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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朋友兄弟来要纱,我们总共才三吨!
你不是有两百万吗?易丹揶揄道。
混账东西,连叔叔也不叫了?跟你老爸一样抠!对詹必亮又说:余、甘两丫头在发货,是你让她们这样干的吧?
詹必亮很疲倦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龙老板,让我安静一会吧,求你了,我还有几天好活?
这是什么话?难道我龙吟亏待你了?副总助的军师,也是一个高级干部哩!是我对你的提拔哩!那些朋友兄弟,你晓得他们为这个公司的建立,出了多大的力!你姆妈――
完了吗?那我接着说吧。我对职位不感兴趣。我回来是给你抬庄。其实我另有高就。
我就知道你在外面,会为你自己打算的。我给你这个职位就是要留住你。你毕竟还是个有头脑的人嘛。
可惜我心已散。
你对集团公司没信心?你不能谈谈看法?
真要我谈?
心里有话就说嘛。
你知不知道手套市场有竞争对手?
这还要你说,我养那么多经济顾问搞么唦?
一个女工憋不住怒斥道:你用我们的血汗养了一大群晃晃。
詹必亮以眼神止住她,心中说,那些经济师多半都是韩昌金的人,韩
昌金用这个傻瓜的钱养了自己的走狗,缓和心境。问龙吟,那么,搞这个
集团公司就是那些经济高参出的点子?
易丹忽然明白,龙吟的那些经济高参,就是那个深藏不露的对手谋夺龙
吟山庄的执行者。龙吟借到手的四百万,肯定是他的黑钱,一旦他认为时机
成熟,这四百万就是*迫龙吟交出龙吟山庄的撒手锏,她眯着眼儿望住龙
吟,心说,这龙吟如果不死,这龙吟山庄就麻烦了。来不及说话,又听一
个女工指斥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那四百万都会被你那些狐朋狗友吃
光玩光抠光!龙吟咬着牙顺手抓起一根木G,詹必亮急忙挺身拦住,冲那
女工详吼道:什么东西,也敢跟龙老板说话,按下龙吟和气的问:从董事长
到秘书这一层管理者,共有多少人?
十五个,你不用细问,我一一说白,免你心中有结。董事长是我,总经理一职没人能胜任,也由我兼职。下设一个助理,四个秘书。第一副总配两个秘书一个助理一个助理军师。二副总和三副总各配一个秘书。
这些人的工资得多少?公差私差的开销得多少?你有多大的事业?预计能赚多少?靠什么赚?
这是经济师他们的问题。我养那么多经济师做么事啊?你姆妈――
不错!龙老板的气魄、胆识、头脑、智商的确不错!但是,创业不能丢开同伴。那些要纱的朋友兄弟,都是你的合作伙伴。我们好不容易把他们的货源吸引过来,我们用信誉赢得了他们的信赖。他们生意兴旺,我们也有钱赚。可是现在,在他们要货的紧要关头,你断了他们的货源,他们会怎样?他妈的,搞了个集团公司有什么了不起!瞧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好吧,老子不要你的货!老子砸烂你龙老儿的虚招牌!
龙吟咧咧嘴:你狗日的也不过是借机骂我一顿,我不计较,詹哥,不是说的话,你还未必了解我。你姆妈,那个想搞垮我拉?哪个能搞垮我拉?我让他搞他也搞不垮!你姆妈,不是说的话,我想干哪行,就有哪行的朋友。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我的兄弟。搞一点钱,那不像开浢放水!钱是么事呀?钱是王八蛋,在乎人去赚!我丫头,电视广告经常放的,你看到了吗?她姑爷,总经理的助理,哪个总经理?丰泽园粮油贸易集团公司的总经理!你听说过吗?那才是人间这一个!他的粮油公司把全国都控制了!没有他一句话,全国管你是几大的老板,都不敢把粮油卖出去!詹哥,你跟着我,还少了你的好处?
龙吟一席慷慨陈词,逗得易、张吃吃闷笑不止。龙吟骂一声:没见识,责令易丹:让那两丫头停止发货!
别急。张景春横在他面前:先搞清楚,纱线到底是谁的?别跳,我犯不着跟你争吵,需要提醒的是:你有家小产业,我只孤身一人,你斗不过我!
龙吟暴怒而去。
回汉哨探分站情况的关涛疾步冲进来:事情不妙!
汉口还是汉阳?
汉口。头儿弃店出走,两伙计被人收买。钱坤势单力薄,招架不住交货者的滋是生非。
汉阳怎么样?
跟踪一个龙崽,没来得及去汉阳,关涛猛灌几口凉水,接着说:龙崽搬了阮至倍的黑道人马前来寻衅!
说话间,甘霖跑进来:怎么回事?
什么事!詹必亮冲出车间,却见胡林、陆汉两兄弟在院中蹦着跳着,左顾右盼,一见詹必亮,立即跑过来,双双发一声冷哼。胡林说:那小子果然没骗我们!
什么意思?
今天一早,有人跑去对我们说,这儿出了乱子,打死了人,今天还会打一场恶仗。看那楼上的架势,象那么回事!
你们怎么能擅离职守,快回去!
回去?老实说吧,野狼事业的策划者詹必亮先生,看在我师傅的份上,如果你现在派人去接管,我们还可以为你做个交代。
你个龟孙子!关涛扬手欲打,詹必亮止住,问:你师母还没回来?
你的所作所为,自认为还能为她所接受?不回来还好,若看到这般风景,她不跳楼才怪!
张景春怒不可榍:混账东西好没人样,滚!
两兄弟作别而去。
张景春哼哼之声未绝,又见一个人跑过来,抱住关涛哭道:关哥,完了!我们完了!
詹必亮抚慰道:别急,慢慢说……
这人抹眼问道:大哥是谁?
关涛说:狼哥。
这人蹭的一下窜起,以指点住詹必亮:你就是狼哥?悠然间一掌飞到,那手拳头又来。
关涛情急而怒,疾喝一声:雷天保!
雷天保怔了一怔,看了詹必亮一眼,对关涛说:我们的生意全给人搅了。我们正在谈判的那家公司突然宣布终止谈判。理由是,以色为人生,恣意挥霍钱财的老板,不值得信任。
关涛拍住雷天保双肩,猛烈的晃摇着:你们被人骗了!秦天纲呢?
他被人收买了!
什么?
他被人收买了。他供出了我们这个业务计划的意图。他们怕我回来报信,到处追我。
好样的!关涛晃了两晃,如此一条大汉,竟也支持不住!易、张两人急扶住他。
詹必亮只觉得头脑有如被强力炮火猛烈攻击的阵地。耳中听得雷天保在咆哮:你怎么对我们说,狼哥?我们为你披肝沥胆,我们为你受尽磨难,我们咬住牙关,用残破的手脚攀崖爬壁,为的是摘一朵鲜花献给你,可你、你、你怎么对得起我们的信仰?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担纲搅海!
掌声响起,拳风袭来,詹必亮不能幸免于雷天保的泄愤,雷天保望着自己发抖的手掌,虎目泪珠凝露。
关涛一声长啸,虎跳而起,扑向雷天保,叭叭两耳光抽过去。雷天保愕然惊退,关涛怒喊道:雷天保,你不是龟儿子!你能打败我!打呀!打呀!
可怜铁血壮士,雷天保浑身需满男儿的钢力,可他哪能跟关涛相搏!
詹、易、张三人,只能睁了眼看着这悲壮的场面。看着雷天保奋起神威,毫不示弱。看着关涛击倒雷天保,踢断小树,捣烂了墙壁。
终于,他静了下来,扶起雷天保,凄然叫道:我的好兄弟,你不会败的!我们不会败的!转向詹必亮:我们怎么办?
詹必亮拍拍他肩头,对余、甘说:无论谁来干扰,你别理!转向众客户:如果他们动起手来,你们也动手,把货搬回去。这货不是龙吟的!
这就是生意,詹必亮走出院门时,再一次回望那些欢呼雀跃的客户。他们只为自己的利益动脑筋,他们可以趁火打劫,他们可以无视于交情,无视于你的安危,无视于未来的生意伙伴关系,他们要生存,要钱花,他们要顾着在人前的面子人后的底子。纵使你义薄云天又怎样?有油水,他顺你,无利可图,他扬弃你,这就是别具一格的龙吟朋友!
可笑你一个龙吟!
在院外干涸的鱼池中停住,易丹负责了望。詹必亮疾对关涛说:请宋大哥召方晰火速回汉阳处理事务,请玫姐派一个人,随婷婷镇守汉阳站,玫姐亲赴汉口站坐镇,张景春火速回黄灿收购站,控制局面,不得有可乘之隙,为人所用!
詹必亮转向雷天保:雷哥,愿意听我调遣吗?
请说吧。
好!找余厂长两个口才好的女工。
干什么?
辟谣!稳住你们的业务单位,使其不做出于我们不利的事!
好!
易丹报告:杨杨回了!
杨杨喘咻咻的爬上堤坡,身一晃,摔到地上,干脆来个顺坡下滑,关涛飞步赶上,抱起她放到张景春手中。
杨杨喘息一阵,说:可吓死我了!我们跟进了一个地下室,里面全是男人。他们喝酒,打牌,玩女人。我们溜到了床底下藏起来,妈的,臭小子往床底下撒,N了我一身。杨杨咕咕哝哝的骂几句,接着说:他们把货车开进一个停车场,没卸。
没猜猜他们是些什么人?
建筑工、养路工、流浪人、叫花子、还有在另一种场合看起来很体面的人物,他们一伙儿足有百多人!
詹必亮沉吟道:为钱爷卖命者好对付,只是那钱爷何以会对这手套感兴趣?
从他们的胡言乱语中分析,我认为真正的主儿可能是一家什么公司。
现在我终于知道,他也有一个公司!
詹必亮低言一句,看着杨杨,不忍开口。
杨杨正直身子:请发话!
带上我们的全部积蓄,带上你的部将,去埔圻搞一批纱回来。
现款提货?
对!量其所有,一分不欠!把我们目前的情况告诉他们!
用意?
你所代表的形象是:我们跨不了!
望着杨杨歪歪咧咧的背影,詹必亮心中一酸。咬咬牙,瞪住张景春,*她离开。
张景春放心不下,决计要打过这一仗再走。她拉了易丹跑回院内。
一进院门,却见岳潜龙急得团团转,见了他两,低骂一声:我日死你们。狼哥呢?
詹必亮赶上来:出了什么事?
岳潜龙一边擦着汗一边呈上纸条:
关叔叔提回的货,货方催还,有诉诸法院的可能。
任你是多么坚强的好汉,能把这一连串的事都闷在心里不扑腾扑腾?
詹必亮嘴一张,殷红的热血夺口而出。两头蛇急得哇呀呀大叫。余、甘赶过来,尚未开口,詹必亮倚住岳潜龙,睁开眼:你两位,干事去吧!
余、甘也不多言,转身便走。
詹必亮站直身子,抹去唇边血迹,抬头看去,龙家人扒在阳台栏杆上,笑歪了嘴。龙姑娘还拍起掌来。
詹必亮打了个哆嗦,易丹竖起了剑眉:你怕了?
张景春冷傲的吼道:这手段的确不错!
詹必亮抽出笔,就着纸上的血点,蘸笔写道:速找韩借调五十万双应急!他把纸条交给张景春。此刻,张景春已任信不得,凝眸一忖,也不说话,猛一转身,尚未挪步,悠地暴睁凤眼,一腔火气,从她鼻孔中呼呼呛出。
岳进回头一望,疾问:怎么回事?好像是来打架的?
公路上雄赳赳走来一彪人马,看样子足有三十人。前面,一个矮子横彪彪的摆着螃蟹步,挂两个拳头,满脸杀气,余者或刀或G,好不恶煞!
詹必亮猛推张景春:你快走!
却听那矮子叫道:走?哪里走?爷儿正憋得难受哩!
一阵哄然大笑,引人阵阵战粟。
詹必亮疾对余、甘吩咐:把客户引到院墙角,那面墙几个人一推就可以倒!
余、甘领命而去。
矮子一伙在离院门十来步远的地方扎住阵势。有人指点道:就是那个凤眼女人,可了不得!
矮子道:床上货,越烈越有滋味!
张景春齿骂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消受我!回头对岳潜龙道:玩命了,哥儿,你保住头儿!转向易丹:我的使命,你代劳!不料易丹猛一拳砸过来:快走!
张景春回头望向强敌,回望詹、易、岳三人,猛一摆头,睁圆了凤眼,抿紧了嘴唇,咬死了银牙,烈烈怒火,在胸膛燃烧。
突听两头蛇岳进岳潜龙哇呀呀一声大叫,左右开弓,两块砖头呼啸而去。对方阵中,惨叫连起。潜龙一绞尾,忽地向前扑去。好个火凤凰,将身一纵,带住潜龙,这手一掌飞到,一耳光把潜龙迫了回来,随之冲向摩托车,一蹦而上,一脚踩下去,摩托车便怒吼起来,宛如凤凰振翅,腾空而起,疾风般的卷向那班人马。那等威势,真个是苍龙搅海,猛虎翻山,矮子兵惊恐慌乱,滚翻跌撞,乱如惊J飞鸭。
与此同时,余、甘率众客户推到院墙,吆喝一声,蜂拥而出,仓皇而去。
龙吟气得暴跳如雷。龙鳞连发两枪,子弹追不上火凤凰,枪口一转,指向余新凤。枪响处,院墙上尘烟飞扬。余新凤侥幸捡的一命,一反乖小猫的心性,竟迎着枪口冲过来,詹必亮横身一挫,抓住余新凤吼道:发昏!
岳进抽出腰间皮带,提在手中一抖,几片飞刀打出,龙鳞缩回枪杆。
詹必亮对余新凤说:你去汉阳找玫姐,要求她冻结黄灿公司的流动资金,以防被人利用。
让这位小兄弟去,我不能离开!
必须走!詹必亮低声喝道:这是紧急情报!转而对岳进说:你骑上那辆摩托车,带余厂长去找婷婷她妈妈,她有事需要你。
我不去,让易大姐去!
怎么,看到我垮了,不愿给我出力了?
什么话你个臭小子!
岳潜龙扎了腰带,跑向摩托车。
甘霖疏散完客户,跑过来,攥拳捋袖,蓄力待发。
岳进把摩托车开过来,冲余新凤嚷道:上车!看样子,他为詹必亮的话不高兴。
余新凤望望同仁,扫一眼龙家兵及黑道恶煞,咬咬牙,上了车。詹必亮嘱咐道:让玫姐找个理由躲在家里,最好能想办法冻结黄灿公司总部的流动资金。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别人乘机接收我们的货源!
摩托车呼啸而去。
矮子兵涌进院门。
詹必亮愧对甘霖:但愿龙鳞能对你手下留情。甘霖刹然明白他的苦心。凄苦的一笑。拥住易丹:只怕龙老儿不会念你是易园主的女儿!
阳台上,龙姑娘抱膀冷笑,龙吟一干人挤在她身后。张大奎府栏摸腮。另一个胖老头儿眼观长空,超然事外。
龙吟下令追杀岳进的号令均被置之不理.詹必亮觉着奇怪,顺矮子的眼光望向胖老头.
胖老头收回眼光,斜瞟詹必亮。詹必亮并指如剑,望空三点,随之两指捏园,三指竖起。
这是江湖暗语:三雄对峙,谁掌乾坤?
胖老头略显讶色,既是江湖同道,马虎不得,即捏指如飞鸟:老夫独领天下!
詹必亮屈指包圆:你逃得出去吗?
胖老头眯着笑眼,手摸下巴:凭你?试试看吧!
詹必亮开口道:朋友,何必藏头露尾?他用眼角之余光扫视身前身后,意思是:我被人困住了。
老爷子不得不下楼来参见晚辈,后生之可畏,由此可见。胖老头步下楼来,站在詹必亮面前,朝矮子一摆手,矮子率众上楼,被迎入房间列席。
你身边的事还没解决,就想惹上我吗?胖老头冷森森的问。
阮大哥乃道上的成名英雄,也干这种不收的买卖?
老弟莫不是警告我此路不通?
以阮大哥的百万身价,当不在乎区区十指之数,何况其中还要拿出一半给别人。更何况,你有没有把握摆平合伙人?
老弟的意思……
你的合伙人在焦急的等你回去拿主意。回去迟了,只怕会种而不收。
胖老头吃了一惊:莫非你这杆黑枪有这等威力?回头冲龙吟喊道:是不是你那龟儿子做了笼子?此话一出,更觉问题严重,疾钻进一辆面包车。龙吟从楼上撞下来,来不及阻拦,胖老头已驾车离去。
龙吟急颠颠的喊着阮哥,哪儿能喊得住,气得他一蹦三跳,恰似小孩儿放了个冲天焰火。
臭狗日的,真你妈的邪门!他说好了的,给我三十万元贷款,还包销我的手套,一元五!你他妈的全给我搅了!
漫骂间,龙吟挥拳击来,甘霖冲过去,挥出一拳,龙吟踉跄而退,肝胆火爆,狂呼道:打!打!给我打!
一场大战,再度开局。
甘霖疾呼龙鳞,希翼他能制止。龙鳞把玩看猎枪,舛舛怪笑。詹必亮也呼不应龙姑娘。易丹暴怒了:打就完了,喊什么!她奋起神威,浑如护崽的雌虎。
这仗怎么打?
矮子兵莫不是冲着邪心而来,黑玛瑙的慑人威势,敌不住数十双贼手的侵袭。甘霖身上哪有一块整洁的地方。
詹必亮羞愧难当,疾冲易丹喊道:带甘霖快逃!他夺得一根木G,威风横扫,剑眸直刺,豪强烈马,横冲直闯。
易丹抢眼捕到他脸色,心头大骇,疾喊道:你疯了!
詹必亮也吼了起来:把她带出去!
甘霖高喊道:别费事了,你能不死就行!说话间,英姿勃发,勇气倍增。对手本以为只是个弱女子哩,不料却是个藏而不露的好汉。
可是这也不中啊,对方三十余人哩,就站那儿让你打,也要累死你!
就在此时,猛听得一声暴喝:狗日的,我轧死你!
吼声中摩托车疾风而至,车上人却是两头蛇岳进岳潜龙!但见那摩托车呜呜风生,昂首一跃,冲入敌阵,龙头一拐,绕着圈子猛追猛撵。在一片惊慌乱叫声中,被撞的仰身便倒,被轧的哇哇大叫,被擦的打躬作揖,被吓的P滚N流,有不怕死的冲上来拉他,又被他手中的皮带抽了个爹死娘嫁人。
在一片混乱之中,岳进停车朝詹必亮骂道:你骗我临阵脱逃,毁我名节,我日死你老婆!
詹必亮瞪他一眼,扶着易丹撤退。她被矮子踹了一脚,吃亏不小,易丹怒火难平,冲龙吟骂道:老东西,你真不是人变的!
我这老东西还没老唻,还可以吧你搞怏。龙吟回骂道:你老头儿连五万块钱的面子也不给,我又不亏待他,副总的宝座哩!你姆妈,钻到钱眼里去了!老子发誓要把他赶出蜻蜓湖!
来吧,老混蛋!
想跟老子拼一手?晚上再说吧!詹必亮,你想跟老子斗?还嫩着哩,你看!
詹必亮顺指望去,院门外开进来一辆大卡车。卡车呼的一声停在住宅楼前,龙吟疾步下楼迎接。
从驾驶室里跳出一个女人。这女人笑嘻嘻的一头撞进龙吟怀里,亲他一口,娇腻腻的说道:五十部,全给你搞回了!
龙吟一边亲她,摸她,一边赞道:漂亮!
让人吃惊的事太多了,詹必亮已没惊诧的激情。他倒要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女人拖回的,是甘泽拉出去的机车。
那家伙好狡猾,绕了一个大圈,把机车御在养马场。他岳父昨晚拖回去,我今天一早就装上车,也绕一个大圈,他还以为货到家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哩!
好!好!玩得漂亮!你上去休息,晚上我特赏你!
女人一颠P股,上楼去了。
龙吟得意洋洋的望住詹必亮:不好意思,詹哥,没跟你打招呼,就给你把机车拖回了,对不住,对不住。
甘霖气得嘴唇哆嗦,挑指怒指龙吟:你个不要脸的混账王八蛋!
你骂我?龙吟勃然色变:你是谁的人?
事到此时,甘霖不必再装“媳妇”了。她暴睁双目,怒斥道:你有什么理由抢我们的机车?
所有与龙吟山庄相关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人!包括整个东西湖的手套!
放旷!
一声断喝,如风掀浪,如雷贯耳。三骑摩托车呼啸而来,咔的一声停在龙吟脚前。车上下来一老二少三男士,老人指住龙吟的鼻子斥道:姓龙的,你还是个人吗?
哟?李哥?怎么这样说话?
一少年双手叉腰,横眉立目:老子只能以这种方式对待你!给老子把机车送回去!
龙吟怒道:姓李的,你也来搅这趟浑水?
老子也搅它一回吧,看你能把我怎样?
哼!识数的话。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否则……
否则你就搅了我的生意?你听着,龙吟,如果你真的想干点事,就实实在在的干,别搞那些花花架子!
一个杀猪的,懂什么生意门路,没有大架势能做大生意?这是策略你懂不懂?
另一个少年挥着拳头:老子不懂!老子只懂来要机车,你老儿到底给不给?
敢跟老子叫阵?老子龙家子孙百多号人!
好吧,老子今天就倚天屠龙!老人说话间从腰带上摘下两把杀猪尖刀,指住龙吟胸口。两少年也各各挚刀在手,一左一右护住老人。
两头蛇唰地一声,抖开皮带,藏在皮带中的钢砂如飞蝗撞面,直击龙吟。龙吟心骇神颤,疾喝一声:伙计们,动手!
老人一抖手腕,刀尖刺入龙吟胸肌:谁敢动!
打!打!打!他不敢杀我,打死他!
不敢?只怕没这孬种!老人抖腕一挑,刀尖从胸肌中挑出,衣襟开了一扇门,殷殷红血奔涌而出,老人回目怒视众打手,一刀指敌,一刀高悬龙吟头顶。龙吟吓得面无人色,庄主之威,总裁之风丧失殆尽。
矮子杀性顿起,动机非在救龙吟,而在于一逞恶煞之威,一泄嗜血之性。他弹跳起来,踢飞尖刀。老人勃然大怒,反腿踹开龙吟,双刀齐进,亡命向前。两少年各逞英豪,挥刀猛砍。眼看这黑道小头儿已上了阎罗的花名册。
猛听一声大喊:大叔请慢!随之一条人影撞进圈中,双臂一绞,磕开两少年的杀猪刀。老人的双刀直*矮子胸膛,眼看红血将喷,白刃将没,猛见一人横身撞进,疾按住前进之势,复收刀于怀,励声喝道:什么人?
狼哥。
你就是…?老人双目惊疑。
易丹走过来:我是蜻蜓湖的易丹。
老人点点头,打量着詹必亮,露出赞赏之色:我是杨杨的老爸。他两,是他的哥哥。
有幸结识前辈,詹必亮脸上有光,大叔请回吧!
这里的事?
你放心,詹必亮握住他父子三人的手。
老人望望詹必亮,对他儿子说:狼哥怕我们*上身,不让他费心了,我们走!
李氏父子三人一走,龙吟立即*住詹必亮:你学乖了?知道玩不过我。听着,叫花子,你从手套中赚了三十万,你必须全部还给我,否则,你到了那里边莫想做生意!
知道了!詹必亮冷言一句,转头对岳进吼道:谁叫你回来的?
六仙子的牌号!
岳进怒视着龙吟,取一袋钢砂灌进皮带夹层,调好暗器机关,抖开皮带指向龙吟:你这条毒蛇!钱在我手里攥着,拿命来换吧!
说话间手腕一抖,但听叭的一声脆响,皮带结结实实的抽到龙吟脸上,龙吟只觉得晴空中焦雷迭起,黑幕中星光迸S,昏沉沉如头坠泰山,浑噩噩似冥府受刑。
六十、葵崽献义
龙鳞看他老爷子匹然倒地,枪口一抬,扳机勾外,火药迸飞,岳进脸颊被灼,耳垂受创,第二声枪响处,詹必亮撞开岳进,以身相迎。甘霖扑之不及,眼睁睁看着詹必亮栽了一栽,晃了两晃,飘乎乎似落叶归地。
甘霖长长地深吸一口气,挫牙吐威,嘴儿一抿,凝如泰山,岿然挺立在枪口的指向之下。
岳潜龙哇呀呀一阵怒叫,挑指点住龙姑娘:我不想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阿姨!他是狼哥!
龙姑娘抖索了一下,掰开龙鳞的枪杆,未及拿出别的招式,却听龙吟暴跳如雷:老子打的就是狼哥!打!打!打断一条腿,赏金十万,揪掉他的脑袋,赏金二百万!
矮子嘿嘿一笑。
江湖道上无戏言,龙吟既已发话,量他不敢反悔,二百万他拿不出,而且揪脑袋也不划算,十万元一条腿的买卖大可一做。
众喽啰轮流进攻,易丹抱着詹必亮,止有岳潜龙,甘剑侠两个对敌,眼看詹必亮大腿难保,值此危急之际,猛听得焦雷劈空,劲风夹雨,一条大汉横空而来,双腿连飞,踹倒几个喽啰,探出巨臂,左挟詹必亮右挟易丹,将身一纵,落到卡车上,放下詹、易,就地一个倒纵,如雁掠风,似燕点水,反身扑到战场,抠住甘霖的腰带往肩头一摔,甘霖如猴般扒在他背上。
大汉边打边移向岳进,岳进已命在歹前。大汉火急,怒吼一声,膀子一摇一晃,任你有多大的身个儿,也得蹭噌噌的后退,身子一拧,纵是扎成人墙,也得坍塌,脚起处,哭爹叫娘,腿到外,鬼惊神奇。眨眼儿的功夫,铁围以破。
但他依然救不出岳进。
矮子麾动三十余喽啰一齐攻上。
胖婆娘引来的四十余龙家兵提G持棒加入战团。
岳进手中的皮带以被刀削掉。少壮之力已尽,矮子蹦跳而起,双脚踹到岳进,提起脚来,望他胸口便跺,甘霖疾呼一声。关涛攻不进去,肝胆俱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见一人如旋转的飞球般掠过来,众人尚未看清什么路数,就见矮子被摔出,撞到院墙上,龙鳞一枪,矮子命归九天。
关涛一看,喊一声:肖筱!即将身一纵,负甘霖落到卡车上,随之,肖筱背了岳进飞来。
岳进在肖筱腰下挥拳蹬脚。力图挣脱,势与龙崽拼尽残力。
肖筱把岳进放到卡车上,与关涛对视一眼,双双扑向战场。
这是一场一虎一凤对付近八十人的血战!
龙家兵还在源源不断的朝这儿涌来!
关、肖不欲致人死命,对付起来颇费手脚。甘霖无法助战,心痛欲裂。
又有二、三十人加入战团。
有数十人围住了卡车,龙鳞的枪口指向了詹必亮。从詹必亮胸口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易丹的衣襟。
岳潜龙气得心血倒逆,狂呼道:连女人和头儿都保不住,我算他妈的什么男子汉。龙鳞小儿,你死定了!
枪口移向了岳进胸口,甘霖暴跳起来,挺立于前,怒指龙鳞:我于你有“怀甲”之恩!
女人不多的是,龙鳞轻飘飘的吐出一句,把枪口移向龙吟:他也睡过你。
那一脸Y冷的杀气中,已写定了龙吟的寿辰!
龙家第三代霸主的野心已经端出来了!
龙鳞略抬枪口,玩儿似的放了一枪,子弹在龙吟头顶炸开。
龙吟未查恶子之意,回头厉声吼道:节约子弹!
枪口移向甘霖胸口,易丹心中大骇,疾抬一脚,蹬倒甘霖,出手一抓,拖倒岳进,*两人护住詹必亮,呼地站起来,提两拳头怒视着龙鳞,龙鳞舛舛怪笑,枪口下移,指住她小腹。
岳潜龙悲呜起来。
黑道打手尚不想杀人,龙鳞却视杀人如儿戏,这车上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六仙子的牌号,竟被我岳潜龙给砸了,岳潜龙呜咽道:大哥,三兄弟四兄弟,五兄弟六兄弟,你们快来吧!三春兄弟,你们快来吧,六仙子的牌号不能砸呀!
悲呜中突听“叭”的一声枪响,子弹从身边呼啸而过,击穿龙鳞的手腕。乐得一跳,疾回望院门,神情大振,心血沸腾,高呼一声:婷婷,我日死你!
院门外,三辆麻木呼啸而来,最前面一辆麻木上,婷婷探身门外。抠住门框,收枪于怀。
那是一把手枪,一把真正的手枪!
车进院门,枪声再起,欲向肖筱施暗器的喽啰栽到在地。婷婷跳下车来,一手叉腰,一手举枪,娇斥一声:不怕死的冲我来!
岳进乐得手舞足蹈,看后面车上下来仙子兄弟,乐极气短,疲软软扑到机箱上,跪向寒月呼道:大哥!岳进无能,岳进辱了六仙子的声威!
三腿J林耿林雌凤呼一声:二哥别激动,我来救驾!说话间怀中抽出双剑,几个空心跟头翻到车顶,杀退车边敌兵,朝詹必亮一投眼,疾呼:大哥,快救主!
寒月闻言,呼一声:上!
四仙子腾身跃起,联袂而来,一看詹必亮伤势,各各磨动钢牙,痛击围车之敌。
龙家兵源源涌入,围车之敌已不下六十人,詹必亮转移不出,六仙子抵敌不住。关、肖的对手已增至百人,纵是武功高强,也难以敌众。
敌兵的优势在于关、肖不能杀人。
婷婷独立院中,一柄枪对敌众黑道枭雄的围攻。
她不能杀人
几个龙崽剥光了她的衣服,捆在二楼阳台栏杆上。
六仙子惊呆了。
甘剑侠哭了。
詹必亮瞠目结舌。
易丹掏出手机呼叫张景春驰援。
关、肖听得婷婷的怒骂之声,各各心头大骇,双双飞起,踹断栏杆,接住婷婷。
婷婷已被冻得全身僵硬。
关、肖抬着婷婷飞到卡车上。
一百六、七十余敌兵将卡车围如铁桶。
黄土公路上,蛹动着胖婆娘搬来的援军。易珊不耐烦磨磨蹭蹭,索性下车,抄近路赶往龙吟山庄,她在田间沟坎上蹦跳着。
葵崽站在牛背上,眺望龙吟山庄院内,嘻嘻冷笑一声,以鞭点着牛腹念道: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还…
易珊诧然惊奇,惊呼道:小心摔下来!
葵崽闻声,回头叫道:阿姨!
易珊认出了他,问道:你是葵崽吧?你们一家,不是回黄陂了吗?
葵崽蹬在牛背上:我回来看看我们家的地。他指着旁边一片地说:这就是我们家的地,我们商量好了的。威儿在那块地栽甘蔗,我在这块地栽桃树,惠惠在那块地栽花。
易珊回望着那片荒芜的土地,心中酸楚。看看这头庞大的黑牯牛,不免关切的说:这牛很凶的,当心摔下来!
不会的。葵崽骑在牛背上:这头牛蛮喜欢打架,打架蛮勇敢,没有哪头牛能打赢它。丽丽不敢出来放,我就帮她放。
丽丽是谁?
我们的同学,她那天被四哥害了,我们把四哥打了一顿!
你们敢打他?
象她爸爸一样胆小怕事?那还是人?葵崽激昂地说:那天我们躲在那条沟里,看到四哥走过来,就用石头钉他,把他钉在地上乱滚!
易珊拍拍他的脸,未及说话,葵崽又说::我们王老师气死了。她说还要找机会教训他一顿!
易珊说: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小孩莫管。
葵崽笑道:我们小孩的事,你们大人也莫管。说着话,站在牛背上,望着山庄院内,又念道: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还。
易珊笑问:你在念什么?
葵崽赧然笑道:我听了岳飞传的。
易珊扒着牛背,掂足眺望院内场景,心头大骇,疾说:你舅伯有危险…
我舅伯会赢的!葵崽从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绕指飞转,自信满满。
易珊正欲告辞,突听远外有人高喊:拦住她!拦住她!那是炸药包!心头大骇,疾转头看去,黄土路上,一辆出租车颠簸前行,韩昌金探身门外,疾呼拦截。
前面几百米远的地段,一辆摩托车呼呼生风,苍龙似的腾飞而来。车主是张景春,她身后有一个棉被大的包裹,包裹上拖着一条长长的导火索,导火索的一头青烟直冒。
不好!
易珊惊呼一声,看看摩托车转了弯,直向龙吟山庄冲来,易珊疾对葵崽道:你别动!说话间一边呼叫张景春,一边向山庄土路疾奔。
葵崽立于牛背,打眼一看,心呼道:那时舅伯的人!疾座回牛背,照它P股猛抽一鞭。黑牯牛诧然受惊,奔跑起来,葵崽紧扒牛背,控住缰绳,一边抽打黑牯牛一边高叫:阿姨你别跑!
在牛与易珊错身之际,葵崽跳脚踢向易珊。田埂本就不宽,易珊要避让黑牯牛,不得不闪到田埂边边,本就站立不住,葵崽一脚,将她踢到了田里。
易珊诧然惊奇,疾翻身爬起,追向葵崽。
在快接近山庄土路的地方,葵崽勒住缰绳,转头望着呼啸而来的摩托车,掏刀在手,看看距离已近,疾高呼一声:张阿姨,我是葵崽!呼声中猛一刀捅进牛腹,黑牯牛受惊,脾气一起,背上又挨一刀,暴怒异常,野性大发,狂暴的朝山庄公路颠去。
两条路的焦点正好在大院的墙角。
张景春一腔怒气,摩托车疾如狂飙,风能折树,笛欺雷霆。她必须在炸药包爆炸的界点,把摩托车开到龙吟的住宿楼下。
她知道后面有人在呼喊拦截,但出租车司机是绝不敢加速的。
易丹让她救助于曾枫帮。有黑帮出面,比警方出面更能干净彻底的了断此事。
但她深信,即使黑帮出面,也压不下这场血战。
摩托车吼得正狂,忽闻一声呼叫。她没听清叫的是什么,但发现一头黑牯牛野马似的横冲而来,疾一捏刹机,就在这一瞬之际,黑牯牛冲到山庄土路中间,张景春避让不及,车轮辗住牛蹄,黑牯牛暴怒,转头一角,掀翻摩托车,张景春被掀到在地上,几个翻滚跌下土路。
同时黑牯牛失蹄一栽。路边是一个陡坎,坎下是干涸的渔池。葵崽纵身一跳,抢在黑牯牛翻下陡坎之前,跳到地上,人和牛各随坡下滚。
同时,轰隆一声震天巨响,但见院墙排山似的倒下,摩托车上窜起熊熊大火,碎片漫空抛撒,易珊肩头被一块铁片击中,抖索了一下。呆在原地。醒过来的第一个意识,即是飞快地跑向渔池。
张景春也顺坡滚到渔池中,翻身爬起,黑牯牛已跌断四肢,瘫在地上凄苦的呻吟着。葵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疾爬过去,抱起葵崽。
易珊跌跌撞撞的冲下来,迭声疾呼:葵崽!
韩昌金冲进院内,高呼道:住手!葵崽被炸死了!
院内敌我双方,初闻一声巨响,一时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龙吟决计要揪下詹必亮的脑袋,置院外事于不顾。詹必亮等人脱身不得。此时听韩昌金一呼,易丹惊跳起来:葵崽?
岳进疾问:我们的兄弟?
甘霖哭道:是他外甥啊!
关、肖闻言,疾下车开道,林耿背起詹必亮紧随其后,寒月号令一声:吊唁!六仙子护住甘、易、郭三女孩,齐向出事地点跑去。
龙家兵、矮子兵紧追不舍。G、棒、拳头、巴掌,乱雨穿帘似的逛泄而来。六仙子顾不得还手。岳进火起,疾呼道:各位兄弟快跑,潜龙断后!六耳猴蒋英蒋仙鹤推开他,怒道:二哥金身,岂可让蛆蝇辈作贱!他窜到最后,抵挡着乱雨似的拳头。
葵崽终于醒来,天真的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用手抚摸着詹必亮的胡茬,微弱的声音,激昂的响起:鞭……敲……,……
葵崽闭上了眼睛。
岳进悲壮的大呼一声:兄弟!
六仙子各各执手牵衣,一个劲儿呼喊着:
兄弟!――
兄弟!――
甘霖悲声又起。
易丹落下泪来。
六耳猴愤然转身,指向龙吟山庄,怒号道:
人说狼凶,人说蛇毒,殊不如,龙鳞杀人如儿戏,龙吟威霸欺众生!国威国法可戏弄,人民血汗砌魔宫。世上能容此孽障,天理不公,天理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