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在胡玉敞开的生命之河中荡漾,在爱与爱相互撞击的波涛里游弋。可我却在欢歌中,找不到生命的宿地。我们可去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在
那里筑建爱巢。去一个可以纯净心灵美丽的地方。过一种深居简出的生活,我想与她白头偕老。
我望向怀中,胡玉那苗条的身段。她已经熟睡。我抚摩起她R峰间,滑润的肌肤。在幽暗的卧室里,我想起林心雨对我说的话。我还要面对明
天……
第二天上午,我上班前给肖主任打电话说:“我在路上办点事。晚去公司一会儿。”我去买一支录音钢笔。这是这两天,我一直想办的事情。
曲律师推荐给我的。他说,经商首要的是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我听这话也有道理。在一些关键场合,把该录下的东西录下来。毕竟到了关键时
刻,可以保护自己。
我想曲律师这个害人精,他不定录下了多少人的录音。曲律师无论是出于什么动机。他这对我还是好意。我开车离开车流匆匆的大道。按照曲
律师提供的地址。把汽车停在一个保安公司的商店前。
今天天气很冷。胡玉把我的黑皮短大衣找出来,让我穿着。进了商店,我见一个穿着浅蓝套装,打着领带的店员,他过来问我:“先生,您需
要……”
我说:“听朋友说,你们这有一种钢笔式的微型录音机。”
店员身材高条,看上去很年轻。他的脸型有些孩子气。这和他身材很不大协调,给人一种有趣的感觉。他对我狡黠的一笑,用审视的眼神望着
我说:“这种东西,我们一般可不外卖。”
我盯住对方的眼睛,讥笑他说:“那玩意儿,你们不会都是留着自己用吧。”
“这位先生真爱开玩笑。好吧,我见你是个爽快人。我就卖给一支。可有言在先,这种东西是不开发票的。”我望着小店员笑了。我们表情都
松弛下来。我礼貌的递给他一支香烟。他麻利的掏出打火机,很客气地先为我点着香烟。
我吸着香烟。等他从展柜的下面,取出几支钢笔式录音机。他把几支钢笔式录音机放在柜台上。我看不出录音钢笔,与平常使用的钢笔有什么
区别。其中一支还显得有些陈旧。但它的标价最高,我不解地问那店员:“为什么它最贵?”
店员嘻嘻一笑:“这支笔你别瞧它最不起眼,但是它的性能是最好的。一个微型的纽扣电池,可以保证七、八个小时内,有清晰的录音。这你
懂了吧。”
“那就这支吧。”
“还是先生有眼力。”店员望着我微笑地说。我付过钱,他开始交给我使用的方法。C作也极为简单。这很符合我的心思。不过,我还想不出
在那里用它。照曲律师的说法,是有备无患。
回到公司。我在办公桌上,摆弄着这支钢笔式录音机。心里感觉自己,开始变得很卑鄙。如今,做人都做到这份上了,也真没意思。还是不用
它的好。办公桌上,摆满批阅的文件。我用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完。我看看工作日记。这两天忙忙活活,没干正经事。我给肖主任打电话。我让
她赶快催一催设计院,加快桃花园小区的设计进度。
许静也打来电话。说是广告今天已经在商报,整版的刊登出来。她弄了几十份,已到了大厦的停车场。让我派人帮她拿上来。我又给肖主任去
了电话。赶快派人去帮她。心想,许静真是个大小姐。她连这点费力的事也不肯干。
第七卷 冷酷 第四章 女权主义
她猛然紧紧地抱住我。我感到她高耸的茹房,在我的前胸剧烈地起伏着。我笔直地站在她的面前。我看见许静在阳光的照晒下,她微微的闭上
双眼。
她在阳光中等待着我的亲吻。这是二楼的一个房间,我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到清除垃圾的工人在干活。我渐渐退到L露的灰墙上。她的喘息急
促,鼻孔也开始放大。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知能有几个男人,可以抗拒这种诱惑。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而她还和胡玉是好朋友。她主动的勾
引我。我把嘴唇,吻在她挂满放荡的脸上。许静慢慢睁开眼睛。她的脸上露出笑容。她眼睛里闪动着渴求的光泽。她有意激我大胆些。我不想
主动地刺激她。在我与她的关系中,我还没有想好脱身的办法。也不知道我和她能演义出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你真坏……我要你……”许静在急促的喘息中,传出她的哀求。她用手在我的身上漫游……我感觉她是一个情场的老手。她大胆,对我毫无
顾及。我在她的抚摩下,开始忘乎所以。我不禁讥诮地笑道:“原来女人也花心。”
“世界上的许多事,为什么只许你们男人……”
女人,世上存在着形形色色的女人。对性的问题。女人与女人,存在着天壤之别的差距。我在和许静发生这一切的时候。觉得自己落伍了。女
人,不在单就是男人的玩物。她们也在开始宣泄,对传统进行挑战。在以失衡的世界中,她们寻找自己的支点。在我眼里,许静起码是个女权
主义者。
在她们拥有了社会地位以后。她们不再以男人为中心。它们是非常自我的,贪婪的。她们要她们想要的东西。她们是不会考虑,是否应该属于
自己。她们都会先搞到手再说。甚至,包括好友的男人。
许静扶在窗台上会议桌上,她已经散了架似地呻吟着:“好,酷。现在,我才真正的弄懂,玉姐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为什么?”我点了一只香烟,故意问她。
许静蹲在地板上。许多的Y体,流在青灰色的水泥地面上。许静缓了缓,对我说:“请你把我的挎包拿过来。”我弯腰帮她拾起挎包,从挎包
里取出几张卫生巾给她。
“你真的好厉害。对那几个女人,你都这样吗?”
“几个女人?”不敢想象胡玉会告诉她,我有几个女人?
许静无所谓的笑笑。她直言不讳的说:“你们刚开始的时候,她就对我说过你。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女人,唉。你不懂。我被你戳得好痛…
…你这个坏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我和胡玉之间,做什么选择。也不会让你难看。我不需要固定的男人。我是个独身主义者。”
听了她这话,我放心多了。我装模作样地对她说:“既然,大家都是好朋友。我相信你的话。不然,这事情让胡玉知道了,大家朋友都不好做。”我又拾起地上的装修图,:“你装修的事还跟我讨论吗?”
“我知道你是不懂装修的。瞧你给胡玉装修的那房子。简直让人不敢恭维。玉姐还说,你还感觉不错。”许静站起来,她看着我说。我帮她拉
上裤链,拍了一下她的P股:“事实上,我喜欢简约的装修风格。装修就像买衣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在反驳她。
许静打开挎包取出化妆品,为自己补着妆说:“你说的好。装修像买衣服,女人对男人象一双皮鞋。男人对女人象一件时髦的外套。这样大家
就公平了。我可不赞成,女人没了男人就无法活了。如果说过去,在旧的年代,女人失去了男人,简直是天塌地陷。现在,好多男人都是靠女
人养活着。”
许静的这番话,我听来很不是滋味。看得出她不是故意在说我。我以唇相讥地问她说:“我问你,女人为什么要养男人?女人自己过不是很好
吗?”她把化妆品放进挎包,把挎包放在窗台上。她凑进我说:“男人为什么养女人呢?”
“我没有这个经历。我可以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养女人。”
“咱俩怎么这样相象,我也不会养男人。”
“要是有个男人突然的想养你呢?”
“那我也不会让他养我。因为,我有足够的实力养活自己。你我这样不是很好吗。需要男人了,自己为自己挑一个最棒的。彼此满足了。交一
个很要好的朋友。有一个老掉牙的词,叫做性伴侣。”
他妈的。许静还在恬不知耻地,在那慢悠悠地振振有辞。她讲着连我都不敢苟同的理论。说道难以入耳的地方。我真想把她从窗户,仍到楼下
去。心想,许局长怎么教育出这么一个女儿。
第七卷 冷酷 第五章 许局长
许局长终于在太阳西斜的时候。开着车停在了别墅外面。许静跑到凉台上,高兴地蹦着叫:“老爸……”我站在许静的身旁,看着她那风S的
样子。原先,我还真没看出来。随着她的一蹦一跳,她那高耸的茹房在剧烈地颤动。我一只手在跟她老爸打招呼。一只手在下面拧着她的P股。
“晓男哪。这里可以说,是大上海的一道风景。”许局长站在凉台上望着西下的斜晖。感慨地对我说道。
我说:“夏天,这里应该是最美的。”
许局长很随便地问我:“你们的林董事长,现在好些了吗?”
“不太好。”
“她很年轻,有些可惜呀。”
“是的。很可惜。”
许局长随着叹息了一声,对许静说:“我和晓男有几句话,要进去说。”我想,许局长一定是为买别墅的事,有话要对我交待。也许很重要,
所以我马上灵机一动。在我转身的时候,我掏出了香烟。我在点烟的瞬间,按动了装在西服内袋的,那支钢笔式微型录音机。我随许局长进到
屋里,心里就像跑进了只兔子。蓬蓬直跳。
许局长望着我说:“晓男哪,论说呢我和林总也打过交道。这别墅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是许静那孩子,整天磨着我非要买这的别墅。她从小
就跟着我,是被我惯坏了。怎么办,许静都跟你讲了吧?”
我说:“她说,用香港她一个表叔的名誉买。”
许局长说:“这里的原由,我不说你也清楚。明天我让许静把钱拿过来。具体的手续如何办,这你比我清楚。”
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许局长这你就放心。你明天就让许静来办手续好了。至于钱,晚两天也行。”
“你这样说怎么可以。钱我是一定要付的。虽是少了些,但毕竟不是白要。”
我忙点头哈腰地说:“许局长所言极是。”
许局长排排我的肩膀,鼓励我说:“年轻人,你的前途无量啊。”
我恭恭敬敬地说:“将来我还少麻烦不了你。”
“你这话就说远了。这样吧,时候不早了。你给胡玉打个电话。今天我们大家一起坐坐。我来做东。”我很高兴地接受了许局长的邀请。又随
着许局长重新来到凉台上。
许静撅起嘴,朝许局长撒娇地说:“有什么秘密,还要躲到里面去说。”我忙着对许静说:“许大小姐,许局长为你买这别墅。跑了几趟,你
老爸告诉我,都是为你才买这住别墅的。别撅嘴了,你赶紧给胡玉打个电话。一会儿,许局长请客。咱为这事庆贺一下。”
“你可别说是庆贺。这可不是张扬的事情。主要是要感谢你。”
许静边给胡玉打着电话,边说:“他有什么可感谢的。”
“静儿,不要对晓男没礼貌。”
许静已经接通了胡玉的手机。
女人就是受一种很怪的思想支配。
她们一旦和男人有了性的关系以后。总会无时不刻地,不在细小的行为上体现出来。好在,许局长也在拥有这栋别墅的兴奋里。他对许静的话
没有在意。我心里在心里暗暗叫苦:小姑乃乃,你在许局长面前,千万不要这样放肆。如果你老爸知道,你和我有染。我的日子会很不好过的。
曲律师这小子还真行。帮我出了这样一个主意。起码,我在将来的经营活动中,为自己提供了一个小小的保障。这次,我只当是个演习。我是
不是真的很卑鄙?刚跟许静玩了一场性A游戏。紧跟着就给她老爸录了音。这要是让许静知道,她非杀了我不可。这件事情,我是对谁也不能
说。甚至,对曲律师我也要保密。我切不可自己乱了方寸。这要是传出去,有谁还敢跟我打交道。
人的自我保护是一种本能。但你的我保护的方式,是不能危及对方。否则,对方会先把你至于死地。我怎么能是许局长的对手。我朝着许静虚
情假意的傻笑。我不敢在正视许静的老爸。许局长现在正是红运中天。他方正的脸上,有两道浓眉。他看人炯炯有神。他是老上海人,他就是
摔倒了也能把我压扁。我他妈真是个混蛋!
自从林心雨病了以后,我就没干过好事。我爸常挂在嘴边的话:人太缺德了,要遭报应的。我但愿自己今后,什么缺德事也不做。让老天爷少
给我些惩罚。我一直从酒店吃饭回到胡玉家。我的心里都在发颤。
胡玉问我:“你今天晚上的脸色很不好看。那不舒服?”我低着头,随便翻着沙发上的报纸说:“不知怎么了,这阵子总觉得很累。”
胡玉给我倒了杯绿茶说:“要是感觉不舒服,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歇几天。你们公司还没到真正叫劲的时候。明年桃园小区开了工,那才是
最叫劲的时候。”
哎,我叹息道:“胡玉,我有时真想金盆洗手。啥也不干了。可是,你说这人要是什么也不做了。整天闲着也没劲。”
“你这不是车轱辘话吗?别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洗洗早点睡。”
“睡觉,你就知道睡觉。”我没好气地说道。
“这话说是怎么说的?我是给你扛长工。你对公司的事不闻不问。我还没找你理论。你却无端的找茬儿了!”我赶紧说:“对不起。我心里好
烦,也好乱。”
“算了,谁让你道歉了。我说说也就完了。谁跟你一样,我去洗澡了。要不你也洗个澡,放松放松。兴许能好些。”我忙说:“你先去洗吧,
我歇会儿再洗。”
今天,我可不敢和她同浴。我白天刚和许静发生了性关系,怕在胡玉面前露了馅。还是我喝茶,吸着烟保险。
第七卷 冷酷 第六章 安乐死!
夜里,我正在朦朦胧胧的睡梦中。手机突然的响了起来。我开始不想接。我很少有这种电话。胡玉打开台灯,从背后推着我说:“你别懒着了。看看是谁来得电话。”我从床上爬起来,到小茶几上那起手机。
“李经理,是你吗?”
“是我……李主任,有什么事吗?”我的心骤然发沉。我看来电显示的号码,是李主任从医院打来的。
我又从茶几上取了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着。李主任在电话中沉静片刻说:“林心雨出事情了……她在昨夜服用了大计量的冬眠灵……”
我感到世界末日到了。我痛苦绝望地坐到床上。我也不相信这会是真实的。但李主任不会跟我开玩笑。当我在刹那间冷静了以后。我又站起身
来。对着话筒问:“什么是冬眠灵?”李主任说:“冬眠灵是一种安眠的药物。有些希望安乐死的重患病人都使用这种药物……”
我意识到林选择了安乐死的形式。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听到这里,愕然地呆站着。我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到:“林会很痛苦吗?”
李主任很沉稳地说:“一般不会。”
“那我马上过去。”
“好吧。我在医院等你。”
胡玉听到我们在电话里的谈话。她也神情紧张。她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穿着衣服。胡玉吃惊地看着我,她嘴里不住的叨念说:“没想,竟会
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林姐是个很看得开的人。再怎么,也不能走这种路啊……”
我放下电话。急忙的给陈露打电话,她的手机一直在占线。胡玉催着我说:“我们先往医院去。你在路上再跟她联系。”
胡玉见我的情绪波动挺大,她没让我开车。她开着自己的汽车,拉上我直奔医院的方向急驰而去。胡玉开汽车在路上劝我说:“现在事情已经
出了。你就别急了。也许,人得了这种病,没有好的希望,活着也更痛苦……这对于林姐,兴许是种解脱。”
我不停地吸着香烟。我想,林心雨是十分豁达的人。她手术后,恢复的很好。她突然的采取了安乐死的做法,让我想不通。我努力地回忆她在
近些天和我的谈话。我找不出丝毫,她想自杀的蛛丝马迹。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她遇上无法面对的问题。而这件事情很棘手。我猛然想到,林
心雨在前几天,她对我说的珠海的事。田云峰在珠海被检察院抓了。他们之间的个人恩怨,早已了结。如果她是为这件事情,问题就复杂了。
起码,他们之间有严重的经济问题。或是,其它的什么……?我在汽车里,头昏眼花。
我望着车窗外,那五颜六色的夜光。感觉到世界的恐怖。十分钟以后,我才打通陈露的电话。她说,她也是刚接到了李主任的电话。我只好把
这种担忧如实的告诉她。
她说:“我也听林说过这事。问题是林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我听她在电话里的声音也很难过。陈露还说:“我马上也去医院。”
胡玉开着汽车。当她听到这里时,她放开油门,车速迅速的慢下来。她看看我,要过我正吸的香烟。她吸了几口香烟,她等我和陈露完电话。
她看着前方,思索着对我说:“如果,林姐真的是象你说的那样。她人已经死了……许多的事情,就是死无对证。这对田云峰的案情,不会产
生什么根本的影响。因为他已经在珠海出事了。她的死只会对上海的公司有好处。她可以保护住在上海的许多朋友。”
我非常赞同胡玉的分析。人敢于面对死亡是需要勇气的。我觉得林心雨死的伟大。我不禁佩服她所做的一切。我为林心雨的死,失声痛哭。
胡玉把汽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以后,我才止住了哭声。胡玉没有再劝我,我下了汽车。在医院的院子里,我做了几次长长的深呼吸。我不想让
医院的其他人看到。我是这样的脆弱。
胡玉站在我的身边。我Y着脸在医院暗淡的路灯下。我接着给陈露打电话,如果她快到了,我想在院子里等她一会儿。手机通了,我面向黑暗
处说:“你到哪了?”
“马上就到。”
“那好,我在医院的大门口等你。”我无法恢复自信。我搂过胡玉,我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非常怯懦的一面。更不想让她耻笑,我的胆小怕事
的表情。
胡玉的眼睛,盯着我们站在院子里,晃动的影子。她沉默许久,她才意味深远地对我说:“晓男,事情已经至此。也许不会是你想象的那样复
杂。”她劝我要正确面对林心雨的死亡。但她找不出更合适的话宽慰我。
我不很精明,但也不傻。我想通过林心雨的事,透视人生。人是如何,完结自己的旅程。我对胡玉的话,不是十分赞同。在寒冷的冬夜,我抚
摩胡玉飘散的乌发。我频频紧皱眉宇,等晨陈露早些到来。
医院里的深夜,格外冷清和Y森。
偶然,一辆急救车闪动着兰灯,疾驶进医院。我看着忙碌的义务人员,心里更加战兢。我轻微的咳嗽着,心情也愈发变得郁闷。我是疲惫的、
困乏的。我欲哭无泪。在这种场合。我只能遮掩住悲伤。
胡玉紧紧握住我的一只手。让我感觉到她的手是暖暖的。可她哪里清楚我内心的酸楚。这时,胡玉又捏捏我的手。我扬起的嘴角,很想放声大
哭:“你知道,李主任前两天还跟我保证说,林心雨她恢复的不错。她很快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可是,她却安乐死了!这是为什么?”
胡玉安慰我:“我相信李主任的话。可是,我们也必须面对现实。”我在无奈中重复着胡玉的话:“是的。我必须面对现实。”世界上再医术
高明,也改变不了现实中残酷。陈露还没来,一辆警车开进医院。从警车里跳下几名警察,他们朝着医院的住院处方向走去。我和胡玉躲在路
灯的黑影里。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罪犯,心里更加紧张与惶恐不安。我想一定是医院方面报了警。林心雨毕竟是在医院里非正常死亡。她服用了
大量冬眠灵,采取了安乐死的方式,告别了人世!
安乐死在我国是犯法的,国家的法律不允许。林心雨是在病情好转,和恢复期间死的。这本身就会令人怀疑。林心雨在手术后的这些日子里,
她连下床都绝无可能。是谁把冬眠灵给她的呢?即使是她要求这样做,配合她进行安乐死的人。也都会被判处谋杀罪。如果,要是林心雨她被
迫的、或者是……我不敢再想下去。
第七卷 冷酷 第七章 逝去……
警察刚进到医院的大楼。陈露就开着汽车到了医院。她把汽车停在警车的旁边。她下了汽车,她锁好汽车。朝我们这个方向看着。她是跟胡玉
打着招呼:“让你们久等了。”我望着陈露,指着停在那里的警车说:“刚才来了不少警察,我看这和林心雨的死有关系。她不会是被谋杀吧?”
胡玉用手捅捅我说:“你还闲事情不够乱哪。”陈露也拍拍我的肩膀,忍不住也批评我:“你呀,就是喜欢毫无根据的胡思乱想。现在,我们
什么情况也不清楚。还是赶紧上去看看再说。”
我们从电梯出来。走到林心雨的病房前。几个医务人员配合,警察的勘察工作。在场的人都很少讲话。人人神情严肃。我手心里出了一把汗。
李主任见了我们,也是苦瑟瑟的表情。我们大家保持沉默。我看看胡玉和陈露。她们是我生活中的,两个不同的女人。她们相依在楼道中。我
猜不到她们此刻,真实的感受。但是我从她们彼此,相互传递的眼神里,感觉出她们有更多的无奈与心痛。
有个黑个子警察和一位女警员。他们在值班室询问林心雨的情况。她的病房中,不时有照相的闪光灯闪烁。
我跑到卫生间去吸烟,看见那闪烁的灯光,从病房的窗口飞出,在夜幕中传得很远。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切恢复了平静。这对于我来说,仿
佛很漫长。因为,我们不能做任何事情。我等待着警察勘察的结果。
这时,一个护士低着头从值班室出来。我们彼此是熟悉的。她走到我的面前,用很轻的声音对我说:“警察,让我叫你进去了解情况。”我紧
张地走进值班室。黑个警察很客气地对我说:“你叫李晓男吗?”
“是的。”
“请坐”
“我可以吸烟吗?”我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问。
“可以。”
我掏出香烟先是递向警察。警察摆摆手,他没接我的香烟。他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香烟,吸着。呵,我的香烟似乎有毒,警察保持着对我的警
惕?
“你在林心雨的公司里供职?”
“是的。我是她公司的总经理。”我以为坐在旁边的女警会做记录。可她并没有记下我们的对话。她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到了这个时候
,我的心里平静许多。我在分析警察的每一句问话。
“林心雨自杀了。医学上叫安乐死,你怎么看?在她住院的这些天里,你都听到过什么?”警察也很疲倦。他慢慢地吸着香烟问我。
“对于林总的死,我感到很突然。我为她这样,解脱自己的方式,感到很痛苦。”我说的这是心里话:“在沉痛之中,我的心里谈不出更多的
想法。林总在住院期间,我来得也比较多。可她从来没有提过安乐死,或者是什么自杀的话。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一定积极配合。”
看来警察对我的回答较为满意。他站起身,走到女警的跟前对女警说:“你把林心雨给他的那份遗嘱,让他看看。”女警望了我一眼,她打开
一个黑色的文件夹。从里面取出一张32开打印纸。她走到我的近前把林的遗嘱递给我。
我接过林心雨的遗嘱。我在她写的遗嘱上,看到她那林飘逸洒脱的文字。
晓男:当你看到这份遗嘱的时候。想:我们已是在Y阳两界。你不要责怪,我以这样的方式,不辞而别。我满身的伤疤,满心伤痛!这使我无
法面对!法律是针对活人的。所以,我写下最后的告别!我不想,因我的悄然离去,给朋友们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你和陈露,胡玉是我今生最要好的朋友。请你们不要,声张我的离去。有你们为我送行,今生足以。如你,不弃我的车与房子,作为你和胡玉
新婚纪念。我会在另一个世界,为你们祈祷。祝福你们健康、快乐!
你见过我流泪吗?没有。此刻,我还是哭了。纸上的泪痕,可以作证。不过,你仍没看到我哭。这就是我!记得,在相识的时候,我们曾经谈
到过,俄国诗人普希金。
我想让他的诗——告诉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忧郁,
也不要愤慨!
不顺心时暂且克制自己,
相信吧,
快乐之日就会到来…
我们的心儿憧憬着未来,
现今总是令人悲哀:
一切都是暂时的,
转瞬既逝,
而那逝去的将变为可爱…
最后,我真诚的希望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公司。我的遗产,找我的律师。林,绝笔。
我的心和手都在颤抖。我在警察面前,再也无法掩饰自己。我的心泪夺眶而出。那两个警察也没再说什么。我想他们肯定仔细,看过林心雨的
遗嘱。她所引用的这首诗,是普希金在一八二五年写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我把吸剩的烟蒂,又续上一支烟。女警过来,跟我要回那份遗嘱:“看来,你们的私人关系很好。”我哽咽着说:“是的。我们是多年的好朋
友。”黑个警察打着哈欠,望向我说:“据医院说,她是个孤儿。希望你们能够配合医院,做好善后工作。”
我答应说:“我会的。”
警察们接到报警,肯定是怀疑有他杀的可能。他们兴师动众地来了一群人。估计他们是在看到林心雨的遗嘱以后。他们才迅速改变了态度。
李主任在警察刚离开,就让护士们赶紧进到病房,为林心雨穿衣服和收拾病房。他让我们等会儿进去。李主任对我说:“林总真是个好人。她
还给医院写了份感谢信。感谢医院,这些天来对她的照顾。她服用的安乐死药物。她承认是在手术前,她自己带进医院的。与他人无关。”
我也细说了警察和我谈话的经过。胡玉和陈露也都为林心雨,这一系列的举措感动。
第七卷 冷酷 第八章 送别
李主任陪着我们进到病房的时,护士们已做好一切。林心雨躺在一张推床上。她身上遮盖着一条白色的布单。我从窗台上的鲜花中,折下一支
玫瑰,掀开床单。我把那支玫瑰,放在她的手里。她的手是苍白的、冰凉的。
陈露掀开遮盖在林心雨脸部的白单。我们凑过去,看见她的样子很安详。此刻,病房内的气氛,肃穆而庄严。胡玉上前弯下腰,双手捧住林的
脸,她依恋不舍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接着是陈露。当我的嘴唇,贴近她的前额时,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的泪珠,滴在她的眼角上,我
用手为她擦干。我……现已无言。
我推着林,走过楼道。走下电梯。在一个护士的引领下,走到医院一角的太平间。胡玉和陈露就伴随在林心雨的两旁。在路上,我反复的重复
着,那首普希金的诗。
太平间是一排平房。只有一盏路灯。路灯高高挂在,值班室上方的屋檐上。这使医院的太平间,在空旷的角落,更象个通往幽冥的地方。护士
叫开太平间的值班室。值班的大爷,他披着一件深色的上衣,他见我们来了开了门。他接过护士递给他的一个纸条。他用眼扫过我们,叹息了
一声:“哎……你们跟我来。”
值班的大爷,从我的面前经过时。我闻到他满身的酒气。真是……人都老了,做什么不好。跑到这么一个地方受罪!护士交了纸条,就转身回
去。我们推着林心雨,跟在值班的大爷的后面,停在太平间前。等他用钥匙开了门。我们才把她推到太平间里。
太平间里,摆着一排白色的冰柜。值班的大爷从冰柜间,拉出一个很大的抽屉。看来是装死人的。值班的大爷,他望着我们说:“你们把人抬
到这个大盒子里……”胡玉和陈露,很为难的看着我。我知道让她俩抬林心雨,说实在的是困难。我想,不是她们不敢抬。而是怕弄不好,把
林心雨从推床上摔下来。
我掏出一张百圆的钱,递给值班的大爷说:“大爷,我们来的人少。帮帮忙。”许是钱起了作用。值班的大爷接过钱,装进上衣的口袋里。脸
上热情许多。他望向我们说:“她是你们什么人?”
“朋友。”
“你们都是吗?”
陈露说:“是。我们都是她的朋友。”值班的大爷说:“年龄不大吗。可惜呀。帮帮忙,还客气给钱做什么?”我真气恼,他把钱都收了。还
在说这种话。不过,有求于人。我只得说:“这是给您买酒的钱。”
“呵呵。这话我爱听。”说着,他把上衣往仍在地上。她过来指挥着我们抬人。他指着我说:“你去抱脚,我抱头。你俩拖住P股。”值班的
大爷,等我们都站到位了。他说:“好了。我们就平抬着放进去。”我们慢慢地在值班的大爷的指挥下,将林心雨轻轻地放进大抽屉里。值班
的大爷等我们安放好林以后,他发现林心雨没穿寿衣。她还穿着来医院时,那套浅咖啡色的服装。
他问我:“怎么,你们没给她换寿衣?”我说:“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们没有准备。”大爷着急的说:“这怎么行哪。现在,给她穿还来得
急。如果冻到冰柜里,可就来不及了。”
我说:“那我们马上买去。”
我们很快从一家寿衣店,买来寿衣。我们在值班的大爷的帮助下,重新为林心雨穿好寿衣。当我们把她在安置好。东方,已泛出一道弧光。
林心雨是孤独的。我不敢想给林心雨,穿寿衣那骇人的场面。人是什么?星球上的一个物种。当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是宇宙间,最有灵性的创
造者。也是一群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当人灵性在躯体上消失以后,人所有的情结,将化为乌有。
她留在我的心里,我对她充满感激和敬意。人类象百折不回的黄浦江水……从远古流淌至尽,流向大海……未知的未来。人如同一粒随江而下
的细沙,无法改变沉沦的命运。只是,这粒细沙的是轻飘与凝重!
我在医院的大院里。我看向身边,我最心爱的女人。她们神情蓦然。天色,已经放白。医院门外的大街。街灯暗淡下去,晨曦,变得活跃。汽
车和自行车,逐渐地形成车流……在我们驶进这车流之中的时。我坐在胡玉的身旁,见陈露开着汽车,紧随我们在车后。我们约定先去胡玉家
,商量林心雨的后事。
进到家。胡玉忙着为我们张罗早点。她把早餐,很快就摆上了餐桌。三杯热牛奶和面包、煎J蛋、火腿肠。尽管我饥肠咕噜,但对桌上的早餐
,难以下咽。陈露劝我说:“你喝些牛奶也好。”胡玉也说:“现在,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如何把这事情处理好。”
陈露喝了口牛奶说:“晓男。你不是说,林心雨有一个遗嘱在律师那吗?依我看,咱们先休息会儿。等八点上班,给她的律师打个电话。让她
把那份遗嘱拿过来。我们看了以后,再说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
第七卷 冷酷 第九章 遗嘱
陈露给会计事物所,打去了电话。她在电话里对魏律师说,林心雨已于昨夜,在医院去世。在医院她的遗嘱中,提到她还有一份遗嘱。魏律师
与陈露她们过去很熟悉。她说,林心雨是有一份遗嘱在她这儿。她马上把遗嘱送来。
我躺在沙发上,胡玉和陈露躺在卧室的床上。
我估计魏律师坐车到这,她需要四五十分钟。这样我们大家先躺会儿。我虽然很累和很疲惫,却毫无困意。胡玉和陈露,她们在说着悄悄话。
她们两人现在是股东关系。我想陈露会不会因为林心雨的死,影响她对我的药品公司的投资。陈露是在职人员,她一下往我的公司,投进两百
万。这是很大的一个数字。起码,我是没这胆量。我的药品公司,在公充他们大规模的投资以后。非洲的生意达到空前发展。
胡玉和投资方,相处的关系非常融洽。就连陈露也和她成了好朋友。这与胡玉的性格,有很大关系。她们两人个性截然不同。胡玉天生丽质,
性格内向。做事沉稳。陈露却不同,她生性聪颖,喜欢争强好胜。她在城建系统讲话,是很有分量的。她做事干练果断。说起权术之道,大有
心得。
魏律师来了。她在客厅,听了晨的简单叙说之后。她的眼睛潮湿。她为林心雨的死而难过。她揩干眼泪以后,从文件包里,取出一个没有封口
的,牛皮纸信封。陈露接过去看了看。她看过交到我手上。这是打印的一份遗嘱。上面写得很简单。
遗嘱我在公司,除去在股东文件上,显示的股东(公司董事的期权)。还有李晓男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在我万一发生不测的时候,由董事会、
魏金燕律师和陈露,共同监督公司的运行。魏金燕和陈露作为独立董事,进入董事会。其报酬与董事相同。
林心雨(手写的签名)。
我匆匆地看了两遍。我递给胡玉看这份遗嘱。我问魏律师:“这份遗嘱,林心雨是什么时间给你的?”
“前两天。她打电话把我叫到医院去。是她亲自手交给我的。”
“这么说,林心雨还没有手术,她就准备好了这一切?”我对此表示怀疑。如果真的是这样。林总会在住院前,露出蛛丝马迹。
陈露说:“也许是吧。”
胡玉想想,问她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陈露说:“先开个董事会,把情况跟大家讲清楚。然后,开追悼会。”胡玉说:“是呀,是呀。
把林姐放在太平间,也不是个事儿。”
我马上给公司去了电话。我对着肖主任在电话里说:“你马上给我召集,召开董事会。对。就是马上。我记得现在公司的董事,没有出差的是
吗?这就好。我马上过去。”胡玉没和我们一起去公司开董事会。她说:“我去公司。”她又关照我说:“你开会的时候,别着急。”我答应
说:“这我知道。”
我和陈露还有魏律师,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了会议室。我破例地吸起香烟。我望向所有的董事,我悲咽地说:“我很难过和痛苦的告诉,在座
的各位董事。林总,已于昨天夜里,与我们分别了。”
我刚讲完这几句话。董事们无不惊谔!他们用怀疑地眼神望向我。仿佛是我把董事长谋杀了。大家纷纷议论说,这怎么可能?有的董事才看过
林总。在座的董事,跟林总创业多年。他们不想,也不希望,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