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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没女朋友、没老婆,他是如何登上未婚爸爸宝座?
不是他不爱做钻石单身汉,
谁叫自家老妈想抱金孙想得紧。
至於他的x子怎么和女人的x子相遇嘛……
重金租个ZGhotel不就完成他传宗接代的任务。
偏偏这个“邵跋晶”工作时不当他是老板,
连他的家事都C手,居然教训他不孝?!
行,就拐她来做个孝顺乖媳妇。
浪漫约会perfect;kiss打啵very good,
漂亮抱她上了床,
想不到潇洒男性魅力最后却败给她的恐婚症,
原来——宝贝儿子的亲娘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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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正文 楔子
孟园里。
孟子颉站在大厅中央,低垂着头,一脸无辜的接受母亲邱蕙春的训话。
厅堂内另外有两个恭恭敬敬的小伙子,一丝不苟地陪着孟子颉接受训示,不过两个人心里都已经憋笑憋得快内伤了。
“我要你讨房媳妇,你却给我弄个孙子回来?”
邱蕙春看看手中刚满月的婴儿,想起了孟子颉小时候的模样。
“这真的是你的骨R吗?”是有那么点像啦!
唉!邱蕙春叹了一口气。
打从三十岁守寡至今,她是早也盼、晚也盼,就盼着早日替孟家留下一脉香火,别让她下了Y曹地府无颜见她的老伴儿。
可偏偏这群死孩子一个个跟她唱反调,不是不婚,就是威胁她说他们是同性恋,没有一个肯早日实现她的愿望。
好不容易总算盼到一个孙子,可……可是这孩子竟然没有娘?
这……这教她如何接受?
“老佛……”力挽澜大喘一口气,差点把背后尊称的名讳搬上台面。“妈,这真的是大哥的骨R,我们可以作证。”
力挽澜是邱蕙春收养的义子,也是孟子颉的得力助手,是个非常懂得交际手腕的谈判高手,平日常代表孟子颉对外发言,让不喜欢曝光的孟子颉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作证?怎么作证?难不成人家小两口在亲热,你在旁边观摩兼加油啊?”邱蕙春没好气的瞪力挽澜一眼。
老佛爷也太露骨了吧!
这么限制级的话也当着一群未婚男士的面前说。
“怎么?一个个都被剪了舌头啦!还是舌头被猫咬了?平常不是很会斗嘴吗?”邱蕙春心中一股气没法消。
叫他们说什么好呢?好坏都让她一个人说光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妈,现代科技进步,我保证这绝对是我的亲生骨R,而且做过dna检验,错不了的。”孟子颉简单扼要的申明孩子的身份。
“你……你是说这个孩子没有妈?”夭寿,一出生就成了单亲儿童。
孟子颉知道母亲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这是唯一的折衷办法,让孟家的香火能延续,自己又不必为了传宗接代而结婚。
“你不是一直担心孟家的香火延续问题吗?而我又对婚姻没兴趣,所以只好以代理孕母替孟家传香火。”
“荒唐!荒唐!真是荒唐!孩子必须有个幸福、温暖、健全的家,你这么做是剥夺孩子的权利。”
如果男男女女不想结婚都搞这一套,这世界会成什么样子?
邱蕙春发了雷霆大怒。
“听好!你们这些兔崽子,谁要有胆再做这种事,老娘就死给你们看,免得对不起你们的孩子。”
这又关他们什么事?
力挽澜和孟子凡觉得自己十分无辜。
真倒霉,没头没脑的让散弹枪扫成蜂窝。
“妈,不关他们的事。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孟子颉挺身挡住枪管当炮灰。
好!这才是孟家子孙应该有的气度。
“很好,有魄力,自己闯的祸自己搞定。我问你,你的种下在谁身上?”邱蕙春怒目圆睁。
“妈,能不能稍微修饰一下你的用字遣词?”她说的可真难听。
要听好听的是吧!
也行!
邱蕙春撑着老脸装可爱。
“儿子,请问一下,你的J子住在哪一家hotel?”
“噗哧!”
一旁的人再也禁不起这对母子折腾,宁愿挨骂也不愿意得内伤,爆笑出声。
“妈……”有妈如此之宝,想生气都难。
“又怎么了?还不够文雅?”
邱蕙春低头沉思。
有了!
“你的x子和她的x子是怎么邂逅的?”这样够文雅了吧!
“妈,什么是x子和x子?”在一旁迟迟不敢出声的孟子凡也忍不住发问。
“看吧!跟你们这些老粗说文雅话你们也听不懂。就是J子和卵子啦!”亏他们都是三十出头的小伙子,一点前卫的细胞也没有。
孟子颉看着不讲义气的兄弟个个笑到捧腹,恨不得敲掉他们毫不遮掩的白牙。
“那是两千个应征者中选出来的佼佼者,身高一百七十公分,准大学新鲜人,家世清白、无不良嗜好,才生得出这么俊秀的孩子。”孟子颉看看邱蕙春手中的胖小子,肯定自己的眼光卓越。
这倒是真的!
邱蕙春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婴儿。
瞧这孩子才刚满月,模样俊得让人爱不释手,说不是孟家的种她还不相信呢。
“卵子跟怀孕的是同一个人吗?”最好是同一个。
“是同一个。”他可是花了五百万才让对方点头。
“你确定没受骗?”这年头骗术日异翻新,邱蕙春就怕孩子妈是个“everyday”,让她的孙子也成了“金蜜蜂冬瓜露”。
“不会的!”孟子颉信心十足。
负责动手术的医生声誉良好,不可能做出造假的事,何况“证据”已经抱在手上,证明是孟家出产,品质保证。
“太好了!”邱蕙春高兴的大笑。
大家被她的笑声骇住了。
通常她会这么开心,表示有人要倒大霉了!
“孟子颉听令。”
邱蕙春拿出丈夫留下来的“训子令”。
这是她的丈夫为了防止晚辈们对她不孝,特地交代的秘密武器,听说“训子令”宛如藏宝图,里面隐藏着极大的秘密,不过是真是假没人知道,说不定只是拿来吓唬人的!
三个年轻人见到“训子令”,鸦雀无声地跪倒在地。
“孟家子弟听令,限孟子颉在我孙子七岁前替孩子找个妈,否则我就带着孙子离家出走。”
清楚明白颁布完命令,邱蕙春理都不理他们的反应,径自抱着孙子走进内堂。
正文 第1章
她一直是个倒霉文化下的牺牲品。
从小她只觉得自己运气很背,总是诸事不顺。
长大以后,她才发现每个团体或机构里,或多或少都存在这样的人,一种表面上大家习以为常,但骨子里却让人窒息不安的倒霉鬼文化。
所有的不幸源自于她的名字。
她出生的那一年,是她父亲有生以来,赌博输得最惨烈的一年,尤其是她出生的那一夜,几乎是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
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当然得不到父亲的疼爱,而父亲最直接的报复方式便是把气出在她身上。
在她满周岁时,父亲还不愿替她报户口,最后在亲戚们的威胁下,勉为其难的到户政事务所办理出生登记。
她的父亲到了户政事务所报上“扫把精”三个字,让户政人员一时傻了眼。
户政人员琢磨半天之后,总算找出让不识字的父亲觉得听起来像扫把精三个字的名字——邵跋晶。
她有一个非常不健全的家庭,一对嗜赌如命的父母,刚愎自用、性格强烈的哥哥,不合群、不善社交的弟弟,还有一个不理会他人言论的妹妹。
这样的异类家庭已经让人非常头痛,但家人把意识清楚、有自主人格的她视为异类,让她在这个家成为异类中的异类。
从八岁开始,她就肩负起一家大小的饮食、生活起居,因为她的父母忙着打牌,没时间管孩子,没空理会孩子们吃饱、穿暖了没。
过惯了辛苦的日子,性格中的孤僻早已经深深烙印在生活之中,让她缺乏自信,怀疑自我的能力,产生挫败及排斥的心理,虽然明知道自己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冷漠造成与家人的疏离感,但她还是无法改变。
毕竟,冷漠是她对家人最大的容忍。
她的家庭几乎连温饱都称不上,父亲一面做工一面赌,时常到了领薪水的日子还积欠了一P股赌债。
母亲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成衣厂的工作是三天捕鱼五天晒网,领的薪水都不够塞牙缝,而且还三不五时打打小牌,收入当然轮不到家用。
幸好乃乃三不五时会拿些白米过来,也教会她在自宅后园的空地上养J鸭、种蔬菜,勉勉强强能度日。
她收回思绪,站在玻璃帷幕前,看着窗外的霓虹灯热情的闪烁着。黑夜笼罩着台北的夜空,恍如她这个被纸醉金迷包围的人,徘徊在入境随俗与坚持己念的十字路口举棋不定。
不是邵跋晶有多高尚,而是她不想再为那个家出卖自己。
有一个毕生难忘的Y影埋藏在心中已经够了,她不想再累积痛苦。事业不会跟随她终生,回忆却会伴着她走过每一分、每一秒。
人要生存,更要生存得有意义;生命是活的、真实的,更是有限的,她不想再把未来浪费在一个没有救的无底D里。
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是闪亮、动人的,但她的生命就如黑夜中的星光,一旦黑夜转为黎明,那明亮的星星瞬间就变得黯淡无光,然后消失在灿烂的阳光下,而她永远是一颗见不得光的星星,只能在黑夜里虚荣地炫耀自己。
去?还是留?
未来的路还那么长,她必须选择。
老实说,她恨透了被金钱主宰的生活,讨厌自己被称之为善良的懦弱无能的性格。她有着莎士比亚写不出来的矛盾、爱因斯坦举证不出的无奈、牛顿找不到的忧虑源头、贝多芬奏不出的悲哀……
没有人能懂,就连她自己都不懂……
为了避免让自己陷入更混乱的思绪,她决定当机立断。
邵跋晶将辞呈放进皮包里,缓缓的收拾自己座位上的私人物品。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向不喜欢谈恋爱,觉得男人是负担,孩子是麻烦的她,现在居然有些冲动的想找个人结婚?
此刻她竟羡慕起外头那些有丈夫、有男朋友的人。如果有个关心她的人,他会放任女友被上司S扰吗?
这几年,她为公司付出所有的心血,开创品牌、开发市场、一个人几乎抵三个人用地拼命工作,只求能与男性站在同等地位。
好不容易终于有机会升任副理,却流言四起,还让上司吃豆腐,真是愈想愈呕。
小时候总想着,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再当人,就算成为一片飘落的枯叶,短暂的生命成为天地间不起眼的过客也好。
也许身为人,是老天爷最严重的惩罚,人类的世界并不如想像中美好,她宁愿既瞎、又聋、且哑,也不愿意在人世间虚度。
人真的是天地间最可悲的生物!
她提起皮包,锁上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外,展示部门仍在加班,为了展览会而战战兢兢的打点。
不过这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她决定离开这个让人厌烦的工作场所。
“威宣”的另一名副理落选人游芬妮踱到她身边,语带嘲讽的说着祝贺词。
“恭喜你啊扫把精,荣升副理!”那口气就差没咬牙切齿。
若是在今天之前,她会与游芬妮唇枪舌战一番,不过现在却没那个心情,就连平常她最在意的绰号,此刻听来竟也不痛不痒。
游芬妮见她不答腔,心中的不悦更浓。
邵跋晶的存在是她难以启齿的痛,说得愈尖酸,胸中鼓涨的气愈多;每发泄一句,她就多积了一点气愤。
“还没就任就端起架子来了?”
邵跋晶仿佛在游芬妮身上看见自己从前的影子。现在她学会多一分沉默,就多一分冷眼旁观的权利,因为她害怕被看穿,因而选择逃避隐藏自己。
“我并不在乎这个职位。”
游芬妮轻嗤一声。
“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你可以为升迁拼老命,为钱献身。”
她没有反驳。游芬妮说的虽然不是事实,但是她一向把事业摆在第一位,从来不管别人对她的评价。
在这个有钱是大爷、金钱当道的社会,名誉似乎被摆在最后一位。
有人说,眼神可以看出人们的各种情绪,在她眼中,邵跋晶看到既冰冷且毫无感情的斗争。每天浑浑噩噩的生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追求名利之外,可还有其它?
她忽然心血来潮,从皮包里拿出辞呈。
“芬妮,你不是一直想坐上副理的位置吗?要不要我给你一个建议?”
游芬妮惊愕的看着她。是她说错了?还是自己耳朵有问题?
“你……说什么?”
邵跋晶把她拉到一旁,将辞呈递给她。
“这是我的辞呈,你只要交给吴总,顺便告诉他你愿意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副理的位置马上就是你的了。”
游芬妮一头雾水。
“你不愿做什么?”
她神秘的一笑,莫测高深的走向电梯,留下一团迷雾让加班的人有话题可谈。
游芬妮握着邵跋晶的辞呈,望着她不熟悉的邵跋晶走进电梯里。
什么因素让热爱权力、金钱的邵跋晶做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
邵跋晶回到住处,一幕刺激她的香艳剧情正在客厅上演。
她的同居人王于婷正和她的男友陈克彬演出儿童不宜的画面。
“你们没看见我回来吗?能不能稍微避一下?”虽然她已经年满二十八岁,但还是不习惯这种火辣辣的场面。
“是是是!纯情小晶晶。”王于婷一向这么昵称她。
“脸色不太好喔!”陈克彬观察入微。
“怎么了?工作不顺?还是升迁无望?”王于婷坐到邵跋晶身旁。
王于婷和邵跋晶是大学同学,也是唯一知道她所有遭遇的知己,对她当然多了一分关心,有时陈克彬都忍不住要吃醋。
像现在,一看见邵跋晶不对劲,王于婷又将男友抛诸脑后。
“工作很顺利,副理我也升定了。”但是她心里毫不雀跃。
“那还有什么不开心?”王于婷不解的望着她。
“陈克彬,如果王于婷有机会升上副理,却必须受上司S扰,你有什么反应?”男人的想法也许会有所不同。
“我当然反对到底!钱可以不赚,升迁机会可以不要,工作可以辞掉,就是别委屈自己。”陈克彬说得激动。
“如果那个人是我呢?”她想知道角色不同,是否结果也不同。
“如果升副理的人是你,总经理是我,我想怨会这么做。”陈克彬很坦白。
“陈克彬!”王于婷生气地大声吼他。
“先听我解释嘛!”
陈克彬拍拍差点被震破的耳膜。
“男人天生就是贱骨头,爱看漂亮的女人,如果有机会一亲芳泽更好,所以只要有机会,大多数的男人都有可能做这种事,只是有的人后天修养够,不敢做这种事而已。”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王于婷气急败坏。没想到自己会爱上这种人渣。
“喂!你搞清楚,是我这样有为的青年才肯说实话给你们听,否则什么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我不会说?”笨女人!
“晶晶长得漂亮有罪吗?”王于婷很不服气。
“漂亮当然没罪,问题是漂亮容易引人犯罪。”陈克彬说得很直接。
“晶晶,难道那个‘无天良’真的这么要求你?”
邵跋晶点点头。
“你答应了吗?”王于婷没把握她会怎么做,毕竟这么多年来,晶晶的眼睛里容不下除了钱以外的东西。
虽然晶晶是为了她那一大家子而牺牲,但是所做的牺牲太过离谱了,让她有点儿看不下去。
“你说呢?”
“当然是辞职不干,否则你也不必垂头丧气。”陈克彬一副胸有成竹。
“聪明!”邵跋晶十分称赞他的观察入微。
“以后有什么打算?”王于婷替她担心。
“走一步算一步。工作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先休息一阵子再说。”邵跋晶转身进房,把客厅留给他们继续未完的动作。
王于婷愣了一下,这是视钱如命的小晶晶吗?
邵跋晶进了房间,灯也没开的躺在床上沉思。
八年了,她到底在追求什么?
为存款簿里增加的数字吗?
不!看见那些冰冷的数字她毫无快感。可是她却做牛做马的替她的存款卖命许多年。
真是可笑!到头来她给人的印象竟是……为了职位、为了钱,可以出卖灵魂的女人?
天知道她所赚的每一分钱,没有一分一毫花费在自己身上,除了几套上班必须的行头之外,她身上穿的永远是地摊货,出门没坐过计程车,三餐永远是阳春面、卤R饭……这么刻苦的过日,换来的竟是视财如命,为金钱出卖身体?
不!她不是!
除了八年前她为了替父亲还赌债所做的事之外,这些年来,她不曾再出卖过自己,她所拥有的一切全是靠实力努力赚来的。
但是,为什么她却觉得自己一点一滴的失去自己,找不到生活的目标,迷失了生活的方向,所有的所有在今天完全变了样?
☆☆☆☆☆☆
孟园里乱成一团,原因是,老佛爷和小少爷失踪了!
没有留书,没有带走衣物,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整座庄院都找过了吗?”孟子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些年来他将母亲和儿子保护的滴水不漏,生怕七年前母亲的话应验,但是,这么严密的防护网怎么会让祖孙两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会不会偷溜出去逛街?”孟子凡不改冷静本色。
“不可能,逛街应该会告诉我们。”孟子颉否决这个想法。
力挽澜一副欲言又止的痛苦样。
孟子颉注意到了。“你想说什么?”
“大哥,义母恐怕犯了七年之痒了。”
“干嘛!新婚夫妻啊,还七年之痒咧。”冷静的孟子凡开始紧张,没打招呼地敲了他的头一下。
“你敲我干什么?”真倒霉,排行老三就得受欺负吗?“自己迟钝还怪别人说错话?”力挽澜一面抚着头一面说。
孟子颉恍然大悟。“离家出走!”
该死!
他疲于奔命地应付近年来异军突起的服饰界新秀,还得仔细注意商场上处处潜伏的危机,以致忘了母亲要他替儿子找娘的事,没想到一晃眼七年就过去了。
“挽澜,赶快查出他们祖孙的下落,绝对不能走漏风声,以免让有心人士有机可乘。”他妈真会替他找麻烦,什么时候不好离家出走,偏偏选在他腹背受敌的时候出走?
孟家的企业体庞大,觊觎眼红者众多,想扳倒他们的人不在少数,所以明的、暗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百出,令人防不胜防。
“找到了要不要‘请’回来?”加重请的语气是因为老佛爷不容易请得动,而且她身上的“训子令”也让他们投鼠忌器。
“如果你‘请’得回来,我没意见!”孟子颉深知母亲的脾气,不完成她交代的事,她是不会轻易回来。
“现在我能不能报告一个比较happy的消息?”力挽澜不忍心看大家愁云惨雾。
“这种时候什么消息都不算好消息。”孟子凡代替大哥回答。
“老大可以安心去找老佛爷了。”力挽澜卖关子的停顿不说。
孟子颉不动声色地等着他的下文。
“威宣服饰的台柱辞职了。”力挽澜等着他们狂叫。
不过他们的反应是,不可能!
“喂!太藐视本人的专业了!”想他力挽澜是混什么吃的?好歹他也是堂堂一家征信社的老板,敢说出口,绝对是千分之千、万分之万的正确消息。
“她为什么辞职?”不是孟子颉不相信他,而是威宣服饰的台柱一直是个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神秘人物,威宣为了保护资产,甚至从来不曾让她露过脸。
“据内部的可靠消息来源指出,原本今年度要将台柱升为副理,可是威宣的老总吴天良觊觎她的美色,以做他的情妇为升迁的条件,可惜台柱宁愿挂冠求去也不愿出卖自己,所以就递上辞呈。”
这不符合外界对她的描述。
传闻,她是个视钱如命的奇怪女子。为了钱,她可以不要一切,所以她能容忍自己所设计的服饰冠上吴天良的名字,只要能给她满意的金额,她可以不要名气。
“现在她人呢?”孟子颉想纳她入公司。
“在家休息。”力挽澜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
“很好!”孟子颉露出满意的笑容意。
“大哥想三顾茅庐吗?”力挽澜怀疑他会这么做。
“不会!”孟子颉不愿透露他的作法。“把她的资料给我。”
他转身进自己的房间,很快的,资料已经出现在他的电脑上。
姓名:邵跋晶
年龄:二十八岁
学历:大学毕业
资历:威宣服饰首席设计师,五年。
备注:二十岁那一年行踪成谜。
孟子颉不禁对这个女人产生兴趣。
消息灵通如力挽澜,竟也无法得知她失踪的原因与下落?太不可思议!
孟子颉在电脑上打下几行字:
风动国际服饰公司
征首席设计师一名
拥有独当一面,创立品牌的能力。
年龄二十五岁至二十八岁,三年以上的经验。
年薪一百二十万起薪。
他随即将征人启事传入自家的报社。
接下来他可以专心寻找离家出走的老小了。
正文 第2章
邵跋晶逛了一整天回到住处,一开门,很意外的发现,原本应该去度假的情侣,此刻正席地坐在电视机前观赏世界不朽名著改编的电影,悲惨的剧情让王于婷哭得唏哩哗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直往陈克彬身上擦。
温馨感人的画面使得她在门口呆杵着,不想进门破坏这感人的一刻。直到她轻咳一声,才让处于悲伤气氛中的情侣发现她的存在。
“小晶晶你跑哪儿去了?”哽咽的语气。
“你们小两口不是去度假吗?怎么又回来了?”她岔开话题。
王于婷急忙拿出报纸,指着一整版的广告。
“你出头的日子到了。”
邵跋晶接过来。
原来是“风动”在征才,条件她都符合,薪水也超出行情,的确吸引人。
“风动和威宣是死对头,我才辞职就去了风动,背后不知道又会让别人说出什么难听的闲话。”
“我觉得你变了,年纪愈大顾忌愈多。”王于婷不赞同的抢回报纸。“去不去随你,唉!枉费我牺牲度假回来说服你。”
她变了吗?邵跋晶在心中自我琢磨。
一直以为她为了父母出卖自己,已经是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所以这些年来从不与家人联络,即使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也因为时间的转移而变薄、变淡。
也许吧!
在冷漠社会中看多了站在工作岗位上恪尽职守的人,他们不也是凭一己之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她当然也能摒弃自己以往愤世嫉俗的观念与想法,抛开种种不愉快。
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外在的种种因素也因人而易,对人生的诠释全然有所不同。悲观的人认为世界非常黑暗,对任何事都无法提起兴趣,生活自然就显得枯燥乏味;乐观进取的人对人生充满希望,有充沛的活力追求理想,不会被挫折绊倒。也有主张中庸之道的人,不似乐观者的积极,也没有悲观者的消极,却抱着个人自扫门前雪的态度,将人生当作是一种必经的过程。
而她该如何度过往后的人生?
得到好不容易盼来的重生,她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她该不该努力去抓住往后的每一刻、每一瞬?以宝贵的生命,有限的时间,去发掘她从未体会过的幸而好?
人生不能倒带,不会重来,如果不积极把握,何苦寄望未来?
从今天起,她要改头换面,洗刷自己只爱钱,不善人际关系的污点。经历太多的封闭的日子,她要重新接纳人群,不再辞群索居;人总要学会改变自己,才能让自己更爱自己,然后别人才会更爱你。
“浙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生命珍贵而短暂,她已经浪费了二十八年,能不能珍惜往后所有的悲欢离合吗?
在生命的扉页上,她不曾留下灿烂的足迹,在渺小的生命里,她不曾开启过万丈光芒。世间万物都是闪亮的,唯独她,从来不曾珍惜过自己,把握过今天!
☆☆☆☆☆☆
走到“风动”门外,邵跋晶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吸引她的不再是高薪,重要的是她想找回自己。
在人生的旅途上,她不断地追求金钱,却忘了去品尝追求目的的过程。
在这个男人当道,父权猖狂的社会,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
不是女人自暴自弃,而是社会始终没有给予女人应有的平权。
在职场,长得抱歉、工作能力平平,就注定默默无闻过一生。
换言之,如果身材好、脸蛋漂亮,那就会有所改变吗?
很对不起,就算你有再好的才能、再高的智慧,男人的眼光始终放在你的外貌上,做的不好说你是花瓶;做得好,背后也会指指点点,说你是靠原始本钱才会有今天的地位。
那是否代表中等美女就是抢手货?
no!那代表你必须花费双倍的时间、加倍的努力,以期望能不能与男性主管们一较长短。
是不是很不公平?
是很不公平,但是又奈何?
这就是我们的社会。
走进“风动”的办公室,约有一百多坪的空间,欧式风格的装潢设计得十分高鸦,线条简单利落,予人一股清新的感觉。
但是邵跋晶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邵跋晶带着疑虑进入报名处。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差点昏倒。
天啊!这是什么公司?
办公室像菜市场乱烘烘的,撒落一地的文具、卷宗,满室的混乱!
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风动国际服饰公司?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水汪汪的黑眸,仔细的重新考虑是否该入内报名?
看看前面的女士,喔!说错了!是小姐们。
有人绕过一团乱的走道绕路而行,有人练习跳远,大步伐跳过去,夸张一点的人干脆直接踩在文具、卷宗上面走过去。
搞不懂她们是不是在学校没学好公民与道德,还是走出校门就把国民生活须知双挂号寄还给老师?
她忍不住蹲下身子捡拾四散的文具、卷宗,整整齐齐地放在身旁的办公桌上。
她决定弃权,这样的工作环境不适合她。
正当她想转身离去,一名女子叫住她:
“小姐,经理请你移驾办公室。”
邵跋晶炯炯有神的星眸在她的职业笑容中寻找答案。
“我为什么要进去?”
“这份工作非你莫属了。”她笑得笃定。
邵跋晶尚未回神就被她拖进经理室。
主考官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看起来颇为精明,却专问一些没营养的问题。例如对公司的看法、对工作的热诚等等……
她很怀疑这样问得出真心话。
现今的社会功利主义挂帅,谎言充斥,想听实话?坐时光机回到过去吧!
“坐。”主考官开口了。
她在桌前的椅子坐下来。
“有没有工作经验?”
他在说废话吗?
“有。”
“之前在哪一家公司?”
又来了!实在不想回答这种招牌问答题。
“我想,这与我的能力无关。”她表现得十分冷漠。
“人除了能力以外,还需要人际关系,公司不希望员工成天上演辞职的戏码。”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好像人人都拿工作当游戏!
要不是受不了老板无时无刻的性S扰,她也不会放弃到手的副理位置,跑来这里接受拷问。
“如果你所谓的人际关系包括牺牲色相,很抱歉!我的人际关系简直糟得不能再糟了。拒绝老板的性S扰、婉拒小老板的追求……我想我不适合贵公司。再见!”她站起来转身欲走。
“子凡,带邵小姐来见我。”突然响起的内线传来低沉的声音。
“恭喜你录取了!”孟子凡面带微笑。
这是什么情况?
她已经炒了这家公司的鱿鱼,他却恭喜她录取?
邵跋晶依然站着。
“我不想在贵公司任职,只想知道那位小姐硬把我拖进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她没说你录取了吗?”孟子凡装翻阅履历表。
啥?她有没有听错?
她连报名都没有,更别提寄履历表。
孟子凡扬扬手上的履历。
“早上接到履历时,我们就已经决定录用,今天看见你的表现,更确定我没有看错人。”
她一把火的抢过履历表。一定是王于婷那个J婆,居然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将履历表寄来了!
咦?不对啊!这不是王于婷的笔迹。
她摔下履历表,一脸不屑。
“对不起,贵公司被炒鱿鱼了!”
邵跋晶转身就想走。
孟子凡来不及惊愕,连忙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
“把话说清楚。”刚被录取的员工竟然敢炒老板鱿鱼?
“你是重听还是耳聋?我说我不想待在贵公司,所以你被我fire了。”
“说出原因。”他冷着一张脸。
“没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贵公司不适合我,老板也不适合。”
她笃定的神情让人不悦。
“什么样的公司,什么样的老板才适合你?”孟子凡觉得她跟传闻中完全不同。
她一时语塞。
原本她就是全凭个人喜恶来断定这家公司,教她怎么说出是什么样的公司、老板适合她?
“风动真的是看中你的才能,衷心希望你能为公司效力。如果你觉得待遇、职位名称有需要商榷的地方,可以说出来讨论。”孟子凡很诚恳。
“对不起,我说了我不适合。”
“你回去再考虑看看。”他让路。
☆☆☆☆☆☆
离开风动,头顶上的艳阳晒得她头昏。
今天算是完蛋了。
奔波了一上午,除了风动之外,不是环境不适合,就是薪水少得离谱,这年头工作真难找。
邵跋晶掏出钱包,准备到前面的便利商店买一罐饮料解渴。
路旁围着一群人在看热闹,挡住了她的去路,邵跋晶好奇的走过去观看究竟。
发生什么事?
她挤进人群里。
“你这个死老太婆,到底会不会开车?”一个彪形大汉正指着一个衣着光鲜的老妇人破口大骂。
“明明是你故意制造假车祸想敛财,等警察来了看你往哪里跑?”老妇人双手C腰,完全忘了形象这回事。
大汉见形迹败露,握起拳头吓唬老妇人。
“我看你还是乖乖的赔钱了事,难道你不看新闻吗?警察跟我是自己人,来了也没用。”
“我听你放P!”
老妇人听他诬蔑警政人员,顾不得言辞修饰,连不堪入耳的话都出笼了。
“你的人全被抓起来关了,剩下来的都是清廉的人民保母,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那名大汉火了,这个老女人软硬不吃,不给她个下马威不行。
他扯住老妇人的衣袖。
“你到底赔不赔?”
老妇人直至现在才开始感到害怕。
“我……身上没带钱。”
总算知道害怕了!
“没关系!打电话叫家人拿来。”大汉帮老妇人出主意。
“呜……呜……我那个不肖的儿子才不会管我的死活,你最好把我带回家供养。”老妇人伤心的哭了。
从小缺少父母关爱的邵跋晶听得悲从中来。受父母疼爱的儿女,永远不知道没有人关心的悲痛。
她挤进重围中,走到大汉面前,拿出身上仅剩的五千元。
“拿去吧!别为难老人家。”
大汉有半晌错愕,随即露出失望的神色。“就这么点?”
“我就只有这些,要不要随你!”
还嫌少?这些可是她一个月的伙食费!
她作势要收回五千元,大汉心急,把钱抢过手,嘴里还不忘撂下狠话:
“老太婆,算你运气好。”他拿了钱,快步离开。
没戏唱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邵跋晶帮老妇人将车子开到路旁,瞧见车子里有个可爱的小男孩。
“阿姨好。”那男孩很有礼貌地向她打招呼。
“小朋友好。”邵跋晶打从心底喜欢这个小男孩。
与男孩寒暄之后,她随即开口与老夫人谈天。
“老夫人,你家住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好可怜喔!穿名牌、开双b,光鲜的外表下竟然也有不为人知的苦处。
邱蕙春仔细的打量邵跋晶。真不简单,在这个人人自扫门前雪的社会,还能让她碰上这么好心肠的女孩子,儿子们走运喽!
“我才不要回去咧,没有人尊重的家不要也罢。”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才貌双全的儿媳妇人选,怎么可以轻易放她走?
那个死兔崽子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找孩子的娘找了六、七年,一点消息也没有,干脆她自己帮他找一个。
瞧!这位小姐,和她孙子满投缘的,说不定会是媳妇的好人选。
“可是……”这下死惨了!不但五千元飞了,可能又沾上一个茶包trouble。“你有地方安身吗?”
嘿!嘿!嘿!就等她这句话。
“我哪有什么地方可去?亲朋好友要是看见我这副德行,不就等于昭告天下,说我儿子不孝顺?”邱蕙春哭得跟真的一样。
天下最伟大父母心,自己都走投无路了,心里想的还是儿子的名声。
“那……”邵跋晶实在没有余力照顾她,可是善良的本性却不容许她狠心拒绝收留。“如果不嫌弃,就到寒舍委屈一晚吧。”
“谢谢你!”邱蕙春掬一把感激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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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没?”
邵跋晶的脚尚未踏进门口,王于婷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等一下再说。”她招呼邱蕙春和小孩进屋。
“她是谁?”王于婷压低声音问。
邵跋晶给她一个噤声眼色。
“伯母,洗手间往里面走右转就是了。”她热情的拉着她的手。
“谢谢。”邱蕙春牵着孙子转身进去。
王于婷拉着她到客厅。
“你从哪里弄来一个老佛爷?”哇!看她全身珠光宝气,这种人非官即富,晶晶挖到宝了!
邵跋晶白了王于婷一眼。
“闭上你的乌嘴,她是个可怜的老人,儿子对她不闻不问,刚刚还被人制造假车祸恐吓取财。”
“所以你又发挥你的同情心,把她捡回来当妈养?”她真是受不了邵跋晶。
邵跋晶可以因为看见游民,把身上仅剩的交通费掏出来给他,自己安步当车走四十分钟的路回家。在路上看见流浪狗,她就马上打开晚餐的便当供流浪狗食用,自己回家吃泡面……
不胜枚举的例子显示邵跋晶的同情心滥用到了极点,居然还让外界认为她是个没心、没肝、只认钱不认人的冷血动物,真是没天理。
要不是如此,她怎么会孤家寡人,月入数万,工作资历五、六年,到现在存款仍然不多。
真搞不懂她!邵家的人个个说她无情无义、忘恩负义,可是王于婷觉得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