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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哄哄的欢笑引出了单人飞。单人飞乍一见詹必亮,吃了一惊,欲待声张,却见屠富道提了双拳立在门外,双眼瞪为铜铃。
单人飞冷哼一声 ,心中暗道:他妈的争什么风,若非老子……,你们谁也别想沾边!
詹必亮转身欲走出车间,见着了单人飞,愣愣一怔,伸出手掌笑道:单经理怎么流落到此?
听说黄灿总部新来了一个叫詹必亮的?
屠富道闻言,乘机说道:李副总原定市场部经理一职,由单组长担住!
单人飞看他一眼,哼哼不绝。
这是一家中档酒吧。单人飞没想到詹必亮会请他到这里来消遣。
詹必亮单刀直入:在娘们手下混事,不好受吧?
单人飞懒懒的说:听口气,你好像能超度我?
为什么不把厂子搞过来!
捡一张废纸就能当钞票,多好!
何不先把它搞垮?――
单人飞猛地抬头,惊疑的望着詹必亮。
实话跟你说吧。詹必亮端起酒杯:我就是履行黄总这道密令而来。
云里雾里,你老兄到底什么意思?
莫非单老弟对公司内幕一无所知?
洗耳恭听!单人飞浮躁难耐。
你知道手套厂的老板娘儿是谁?
李炎胜的女儿。
就这?
莫非别有背景?
你真的不知道,这手套厂是韩氏家业?
黄灿以一千五百万元铺下了同兴之路,难道渔利的竟是韩昌金?
黄灿久有剔出李炎胜之意,单老弟不知?
当然知道。
有没有想过这个疑问――黄灿为什么痛恨这个曾扶助过他的人?
李炎胜他妈的欺人太甚!贪心太大!……单人飞猛地盯住詹必亮:黄、李之间,有一战?皱眉而思,又说:怪不得那娘们责令高岚统领市内市场!
詹必亮闻言,已知高岚也归顺了韩昌金。他乘机挑拨道:他想击败黄灿。
这样做对他有好处?
莫非你一无商业头脑?
这利润当然是让人坐不住。但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不想报仇?
报什么仇?
詹必亮冷冷一笑:你身在花谷丛中,却一个也享受不到!
单人飞被捅了痛处,勃然色变。
詹必亮给他斟了酒,又说:你不难知道,我受策于黄灿,也是借他之力报仇,同样,你也不难知道,韩昌金授意张金春废了你那个宝贝,意在收你于帐下,以备作替祸之身。
单人飞下意识的抓住胯间,牙齿锉得咯嘣蹦儿直响。詹必亮乘机激道:这可是男人的骄傲啊。男人者,骨可断,血可流,唯骄傲不可辱啊!
单人飞猛一拳砸在桌上,吼道:何以知道是韩昌金施为?
不是他策划了一场盗卖手套的栽赃案,让你跟高岚为敌吗?不是他怂恿你对张景春施暴,然后借我之手惩治你吗?不是他收买了收购站的所有员工,监控你的行踪,然后以公司的名义剥夺了本应是你的财富吗?不是他…
够了!单人飞吼一声,摔烂了酒杯,骂道:收购站的利润,淹没了我的慧灵,竟让这小子诡计得逞!
还有垄断货源,谋夺行业霸主的野心,手套这玩意儿,可是金钱和女人的滋生地啊!
他想这钱财,老子还想哩!
可是凭什么去想呢?望着那如花的女孩,徒然捏着你那死鸟发梦?
你狗日的!――你说吧。没有好计划,别怪我拳脚无情!
如果能让你如愿以偿呢?
我每搞一个花儿朵儿,都让你*!
好!听着,只要你按我的计划办,第一,我保证你以半价收购手套厂,第二,我治好你那玩意儿。
你?有这神通?别忙,先说第一条,你为什么不收购手套厂?
我有这能力,还会与你合作?
你以为我有这能力?
谁不知道你老婆是个炒手,而且与炒股大王交情不错!詹必亮讥讽的瞟他一眼:人说有所失就应该有所得。何况,这么好的条件,不能用之于为自己造福,岂不枉为男子汉!
单人飞的脸色气得真好看,呼哧呼哧的喘了一阵,说:第二条,你能治好?
詹必亮绕着弯说:韩昌金可能会把张景春藏起来。
为何?
从她口中套出我所履行的计划。詹必亮无限惋惜的叹道:若不是你投在韩昌金帐下,这市场经理一职,怎么会令黄总煞费苦心!
单人飞将一杯酒倒进嘴里,盯着底朝天的酒杯,双眼暴S出凶残的光芒。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六十七、借力打擂
这是在知道了这人就是自己的致命对手之后,第一次与他交锋。
詹必亮领钱坤走进黄灿收购站,直入经理室。
韩老弟,好久不见!
唷,詹大哥?快坐快坐,钱坤也有这份闲情?
詹必亮与钱坤的亲情,让人惶惶。而钱坤却又将一双美目偷偷的瞟向韩昌金。韩昌金抵御不住,仓皇间突听詹必亮问:玫姐呢?
跟她老公吵架了,在家怄气。韩昌金紧盯钱坤几眼,说:詹大哥艳福不浅!
人生如果没有艳福相佐,斗志从何而来?
为志者,当以以女色壮行为羞。况乎,人生当以大业为已任。一味沉迷于女色,恐怕有失男子汉的气节。这话恐怕詹大哥和钱妹妹都不爱听。
钱坤双颊绯红,横波一嗔,美目仓皇如惊兔。
詹必亮得意洋洋:人生当以大业为已任。而大业却是要耗费无尽心机的。劳碌之余,以大业为已任者,是有理由以艳福来陶养性情的。也有资格享受艳福。韩老弟尚未进入以大业为已任之途,对这种生活方式持反感心理,是可以理解的。
那是那是。詹大哥虽然时运不佳,但大伤大悲依然啸傲不屈,这种精神,实在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有的。若詹大哥肯赐惠,我真会乐个心花怒放。
韩昌金一副谦恭的样子,让人觉得,跟他玩什么手腕,就象从一个小孩儿手上骗取一粒糖果一样无耻。
在没有成家之前,我劝韩老弟最好是安于现状。一旦板起命来,赔了,只怕会落得如我一般老大无妻小的场景。詹必亮转了话题,玫姐为什么跟她老公吵架?
炒股翻了车。
哦――,女人就见不得男人赔本。这里的事你一肩挑?
也是一种福吧?
少年能知大任,必成大器。唷,你也长胡须了?
韩昌金不自觉的用手摸摸上唇:该长了吧?张景春怎么还不来上班?
山庄血案,已震碎了她的*血脉。詹必亮无限惋惜。
你需要她!
收购站更需要她。詹必亮关切的的叮嘱道:高、单诡计多端,心狠手辣,韩老弟独守重镇,须当小心谨慎!
谢谢詹大哥的关照。韩昌金说:听陶陶说,张景春跟高岚住在一起?
有这事?
陶陶应邀去她的居地,给葵崽画了一副像。
她愧于见我,我又何尝不是愧于见她。她的生活诸方面事宜,还望韩老弟能为我尽一份力。
这事不用詹大哥C心。詹大哥打算怎样处理眼前事?
说来真惭愧!詹必亮面带愧色:韩老弟也不过是个工仔,却数度拯我于危难,为我冒被炒之险,挪用公款助我;为我盗卖手套遭高、单一顿毒打;为我大义赴死拦截百斤炸药……
嗨,詹大哥说这些话干什么!你我兄弟一场,难道不该相助?
惭愧!惭愧!詹必亮执他之手,眼圈儿发红,声音哽咽:惭愧啊,老弟!你于我大恩在前,我无寸情相报……
詹大哥不必激动。凡事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不令詹大哥失望。詹大哥眼下是如虎离山、如龙困泽,他日岂会没有助我之时!
韩老弟!詹必亮一声呼唤,震得钱坤鼻子一酸,泪花儿突兀而出。
詹必亮唤了一声,激动的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能结识你,我此生不虚啊!
抹一把泪,紧紧抓住韩昌金的双手:韩老弟绝不希望看到我萎靡不振,是吗?
是的。人生在世,岂能无胜败.败是屈辱,但不是结局!
是的,绝不是结局!韩老弟,再帮我一把!
行!你需要什么?
手套!
手套?
对!五十万双!
五十万?
对!我以蜻蜓湖作押,从韩老弟手中借调五十万!
哎呀,你我兄弟,谈什么抵押!只是,我从哪里搞这五十万?
从收购站!
收购站?这不行吧?
韩老弟希望在黄灿公司图个发展?
狗P!黄灿公司的历代功臣。尚有几个在?
是啊!既然黄灿公司非是自己的疆土,何不乘机而为?
乘机而为?
对!趁你现在独擅职权!一旦黄灿把你踹了,你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韩昌金踌躇起来。詹必亮乘势急攻:据张详生说,黄灿久有入主蜻蜓湖之心。趁现在蜻蜓湖还没有劈为开发区,我把它押出去!区区五十万双手套的损失,黄灿不至于会发狂。何况,你是以公司利益为出发点!
好倒是好,只是,蜻蜓湖不是你的啊!
可是,易丹总有资格画押吧?
那么,你要这五十万双手套干什么?
高、单如此算计我,我不搞死他们,岂不枉为男子汉!我还有脸见我的韩兄弟?如此一个钱坤,竟傍上了一个软弱无能的情哥,她还有脸见她的姐妹?……
好了,詹大哥不必太激动。我听说,高、单实力雄厚,背后还有人撑腰。
他们算什么?我有蜻蜓湖作给养地!还有炒股大王作膀臂!
蜻蜓湖的力量,我确信可为你所用。但炒股大王……
韩老弟不必多虑。詹必亮于泪眼中施放出一种诡秘的笑。韩昌金思忖良久,终于说:好吧――
他本意是想说,容我想想。不料詹必亮逮住前面半句话,立即傻笑起来,往前倾身致谢,借势一歪,跪到了韩昌金脚前:我就知道韩老弟会救我的。我把车也开来了。
嘿嘿儿一阵傻笑,象是猛然记起,立即奔出房外,扑下楼梯,大开库房门。刹时间,早已泊于对面马路上的三部东风大卡车一齐倒过来,停在门口。万条道走出驾驶室,吆喝一声,早有数十人跳下车来,涌进库房。
这情景,把韩昌金吓傻了。待到他从钱坤的软磨功中挣脱出来,不料又冲进一个婷婷,朝站在窗边傻傻发笑的詹必亮甩手就是一枪。
随之玫姐冲进来,为追讨她借出的五十万元债务大闹天宫。暴怒的婷婷以枪封死了门户,韩昌金脱身不得。待到他拼死力将在门口儿挤在一起的詹必亮和玫姐拖开,躲过婷婷亡命追杀的枪子儿,冲出门外,黄灿收购站库存的五十万双手套,早已被万条道搬了个精光。
他妈的!――韩昌金抖动着钱坤代笔的借约,气得热血倒逆
六十八、狼舞山川
玫姐给詹必亮找的“避难所”在新华路。
她掏出钥匙,开了门。这是这栋十层楼的第九层最南端的一个房间。房有东、南、西三窗。房子坐东朝西,阳台是走廊通道。楼梯在另一头。
房间面积大约三十个平方,一应生活用具俱全。詹必亮进得房来,推开东窗。从这儿可以俯视新华路上的商业景观。南窗近可俯瞰繁华的解放大道,远可眺惴惴不安的长江汉水。西窗可领略大都市居民的生活风光。
阳台上有一个凉棚。那是厨房。玫姐从厨房端来晚餐。
好惬意!詹必亮不知是在说这个房子,还是在说玫姐的妇道。又问:有什么意图吗?
繁华市区的快节奏,可以震撼你的斗志,刺激你的大脑免于疏懒。行色匆匆的脚步,川流不息的车流,会让你记住:来者如云,藏智者,蓄谋者,如麦在颖,脱之在即,切不可高枕无忧。征程上,浪奔浪流,有力者,善搏者,蓄力待发,寻隙待动,万不可信步闲庭,以至被人流冲入泥沙之列!
詹必亮猛地记起沙沙寓所的一副对联:进门莫忘,人在我前。出门当勉,人在我后。
这真是励志良言!
詹必亮坐到桌前。转而问:第二个理由?
街对面有一家宏达经纪人事务所。
这就是郭槐的业地?
你应该把他收过来。玫姐斟一杯酒过来。
詹必亮端起酒杯:你知道他的背景吗?
没什么可怕的!岳飞八百破十万。你不能找他一个打盹儿的机会?
那么,你对我们目前这场战役,有必胜的信心?
优裕闲适的日子过惯了,倒觉着没趣。有个什么所在,挥洒一点儿什么,可能会让人觉着生命的充实感。就算失败,又有什么可怕的呢。玫姐接着说,人的某种欲动被压抑,那是极难受的。有人之才在于科学;有人之才在于词章;有人之才在于商海,不管在于那一行,都不妨拿出来跟对手较一把劲。看似潺弱的人,未必不能打败强硬的对手。
于那文雅娴静的气质之中,有一种力量,在沸腾着搏杀的智慧和勇气。
我没有理由失败!詹必亮望着玫姐,心中这样说着,问:所有在预算之列的货量,你都完成了封锁了吧?
收购站的五十万库存,已被你搬空。汉口、汉阳两站的仓库钥匙,控制在我手中,黄灿公司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打开这两个仓库。
那么,公司的流动资金?
张祥生会处理好这件事。李、韩、屠三人及其帮凶,不可能从公司搞到一分钱。但是,你必须为张祥生的人身安全设防。
詹必亮想了想,说:让黄灿电告总部,给张祥生配一个秘书。
你打算让谁C进去?
陶陶。由韩昌金举荐。
理由?
种种迹象表明,韩昌金可能利用了陶陶的稚气。
但他保护不了张祥生。
他只是个哨探。韬光兄弟、鲲鹏兄弟、福寿六仙子都可听他呼救。
玫姐微绽笑意,转而说:若非余新凤机智,在吴家山给我打了电话,几乎被李炎胜抢先控制了黄灿总部。瞟他一眼,又说:她骂死你了!
骂我?
是啊,你把她逐出山庄大战。
这是我的肋骨,岂可受折!我准备找一所好学校,送她去进修。
她累病了。
詹必亮惊跳起来:怎么没告诉我?!
她不想让你分心。她在我家里调养。玫姐接着说:她率十几个女工,分散在各加工业者中间,教练技术,以确保手套的产品质量。
詹必亮长叹一声,问:你认为我们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詹必亮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开了灯,看看表:五点。开了门,岳进怪模怪样的一招手,六仙子一涌而入。嬉笑声中,寒月压着嗓门喊道:一柱香寒月寒麒麟……
接下来是潜龙、雌凤、神鳖、寿龟、仙鹤各报家门。最后六仙子一齐说道:参见吾主!
婷婷虎着脸,双手从风衣里抄后背后,入得门来。径奔主座沙发,四平八稳的坐下,望住六仙子。六仙子互相做个鬼脸,一齐戏道:参见吾皇!
钱坤闷着嘴儿笑进来,说:这几个毛小子想趁今日双休,扎扎实实的做一回大人。
六耳猴忽地窜过来,揪住钱坤的耳朵闹道:你有多大?啊?你有多大?
八个少年辈戏闹一阵。詹必亮说:正好有一件事要你们效劳。武昌积玉桥一带,你们熟不熟?
两头蛇窜过来:长江汉水养大的,怎么问熟不熟。哥们都别C嘴,听狼哥分派工作。
好!詹必亮说:那里有一家金星手套厂。厂里有一些不安分的男工,也有一些不甘寂寞的女工。你们要做的事,就是邀一些无业游民,扯上几个不安分的女人,引诱工厂的男工寻开心。然后男士们上去威胁,让其接受你们的条件。对付工厂不甘寂寞的女人,就需要几个有派一点,“正经”一点的男士了。
三眼J急问:想要他们干什么?
让工厂的男工调戏工厂的女工,目的是把女工*出厂去。
四眼猫接道:那么,工厂里不甘寂寞的女工的作用,就是*男工滋事?
寒月接道:对!让工厂瘫痪!如果那个工厂是韩昌金的的话。
金星手套厂的生产量,可能会威胁到我们的策略计划,所以我必须让他瘫痪。詹必亮叮嘱道:你们六好汉不许直接出面!
怕我们出事?岳进说:这个不劳你C心。想找女人开心的男人多的是。不过,你得给他们一点花消。
这个自然。厂里有个叫单人飞的人。他会解决这件事的。詹必亮拿出一封信递给岳进:岳二哥,请你把这封信交给你老爸,请他到派出所救出甘哥、关哥和几个兄弟姐妹。
他们怎么回事?
被我们的对手用计投进了大牢。
好混账的家伙!五爪猪孙云孙神鳖一拍桌子,叭的一声脆响,在这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的暴烈。
六耳猴疾忙推开他。文雄责备道:别让人以为这里住的是莽汉!
五爪猪急忙示歉。两头蛇说:别耽误时间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些大大小小的纸币,看了看,似觉羞涩。递给詹必亮:我们六仙子支助你的事业。只能凑这么点儿,不好意思。
詹必亮愕然一怔: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让你对成功多一份信心。寒麒麟说:对于别人来说,这一万块钱只够乐一回,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种对于人生的理解。收下吧,狼哥,别把我们当小孩子!
林雌凤接道:人之生有先后,未可拘泥于辈份。我们应该是哥们,是吧?
詹必亮激动不已,双手捧住钱币,一腔热血在全身奔流。又听文寿龟说:我们还辨不请你的行为是对是错,但我们有一个人生法则:敬佩敢于挑战的男子汉!你凭一肩明月两袖清风,搅起这么大的事儿,我们服你这股豪气!
五爪猪说: 对不起,狼哥……
岳进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行了,你家底薄,我们不怪你。
詹必亮急问:怎么回事?
岳进说:他只出了两百……
蒋英接道:他妈妈住院了。
孙云急扯他的衣袖。詹必亮斥问岳进:为什么还向他摊派!
我们不知道。岳进说:他怎么也不肯说。
詹必亮思忖一下,说:钱坤赐你们仙子雅号,旨在让她们这一辈的女孩能抛开Y盛阳衰的怨叹。……
岳进打个嗨声,说:你以为这时代到了我们辈,还会Y盛阳衰?杞人忧天!告诉你,我已自学完了大学二年级课程,主攻电子机械专业。我大哥是我们学校英语培训班的教师,是带薪学习。我三弟四弟都已自学完了大一课程――全面、系统的自学!我五弟是男排前锋,我六弟是业余文学家!
他冲钱坤嚷道:别以为你才欺儿郎,没有我们“滥竽充数”,你那部书能有这么好的文彩?
婷婷冲上来嚷道:你蛮不自羞哩!
寒月说,儿郎暂让女辈先,他日谋生活者,断不会是女辈!说罢,朝众仙子招呼一声,欢笑而去。
詹必亮把钱交给钱坤:去医院看看孙云的妈妈。顺便也看望宋叔叔。另外,你逮一个时机,我想见王英。
詹必亮转而对婷婷说:我们是“仇人”。
是呀。所以我只能在别人想不到的时间来听你的调遣呀。
詹必亮猛然觉着这小鬼头的智力,绝非她的外表形象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浑拙。她分明知道谁是侮辱她的歹徒,却一直不将这个名字告诉他,他觉着有些话想说,想问,但又觉得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总之,婷婷是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女孩,但又是一个贮满理想,充满斗志的,智力成熟的青春女孩。
婷婷似乎明白了他想起了什么,无所适从的背过身去东瞄西瞅。心中好不烦躁。突听詹必亮开口道:你应该出卖我。
关于那一件事?婷婷不回身。
周文芳试图借用我的智力,击垮周氏公司。
此策虽好,可惜迟了一步。
詹必亮讶然惊疑:你说什么?
婷婷走向南面窗口,远眺长江汉水:汉水虽自有其名其姓,终究是源自长江。钱坤受詹必亮之策,安抚周文芳,周文芳以钱坤之质朴,浑拙,反诱钱坤为其探询有关詹必亮的商务动向。婷婷认为,不管周文芳对周氏公司是否忠心,都可以设一个迷魂阵。
婷婷转身,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同时,说:如果韩昌金试图攻破周文芳与詹必亮的同盟,必须首先打击周氏公司。这将有利于詹必亮在这个战场的战术!
婷婷停在詹必亮面前,接着说道:如果你这个战场上与周氏公司打得难解难分,韩昌金自会拍手称快。但他不可能会知道,在这个战场上指挥战役的,只是这个小书生。她拍住钱坤的肩头:你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侮辱了我,你想为我复仇。不必。我自会以我小鬼头的方式击败他!
钱坤讶然惊疑:果然是他?
看婷婷那脸色,气得她芳唇乱颤,恨恨的怒道:我三春兄弟的圣洁,竟毁在你手上!
好久不见,还是老样子!
跟杨如意寒暄一番之后,詹必亮这样说。
好久不见?杨如意诧异的瞟他一眼:上次跟你说话才几天的事!
是吧,我怎么觉得象过了好几个月的样子!
也许是你的计划比你的时光走得快。杨如意低头看她手中的报表。
詹必亮思忖了一下措辞,说:菲菲的步子大得惊人!
是野心吧!杨如意显得很烦乱。
詹必亮又激一句:听说她怀孕了。
啊?!杨如意讶叹一声,低声骂道:婊子!
她以攻关成功的业绩,击败了王英,似乎有理由当柜长。
但方得新是绝不会置豪威的前景于不顾的!
所以,伍子豪现在要解决的一件棘手的问题,就是打破常规。
什么意思?
豪威娱乐城已在开业的准备价段。
詹必亮挟着公文包直入总经理室。
方总你好!
你好你好。你是?
詹必亮。广告人。
哦。请坐。谈业务?
找你谋个饭碗。詹必亮在客座上坐下来。又加一句。黄灿老总介绍我来的。
黄总?他在?
香港。詹必亮拨通黄灿的电话,把手机递过去,方得新与黄灿交言几句,递还手机,说:听口气,黄总很赏识你。以前的事业不顺当?
所以来找你,
但是我这里……
黄老总给我介绍了几位老板,所以方总不必为难。
哦?——
见工不是打游击。詹必亮象是很失望:我原以为你这里很理想,可事实并非那么回事。
詹先生能有所指数?
不敢不敢。我只是觉得,豪威的位置,处于瓶颈之下,恐怕前景不妙。
詹先生的眼光果然不错!方得新眼下,只怕愁的就是少有人跟他扯这个话题。他说:我们也计划把那个小饭馆收购过来,只因资金滞涩。
资金这个东西,不在其多,而在其时。据我所知,那家小饭馆如今是一个“俏姑娘”。
正为这事恼火!方得新说:平地一阵旋风,她的身价就涨到了三百万!这时代的商海。竟没有人能独占韶华了!
我听说方老总在同兴还有一千万?
黄老总是资本家,他想冲刺同兴商场,没办法。
方老总以为区区一个杨如意,能享用那一千万的福荫?
你是说?
黄灿公司现在代行总经理职权的张祥生,跟我谈起一个人。
谁?
王英。
什么用意?
控制百货部,兼并其它部门。
如果是这样,那一千万就会自动转入黄灿名下。方得新心中嘀咕着,又想道:不行,那一千万,是我的机动部队!……既然王英可为黄灿所用……如果她能控制住百货部,则百货部的营业资本……
方得新露出一丝诡谲的笑。
菲菲在呼机上留言:思思邀她吃晚餐。詹必亮找到菲菲,与她一阵密谈,尔后驱车登上蛇山,立于陈友惊墓前,静候菲菲的消息。
风月酒楼的那间豪华雅座里面,韩昌金夫妇和思思接待了菲菲。
这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但她们要消化的,不是美酒佳肴,而是自己的对方。
菲菲与韩家兄妹略事寒暄,开口问:韩老板的生意,还顺手吧?
思思笑道:看你一脸愁容,莫非情场失意?
真会取笑!菲菲呡一口饮料:指韩昌金问:这位先生是?
高岚的代言人。
那么,高岚是?
思思的追星者。思思娇娇一笑,又说:黄灿收购站的经理,金星手套厂的老板。
菲菲哦了一声,说:怪不得手套客商可以直接到金星厂去提货。
思思转了话题:听说你跟王英有柜长之争?
我败落。
伍子豪的牌子不起作用?
詹必亮怂恿黄灿压住方得新的股份,让王英攻关成功。
那么,鱼与熊掌,只能得其一?
菲菲咬了一下嘴唇,问:思思是不是有良策可以助我?
如果菲菲能为我们守住手套阵地……
请说吧!
菲菲也许知道,商业的最大利点,在于控制行业市场,取价格、销售网络之优势。目前汉正街市场已被一个叫柯红英的女人所占领。其它的零星商人尽都落入我们的对手手中。菲菲知道了我们对你所寄予的厚望吗?
我听说:帅用其将,必授以相应的军衔。
思思与韩昌金对视一眼,对菲菲说:我欣赏富有挑战激情的姐妹!
伍子豪既以为我的未婚夫,自然不便说项。伍延寿也不便擅权。如果思思能助我一路攀升,财务稽查伍子豪治下的百货部营业资金,大概不会无助于你的市场争夺战吧?
够哥们!思思伸手过来,菲菲伸手欲接握,不料思思却竖起一根指头勾起。笑望菲菲。
菲菲与她拉勾,关照一声:同兴商场的发展前景,令行家看好。听伍子豪的口气,目前已有tcp公司、cba公司、鸿业集团、致远财团等几家大老板,有收购或兼并的意向。
思思疾问:那么,商场方面?
可能要由一个重量级的人发话。
韩氏兄妹互望一眼,各自暗笑。
飘酒俊逸的伍子豪,的确是女孩子的梦。
詹必亮走进办公室,径奔经理座。
你好,伍先生!
詹先生?请坐。目前在玩什么游戏?
詹必亮站在办公桌前,扫视着那些办事员。伍子豪见此,说:请会客室谈。
两人在会客室一组单人沙发上坐定。詹必亮接过对方递上来的茶杯,呷了一口,说:我来给伍先生解决一件麻烦事。
那好哇。伍子豪的语气很欢快:商务活动中,难免碰上一些麻烦事。不知詹先生所指,是哪一件?
詹必亮慢悠悠的呷几口茶,缓缓的说:据我所知,贵商场一直为方得新那笔股份担心?
关于这个――,伍子豪悠闲的往沙发上一靠:我并不觉得是一件麻烦事。
哦?!詹必亮很惊讶的样子:这么说,我有点儿小题大作了?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信息不灵,让你见笑了。ok!
詹先生!伍子豪喊了一声,朝托盘进来的服务员一摆手:你品品这茶怎么样。
詹必亮重新落座。服务员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茶杯是高档透明白玉瓷,茶也是茶中茗品。詹必亮相着茶杯,象是自言自语:这茶应该是很有韵致的吧!
伍子豪端起茶杯:抱歉,我不懂茶道。呷了一口茶,问,你想跟我谈什么?
你想要我跟你谈什么?
那就――,谈我们的麻烦事吧。
詹必亮品一口茶:茶以二道味最醇!转而说:想必伍先生知道,方得新的娱乐城在什么地方?
金三角。
准确的说,应该是在钞票的漩涡之中。可惜豪威被棚拦所隔,钞票恐怕难以漩进方得新的腰包。
詹先生之意,莫非是告诉我,方得新拟动用本商场的股份,抢占那个黄金宝地?
的确是黄金宝地!如果我想掐断他的财路的话,就在那里搞一个娱乐城。
这就是詹先生要给我解决的麻烦事?
莫非伍先生早有布置?
那个小饭馆,的确是我的心头刺。不错,方先生的股份,是不可能搁在我们这里的。但如果在这个时节放出一千万股份,则商场的声誉将直线下跌,直接影响到其它股东的情绪。阻滞我们的融资渠道。詹先生不难看出,我们也将面临新的对手。如果同兴商场人气不旺,营业额萎靡不振,则同兴将有被人收购之虞。国家财力,是国人的血汗,国营企业的经济效益,是人民的荣誉之所在。如果国资在我们手中蚀耗,我伍子豪以何颜面见世人。
另一方面,同兴商场也面临着即将崛起的商业对手。如果不趁对手尚未立足之前,发展自己,那将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失误。不知詹先生能以什么手法,帮我们解决那个难题。
伍先生的报国之心,令人振奋!詹必亮饮了几口茶,说:伍先生可知道方得新的千万股份,是谁的寸头?
黄灿的私财。
伍先生可知道黄灿的手套市场情形?
据说他遇上了一个争竞对手?
伍先生可知这人是谁?
伍子豪笑道:想必是位商务大师?
的确是位商务大师!
这样看来,好像黄灿和你,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黄灿不便出面。何况这场战争是因我而起。
如果我没猜错,詹先生之意在于:你可以让我们不必担心那千万股份。而作为交换条件,我们应该为你做点什么。
这是一点小事。何况那笔股份,有可能让你高枕无忧。
伍子豪沉默片刻,说:我现在想知道,你打算要我们作点什么。
我想首先了解,贵商场在管理方略方面,会不会有什么新举措。
商业经济必然要走向市场经济,这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所以我们不能再承袭唯股东是任的方式,和传接力棒的方式。
如果商场的改革如伍先生所言,我倒是对同兴的前景充满信心。詹必亮显得精神振奋,伍先生认为王英之才如何?
作为柜长?
不!百货部经理!
伍子豪面现赧然之色。
詹必亮乘势再攻一剑:你的职员中,有一位叫陈翠芳的女孩。你认得吧?
这是一个很有商才的后秀。
她现在在我那里。
哦?伍子豪笑道:詹先生到处挖角?
詹必亮直奔主题:连她也跳槽,才能远在她之上的王英,处于目前这种境地,你以为她会如何?
伍子豪一悚:是不是她也想往你那里钻?
我想,她的职场应该在这里!詹必亮盯住伍子豪:我不认为杨如意能有经济头脑。
请詹先生说出你的计划!
我想以同兴商场为擂台。在你作出合作的决定之前,我请你首先了解一下黄灿公司的副总李炎胜。韩昌金及其韩父的人性。
伍子豪说:这三人我早有耳闻。若非韩父想多留几个渔利的猎场,同兴早已不是今日面貌。
既然如此,我就直接说出第二个意图――乘机将被你伤害的王英,从委屈之中解脱出来。
伍子豪心头激跳。沉默半响,问:你全力扶助她?
如果王英之才,不堪胜任百货部经理一职,我那一千万股份,权练眼功。
詹先生的必胜信心,真是感人。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要扶助她?
因为一个女孩的一个玩笑――
伍子豪摆摆手。再问:你还有什么条件吗?
詹必亮从怀里掏出一纸,边展开边说:想不到伍先生还会接待我。
伍子豪笑道:商务与生活,怎么能搅在一起!
詹必亮递上纸笺:这是风险担保书。看行号,你就知道这家银行的实力。如果你是股海客商,你就知道担保人在股市上的名声。
詹先生打算从我这里借款?
不是我,是我的对手。
对手?
对!
六十九、郭依婷将军
詹必亮驱车经过钟家村时突然一个急刹车,单脚点地,急呼一声:惠惠!
惠惠背着书包,一边游目领略街景,一边快步走向张景春。张景春肩一只黑色长带小坤包,俨然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笑吟吟的伸出一只手迎接惠惠。
她早看到了詹必亮,她希望惠惠没有听到那一声呼喊。但惠惠听到了,猛一回头,高叫一声:舅伯!竟不避车流人潮,燕子似的飞扑过来。
詹必亮抱起她旋了一圈,放在地上,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读书。惠惠说:我跟二姐住在一起。她指向张景春:二姐在那儿。
詹必亮瞪起眼来:混账!你怎么能叫她二姐!
惠惠吓了一大跳,嗫嚅道:她是二哥的媳妇嘛。
混账!詹必亮再骂一声,作势要打。张景春走过来,牵起惠惠的手,低眉颔首瞟了他一眼。
还好吗?詹必亮问。
张景春默然打量了他一番,把眼光停在他受伤的胸脯上。惠惠接道:蛮好。二姐在屋里看书,我在上学。我烦她。她老是买好东西给我吃,我老是告诉她要把钱留着给舅伯。舅伯没有饭吃呀!
詹必亮激动得眼儿酸酸的。惠惠还记着他在龙吟山庄的苦楚哩!
张景春掏出五百元钱递给惠惠。惠惠把钱塞进她舅伯衣袋里,拍一拍,说:二姐说,舅伯中了枪伤,需要调养。她紧紧拉着詹必亮的手,说:告诉我,是不是害死了我二哥那个人,开枪打伤了你?
詹必亮正欲作答,却见张景春拉过惠惠,对詹必亮一摆手。詹必亮默然往后退几步,慢慢转身,却听惠惠尖利的嚷道:他是舅伯!
他回头望去,惠惠正在张景春手中挣扎。他毅然回身,走向摩托车。骑上去,点着了火,再一次回头,张景春立在原地,神情忧郁的望着他。
待王英忙完了茶之后,詹必亮才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一言不发。
钱坤正在兴致勃勃的欣赏墙上的画稿。
这间闺房不大,床却极宽。家具少得可怜,画稿却丰富多彩。写字桌上堆着几垛书,床头边的地上,码着几尺高的画稿、工具书之类。床上里面的一半,也是书、画、报等等。
除书画之外,最多的要数二十几钵C花和养花。明净透明的窗口下,有一个大玻璃缸,缸中有数尾观赏鱼。组合沙发上,有相机、相册之类,空间有一排衣架,架上衣服数目可观。晕的素的新的旧的都有。从地面及沙发磨损的程度来看,房主人极有社交能力。
王英被看得心烦意乱。钱坤却象跳出三界外,忘了人间俗事。王英焦灼不安,终于沉不住气了:詹先生还在搞人体摄影吧。
詹必亮不答,抽出一支烟,点火、喷雾,慢悠悠的、无忧无虑的,只偶尔拿眼去瞟对方。
王英显得惶惶不宁。再问:詹必亮近来生意还顺畅吧。
钱坤突然跑起来,扒在她的沙发背上,戏道:你还记着生意?我以为你已了却尘缘了。
王英烦乱的拍她手背一掌:看你的画稿去!
钱坤一侧身坐到扶手上,那样子,象是偏要与她为难。
詹必亮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这段时间很忙,没时间摸相机。我也不是为这个而来。
王英正要发问,却见詹必亮把一张英币递过来,心中大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