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的酥麻。却觉得张恪的手陡然一松,身体就自由落体的坠入温泉池里。
“啊!”许思尖叫着从温泉池里挣扎着坐起,才看见张恪一脸坏笑的站在池中央看自己出丑。
“你……”许思又好气又好笑的扑过来要把张恪扳倒在水里,带起水花如玉,给许思的温润如玉的四肢缠上,张恪很顺从的让她得逞,倒入水里,顺势的让许思骑在自己身上。
“不要在水里,里面会进水,前天都难受死了……”许思手撑着张的胸口,不让张恪乱动,“这么坐着就好,不然以后就不陪你泡澡了。”倒是感觉下T胀得厉害,心想着两人下面不脱开就不会进水,紧紧抵着蠕动,只是这体姿实在不熟练,虽然舒服得紧,只是动了一会儿就累得要命,更喜欢就这么趴在张恪的胸口。
山中无日月,却总不能在紫竹阁一直厮守下去,四月二十日,张恪接到他妈的电话,说是省城的房子选好了,要他过去看合不合意。许思回内地有十天了,何况许维知道许思回内地,总要回趟海州才能再去香港。
他们在惠山没有车用,二十日让马海龙到惠山来接许思回海州,张恪由傅俊陪着去省城。至于在省城购房的事情,老妈既然开口了,就要过去看一眼,意见是不敢提的。
梁格珍看中的那套房子位于小江的南岸,站在别墅庭院里可以看见辽阔而苍茫的江面。
小江横穿建市区,将建市区分为江南、江北两个区域,近两公里开宽的江面,只有一座大桥相连,相比南岸的繁华,北岸落后的跟农村似的,只有大桥北路沿街有些店铺,其他地主都很荒凉。倒是近几年,南岸经济发展起来之后感觉到明显的拥滞,逐年增加对北岸的投入,不仅东海大学的新校区择址建在北岸,连气象学院、旅游学院这些二类的高校,都迁到北岸去了,还正在原渡江大桥下游考察新的建桥地址。
近几年,小江水浑浊不堪,但不近看,还算景色辽阔,不远处就是J鸣山,张恪过来时,天色向晚,山体给蒙着一层青蔼的雾气,张恪难得认同他妈妈的品位,自然更没有意见可提。只是张知行觉得这处的房价稍贵一些,别墅价要近五千,虽然都已经精致装潢,但是换其他地方,同样的别墅,三千都不要。
九六年买别墅,多贵的价钱都不贵,张恪对他爸说:“要觉得那边便宜好,那在那里再买一栋。”
张知行笑着骂他:“整得跟暴发户似的,你们娘俩觉得这里好,那就这里好了。”
张知行这么说,张恪倒想起那首“等咱有了钱”的暴发户之歌,想想他老子未必有太多的幽默细胞,便没有说过来,还是等着别人原创吧。
晚上,徐学平将张恪一家请去吃饭,吃过晚饭,请张恪、张知行到书房里坐,徐学平很突兀的说道:“谢家知道你在嘉信实业里占着股?”
“这一点,虽然在给省里的材料里没有细说,不过谢家应该早就知道了。”
徐学平靠到椅子上,眼睑下的卧蚕有着一丝的忧伤与疲倦,过了许久,徐学平才说道:“心疲力竭啊……”他很突兀的说了这个词,让张知行父子听了心一惊,他倒像没有感觉似的继续说道,“林业厅的刘华山要去邻省找个地方去当市委书记,他临走之前送我四个字‘刚愎自用’……”
“啊……”张恪有些惊诧,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省林业系统积弊已久,刘华山虽然刚到林业厅没两年,但是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他没有想到刘华摇身一变,却去邻省当市委书记!看徐学平的神态,看来为这事争执地,但是这个体系真的不需要担负责任的官员,嫉恶如仇的官员永远都是要被独立的。徐学平即使有再大的功绩,都是孤独的。
林业系统虽然是省委书记陶晋要求严肃整治的,但是那些官员只会记恨是徐学平将这盖子揭开的人。
这也是徐学平首先在自己面前透露为官以来的内心感怀:疲惫!
张恪一时也嘴拙,他这时就怕徐学平萌生退意,按照以往的历史轨迹,徐学平九九年处理完丁向山的案子,就直接退下来了,而不像一般的官员到政协或者人大过渡一下,那时,他才六十三岁。
“晚睛上回到家里说,周瑾瑜对嘉信实业与香雪海的合资百般刁难,既然他们知道你在嘉信实业占股,有些年深日久的恩怨,也该让你知道……”
徐学平说起他与周瑾瑜兄长周瑾玺之间的恩怨,张恪并不觉得意外,有这一层恩怨看起来才合理。
“我跟志明父子关系,一直都算不上融洽,性子都太强,他到车祸之前,对谢家也都很信任,还抱怨我太多疑,至多是我跟周瑾玺私人之间的恩怨,又能牵扯到别人?他太单一,看不到利益会让一个团体结合得多么紧密!”徐学平摇头苦笑,“他们以为别人都是糊涂蛋,志明只是太信任他们而已,我原来想啊,海裕公司亏空了腐烂了也好,志明就能彻底将公司放弃了,车祸却是谁也预想不到的。”
第五篇 布局
第三百五十一章 小鬼难缠
离开徐学平家,张恪与父亲的心情都不轻松,旁人只当徐学平身居高位,不如意时少,其实大谬。在整个体系都为利益的缘故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要去打破陈规陋习,要去触犯别人的既得利益,即使是身居高位者,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除了刘华山毫无损伤的调去邻省某市当市委书记之外,徐学平欲让水利部门组织调查组对小江流域近几年来的堤防建设情况进行全面的检查,也因阻力太大(涉及到水利部),最终作罢。跟各部门扯了半个多月的皮,折中方案只是由省里增加今年的堤防建设预算;这个倒是大家乐于见到的结果。
这种种事,都让徐学平有心疲力竭之感。
“宦途艰险,不随波逐流是很难的一件事……”张知行忍不住在车上就发出这样的感慨。
“哦,”张恪轻轻应了一声,振作起精神,在暗昧的车厢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哪里有简单的事情?要是不负责任的去做官,倒是轻松快活……”
张知行微微一笑,注视着车窗外的车流灯河,为官一任,便是求能有建树,不负责任的去做官,对某些人容易,对某些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暂时还借住在谢晚晴在青山公寓的那套房子,决定将江边的房子买下来,就打算尽快搬进去住,房子都已经精装修过,添置些简单的家俱能够居住就可以。
四月二十二日,韩国三星企业与马鞍山制冷设备有限公司秘密商谈组建合资工厂的消息由建邺晨报予以批露,惠山市政府给狠狠的刺激一下。
周瑾瑜也不得不亲自指示谈判组以与嘉信实业接触谈判为日后地重点,以弥补惠山市政府之前的过失。
嘉信实业提出的合资方案。是相对成熟的方案。今后十年,是白色家电大发展的十年,青岛海尔仅冰箱一类地销售额,从九五年到零五年,就增涨了六七十倍。时间比一时的利益得失要为重要。除了控股权,张恪以为嘉信实业不需要太拘泥细节上地利益。以致谈判的时间过度拖长延误发展的最好时机。
孙尚义、葛明德都持与张恪相近的意见,希望张恪再到惠山走一趟,主持最后的关键谈判。
张恪在省城住了三个晚上,就又赶到惠山市,可惜这次没有许思陪同;许思在海州歇了两天,就回香港了。虽然也是从省城建邺市国际机场搭乘的飞机,只是那天。张给他妈妈抓住去选购家俱。
张恪赶到惠山,就直接参与了谈判,在固定资产、无形资产评估方面,都没有作太大地坚持,在工会设立、员工待遇等细节方面。都尽可能给香雪海最大的优待,谈判地重点直接就奔到合资企业政策优惠与管理层配制方面。
谈判组提出设立中方总经理,见张铁森似乎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张恪毫不留情面的对他说道:“香港明年就要回归了,什么港方、中方,这时候再这么说,还有什么意义?就管理人员,嘉信实业除了派出总经理、市场总监、财务总监三个人之外,其他的重要岗位都会继续聘用香雪海电冰箱厂的原管理人员,我想不通谈判组在这上面还有什么争执的?莫非张秘书还有心到合资公司来当这个中方总经理?”
张铁森此前未曾与张恪有过接触,听谢剑南描述,再看张恪今天得势不绕人地锋利言辞,还真是嚣张跋扈的人,给他一通话刺得面目青红。
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子,只是与周谢两家已没有可转的余地,张恪可不在乎多得罪张铁森这号人物,哪里需要给他好脸色?
就连周瑾瑜对合资地事情都转变了态度,赵阳更是强调要求近期就出成果,就凭张铁森这号人物还不能掀起什么风浪。
一天的谈判结束了,现在也不适合私下里请郭建、陈沫一起吃饭,张恪让陶行健选吃饭的地方,他是惠山人。
到停车场,坐进车里,看见张铁森借用香雪海的红旗车还停在那里,他们这边车刚发动,红旗车就靠了过来,看见张铁森露出头来。张恪诧异的按下车窗,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
“就算合资成功又怎么样?你们不要忘了,这还是在惠山的地盘上,你们要能从惠山捞到一分钱,我就跟你姓……”张铁森摞这句狠话就扬长而去。
张恪给张铁森的这句话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张铁森赤LL的威胁没有让他生气,却觉得有些好笑,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跟我姓,也是姓张……”张恪很无谓的说了一句,不过红旗车已经绝尘出了,张恪侧过头对陶行健说,“这车是香雪海的资产,明天谈判时提出来,凭什么借给他用?”
傅家俊倒是有些忧心,他说道:“企业跟地方政府关系搞僵,的确寸步难行,特别是大神易挡,小鬼难缠。我有个朋友到内地来开酒店,他人脾气硬,仗着自己是港商的身份,就没有到处孝敬,开业后,今天来查卫生,明天来查消防,几乎天天有举报他酒店有卖Y嫖娼的,给折腾了两个月,又不甘心低头,只得低价转手撤了出来,他后来得知,还只是当地一名副区长对他有特别大的意见……”
张恪微微摇了摇头,换成谢剑南、周瑾瑜就不会说这么蠢愚的话,正泰集团又不会龟缩在惠山不出去发展,稍有些思智的人都不会玩Y手,今天你玩别人,明天就得给别人玩。
张铁森开着红旗驶出香雪海电冰箱厂的厂区,才给谢剑南打电话,笑着说:“那班狗日的,他们倒以为拿出一叠看起来不错的废纸就能来惠山搅局了,我还怕他们退缩呢,留到以后慢慢玩死他们才有意思。”
“呵呵,商不跟官斗,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再说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张恪这家伙聪明还是有些聪明的,可惜对这个问题还是认识不透……”谢剑南的笑声很干,不过还很努力的在笑着,“他们以为走上层路线就万事大吉了,事情还不都是下面办的?”
“呵,真想把那小子当时的样子拍给你看,”张铁森心里十分畅快,“你啊也真是的,怎么两次都让他占了便宜,就算在海州的地面,也不能让那小子耍流氓啊,真是替惠山人民丢人。好了,现在到惠山上的地面上的,我们也要学会利用合法的手段。不说你了,晚上出来吃饭?”
“今天晚上可能不行,我要赶着去省城,可能过好几天才能回惠山,回来我请你吃饭吧,”谢剑南在电话里说道,“我说张哥,你为什么非要想着去当什么中方总经理,以你的才华,要不过来跟我一起做整海泰?”
“不就为了争一口气?现在想想算了,经商的搞不过搞行政的,搞行政的搞不过搞政治的,我头昏掉了,以前竟然想着要去当什么总经理。”
“这倒是,我还不是借着我妈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要不然遇到张哥,还不得跟着装孙子?”谢剑南挂了电话,心里想着张恪会不会认识一下小鬼难缠,还是会有别的动作?
张恪不清楚张铁森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既然他这么说,就不能置之不理,真要给这些小鬼缠身,三天两头给你搞个突击检查,在食堂看到只苍蝇就罚你千儿八百的,这厂子还真难开下去。张恪也相信以张铁森在惠山市的能耐能做到这一点,但是张铁森凭什么认为在他做这些小动作之前不会给捻死掉?
要没有周瑾瑜在背后撑腰,张铁森是吃了豹子胆了?这么大年纪都长狗身上去了?
要没有周瑾瑜在背后撑腰,捻死张铁森跟只蚂蚁似的。
这事还真是蹊跷了。
周瑾瑜会支持他搞这些小动作?
张恪摇了摇头,周瑾瑜会在这种事上硬磕,那真是没什么好担忧的了。还有一种可能,张铁森纯粹就是一炮灰,被推出来恶心人的。
第五篇 布局
第三百五十二章 借刀杀人
陶行健推荐去吃惠山最有名的熟R名吃酱汁R,那就坐车去聚贤街,聚贤街后面的几条巷子里有很多有名的吃食店,临湖面街的旧宅,格调也不俗,傅家俊跟陶行健在惠山这些天,体形都宽了许多。
除了酱汁R,傅家俊还特别喜欢惠山的碧螺虾仁,杭州有龙井虾仁,惠山则是碧螺虾仁,以惠山湖流域的活河虾与名茶碧螺春烹制而成,绿白相间,形美味鲜。找了一家雅致的酒店,服务员也很清秀,大家上了二楼,不待陶行健推荐,傅家俊卖弄的介绍了几样惠山名吃,又点了几件小菜,加上酒家特制的米酒,在二楼临窗的桌前围坐着,想好好祭一祭腹中五脏,将张铁森引起的那点不快都抛之脑后。
窗外是河,水还算清澈,有垂柳生出新叶,静静的坐着,能感觉到风。这几年惠山重视城区的环境,周瑾瑜在惠山倒不是没有一点功绩。
等着清秀的服务员帮大家斟上酒,食指大动之际,叶江天从楼梯口探出头来:“张先生,你们果然在这里,刚才在下面看你们经过,还以为看错人。”
陶行健在惠山报纸、杂志看到过叶江天,却没有见过面,傅家俊自然不认识他,见他仪表、气度却是不凡。
他们在这里点菜都有十几二十分钟,叶江天哪里会在楼下刚刚看到他们?也不晓得他从哪里嗅到味道将他们堵在这里,既然赶来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张邀请叶江天入座,介绍他与陶行健、傅家俊等人认识。他儿子叶鸿看起来很讨人厌,叶江天本人却是人精,看问题都是利益优先的,也懂得做人,就像江黛儿父亲江涛这样的小老板都会觉得叶江天跟他们是哥们一样。
这样的人物。这边有利,他就凑到这边来。谢家那边有利,他就会凑到谢家去,做生意而已,倒是无可厚非地,只要讲规则,张恪倒是不拒绝跟这样的人往来。
叶江天也是消息灵通人士。除了与张铁森来往密切之外,还有别的消息源。香雪海的合资,韩国三星拖了一年多,没见动静,嘉信实业过来才半个月,眼见就有戏了。
叶江天与张铁森一样。从谢剑南那里得来的都是不尽不实地消息;谢剑南是既想张铁森感觉到来自张恪的威胁,又不想张铁森因此而对张恪有所畏惧,跟他们介绍张恪时。八分真藏着两分假,虽然有说明张恪跟省长徐学平有关系,也只是说张恪他家死力攀附徐学平地,没有什么特别厚实的基础,根本没有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点透;即使跟叶家,也只是请叶建斌做说客而已,叶家名下的企业并没有在嘉信实业占股等等。叶江天与张铁森不同,他从头到尾,都对包括谢剑南在内的谢家人有很深的戒备之心,正泰集团进入惠山之后,江天集团在两家有竞争地领域都不由自主的要缩手缩脚,心里自然是老大地不痛快,只是不能表现出来而已;叶江天看人看事的眼光也非张铁森所能比,何况他打开始就有着两头都讨好的心思,对嘉信实业没有什么抵触的念头,对嘉信实业及背后的势力有着较为客观地认识。
三星与香雪海合资会建新的工厂,嘉信实业与香雪海合资,也会上新的生产线,两者都有大工程抛出来,无论怎么说,惠山市当地企业都会占些便宜,惠山市政府在谈判时,也会提出扶持本地企业地要求。
眼下看来,嘉信实业与香雪海合资的希望要远远高达韩国三星。
叶江天不奢望张恪这时候就决定将一些工程都让给江天集团承揽,留下个好印象,也方便以后好接触。
不管背地里有什么心思,桌面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吃到后来,叶江天借故下楼,将账抢先给结了,倒不稀罕千把元饭钱,也觉得叶江天这人做事八面玲珑。吃过酒,叶江天又邀张恪他们去喝茶,在惠山市国贸大厦二十一楼一家会所,楼下并没有明显的标识,想必这家会所只招待熟客,里面的女孩子环肥燕瘦,都有不错的姿色。
就在大厅里喝茶,有小姐服侍着,也十分的香艳。
张铁森有两三个人陪着进来,叶江天站起来笑着招呼:“张处长跟李总今晚也过来逍遥?”
张铁森看到张恪悠闲自在的坐在那里喝茶,看到他过来,手里的茶杯都没有放下的意思,瞪了叶江天一眼,一句话没有说,就忿恨的拂袖而去。
张恪见叶江天脸上没有异常的表情,笑着说:“张秘书对我们可一直都不友好,叶总不怕给张秘书看到跟我们在一起?”
叶江天当然不想被张铁森看到,既然给他看到了,也没什么好怕的,笑着说:“张铁森,看人做事没什么眼色的,也就周瑾瑜喜欢用他,市里其他人,都不大看重他的。”
张恪笑着说:“就这么一个没有眼色的人,今天还给我们赤LL的威胁呢,说是我们就算跟香雪海合资成功,也赚不到一分钱,最终也要从惠山灰溜溜的离开……”
叶江天只当张恪说笑,见张恪表情认真,疑惑的说:“张铁森也不会这么没有眼色吧?”
“谁知道呢。”张恪耸耸肩,无所谓的说,叶江天并不清楚他们与周谢两家最深的那层恩怨,即使有那层恩怨在,周谢两家也不应该急着就将恩怨了结吧,毕竟哪一方的势力都没有强到风卷残云能一下子将对方击垮到没有反击之力的地步。
叶江天脸上的担忧一闪即过,又笑着说:“也说不定,张铁森本来就是仗着周瑾瑜在狐假虎威,旁人都说他们关系暧昧得很。张铁森平时做人也不知道半点收敛的,十个人倒有九个不喜欢跟他打交道的,他这人太贪,收礼只喜欢收现金,惠山人十有八九都知道他这习惯,他与他爱人在东直桥的富江小区有套房子,平日都不住那里,要不是我这人比较好奇些奇闻逸事,只怕也没有旁人知道那里会有他们的房子。张铁森每次收礼后,喜欢往那里走一趟,也不晓得他跑到那里是做什么……”
叶江天好像很无谓的在说一件趣闻,张恪也无谓的听着,只当没有听出叶江天借刀杀人的意思。
第二天,会谈时,与张铁森言语上又有冲突,中途不欢而散,张恪让傅俊开车载他到叶江天昨晚所说的那个小区,找人一打听,张铁森确实在这里有套房子,每隔十天半个月才来一趟,左邻右舍也不认得他是谁。
“张铁森在惠山真没有人缘,想落井下石的人还真不少。”张恪轻蔑的笑着说。
“除了叶江天还有谁?”傅俊不解的问。
“还有那个将张铁森当白痴推出来当刺头的人。”张恪笑了笑,手摸着下巴,“这房子应该有秘密,怎样才能让秘密看上去是很偶然的给外界发现?”
“跟宋局长打声招呼不就行了?”
“没必要让宋晓、田海霞跳出来做恶人。”
张恪这么说着,还忍不住要摇摇头,这个社会,嫉恶如仇的人竟是做不得的,不晓得是不是这个社会太可悲。张恪与傅俊转了两圈,注意到这栋楼里的自来水管可能是换水表时后接的,是从楼梯间分段引上去,到每家每户又分水管钻墙入户。
张恪抓住水管用力的往外扯出一截,指着贴近墙的一段,问傅俊:“能不能破开?”
傅俊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笑着说:“带着工具呢。”握出水管又往外扯了一把,用力过大,只听见里面咔的一声,听着像里边的水管给拉裂了,水在不停的喷涌出来。
“得,还是你力气大,这样就行,我们下去看好戏吧。”
张恪跟傅俊不动声色的下了楼,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就听见位于张铁森那套房子楼下的人家有人在大声喊:“楼上水漏下来了。”
入户的水管破裂了,水流极大,这会儿水已经浸到楼下了。
张铁森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过来一趟,哪里会有人应他?
听着有人在楼梯间走动,张恪就喜欢看热闹,又与傅俊进了楼梯间,水从门缝里不断溢出来,楼梯间到处都是,张恪刚才在楼下不小心抬头往上看时,给水溅到衣领子里,张恪直叫晦气,又舍不得不看热闹。
楼里的住户都闻声出来,有人嚷着快去关总阀,有人说总阀关了,其他人家用水怎么办,还要先把这家人找过来看看里面是水管裂了还是水龙头忘关了,可是楼里住的,谁都不知道这户人家的联系方式,又有人说这家人十天半个月不露面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张恪倒是知道张铁森的联系电话,却在旁边小声的提醒:“通知消防吧,让消防来开门,总不能联系不到这家人,大家都不用水吧。”
第五篇 布局
第三百五十三章 卧室纸箱
最终是110警,找到开锁匠将防盗门打开。自来水总阀已经关上,室内地面稍低,到处都是积水,还有一只袜子从卧室里飘出来,这里也偶尔有人居住。无需张提醒,就有好心人提议将浸在水里的东西都搬到桌子上,免得给水浸烂,再设法将屋里水控出去。
卧室床下有两只用胶带密封着的百事可乐纸箱,有邻居弯下腰,手够着将两只纸箱子拉出来,抱起纸箱子,刚走到卧室门口,给水浸烂的纸箱底突然破开,一捆捆百元大钞洒落下来。
帮忙的人少,看热闹的人多,看着一纸箱子百元大钞滚落到水里,大家都傻了眼,连110警都张着嘴,不晓得要说什么好。另一只纸箱子拆开,竟然也是满满一箱子百元大钞。平头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多现金,都知道这事关系重大,出勤的巡警立即跟市局联系,让经侦大队派人前来调查。
张恪心想,叶江天才是惠山的地头蛇,城府也深,张铁森与叶江天推杯换盏之时,大概也想不到叶江天将他的底细早已经摸得七七八八,看看两箱子钱,怕有不下两百万。
张恪与傅俊悄然离开,张铁森竟然“粗心”将钱藏于卧室之内,想必案情不会太复杂,说不定明天就会引起惠山市官场的震荡。
案情也的确简单,惠山市警方以经济案件立案调查,很快查出购房人为一名叫李春霞的年轻女性,李春霞声称自己并未买房。富江小区的那套房是其姐李春云以她地名义所购,李春云为张铁森之妻。
田海霞是负责经侦的副局长,她听到经侦大队的汇报,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她披着衣裳从床上爬起来。立即给局长宋晓打电话汇报这事,宋晓当即向政法委书记阎真科、纪委书记罗民以及市委书记赵阳汇报此事。赵阳指示市纪委立即成立专案组调查此案。
次日,四月二十六日,张恪由傅俊开车载着他到香雪海电冰箱厂,与陶行健、傅家俊等人同行,与惠山的谈判组开始新的一天地谈判。
他们到香雪海电冰箱厂时,张铁森也开着香雪海借他的红旗轿车抵达这里。张恪看着他地眼神都带着怜悯,眼神却飘到红旗轿车上。瞟了张铁森一眼:“张秘书对香雪海的贡献真大,还借香雪海的专车用?”看着张铁森腋下夹着一只爱玛仕的皮包,倒不知道里面放着多少现金。
虽然此案还处于秘密调查期间,不过张恪早晨醒来时,已经从宋晓打给他的电话得知已经查到张铁森的头上。
看情况。说不定赵阳有意往周瑾瑜身上挖一挖。
周瑾瑜出经济问题地可能性不大,九六年,也只有经济问题能让一名官员不得翻身。对此,张恪倒不是寄望太多。
想周瑾玺给徐学平拉下马来,周瑾瑜的仕途还是一如既往地顺畅,并成为副省级城市惠山的一市之长,周家背后应该还有能人。
张铁森如何不知张恪话里带刺,想必香雪海与嘉信实业合资之后,他从香雪海再也借不到车用,仅这一点就让他不爽,撇着嘴冷笑着说:“你倒是对合资的事情一如既往的热枕,倒不是我泼你的冷水,企业要在地方上生存下来,是很艰难地事情,这里可不是海州。”
“多谢你的关心,张秘书得空教我两招溜须拍马的本事,”张恪Y险地一笑,还不忘抓住最后的时机狠狠的刺激张铁森一下,“那日我陪赵阳书记在市委办公大楼参观时,林厂长说你什么来着,‘奶泡’,奶泡是什么意思?我对惠山方言倒不是太明白,张秘书能赐教?”
“你……”张铁森气得抓狂,奈何傅俊腰圆膀阔的守在张恪身边,他还不至于失控得要去抓张恪的衣领,脸上一道红一道青,煞是好看,只是重重哼一声,说了句“不要图前面嘴上开活!”就拂袖而走。
“你们说什么呢?”郭建走过来,看见张铁森气到极点的样子,想不通张恪为什么会在谈判之前激怒张铁森,虽然说张铁森现在已经无足轻重,但是让他唠叨纠缠,时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张恪笑了笑,说道:“想向他请教溜须拍马的本事,他就负气走了。”
郭建笑了起来,说道:“张铁森没什么本事,却最恨别人说他没本事,我看他本事倒是很足。”
谈判开始时,张铁森果然要让张恪为他早晨的话付出代价,谈判一开始就说前面议定的事情还有未尽详实的地方,坚持要重新仔细的讨论,张恪便由他折腾,上午十点许,市纪委的四名工作人员直接走进会议室,要求张铁森跟他们到纪委交待问题,当场从他的皮包里搜出近两万的现金。张铁森之阔绰,让谈判组的其他成员都大吃一惊。
据宋晓后来转述,在市纪委工作人员出发对张铁森采取行动之后,市纪委才正式通告周瑾瑜张铁森涉嫌犯罪的事实,周瑾瑜为此大发雷霆,责问纪委书记罗民是不是想查她才最后告知她,要求市纪委索性对她也立案侦查,倒是赵阳书记出面转说是要照顾她夜里休息,再说市纪委夜里掌握的情况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早上一有重大突破就来向她汇报,绝没有查她的意思。
张铁森涉案已经是板上钉钉,周瑾瑜也没有闹下去的缘头,却有避嫌的需要,赵阳倒是光明正大的全面干涉市政府的事务,指令由谈判组副组长、市轻工局副局长费行伟代替张铁森谈判组组长的位子,继续与嘉信实业进行合资的谈判,不使之为张铁森的案件所累。
四月二十九日,张铁森给带走的第四天,嘉信实业经过二十多天的正式接触,就与惠山市政府迅速草拟合资协议,惠山市政府也正式中止与韩国三星企业陆陆续续一年多来未见进展的谈判。
最终的合资方案,嘉信实业将以三亿六百万现金入资,香雪海电冰箱厂的所有资产整体置入合资公司,折价三亿,联合成立香雪海电器有限公司,嘉信控股51%,由惠山市轻工局代表市政府持49%。
合资方案,还需要经过轻工部、省经贸委的审批,以及通过嘉信实业股东大会的审议,才能正式生效。
嘉信实业很快就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在审议合资方案的同时,还审议了向盛鑫环球电器集团定向发行一千五百万股普通股与发行三亿元公司债的提案。
盛鑫环球电器集团以两千万现金的代价获得嘉信实业10%的股权,成为嘉信实业第三大股东(实际是第四大股东)。发行三亿元公司债自然是为与香雪海的合资筹集资金,三亿元的公司债额度,将由三大股东(实际为四大,孙尚义与葛明德名下的股份名义上都要算葛氏家族的)按比例承担。
嘉信实业审请暂时中止资本市场上的交易,等待合资方案通过政府有关部门的审批。
成立合资公司并控股,对嘉信实业的意义非同小可,不仅彻底扭转嘉信实业势微的弱局,还立时跻身进入内地白电企业前十名的行列。
香雪海电冰箱厂整体置入合资公司,摆脱经营上事事受行政干预的尴尬局面,又解决流动资金紧缺的局面。
嘉信实业在合资方案通过轻工部、省经贸委审批通过的次日,恢复上市交易,当日开盘股价就飚升了67%。
年初,越秀(香港)以三千万现金以爱达电子在东南亚地区的使用权与相关制造技术换取嘉信实业25%,通过回购注销的方式,持股比例最终提高到29%,到五月下旬,市值增涨三四倍。
除了嘉信实业自身的回购注销、与香雪海合资等系列动作之外,嘉信实业市值的大幅上升,与九六年香港回归前夕内地资本大规模的流向香港、中资红筹股在香港受到热捧也有很大的关系。
九六年五年,香港股市已经开始在亚洲金融危机暴发前最强劲的一波上涨,主力便是中资红筹股。
最终决定继续聘用原香雪海电冰箱厂的管理层,由陶行健出任总经理,聘请熟悉国内市场运作的叶小桐担任香雪海的市场总监。
第五篇 布局
第三百五十四章 高中还要会考
周谢两家在惠山无孔不入的势力以及背后更大的势力网,在张铁森案审理的过程中就充分发挥出来。
在从他三处住宅搜查出总值三百多万的现金、存款、有价证券等事实证据面前,张铁森依然咬紧牙关,只承认小部分的犯罪事实,涉案金额还不足百万。张想着让张铁森案异地审理,最好能到海州去审理,就算周瑾瑜最后能脱身,也要让她脱一层皮下来。赵阳原先也支持张恪的想法,等张恪去了一趟香港再回惠山,事情就起了变卦,中纪委“赶巧”有领导下来视察,对张铁森案给出“案情清楚、无需要异地审理”的批示。
张铁森的级别还不够,除非将矛头直接指向周瑾瑜,不然很难坚持异地审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周瑾瑜涉及经济问题的可能性不大,既使深挖下去,也不大可能将周瑾瑜一锤子砸死,赵阳权衡再三,也怕没有将周瑾瑜牵扯进来,却让惠山市官场大地震,异地审理的事情最终做罢。
等香雪海合资的事情最终敲定,惠山市纪委对张铁森案的调查也基本结束,移交给惠山市下面的江浦县检察机构向江浦县法院提起公诉。始终在周谢两家那层网的控制之内,自然就没能从张铁森身上挖出有太大价值的东西出来。
不过据他交待的部分,贪污受贿一百二十余万大多发生在他给周瑾瑜当秘书六年间,在此之前,他还只是市经贸委一名普通的科员,便是给周瑾瑜当秘书贪污受贿。也是借周瑾瑜的权势。
案情不能深度的调查下去,周瑾瑜究竟要为此担负多大地领导责任,则完全是上层博弈的结果,五月下旬,张恪从香港处理完嘉信实业公司债发行的事务。返回省城,这事情还没有结果。
“周瑾瑜离开惠山是一定的……”徐学平看着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用一种静缓地声音说着话,“至于将她调到哪里,也不是省里说了就算,中组部会干预,这样一来,可能事情就不会太如意。”
惠山市是副省级城市。周瑾瑜的政治地位比一般地级市地市委书记略高,最如意的便是将她随便调到省社科院党组书记之类的位子上养老。虽然周家背后还有很深的政治人脉,但是家族里没有实权人物,整治起来终究方便些。
不能如意,也就说周瑾瑜很可能不会离开实权位子。
张恪笑了笑,说道:“周瑾瑜能离开惠山就是一件好事。总不指望他们会轰然垮台。”
徐学平叹息说:“你周婶婶的伯父要不是死得早,也是一只大老虎,不过中央里有几个元老。都很念旧,不仅周瑾玺、周瑾瑜兄妹颇受照顾,我之前也不是没有受惠,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徐学平之妻周淑惠与周瑾玺、周瑾瑜兄妹是堂兄妹,只是近年不再有来往。
不能从张铁森案挖出更大的价值,不能一劳永逸地击溃对手,不是没有一点遗憾,但是能让周瑾瑜离开惠山,总是一个不错的结果,至少不用担忧香雪海会受到地方政治势力地钳制。
张恪无暇去关注周谢两家此时的慌乱,慌乱想必是一定的,这两个月来,他多在惠山、省城、香港奔走,香雪海的事情初定,作为香雪海控股股东的股东的他,就不适合过多的干预香雪海的日常运营,也无需往惠山再跑那么勤快了。
这天已经是五月三十一日,下飞机前跟唐婧通电话取笑她说要赶回海州帮她过节,就没有在省城过夜,连夜开车返回海州。
到了小锦湖南岸地邮政局职工宿舍区门口,拿着明天给芷彤的礼物,张恪就下了车,都夜里十二点了,让傅俊开车赶紧回家去,他跟着自己不在海州的日子也够久的,不像自己,他有心爱的妻子与两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惦记着。
张恪转身进了小区,才想起身上没有带家里的钥匙。平时在外,谁高兴身上带着沉甸甸的钥匙?爸爸在省委党校的学习一直到七月中才会结束,锦湖南岸新锦园的房子,平时请晚晴代为照应,钥匙,她手里应该有一套,看手表都过了十二点,过二道门时,保安狐疑的眼神在张恪脸上兜了几圈,可能是觉得有些脸熟,也可能是张恪仪表、风度皆不凡,才没有上前来盘问。
邮政局职工宿舍区,从二道门往里,才是邮政局领导干部给自己准备的豪华小区新锦园,当然也是小叔张知非的宏远公司是新锦园的承建单位,才搞到三栋小楼,一栋给谢晚晴,一栋给张恪家,一栋张知非自己留着,不过张知非在别处有不错的住处,这里的房子就空关着。
张恪走进新锦园,拐到最西北角的三栋小楼前,晚晴家还亮着灯,光线从晚晴的卧室窗户里透出来。
张恪给晚晴挂了电话:“怎么还没有睡?”
“唐婧也没有睡,等你呢。”
张恪心里一虚,想着唐婧就挨着晚晴身边,多小的声音,她差不多也能听见,幸亏没说什么暧昧的话。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差点睡着了。”唐婧娇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听着她的声音,张恪都觉得要困得紧,这妮子最撑不住熬夜,每天过十点就睡意汹涌,难为她撑到现在还没有睡觉。
晚晴与唐婧一起到楼下来开门让张恪进去,唐婧穿着嫩黄色的睡衣,眼睑下有着浅浅的眼袋,想必熬到现在也辛苦,却十分甜美,看到张恪,几乎要挂他身上先睡上一觉,哈欠连天。
等晚晴拿来钥匙,张恪转身看见唐婧已经横在晚晴的大床上睡着了,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时间也不早了,便先回去睡觉。
清晨醒来时,却看见唐婧睡在身边,将她像猫一样蜷着的身体搂紧在怀里,唐婧动了动,迷迷蒙蒙的要睁开眼睛,却还没有睡够的样子。
“怎么了,夜里梦游走过来的?”张恪嘴唇压到唐婧的耳朵,晶莹剔透的耳廓仿佛R白色的玉石细琢而成,浮着一层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