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老总,常大宝也在场。下午又和市场部策划部的人就细节问题进行了沟通,就基本上敲定了由唐朝代理万都湖北片的先期广告宣传。晚上万都方面请他吃饭,一顿酒下来万事俱备,只欠合同了。
饭后常大宝言而有信的要带唐宋出去体验成都的夜生活,说是现在肚子有点胀,先找个mm揉揉,顺便引导出来,接着还有更精彩的节目。唐宋有些盛情难却,都不知道该怎么推辞了。
常大宝眯起眼睛,酒气冲天,“好玩的在后头哦,不是我日白,梨花街那里头的金鱼缸,那女娃儿,淹死了你都甘愿。郎个嘛?你不会是身上哪个零件坏去了吧?那天在武汉,你就鞋底子抹油,把哥哥一个人丢哈。走咯!”
唐宋苦笑,“我是怕这一去零件没坏也要丢在那里了。今天大功告成,我该请你喝酒,聊表小弟的心意,这样吧,刚才没喝好,找个地方先喝两杯,完了今晚大杀梨花街,醉卧金鱼缸。”
常大宝已经有六七分醉意了,但一听唐宋没喝好,一拍胸脯,“行!不醉无归,醉卧金鱼缸。”
然后带唐宋在九眼桥找了间大排档,说是这里可以体验到正宗的成都美食。坐下后,要了一箱啤酒,两人你来我往,直到快十二点,一箱啤酒都成了空瓶子,唐宋才把常大宝给撂倒,自己也已经晕乎乎的了。金鱼是耍不成了,他直接带着常大宝回到宾馆,再开了一间房,替他省了子弹又省了钞票,唯独自己的肚子吃了些亏,灌下去半箱啤酒。
第二天是周三,也是五一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了,上午十点,唐宋在万都签下了他们湖北的广告代理权,一切都顺利,两百多万的合同从接洽到搞定才两个礼拜。拔这一寨可谓神速,这里面当然少不了小吴和常大宝的仗义。中午唐宋再次请常大宝吃饭,他昨晚彻底喝趴下了,今天头还犯晕,笑说这一顿就免了,改日到了武汉别再他一个人在红床上被人玩车轮大战就行了。“唐总太极耍得好啊,昨晚又着了你的道了,不过那酒喝得真开心。看看吧,被你算计了我还要夸你。”
唐宋笑道:“小弟足领盛情,到了武汉只要哥哥你不怕那盘丝D深,带足了子弹我一定让你打个精光,呵呵,要借我可没有。”
“哈哈!一言为定,机票订了没?我让人送你去机场。”
唐宋谢谢他的好意,“我还有点私人事情要处理,明天上午回武汉。”
回到宾馆唐宋又给李毅雯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边工作已经完成,明天上午的飞机回武汉。
李毅雯在电话里沉默了,最后才祝他一路顺风。
唐宋心想此地一别可能真的再见无期了,来成都前如果没遇见lose,他也许只会一个人遥想李毅雯在这个城市的哪一个角落?如今见到她了,唐宋又仿佛还有遗憾,尽管知道这遗憾可能不会消除,或许会更加浓烈。他还想再见李毅雯一面,只是听到李毅雯祝他一路顺风,想要再见的念头像是突然被冰住了,再也无法说出口来。
原本准备今晚和李毅雯吃顿饭的,现在这顿饭也只有回武汉吃了,他先打电话问了问今天下午是否还有飞往武汉的航班,接着就打车直奔机场,改签了机票。几个小时后,人就到了武汉。飞机飞临武汉上空的时候,夜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透过窗户,唐宋望下去,朦胧中,万家灯火,他的纪晓蓝呢?那一盏灯是她的?唐宋收拾心情,暗道:再见了,大人!眼角有些湿润了,他知道他和那个曾经爱到心痛的大人从此以后也许再也不见!
二十五 纪晓蓝的面·花有清香月有Y
下飞机后唐宋没去公司,先回到家,洗完澡换了套衣服又马上出门,他现在急切的想要见到纪晓蓝。开车直接来到学校她家楼下,窗户里透出灯光,他上到四楼,在门口停下,拿出电话,纪晓蓝很快接了。“嗯,现在九点半,比昨天早了两个小时零二十分钟。”
“晓蓝,我想你!”
纪晓蓝在电话里似乎怔了一下,接着笑道:“不是说明天就回吗?成都今夜将你遗忘了?嘻嘻,如果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让你抱着。”
“刚断肠、惹得离情苦,听杜宇声声,劝人不如归去。”去成都本是公干,能够再见李毅雯也是意想之外的,谁知见过后唐宋心里像是沉淀的泔水被搅动,酸到无力。这些年经历的感情和女人不少,从未有谁像李毅雯留给他那样深刻的快乐和伤悲。也许只有纪晓蓝可以让他彻底将属于李毅雯的一切遗忘在成都。
唐宋抬手敲门。
屋内传来急碎的脚步声,门打开,纪晓蓝满是惊喜美丽的脸出现唐宋面前。她轻轻的“啊”了一声,电话都还在耳旁。
唐宋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温柔的笑着,“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纪晓蓝挂掉电话,让开一条缝,拉他进门,嘴角带着笑意。“又被你算计哩!”
唐宋定定的看着她,纪晓蓝像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湿的,脸上脂粉不施,透着红润的光洁,与唐宋四目相视,然后嫣然一笑,轻轻的偎入唐宋怀中。
唐宋伸出手臂将纪晓蓝紧紧拥住,仿佛害怕这刻的真实在下一秒突然消失一样,他微微低下头,在纪晓蓝有些湿漉的发际轻轻摩挲。两人就这样拥抱着,世界仿佛除了彼此再无他物。
良久,唐宋轻轻放开,双手搭在纪晓蓝肩上,“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纪晓蓝娇嗔的笑道:“无非又是唐某人得逞呢。”
唐宋摇头,“我饿了,想吃你煮的面,里面还有被你煮的只剩下蛋黄的J蛋。”
纪晓蓝眼睛望向天花板,一副调皮的模样,“原来并不是想我,想我煮的面而已。幸好我煮面没什么长进,估计还能保持几年前的味道。”
唐宋笑着说:“想一人很容易饿的,呵呵,没有了我这名师指导,你煮的面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吃。”
纪晓蓝在厨房里煮面,唐宋就像几年前那个早晨,斜倚在门上看着她。
“你不要看着我啦,害得我煮面都感觉到压力,待会儿盐放多了也不许说咸,还得一鼓作气吃完。”
“嗯,我知道,我这叫自作孽,呵呵,我保证发扬我爸五九年喝面糊的精神,吃完再把碗舔一遍,也鼓励你下厨房的大无畏精神。”
纪晓蓝把火打小,笑道:“不用你鼓励哩,我早死了爱上厨房的心。好咯。”
她今天煮的面大有水准了,J蛋居然还是整个的,盐也没有多放。唐宋昨晚为了放倒常大宝,酒喝得也有些多了,今天中午没怎么吃东西,确实饿了,一大碗面被他顷刻间一扫而光。纪晓蓝替他倒上一杯清水,坐在一旁笑看他狼吞虎咽。
吃完后唐宋拿起空碗,又伸了伸腰,“卿别三年当刮目相看,美国人也会煮面吗?不用我再夸你呢。”
纪晓蓝从他手里接过碗筷,笑道:“超水平发挥,纯属意外。”
等到她从厨房出来,唐宋问道:“晓蓝,你那个可爱的小师弟呢?”
纪晓蓝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他昨天回北京了,他有个姑妈在国内,希望他很快回美国,这里没给他留下不开心。”
唐宋是胜利者,并没有表露出美国在外交上胜利后那种惯有的高傲自满,点头道:“嗯,但愿他和美国政府一样也是一时冲动呢。” 说完一拍身旁的沙发,“来,坐会儿。”
纪晓蓝做到他身旁,笑道:“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一丝的醋意?”
唐宋握住她的手,“我那是一坛陈年老醋,埋了很多年了。晓蓝,我们结婚好吗?”
纪晓蓝看着唐宋的眼神一颤,然后把头慢慢靠在他肩上,右手和他左手十指相扣,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他们曾经那么接近,又似乎一直相距遥远,今天这一刻突然来临,她只觉得心头的甜蜜和温暖如同陈年老醋芬芳浓厚,却并不激烈。也许太多次梦见,冲淡了那原本该有的飘然和喜悦。“李毅雯那好吗?”
几年过去了,这仿佛依旧是他们绕不开的话题。“我不知道她好不好,她告诉我她很满足。我相信也希望那是真的。”
纪晓蓝轻轻的点头,不再说话,时间慢慢过去,两人就那样坐着,直到快一点钟的时候纪晓蓝靠在他肩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唐宋怕惊醒她,握着她的手一动不动,等到她睡熟了,才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放到床上,替她脱掉脚上的鞋,盖上被子。然后低下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这才带上房门,退了出来。
回到汉口已经是夜里二点半了,躺到床上他脑子里还想象着纪晓蓝熟睡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那么恬然,那么安静。
五一过后唐宋开始忙碌起来,唐朝今年收成不错,柏科、九九还有万都的合同都不同程度的执行,大郑和刘骏手上还有客户攻关。小江和朱将臣也在他扶上马再送一程的关照下也慢慢上道了。唐宋感觉公司人手有些不够了,交代小汪在报纸上刊登招聘启事,准备再招兵买马,市场部和工程队都需要充血,在乔明月手里的时候海视以前所有的广告制作基本上都是外包,现在他要像连重的七巧一样成立自己的制作部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还可以在外面揽活弄几个汽油钱。
周一下午唐宋和吴则非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成都万都大功告成,问他准备啥时候带着吴太去巴黎逍遥一下?吴则非笑问他真的假的?
唐宋大笑道:“乃乃的!你是官我是民,忽悠谁也不敢忽悠你啊。哥哥我是很有诚意了,趁着你媳妇肚子还没大,赶紧的出去玩玩,别等到陈莎莎腆着肚子出去,带回来一法国籍的儿子。呵呵,你放心,反贪局不会找你头上的。”
小吴笑说行,我和陈莎莎商量商量,总算逮住机会割你小子一刀了。
下班后吃过晚饭唐宋又去了一趟蔡江川家,有些日子没过来了,到他家的时候两口子正没事逗着儿子玩。那小家伙秉承了蔡江川车祸前愈夜愈兴奋的传统,八点多了还跟刚起床似的不安分。对他这个干爹不仅陌生了,还拽得连笑一个都吝啬起来。唐宋在他小脸蛋轻轻一弹,“跟你老子一样,有了你妈就忘了干爹,小不仗义!”一句话逗得王语嫣哈哈大笑。
坐下后,王语嫣先抱着蔡赫过去,蔡江川问他成都之行怎么样?
“合同当然带回来了,常大宝很够意思。”
蔡江川又问道:“到了成都你不会一点想法没有吧?”
唐宋拿起茶杯,“你越来越邪乎了,你那《易经》呢?借我练练,呵呵,还真他妈能唬人。”呷了一口茶后又接着道:“嗯,我见到李毅雯了。”
蔡江川失笑道:“老子认识你十几年,你P股动一下我就知道你要打P。他怎么样?”
“应该还好吧,唉!都说时间这玩意儿是疗伤圣药,真希望对李毅雯也一样。”
“应该?你不确定?”
“我不确定,也害怕确定。人哪,真要到了这般地步才明白年轻时候###惹的祸得用心来弥补偿还。我是去成都前两天才得知她的联系方式的,这是不是冥冥中注定要下一次心灵的油锅?你是神G,帮我掐掐。”
“嘿!对你这种信邪不信命的家伙,神G是喝稀饭的,解决不了问题。也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小纪回来,让它过去吧。”
唐宋点头,“舍此之外还能怎样?李毅雯……唉!祝福她?祝福也是魔术师手里的飞刀,江川,我准备和晓蓝结婚了。”
王语嫣刚好此时走进来,“老唐,李毅雯怎么啦?哦,你和晓蓝姐要结婚了?先恭喜你,嘻嘻,飞刀我就不耍了。”
“我欠晓蓝太多,结婚不是还债,我想和她结婚,这也是小叶最后的愿望。”
蔡江川道:“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小纪身边,准备什么时候结呢?”
王语嫣笑着说:“是啊,我原来还以为你要等到你干儿子给你当花童了,快点嘛,我给你当伴娘怎么样?”
蔡江川笑道:“你个孩子他妈给人当伴娘?小纪非骂死我不可。”
唐宋也笑着说:“日子都还没定呢,我要请孙健当伴郎,伴娘那位子就给你留着。”
王语嫣伸手要作势打他,唐宋手机响了,孙健打来的。“你黄眉大王啊?刚说你你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里孙健情绪似乎有些不好,“真要是黄眉大王就好了,老子一P要熏死一批人。唐总在哪儿呢?”
“江川这儿呢,怎么个情况啊?每个月那几天来事了?”
孙健叹了一口气,“唉!别他妈的提了!出来喝一杯吧,我离职了,环顾四周,也只有你小子那酒量能浇灭我恰似一江春水的愁了。”
“离职?”
放下电话唐宋笑道:“孙健说他离开城管局了,满肚子垃圾找地方倒呢,要我去化解他恰似一江春水的愁。”
“他的愁估计都随长江向东流了,剩下的怕是火窝在心里,我和你一起过去。”
两人来到台北路,在一间大排档找到孙健,他一个人正点着烟在熏,看见蔡江川也来了,“难得啊,江川也出来透透气,我们三英多久没有一起厮混了?”
蔡江川笑着坐下,说道:“太久,我已经扯呼收山了。你小子现在还是孤魂野鬼,遥想老子当年,嘿!”
唐宋看看左右接道:“遥想当年?J子泛滥了,雄姿英发,横刀立马,谈笑间,唉!已过而立之年。时间过得真快。”
孙健把烟P股往地上一扔,“靠!时间,真他妈的不给脸!老板,上酒!”
唐宋摇头苦笑,“到底怎么回事啊?”
“今天打离职报告了,明天起可以在家睡觉了。”
蔡江川看着他,“好好的辞职干嘛?”
孙健又点上根烟,“迟早的事,机关我也呆烦了。”
唐宋猜想估计孙健又是玩起违规C作,在单位混不下去了,他那副科一副就是好几年,像是古时候迟迟看不到转正之日的如夫人。房子贷款又吊死鬼似的跟在P股后面,于是与人苟合,多半是拿了人家好处又东窗事发了。这些年他惹了不少事,唐宋还在七巧时就背了一内部处分,后来兔子吃起窝边草,和刘燕纯离婚,差点还闹到单位去。“你这种流氓性格在机关该如鱼得水才是,不是一时冲动吧?”
“兄弟也不瞒你们了,确实没多大意思,混机关我比小吴那是差远了,在副科的椅子上坐得我都生痔疮了。前不久帮朋友一点小忙又招纪委了。嘿嘿,如其再折腾,不如我拍拍P股自己走人。”
唐宋果然没猜错,“嗯,此处不留爷,也没什么了,就是折腾了这么些年有点可惜了你。”
蔡江川也道:“也没什么可惜了,既然在那鸟地方玩不转,换个码头也不见得是坏事。”
酒上来了,孙健给他们两人一人一瓶,“好啦,既然我已决定净身出户,也他乃乃的没什么好再抱怨的。今天有你们两个陪我喝酒,我们只谈风月,再追忆似水年华。尤其是江川,都成模范丈夫了,和小吴有一pk。”
蔡江川车祸后基本上不怎么喝酒了,心情大好时偶尔小酌一下,今天喝的是啤酒,他没有推辞,把自己的杯子满上。“呵呵,不是少了条腿,风花雪月你拍马都赶不上,永远只能望着老子的背影大兴感叹。”
孙健这点不得不拜服,端起酒杯,在桌上一敲,“你就算少的是中间那条腿这辈子也该够本了,喝一个。”
三人一饮而尽,唐宋笑道:“你不会存的这个心思,想要赶超江川才到如今还在女人身上前赴后继奋不顾身吧?”
“那倒不至于,现在已经性趣大减了,没什么意思。”
“你要早点明白这道理,刘燕纯也不会走了。对了,你单位那小情况怎么样了?叫什么来着?”
孙健满上酒,“谭蓉,这阵子关系也冷了。我是接近大彻大悟了,这女人从市场经济学出发,老婆也好,二奶、情人、姘头、红粉也好,都一样,只是名称不同,但同一个载体——人,区别在于R体使用的合法性,使用频率有别,体现出价值的高低。我和她就是情人关系,情人如同货物被放于架上,没人看时,自己欣赏;有人看时,就彻底的表演。情人发的誓,和堂倌嘴里的话一样靠不住,他们都是惯报虚帐的家伙。你们两个不要这样看着我,哈,更不要骂我是禽兽,人要是站在猪圈里面,猪照样笑你是哪来的禽兽?”
蔡江川失笑道:“娘的!你小子是接近大彻大悟了。”
唐宋也笑道:“就你这些悟来的道道可以忽悠人了,失业了也可保每天有馒头啃。怎么样?怀念起刘燕纯来了吧?”
孙健点头,“刘燕纯基本上是个好女人,是我对不起她。”
三人就着龙虾鸭脖子和啤酒不时大笑不时感叹的扯淡,蔡江川和唐宋都没怎么喝酒,孙健对离开城管局还是心有不快,自斟自饮,一个人喝了大半。
蔡江川问起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先休息阵子再说吧。”
快十一点时,孙健已经喝多了,唐宋起身买单,先送他回家,然后再送蔡江川回去。在车上蔡江川感叹道:“孙健自己倒没说错,迟早的事。”
“嗯,我能明白他的感受,不是出事他不会离开单位的,人哪,春风得意的时候再错再荒唐的事都可以替自己找到合理的借口,失意了才会懂得反省。看他那番‘高论’估计早后悔和刘燕纯离婚了。回头是岸,有时候回头未必看得到岸。” 。。
二十六 幸福时光·已觉春心动
周四上午唐宋在公司处理点事,柏科的合同执行上出了点小问题,昨晚和廖国华吃饭联络他们的革命情谊时,他婉转的提醒唐宋,现在楼市不景气,公司银根吃紧,柏科希望在广告攻势上不要再有纰漏。唐宋当然知道现在整个房地产业大气候转冷,柏科广告投入虽然不算大,但钱砸出去却收效甚微,廖国华也有压力。想想也是前几年地产业呼风唤雨,大秤分金,如今房子竖起来来了,大把的银子拿来做铺天盖地的宣传推广,却还是门可罗雀,开发商荷包一天天瘪了,还得看银行脸色,心情自然痛快不到哪儿去。这就好像习惯了暖冬,大衣棉袄送人了,突然来了阵寒流,再看着别人身上的衣服感觉愈发冷。
唐宋苦笑,以前在七巧时他只负责市场,看着连重C心发脾气,暗笑那阿拉内分泌失调。现在亲自掌舵了才有了感觉,唐朝大小事情他睡着了都得挣半只眼睛盯着,一个疏忽就得安抚廖国华,拿笑脸去温暖他冰冷的P股。所谓革命情谊在利益面前就好像小姐的那张面孔,你爽了她收钱了就你侬我侬,提起裤子你再告诉她忘了带钱,对不起,那脸足可以冰冷得让你阳痿。廖国华和他曾经“衷诚合作”,对唐宋还算客气,对唐朝的失误以武会友般点到为止,但唐宋心里明白,
那是人家手下留情,相信响鼓不用重锤。好在问题能够及时解决,“当老板还真他娘的不容易!”唐宋自嘲的说道。
十点多的时候电话响了,唐宋一听感到很意外,他想不到罗米尼会给他打电话,还是龚裴碧亲自打来的。“唐总,我是龚裴碧。”
“龚小姐,您好!您的电话吓了我一跳。”唐宋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些。
龚裴碧在电话里也笑了,“我还从来不知道我的声音这么难听,会吓到人。”
“不是,不是!是太意外了。”
“也许还有让你更意外的,怎么样?唐朝对罗米尼今年的广告代理有兴趣吗?”
唐宋确实更感意外,他没想到龚裴碧还会信任他,主动为罗米尼的广告代理打来电话,这是他自己都不敢想的,也许是那两百二十万起了作用。两人约好时间,唐宋过去一趟罗米尼。
放下电话唐宋想起刘骏说岳清芒的银芒也在打罗米尼的主意,嘴角牵起一丝笑容,“山不转水转,和老岳又要碰头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骏替他把午饭送进来,自己也坐了下来,“老大,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在唐宋的印象里“当问不当问”本身就是句地地道道的废话,就好像把女孩儿骗到了床上再装绅士:“我可以吻你吗?”唐宋抬眼看着他,“放吧。”
刘骏嘻嘻一笑,压低声音道:“你早知道曹琳回来了?”
唐宋那天打电话叫小汪给曹琳公司送花篮,原本想叫刘骏去的,他和曹琳毕竟熟识,但一想到这小子大大咧咧的,又不知道曹琳官司了了没,怕他弄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才把这个低调的任务交给小汪。他一听刘骏问这个,故意板起脸,“你把小汪叫进来。”
刘俊一听赶紧站起来,“别,别!老大,是我多嘴看她订花篮问她的呢,我现在知道了,这个问题属于不当问的。”
唐宋摇头笑骂道:“让你打探岳清芒的消息,上瘾了?知道为什么那花篮不让你送去吗?”
刘骏再次坐下,一脸诚恳的道:“知道,你怕我趴到秦露露身上只顾使劲,嘴上忘了把门,给曹琳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
刘骏见唐宋并没有不爽,又道:“老大,你不怪曹琳了?当初要不是……”
唐宋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曾经恨不得把她卖到非洲去,她也有难言之隐。”
“嗯,明白!”
唐宋笑问道:“你明白什么?”
刘骏一边收拾饭盒一边说道:“明白为什么你是老大,你境界比我高。呵呵,要是哪个女人一晚上睡走了我三百万,我肯定这辈子不碰女人了。”说完他就闪人,不等唐宋出脚人就跑到了门口了。
周末唐宋过武昌,拉着纪晓蓝看了几个楼盘,如今楼市一片喊跌声,纪晓蓝的意思是再等等,唐宋却等不及了,他知道纪晓蓝已经等得太久。虽然他们一别经年,纪晓蓝又回国不久,但他们的关系无需再捅破,只要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两人最后在光谷看中了一套房子,小高层,在八楼,也是复式楼,一百六十几平,整一百万。纪晓蓝看得直咂舌,“唐宋,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唐宋知道她的意思,在她耳边笑道:“还有件事忘了向你汇报,我有九十几万的私房钱呢,不用老婆打工供房的。”那是曹琳还他的三百万退给罗米尼剩下的八十万,还有柏科先期的那笔提成。
纪晓蓝先是一笑,然后故意板起面孔,“老实交代,还有多少事隐瞒着呢?”
唐宋举手道:“再一分钱的私房钱都没有了。唉,真不知道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纪晓蓝“扑哧”一笑,眼睛里溢满幸福,“你要是不介意,我很乐意养着你!”
当天下午他们就下定了,这套房子在关东,离原来唐宋为他和李毅雯打造的爱巢也不远,这小区环境要好得多,房子还是精装,一个大客厅,一个餐厅连着厨房,四个房间加一个书房,还有两个大大的洗手间和阳台。回去的一路上纪晓蓝一直笑着,十几年的等待在这一刻变得触摸得到的真实起来。她憧憬着在那套房子里和唐宋一起再走过一个、两个、……十五年,慢慢的变老。
晚上唐宋说出去吃饭,纪晓蓝说不要,“现在还早呢,我要吃你做的饭!你为我做的饭。为了褒奖你下厨,我陪你去买菜。”
唐宋双手抓住她的肩,笑道:“我是否该叩谢隆恩啊?”
纪晓蓝在笑着后退一步,撅嘴鼓励他,“好啊!别嘴上说说呢,我接下来的台词是否免礼平身?嘻嘻。”
唐宋作势要跪,突然换了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又一把抓住她,“你好胆!还未过门就扯旗造反,颠L伦常,看老唐家家法怎么伺候你?”
纪晓蓝咯咯笑着,唐宋微一用劲,拉她到身前,一只手帮她拢了拢额上的发丝,眼中S出无限柔情,轻轻道:“晓蓝!”
纪晓蓝梦呓般“嗯”了一声,然后微微仰起头,娇媚的闭上双眼。
唐宋右手抱住她,看着这张就在这间屋子里曾经沾满泪水的脸,心中涌起怜爱疼惜,先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低头,封住她温润的双唇。
纪晓蓝全身一阵轻轻的颤抖,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唐宋,两人就那样站在客厅中央不知今夕何世的深情拥吻。
良久,纪晓蓝才娇羞不胜力把头轻埋在唐宋肩头,呢喃道:“这感觉真好!”
唐宋温柔的移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嘴角带着坏坏的笑,“可我还意犹未尽呢。”
纪晓蓝似乎还未从刚才亲吻的迷醉中苏醒过来,“那你还要怎样哩?”
唐宋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她,“我要你一辈子这感觉都意犹未尽!”
随后两人手拉手出去买了一大堆菜回来,唐宋在厨房忙活的时候纪晓蓝先是手忙脚乱的打下手,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炒完每一道菜。纪晓蓝家里没有酒,买菜时也忘记买了,她看着桌上的四道菜,兴奋得像个孩子,“原来做菜这么好玩的,嘻嘻,厨房里的男人最迷人了,难怪你这招以前都屡试不爽。可惜刚才忘记带点酒回来哩。”
唐宋看着一脸满足的纪晓蓝,“原来我只有做菜的时候才招人喜欢,呵呵,不喝酒,喝酒我要原形毕露,你今天可难逃魔爪了。”
第二天到公司打了个转后,唐宋出发去罗米尼,他和龚裴碧约好今天十点。在武广停好车,等电梯的时候岳清芒出现了,一身灰色高档休闲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大皮包,鼻梁上的眼镜与时俱进了,换成了一副金边的。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的。唐宋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他走近,“岳总,这么巧!好久不见了!”
岳清芒眼中极不友善的神色一闪即逝,也笑着打招呼,“武汉真的不大,唐老弟,该叫你唐总了吧?你这是……?” 他和唐宋几年前在七巧一别后基本上没有再见,但两人并非完全没打交道了,都心知肚明。唐宋一进海视就不动声息的暗度陈仓,撵走了乔明月,还顺带搞定了柏科,最后“用心良苦”的搭了个台子,让岳清芒过了把唱戏的瘾,只不过角色有些狼狈,是个小丑,闹得半城风雨。岳清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颜面尽失不说,银芒也遭受不小的损失。
唐宋指了指楼上,“二十八楼,见个客户。”
岳清芒架了架眼镜,演技似乎有了长进,他已经怀疑国际大酒店那出戏是唐宋导演的了,如今不期而遇不仅没有分外眼红,还能奉上笑脸。“巧了!我也是二十八楼。”
电梯来了,唐宋让岳清芒先进,心里暗道:这厮演戏上瘾了,难不难受啊?
岳清芒主动问起海视最近怎样?
“还行,混个温饱,早听说岳总离开宝怡,自己大展宏图了,银芒这两年声名鹊起,岳总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一提声名鹊起岳清芒想到国际嫖娼聚赌闹上报纸的事了,眼中Y沉之色渐重,估计肚子里问候遍唐宋的祖宗十八代了,脸上却依然带着浅笑。“都是朋友们照顾,没有他们哪有今天的银芒。”
和罗米尼打交道唐宋向来准时,今夜也不例外,十点整和岳清芒一起踏进罗米尼公司大门。因为和龚裴碧预约的十点,他先一步被请进去。
这次两人见面的地方是唐宋几度造访过的龚裴碧的办公室,龚裴碧工作时间似乎一成不变的一套职业装,见到唐宋笑着站起来,主动伸出手。“我们应该算是老朋友了吧?唐总?”
唐宋笑道:“龚小姐还是叫我唐宋吧,这样我会自在得多。”
“自在?难道我声音不仅难听,还会给人压力?”
唐宋知道她是开玩笑,“老实说如果不是龚小姐一个电话,我真不敢踏进罗米尼的大门,这像是做错过事的孩子生怕大人不肯原谅呢。”
龚裴碧再次仔细打量唐宋,“嗯,和三年前初见你时确实不太一样,我们是朋友,我说话直接你不要介意。”
唐宋点头。
“如果不是你主动退还那两百二十万,我对你的印象仍然不会改观,现在我相信我没看错人。其实我应该恨你的,哈哈,你让我浪费了两年多的时间和机会。”
唐宋知道她说的是曹琳捐款后她受牵连被调回上海的事,“对不起,龚小姐,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歉意。”
龚裴碧伸手制止他说下去,“我想知道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突然退款?”
“我一直想挽回或是弥补因为我带给罗米尼的损失,可直到前不久才有这个能力,更没想到龚小姐也重回武汉了。”唐宋还想问罗米尼是否可以帮助销案,打住了,有一个基本常识他还是懂的,在中国民事纠纷讲究“民不告官不纠”,但曹琳那案子已经是刑事案件了,在罗米尼这里下力那是背上痒痒挠大腿,不管用。要销案估计还得曹琳自己施展通天手腕了。
龚裴碧对唐宋的回答意料之中的很满意,她告诉唐宋罗米尼今年会加大广告投入,需要找一家稳妥有实力的广告代理替换掉去年的广告合约。接着把为唐朝准备的资料递给他,“我很欣赏你也相信你,新唐朝能拿出一份出色的策划案吗?”
“谢谢龚小姐,我努力!”
离开罗米尼时唐宋对龚裴碧确实心存感激,尽管有些机会是他争取来的,但这个女人对他一直很关照,或许真像龚裴碧自己所说的,他们身上有相同的东西,从唐宋她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某些影子。
回到公司他把设计部几个叫进自己办公室,仔细交代他们在一周之内务必弄出个罗米尼的广告方案来。“今天周一,周五下班前,我要看到完整的方案。资料都给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和不明白的随时找我。”盯着罗米尼的他相信除了岳清芒的银芒外还有大把的广告公司,在罗米尼传统的公关方式不会奏效,得靠实力说话,龚裴碧既然给了唐朝一个机会,唐宋不想错过,更不想龚裴碧失望。
两天后,唐宋抽了个时间再去了一趟光谷,极其豪爽的把房子解决了,他一次性付了现金八十万,剩下的由银行按揭。这里就是他们不久后的家,他没告诉纪晓蓝房产证上写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唐宋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在车上他给纪晓蓝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马上过去献殷勤,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纪晓蓝笑说唐大厨弄什么她就吃什么,最后叮嘱他带瓶酒回去。
唐宋在群光广场停车,准备到超市采购,下负一楼时,眼睛扫向旁边的必胜客餐厅,正好一对情侣坐在窗前甜蜜。那女孩满脸幸福的张大嘴巴等待男友喂她吃东西。唐宋心里一动,脑子里闪过一副同样的情景,几年前就在这间餐厅,李毅雯也是同样的表情。一千多天而已,恍如隔世,物是人非,留下的只有回忆和抹不去的伤悲。他摸出手机,找到上次记下的lose的电话。
多少年后,唐宋一想到这个电话都会感叹天意弄人,他不相信命运,却屡屡不得不接受貌似命运的安排。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后悔给lose打这个电话,但他知道不打这个电话他可能真的会后悔,而且是一辈子。
二十七 李念·惹来 千愁万绪
lose的电话通了,唐宋并没有别的意思,从成都回来后他一直想打这个电话。lose让他再次见到了李毅雯,尽管还有遗憾,他已经无法去消除那遗憾了。人生没有遗憾那才可能真的是遗憾了,它就好像爱人,伴随着我们的一生,谁都梦想爱人是完美的,那太难,脚趾上的一颗痣都有可能让你心里偶尔咯噔一下。
lose听到唐宋的声音很开心,“我希望听到好消息呢,你从成都回来了?”
唐宋那次在中广和她分开时告诉过她自己会去成都出差。“是的,回来了,见到了李毅雯,谢谢你,lose。”
“呵呵,知道你会再见她的,她有没有骂我?你们……?”
唐宋站在超市大门处,看着上下来往的人,“我们也许不会再见了。”
lose在电话里“啊”了一声,似乎很失望很吃惊,“不会吧?喂,唐宋,你难道不知道吗?lisa她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她还没结婚,可是……”
“可是P呀?唉!真不知道告诉你是对是错,她都有儿子了,也是你唐宋的儿子。你以为她没人要才没结婚吗?”
lose话还没说完,唐宋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害怕自己听错似的。“你说什麽?”
lose又重复了一遍,“你们的儿子都已经两岁了,你居然不知道,他叫李念,真不知道lisa为什么这么傻?”
挂断电话唐宋站在原地足足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上楼,边拨通了李毅雯的电话。李毅雯有了他们的孩子?太突然了!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电话通了,李毅雯还没接,几秒钟的时间让唐宋感觉那样漫长。“唐宋?”
唐宋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栗,突然间仿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半天才呼出一口气,缓缓的问道:“雯雯,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
李毅雯似乎没想到唐宋已经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也是沉默了半响才说:“告诉你什么?”
“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李毅雯的声音十分平静,“我不知道,或许会瞒你到你知道的时候。知道了又怎样?”
“对不起!雯雯,可那也是我的孩子,不是吗?那是我们的孩子。”说到这里唐宋心里一阵愧恨,儿子已经两岁了,自己居然不知道,还要别人来告诉他。他并不是责怪李毅雯,或许就像lose所说的:李毅雯为什么要这么傻?宁可一个人独自承担和面对这些,也不肯让自己知道。
李毅雯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是的!那是我们的孩子,是你留给我的,除了伤痛和记忆里的开心外唯一的留念。当我三年前九月十九号离开武汉时我就想要彻底忘记那里的一切,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他会让我这辈子都无法走出你带给我的伤痛。”眼泪再次滑落在李毅雯的脸上,她的声音开始噎咽。
回忆和伤痛也再次向唐宋袭来,“雯雯……”
“我不要做你的雯雯!我好难受,我要忘记!可我做不到!孩子我也不想要,可是……”李毅雯在电话里哭泣了,轻轻的抽啜。唐宋被时间渐渐愈合的伤口重新被这一声声抽泣再次撕裂。“可是……除非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做母亲了。都是你,都是你!唐宋,是你……是你!”
唐宋感觉喉咙被堵住,眼角无法自已的湿润,李毅雯那一句句是你是你更像是一把锤子敲击在他胸口。“对不起雯雯!”除了这三个字他也无法再说出什么了。李毅雯和他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里曾经两次怀孕,最后都做了人流。为此唐宋很自责,李毅雯更是对医院都产生了恐惧心理。孩子?那该是两人分开时在东湖边上一夕缠绵留下的。唐宋知道两次人流已经给李毅雯身体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偏偏分手离别时又埋下了种子。
李毅雯抽泣的声音渐渐听不见,情绪恢复了些,“唐宋,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就这样好吗?念念现在是我的全部,我会让他健康快乐的长大。”
“你等我,雯雯,我明天就去成都!”
接着唐宋又和公司小汪打了一个电话,让她马上就是现在去替他订一张明天一早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