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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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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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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的狗狗均不领情,特洛斯往飞盘上喷了个响鼻,抬起前爪子一拍,不屑拍飞那个边缘还贴着闪光贴纸的飞盘,俄耳还好点,只不过还是能从酷帅的杜宾脸上依然能看到一种囧囧有神的表情。

    被爱犬唾弃的骆医生颓靡了。

    “你的宠物真有个性!”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可把骆赛吓了一跳。

    他连忙转过头,看到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小纸袋,好奇地打量俄耳和特洛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欧洲人,魁梧的身型,高颅长脸,笔挺如鹰钩般的鼻子,经受沙漠阳光酷晒的皮肤带着一种有亮泽的黝黑,卷曲的黑色头发,炯炯有神的双目漆黑如夜,尽管身上穿着的是休闲装束,却依然洗不去那仿佛深入骨髓的铁血洗练。

    坏菜了!还以为这麽早不会有人来……

    “你、你好!早上好。”不管怎麽说,先打个招呼。

    “你好。”对方友好地打了招呼,“我可以坐下来吗?”

    “当然。”现在逃走会不会太突兀了呢?骆赛很是紧张,俄耳和特洛斯的身份可不能暴露了。基因突变的双头动物可是非常珍贵的!双头蛇双头龟双头猪什麽的,都是会被世界集体围观的存在啊!

    “你的宠物怎会有两颗脑袋?”

    果然来了!

    骆赛扶了扶眼镜,像被没有准备又被老师抽到随堂提问的学生,内心没谱表面淡定:“咳咳……”挤不出来了只好随便灵机一触随便糊弄地指向双头犬的其中一颗脑袋:“其实这颗脑袋是假的。”

    “哦?”对方也好奇了起来。

    “布做的,一个小道具。”

    而那边被指到的特洛斯虽然百般不愿,但为了不让医生惹上麻烦,只好瞬间梗住了脖子,两只尖耳朵全不动弹地定住,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也不眨,让自己看上去就像一个玩具布偶的假杜宾犬头。

    “原来是这样啊!”对方恍然大悟地点头,“确实很有意思。”好奇的男人居然还伸手捏了捏特洛斯的耳朵,“手工真好,像真的一样。”

    因为本来就是真的……

    骆赛的心脏都快提拉到嗓子眼那了,特洛斯可千万不要发飙咬人啊!

    所幸俄耳很聪明地跳开了一点,对远处的一棵树表现了极大兴趣地跑了过去,免得对方再摸下去,还没识破真假恐怕就要被特洛斯咬断几根手指头。

    对於狗狗不买账的男人没有生气,微笑并有礼貌地向骆赛介绍了自己:“幸会,我叫米努吐斯,很高兴认识你!”然後友好地伸出了大手。

    没被看穿让骆赛大大松了口气,内心甩了把汗,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与他握了手:“幸会,我是骆。”

    米努吐斯的手到处是粗糙的老茧,轻轻的一握已让骆赛感觉到绝非普通人可有的握力,相信如果不是他拿捏了力度,恐怕一下就能把他的手骨捏成渣渣。

    晨光此时穿过了婆娑的橡树,斑驳的落在地上。

    米努吐斯打开了手里的纸袋,骆赛看了一眼,黄澄澄的,是一袋粟米。那只大手往里头一抓一大把,随手往地上一撒开,附近马上想起了“扑扑扑”的翅膀拍打声,哗啦扑下来一群的鸽子们。

    尽管冬季缺乏食物,鸽子显然没有了夏秋季节的肥硕,但广场的鸽子看起来还是相当有活泼精神,一边昂首阔步地转着圈一边鸣叫,上下地点着头,有几只还把漂亮的颈羽微微松开,背羽也隆起,尾羽散开像扇子一样地扫尾,非常活泼精神。

    鸽子们用尖尖的小嘴巴啄着地上撒落的粟米粒,一点都不放过地清扫一空,简直比吸尘器还厉害。

    “胃口真好。”骆赛托着下巴,用兽医的眼光审视那些埋头啄啄啄的白鸽。

    “是啊,都没见它们节过食。”米努吐斯的声线浑厚有力,不出声的时候有着一份千锤百炼的干练和沈实,但说起话来的时候却不显冷漠,反而在严谨之中偶尔带上一点风趣幽默。

    见它们吃得差不多了,米努吐斯又撒了一把出去。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40…02

    时间还很早,小广场里只有他们两人坐在长椅上,虽然是萍水相逢,但就是因为毫无瓜葛有的时候反而可以聊得更轻松。

    米努吐斯先生也是个健谈的人,而且见闻广博,举止得体,言谈之间有种上位者的优雅淡然,实在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一位先生居然会在清晨包着一小袋粟米跑到广场喂鸽子。

    “你大概很喜欢鸽子吧?”

    米努吐斯点头:“是的。”他略略顿了一下,有些苦恼又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养,所以平时都会买上一些粟米喂它们,尽量照顾一下。”

    骆赛表示理解地点头:“鸽子虽然相对於其他一些珍惜鸟种而言是比较容易饲养的鸟类,但对於饲养环境方面还是要相当注重,保持清洁和定期消毒很重要。而且它们住的环境还必须安静,外界的惊扰会让它们惊恐和混乱,甚至不愿意回巢栖息宁愿住在屋檐下。”

    “我想光是安静这一点,恐怕我就做不到了。”男人很惋惜地摇头。

    骆赛安慰他说:“自然界生物本身就有自己的生命循环,并不需要被饲养也会长得很好,有时候人类因为自我满足而过多的干预,反而让生物族群不正常发展。”

    作为和平象征的鸽子悠闲自得地在广场踱步,让或者突然被正群惊飞的鸽群,都让来看的人感到心情愉快。然而在一些旅游城市的广场,因为游客的过量投喂,造成了鸽子的大量繁殖,鸽群遗留的粪便、滋生的各类病菌都令市政府头疼之极,在伦敦特拉法加广场、威尼斯圣.马克广场,甚至通过立法禁止游人投喂鸽子。

    “你是一位很有见地的贤者。”

    被这样称赞让骆赛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平时他就算被称赞,大多是被誉为有趣的麻瓜或者的脸还能看的宅男。

    然而尽管有见地的贤者听起来很不靠谱,但从这个极具风度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却意外地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就像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微笑着。

    “你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骆赛从善如流地点头。

    “从前有一个名叫塞米拉米丝的少女,受到众神的庇佑而生,尽管她在牧人的家里长大,但她的美丽就像永恒的星星,没有被粗糙的麻布衣裙、脏乱的羊毛堆所掩盖。当她长大被牧人卖给了王家卫队的长官。在很偶然的机会下,国王的一位将军看到了她,并深深为她着迷,他用镶满了无数宝石的衣裙和黄金白银打造的首饰装扮属於他的少女,并决定娶她为妻子。”

    一个灰姑娘式童话的开端,骆赛很认真地听着。

    “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举国上下都知道了这位将军的妻子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将军甚至觉得他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久之後,将军必须跟随国王出征,漫长的战事将军一直忍受着对妻子的思念,终於有一天他忍不住派人秘密地把妻子接到了军中。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甚至大胆,她看到了军队正猛烈地攻城,於是想到了想到了发动侧翼的攻击的方法,甚至说服了丈夫交给她一支军队从侧面攻进城去。”

    所以说,女人彪悍起来有的时候绝对比男人更令人吃惊,花木兰、杨门女将可不是中国专利产品啊……

    “那天的黄昏,发丝染血的塞米拉米丝站在城墙上向国王和他的军队招手,那美丽的身影就像一位从天而降的女神。国王看到了她,并追问将军她的来历。将军无法隐瞒,只好告诉国王她是自己的妻子。国王没有再多追问。可等他带着胜利回到了王宫,却下令召见了立下大功的将军妻子。”

    “塞米拉米丝没有再回到将军的府邸,惴惴不安的将军等来的是国王要封塞米拉米丝为王後的命令,国王甚至许诺如果将军愿意再娶妻,可以把他的公主许配给他。真是太可笑了……深爱着的妻子被夺走,将军甚至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命令,然而那却是他一直发誓效忠的国王所下的命令,他无法违抗。心灰意冷的将军像发疯一样奔到了郊外,在一棵树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到死,将军都不知道其实塞米拉米丝并没有爱过他。她如愿地成为了王後,可这还不能满足她的欲望,她用诡计诱使国王将权力交到她的手上,最後成功地夺权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女王。她的军队甚至征服了米迪亚、波斯、埃及、利比亚。然而一切的最终,她却是被她的儿子篡夺了王位,孤苦终老。神没有遗忘塞米拉米丝,把她召回变成了一只白鸽。”

    故事很真实也很残酷,骆赛听完觉得有些憋闷,尽管听起来像是一位女王的发家史,但像牺牲者一样的将军却让人不得不心生同情。

    因为故事讲得有些太久,鸽子们已经把地上残留的粟米吃了个干干净净,在两人的脚下转来转去边歪头打量之後,确定已经没有食物了,就都扑啦啦着翅膀飞走了。

    米努吐斯慢慢地把袋子里剩下的粟米都倒在地上,鸽子们就有呼啦啦地飞了回来,因为粟米不多了,很快又吃完了,然後鸽子们完全没有感激之心地又飞走了。

    “瞧,如果没有食物,它们甚至不愿意陪你多待一会。”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份伤感,不知是为了故事里那个眼里只有权势的美丽女王,还是因为面前这些眼里只有粟米的鸽子。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40…03

    骆赛也挺为那位将军不值的,毕竟在故事里最无辜的人就是他了,被心爱的妻子背叛,又被效忠的国王背弃。

    不过,这只是一个故事吧?

    这位米努吐斯先生讲得还真不错,让人有种亲历其中的代入感。

    正想感谢他的故事,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鹰鸣,骆赛还没来得及抬头,一直稳稳坐着的米努吐斯已经极快地站起身来。

    就见一只高山猎隼像魅影般掠过广场上空,正收拢了双翅,身体呈纵轴平衡的迅猛姿态向一只来不及飞走的白鸽扑了过去,白鸽即使察觉了危险,却依然无法躲开猎隼像歼击机一样的狂猛袭击,一下子就被猎隼锋利的前爪与後趾抓住。

    抓到了猎物猎隼毫不在意旁边的观众,直接就在广场上开吃,刚才还一片祥和的广场顿时因为一只被开膛破肚鲜血横流的鸽子弄得极为血腥。

    米努吐斯皱紧了眉头。

    骆赛注意到猎隼脚上是有脚环的,大概不是什麽野生猛禽,应该是家养的。尽管驯养隼类在一些阿拉伯国家是一种财富和身份的象征,但猎隼本身就是保护动物,一般来说能够驯养它的人估计也不简单。

    一声哨鸣,猎隼放弃了猎物飞了起来,落到了一个忽然出现的男人手上。

    这个男人看起来比米努吐斯还要高大,密短的黑色络腮胡,棱角分明的五官,没有微笑的脸上有着贵族的冷峻严肃,没有主动打招呼,更没有任何表示友好的举动,他只是站在那里,带着皮手套的左手托着那只刚刚撕咬过白鸽的猎隼,深邃的目光中有着一种高位者的残酷。

    “米努吐斯,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跟那女人的化身有任何接触。难道你打算违背我的命令吗?”

    米努吐斯的脸色僵硬了一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掌中曾经装过粟米的空纸袋被捏成了皱纸团。

    “这只是臣下的一点念想。”

    “哼,”玩鹰的男人显得非常不悦,“那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你记着她又有什麽用?听到你自杀的消息时,她甚至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顾着用尽一切手段地讨好我,甚至向我发誓她只是迫於权势才会跟你结婚。”

    米努吐斯犹如钢铁般笔直的身体仿佛经受不住打击般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然而那个男人却依然毫不留情地刨开他的伤口:“你只是她的工具,一个台阶!米努吐斯,难道你还没看清楚吗?!”

    “够了!!”

    尽管隐忍中有着痛楚与愤怒,米努吐斯还是向玩鹰的男人恶言相向。

    “即使是神,也无法左右情爱。”

    “那个女人算什麽?……”男人脸上露出了憎恶的神情,但是看到米努吐斯略显苍白的脸色,他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下去,“跟我回去。我无法容忍我的将军再一次为了旁物背弃我!以後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跟那些白鸽有任何接触,我会派出军队把它们全部杀光!”无容质疑的威严,让人绝对相信如果米努吐斯若是再撒出一把粟米,那麽所有的鸽子将会遭到残忍的猎杀,一只不留。

    男人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开,而在小广场外不知什麽时候停了一辆白色宾利轿车,两名仆人站在车门旁弯腰守候,男人带着猎隼上了车,然而车门并没有关上,似乎在等待米努吐斯。

    看着敞开的车门,米努吐斯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只好转过头来向骆赛说:“真抱歉,看来我要走了。我的王脾气不是很好。”

    在猛禽的出现,俄耳和特洛斯已经飞快地跑了回来保护在骆赛身边,米努吐斯欣赏地看了一眼那头彪悍的杜宾犬:“你是一位相当优秀的侍卫。”

    自家的狗狗被称赞等於自己被称赞,骆赛极为自豪地拍了拍自家狗狗的脑袋:“呵呵,这是当然的!呵呵……”被赞扬的杜宾犬伸出舌头回应地舔了舔骆赛的手背,发出一声响亮的吠叫,当然,另外一颗“布偶头”完全没有动静地僵硬中。

    “很高兴能与你聊天,这真是一次难得的经历。”

    米努吐斯笑着告辞。

    虽然不知为什麽总觉得有那麽点古怪,但对於这个男人的友好,骆赛是有礼貌的:“我也一样,希望以後还能再见!”

    “一定。”

    两人友好地握了手。

    米努吐斯忽然压低了声音,戏谑地微笑:“顺带一提,你的宠物刚才能动的脑袋是左边那颗,现在变成是右边了。”

    “?!”

    骆赛低头一看,被戳穿之後撇开脑袋不肯认错的那个绝对是特洛斯无疑!!

    米努吐斯已经离开了广场,白色宾利轿车呼啸而去。

    小广场又安静了下来。

    “咳咳,真是位有趣的先生。该回家了。得赶快了,要是被发现可就麻烦了!”虽然米努吐斯没有对特洛斯和俄耳的情况大惊小怪,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样,稍微耽搁了些时间,骆赛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

    俄耳甩了甩假装布偶而僵硬的脖子,没有人在,他自然能够开口说话了:“医生,要不我们变成人的样子回去吧?这样就不用担心被看到了。”

    “咦?对啊!好办法!”

    骆赛对俄耳的提议非常赞赏,然而……

    “诶!!我忘了把你们要穿的衣服带出来了!!!”

    “……”

    “……”

    “……”

    是牵着一头两颗脑袋的杜宾犬,还是牵着一个脖子上拴着狗皮圈的全L美青年,哪个更引人注目?!

    遛狗还是遛鸟……

    这是个问题。

    参考资料备注:

    塞米拉米丝:亚述神话传说中,迪丽基吐女神的卵生女儿,一位亚述女王。

    米努吐斯:亚述国王的军机大臣。

    《病历记录第四十一页:牛的防疫》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41…01

    骆赛轻轻按住一只才十天左右大的黑沙皮幼犬,无比利索地给了它一针,他的动作非常熟练,在小狗正因为被陌生的兽医检查身体时不高兴地朝主人呜咽的时候,左手麽指和食指捏住了小狗前肢肩肿侧三角肌处的稀松皮肤,在皱格地位置由下向上地刺入注S。

    而它的主人──一个小女孩泪汪汪地盯着小沙皮犬,好像被打针的人是她一样紧紧捏住她爸爸的手:“为什麽,为什麽要给妮妮打针?它一直乖乖待在家里,又没有得病……”

    忽略掉这只叫“妮妮”的小狗其实是公的,骆赛颇能理解身为主人对自己狗狗的紧张,对於客人的质疑也没有不高兴。

    注S完之後拔出针头并用碘酊棉球消毒之後,他把小狗从诊疗台上抱了起来,送到小女孩的手上,然後蹲下身,以与小女孩同等的高度跟对方认真地说:“并不是不出门的小狗就不会得病。刚到新家的小狗狗其实身体基础比较弱,有一些病毒更可能是刚出生的小狗从母体带来。刚才我为妮妮注S的是增强抵抗力的血清,七天里不要带它出门、暂时不要洗澡,狗和主人都尽量不要接触外界的其他狗狗,在这段时间里,如果妮妮有任何不舒服的症状,比如说发烧、流鼻涕、咳嗽或者拉肚子这类的症状,就必须立即把它带过来就诊。然後在它出生满五十天左右的时间,再带它过来打第一针疫苗。明白了吗?”

    对於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小孩子来说,他的话实在有点不容易理解,但那个小女孩却能够感受到面前这个戴着眼镜、穿着白色大褂的兽医先生并不像那些大人们那样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而是郑重地把照顾小狗狗的责任交到了她的身上,告诉她应该怎麽做,并相信她能够尽到一位合格小主人的责任。

    一份责任感就像怀里的小沙皮犬一样沈甸甸,但却让小女孩的胸膛涨满了努力的信心:“是!我明白了!我会照顾好妮妮!五十……减去十……四十!四十天後带它回来打疫苗!”

    “你的算术学得很不错!”骆赛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後弯腰起身,经过沙皮小犬皱皱巴巴的小脸时忍不住逗了逗它湿润的小鼻子,“我想你的小主人已经记住了要点,那麽,我们四十天後见了。”

    “谢谢医生!”

    “叮当──”小女孩一脸慎重地抱着她的小爱宠跟着爸爸离开了,或许就在刚才,本来还把一只小狗当成玩具的孩子明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

    送走了客人之後,骆赛给诊疗台做消毒,虽然来诺亚动物诊所看病的宠物依然少得跟没有似的,可医生还是按照规矩进行消毒,一次都没拉下过。事实上一些小规模的诊所不一定能做到彻底消毒,有些病宠放出来四处跑也不主人和医生都没有进行适当的控制措施。生意太好了的时候,兽医忙着看诊,在诊治完上一只病宠後完全没有洗手就给下一只病宠看病,很容易就令本来没病的宠物被细菌或者病毒感染。

    骆赛一直都很重视这些看起来似乎无关紧要的细节,在以前的宠物医院工作时,触诊後洗手、洗刷诊疗台、公用温度计消毒这些事情有时连护士都会偷懒,他却每次都做得无比仔细,因此他一直都被医院同事认为是个有偏执强迫症的龟毛男。

    不过就像有些打扫卫生的人一样,一开始只是打算收拾一下脏乱的书台擦擦桌子,可擦着擦着就觉得其实柜子也该收拾一下,於是把书柜里所有的书都重新搬出来排序放好,干好了之後就像反正都干开了不如把地板也擦了吧,房间的地板擦好之後索性把屋子都搞一遍好了……

    本来只是清洗一下诊疗台就够了,可本着反正都是要干的念头,於是医生从桌面搞到桌底,桌底又搞到地板,等正打算问医生一些事情的青年来到诊疗室时,就看见那个瘦瘦的年轻兽医正好撅着居然很翘也似乎很有弹性的P股,仔仔细细地在消毒地板。

    “医生……需要帮忙吗?”後面那半句几乎是贴在骆赛的耳边说的了。

    对於喜欢动不动就趴上来撒娇的大型犬,对於它们的主人来说,那绝对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杜宾犬罗纳威这种四五十公斤的还能勉强撑得住,要九十公斤的高加索犬,那绝对能把人“啪叽”砸趴下的悲催。

    不过幸好俄耳很注意并没有把整个的重量压下去,只是半压地贴在医生背部,似乎对医生在干什麽非常好奇的样子。

    乖巧又愿意协助主人干活的狗狗最可爱了,不过骆赛还是拒绝了他:“不用了,我这正消毒呢,味道挺刺鼻的,你先别过来。”

    青年不以为然地咧嘴一笑,故意的吸了吸鼻子,闻了下味道:“嗯,医生用过氧乙酸消毒剂吗?”

    “诶?你知道?”

    俄耳蹭了蹭骆赛的肩膀:“我可是兽医家的宠物啊!”

    “……”

    谁规定的兽医家的宠物就得知道这个啊?

    全世界的兽医家宠物都不会在空闲无聊没事干的时候去翻它家主人的兽医学杂志专刊,还熟记里头关於综合动物医院设施消毒管理规定之类的内容吧?!

    无比淡定地从骆赛手里拿过消毒剂,俄耳说:“过氧乙酸对眼睛和皮肤都有腐蚀性的刺激作用,过量吸入後还可能会引起喉咙、支气管炎症,以後消毒的工作还是让我来做吧,好吗?医生?”

    “那怎麽行?这是有危险性的强腐蚀消毒剂!”

    俄耳把消毒剂收在身後不让他拿回去,然後歪了歪头,咧嘴笑了:“医生,别担心,这种程度的腐蚀性根本不够看啦……如果是我的唾Y,绝对能够把黄金都融掉呢!”

    “……”

    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黄金都融掉那是浓盐酸和浓硝酸3:1体积比例配出来的玩意儿吧……

    最近的兽医家宠物都凶残到这种地步了吗?!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41…02

    “叮当──”

    “打扰了,请问骆医生在吗?”

    门口的声音打断了主人和狗狗之间“温馨”的对话,骆赛连忙起身出去,俄耳则瞪着手里头的那瓶腐蚀性溶Y,半眯的眼睛,有着明显被打扰的不悦中闪烁邪恶的凶光,大概是在考虑要不要给里头加点料然後给外头来的不识趣家夥来点刺激的。

    “你好……?!”

    看到熟人本来该很高兴才对,但如果是某位无时无刻不忘秀自己健美胸肌的古希腊英雄的话,骆赛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在海风吹拂阳光曝晒的健康肤色下,黝黑发亮的肌R加上金黄的短发,英伟的男人头戴金雕花冠,一块大亚麻布往身上随便那麽打几个对折在肩膀上固定一下,随便来点风都能吹扬衣服,大方L露出犹如雕塑般黄金比例的健美肌体,以及若隐若现的修长结实大腿根……

    骆赛痛苦地想,貌似古希腊人是不穿内K的,不要害人长针眼啊殿下!

    “真不好意思,又要来麻烦你了,骆医生。”

    骆赛淡定了:“没关系,请问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吗,忒修斯殿下?”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船队经过了南部海岸,那里的一个乡村牧场正巧爆发了一场可怕的口蹄疫。”

    骆赛点点头,关於动物方面的时事新闻他是有留意,据报导是在南部海岸怀特岛郡的一个农场发现了八只患有口蹄疫的猪,鉴於口蹄疫是一种主要侵害偶蹄兽的高度接触性传染病,农场内的猪全部被屠宰销毁,其周围八公里的范围成为了隔离区。

    不过这跟雅典王子有什麽关系呢?

    “难道是殿下的船员不小心吃了感染了的R制品吗?”

    “并不是。”

    “那麽……”

    “是小米。”

    “啊?”

    忧郁的神情很不适合这位伟大的英雄王子,但由那张刚毅的脸上表露出来,却有着沈思者的深邃:“我担心小米的健康。”

    哦,对了,那头娇羞牛头王子……

    “所以我把他带来医生这里注S疫苗。”

    牛头怪是不是也会像普通牛那样患上口蹄疫这个问题绝对不可考,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比起绵羊、骆驼,牛确实是最易感染口蹄疫病毒的偶蹄动物。

    不怕一万最怕万一,恶性口蹄疫死亡率极高,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当然可以。”

    忒修斯王子顿时面露喜色:“谢谢!太感谢了!”

    面对雅典王子的感激,这个时候身为平民百姓的医生应该很诚恳地回答“这是我的荣幸。”不过比起讨好王子殿下,骆赛更专注於考虑到底要给患畜注S多少剂量的疫苗,要知道,那可不是一头普通的牛。

    等骆赛配好了针剂,却没有看到该在这里的“患畜”──迷宫里的牛头怪米诺陶洛斯。

    “那麽请问,米诺陶洛斯王子呢?”

    忒修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小米有些娇气……他害怕打针。”

    “……”

    害怕打针并没有什麽奇怪的,不怕疼爱打针那才够奇怪吧?但骆赛想象到那头肌R牛又娇气害怕地扭捏着向他露出牛P股的……嘶──有点恶寒啊!

    可等他跟着忒修斯走出去院子之後,发现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十数名强壮的雅典士兵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条粗大的麻绳,粗绳的另一头都拴在那头强硕的巨型牛头人身上了,他们浑身肌R都鼓得死紧,看来是竭尽全力了试图控制白色长毛的牛头怪。

    显然他们的行为已经触怒了那怪物,足有两米高的巨大牛头怪不断发出愤怒的“哞哞”吼叫,并甩动头部以锋利的牛角对抗他们的控制,愤怒的公牛双眼发红,而全是健硕肌R块的人形身体更是彪悍无匹,即使对手是十数士兵,双方依然势均力敌,像拔河一样进行绝对男性力量的对抗。

    娇气你妹啊!!

    这才是传说中可怕的迷宫之主──米诺陶洛斯的真面目!

    这是害怕打针?!

    给你打针的那个才害怕啊好不好!!

    骆赛完全不怀疑他要敢拿着手里的那根灌满了灭活疫苗的针管走近,要麽被牛蹄飞踹出去要麽直接被牛角D穿,反正绝对是没好下场。

    “让我来!!”

    忒修斯迈前两步一声暴喝,扯掉了披肩,雅典士兵们立即让开一条路来。

    露出一身强悍肌R的英雄勇猛如同雄狮般扑向牛头怪,而没有了士兵们力量牵制的牛头怪也朝对方扑了过去。

    “轰──”极度沈闷的声音,骆赛发誓他绝对听到了硬得像石块一样的肌R跟肌R之间的强力撞击,对撼之後两人即可爆发出激烈的打斗,没有兵器的徒手R搏有的时候甚至比刀剑相交更原始和野蛮,砂煲一样大的拳头偶尔砸空落在地面上的时候甚至直接给砸出个坑!

    然而忒修斯不愧是传说中的古希腊英雄,面对可怕的牛头怪完全没有一点怯场,彪悍无比地用双手抓住了两根牛角,怒吼一声像摔跤一样往侧一摔,“轰隆!!”一声,把跟公牛一样强壮的牛头怪掼倒在地上。然後抢前一步一手抓住一边的牛角把硕大的牛头强行按在地上,另一手按住了怪物的肩膀,膝盖顶住了对方的腰部,终於将那头不肯打针而发疯的公牛压制在地。

    “医生,行了!”

    行你妹啊!!

    愤怒的公牛眼睛红得像灯笼一样,死死盯着他手上的粗针管,就算现在被压趴在地上,但隆起的强壮背肌依然不肯放弃地试图挣扎,并着力紧绷地颤动中。

    估计要是有个什麽一不小心,那牛角可绝对不是跟你来客气的!

    虽然胆战心惊,但作为兽医,要是害怕草食性动物的角和蹄、害怕R食性动物的牙和爪,那绝对是可以干脆收摊了。

    高个的青年出现在他身侧,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们在这里,医生,我们在你身边。”尽管单以身形来论,他是绝对比不上比起那边那两位雕塑家宠儿的爆肌男。然而不管要面对什麽样的敌人,即使对手身形比之更为庞大,杜宾犬依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忠实守护自己的主人。

    骆赛瞬间定下心来,朝他的爱犬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快步靠近利索地接近被忒修斯强行压制的牛头怪。

    瞧他无比熟练地挑选了肌R较厚的牛臀,把锋利的针头先扎了进去。针头并没有过浅,也没有全部刺入,避免了因挣扎折断而不易取回断针,然後再连接注S器,抽拔活塞确定无回血後迅速注S药Y,等注S完毕之後他飞快拔出了针头,并用酒精棉球消毒。

    有所谓工多艺熟,以前宠物医院接到给牧场犊牛打疫苗的订单时一般都不会有兽医愿意去,经常是委派骆赛这个无权无势无後台的小兽医,所以看骆赛给牛打针,绝对是有无影手的风范了。

    “好了。”

    在他干这些活的时候,俄耳一直站在阻挡牛角横扫过来的位置上,警惕着那头气喘吁吁的疯牛,听见骆赛说好了的时候,二话不说就一把把人捞在怀里,连退好几步躲开那头牛的攻击范围。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41…03

    “哞哞哞哞哞哞……你们合起来一起欺负人家啦!哞哞……”

    牛叫跟嚎哭的加总绝对能让人直接崩溃,骆赛真後悔刚才没在那管疫苗里头兑上大剂量镇静剂。

    完全无法想象现在这个窝在雅典王子强壮怀抱里的牛头人,是刚才连十几个士兵都按不住它的彪悍怪物,证据是诊所的小院子已经因为传说中的英雄王子大战牛头人续集而被彻底踩平。

    不过惯於除暴安良的英雄们可没有赔偿老百姓损失的习惯……

    忒修斯拍了拍厚实的肩膀,对於那种极富弹性的手感很是满足:“好了,小米,这都是为了你好。”

    “讨厌!人家才不要打针耶!你看那根针管多可怕多可怕啊!C进人家的身体得多疼多疼!”一边偎依一边假装生气地拍打,还发出嗔骂地牛头怪实在让骆赛很无言。

    你说要怀里是个柔美的少女,粉拳轻锤,不轻不重地打在情人的胸膛上顶多也就是瘙痒的力度,那就是情趣!

    可要像米诺陶洛斯那蹄子哟!敲下去“砰砰!!”闷响的,也就雅典王子这种血厚防高的战士型英雄能满脸微笑地扛下来……

    骆赛觉得看着都内伤。埋头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提醒地说:“为了避免产生疫苗过敏的症状,你们在这里多待一小时,如果有不舒服的感觉马上告诉我。”

    忒修斯脸色稍微变得严谨了,有些紧张地追问:“还会过敏啊?”

    “只是以防万一。”

    “那麽如果产生过敏,会出现什麽状况?”

    骆赛想了一下:“症状各有不同吧,有些牛会全身出汗,呼吸困难,像喝醉了酒一样。有些则会乱冲乱撞,高度兴奋……”

    脑袋偎依在王子胸肌上感觉着对方呼吸的起伏,小耳朵还贴在胸膛的位置听着沈重心跳的牛头王子一脸潮红,眨巴着厚厚睫毛的眼睛,柔弱羞涩状:“啊呀,怎麽办呢?人家现在就觉得好兴奋哟……”

    “……”骆赛淡定地抽出一根无比粗的针管C上锋利闪亮的针头,回头,跟他家的狗狗煞有介事地吩咐,“0。1%盐酸肾上腺素五毫克,地塞米松磷酸钠十五毫克,连续两次注S。”

    “嗯。”俄耳很有身为助手的自觉,专业地点头准备转身进屋去拿药剂。

    当然,要说待会他拿出来的是不是肾上腺素和地塞米松,或者里头有没有另外加点能融化黄金的化学物质,那就另说了。

    “哞哞!哞哞哞哞!!!”

    奔牛节都没米诺陶洛斯蹦得快,吓得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好了好了,医生只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是吧,医生?”

    咳咳,雅典王子的眼神很凌厉,虽然刚才把牛头怪压倒的动作非常粗暴,但现在看起来其实他对米诺陶洛斯非常关心,也非常护短。加上身後那群彪悍的希腊士兵,估计没人敢硬顶着摇头说“不是”。

    为了证明自己完全没有过敏症状,牛头王子站起来足足蹦躂了一小时。

    而那位雅典王子看着在院子里溜达着、结实R块尽展健美的“牛R”,神情虽然没怎麽变,但还是从看直了的眼神里泄露出一种狂热。

    “谢谢你,医生。”忒修斯英俊的脸旁泛上了满意的微笑,并与医生握手致谢,然後抬手示意,一名士兵把一个鼓鼓的皮袋子送了过来,里头有着钱币摩擦的“噌噌”声响,而且非常沈重。

    雅典王子正打算把这满满的口袋送给骆赛,可旁边的牛头王子不高兴了:“哞!这样不好!忒修斯,这样的谢礼对於医生来说真是太没有诚意了!人家上次还把最最贵重的线团送给医生了!”

    “阿里阿德涅线团?”忒修斯摸了摸下巴,沈吟片刻,“真是这样的话,我的举动实在是对医生太失礼了。”他抬手扬退了士兵,郑重地对骆赛行礼,然後说道:“骆医生,就像小米说的,如果只有钱币作酬劳实在欠缺诚意,这样吧,我决定,我的船队里将有一艘船属於医生所有。”

    “……”

    他要一艘船干什麽?!

    养游艇很贵的好不好!!保养费、停泊费谁出啊?!再说还有燃油……哦,估计那艘船是大型帆船,不用马达的……可一大票水手的人工也便宜不到哪里去啊!!

    “好好哦!那可是能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忒修斯之船耶!”那边不甘心的牛头王子不依地抓着忒修斯的一条手臂甩啊甩的,那力度估计能把普通人的手臂甩脱肘……“人家也想要一艘!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真想一板砖拍那颗牛头一下,你妹啊,上次那个毛线团估计还能凑合着织毛衣使使,现在来条船用来干吗?!

    最大的好处估计就是跨海旅行不用钱,但问题是,这船没船舶识别号要怎麽入境?

    被海事局逮到绝对是坑爹的非法入境犯罪啊!

    忒修斯温和地笑着:“既然是我的船,你什麽时候坐都可以。”他拍了拍米诺陶洛斯的肩膀,“航路上到处充满了危险,要是你出了什麽意外,阿里阿德涅可不会轻易放过我。”

    米诺陶洛斯连连点头,一副心有余悸地摸着胸脯做西施捧心状。

    “是耶,在海上真的好危险呢!到处都是可怕的怪物,幸好有忒修斯保护人家……特别是那些奇怪的浑身长着羽毛的女人,她们长得好漂亮而且又会唱歌……忒修斯,你可不许喜欢上她们!”

    “怎麽会?”忒修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米诺陶洛斯上臂前侧整肌呈梭形的肱二头肌,“她们根本无法跟你相比。”

    俄耳温和的脸色忽然像罩上了一层寒霜:“你们遇到了塞壬(siren)。”

    米诺陶洛斯点头:“是啊!她们唱的歌真好听,可忒修斯都不让人家听,还用蜡把人家的耳朵封住了。”长长的白色卷牛毛下的小耳朵动了动。

    “那是引导死亡之路的歌声。”俄耳的眼神变得异常森冷,“你们在哪里遇到她们?”

    米诺陶洛斯茫然摇头。

    一直待在克里特岛的庞大迷宫里,为了不让世人发现王後与一头公牛剩下了古怪的儿子,米诺陶洛斯根本就不被允许离开,因此几百年来一只窝在自己家的迷宫里,跟外界交往不多,还特别喜欢二次元布娃娃的牛头人,绝对是一名……宅男。

    因此就不要期待他知道海路航线什麽的位置了。

    还好雅典王子相对比较靠谱一点:“在比斯开湾遇见的。我还以为她们只会在塞壬岛附近出没。”

    “是的,她们至少数百年都没有离开过那片堆满了白色尸骨的海域了。”

    “那为什麽……”

    “也许是什麽人令她们离开的。”

    俄耳的声音更冷了,简直就已经下降到了零度以下的森寒,R眼可见的黑色气息从他背部冉冉爬升。

    “俄耳,怎麽了?”骆赛注意到自家狗狗的不对劲,不由得担心起来。

    青年猛地震了震,很快掩饰过了自己的情绪,回头朝他露齿一笑,全然没有方才那种仿佛要露出獠牙般的凶暴。

    “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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