡诈,城府既深,口蜜腹剑了。

    我说得唾沫星子乱溅,难为他倒不以为意,我看着他眼中的震憾,那慢慢动摇的杀意,渐渐丛生的对正常生活的希冀,心中窃喜不已,我鼓励地看着他:“小放,人世沉浮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我自怀中取出一块木牍,正是小五义的信物,我递了过去:“小放,我绝不强人所难,你也好好想想,这是我们小五义的信物,若是有一日想好了,便拿着它找我们小五义,你若是觉得这是污辱,亦可拿着它去西域投奔我大哥于飞燕从军,先建军功,驱除靼虏,我们再来把酒言欢。”

    我半空中举着那木牍,一片清明地看着他不再说话了,我们三人在秋风中陷入了黄金般的沉默……

    明月下的少年,定定的看着我,思索着,犹豫着,挣扎着,最终,他的剑尖极其缓慢地离开了我咽喉,放了下来,然后谨慎地接过了我的木牍,像后退了一步……

    我在心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笑着对他说:“小放,谢谢你,能相信我。”

    他在那里上下看了我两眼,忽地又架起了长剑对准了我,我不由一愣:“你果然还和小时候一样能说会道,不过,你又如何让我相信,你要回这把匕首,断断没有想要对付我大哥?”

    切!怀疑论者,狗咬吕D宾,不识好人心,我在心中暗嘲一声,又思忖着,那时齐放不是卖给了一个看似极斯文的读书人吗?他究竟经历了什么痛楚,才会变得如此不相信人了呢?

    我对他一笑,慢慢抬起手,像魔术师作表演一般,潇洒地向他坦坦手心,翻翻手背,意思是你看过了啊,没有机关文章啊,他略微疑惑地伸头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却紧握手中利剑,齐伯天也是一脸茫然,我挑了挑不怎么浓的眉毛,然后手臂直直地向右一伸,依然轻笑着看他,却轻抬右腕,五支小利箭已离弦而出……

    我等了许久……

    怎么没有动静?我明明感到有东西S出来的!

    我得意的笑僵了下来,看着莫名其妙的齐放和齐伯天,秋风吹来,一只乌鸦在我们头顶嘎嘎飞过,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我在心中暗骂张德茂,你做不出来就不要骗我,现在害得我多丢人哪……

    齐放面上出现嘲讽,正要开口,一阵极轻微的爆裂声自右方传来,然后一声巨响,一棵两人合抱的参天大树慢慢地向我们倒了下来,我们各自退了一大步……

    齐氏兄弟满面惊惧地看着我,而我及时地收回惊诧,干咳了几声,强自从容笑道:“现在你相信了吧,我若要害你大哥,早就有千百个机会杀了他,何必一定要用这把酬情呢?”我的心中惊喜交加,原来这个张德茂已将火药加了进去了,不过,你这位筒子也得先告诉我啊!幸好,幸好,有齐放让我有机会先试了一下。

    齐放看着我默然了半晌,目光极其复杂……

    终于,他再一次举起宝剑,我在心中叫苦,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拧呢,又要杀我啊!

    然而他却没有向我砍来,反倒退了一步,将宝剑高举过头顶,直挺挺向我跪了下来:“花木槿果然世之高人,我兄弟得罪小姐在先,小姐仍然真心待我兄弟,为我等谋出路,然则我方疑忌,且对小姐不敬,猪狗不如,今日羞惭难当,请小姐用此剑杀了小人吧。”

    齐伯天也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看了我一阵,手忙脚乱地跪在他兄弟身边,很虔诚地给我磕了一个响头,脑门上肿了一个大疱,而我彻底呆傻,半天回过神来,手脚有些发软地跨过那棵横在我们当中的大树,踩到的树枝弹了我的脸好几下,我磕磕绊绊地走到他面前,想双手扶他起来,但看着那把银光闪闪的剑,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收起双手,一手放在背后,一手优雅状轻抬,小心翼翼地说着:“小放,别这样,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

    齐放抬起头来,月光下双目炯炯地看着我:“若是小姐还心怜我二人的贱命,那就请收了小人兄弟,我等今日月下立誓,齐氏兄弟从此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若有背弃,乱箭穿心,鬼神同诛,以此清风剑饮血为证。”

    我正要开口,他已干脆地用那把宝剑划过手掌,鲜血汩汩而流,我惊呼中,他已取过兄长的手心也深深划了一道。

    这一夜玉华焕彩,我为了见原非珏,将计就计出地出走西枫苑,却万万料不到面对这样的情境,唯今之计,若是说不,以他这样疑忌的心态,万一再恼了,又要杀我,恐是护锦也不顶用吧,我只好硬头皮,笑着双手扶起他:“我一介弱质女流,万万不可折辱小放和齐大哥,我一定会向原三爷力荐二位,让三爷唯以二位重用,二位亦可堂堂正正地回归故里,重新开始你们的人生。”

    然而齐放却冷哼一声:“小姐以为我等是利令智昏的无耻小人吗?侍候原非白?我等兄弟没有兴趣,小姐一定很讶异当年的爱哭鬼变得如此可怕吧?”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他却接下去说道:“我六岁那年,算命瞎子说,我会克尽周围所有人,我的父母便对此深信不疑,便将我买给一个张秀才,那张秀才自号读书人,数次落第抑郁难当,便成了个在半夜里折磨小孩女人的衣冠禽兽,”他扯下左肩,只见苍白的肌肤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烙痕,刀疤,剑伤,一道道,一块块竟无一块好R,我心中激愤难当,那一年齐放卖给张秀才时,比我和锦绣都小啊!我的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他看着我有些凄凉地说道:“南诏打进了江陵府,杀了张家满门,我便被掳作南诏贵族的奴隶,过得更是猪狗也不如,后来我九死一生地逃回了汴州,却差点被亲爹爹在祠堂里打死,齐家村的人硬说是我会招来了灾难,若非大哥相救,我便死在亲生父母手中了,”

    他忽地面色一整,继续高举长剑:“后来遇到师父金谷真人,曾为我批过命,父母相弃,杀人越货,流于盗匪,亡命天涯;除非命中遇一个花样贵人,师父说妖孽降世,天将大乱,唯有那个月华溅玉的花样贵人,仁而智勇,必当风云天下,平定乱世,亦唯有此人可以改变我的命运,名利于放不过粪士,富贵于放亦如浮云,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小姐若是瞧我等不起,便杀了我吧。”

    我正琢磨着这个理由如此怪异而牵强,他师父其实说得是花锦绣而不是花木槿吧,像我这等姿色平庸之人如何能称为花样贵人,仁而智勇,还要风云什么天下???平定什么乱世????

    他却真得说着要抹脖子了,我赶紧上前死死抱住他,惊得一身大汗,这古人也忒偏激恐怖了吧,于是只好收了这两农民起义军首领作了手下。

    然而我怎么也想不到,当时这个我最不放心,看上去狡滑多端的齐放却真为了他师父的几句批言,为了这月婵娟的誓言,便从此荣辱与共地跟随了我整整一生。

    可是无论怎么推辞,齐放却怎么也不愿再直呼我的姓名,于是这一夜是我们重逢后,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唤我的名字。

    我记得宋明磊曾说过西安东城有一处小五义的别馆,有紧急要事便持木牍去别馆去找李姓老板娘,我曾怀疑是张德茂易容的,汗!于是我让他们先到那里躲一躲。

    月上中天,我拿回了酬情,送走了齐氏兄弟,一P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中喘着气,抚着激烈跳动的心口,抹着一头一脸的冷汗,定了定神,又感到大难不死地傻傻笑了几下,然后提起不怎么高的轻功,向玉北斋飞去。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一卷 西枫夜酿玉桂酒 第二十六章 明月几时有(四)【糯米社区…txt论坛】

    西林,可怕的西林,我尽我的全力在西林穿行,可是所有可怕的过往全在我眼前浮现,第一次在这里,被白面具追杀,然后原武和槐安葬在这里,他们的鬼魂会不会来找我聊天?

    我打着哆嗦,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我,于是不时地回头查看,好几次被前面的树枝扫到。

    然而想见原非珏的念头是如此强烈,我仿佛是一个在沙漠中饥渴万分的旅人,而那绿州的影子却都化作了原非珏的笑容。

    终于出了浓密幽暗的西林,我回首长吁了一口气,正满心欢喜地再想举步,好像后面有轻微的声响,我再一次惊回头,月光下只有Y森森的树林随着秋风摆动,发出巨大的呼呼声,好像是恶鬼的呼吸,我混身一颤,倒退了几步,离西林更远了些,然后转过身疯狂地向北边跑去。

    我心中害怕,口中不停地唱着害虫歌,驱着恐惧:“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伏令,正义的来伏令,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

    我唱着唱着又觉得歌里面带了个死字更不好,胡思乱想间,一座灯火辉煌的园子已在眼前,我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玉北斋到了。

    这是我第一次夜探玉北斋,来到近前,只听不断有异域明快的音乐传出,偶尔夹杂着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我一怔,听这架势,非珏一定是从紫园回来了,可是这么晚了,玉北斋这么热闹,莫非是他有客来访?我还是从“后门”进去察探察探再说。

    我绕到西北门,离墙根一米高处,有一块凸起青石板,借着这块小青石板施轻功跳上墙,墙内边正好有一棵大榆树,我便挪到榆树上,再慢慢爬高了些,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非珏哥哥,你这次去西域,为何待了这么久,我和我王兄可为了见你一面,硬是*父王将路程拖了又拖,就想着能在西安见你一面,不知神圣女皇的身体可好?”

    那声音可以说是我所听过的最美的声音,如此娇美轻柔,加之充满关切之情,连我这个作女孩子的心也一动。

    只听原非珏的声音传来:“有劳淑仪郡主C心了,母皇陛下一切安好。”

    非珏的声音我有多久没有听见了,现在怎么这么,这么磁性迷人哪,不由心中一荡,那喜悦如平静的深潭丢入一颗石子,泛起涟漪,由心底传遍我混身第一个角落,唇边不由自主地溢出了一丝笑意,我拔开了些枝叶想看得清楚些,可是实在太远了,周围又全是陌生的护卫,可能都是这位淑仪郡主带来的。

    既然我已在明月之夜冒着生命危险来玉北斋,还爬上了心上人的墙头,不偷窥一下,还真对不起我这女色魔的名头。嗯!

    我从怀中摸出我让鲁元和韦虎用琉璃做的望远镜,我本来做这个是为原非珏,顺便给来于飞燕用来探测军情,当然在行刺柳言生时也能派上用场,总之是我深深感受到了人类的欲望推动着世界的发展,然而我从没想到有一天可以用来偷窥原非珏……

    当时被原非白发现了,他先是在那里激动地摆弄了半天,过了一会他又回过神来,似乎有点琢磨出来我的本意,Y冷地看了我半天,把我看得在那里毛骨悚然,……然后,我的好玩意统统被他没收了。

    不过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幸好我藏了一架微型的,嘻!

    嗯?!原非珏同学这此回来变化很大呀!不但比以往更加丰神如玉,连吃穿用度也比之以往不同了,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白锦袍,外罩银色软烟罗纱衫,斜坐在大红织绵富丽团纹的波斯地毯上,神情慵懒,一手支头,一手拿着一盏雕纹精美的金托玉爵杯,而双手上都带满了五色宝石的戒指,在火光下闪闪发光,怎么看,都有点像,有点像阿凡提里瘦了身的巴依老爷。

    而他槐梧健壮的身边紧紧挨着一个窈窕娉婷、花朵儿一般的宫妆丽人,那丽人头上挽着京城最流行的,繁复华丽的乌云髻,身上着大红通袖麒麟袍、鹅黄织锦拖边裙子,玉带宫靴,翠珠凤譬,因是坐在地毯上,金莲三寸随便一勾,鞋尖便露出龙眼大的两颗圆润明珠,颤颤委委地摇着,好不耀眼。

    而右中坐着一个满脸酒晕的青年,天蓝金寿纱外套,大红金蟒结罗长袍,玉带云靴,锦帽微斜,双眼色迷迷地盯着场中旋舞疾飞地四个波斯舞娘,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口中叫着好,手中玉爵杯微倾,琼浆玉Y溢了出来,酒香混合着舞女身上的香粉味,冲击着我的敏感的鼻子,伴着女子的格格娇笑,空气中流窜着一种令人暖味的旎旖,那令人热血沸腾的靡丽散步在玉北斋的每个角落。

    我心中一紧,原非珏这弱视竟敢背着我找三陪???

    我的好心情正一点一点地坠向马里亚纳海沟,我继续咬牙切齿地看下去,那醉了七八分的青年,抱着身前的镶琉璃铜壶,咯咯笑着:“非珏,你真是好福气,身边美女如云,你这个丫头,竟是羞花闭月,西施不让。”他说着说着便抓住了正给他斟酒的碧莹,碧莹吓得惊叫一声,怎么也挣脱不了:“非珏,把这个丫头送给我吧,我用我王府里十个美女给你交换如何?”

    一直清浅微笑的非珏,笑容不变,但眼中闪过一丝恼恨,哈哈一笑:“本绪小王爷,我这玉北斋里统共就这么一个粗使丫头,如何与你王府里的艳姝相比,还是我把这几个母皇送我的艳舞冠姬送与你吧?”不等轩辕本绪回应,非珏已向那四个舞姬使了个眼色,四人立刻绽放出最妖艳摄魂的笑容,团团围住了轩辕本绪,雪白迷人的身体蹭着他,拖着他到场中跳起舞来,碧莹这才惊魂未定地得以脱身。

    一曲舞罢,乐呵呵地轩辕本绪跌跌撞撞地回来了,不过好像神智更清醒了,待喝了一口波斯美人手中的酒,懵然地转头转脑看了一阵,又问非珏:“唉?那美女呢?我记得她叫碧莹的吧,真是碧玉莹润,人如其名啊,你如何将此等美人作粗使丫头,当真是糟蹋了,还是送与我吧,这么着吧!我再给你五个精于厨艺,妙解宫商的宫人换了她便是……啊……”

    “王兄,你喝醉啦……不怕王嫂啦?还有你忘了父王怎么嘱咐你来着,你倒好,正事未办成,倒先看上人家原四公子的丫环了。”轩辕淑仪娇声捏着轩辕本绪的耳朵,本绪小同志痛叫出声,酒醒了不少,面上呆愣了一阵,不悦地瞥了一眼轩辕淑仪,却绝不再提要碧莹,非珏朗笑出声,我这才想起原非白对我说过靖夏王爷的小儿子,轩辕本绪,出了名的好色,又是出了名的惧内,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我心中暗想,这位靖夏小王爷素来与非白交好,今日为何到非珏的府上来,那原非白还说是去应酬靖夏王爷和小王爷,却不告诉我这京城名媛轩辕淑仪也来了,看原非珏和轩辕淑仪聊天那亲热劲,绝对是旧识啊,可是连他也从不告诉我他与轩辕兄妹很熟。

    果然,是男人就都有撒谎的本色,我这才想起,既然宴会结束,非白定已回到西枫苑了,他也许已经发现我失踪了,这回正到处找人呢。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只听小王爷清了清喉咙:“非珏啊,我父王可马上就要正式给原候爷提亲了,放心吧,我家淑环可比淑仪要温柔漂亮多了,你莫要看着淑仪,心里怛心未来的突厥皇后像她似得是个刁蛮丫头。”

    仿佛有人突然从头顶上给我浇了一大桶水,而那水冰冰冷冷地,好像立刻冻成一枚锋利的冰棱,刺破了我的心脏,我在那里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非珏在哪里轻轻一笑:“淑环妹妹可是皇族第一美女,非珏如何当配。”

    轩辕淑仪抿嘴一笑:“非珏哥哥,你可有六年没见着淑环姐姐了吧,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老把我们搞错。”

    非珏喝了一口酒,平静无波道:“不是我老搞错,是你们俩老爱戏弄我罢了,我可记得你们俩没事就爱往三瘸……三哥那里去找他玩儿。”

    轩辕淑仪脸色一僵,尴尬地笑了几声:“非珏哥真爱记仇,我们只是心怜非白哥哥腿脚不便,怕没人找他玩罢了。”

    轩辕本绪笑着给非珏亲自斟了一杯酒:“非珏,小女孩儿家的懂什么,你莫要和她们一般计较,莫非嫌淑环品貌不够当突厥皇后?”

    非珏轻轻一笑:“非珏自小驽钝,哪里敢嫌弃皇族公族,更何况是淑环那样天姿国色的品貌,只是三哥早就到了适婚年龄,兄长尚未成亲,非珏如何敢僭越,他的腿脚不便,更需要人照顾,淑环从小也喜欢他,不如先让淑环嫁与非白吧,至于我嘛,等再过几年让母后做主便是了。”一边说着,他一边嘻嘻笑着猛给轩辕兄妹斟酒,那轩辕淑仪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同他的哥哥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

    非珏四两拔千金地将淑环郡主推给原非白,我不由得在树上捂住了嘴,以阻止快乐的笑声泄露,这弱视现在怎么这么能说会道啊。

    轩辕本绪嘿嘿强笑了几声:“莫非是为了那个叫碧莹的美人?”

    非珏眼中忽地放出一丝诡异,非常令人疑惑地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

    轩辕本绪却潇洒地一甩沾满美酒琼浆的大袖袍:“非珏,如此美人,要宠要疼,为兄的甚是理解,的确楚腰婀娜,不盈一握,拥在怀中定是让人消魂不已……”

    轩辕本绪在哪里一脸神往的色相,在轩辕淑仪咳了几下后,回过神来,正色道:“只是,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呢,非珏你心中应是有数啊!东突厥摩尼亚赫可汗当年谋朝篡位,杀父弑君,他为了独掌大权,竟然把太子和可汗的人头挂在城头上,还*迫你母皇当作宫庭舞女卖到波斯,是果尔仁和原候爷的拼死相护,才从波斯逃回西突厥称帝。”我听得心惊R跳,放眼看去,非珏也是咬牙切齿,恨声喝道:“摩尼亚赫,我必生食你血R,一血我母皇的耻辱。”

    轩辕本绪在那里沉痛地叹了口气,却不时揣磨着非珏的脸色,接着道:“现如今,东突厥残忍好战,时时欺辱你母后的西突厥,又屡次扰我大东庭的边界,皇上和太后平时素来疼爱淑环,你也知道东庭向来不会有真公主和亲,如今却为了你破个大例,只要你点个头,他便封淑环为大义公主,到时你带着淑环回西突厥荣登大宝,你我两家便是亲上加亲,只要和我东庭联手,一举歼灭摩尼亚赫,为你母皇血耻,岂不两全齐美?”

    非珏在那里沉思不语,我的心意沉沉,这时果尔仁来到近前,他一向高傲,这次却亲自为轩辕本绪恭敬地斟了一杯酒:“王爷美意,老臣为少主谢过,但请王爷放心,待老臣回过女皇,一个月内必有佳音。”

    非珏猛地抬起头来,厉声喝道:“果尔仁,你胡说什么,母皇还未知晓此事,你怎地就确信她会同意?”

    他的这一声大喝,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四周突然诡异地静了下来,舞女们停止了旋转,呆在中场,害怕地看向非珏,连西域乐匠也忘了演奏,然后所有人都纷纷跪倒在地,三呼少主息怒。

    果尔仁亦单膝跪地,但却毫无惧色,目光如炬地看着非珏:“少主,老奴真得是胡说吗?素有雅名的小王爷和淑仪郡主都尚且知道哈尔和林之耻,难道身为西突厥的继承人,少主您反而忘了您母皇所受的屈辱了吗?”

    他渐渐亦加重了语气,说到后来几乎是从牙齿中迸出来的,非珏额头青筋爆跳,却不再说话,只是在一边猛地灌酒。轩辕本绪有点吓着了,而轩辕淑仪看着非珏,唇边露出一丝轻笑。

    阿米尔站起来急呼:“快奏乐啊,你们愣着做什么,快跳啊!”

    欢快的音乐又起,舞娘们的笑声传来,腰肢扭得更是勾魂摄魄,那清脆急促的腰铃随着狂放的节奏,穿破这夜空,仿佛要惊破我的一腔春梦。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一卷 西枫夜酿玉桂酒 第二十七章 明月几时有(五)【糯米社区…txt论坛】

    我已记不清是怎么下得那棵大树,走了多少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在莫愁湖边,明月高悬,湖面上我形单影只,旁边大榆树静默无声,我轻扶上粗糙的树干,嘴边溢出一丝轻笑,原来我竟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第一次认识非珏的地方。

    有人说过,所谓爱情不过是荷尔蒙作用的化学反应,不过是促进人类繁衍后代的一种催化剂。

    岁月婉延到现代,古今中外的人们依然在热血沸腾地吟咏歌颂着爱情,然而爱情在很多人的心中已悄悄地蜕变成了一种激情。

    在前世,很多人告诉我爱情最多不过三五年时间,然后就会荡然无存。

    我前世的女性独立刚强,自问潇洒,然而面对着不断的背叛,变故,尚且混乱不堪,狼狈收场,一如我的归宿,那对于这个时代,天生敏感,柔弱无助的女子,那渴望爱情的忠贞,是否更是一种奢望?

    冰凉的秋夜,月婵娟在黑丝绒的夜幕中静静地看着我,我回头,玉北斋早已不见踪影,然而那欢快的音乐,却在这深寂的中秋之夜依稀可辩,我的面前是波光渺渺的莫愁湖,再越过这片湖面便是原非白囚我的金丝牢笼,里面有着原非白最华丽的鸟食,那便是一直诱惑着我的长相守,然而他看着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着锦绣,我唯一的亲妹妹啊,是我一直发誓保护,却又伤痕累累的妹妹啊……

    进退两难间,我苦苦地问着自己,究竟何去何从,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一股腥甜在我喉间涌起,我强自捂住我的口,跌跌撞撞地爬到湖岸,双腿跪地,满口的血腥随着泪水,涌出我的指间,滴滴落在莫愁湖中……

    我忍着胸胁的巨痛,急喘着气,看着湖中波影破碎的我,一脸凄怆,苍白如鬼,而月影在湖中幽幽荡荡,一如我飘荡忧郁的灵魂……

    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有种奇特地感觉,我之所以迷迷糊糊地穿越两世,无论是穿着吊带超短裙在淮海路上闲逛,还是现在病弱不堪地倒在莫愁湖边,血溅石榴裙,仿佛都只是为在寻寻觅觅一个人,一个能与我长相守的人。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前世我将那人当作长安,最后被撕裂地体无完肤,而今生我又在心中将长相守画作非珏,那非珏心中可有我?即使有我,背负国仇家恨,又如何长相守???

    那轩辕兄妹和果尔仁的话又浮响在我的脑海,心中绞痛一片,原来我错了,我错了,错得多么离谱……

    待要从头反悔又何其可笑,原来这世上根本没长相守……

    只有女人自欺欺人的幻想罢了……

    我再也支撑不住了,我倒在河岸湿润的泥土上,胸腹一片疼痛,眼前一片模糊,我又要死了吗?

    我想着我前世的名字,我有多久没有想起我前世的名字了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叫孟颖,我浑浑沉沉地想着,孟颖也好,花木槿也罢,为何你总是这么蠢呢,又和前世一样在心碎中死去……

    一阵悲悯地叹息在我耳边传来,我感到有人把我扶起,给我的嘴中塞了一粒东西,好苦,那东西滑入我的喉间,一股辛辣传遍我的全身,我不得不苦着脸睁开了眼睛。

    一个容貌不凡的青年男子轻扶着我,关切地看着我,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面目慈和的男子,那人一身青布衣衫,长须美髯,令人见之忘俗,这个男人拥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魅力,明明那个扶着我的青年要比他长得要年青俊美的多,然而站在那男人的身边,便完全失了色。

    “主子,她醒了,小人已喂她服了灵芝丸,把她的血气压下去了,刚替她把过脉,应是无碍了。”我身边的青年慢慢地扶我站起来。

    真是灵药啊,我的胸胁依然隐痛,但已能通畅呼吸了。我靠着旁边的树轻轻喘了几下,顺了顺气。

    那身后的男子走上来,那青年立刻躬身退了下去,那男人递上一方帕子,关切地问道:“姑娘可好些了,为何小小年纪就有吐血迷症了呢?”

    我看了他几眼,确定他的凤目明亮,不似坏人,我想他一定是被紫园邀请来的嘉宾吧,可是这两人穿着如此简朴,又像是原家的幕僚。

    我接过帕子,轻轻拭了拭嘴角的血迹,躬了躬身轻声道:“多谢两位先生的救命之恩。”

    “姑娘不要客气,只是举手之劳,倒是夜寒露重,对姑娘的旧疾实在不好,不知姑娘是哪一个园子的?让奉定快送你回去歇息吧!”青衫人柔和地说道,带点心怜地看着我,让我的心中滑过一丝温暖,他口中说是举手之劳,可那治我的药明明就是名贵的灵芝丸,怎好白占人家便宜。

    “我,”我艰涩地说着,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指往莫愁湖的另一边:“我就住在这西枫苑里。”

    那青衫人目光闪过一丝异色:“这西枫苑乃是白三爷的住处……莫非姑娘是花木槿?”

    唉!都是非白惹得祸,我这回还真得成名人了,我讪讪地点点头:“小女子正是花木槿,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改日一定登门拜谢,还您的灵芝丸。”

    那青衫人却没有回答我,只是在哪里沉思地看着我,复杂难测,而那叫奉定的青年却看着我目光闪烁,我被这两位恩人看得实在是越来越不自在,便轻轻一笑:“这两位先生一定见过我妹妹花锦绣吧!”

    青衫人也轻轻一笑,缓慢地点着头:“方才在紫园的中秋家宴上……的确见过锦姑娘。”

    我呵呵一笑:“我猜,您一定在想我和我妹长得一点也不像,她比我长得好看多了吧!”

    青衫人一怔,有些赫然:“花木槿果然冰雪聪明,”他转过头:“奉定,你快送木姑娘回西枫苑去吧。”

    奉定点头称是,提起搁在地上的一盏白帽方灯,在前面向我恭敬地微一躬身:“木姑娘请随我来。”

    那奉定便在前方提灯引路,我见他明明是步履轻盈,想是轻功极佳,但却极缓前行,应是考虑到我刚恢复,不敢走得很快,我便心生一丝感动,和青衫人慢慢走在后面。

    “还不知这位先生尊姓大名,木槿也好改日登门拜谢。”我想起我还未问过这位恩人的大名。

    “鄙姓原,乃是原氏宗亲,木姑娘既是非白的人,那万万不要同原某客气。”青衫人在我旁边极有礼的回着。

    我心下慨然,我哪里是非白的人了?

    但仍客气地称其为原先生,这原先生一路上也没有怎么说话,我也回想着刚刚在玉北斋的所见所闻,一径黯然沉默着。

    西枫苑的正门刚在近前,两个人影立刻平空闪现在门边,正是新调来的那两个冷脸侍卫面,活像我以前看过的动画片中忍者的闪亮登场,可是一看到我,面色惊恐地跪了下来。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素辉看到是我,立刻从里面跳了出来,窜到近前:“我的姑乃乃,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把三爷给急……急……急。”

    他看了我身后愣住了,“急”了半天也没“急”出来,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急,急,急,你到底急什么呀你?”

    “姑娘好生歇着,已是冬近,万万莫要在此凉夜散步了。”原先生和蔼地说了一句,倒也没在意素辉目瞪口呆的结巴,向我和素辉微笑着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素辉继续在哪里发呆,我累了一天,心力憔悴,想着既然素辉认得这个原先生,那就明天起来再盘问他这个原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便直接进了自己的屋中,黑暗中也不点灯,闷闷地反卧在床上。

    一阵温暖地呼吸喷到我的脸上,原来竟有人早已躺在床的内侧,我吓得爬起来,正要尖叫,并思索是摸酬情还是用护锦……

    一双猿臂早已快一步,将我紧紧抱在宽广结实的胸怀中,原非白的龙涎熏香直冲我的脑门。

    我惊魂不定地闭了嘴,抬头只见黑暗中,原非白的两点寒星闪烁着无边怒气,我害怕地结巴道:“三,三,三爷,人,人吓人,是,是要吓死人的。”

    他看着我如万年冰霜,在我头顶冷哼一声:“你原也知道这个道理?哪你又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竟敢私自出走?明明就是你想要吓死我!”

    “我哪有?”我便把齐伯天闯苑子挟持我逃出去事告诉他,同时又把他们所受的冤屈也一并说了出来,不过,我把他们兄弟俩归顺的事改说成,我已将他们说服了要做个本份的老百姓。

    我迎着他的冰冷的目光,坐直了身子,说得唾沫横飞,然而他在里床,一手支着脑袋,依然看着我将信将疑。

    我给他看我的脖子的伤,然后又一举手:“三爷,你看,这是他的清风剑划的,虽然我花木槿狡诈多端,但也算惜命的很,总不会自己划自已一道吧,请三爷明鉴!”

    他看着我许久,终于扑哧一声:“你花木槿倒真是个神人了,连两个杀人亡命的逃犯都肯听你的规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过了一会儿,他忽又想起了什么,收了迷人欢快的笑容,改对我微迷着狭长的凤目,犀利地看着我:“你莫非……莫非是借着他俩去看原非珏了吧。

    唉!?聪明!聪明!聪明!我在心中连赞三声不过,不过你这人这么聪明做什么呢?

    幸亏夜色中他看不清我的脸色,于是我清了清喉咙:“三爷您就别笑我了,忙着逃命哪!哪还有如此浪漫的心怀,”我加重了语气,心说其实我花木槿就是比你要抵死浪漫多了,“那齐氏兄弟虽是大逆不道,也是身世凄苦的穷人家,被*于无奈方才走上这条路的,木槿也是家破人亡,无家可归,所以木槿能理解他们,木槿打心眼里希望三爷能是平定这个乱世的英主,好让我们这些穷苦百姓能平安的过上些日子,不要再背井离乡,饱受颠沛流离之苦。”我说得情真意切,他在那里动容地看着我一阵,眼神渐渐温柔起来。

    他在帐帏里也坐直了身子,借着床前的明月光,我这才发现他仍是出门时穿的一身宝蓝吉服,可见是一回来连衣衫也没来得及换,便往我这儿跑,我的心不由一颤,而他轻轻一叹气,又把我拉进怀抱:“你哪里是无家可归了?这西枫苑就是你的家啊,木槿,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的心定下来呢?我常常自问胸中有丘壑,却独独对你无奈……你,你这丫头……究竟在想什么呢?”

    他轻轻扶着我的青丝,尖屑地下巴轻搁在我的头上,我的泪串串掉下来,滴滴沾在他名贵的吉服前襟,满腔莫名的心酸中,不由自主地双手环住了他,他的身体犹自一震,更加紧地搂住了我。

    许久,他俯在我耳边轻轻道:“木槿,你……你可愿嫁给我?”

    我惊抬头,离开了他的怀抱,月光下他的目光透着坚定和期许,我终于明白了他出门前问我要何赏赐的用意,然而我的内心却不由自主地害怕了起来:“三爷,天,天,天晚了,我,我扶您先回房歇着吧。”

    我转身想下床,他把我揪了回来,凤目闪烁着海啸般的怒气,还有那一丝丝羞辱的受伤:“看来韩先生说得没错,我果然是自讨苦吃,你,你,你如何不识好歹……”

    我的手被捏得生疼,却无惧地回视着他:“多谢三爷的美意,木槿只是一介蒲柳之姿,生性野性顽戾,从来没有妄想过要飞上枝头做凤凰,还是请三爷找个识好歹的美人做枕边人吧。”

    他眼中狂猛的戾气丛生,在月光下看得我胆战心惊,他的手中又加了劲,于是齐放的剑伤刚刚止了血,又裂开了伤口,鲜红的Y体流了出来,沾染了我和他的衣衫,我疼得冷汗直冒,扭过头,却倔强地不愿出声。

    就在我以为我会热血流尽而死时,他终于松开了我,我立刻热泪滚滚地倒在床上,握住伤口,蜷成一团低泣不已。

    过了一会,我感到原非白下了床,就在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时,他又回到了床上,我害怕地往床里缩,他却轻而易举地拉近了我,只见他的手里多了一瓶金创药。

    他的目光恢复了平静无波,在哪里默默地替我上药,小心翼翼地包扎着我的伤口。

    于是那一夜,我在原非白的拥抱中沉沉入睡,转而迎来了我的十五岁生辰,而心碎魂伤的我,在浑浑沉沉中,只记得原非白不停地吻去我的泪水,似乎在我的耳边低吟着:“木槿,今生今世我是不会放手了,你就死心吧……”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二卷 金戈梦破惊花魂 第二十八章 生生且不离(一)

    永业二年八月十六,阳光S进我房间的窗棂,我头痛脑胀地睁开眼睛,身边的非白早已不见踪影,窜入脑海的是昨天的一连串荒诞遭遇,满心的不可思议,怎么就跟做了一场五花八门的梦似的?

    但撑起左臂,那阵阵疼痛和惊心的纱布又提醒着我,原来昨天不是梦。

    今天是我和锦绣的生辰,我打起精神,伸了个懒腰,决定好好梳洗一下,等锦绣过来陪我过生日。

    这时三娘的大嗓门从屋外传了进来:“姑娘可醒了,三娘能进来伺候姑娘梳洗吗?”

    我应了一声,满面春风的三娘进来,身后那两个冷面侍卫端着一大桶热水进来:“姑娘净身吧。”

    我奇道:“三娘,大清早的您干吗要让我净身啊?”

    三娘呵呵笑着:“到底还是个孩子,昨儿个三爷既在你这儿个过了夜,总得清洗清洗,三爷今天还专门嘱咐我,说是你昨儿受了伤,要好好照顾你。”

    我在床上浑身烧得冒烟了,三娘犹自说下去:“三爷也真是的,虽说庄子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木姑娘早晚是三爷的人,但也该给你准备一身新嫁衣,你昨儿个还受了伤,真是的,怎么样,爷昨儿个没伤着姑娘吧?”

    我张了张嘴,还没回话,谢三娘已径自扶我进了大水桶:“不过姑娘别介意,老身打三爷一出生就跟在三爷身边了,老身看得出来,三爷是越来越离不开姑娘了,今儿一早,临去紫园给老爷太太定醒之前,三爷还痴痴地站在姑娘门口好一会儿哪!临走前,三爷说昨儿个在这儿过了夜才知道这西边的房子太Y冷,对姑娘身体不好,以后姑娘就搬到东边的赏心阁那去,和三爷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三娘小心翼翼的将我的手搁在桶边,轻轻地替我擦拭着身体,看我耷拉着脸,便又说道:“姑娘莫担心,三爷虽是王公贵胄出身,但绝非寻常的花心少爷,他是老身看过最有情有意的孩子了,所以老身断言,姑娘跟着三爷定是终身有靠了,再说现在锦姑娘也得宠,说不定等姑娘有了……有了身孕,还能当上正室呢。”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下子滑入浴桶,三娘肥嘟嘟的脸在我上方惊呼着,我躺在桶底无声而笑。

    用过早饭,三娘硬是押着我坐在梳妆镜前给我梳妆,光一个头发,她就化了一个时辰,她给我梳了个时尚的双环扣月髻,梳的水鬓长长的,C上了原非白送给我的东陵玉簪和一支步摇簪,我本想换件新的湖色绫花裙,三娘说是太素色,硬让我换上了银红纹锦斗绫衫儿,白绫比肩儿,月下白衣水纹绫裙子带织金沿边小幅圆摆,红白相间,甚是漂亮,她又给我搽上了脂粉,嘴上抹上了小醉仙送的胭脂,打扮停当,我凑近铜镜中,自是从未有过的丰艳,不过我琢磨着,怎么越看,就越像电视剧里的小妾打扮呢?

    这时素辉手里拿着一个泥罐冲了进来:“木丫头,你看我的常胜将军……”

    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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