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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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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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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合同唐宋超级郁闷,搞不懂是这个岳清芒还是宝怡公司在玩什么花样。眼前这份合同相比孙胖子先前有所保留的那份更不如,合同标的由一百多万降到只有四十几万不说,油水足利润高的那部分全没了,只剩下些软广告和几块户外。照这份合同执行下去,一场忙活下来七巧就剩三瓜两枣,最后也就赚个汽油钱还得赔上吆喝。唐宋客套的带上合同说要回公司请连总定夺。

    连重看到这份合同的时候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差点上海骂又来了,以他阿拉的精明何时被人这样算计过。连看了三遍估计都快背的出来,最后似是下了蛮大决心,把合同丢给唐宋。“签吧,今年给他们当回雷锋。有机会好好亲近亲近那个岳清芒,看看这家伙到底吃荤吃素的。但有一点,不能忙活一场P都没捞到一个,婊子当了还挨骂,跟宝怡那边说说,明年不能只喝汤。”

    六  我爱你

    唐宋还能说什么?这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起码关系还在,给人打一年工人家多少要念点好吧。下班前给李毅雯打电话约好出来浅薄兼腐败一回,等到下班,回家接了她出来,时间离李毅雯上班已经不是很多了。刚好看见路上一家新开张不久的西餐厅,李毅雯把唐宋拉了进去。说是出来腐败也就要了两份牛排,李毅雯一个劲的埋怨:“切!一点诚意都没有。这也叫腐败吗?嗯,还好这里牛排做的还不错,要不你亏大了,等着我把你几张卡败光光吧。”

    唐宋嬉皮笑脸的,“小的荣幸之至!怎么不早说,否则我就给你买一烧饼,然后再等着你来败我。”

    李毅雯一撇嘴:“别又哄骗人家无知小姑娘,说话可算数?”

    唐宋擦擦嘴,“看着没?这里从不张口说白话,呵呵,你老公我一言既出,你就是开着宝马也别指望追的回。”

    李毅雯扬起手里切牛排的刀,一脸坏笑:“你看着没?它会替我作证,记下你说的话。如果你想赖账,嘿嘿……”说时做了个一刀切的手势。

    唐宋凑过头去压低声音:“你老公不是猫,没有九条命,更没有九根那玩意儿呢,别一冲动就切切的,我无所谓的,只要你不会后悔。”

    李毅雯低啐道:‘太恶心啦,色狼。”

    “我色我色,那昨天晚上是谁……”

    李毅雯拿眼一瞪:“再说?”

    手机响了,唐宋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略一犹豫接了。“喂,你好!”

    那边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声,一时却想不起是谁。“唐宋,听不出来吗?”

    对方自报家门,海红霞。

    “哦,海小姐,您好您好,真没想到是您的电话。”

    电话里海红霞约唐宋晚上出来坐一坐,唐宋想要拒绝,海红霞又说:“你肯定想不到我这儿还有谁呢?”然后好像把电话给了另外一个人。这声音唐宋太熟悉了,“是我,有没得空撒,出来坐哈子,我们在武昌江边。”是孙健那小子。

    放下电话,唐宋告诉李毅雯,说是孙健和他们连总糟糠之妻,过去式的,要他去江边坐坐。李毅雯说那你去吧,先送我上班。

    四十分钟后,唐宋在江边一家ktv里见到了海红霞和孙健。二人正喝着酒有说有笑的,不像是第一回见面。他一来海红霞赶紧起身,“唐宋,真难请咧,是不是今天如果孙健不在这里,你都不会赏脸撒?”

    唐宋在孙健旁坐下,刚进来时看了一下,这家ktv装修布置都称得上一流,档次比较高,他隐隐感觉到海红霞今天请他过来不会没有用意,何况还拉了孙健在这。唐宋双手作揖笑道:“海小姐,哦,不,海姐,真不是不想来,刚正和老婆吃饭呢,呵呵,老大不小的了才好不容易找着一个愿意嫁给我,跟着吃苦受累,不敢怠慢啊。”

    孙健笑道:“你小子不会以为这是设下的鸿门宴吧?动不动拿老婆挡箭。哈,挡箭,挡我孙健。”

    海红霞咯咯笑起来,边替唐宋倒上酒,“男人对老婆好是应该的,看不出唐宋你还是一好男人哩。”

    唐宋心想男人当然应该对老婆好点,我绝不会向连重同志学习。嘴上却说:“摊上孙健这样的同学想做好男人还真难,幸好改邪归正了。”

    孙健不依,“这是什么话?迟到不说,酒没喝就醉了,罚一杯,罚一杯,自己动手。”

    海红霞也跟着鼓动:“该罚!就一杯。”

    唐宋一饮而尽,“这酒这样个喝法是不是浪费啊?”

    孙健问道:“你是不是还想再罚一杯?”

    唐宋瞪他一眼,“对了,海姐怎么认识孙健的?这世界太小了。”

    海红霞看着唐宋笑着说:“怎么?只许你有哥们,就不准我们交两个真心朋友?”

    唐宋嘿嘿一笑;“海姐,可不能这样冤枉人。咳,天地良心……”

    海红霞打断他的话,“打住打住,呵呵,你们还真是同学,嘴巴都一样,不是抹了蜜就像带了刀子,唉,幸好你海姐是过来人呢,说说,上学的时候骗过多少女孩子了?”

    孙健大叫:“海姐,我可没惹你吧?要修理找他。”

    唐宋笑道:“呵呵,要说骗女孩子当然问你。这个你经验丰富。”

    孙健懒得理他。

    海红霞替他倒上酒,“又不是什么丑事,现在哪个男人在青春年少时没点光辉岁月呢?是不是海姐陪你们喝酒蛮郁闷?这样吧,这ktv老板是我一个朋友,让他叫两个女孩子上来?”

    唐宋看看孙健,“酒是穿肠毒药,已经在这儿了,钢刀呢?刮骨的不要,唱唱歌就行。”

    海红霞媚他一眼,“当然唱唱歌,不然你还想干什么?”

    孙健哈哈大笑起来,“看看吧,这就是你刚夸的好男人。三分钟,原形毕露。我看你在李毅雯面前能挺几分钟。”

    海红霞笑道:“行!既然来了玩就玩个痛快,还要什么跟海姐说。”

    说完出去安排了,唐宋这才问孙健:“你们俩怎么……?”说时拿手比划。

    孙健靠回沙发上,“几个月前,还不是为了广告位的事,七找八找找上我了,一聊才知道她是连重的前妻。这不就绕到你这儿来了。”

    唐宋说:“还真巧!怎么你在单位都名声在外了?都找上你了。”

    “少扯淡了。谁知道海红霞……呃,你还别说,我跟她也没打过几回交道,但直觉这个女人不简单。”

    “才知道不简单?她今天唱的这是哪一出啊?”

    孙健也摇头,“只说约几个都认识的朋友一起坐坐,其实我也没帮上她什么忙,听说她那家海视搞的不错。”

    海红霞回的时候领着一男的和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上来,先介绍男的,是这儿的老板岳战,岳战老练而客套的让他们以后经常过来玩,说海姐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寒暄一番留下两张名片就走了。

    海红霞让那两女孩子坐下,暧昧的对他们两个说:“这两个女孩子是这里最会唱歌的了,还是学生,别吓着人家咧。我刚接了个电话,一点小事处理一下。马上回来,你们先唱着,不会怪海姐吧?”

    两个女孩子绝对风月场所的老手,两边坐下后,一个唱歌一个倒酒,一个卖乖一个发嗲,孙健和唐宋相视一笑,这阵仗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小菜一碟。心里都猜到了海红霞未必真有什么事要处理,今天所谓出来坐坐也是别有用心,但若以为这样就能够搞定他们那真是要大失所望了。

    一个小时后,海红霞还没有出现,两人有点不爽,准备闪人了。出于礼貌,下楼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海红霞一个劲的说对不住,改天一定认罚。搞的唐宋和孙健相当郁闷,这算什么回事?

    回家的路上唐宋想想好笑,打开车窗,让夜风吹吹身上的酒气和那女孩子的香味,幸好他没让那女孩往身上贴。想起纪晓蓝托他找赞助的事,唐宋绕道学校,在大门处打电话看看纪晓蓝在不在。

    在纪晓蓝住的楼下拿到资料,问她:“干嘛呢在?还有什么事没?如果没有的话出去溜达溜达?”

    纪晓蓝犹豫了五秒钟,“我换件衣服。”

    车子在可可西里门口停下,还没下车就听到里面震耳的音乐声,纪晓蓝坐在车里不愿下来。

    “呵呵,没你想象的那么恐怖。你不是老问我为什么喜欢泡在这种地方吗?进去看看。”

    五秒钟后纪晓蓝还是跟着唐宋进去了。九点刚过,正是这里开始热闹的时候。震天的音乐声中,纪晓蓝感觉快要眩晕,差点要立刻退出来,看着前面的唐宋一咬牙赴刑场似的往里走。拥挤的空间,空气都像是显得拥挤,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酒精、烟味、香水还有汗水的味道,昏暗的灯光,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散布在一个个角落,转动闪烁的彩灯折S和交流着认识或不认识的暧昧眼神。五月的夜晚并不热,这里的温度被人为的升高,还开着空调,女孩子穿着三伏天的衣服,有意无意暴露着自己的热情、身体或许还有欲望。表演还没有开始,人不是很多,唐宋找了一个散台坐下,看着纪晓蓝脸上难受得几乎痛苦的表情,“要不我们走吧?”

    纪晓蓝眼光扫了下四周,再看着他慢慢而坚决的摇摇头。唐宋突然感觉心里有丝隐隐的痛。

    这时丁薇看见他了,过来打招呼。丁薇是这儿一经理,唐宋也替她介绍纪晓蓝,“纪晓蓝,发小,大学同学,今天过来坐坐。”

    丁薇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跟唐宋干了,纪晓蓝只蜻蜓点水式的碰了碰。

    酒吧里太喧嚣,每个人说话要不是扯着嗓子吼就是亲密的咬耳朵,扯嗓子不仅难受还会暴露许多不想被暴露的秘密。虽然近在咫尺,纪晓蓝却听不到他们说的一个字,只看见唐宋和丁薇两人头凑在一起,肆无忌惮的笑着,这让她感到更加难受,借机扭转头去看四周的人,仿佛每个人都这样,不是咬耳朵笑着就是随着音乐晃着脑袋,只有她,与这一切无关。突然之间她后悔不该进来,再看唐宋,明明就在眼前,却像是从来不曾认识那样的遥远和陌生。她轻轻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苦。

    丁薇走时让人送来一盘果拼,女服务生一见唐宋就亲热的喊道:“百威王子,好久没来看我们哩。”百威王子是这里服务生送给唐宋的外号,他以前来总是半打百威,一个人喝酒时谁都不D,时间一久都熟悉了,送了他一百威王子的外号。还暧昧的笑话他:酷里带着D。

    今天他们喝的是红酒,唐宋知道纪晓蓝不喝酒,把水果推到她面前,纪晓蓝不看水果看着他,眼睛里充满忧伤还有茫然。看的唐宋不自然起来,是心里的不自然。

    纪晓蓝问他:“你都认识他们吗?”

    这时候唐宋真想说不认识,“是啊,你知道我以前住这附近,经常来。”

    “这里也是你跟我说李牧请你去北京,你不想离开武汉的原因之一吧?”唐宋不想离开武汉有这里的原因,不是因为武汉这里的夜生活有多么令他流连忘返,而是他每次他来到这些地方,看着那些即使是毫不相干的人,他脑子可以一片空白的静下来,让他有一种安全感和宁静,所以他喜欢一个人上酒吧。

    唐宋把椅子搬到离纪晓蓝更近一些,“你还记得大一那年暑假吗?”

    纪晓蓝点头,“你一个人跑去了上海,还差点回不来。”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黄浦江上吹来那夜风的味道和在我身边来来往往的陌生人。”

    纪晓蓝轻轻说:“你曾经说过的。”

    “我是说过,那感觉还像是在昨天,那记忆更加深刻。可有两件事我对任何人即使是你我也没有说起过。”

    纪晓蓝看着他,两人间的距离只有几公分,他们认识十二年来从未离得这么近过。

    唐宋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我是二ooo年7月28号下午四点在汉口火车站上的火车,8月9号晚上十点回的武汉,武昌南站。当火车靠近车站,在大东门桥上我看到夜色中的街景,就是武珞路傅家坡那一片,那时候才来武汉一年,并不熟悉,但我认识,不陌生,就在那一刻,我眼泪都出来了,我知道我不会再迷路。你不知道那是我记忆中最最深刻的泪水,但那不过是那一个礼拜里的第二次眼泪。”

    纪晓蓝陪他一起喝酒,“你从未说起过的。”

    唐宋笑笑,笑中夹杂着自怜和自嘲。“是的,我不愿意被任何人知道。在上海的十一天让我恍若再世为人,它改变了我太多东西。包括我的人生和价值观念,还有我身上一些让你感到越来越陌生的东西。8月7号中午,我饿的实在不行了,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我偷东西了,两个大西瓜,是我在一辆停在路边的大货车上偷的,那司机就在车上睡觉。然后我找了一角落,把西瓜砸开,就那样用手抓起来吃,边吃眼泪边吧嗒吧嗒滴下来。”

    纪晓蓝无语。

    唐宋接着说:“一个没有经历过饿到偷东西甚至抢东西吃的人,不会明白那次上海之行给我带来了怎样的冲击和改变,永远也不会明白。回武汉后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哭了,不管为了什么,那一个礼拜流干了我所有的眼泪,也让我变得更加坚强或者说让我的生命变得更加坚强。”

    纪晓蓝说:“我是无法明白你那时的心情。也是从大二起发现你慢慢变了,变得有时让我不认识。成天跟着孙健他们胡闹,那年寒假还去了一趟广东,再后来开始成天旷课,一礼拜都难见到你的人。”

    唐宋和经过旁边的丁薇笑着打了个招呼,“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有时候挺自卑的?有些无法理喻的做法怕都是这东西在作祟,愈是自卑愈是不可理喻。呵呵,想证明什么?”

    “是啊,想证明什么?”

    十点,酒吧的表演开始,一个男歌手在两个穿着性感火爆女孩的伴舞和满堂口哨哄然声中入场,热度开始攀升。旁边的人都站起来跟着节奏摇摆,扭动着身躯,有的人已经跳起了贴面舞,躁动着不安分的身体和灵欲。唐宋又一次想起狄更斯那句名言: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也是一个最坏的年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也是一个愚昧的年代。但这依旧和纪晓蓝无关,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唐宋收回目光,“想证明什么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也许孙健说的对,我一直都在路上,就像杰克•凯鲁亚克笔下那群垮掉的一代,我也在寻找生命的方向和目标,一直在寻找。晓蓝,是否每个人都这样充满矛盾呢?”

    纪晓蓝思考了一会儿,肯定的回答:“是的,每个人都会有。”

    唐宋有点苦恼的说:“可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矛盾要来得猛烈,我在想如果哪一天我招架不住了会怎样呢?疯掉或死掉?”

    纪晓蓝知道唐宋不是在开玩笑,“我不知道,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一直都相信。”

    酒吧气温持续上升,舞台上换成了更加火辣的钢管秀。纪晓蓝此刻也不再像刚进来时感觉到眩晕恶心,她也许直到今天才隐隐明白唐宋乐此不疲泡吧背后的原因。但她还是难过,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才可以帮到他,这一刻她似乎忘记了有个李毅雯存在的事实。

    李毅雯的电话提醒了她,她下班了打电话问唐宋在哪儿,唐宋告诉她和纪晓蓝在可可西里,喝酒了不能去接她,让她过来顺便开车拉他回去。李毅雯笑说要不要今天放他一晚上假,唐宋没好气的说那你明天等着看报纸,再准备守寡吧。

    李毅雯打的过来的,来的时候一瓶红酒快没了,唐宋并没有喝多,倒是纪晓蓝很少喝酒,今天晚上喝了几杯后,脸红红的,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在闪烁的灯光下多了几分平时难得见到的妩媚。李毅雯看着心里冒起一股醋意,她知道唐宋有这么一个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老乡兼红颜知己,订婚的时候见过纪晓蓝,后来又一起吃过一次饭。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子和唐宋关系不一般。尽管唐宋总笑话她的直觉就跟老家他妈妈用了十几年的那把菜刀一样钝,并告诉她不要胡思乱想,太平洋和他对她的爱比起来,那深度简直就像是个小池塘。况且“如果可能的话,哪还有你的机会?我和她的孩子怕都已经会满大街看女孩子了。”李毅雯相信唐宋说的话,也相信唐宋对她的爱,她就是相信这个男人,没有理由的。

    她一来就把唐宋面前的酒倒进了口里,她挺能喝的,唐宋见识过。她穿的还是出门时件水绿色嘻哈衫加牛仔裤,提着唐宋买给她的那个灰色lv包。“你们俩来多久了?喂,唐宋,你就带晓蓝来这种地方?呃~~,都让你带坏了。”

    纪晓蓝笑道:“来了有会儿了,等你呢。你还别说,我以前还真没来过这种地方的。你每天都这么晚下班吗?”

    “差不多呢,太累了,要不跟你换个工作?”说时又要倒酒。

    唐宋一把拦住,“还喝?想明天和我一起上报纸头版呢?吃点水果,待会你来开车。”

    李毅雯拌个鬼脸:“谁稀罕和你上头版呢?美的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对野鸳鸯呢。”

    纪晓蓝笑着说:“看你们两个,难怪唐宋走到哪儿都说你说到哪儿。你们那房子都装修好了吧?”

    “嗯,装修房子比这家伙还烦人,都折腾几个月哩。咦,你赶紧找一个男朋友啊,呵呵,每天没事了就欺负着玩。”然后又问唐宋:“老实交代,走到哪儿说到哪儿,到底说我什么坏话了?”

    唐宋苦笑:“我跟人说你地狱来的, 每天不给我水喝,不给我饭吃,这不,只能跑这里来喝酒呢。”

    纪晓蓝掩嘴而笑。

    李毅雯眼睛一瞪;“好啊,晓蓝,你给我作证哈,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都可以生安白造。还说什么了?”

    唐宋继续,“毛主席曾经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你不要虐待我,否则官*民反,我要翻身闹革命呢。再给自己在外面找一漂亮的二奶伺候着。”

    纪晓岚一副坐山观虎斗的神情。

    李毅雯则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嘿嘿,你胆子够大喽,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啥子叫地狱来的。”

    唐宋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咳,不讲道理嘛,是你个娃儿*我说的嘛。”他四川话学的似模似样。

    李毅雯恶狠狠的说:“酒壮怂人胆,啥子都敢说。你咋无耻到这种地步嘛?还二奶?老子卡死你。”

    纪晓岚实在忍不住了,笑道:“好啦,好啦,你们别斗嘴了,我快要笑死哩。”

    李毅雯还想玩,唐宋缴械投降。“到此为止,还没玩够,回去了给你一副搓衣板。”

    李毅雯见好就收,向着纪晓岚笑说:“晓蓝,学着点哈,看看,男人都藏着贼胆,大大的坏。”

    可能喝多了酒,送纪晓岚回去的路上,她一言不发。到了楼下,李毅雯还要送她上去,被她拦住了。

    夜风把酒吧的喧闹吹的无影无踪,唐宋看着李毅雯开着车嘴角还带着笑意,“呵呵,看把你得意的。”

    李毅雯突然把车停在路边,唐宋“你干嘛?”刚出口,她那炽热温润的双唇就封了过来。

    良久,两人才意犹未尽的慢慢分开,看着唐宋,李毅雯轻轻但神情坚定的说:“老公,我爱你。”

    唐宋捧起她是脸再轻轻一吻,“宝贝,我也爱你。”

    李毅雯眼中的柔情笑意更浓,唐宋一看就知道她想什么。“你想什么呢?这里?”

    李毅雯乖乖的点点头。唐宋见车子正停在一片树荫下,李毅雯显然是早有Y谋,看准地方停的车。街上过往偶有车子飞驰而过,唐宋慢慢摇上车窗,突然一把把李毅雯按倒在座椅上。“那还等什么呢!”

    好久没有在车里做过,李毅雯兴致极好,肆无忌惮的呻吟,纵情享受着唐宋全身心毫无保留的爱。

    七  真想当皇帝?

    又是周一,一早,李牧在北京给唐宋打来电话,说他和朋友刚弄了一间广告公司,要他过去,一来到那更广阔的天地去施展才能,二来去接受北京女孩的考验。唐宋笑着回他说,你丫没安好心,我这就要大婚呢,你让我丢下如花似玉的媳妇北上,这组织上也不会答应吧?况且现在形势一片大好,百万雄师都已经过大江了,会打仗的一抓一大把,哪儿还用得着一唐宋?别再我一上前线,后院起火,我还是留守后方。至于北京姑娘,怕是此生无缘了。

    几年不见,李牧也练就一副铁嘴铜牙,“你小子非得我三顾茅庐是吧?我就一刘邦,现在萧何有了,就差你韩信了,领着咱冲出蜀中,横行天下呢。”

    唐宋一听乐了,骂道:“说你没安好心真没冤枉你,那我更不能去了,要不哪一天非得让你老婆给收拾喽。行啦,你先折腾着,待到你领军打回武汉的时候,老子一定大开城门,跪迎出三十里地去。”

    最后李牧还是没能说服唐宋,只能笑骂他脑袋给李毅雯裤腰带给夹住了。唐宋哈哈大笑说,夹着挺舒服,老子愿意。

    连重今天没来公司,他第二个老婆又怀孕了,他正沉浸在等待儿子出世的憧憬和喜悦中。海红霞跟他结婚四年,生了一个女儿。可他一直希望有个儿子将来继承他现在还没谱的家业,这也许是他和海红霞离婚的一个重要原因。这次他老婆的肚子要是不配合,不知道他是否还想着要再离一次婚。

    方圆公司的合同终于要签了,邱远珍果然一副雄起的劲头,忙的不亦乐乎。刘骏告诉唐宋,他中午去宝怡公司的时候,得到一消息。

    “头,刚在宝怡,他们那行政助理秦璐璐告诉我,宝怡的大合同早已经定了。”

    唐宋斜睨他一眼,“你小子是去办事呢还是泡妞的?哦,那大合同给谁了?”

    刘俊不好意思一笑:“当然事办事,顺便和秦璐璐聊聊,两手抓两不耽误嘛。长的还不错吧?”

    唐宋笑着赏他一脚,“穷心未去,色心又起。饱暖后才思Y欲,懂吗?”

    刘俊嘻嘻哈哈的,“是,是,饱暖才思Y欲,向唐哥学习。”然后才一本正经的说:“秦璐璐告诉我,宝怡的肥R都喂海视广告了,就是连总以前老婆那家海视公司。”

    唐宋一听坐了起来:“海视?没搞错?”

    刘俊肯定的点点头;“没错,就是海视广告公司,秦璐璐不会骗我的。”

    唐宋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行,我知道了。以后对人家秦璐璐殷勤点,多好一女孩子。”

    唐宋心想,这世界也他妈太巧了。武汉几百家广告公司,合同偏偏给了海视,这么说岳清芒和海红霞该早就认识,可能关系还不一般。孙胖子刚出事,而且岳清芒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如果不是有关系在,这R照理轮不到海红霞吃。再想到这阵子海红霞好像无处不在,先扯上孙健,又突然对他热情了起来。想了半天,唐宋总感觉哪儿有些不对劲,偏又说不上来是哪儿。

    下班后,唐宋约了汉威公司年轻的老总杨汉成吃饭。汉威主要经营体育用品,是国内某知名品牌的武汉地区总代理。唐宋请他帮忙给纪晓蓝他们话剧团赞助,杨汉成极其爽快的答应拿出十万块赞助。这是一个令大家都感到欢喜的结果,唐宋完成了纪晓蓝交付的任务,话剧团有了经费,汉威公司的钱也不会白丢进去。武汉高校林立,大学生的消费冲动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回报。打电话告诉纪晓蓝这事的时候,她高兴的像个孩子,说已经落了他的好,改天一定请他吃饭。唐宋还让他们赶紧找时间跟汉威把合同签了。

    晚上接李毅雯下班的时候,唐宋跟她说起李牧打电话的事,李毅雯笑说:“你要是真惦记着北京的女孩子,组织上现在答复你:绝不影响和阻拦你北上去完成那光荣的任务。”

    唐宋一听笑道:“那好,现在俺就给李牧你那小子打电话。”说着拿出手机。

    李毅雯见他真拨号,一把抢过电话,“讨厌你!”

    唐宋哈哈大笑,“就你那点小伎俩!”

    “真后悔那天一时冲动,答应嫁给你。”

    唐宋看着她;“真后悔?哎,这世上哪儿去找这后悔药?晚喽,呵呵,告诉你,我还想早点结婚,等着你给俺们唐家生对双胞胎呢。”

    李毅雯一翻白眼,“my god!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做你们老唐家的黄脸婆兼义务老妈子呢。想的美!你先把你P股后面的银行甩掉,再等本姑娘玩的差不多了,估计可以考虑考虑你的造人伟业啦。”

    唐宋笑着表示理解兼同意:“嗯,爱妃所有甚是,深合朕意,准奏。今儿晚上翻你的牌,回去后抓紧了焚香沐浴,等着朕临幸哈。”

    李毅雯歪着脑袋问:“你有很多牌翻?真想做皇帝?”

    唐宋忙不迭的点头说:“睡着了都想,牌子多是多,可都只写着一个名字。”

    李毅雯一本正经的说:“做皇帝这事太大,我可做不了主,也有难度,估计帮不了你了,你要是想去皇帝身边锻炼锻炼,做太监呢,我倒是有办法,也很愿意成全你。以后那牌子也用不着了。”

    唐宋大笑:“这个恶毒的女人啊。”

    李毅雯突然问他:“这周末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没?“

    唐宋说:“应该没有,想去哪儿玩呢 ?”

    李毅雯说:“你真忘记了?”

    唐宋猛地一拍脑门子,“哦哦,真差点忘记了,这周末正好是老头子的大寿。”

    李毅雯不平,“我看你真该让老爷子打P股,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记了,还一天到晚惦记着皇帝……的女人。”

    唐宋嘿嘿笑,“谁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呢?那才真是该被打P股,瞧瞧咱这媳妇!唉!”

    两天后,纪晓蓝告诉他事情办的挺顺利,和汉威公司合同签了,支票都已经拿到手了。

    这个礼拜公司除了方圆公司的合同没什么大事,唐宋周五带着李毅雯和孙健他们几个吃了个饭,打电话约纪晓蓝一起,她说正忙着帮学生排练,改天。吃饭的时候,吴则非的老婆陈莎莎说起了股票;问李毅雯有没有玩?

    李毅雯摇头:“我胆小,这跟坐过山车似的,太刺激,不太适合我哩。”

    孙健笑道:“你还胆小?胆小敢找唐宋这样的老公?”

    唐宋把一盘炒牛鞭推到他面前,骂道:“这玩意儿江川替你叫的,嘴堵上。”

    众人一起大笑,陈莎莎奇怪:“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下几个笑的更厉害了,李毅雯附耳跟她说了两句,她才瞪着蔡江川:“一点都不懂得尊重女士。”

    蔡江川大呼冤枉:“我这是为了谁?我和孙健还没结婚呢,唐宋从上大学那时起就不吃这些个东西的。吃什么补什么,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家吴则非呢?不识好人心哪!”说时直摇头。

    吴则非笑道:“感激感激,非常之感激,好东西不敢独享,你们哥俩赶紧用,冷了咬不动的。”

    李毅雯也笑着说:“我们家唐宋不吃这个,你们三个分了它。”

    蔡江川夹起一筷子,几个都看着他以为他要自己吃呢,他却慎而重之的把它放到唐宋碗里,“兄弟,给点面子。”

    唐宋看着碗里的牛鞭,一副痛苦至极的表情。“对不住啦,兄弟,这面子咱想给可给不起啊。”

    话一说完,六个人都乐了。

    陈莎莎玩最近股票赔了钱,不时说起,李毅雯倒是蛮同情她的样子。

    孙健对吴则非说:“小吴同志,你这一把手是这么当的?股市如战场,你怎么放心嫂夫人身陷杀机,一个人玩心跳呢?”

    吴则非笑道:“她才是吴家的一把手,掌握着财经大权。我哪儿拦的住?刚开始赚了点,整天乐的P颠P颠的,现在全丢进去喂老鼠了。”

    陈莎莎不满,“起码你要负起个督导不严劝谏不力还有照顾不周的责任。”

    唐宋哈哈大笑:“幸好李毅雯不喜欢玩心跳,要不这督导不严劝谏不力照顾不周的帽子我也要戴上一顶。”

    李毅雯笑眯眯的问道:“你说什么?”

    唐宋左顾而言他,“孙健,你上次说看中哪儿的房子了?”

    孙健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我什么时候说看中哪儿的房子了?你老婆问你话呢?别扯我。”

    唐宋怨他不够默契,赶紧给李毅雯夹菜,又惹来一阵哄笑。。

    蔡江川牢S又来了,“唉,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幸好没养老婆孩子。辛辛苦苦半辈子全给他娘挨千刀的开发商忙活了。老子开着拖拉机赚钱,这房价却坐着直升机往上跑,这哪儿跟哪儿啊!什么世道?”

    唐宋笑道:“去年是谁刚换的大房子?你这小子尽在我们面前哭穷。你穷?嗯,确实穷,穷的只剩下人民币了。”

    孙健表示同意,“再在哥几个面前猫哭耗子似的假嚎,以后吃饭我们带人,你带钱包,帮你减轻点负担。不过这房价也真他妈离谱了,我们家老头子已经放话了,让我搬出去自立门户。我看你们以后要是不收留我,我得睡银行门口去了。”

    李毅雯鼓掌,笑着说:“我没意见,你顺便也帮我们家跟银行理论理论。”

    孙健苦笑:“唐宋,你媳妇也太不人道了吧?”

    唐宋摇头:“我们家跟小吴他们家一样,我就不知道一把手是啥滋味。兄弟啊,原谅哥哥哈?我精神上永远无限支持你。”

    孙健看着蔡江川,蔡江川看向包房门外,“这酒店什么服务态度撒?我们叫的菜半天也不见上。服务员!”

    临走的时候,蔡江川从他那辆奥迪车上给唐宋拎下一手提袋,说是朋友送的西洋参,让他明天给老爷子捎上。

    唐宋二话没说拿上了,心里一阵温暖。

    武汉离唐宋老家也就一百五十公里,两人一路颠波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家,正赶上回家吃中午饭。唐宋以前每次回家都是一次痛苦与幸福温馨的纠缠,所谓村村通公路对他老家那个地方来说简直是个笑话。回一次家痛苦一次,然后这痛苦被父母亲不经意的悄悄熨平。自从公司给配上这车后,再回家他就自己开车回,既省事又满足了他“衣锦还乡”的虚荣和夙愿。离家越近,路越不好走,但空气越清新,远离城市的喧嚣,到处一片生机盎然,仿佛被现代文明遗忘的桃园。李毅雯随他回过两次他老家,这情景在她的记忆里同样的深刻而陌生。路上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唐宋有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怀疑自己是否走错路。李毅雯笑他,“每次跟你回家我都不明白:从这里走出去的人该淳朴厚道、简单善良才是,怎么弄出你这么一精怪?”

    唐宋很认真的说:“你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不会懂得这里的人和人生。这里永远是我心灵最深处的净土,只有回到这里心才会彻底的宁静。可有时候我又挺讨厌这儿的,希望可以改变它,甚至会因为无力改变而痛苦,矛盾的是同时又害怕,害怕它变的面目全非,以致心无所寄。”说这些话的时候唐宋一脸虔诚,眼中隐现泪光。李毅雯不再说话,她知道这才是她爱着的那个男人。

    因为提前打过电话告诉老爷子今天回来,等他们到家时已经给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菜。唐宋心里一阵愧疚,武汉离家其实很近,他却总有抽不出时间回家的理由。老爷子还是老样子,精神矍铄,只是发间白发明显多了起来。他妈妈见到李毅雯这个唐家未来的儿媳妇高兴得有些诚惶诚恐。李毅雯见她忙里忙外,几次要帮忙都被她拦住,搞的李毅雯心里一阵别扭和过不去,仿佛她的到来跟老佛爷出巡似的既不让人安生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饭后她主动要求刷碗,在唐宋的干预下,他妈妈才没有再坚持,只在一旁负起指导之责。老爷子看在眼里,喜不自胜,却告诫儿子:“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要大度点,要知道见好就收。”唐宋知道这是老爷子一生人的阅历和经验,只有忙不迭点头的份。他还跟唐宋说,一听到他要带着媳妇回来,他妈就赶紧把准备祝寿的客人辞掉了,反正又不是六十七十非过不可的整生大寿。唐宋心想以后真该多回来才是。

    “还有一件事,你妹妹今年准备完婚,具体日子还没定,你这个做哥哥的应该单独送份礼的。”

    唐宋问那送多少?老爷子倒挺开通,“手头宽裕就多送点,紧就少点,兄妹嘛,你们自己刚买房子,也不容易。两千就差不多了。”

    晚上,叔伯乡亲们都过来看唐家新媳妇,李毅雯再一次经历向“客人”不停敬烟上茶的痛苦。到十点后才消停下来,她偷偷向唐宋抱怨:“真希望已经进你们老唐家门十年八年了,不用不停的这样伺候一大群不认识的人。”

    唐宋笑着安慰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不过你已经看到曙光啦,表现不错。”

    李毅雯回敬道:“你总要跟我回成都的吧?你等着,到时候我把我们老李家相干不相干的七婶八叔六大爷五表舅都请来,嘿嘿,让你好好过把瘾,也知道知道同志仍需努力的滋味哈。”

    第二天临走的时候,唐宋拿出一万块塞给他妈妈,说是先给妹妹送份结婚礼,剩下的二老留着应个急。他妈妈小声问李毅雯知道不?唐宋说钱就是李毅雯给的,他妈这才高兴的收起来。

    回到武汉新家里,躺在床上,李毅雯有气无力的感慨:“真有再世为人的感觉,你们那儿简直就像是一失落的世界。”还嚷嚷着不想再去了,结婚后把二老接来武汉住。

    唐宋笑道:“就当是接受了一次现实主义教育和心灵的洗礼。以你目前的心态,完全有再接受教育的必要和必须。”李毅雯从床上弹起来冲进浴室,“救命啊,要死人啦。”唐宋一笑,把自己重重的扔到床上。

    八  唐宋的拳头

    马上就要进入夏天了,连绵的Y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仿佛是旧时怨妇的眼泪没个休止,下得人莫名的烦躁。唐宋刚从外面回来,林小叶告诉他连重找。连重一见到他就丢过来几页纸,是柏科公司的广告推广策划案。看完后,唐宋不解:“这方案我上礼拜看过,作了一点小改动,柏科那边好像也已没什么问题了。”

    连重的脸色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Y沉,“好像?合同呢?”

    唐宋说:“就快签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应该就这几天,上礼拜我和马晖去过柏科,还和他们张总吃过一顿饭……”

    不等他说完连重就打断,“还签个P!人家认可海视的方案,合同都签了,你还蒙在被子里吧?”

    唐宋拿出电话,连重一看,“不用打了,这消息千真万确。你抽空去一趟柏科,然后给我打个报告上来。”

    又是海视!唐宋心里窝火,一回到自己办公室拿起电话就拨通柏科张致誉的手机。张致誉老滑成精,唐宋自然问不出什么,合同的事他一口推到别人身上,说他已经尽力,很是“对不住”,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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