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可有什么别的交待?”
“回王妃,皇后娘娘只说要奴婢们来帮忙办赏花会,其它的,都未曾多说。”
“袁管家,把裁缝带到下人房去,给她们十人都量量身材,就拿这……”司徒暮雪又从那布料里选出一块豆绿色的雾纱浓出来,说:“既然是赏花会,又正值初春,这豆绿色最是应景。赏花会当天,若是穿着宫服,怕是不合适,你们一人一身,就在赏花会那日穿吧。里面着象牙色中衣,锁吉祥花纹盘扣,外面套这豆绿色的雾纱浓,在桃花林里穿梭,也别致的很。”
阳儿和优儿从未想过,她们竟然也能得到一件莫绸庄的衣裳。要知道,这莫绸庄里的衣裳,最便宜的,也要十两银子。她们不但有外衫,还有中衣,这一套下来,少说也要五十两一人。
就算是宫中的嬷嬷,都不见得有些殊荣。
她们很感激司徒暮雪的大方,跪了下来谢恩。
司徒暮雪只是摆摆手,示意袁管家带着她们和裁缝去下人房里做事。等她们一走,司徒暮雪便冲着玉圆和芸雨荷招手:“我们出去吧!”
“大小姐,你刚才不是说不出去的吗?”玉圆很吃惊。
“唉,刚才被阳儿她们守着,我若出去了,她们说不定就要往宫里告状,说我没有用心组织赏花会。现在有裁缝纠缠着,十个宫女,虽说我定了布料,但款式和花色我都未定,没有两个时辰,她们断然是吵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咱们姐妹好久没有出去溜达了,还不趁机跑出去玩玩!”
玉圆和芸雨荷见司徒暮雪是在提防着阳儿她们,存了这个心眼,不禁笑了。
“雪姐姐,皇后娘娘看上去很随和……怎么会……“
“唉,防人之心不可无。皇后娘娘是随和,但也防不住有些小人有事没事的在背后说坏话。今儿王爷把阳儿她们吓得够呛,指不定她们会在后面怎样编排我!防着点,总没有错。“
玉圆也觉得司徒暮雪说得对,毕竟,今天只是阳儿和优儿,明天又不知道还有什么儿来守着。十个宫女,难保是不是齐心的,也难保谁是不是被别人收买顾。
宣王府这么大,事情这么多,她们又天天住在这里,时不时的总会有点纰漏会被有心抓住,小心为妙。
“那……雪姐姐,我们去哪玩?”芸雨荷问司徒暮雪。
司徒暮雪摸着下巴,神秘兮兮的笑着:“听说京城新开了一家酒楼,叫盼春归。那里有苍穹国最好的酒水,还有京城最英俊并且富有才华的公子……不如,我们去那里吧!”
“大小姐!”
“雪姐姐!”
玉圆和芸雨荷没想到司徒暮雪会想到去那里,个个都气得直跺脚。都已经贵为王妃了,竟然还这样玩心重。如果让别人知道,王妃跑到盼春归去看男人喝酒去了,那还不出事。
司徒暮雪却不管不顾的,找面纱,蒙着脸,拉着玉圆和芸雨荷就去了盼春归。
到了盼春归,她们才知道,原来在这里看男人喝酒的女人真不少。
小二看见她们三个结伴而来,一点都不惊讶,不问姓名不问来历,熟门熟路的把她们带到了二楼的雅间,竖好屏风,挂上珠帘,从外面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有谁,但坐在屏风后面,却能清楚的透过屏风特制的小洞,穿过珠帘,看见外面那些*倜傥的青年少俊。
“雪姐姐,你说那些男人,知道我们在里面看他们吗?”芸雨荷第一次来这里,她很好奇。
玉圆也好奇,但她更害羞些,只是怯怯的笑,连看都不敢多看两眼。
只有司徒暮雪,倒了一杯水酒,不是的尝上一口,但主要的精力,还是透过这特制的小洞,看着外面正在吟诗作对、高谈阔论的男人们。
司徒暮雪一直在倾听,那些男人,有的喜欢聊聊国家大事,有些喜欢说些旅行趣事,有些也和女人一般,家长里短的,说些闲话。
不过,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谈论到宣王府的赏花会。
赏花会的细节,他们知道的当然不多,不过,捕风捉影的,有些内容竟也是对的。这些*雅士们,都很在意,各家女眷的装扮,有些好赌之士,甚至开盘要赌司徒暮雪在赏花会那日所穿衣裳的颜色。
司徒暮雪听着觉得好笑,抿着酒,感觉那水酒甜甜的,温温的,很是消遣。
玉圆和芸雨荷听见有人在聊她们的赏花会,也很有兴趣,一边听一边小声讨论着,越来越觉得,这盼春归来得值。
就在这时,司徒暮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上了楼。
此时二楼早已满座,那男子似乎不愿意与人拼座,便站在柜台前,扔了一锭银子,独自拿着酒壶,喝着闷酒。
与那些张扬的年轻男子相比,这个男人沉默又阴沉,一双眸子黝黑,内闪精光,就连司徒暮雪这个武学门外汉都能看出,他内力深厚。
玉圆和芸雨荷也注意到他了,她们正在交头接耳的猜测这个男人的身份。司徒暮雪紧紧的盯着那个男人看,她总觉得这男人很眼熟,但又猜不出他是谁,他们在哪里见过。
“雪姐姐,你认识他吗?”芸雨荷见司徒暮雪也看走了神,小声的打趣她:“雪姐姐不是看上了这男人,想招他做入幕之宾吧?”
“小小年纪,嘴巴竟然这样油!你跟谁学坏了!”司徒暮雪推了芸雨荷一下,并没有继续跟她开玩笑,而是转身问玉圆:“玉圆,你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觉得他像谁……”
玉圆也仔细的看了大约一盏茶功夫,才说:“看长相,一点都不像,但身材,还有动作,似乎像……追风?”
“追风!”芸雨荷并没有与追风真正的交手过,但她通过玉圆和司徒暮雪,对追风还是有所知晓的。当她听到玉圆说那个男人可能是追风时,惊叫起来。
尽管她已经很快的捂住了嘴,那个男的目光还是很快的看向了这边。
隔着珠帘和屏风,司徒暮雪和玉圆仍能感觉到那目光中的杀气,从远远的柜台那边,穿透而来。
司徒暮雪急忙对着芸雨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回头看时,那男人已经不见了。
“大小姐,你很肯定,那是追风吗?”玉圆问司徒暮雪。
司徒暮雪没有说话,但她伸手拿起酒杯。只见她五根手指,都紧紧的靠在酒杯上,小指,却轻轻的放在酒杯的底部,远远看去,好象那酒杯不是捏在手中,而是稳稳的放在小指中间似的。
这个拿酒杯的动作,不仔细看,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细细一看,才发现,与别人不同。
芸雨荷看出,刚才那个男人,就是这样拿洒杯的。
“在防风林我要离开时,与追风和燕国太子一起喝过酒的。追风,就是这样拿酒杯的。”司徒暮雪淡淡的说着,她几乎已经肯定,那个男人就是追风。
之所以长相不一样,是因为有易容术。
追风易容后进入京城,还来这种地方,应该是想打听什么消息吧。可是,他想打听什么呢。
司徒暮雪心事重重,她也无心再饮酒做乐,带着玉圆和芸雨荷立刻赶回了宣王府。
正如她所料,裁缝还在下人房里,阳儿她们还在热火朝天的商量着,该选什么样的花纹和款式,以及该配什么样的首饰画什么样的妆。
司徒暮雪叫来袁管家,让他派人送芸雨荷回去。她再三交待芸雨荷,这些天都别出门,就算要和轩辕枫幽会,也别再去那些偏僻的地方,最好带上侍卫,以保安全。
芸雨荷意识到事态严重,乖乖的回去了。玉圆见司徒暮雪秀眉紧蹙,安慰她:“上回大小姐就怀疑过,是追风陷害了元酆的。大小姐你也猜过,追风可能藏在皇陵。既然这样,在盼春归遇到追风,也是可能的,不代表什么。”
“我并不担心会遇见追风,我担心的是,追风进京来做什么?”司徒暮雪有些焦虑:“他本该躲在皇陵的,既然他和他残余的部下都躲在那里,不是应该安安静静的,以逸待劳,伺机再动。可是,他竟然冒险易容到盼春归来,要么是有什么急事,要么就是机会已到……”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说,追风这次进京,一定是有什么图谋?”
“我担心的,就是他有图谋!”司徒暮雪摇摇头,又觉得自己担心的没有道理。可是,当真要不担心,又怎么可能:“玉圆,你说你在盼春归,听到最多的是什么?”
“当然是咱们的赏花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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