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呵。”他放开她,让她扑倒在地上,眸中愈加森冷:“我跟慕曦的再相见不是你成全的,当年笪嫠那老巫婆为复国,用惑心术锁住我,让我跟慕曦痛不欲生。那时起,你就成了她的牺牲品。呵,你知么?那老巫婆就是凤宗的玄凤公主,凤翥宫的第一代宫主,也就是你跟慕曦的外婆。她一心想复国,教慕曦绝世武功,指使她杀人如麻,并在得知慕曦爱上我后,*她服下了绝命散。”
他顿了一下,不再看她,墨眸直视前方,嗓音沙哑:“五年前慕曦只是一心求死,她奉命杀了我两万骑兵,自知无颜面对我,激我一剑杀了她,和她肚子里的骨R……而那个孩子,是我的……”
她缓缓站起身:“这个孩子也是你的。”
他剑眉一挑,眸中的寒意直接将她打入谷底,“不,这两个孩子不一样。那个孩子,是我跟她共同的期待,而你这个,只是个意外!当年她被我一剑中伤,让那擎苍掳了去,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刺伤了她的双眼,而我却以为她是与擎苍远走高飞了……这五年,她又让那笪嫠老巫婆抓了去,没有做凤翥宫主,而是易容成孝宁皇后藏在后宫……”
“那你好好珍惜她。”她眼眶一热,立即转身,大步快门口走。比起这样的慕曦,比起他们的这段情,她又算什么呢。她从一开始就有这份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位置,只是,她也是一个女人,被他算计,被他利用,被他*着打掉孩子,她的心就不痛吗?
他对她,从来就是这样的无情。即便是那零星的誓言,也是为了试探她,骗她深陷。爱上这样的男人,可悲么?他可以为了慕曦,不惜毁掉任何一个人,对她,那颗心却从来没暖过一分。
她不痛吗?他有没有想过!
停住脚步,她哽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慕曦还活着?”
他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声线深沉暗哑:“从第一次见到潜入有凤山庄的花面婆起。她的身姿,如何伪装,我也认得出。”
她紧闭双目,娇唇不住的打颤,明知他一开始的接近就是谋算陷阱,却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狼狈的多此一问,在千疮百孔的心房上再补上一刀。
慕曦又是何苦良苦用心呵,用花面婆的身份接近她,救她,陪她,却在面对面时,装作不认识她。
是为了不让她难堪么?她的姐姐,世上唯一的亲人还活着,可是她感受不到喜悦,感受不到,只有无尽的痛苦与绝望。慕曦没有错,她爱护自己的妹妹,却也不能将感情相让,不能让三个人都尴尬。
而原来,这个男人的第二次入食人潭,是为了接慕曦。他留下的那封薄信“待我完成军中要事,便来与你比翼双飞”,是留给慕曦看的。他能从身姿就认出花面婆是慕曦,又如何不能从竹屋的摆设认出慕曦呢?湖底宫殿的室内摆设与那小竹屋几乎同出一辙,那支兰花,不就代表慕曦吗?更何况他是一个这样了解慕曦的人!更何况,他要出坳,可以与她当面道别,不需留信!
而她,还傻傻的指望与他兰坳遁世,与他执手战场,共进退,却殊不知,当她从那城墙上跳下来的那一刻,他的慕曦已经回来了,住在他们昔日的爱巢里,等他战归。所以,他要那么坚决的禁止她入南极宫,那么坚决的打掉这个孩子,打掉这个背叛的证据!
泪水在眼眶里一阵阵翻涌,她以为自己又会狼狈的落泪,却听到自己一声凄楚的笑声,断断续续,哽咽不已:“好……好,这是好事呀,我的姐姐和姐夫团聚了,我该高兴……”
男人从后面追过来,一把扯住她的臂膀:“去哪?”
她微微仰着下巴:“出去走走,顺便想想要不要留下这个孽种,呵呵。”
男人冰冷的眸中划过一丝怜惜,将她扯过来面对他,“两个月前你就该打掉他,现在已经迟了,贸然打掉会让你也没命。”他墨黑的眸子不再冰冷若霜,如剑刃般犀利,而是深不可测,“慕曦接受这个孩子了。”
“是吗?”她唇一颤,泪已千行,突然紧紧抱住他的腰,语不成句:“你……舍不得我死?”
他不做声,健壮的身子明显僵了下,就像那日他抱着她,为她*毒粉的样子。却没有再伸手搂紧她,任她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
她的泪落得更凶,湿了他襟前的衣衫。
半刻,她从他怀里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口:“临盆前的日子我会一直待在后勤营帐,哪都不去,包括湖边。”
“好。”他默默看着,只沉沉答了声“好”。
半月后,两人不再见面,后勤军营却忙碌起来。受伤的凌家军一批批送进来,净是七孔流血、手脚十指蜷曲的重伤怪状。有些将士的脸上甚至看不到伤,但是一到夜里就鬼哭狼嚎,哀叫不已。
军医们对其配了药,用尽医术,也丝毫不见效。
轻雪挺着六个多月大的肚子,在这些染怪病的伤患中穿梭,一个一个翻看眼瞳。外伤易治,邪术难医,这些人明显是让人施了邪术,导致心生恐慌、士气低下。
她看了看,走出后勤营,看到整个军营上空飘散着一种沉重萧索的气息,平日喜欢饮酒找军妓以缓解战后疲累的兵将们一个个歪躺在帐篷边,毫无生机。
而夜黑风高的今夜,空中隐隐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风声,可是转首一看,旁边的树叶子根本没有动。
她再侧耳聆听,便听得那声音渐渐大起来,似风不是风,反倒似一阵阵幽怨的音声飘过来。而后,那些歪躺在帐篷边的将士突然抱着脑袋哀叫起来,有些还持刀乱砍,想冲出去。
“攻心计?”她大吃一惊。
“正是!”一个青衣男子闻声赶来,怀抱一柄暗红古琴,轻轻拨出一个音,“今夜主公领兵夜袭乌氏精兵,早早出了资金关,令阿九和我守城,但是阿九突然带兵大开城门,往城外疾奔而去。我怀疑是阿九身边的那个云浅使计,与京云里应外合,奏出这悲凉魔音扰乱军心。”
“云浅!”这音声,果然是达摩魔音没错,不过是以乐曲的形式弹奏出来。
“夫人,你比较了解云浅,而我,曾经是京云的夫子,熟悉他的曲调,我们且合奏一曲,破解这魔音!”
“好!”
她接过青书抛过来的玉笛,在指尖打了个转,贴在唇边。
两人一坐一立,青衣抚琴,素衣弄笛,被包围在那群群魔乱舞的甲士包围圈中。此刻,这群甲士已不是乱砍着木栅栏要出去,而是各自持刀,互相残杀起来。
起初,两人的音律并不合拍,青书抱了被锁住内力的她歇在了望台上,磨合几个音调后,才渐渐成了曲调。
她立在那了望台上,边吹笛,边敛眸看军营内的一片湿乱。很多将士在哭,但更多的在厮杀,没有意识的将对方当敌人,勇猛如上战场。
而洛城外,一片血雨腥风。那阿九果然带着一小支军队出了城,还未出紫金关,就让埋伏在四周的西梁军团团包围。
“夫人,又多出一音来了!”青书惊道,瞥见下面的情况并无好转,反倒更烈,连忙起身为轻雪解X,“看来夫人得用丹田之气吹响这笛子!”可惜,连试多次,那被锁住的X道都解不开。
这时那多出的一音渐渐清晰起来,袅袅绕绕,从主帅营里传出来,并传来女子的声音:“这位壮士,你弄笛,我弹琴吧。你们刚才的曲子,我已会了。”
青书一听那琴声,眸中便是一亮,又惊又喜:“好!”这个女子正是他要寻觅的知音!
轻雪与那青书飞下了望台,将玉笛交与他,听着两人绕梁的曲音,急着去寻善音。却见翩若护着善音从暗处跑出来,叫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群人都疯了吗?呀,这又是哪来的琴声!”
“有人在引导他们自相残杀!”轻雪没时间给她解释太多,尽量躲过那些刀光剑影,拉着善音的手跑到旁边的那小山坡上。只见这里已藏了不少光着玉腿跑出来的军妓,一个个吓得直哆嗦,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善音掏出一粒那清心丸送到脸色苍白的轻雪嘴边,担忧道:“主子,肚子又不适了吗?再吃一粒吧。”
“嗯。”轻雪接过吞下,抚了抚肚子,“可能是快生了,小家伙在肚子里待不住……”这样说着,肚子突然又痛了下,她纤眉紧蹙,玉额上沁出汗珠。
善音为她擦着额头上的香汗,“这是怎么了,主子每吹一次笛子,肚子就痛一次。”
翩若在旁边道:“我早说过这清心丸有问题,你们不信。”
“这清心丸没有问题,只是寻常的补药。”轻雪示意翩若别再说风凉话,走到高处,望着下面的混乱,“慕曦与青书的音律竟也不能破解,难道不是达摩魔音?”
“乌氏有一种魔虫,无形无态,进入人耳的时候,就像一阵风灌进去。
一旦那魔虫靠近心脏,受人驱使,人就会产生幻象……”
“魔虫?”轻雪微微诧异。
翩若拨拨发鬓上的落叶,拢了拢,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我上次中的那水银甲便是乌氏的,乌氏每次打仗都百战百胜,不是没有它的道理。你看看这些将士,都是白日出征与乌氏兵接触过了的,而我们,却没事。”
“那破解之法呢?”
“我只知道有这种虫,并不知破解之法。”翩若走到她身旁,与她一起望着下面,“他们自相残杀,我也没有办法救,只有等少主先回来吧。我现在只能尽量保证你和这些军妓的生命安全,你若出事,少主定不饶我。”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自己杀自己吗?”她朝下走了一步。
“别去送死!”翩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来,努努嘴,“有慕主子在,营里不会有事的,你看他们现在不是在努力吗?慕主子的琴,能救人也能杀人,厉害着呢。”
可是慕曦再厉害,她的眼睛也看不见,是瞎的。那双眼睛的瞳孔没有生命力,让擎苍给刺瞎了。
她甩开翩若的手,还是朝下走了下去。
[vip]第三十六章(高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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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雪深一脚浅一脚走到那主帅营外,发现营外有一圈古琴反S出的寒光在闪现,琴声时而轻缓,时而尖锐,使得那些被魔虫控制的人没有一个敢踏进一步。
琴声在持续。
她撩开布帘子,喊了一声:“慕曦。”
慕曦目视前方,耳廓一动,没有停止抚琴。艳红的袖子拂过琴面,纤细白皙手指在琴弦上跳跃。
她走进来,看着慕曦那双飞扬的黛眉,心跳如捣鼓,说道:“慕曦,这不是达摩魔音,有可能是乌氏的魔虫。魔虫无形无态,靠近心脏,他们的心智可能让这虫给占据了……”
慕曦听到了,纤纤十指一压琴面,抬眸“看”她,却没有出声。
半晌,突然袖子一挥,将冲进来的失心人全数震出营帐外。而后起身,朝她走过来,“你都知道了,轻雪?”
轻雪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胸口一掀,酸涩道:“我刚刚才知道,慕曦,其实你不必装粉成花面婆来接近我,你应该早些告诉我,你还活着。”如果早知道,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慕曦英气的黛眉微拢,脸上没有与她相认的欣喜,负手转过身去,“轻雪,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接近你,因为我万万没有想到,长大后的你也会爱上弈轩。”
旋即搁在玄袖里的素手微微动了动,缓缓转身,右手朝她的脸探过来:“轻雪,我们十二年没见了,让我摸摸你的脸 ……”
轻雪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蛋上,从眉眼划到下巴,带着慕曦的手轻抚自己的五官,“慕曦,我们除了眉毛不像,其他的地方都如出一辙。他当初肯接受我,也是因为我这张脸。”
慕曦的手颤动了下,放下来,一双娇媚明澈的凤眸目无焦距,一动不动:“你们在兰坳发生的事,我都知道。那一个月,你们过的很快乐,很幸福,而他,也是打算与你一起出坳的,可是你不肯等他,让他第二次回潭里的时候,扑了个空……”
“慕曦!”她出声打断,红唇紧抿,“他第二次回潭是为了接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所以,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们虽为姐妹,却也为情敌,我不需要你的刻意安排和退让。”
“退让?”慕曦淡淡一笑,举手投足间净是绝代风华,“慕曦爱的人,绝对不会拱手相让!若要让,昨日我就不会故意装作不认识你了。你是我的妹妹,我有责任保护你,但是没有责任将丈夫也让给你,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粉成花面婆救你的原因。”
“所以说,他的计谋,你从一开始也是知道的?”如果是这样,她永远不会原谅慕曦!
“不,我不知道。”慕曦摇头,突然右手一拂,用袖子扫起桌上的那杯茶,抛出,使得四溅水珠变成一根根利刃飞向门口杀红眼的闯入者,“我以为他是真的爱上了你,所以才再三避开,直到他第二次入食人潭,我才知他是为了解笪嫠姑姑给他施下的惑心蛊,一直伪装着自己。轻雪,怪只怪你是神凤,是惑心蛊唯一的解药,这是笪嫠姑姑对我们三人施下的魔咒。”
“呵,魔咒!”轻雪讥笑一声,已是脸色惨白,疾步往门口走。一定会其他解法的,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个灭绝人性的办法,她是她的亲妹妹呀!
“她对我,不是同样残忍么?”慕曦对她背影轻吼,沉静的容颜也隐隐有了怒意,“你没出世时,笪嫠姑姑就将我抱了去,我八岁杀第一个人,十七岁的时候,杀掉的人已经数不胜数。我爱上弈轩,笪嫠姑姑却*我杀他,那年她让雪魔师姐引即将大婚的弈轩至鬼漠荒,用飞沙走石杀掉了他好不容易集结的几万兵马。我在旁边看着,却无力阻止,所以为了不让笪嫠姑姑拿我牵制他,我不得不死在他的剑下,让他以为我和孩子都死了……轻雪,其实你才是最幸福的,你从出世,就可以得到爹娘的疼爱,是将军家的女儿,不必入凤翥宫。”
轻雪缓下脚步,想回头,突觉耳侧一阵寒风过,眼角瞥到幽冷的剑光一闪而过。当耳边的一缕发被削掉,她看到身后那群拿刀刺向她的人,突然被一道强光震了开。
“轻雪!”慕曦耳郭一动,脸色立即微变,红裳翩跹快速朝她跃了来,一把将她扯进营帐里,“你刚才使了内力么?”
“没有。”她只来得及看到背后有道金光闪过。
慕曦却面露喜色,右掌突然敛聚内力,贴在她的背上,“轻雪,你背上的神凤印记终于出来了,我现在再注一份内力给你,你且在高处舞一支“凤凰血”,便可除去这些人的虫魔。”
轻雪听罢,心头并不惊喜,而是莫名的悲哀。原来慕曦在兰坳给她打通X脉,注她内力,就是为了这只凤凰胎记。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个胎记。
她紧闭双目,感到一阵阵内力将经脉冲开,流窜到四肢百骸,五经八脉,让她身轻如燕。而后慕曦坐回桌子前,盘腿轻拨琴面,弹奏出一首轻快柔曼的曲子。
她的四肢立即似有了意识般,突然纵身一跃,身姿酥软,在半空旋舞,裙裾散开。以前在擎苍的乐场,她看过那些舞伶跳“凤凰来仪”,看一遍便记住了,所以此刻配着慕曦的乐曲,她双袖抛开,竟能一抛一勾的舞了开。
藏在小山坡的翩若和那群军妓,看得目瞪口呆。翩若从来不知道,轻雪的跳舞天赋会这么高。
而此刻,晨光稀薄,月往东没,洛城南城门大开,一支彪壮的黑盔铁甲铁骑兵正辘辘往城里赶,为首的几十人,一律墨色战马战袍,佩剑刮划着马背上的战甲衣,铿锵响亮。
远远的,他们便见军营驻扎地半空,一个素衣女子旋在半空作舞,风吹仙袂飘飘举,犹如吃了仙药的嫦娥飞往月宫。却见突然一道金光迸开,那女子如一只身披光环的白凤,缓缓飘落。
“主公,看来夫人这次帮了个大忙。”布衫霍廷鹤捋捋灰白的短须,对旁边马背上的男人朗朗笑道,“我军刚刚炸掉了乌氏精兵四周的几个要道口,断掉他们的粮草火药运输,给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却没料到,他们也给我军留下了这一手。呵呵,若不得夫人的凤凰血,军营里只怕要变成血河。
看来,女子也不一定是祸水呀。”
凌弈轩墨色战袍上一身战火后的萧索,墨眸一深,什么话也没说,勒绳策马进营。
只见军营里,那道淡淡的金光还未完全散去,罩在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的甲士身上,犹如初升的晨光。随即,东方的旭日缓缓升起,阳光将那淡淡金光打散了去,照亮每个人的脸和军营的一片狼藉。
而那个旋舞的女子已不见了,只剩一琴一笛的合奏。
他望了望后勤营帐方向一眼,传了一道重新整顿的命令,大步走进他的主帅营。片刻,空灵的琴声戛然而止。
慕曦起身恭迎他,取过他手中的剑和甲衣,摸索着挂起。
他扫了一眼营帐里,见并无打斗痕迹,眸中的焦急才压下来。轻轻揽过慕曦,啄了啄她的唇,“可有受伤?”
慕曦摸摸他的脸,嗅了嗅他身上,笑道:“受伤的人好像是你,伤哪儿了?我来给你包扎。”
“我身体没有受伤,伤了的是这里。”他紧紧握着慕曦纤细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深眸中似有抱怨,实则却含满深情,“你在后宫五年,为何从来不告诉我?”
慕曦脸上一怔,抽出自己的手:“我没有摆脱宫主的掌控,见了你,只会给你添加麻烦。”
他轻轻叹息一声,从后面抱她入怀,刀削斧凿的俊脸上有了满足,“五年前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但是现在,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嗯。”慕曦仰头,安静窝在他怀里。
片刻,营帐中静谧下来,只剩浓浓的温情。
营帐外,夜袭归来的铁骑兵和步弓手在收拾昨夜的一片狼藉,处理掉那些无辜被同胞杀死的弟兄,将受伤的往后勤营帐那边拖,埋的埋,医的医。
而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那位挺着大肚子的女军医不见了,连那个俏脸丫头也随之不见了。
“营里每处都搜了?”凌弈轩此时正召了霍家父子和各副将进营帐商议军中要事,忽闻来报,俊脸立即铁青。
“禀主公,每处都搜过了,而且今日并无任何人出营。”
他眉心一拧,抬手挥退这个小将,没有说追还是不追。
霍廷鹤出声道:“既然夫人去意已决,就随她去吧。”
“她应该还在这个营里。”他沉声笃定道,眸一沉,对外面下了一道“关闭所有出口,禁止任何人出营”的通令,而后眉心的褶皱渐渐舒展开,开始若无其事议事。昨夜阿九被骗出城营救他们,遭遇伏击,落在了三王爷手里,所以这事才是首当其冲。
旋即等到晌午过后,他才仅带两个部下去了后勤军医处,站在轻雪曾经住过的营帐里。他知道她的X道被冲开了,内力更深了一层,施展轻功并非难事。但是军营守卫森严,即便是飞出一只鸟雀,也要被打落下来,更何况还是两个大活人。
他抿唇看着,只见简陋的营帐里,桌上小篓放着一件还未完成的小衣裳,针脚刚刚缝到襟口处,还未成型。那明显是给小婴孩穿的,比起她给他缝制的那件灰衫,不知小了多少倍。不知怎的,这一刻他的心里有股异样流过。
“我们去军妓处看看。”他一掌打翻那小篓,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军妓营帐,他一个帐挨一个的搜查,无视那一双双闪着痴迷的灼亮媚眼,亲自看过每一张脂粉微施的脸。只可惜,始终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翩若站在旁边,看着他隐忍的侧脸,出声笑道:“既然主公特意来了一趟,不如挑一个回去侍寝,营里刚刚来了一批新妓。”她如此一说,站在她身后的那群年轻妇人眼眸纷纷闪亮起来。
他侧首,沉沉看着翩若:“将她藏哪了?”俊脸喜怒不定,难以揣测。
“翩若哪敢藏主公的人。”翩若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脸上是无限风情,抿嘴笑道:“她现在神凤附身,说不定就那么飞出去了,主公追了也是白追。”
“今日被送出去的那批军妓在哪个时辰?”他微微不悦起来,眸光冰冷,“若知而不报,杖责二十!”
翩若被吓了一跳,连忙收敛住:“刚刚送出去,都是些患了花柳病的妇人,我遣返她们回家乡。”
“你若将她藏在那些人里面,杖责依然免不了!”他冷冷扔下一句,带着部下大步流星往外走,背影匆促。
“我没有将她藏在里面啊。”等他离去,翩若努努嘴,挥挥手让那群聚到门口的军妓散了,挑眉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藏在哪,只是故意引导你往这条路上追,啊哈哈。”
而这个时候,轻雪带着善音藏在伙夫营的灶膛前,一个在淘米,一个在洗菜,等待着出营的时机。因为刚才听营里的人说,傍晚会有两个伙夫出去采买炒菜的调料,只要能跟着走出那道木栅子门,她就能施展轻功走得远远的了。
只是左等右等,青菜萝卜切了一大筐,晚饭都熟了,也不见伙夫出营。
“主子,别等了。上面颁下勒令,说任何人不得出营。”善音支着酸涩的腰肢,取下她手里的菜刀,“别切了,歇一会。”用袖子给她擦拭脸上的汗珠,扶她坐在旁边,“我们就再等几日吧,我就不信他们永远不出营。”
“嗯,先等等吧。”她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肚子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引得她身子抽搐了一下,“善音,我的肚子不对劲。”
“怎么了?”善音举目四望,见伙夫们都去吃饭了,将轻雪急急扶躺在干草堆上,“你最近没吃有毒的饮食,又没吹笛子,为何一次比一次疼?是不是你早上使了内力的缘故?”
“可能吧。”轻雪抱着肚子,将掌贴在肚皮上,发现肚中的胎儿在不规律的蠕动,“我的身子可能中了毒,但我每次用膳都用银针检查过,绝对没有毒的。”
“那怎么办?”善意一下子被吓坏了。哆哆嗦嗦从袖子里掏出那小瓷瓶,抖出一粒,塞到轻雪唇边,“先服一粒,先止疼再说。花面婆不是说过这丹丸是专门用来压制你体内的内力么?你肯定是早上将体内那股力弄乱了……”
“花面婆?”她拈下那粒药,没有服下,“慕曦为什么要打通我的X脉,助我内力?”
“想要主子你自己保护自己吧,却没想到主子你根本压不住那刚强的内力,所以不得不用丹丸来压制……”
“先别说了。”她将那粒丹丸塞回瓶子里,双眉紧锁:“这丹丸虽能止痛,却让我一次比一次痛,若再这样反扑,会伤到孩子的。等到晚上,你帮我检查一下。”
“嗯。”
月明星稀的夜里,两人偷偷来到洗菜的河边,先是取了一盆清水,而后坐在旁边的深草里。
“主子,你是真的中毒了!”善音望着那盆里的滚体,惊得一声大叫。
她站起身,望着清冷的月,一身凄凉。不想要这个孩子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你中毒了,一旦引产,肯定是有生命危险的,不如我们去找长风主子吧。”
“呀,谁要找我呢?”一声戏谑,忽然从深草外传来。只见明朗月色下,立了个身长玉立的高大身影。身影似在赏月散步,缓缓朝这边走过来,“我说草丛怎么会说话呢?原来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娇美人。”
明明,刚才在急急的找人,这会倒是眉开眼笑。
轻雪回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长风,淡淡唤了声:“长风。”
长风一身长长的白色袍子,银发用发带松松挽着,搭在肩后,对她笑道:“我傍晚赶来的,想来瞧瞧你到底躲去了哪。这不夜深睡不着,出来散散步,便遇上你了。”
“长风主子,主子中了毒,你快帮她瞧瞧……”
“怎么了?”长风脸色一变,笑意瞬息敛去。
几个时辰后,月往东移,三人坐在何边。
长风将那小瓷瓶搁在掌心,摇了摇,问道:“服了大概多少粒了?”
“十几粒了,每次主子肚子一痛,奴婢就让主子服下。主子说这丹丸没有问题,只是寻常的补药。”
“嗯,这丹丸的确没毒,而且还是大补。”长风玩世不恭笑道,将那瓶子放进自己的袖子里,“这瓶清心丸我就没收了,现在让我探探你的内力!”
轻雪挺直背脊,一时间只觉那强烈的内力在体内四处冲撞。
长风却脸色大变,连忙锁住她肩胛处的两X,严肃冷道:“轻雪,这丹丸中有一味草药叫一钩草,本是做补药的配方,却在进入人体后,让这刚烈的血凤内力*成一钩毒,迫使胎儿吸收,而这毒,可以让胎儿化成脓水……”
轻雪吓得踉跄一步,差点摔落进后面的小河:“怎么可能!”
长风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过来,沉沉看着她:“我没有骗你。好了,我们不要在这耽搁时间了,我得速速给你*毒。”
他不忍再看她青白的脸色,打横抱起她,急匆匆往自己的营帐走。轻雪突然拉住他,“不要去那里,不要让他们任何人知道我躲在这里!”
“好。”长风无奈,不得不将她抱往伙夫营帐。而后卸去她脸上小老儿的装扮,扯去那遮住她容颜的胡须,抽出那塞在背部的“驼峰”。
他让善音准备了浴桶,在水里撒了一些无色无味的药粉,让轻雪合衣泡下,而后等到水里微微有了暗红色,便将她从水里抱出来,用内力给她*毒。
直到天微明,他给她喂了一粒墨黑的药丸掺她躺下,方对善音道:“幸好我这次给她调配了足够的清毒丸,你每日给她服两粒,直到将这瓶服完为止。其他人给的丹丸就不要再乱服用了,特别是不能随便使她体内的内力,我真担心这个孩子生下来会孱弱不堪……”
“奴婢知道了,但是长风主子,你的眉毛?”善音担忧的指指那银白的剑眉。刚才她还见着隐隐带着黑色的,现在已经完全银白了。
“啊,这个啊。”长风摸摸他的剑眉,凤眸妖魅眨了眨,“你可能不知道我会一种魔功,能让眉发变白,也能变黑,恰好我比较喜欢银色,所以就让它全变白了。”再邪魅一勾。
善音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觉那双狭长凤眸在勾引她,惹得她芳心噗通噗通直跳,“其实奴婢也觉得长风主子银发比较俊美……不过你是怎么寻到我们的?”
长风眯眸神秘一笑:“秘密。”而后,潇潇洒洒,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等走出营帐,他立即收起顽劣,撩袍几个起跃,跃回军中给他准备的帐篷,钻进被窝里。
“寻到她了?”黑暗中,坐了个人,声音低低沉沉的。
“起夜。”他不得不从被子里钻出来,走到桌边,看着这个男人,“她失踪了,你一点都不担心?”
“不是有你吗?”男人道,声音里听不出起伏,“这次让你过来,就是让你带她走,不过这次的时间可能要推后一点,等她生下这个孩子。”
“你为什么非要这个孩子?”他躺回床上,勾起二郎腿,双眉却紧皱着。
“她执意生,那我就执意要,我绝不容忍我的孩子流落在外,认他人做父!”
长风眉梢一挑,笑了笑:“你对她还真是狠心绝情,不过,你们这样做,受苦的始终只是孩子。”
暗夜中的男人抿唇,没有答他,而后起身,走出了长风的帐篷。
三日后,营帐里大燃筹火,将乌氏精兵击退二十里地的凌家军把酒作乐,烤R加餐。这是他们的主帅特赦的一夜,可以与军妓们喝酒调笑,娱乐泄欲,只因今夜有件大好事。
此刻,只见主帅营帐的布帘子让人撩起来,换上一身清朗浅色长袍的凌弈轩牵着穿一袭玄衣的慕曦走出来,两人相依相携,十分恩爱,后面则跟着霍家父子和几位副将。
两人走到众将士面前,示意大家安静,只听得凌弈轩沉声宣布道:“上次多亏有慕曦助我一臂之力,才没使得我军避过乌氏魔虫一劫,所以待我军击退乌氏精兵,便是本主公大婚之时。”他将失明的慕曦牵过来。
善音正和另一个伙夫抬了一桶菜过来,突见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忙扔下手中的桶把就往伙夫营跑去,“主子,不好了,爷要大婚了。”
轻雪正坐在桌边勉强吞了一些饭,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在桌子上,“大婚就大婚了,做甚大呼小叫。”
善音狐疑看着她安静的脸庞,“主子?”
轻雪斜睨她,笑道:“伙夫官让你负青今夜的饭菜,你怎么私自跑来了?小心出了岔子,发现你的女儿身。”
善音瘪着嘴,将头上歪掉的伙夫帽戴正,转身往门口跑去,“我刚才打翻了一桶菜,伙夫官估计要找我麻烦了。主子,你快些让长风主子助我们离开军营吧。”
“好。”她笑着,唇角僵硬的笑痕随着善音的离去,渐渐淡去。他与慕曦的大婚,早在她预料之中,只是慕曦对她使的一钩毒让她寒了心。
“在想什么呢?”无声无息潜进来,打算给她一个惊喜的浅袍男子敲敲她的头,修长干净的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好像在这双秋水明眸里看到了一丝仇恨。”
她收回心神,站起身:“长风。”
长风凤眸闪烁,拉起她的手,朝外面走,“轻雪,我现在带你出去散散心,孩子怎么样?”
“他很好,多亏了你。”两人走在泥香扑鼻的草地上,缓缓走着,望着前方银白的月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伙夫营的。”
长风将她牵到一颗秋海棠下,将她圈在自己和树身之间,笑道:“无论你去哪,我都寻得到你,信不信?”
她望着那双灼亮的凤眸,眸光动了动:“我信。”
长风轻轻一笑,直起身子,“不问为什么吗?”
她淡淡笑了,没有答他:“我们什么时候走?我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们现在走不了。”长风摇摇头,用手指给她轻拭脸蛋上沾上的污黑,在心头叹息了声,“你不该留下这个孩子的。”
她水眸中微微一黯。
长风揽她入怀,轻抚她的背,轻快道:“我们现在虽然走不了,但是我能寸步不离保护你。我希望你离开后,能敞开心怀接受我。”
她埋在长风散发着青竹香的肩窝里,闭目不语。在一切还没有放下前,她不敢轻易给长风永诺,她怕自己做不到。
长风捧起她的脸,灼灼看着她的眼睛:“不要去争取了,他不值得。”
她将睫扇敛下去,遮住她眸中的情绪。
“别躲。”长风捏起她的下巴,执意让她迎视他,暗哑道:“你越是躲,就越逃不开,轻雪,你不该爱得这么卑微的。”话落,俊美极致的脸突然缓缓朝她压了下来,薄唇含住她娇软的唇。
他的吻很柔很缓,没有狂风骤雨般的侵犯,而是尊重她的只停留在浅层,没有进入。
她发上的伙夫帽掉落下来,长长的柔滑青丝散落一肩,男子白净修长的指穿梭其中,无比爱怜的抚着。她闭着清眸,只觉冰冷太久的心窝暖了一角,这个男子怜惜她,尊重她,让她不孤寂。能在孩子每次出事的时候,及时出现在身边。在她每次绝望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他比他好太多。
她将柔荑勾上他的颈项,想去回应他,却发现心中始终有个声音在说“不”。
长风却突然放开她,深情的凤眸中划过淡淡的失望。她朱唇娇艳,沾满被滋润过的痕迹,可那双眸子里,始终少了点什么。也许她对长风是喜欢的,可是要达到爱的层次,还需要时间。
她看着长风,唇瓣颤了颤,终是什么也没说。爱,需要时间。一句对不起,更伤人。“长风……”而后,她的目光越过长风,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男人。
她什么话都没再说,拾起地上的伙夫帽,急匆匆往伙夫营走。
长风回头,也看到了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的凌弈轩。
凌弈轩五官深刻的俊颜上很平静,犹还带着刚刚宣布完喜事的满足,只有那微微滑动的喉结,才看得出这个男人对刚才的一幕还是有情绪的。
他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喉咙里发出一声很不悦的闷吼,自己将她往伙夫营里拽。
灯光下,只见那张被怜爱过的娇唇更是鲜艳欲滴,微微浮肿,他眸中一黯,气息不稳起来,一把将女子抵压在桌边,倾唇吻了上去。他要抹掉另一个男人在上面留下的痕迹,那娇艳的样子太刺眼了!
轻雪被他抵在身下,不断躲闪他的粗暴,用手指去抓他的发,他的俊脸,却被他一掌禁锢在头顶,压在桌上。他利眸中是满满的愤怒,喉咙中不断发出困兽般的嘶吼,一双修长劲实的长腿紧紧压着她,薄唇在她唇齿间霸道肆虐。
他永远不懂尊重她,怜惜她,只有不断的霸道、掠夺、占有。
“女人。”他低吼,眸底的暴怒因子依旧在肆虐,突然将她一掳而起,
反过身抵在桌沿。一只大掌,从后揽过来在她身上蹂躏,“这副身子也让他碰过了?”
她姣好白嫩的下巴微微后仰,长发被他一手往后拽,红唇高高肿起,都是狼狈的,冷笑道:“你都已经打算将我送给他了,还在乎他有没有碰过这副身子吗?”
他掌下的动作蓦然停住,在她耳边邪恶笑道:“我还没送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突然伸手去抽她的腰带,将她身上的伙夫装扯得零碎不堪。
她这才知他失去理智了,突然纤脖一仰,咬了他的耳朵一口,而后趁他吃痛双腿蹬动桌子,从他怀里挣了开,裹着破碎的衣裳跑出营帐。
他追出来,如一头森冷的夜狼看着她跌跌撞撞跑进军营的禁地,气定神用看着她跃倒在禁区深处的草地上。这里是禁地,没有一个人敢进来,没有一个人经过,军营里的人都去饮酒作乐了,庆祝他的好事将近。
她跑不动了,困在地上,往后拖了几步。
他高大的身影朝她*近过来,眸子里怒火仍未消散,突然躬下身,一把拽起她,“女人,你竟然让他吻你,还那么陶醉,该死!”
而后重重放下她,忽而用他健硕的体魄将娇柔的她压在湿软的草地上,一只铁掌扣着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掌则暴躁扯着她已经七零八落的衣裳,露出她雪白的肌肤和粉色的合欢肚兜。
她踢动着双腿,凄厉叫道:“凌弈轩,我已经打算放弃你了,不想再争取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紧紧掐着她挣扎的双腕,掐出红痕来,眸中除了怒火,更深得快泼出墨来,那里面有情欲,有占有,也有另一种感情。不再是犀利冰冷,而是各种情绪掺合闪动。
他听着她的凄喊,感受着她在身下的挣动,眸中闪着烈火,勾唇:“云轻雪,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扣住她双腕的手,改为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狠狠压在身下,“撕”的一下扯断了她的里裤。
她双目瞪大,下巴高高仰起,黑亮的长发扯进了檀口里,“即便你这样强要我,我也不会再是你的!”
他冷冷一笑,不顾此刻骤然而下的大雨,就这么在这湿软的草地上,一把扣起她的腰,长驱直入。“不!”身下是溅湿的草地和泥浆,身上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