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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道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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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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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佐佐木移身到沙发上,抓住她的手,柔情蜜意的望着她,拿话试探:如果我年轻十几岁……,易珊且羞且惧,惶恐的甩开他的手,跑到窗边,哗的一声梭开窗门,喃喃嘀咕道:郭槐那鬼东西真烦人!……

    佐佐木听到了这句话。而且听得清清楚楚!他想,这女孩是提醒我她背后有人呢,还是怨郭槐不中用?他麻了胆子,走向易珊,双臂一环,感觉到这女孩似乎早就渴望一种坚实的倚靠,一股奔腾的热力。他悄悄的收拢手指,感觉得到她血脉扩张的暴动。他让自己勃动起来,坚实的顶住她的股沟。

    易珊象是猛然惊醒,惊骇的推开他,疾步向门边走去。佐佐木惊呼一声:完了!他当然不甘心就这么完了。这样的良机是不会有第二次的,一旦这个良机成了他幸福的开始,这个女孩将永远属于他。

    佐佐木抢步奔过来,将抓住门把手的易珊拦腰抱起,按在沙发上,极温柔的说:给我机会。

    易珊心说机会已经在等你哩!嘴上却说:我没这个胆量!

    ……

    佐佐木被诱入套中,正自得意,突听窗外一声响,转眼处,见窗口飘进一张照片来。

    易珊慌里慌张的抢过照片瞟了一眼,如遭雷击般的痴呆如傻。

    拍照的人技术太差,没有校准景点。所以照片上只有易珊*的臂部,白嫩的大腿,和一柱天河般的N流。佐佐木张嘴贪婪的享天之福。他的跪姿占据了照片的中心位置,像是一个特写。照片下部分的景物,让人一眼就能猜到拍照的环境。

    佐佐木尚未发作,易珊从呆傻中醒过神来,转动灵目,看看佐佐木的神色,倏然一指点向他的鼻尖:你…你…你巧设诡计…,她像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指错人了。手指抖抖索索的收回又如矢一挺,点住佐佐木厉声喝道:佐佐木,你心在易丹,假道于我,目的在于以这种卑鄙的伎俩要挟我……要挟我为你打击易家园易家发提供合作,可惜拍照的家伙没能遂你之愿,她晃动着照片得意的说:从这照片看不出是我!倒是我可以让你乖乖的屈服!

    丢下措手不及的佐佐木,一阵风似的跑了。

    躲在窗外的拍照人――易珊预先埋伏在这儿的猎手娟娟,眼见得佐佐木颓然跌坐在地上,讶然惊道:倒真像是他设计陷害似的。易珊这鬼丫头!嗨,我为什么要把镜头压这么低!

    一辆计程车停在一栋公寓门前,立在第四十二层一个窗口前的欧阳琪,一见娟娟,立即返身钻入电梯。在一楼的电梯口,娟娟把一张快照拍到她手上,走进电梯。欧阳琪瞟那照片一眼,像是被热铁灼了一下似的,丢了照片,又迅疾弯腰捡起,揣进衣袋,拍拍胸口,瞥一眼那个谑意地微笑的女人。

    罗德尔纳盯着放在桌上的快照,听完娟娟的陈述之后,诘问道:你认为,那个丫头可以玩佐佐木于股掌之间?

    娟娟说:以佐佐木的心智来看,我认为佐佐木颓然坐地那一时刻的心思应该是:看来我得重新思谋对付这鬼丫头的策略了。

    罗德尔纳追问:那么你认为他将会使出的手腕是什么?

    娟娟出语不畅。欧阳琪接道:假象上届从于易珊,以资本入侵佳丽彩,立住根基。

    不仅如此!罗德尔纳扫一眼欧阳琪,丢出这半句,对娟娟说:鼓动你的老板,把蜻蜓湖的渔业收入做成赤字,并让易家园向政府申请建设蜻蜓湖消闲山庄的扶助贷款。

    欧阳琪接道:务必掌握准确的相关情报,便于我们公司及时向政府提供这一笔贷款。

    娟娟点点头,说:我觉得,易翁不能没有存款。欧阳琪说:我已安排好。钓客中将会有人陪他搓麻将,而他的财运会出奇的好!当然,他存钱的秘密,是逃不过“蒋干”的。

    罗德尔纳道:易家俩美人不仅是男人的魂魄,而且是阻止男人前进的血剑!我们必须斩断她的一切希望,彻底摧毁她的心理防线!他厉声对娟娟吩咐道:指令手下,斩断台柱,摧毁龙吟山庄!

    十六、野狼事业

    一冬无雪,春寒料峭的二月竟纷纷扬扬下起一场雪来。

    龙吟手套厂诞生了第一任总经理。这人就是张大奎。张大奎是四哥的军师,在江湖道上甚至在龙氏家族中,张大奎都极具声望。

    龙吟手套厂的员工骤增至一百五十人,那份轰轰烈烈的热闹劲儿,直把整个东西湖的人看呆了。虽然庞大的债务让詹必亮吃不住劲,但旺销、来钱儿的手套产业,让人们看到了改善生活的希望。

    根据詹必亮与黄灿合作的计策,黄灿公司已停止向龙吟手套厂赊销纱线。龙吟一怒之下,撕毁詹必亮当初与黄灿订下的供销协议,转而将手套以低于黄灿公司一毛钱的价格卖给零售商人。

    零售商人是张大奎的朋友,这朋友很够义气,因为他从手套生意中“没有赚到钱,纯粹是帮四哥找出路”。

    这朋友的出路不大,至三月份,手套厂已积压产品十五万双。各零星加工业者的产品也在大量积压,他们在巴望着龙吟能拯救他们。

    龙吟欠下了黄灿公司十六万元债务。黄灿公司追债来了。这回来的不是卡车,而是法院的传票,告的不是龙吟而是詹必亮。

    龙吟去年吃的是纱线赊购款,今年就没有赊购款可以吃了。别说他花天酒地的排场,就是百多个员工的日常生活都难以维持。眼看就要在江湖哥们面前救不住形象了。眼看就要在众加工业者眼里塌台子了。偏偏又破船遇着顶头风,他狂暴的怒吼道:你妈的个野狼!给老子滚,老子不要你还钱,莫在这里让老子过得不安宁!

    张景春火爆的睁起凤眼,瞪住张大奎:张老总的诡计的确不错!要撵他走就撵他走好了,何苦要借龙吟之威施辱!

    张大奎把这话说给龙吟听,龙吟揪住张景春骂道:你不是个日的东西!我日了这多姑娘伢,就是不能日你,你是个克男人的东西,滚,给老子滚,你们三个、四个,都给老子滚!

    他指住詹必亮:我救了你一命,你救了我的手套厂,两情相抵,你还欠着我的情。你的生意是在我的牌子底下做的,我有权受用。黄灿公司的债务,我还,你欠我的债务,你外甥来还!

    詹必亮止住张景春,冷然问道:龙庄主认为,龙吟山庄的前景无庸担忧了?

    龙吟咆哮道:你真认为你比我聪明?那你怎么成了我谋家业的工具?嘿嘿,告诉你,学着点――你前脚走出龙吟山庄,后脚就有人送财上门!

    詹必亮心头一冷,环顾三个女孩,朝四哥点点头,转身离去的时候,巧妙地给张景春使了个眼色。张景春据意跟龙吟大闹,被龙吟勒令离厂。

    余新凤和甘霖提着张景春的行李,送出三里多路。三人个个垂泪,依依道别。

    余新凤紧紧抓住张景春的手,再次嘱托:此去黄灿公司卧底,切记小心谨慎,莫负我们的人生之愿!

    甘霖把她们最后的一点积蓄――三百元钱塞进她衣袋:注意保护自己,莫让我们牵挂!

    张景春瞟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詹必亮,抽出二百元钱塞给甘霖:龙吟山庄,切不可失!回收东西湖区手套,任务紧要,须当勤勉以佐,全力以赴。她抬目扫视着周围村落,喃喃自语道:数千数万人生家性命的希望,我们不能不搏它一搏。卡住黄灿公司的脖子,切断货源,迫使他抬高回收价,为加工业者争得利益。争取我们的生存空间,保护我们的生存条件。这就是――野狼事业!

    甘霖回望一眼詹必亮,说:这是一个女孩子愿意奉献一切的准男子汉!对张景春附耳低言。张景春吓了一大跳,爱怜的望住余新凤。

    余新凤游目它顾:没有人作出牺牲,就无法守住龙吟手套。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身上的枷锁必须砸烂!

    好妹妹!张景春拥住余新凤,对甘霖说:火速招集韬光五兄弟进驻龙吟山庄,辅佐狼哥!

    仲春的微风吹得人昏然欲睡。这睡意不是安眠,而是躁动。新月的清辉把个夜色写得煞是浪漫,清风徐来,芳菲飘逸。连这碧绿的草叶也呢喃着清甜的梦呓。

    余新凤领着张大奎穿行在浓密的苏丹草之间,来到一个空旷的地带。张大奎喜不自胜,正欲轻舒猿臂,搂抱美人,不提防苏丹草中跳出一个男人,抡起铁锤似的双拳,照他面门一阵狠揍,陶醉在美梦中的张大奎,哪会料到这个凶险。别说他那把老骨头,就是身手矫健的壮年,也未必敌得住这下山猛虎、腾空蛟龙似的男人。只一支烟的功夫,张大奎已瘫软在地,口鼻流血,双目轰鸣。

    待他缓过气来,抬头看去,却见詹必亮和余新凤、甘霖三人并排坐在地上。冷冽的虎视着他。惊疑之中,若有所悟,明知故昧的质问:什么意思!

    詹必亮冷笑道:若非你媳妇的丈夫救过我的朋友,你今天已是四肢皆残!张大奎凝眸打量他一阵,抹去脸上血污,怒骂道:演这种杀J儆猴的把戏,发你妈的傻!詹必亮讥道:你不是江湖中人,不要扛江湖大旗招祸。龙吟不过是借助你的手腕,排心腹之患。

    张大奎冷笑道:不错。他绝没想到被人骂作“野种、野狼”的那个人,会是如此可怕的对手!狰狞的瞄詹必亮一眼,接着说:无庸违言,挤走张景春,只是实施计划的第一步!

    詹必亮吃了一惊:看来我中他的计了!他问:那么第二步就是撵我走?

    不,是余新凤!张大奎傲然冷笑。龙庄主得了一种神药,余新凤逃不过一劫,这之后,她最好的归宿可能是“衣锦还乡”!

    余、甘两人莫不惊诧,心说这龙老儿不占有我们绝不放手。又听张大奎说:至于你野狼嘛,如果希望你妹妹一家人过得平安,你最好去精神病医院。当然,会有一个大美人陪你共度美好人生。他狞笑着盯着甘霖。这倒让詹必亮不可理解了。甘霖在心中说了声:明白了!她望向詹必亮,似在说:我们的对手,不是龙吟吧?猛然想起,三金花尚有吞龙吟山庄之志,难道诺大个江湖上,再无具这等胸怀的人?有人争夺蜻蜓湖,就必然有人争夺龙吟山庄!而争夺龙吟山庄的人,肯定怕着一个人――詹必亮!欲夺蜻蜓湖何不先夺龙吟山庄?这夺蜻蜓湖夺龙吟山庄只怕是同一个人!她定定的望住詹必亮,群山是野狼跳跃的天地。蜻蜓湖、龙吟山庄是易家姐妹或者云梦三剑跳跃的天地,他詹必亮就是守卫生存空间的野狼,如果我们是为生活而跳跃的狼群,那他——

    詹必亮起身对张大奎说:如果你活够了,那我就没办法了。

    张大奎略一思忖,喊住已走了十几步远的詹必亮三人,说:人在“食”途,“生”不由己。詹必亮转身问:请考虑好,我是否有能力击败龙吟。张大奎说:文盲龙吟,策从张出。

    那好!詹必亮走近他,显出很亲密的样子:你可以提出你所希望的要求,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的话。

    条件?

    龙吟是庄主,你是庄主策士,兼管龙吟手套厂。龙吟手套厂没有总经理一职,也不需要那一班经理、主任、会计、顾问等闲杂人员。只有一个厂长,厂长就是余新凤。甘霖总管财务,除她二人之外,不得有任何人擅自干扰手套厂的工作。

    做到这一步不难,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不反对我追逐这两个女孩的话。张大奎扫一眼余、甘两位,紧紧盯住詹必亮。似乎深怕他反悔。余、甘互望一眼,双双朝詹必亮一点头。可以合作!詹必亮豪爽的朝张大奎伸出手掌。

    龙吟山庄住宅楼的楼顶平台上,有两个人站在平台中间,远眺江城美景,近瞰蜻蜓湖秀色,指点台商经济开发区,俯视龙吟山庄,胸中波澜,如春潮迭起,纳山川正乾坤的豪情,有如那荷塘气象,一朵朵美丽的莲花从那碧叶之间钻出来,竞相炸蕾吐蕊。

    不防借他之力,为我们劈山开道。年青人望住中年人,意味深长的一笑:你应该积极配合他的行动。

    中年人望望龙吟山庄全景,怡然而笑。

    张大奎把一个纸包交给龙吟,附耳低言几句。龙吟暴睁怒目。打开纸包。里面包着的是一方叠着的卫生巾,从透出纸面的颜色即可知道大事不好。龙吟一把捏紧卫生巾,*急了的疯狗似的冲到车间。

    车间一角,余新凤在饮泣。如水滴油锅,龙吟气得肺都要炸了,一转身,撞着龙鳞,一把揪住,把卫生巾在他眼前一晃,厉声喝道:怎么回事?龙鳞大咧咧的瞟卫生巾一眼,嘿嘿而笑。龙吟怒不可遏,一个老拳砸过去,骂道:老子要她元Y兑酒,你姆妈…,他被龙鳞的挣扎带了个踉跄,怒火难耐,刚好甘霖拿一根短棒走过,顺手抢过短棒奋力一扫,龙鳞腿上吃不住,嗥叫一声,夺过短棒高举过头,猛力劈下。龙吟肩头咔嚓一声,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车工中跳出一个大个子年青人,吼一声:如此歹毒,岂可为人之子!劈面一拳砸去,龙鳞只觉着哗啦啦一阵巨响,有如冰河解冻,冰山崩体,那声势煞是雄浑壮阔。在意识离开他之前,觉着身体一轻,接着像一个草包一样晃悠悠掉落到地上,这之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待到他知道人间事物的时候,他已在监狱之中了。

    龙吟痛定思痛,扔了儿子。思前想后,一把老骨头经不住复仇者的折腾。他收了一个干儿子,已备失势之时、被虾欺之日有个安全。这干儿子就是那个揍昏了龙鳞的车工,叫关涛。

    在技术相当精良的前提下,加工业者每加工一双手套,才一毛钱的利润。而黄灿公司每收购一双手套,就有七毛五分的利润,这不合理!关涛感慨陈词。

    甘泽略一点头,转向詹必亮:黄灿公司业已成为这一行的市场霸主。我们可以行动了!

    詹必亮有力的点点头:甘二哥全权负责与整个东西湖区各零星加工业者的联络工作,确保每一双手套,都能流入龙吟手套厂。望住关涛又说:关三哥身为龙庄主的干儿子,须当谨慎而为,努力保护好手套厂女工免受龙吟那班狐朋狗友的欺凌。同时,每天把甘二哥从各加工业者手中套购回来的手套,送往黄灿公司收购站,张景春会配合你工作。

    甘霖见詹必亮望住自己,赧然笑道:知道了,我必须控制住一切货款,免被龙吟挥霍。只是,龙吟的狐朋狗友日日云集龙吟山庄,他若手上没钱花,能不打手套的算盘吗?

    余新凤接道:龙吟怀疑蜻蜓湖欲扩大地盘,侵占龙吟山庄,对易珊恨之入骨。我们可以通过张大奎怂恿他向蜻蜓湖筹资。她望住詹必亮:蜻蜓湖方面能否合作,就要仰仗你的聪慧了。

    詹必亮沉吟片刻,说:如果能说服易家园提供合作就好。易家园久欲报四妹被强暴之仇,以挽救他的大哥形象。龙吟如此大肆挥霍,正是自掘坟墓,甘二哥不妨拿出一计,办妥此事。转而对余新凤说:龙吟手套,要的是质量不是数量。我们生产的全部产品,一律库存,对外只说是订单产品,待完成全部数量后一齐发货。

    甘霖担忧的问:你能找到这大的买主吗?

    正是为了找到这样的大买主――不仅是龙吟手套厂的产品,还有零星加工业者的产品,我必须打入黄灿公司!他问余、甘:你们都叫我野狼,野狼是什么意思?

    甘霖说:野性、机智、目标坚定,即使伤痕累累,依然敢拼敢搏,不以成败为荣辱,而以达成目标为使命,这就是我们心中对野狼性格的注解。

    余新凤说:胖婆娘老是骂你野种,野狼,说明屈服于家庭男人Y威之下的女人已经承认了你的强悍和顽强的生存能力。另一方面,男人到了三十多岁还无立足之地,还没有人格与自尊可言,还在受人凌辱,确实象荒原野地的野狼一样,该遭人骂的。不过,你不是个为女人奔波在世上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有个性魅力,女孩子喜欢。因为喜欢,所以女孩子希望他永远是单身,永远不只属于某一个女人,他是大众的感情依靠和精神支柱.

    我的确不是为女人奔波在世道上。也不是为金钱财富历尽沧桑。人之于生活的意义在于每个认识他的人,都能引他的人格魅力为骄傲。如果人只想营营为生,就不要为人所认识,既然为人所认识,就不要辱没了别人的眼光。

    甘霖立即接道:现在我才懂了,“你什么事也干不成功”这句话,为什么对你有一种强力的启博作用。

    既然易家姐妹寄望于他能守住龙吟山庄,他岂能令她们失望!

    张景春巧妙的撵走了两名送货员,贴出招聘广告,詹必亮乘机而入,做了黄灿公司收购站蹬三轮车的伙计。

    尽管他的策划方案失之于狂妄,一个月以来的努力,也不是全无结果,张景春竭尽蝉思,拟好了谋夺黄灿收购站的思路,正欲商之于詹必亮,突闻龙姑娘报说蜻蜓湖四兄妹为经营权之争,各个撕破脸面,公然树敌。正自感叹不已,又听说易丹易珊两姐妹下书,邀詹必亮在日光浴场议事。

    日光浴场?!张景春打了个哆嗦。料知詹必亮此去,必死无疑。

    十七、日光浴场

    蜻蜓湖东边的湖角堤面上,有一个日光浴场。日光浴场从易丹十六岁的灿漫时代兴建,至今已有六年,这六年中,不知有多少个胆大妄为的男人,因偷窥而被狼犬咬得体无完肤。易丹对易翁说:爸,别人偷偷的看看不打紧吧,何必下这重的辣手。易翁说:不行!我女儿的金身为什么要让别人偷看!

    自龙吟在日光浴场*了易珊,易家山上就有了一只斑斓猛虎,一有险情,按动机关,铁栏一开,那猛虎腾空一跃,就能扑入日光浴场。

    虎是经过特训的,颇通人性,易家人都能从唿哨声支配虎行。

    张景春找詹必亮不着,吓出一身冷汗,疾呼叫关涛前往蜻蜓湖保帅,自己驾起摩托车一阵急追。

    詹必亮在台商投资区下了车,顺富康大道前往蜻蜓湖。

    富康大道就是许多人都希望修建的、从台商投资区直通蜻蜓湖的新公路。公路宽达七十米,路中间的两排花栏,草青花艳。路两边的树苗蓬蓬勃勃,长劲十足。

    据区政府对外宣传的报刊文章得知,这条路是一位归国华侨捐建的。建路耗资七百五十万元人民币,历时五个月即告完成。另据小道消息说,作为对那位侨胞的回报,区政府将在一个新的经济开发区,拨地两千亩,让其开发蔬菜种植和精加工产业。

    詹必亮加快脚步。蜻蜓湖的风暴到了登陆的时候了!脚步越迈越快,眼光越转越疾,似乎唯恐被人甩到后面,似乎唯恐不断更新的信息将他的思维推向陈旧的俗套。

    区政府也在加快脚步――加快研究关于蜻蜓湖经济开发区的脚步。

    还有许多与蜻蜓湖利益相关的人,也在加快他们的脚步!

    耳听得身后有摩托车笛笛、笛笛的朝他呼啸而来,他往路边跳了几步。笛笛之声照样鸣叫不止,再往路边靠一点,笛声依然如故。他烦了,正欲回头张望,猛见一辆摩托车呜呜的停在身边,车头一摆,几乎辗住他的脚尖。看时,却见张景春虎着脸、面带讥笑。

    詹必亮想了想,坐上后座。张景春启动摩托,下了富康公路,拐上黄土公路,加大油门,疾风般的向前S去。詹必亮只觉着车头一摆,摩托车咔然止住,看时,前轮顺滑坡下滑,坡下是一条大濠沟――蜻蜓湖庄园的护园濠沟。

    张景春回头望住詹必亮,詹必亮知她寓意,与她对调了位置,退出车轮,转头,在离开壕沟千余米的地方再回头,把油门踩到极点,雄壮的呜呜之声,有如利剑吟吟,在接近濠沟的一刹那,詹必亮猛一提车把,摩托车有如一匹腾空的火烈马,长啸一声,落在了对岸。詹必亮一摆龙头,车身一旋,前轮冲下沟坡,堪堪只刹得住下坡之势。他回头望着张景春。

    张景春凝视着对方,缓缓下了车座,看一眼隐之于山林与青纱帐之间的蜻蜓湖,徐徐回过目光来,看定詹必亮,詹必亮朝她伸出手掌,她沉重的抬起手来,在就要接握的一瞬间,迅速往上一抬,往前一推。詹必亮倒退几步,看看张景春,毅然转身,拉开大步腾腾而去。

    既然进也是死,退也是死,那就勇往直前吧!

    易家园守在湖心水晶别墅的楼顶平台上,机智的搜寻着。

    易家山西边坡上的葡萄架下,佐佐木的女秘书像个淑雅的少女,屈膝坐在地上,手捧一部书,读得十分投入。身边不远处,马仔在往架上绑扎葡萄蔓。眼光却在机警的到处游动。耳听得女秘书读了一段十分有趣的故事,悄无声息的离开葡萄架,向山下走去。

    易家园疾步离了水晶别墅,潜至马仔的秘密工作室――狗棚。只听得他对着手机说了句:佐佐木已中计!眼见他把手机塞进砖缝中,疾回身躲在暗处。

    马仔找到曾姨,把一张照片递给她。曾姨显然知道照片的内容并且深怕着它。那种恐惧与羞愧的神色,谁都能想象得出她曾干过什么事。马仔乘机在她身上捞了几把。低言几句,像因*而被呵斥的样子,狼狈的溜走。

    曾姨找到易家园,说:马仔太无耻,你不该这么宠他!易家园说:整个蜻蜓湖都有老二的眼目。他把原班人马置换一新,我只有这一个心腹了,不能不宠他。曾姨愤然说道:人心难测。谁知他安的什么心?易家园有些不耐烦:他被老二痛打一顿,不会是周瑜打黄盖的鬼把戏吧?倏然脸色一变,盯住曾姨质问:刚才马仔跟你说什么?

    曾姨不妨有这个杀着,激愣愣打个冷颤,强自镇定,诘问道:马仔跟我说什么?他能跟我说什么?

    易家园冷冷的瞟她一眼,转身就走。曾姨觉着易家园似是讥笑她愚蠢得可怜。她不能开罪于这个男人。她撵上易家园,吞咽几口恶气,平静的说:他要我说服易家发,不要鲁莽。易家园瞥她一眼,无情的撕开她的疮疤:当然,你还得加一句“你斗不过他们!”

    曾姨又是一阵冷颤,她抓住易家园的手臂,哀怜的望住他:你可以在蜻蜓湖之外的任何地方重创家业。

    易家园浏览着蜻蜓湖庄园,情不自禁的说:不是易家园成就了蜻蜓湖,是蜻蜓湖成就了易家园。

    可是你分明知道,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易家园磨动钢牙,一字一顿的说:只有易家园才够资格经营蜻蜓湖!

    曾姨看着他那难得一见的可怕神情,战栗中无奈的摇摇头,欲言又止,终于憋不住,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蜻蜓湖巨亿的积蓄,就捏在你手中……

    易家园惊觉的盯住她:你说什么?!他点住她的鼻尖:你是蜻蜓湖庄园的园母,也说这种无耻的话!

    曾姨终于发作了:我是园母,你是谁?!你老干爸不久于人世,老二已经开始动手了!我的儿子快出世了!谁来观照我儿子?!

    易家园冷笑一声,拍拍她的肩头,平静的说:不错,园主不久于世,但这不是老二开始动手,而是你已经下手了!

    冷冷的睨着曾姨,说出了在曾姨听来更为残酷的话:你巧设蜚言,假百代江山之名,晓一代开国天尊之大义,诱使园主立下遗嘱,把蜻蜓湖庄园划归于你儿子名下。他讥讽的点着头,说:你工于心计,善于策划,可惜你知识浅薄,你不知道现在已不是可以开国封疆的时代!

    而且,你必须清醒的知道,就算你得到了遗嘱,也只能拥有蜻蜓湖陆

    地上的几排瓦房,因为,蜻蜓湖不过是易翁开发建设出来的,是在特殊的

    环境之下,在没有任何人要的前提下占有的,而不是他拿钱购买的土地,

    蜻蜓湖不是他的私人领土,甚至连对这块土地的承包手续都没有。现在,

    蜻蜓湖出名了,创造财富了,就有人垂涎,有人来争夺了,甚至可以说是

    来掠夺了,你以为这蜻蜓湖就是易家四兄妹在争夺经营权吗,你以为我是傻

    瓜,三妹四妹是混蛋吗,经营权的争夺战是表面的,深藏的战争焦点是对这

    块土地的拥有权,也就是有人要花钱从政府手中购买这块土地,而要购

    买这块土地,首先必须把易翁整死,把易家四兄妹打烂,让易家四兄妹

    颓废到没有经营经济热点的能力,然后他们才能顺理成章的鼓励区政府

    拍卖这块土地的经营权,这就是蜻蜓湖之所以有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

    易家园扫视着整个蜻蜓湖,望定曾姨;三妹四妹融资八千万构建这八

    栋别墅,不是内部竞争,先不说她们的眼光和胆识超乎我的想象,她们的

    心志更是你不可猜测的!

    曾姨凝眉说道,你是说,她们把争夺战的焦点表面化,而实际上是在

    和潜在的外敌竞争。

    所以,你认为你拿到遗嘱有用吗?你认为我是在为自己敛财吗?易家

    园摇头而叹,我甘冒牢狱之灾而逃税,聚财,是为了有能力和外敌开战。

    看看曾姨那幅可怜相,又说:你想怎么做尽管怎么做,我不会对人言及,也不会为你所左右。巨亿的积蓄在我手,你别打这个算盘。这钱不是我的,是蜻蜓湖四兄妹的。我可以为蜻蜓湖经营权之归属,跟你们拼个你死我活。但我绝不会在大家庭的财政上,失了大哥的形象!

    我夺得蜻蜓湖经营权,是引火烧身,是为了与外敌开战,我不希望两个妹妹在与外敌的战争中受到伤害。

    让易家园吃惊的是,此刻的曾姨,已不是刚才那个寒颤连连的弱女子。而像是一个彪悍伟岸的巾帼*。她斜睨对方一眼,略显优雅的微笑,往前一摆手,说:现在我们去看看老二准备得怎么样了。

    易家发把最后一锹土拍到槽沟里,踩平。这根二百二十伏电压的地线就算埋完了。马仔把个木牌栽到地上,在木牌的暗处,有一个开关。他用三根细线穿过苏丹草的禾杆,接上埋于地下的电线,Y沉的一笑,朝易家发伸出手。易家发与他击了一掌,说:事成之后,有你好处。

    马仔憨朴的咧嘴一笑,转而说:你四妹太毒辣了,怎么能对佐佐木先生使出那样的诡计!

    易家发骂道:你狗日的莫绕弯,你想易珊,有胆就拿去吧。马仔慌忙说:我哪有这胆量去侮辱发哥的形象。我是说,她设计制伏了佐佐木先生。佐佐木先生雄厚的资本就可为她所用,这对发哥不利。

    所以我说,你想日她尽管去日她好了。易家发瞪着日光浴场的方向,处身于浓密的青纱帐中,他是看不到日光浴场的。马仔见此,伶俐的问:发哥怎么看三妹?

    幻想和梦想中,她是我的情妹,但在理想和思想中,她是我的对手。我可以夺得蜻蜓湖送给她,但绝不会让她夺得蜻蜓湖辱了我男子汉的形象!

    发哥太痴狂了。马仔观颜察色,接着说:可惜好男人读不懂美人心。发哥的一世英名,只怕要毁于痴情。

    易家发倏然飞起一脚,踹倒马仔,抢步上前,从地上揪起马仔,抡掌照他脸上狠掴了几掌,像丢一个麻袋似的把他丢在地上,狂吼道:谁是我的对手?那个打狼杀狗的英雄吗?你来吧!老大挟雄兵自重,四妹赚得佐佐木作靠山,三妹向来以人才取钱财,打狼杀狗的英雄?我易家发一个也斗不过吗,打狼杀狗的英雄,你来吧,来呀!老子正要借你之手,除掉老大,挫败易珊,这蜻蜓湖应该是我的!是我在易丹面前的男子汉形象!

    马仔软塌塌的爬在地上,鬼眼一转,说:佐佐木担心三妹四妹的智囊渐丰,欲除掉一个人,而三妹四妹却招他来日光浴场赴会,岂不是中了佐佐木之计。

    易家发狂怒道:但是三妹知道,在佐佐木除掉那人之前,我要借那人之力除掉老大!

    马仔又激道:但是你摸得准三妹的心吗?

    蜻蜓湖大堤外面的濠沟深、宽各有好几丈。濠沟如弓,泾河水如弦,把个易家山、蜻蜓湖抱如弓中日月箭上乾坤。富康公路从濠沟边穿过,前方走向,极有可能连通金银湖。

    蜻蜓湖大堤下,掩映在绿荫之中的草坪、花坛。数十座西式花园洋房散布其间。洋房连同尖顶也高不过两米,内空宽不过十来个平方。这是客人小憩、独酌、神思、观景的雅座。与这些洋房相得益彰的是易丹的那八栋消闲别墅。原先的两排瓦房拆迁于山坡上,数十间房子或如峭石兀立,或如玉竹临风,或如古榕虬枝,或如利剑刺空,形态各异,各隐林下,微露峥嵘。临湖的堤坡上,散布着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雨阳蓬,各蓬中娱乐、茶道、酒具俱全,连服务员都没有忽略。六个布局精巧的喷水池,在那碧叶花红的照映之下,显得格外的美丽,荷叶的云荫让盘龙七彩灯灿烂,似乎珠光宝气的龙王,心血来潮,于是众龙崽喷珠溅玉,正从水中浮头而出。

    十数条大狼犬跳跃于山间林下,斑斓猛虎雄踞山顶,雄威暗疑,虎目生威。数百只七彩山J悠闲的憩息于铁栅栏上,或公J媚情,或母J临巢,或梳羽扮靓,或笑看人间。

    詹必亮从西边的堤脚走入堤上的青纱帐。

    堤面的苏丹草有两米多高。看长势,知它们长起来不过十多天。到了该割下喂鱼的时候了。青纱帐中间有一条弯弯曲曲的人行道。人行道仅能容一人穿行,而且不得不拂开扩展开来的、肥厚的草叶。

    离日光浴场大约一千多米的地方,栽着一块木牌。牌上只有两个字:止步!詹必亮略一思忖,毅然抬步向前。猛听得一声闷雷似的低喝,草叶沙沙作响,顷刻间跳出一彪形大汉,挺一杆长枪拦住去路。

    这大汉是易家发。

    易家发嘿嘿一阵冷笑:敢到老子头上来撒N?!

    枪尖点住胸口,詹必亮相信他即使不把枪尖捅入心脏,也会在别的地方钻几个D。脑中一转,激道:你没胆量捅过来。果然,易家发毫不迟疑,尾杆一压,双手往前一送,扑的一声,枪尖钻进他的肩头。

    尽管詹必亮早有心理准备,依然对这种干脆利落的见面礼讶然失色。他挺身而立,耸起眉头打量着易家发。抓住枪杆,徐徐抽出,那样子,似乎枪尖不是扎在他肩上,而是扎在树杆上。这份泰然自若的神态,让易家发倒退了一步。

    詹必亮反手摔开枪杆,挥拳直冲易家发面门。易家发挥枪相隔,却不料詹必亮是虚晃一招,拉开大步往前猛冲。易家发杀意顿起,紧追几步,双手往前一送,枪尖咚的一声撞在腿骨上,詹必亮只觉着枪尖似是与腿骨打了个招呼:哥们,你玩不过我。

    见詹必亮额上汗珠如流,易家发咬牙骂道:我日你乃乃的,你还能钢强到哪儿去!不料詹必亮扑身倒地之际,就地一个翻滚,随手抠一把泥土撒过来。易家发料不到埋过电线的泥土还能是一种武器。

    趁他揉眼之际,詹必亮迅疾两手一捞,把小径两边的苏丹草交叉一绕。往前再跑,再绕。这易家发可就麻烦了。他纵使能蹦能跳,在这种地方也跳不过两米高的苏丹草。在他不断对付那些绊索的时候,詹必亮已与他拉开距离。肩伤尤其是腿伤,迫使他不得不坐下来喘口气。P股还没落地,又听得哼哼两声冷笑,惊抬头,脸上已被重重的抽了两巴掌。

    这位突兀而来的猛汉是易家园。

    詹必亮承受了他的耳光,以手撑地,抬起头来。说真的,他对这个人很是敬佩,他现在投S给对方的眼光就是这种感情。

    易家园看那眼光,杀意顿失,惺惺相惜,他也是极佩服这个人的,但是――

    生死疆场,恕不能感情用事。他心说着,往后退了三步,拍拍手,马仔钻出青纱帐,把一根短棒递给易家园,易家园接棒在手,沉吟有倾,把短棒丢给詹必亮,招手道:来吧!

    易家发赶过来,举起长枪照准詹必亮的后背心就扎,詹必亮往外一滚,易家发收势不及,枪尖扎入地上半尺多深,马仔疾奔过去帮他拔出枪,趁机耳语几句,易家发持枪挺立,冷然静观这场龙虎斗。

    易家园仰目瞟着易家发,眼角的余光却盯着为他助威的马仔,脑中想的确是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对头。

    任何外力的参与,都将使蜻蜓湖内乱越演越激烈。而内乱则从根本上削弱了抵御外力的力量,如此,即使易家兄妹之一夺得了蜻蜓湖,又如何能保证不受外资的挟制呢?谋蜻蜓湖者,何止易家四兄妹啊!

    易家园抹一下润湿的眼睛,心中叹道:易丹啊易丹,纵使才能超卓,又如何收拾这个局面?投眼向地上的詹必亮,沉重的摇摇头,突然飞起一脚踹向詹必亮胸口,来得好!詹必亮心呼一声,陡然站起,抡起短棒照他头上打去,危急中马仔忠勇救主,受了一棒,詹必亮反手一扫,马仔脸中一击,竟昏然倒地,易家园抡掌搧来,在他耳边低喝一声:回去!

    詹必亮猛然想到,应该考虑一下易丹何以约他在日光浴场相会。是了,私闯女孩子的禁地,易家兄弟有的是揍死他的理由,但易丹的目的是什么呢?他突然朝易家园低声斥骂道:你他妈的个大傻瓜,一G下去,击昏了易家园,后面的易家发赶之不及,眼睁睁看着詹必亮冲入日光浴场,气得热血倒逆,心说老大呀老大,我初时看你也必欲置这人于死地,大为惊讶,后来看你跟他语去言来,莫不是你与他暗中勾结?是了,你若联合易丹,先除掉我,再分离出易珊,然后一脚登了易丹,自作蜻蜓湖的庄园园主,独拥江山财富!哎呀,娟娟不是向我泄露过这个机密嘛,五百元就买来一个密探,易丹,你不够资格在我面前装神啊!

    想到这儿,蹬了易家园一脚,骂道:你妈的,在老子眼皮底下卖风情,把老子当傻瓜耍?哼!他弄醒了马仔,耳语几句,合计一番,双双直趋日光浴场。

    詹必亮心急火燎,疾冲入如光浴场,猛听得撼山动地的一声狗吠,还没容他止步。肩头已被一条大狼狗咬住,那有人心的两男人尚且致人死地,这止有狗肺的野犬怕不早就盼着口福,这狼狗把他两排犀利的犬牙切入人的肩肌,一双凶神恶煞的狗眼恶狠狠的瞪着人眼,似在说:好小子,你动呀,你动我就撕了你!

    詹必亮没有动,拿眼打量着整个日光浴场。

    日光浴场大约五十个平方,整个地面铺着三寸深的青草,草坪绿绒绒的,煞是可爱,浴场四周,以树围墙,树林全是扁柏,最外一层高达十余米,往里依次递矮,最前面一层只有一米来高,这排矮树前面摆有一排花钵,花属红玫瑰居多,次为菊。

    因为树是一颗紧挨一颗,且多达十几排,从外面当然看不到里面的景色。

    对面的花钵前有一个椅子,椅子上坐着一部电视机,电视机上的画面,正是人狗相峙的景观,草坪中间,偃卧着两美人,美人的肌肤在初夏的、早上八、九点钟的阳光的照耀下。令人方寸大乱。

    詹必亮一路过关斩将的壮举,已通过这闭路电视,让这两美人尽知端详,如果另有一部电视机的话,那么……,。詹必亮心中霍然D亮。

    易家两姐妹只要让偷窥的人观看这场兄妹相残的大战,让人知道易家四

    兄妹为这蜻蜓湖经营权之争已近疯狂,他们不担心他詹必亮会杀了两个兄

    长,而那两个兄长也肯定杀不了詹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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