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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山水网密集,水利基础设施底子厚,防洪防汛的能力强,这两天偏偏惠山收了晴,张恪车到金山东面的江阳省境内,雨大的就跟塌了天似的。张恪这时已经知道就在今天下午小江自新芜以下三百六十公里的江段与金山湖水位涨至历史最高,而金山与小江中游的暴雨却毫无止息的迹象。
电台里播报金山湖全线告急,市委书记周瑾瑜、市长赵有伦上河堤视察的新闻,小江中上游,江南省境内的河段汛情更严峻,省长梁伟法与省委书记都赶到章州、顺义视察防汛求灾工作。在大雨中行驶了六个小时,抵达金山市区,张恪他们先找了一家餐馆,匆忙扒了两口饭。将谭天唤过来,倒不是想着找谭天询问招商引资的筹备工作进行的怎么样,锦湖捐赠给金山市的抗洪抢险物资还是要通过谭天来与金山市有关部门协调。筹建橡树园分园,在金山市里设立筹备处近三个月的时间,还能抽调出一些人手出来补充到锦湖商事在金山筹立的协调小组。
“沁园周围的路都已经给水淹了齐腰深,防汛指挥中心也从那里撤了出来。”谭天问道,“恪少晚上是不是住市里?”
“许老师还在沁园,我们去看一看。要是不能过去,还要考虑将许老师先接出来。”张恪说道。
赶到东郊,虽然河堤还在,但眼前暴雨下是黄浑浑的一片,堤内河水水位持续上涨,堤外低洼地大量积水排不出去,站在水边看见雨中的河堤就像一根细线浮在水面上。前往沁园的道路有几段也淹没在水里,好在悍马底盘高,顺利的趟过水去。到达沁园,才发现沁园北面的地势稍高些,没有积涝,使得沁园不至于成为孤岛。
河两岸低洼地只是积涝,市里没有统一安排大撤离,但是低洼地也有许多人家被淹,防汛指挥部撤出沁园之后,将附近被淹与从三个河心洲撤出的村民都安排在沁园酒店。
除了沁园原有的院落房间都腾出来,还准备几百顶帐篷。
数百号人安置在沁园酒店,异常的杂乱,张恪没有看到许鸿伯,倒是看到张奕穿着高筒胶靴在雨里指挥人员安置灾民。
“风雨太大,四堰乡的通讯线路中断,前往四堰乡的道路也给暴雨冲垮。普通手机无法拿上河堤在大雨里用,所有通讯都靠工兵营的一只车载电台维系,防汛指挥部也没有足够的越野车能用,许老师给四堰乡送防水手机去了。移动通讯的基站给暴雨冲塌不少,信号只能维持通话,”张奕告诉张恪许鸿伯的去向,“才通过电话,他们在返回的路上临时决定去纸厂那里看看,说要跟老刑厂长碰个面。”
刑文丽换上一身利落的衣服,外面披着雨衣,她之前临时到防汛指挥部帮忙。防汛指挥部撤出沁园,她人留在沁园。闹出那么大的事情,虽说候信达还给拘留所里关着,也闹纸厂里人尽皆知,刑文丽暂时不想回纸厂上班,再说纸厂最近一段时间也将重点转移到防汛工作中来,分批组织一千名青壮职工上堤配合驻军防洪抢险。
“我们也去纸厂。”张恪当机立断,饮马河西岸是新城建设地,是防汛指挥部重点保障的地域,军分区工兵团主力就驻西岸,金山湖北岸又调了军队上去,东岸除了晨曦纸业之外,就没有重要的工业设施,他在惠山时就听到防汛指挥部计划在东岸晨曦纸业的下游炸堤泄洪,上游四堰乡的汛情也很急迫,张恪决定先去东岸看看。
翟丹青要上车,张恪推她下去:“你留在这里帮张奕。”
“掉水里指不定谁救谁?”翟丹青顶了张恪一句,从张奕手里抢过一件红色的防护衣穿上,抢先一步钻越野车里。
张恪也不去管她,跟着上了车。两部车,还要将一些防汛物资通过河去,张恪与翟丹青紧紧挨在一起,不过外面风急雨急,车载电台里也播报着各地的汛情新闻,也没有心情去想暧昧的男女之事。
过饮马河大桥,看着见河水漫涨,有着大桥就要给大水吞没的感觉,过了大桥,才联系上许鸿伯。
“你过来就好,我在纱厂街上河堤的叉口等你!”手机里尽是杂音,听许鸿伯在暴雨中声音沙哑。
过了桥,才发现晨曦纸业这里的积涝很深,生产区与生活区之间的纸厂街都给淹没在水里,环生产区堆积着齐胸高地沙袋构成一道环形的人工堤坝,还有水泵不断的将厂区内的水排出厂区外,从巷子里望进去,生活区地许多栋住宅楼底层都给淹了很深。
车子趟水过了纸厂街,赶到纸厂街的另一头,地势稍高一些,没有给淹在水里,晨曦纸业河段的防汛分指挥部也临时设在那里的河堤上,几座杉木搭的雨棚。张恪与翟丹青下了车,虽说穿着雨披,爬上河堤,身上的衣服还是湿了大半,往临时分指挥部里钻。
傅俊让人将防汛物资特别是一些防水的通讯器材卸下来,才跟着爬上河堤。
“四堰乡一面临湖、一面靠河,给大水夹在中间,金山湖水面还在不断地升高,那里很可能顶不住,总指挥部讨论过决定将四堰乡都撤出来,我考虑到四堰乡失守,虽然四堰乡有一条低洼道能够行洪,但是水太大地话,可能会波及我们纸厂,我们是不是考虑一下将棚户区的居民先撤出去?”
张恪与翟丹青刚进棚子就听刑爱国的大嗓门冲着纸厂分段防汛指挥、晨曦纸业总经理宋景平嚷嚷。
“我们与四堰乡隔着一道山岗,这山岗虽然不高,但是最矮的地都不低于三十米高,是座天然的堤坝,挡住从四堰乡涌出来的洪水没有问题,”宋景平耐心的跟刑爱国解释,“再说总指挥部也没有下令要我们撤人,也没有安排,这么多人怎么撤,撤到哪里去?”
“有山岗挡着是不成问题,但是晨堰路穿山而过挖开的缺口呢?四堰守不住,洪水就会从晨堰路穿山的缺口涌过来,现在四堰乡的人要从晨堰路撤出来,那个缺口就是想封都不能封上,”刑爱国说道,“你要是不考虑这个问题,我给赵市长打电话去。”
宋景平眉头大皱,既然考虑到刑爱国所说的隐患,也头疼刑爱国自从跟赵有伦搭上线之后,防汛工作动不动就直接去找赵有伦。
“我跟刘营长商量一下,是不是派一队人到山缺口去,等四堰乡的人都撤出来,立即拿沙袋将缺口封上,确保不让洪水从缺口涌进来。你看这样安排怎么样?”宋景平说道。
“你的安排也好,不过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这样好了,你这么安排,我另外想办法动员人撤出去。”刑爱国说道。
“随便你。”宋景平也只能这么说,心想刑爱国要人没人、要车没车,想将棚户区的人都撤出去等如妄想,看着张恪与翟丹青走进来,觉的面孔很生,见他们与刑爱国一起走出去,也就没有吭声。
许鸿伯从河堤南段看过汛情走回来,身上都给浇透,张恪吩咐傅俊进去端碗热姜茶给许鸿伯喝下。
“资源都调拨到最紧要的地方去了,市里首先要保障四堰乡的人都撤出来。”许鸿伯知道张恪给赵有伦打电话,是能让防汛指挥部调人调车出来,但是也会打乱防汛指部的部署,这么做会有些不合适,他们留下来毕竟是帮助的,不是胡乱C手指挥防汛工作的。
“我让谭天在市区里雇车队过来,”张恪没有什么犹豫,当即决定道,“人员动员以及撤离路线,就麻烦老刑厂长。另外,我们不动用市里的防汛资源,不过也将纸厂棚区户的撤离情况即使与防汛指挥部联络,让防汛指挥部纳入全盘考虑之中,最好能派些武警来维持一下秩序。”
除了张恪引荐刑爱国给赵有伦分析汛情严峻的第一次,之后刑爱国再没有看到张恪与赵有伦碰过面,即使有一段时间,张恪住在沁园里,防汛指挥部也设在沁园,他也没有看到张恪与赵有伦碰面,更不要说跟市委书记周瑾瑜碰面了,实在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与赵有伦有什么关系。
第十篇 跨跃 第八百七十三章 金山湖溃堤
旬月来积涝甚深,靠几台泵泵水,无法将积涝排尽,纸厂棚户区尽低矮的简易平房,几乎家家户户都浸在水里。刑爱国的威信尚在,撤离动员的难度不大,还组织起了一个动员代表工作队出来,关键是撤离安置与市防汛总指挥协调的问题。
张奕、刑文丽以及张奕的末婚妻、刚调到锦湖商事金山分支机构与张奕汇合的孙婷等人都到西岸协调棚户区及生活区其他危房建筑的近万名居民撤离。
与市防汛总指挥协调的问题,待刑爱国与动员队拿出一个初步的方案,谭天也在市区组织一支六十辆卡车组成的车队从饮马河下游渡河到西岸,张恪亲自赶到新设在新城区南侧的防汛总指挥部找赵有伦,让赵有伦将棚户区的居民撤离纳入总部署之中,与四堰乡大撤离配合好共用晨堰路撤离,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混乱延缓撤离速度。
市防汛总指挥部一片忙乱,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看到张恪走进防汛总指挥部,周瑾瑜一脸Y沉。晨曦纸业棚户区居民撤离不占用市里的防汛资源,她也无法说什么。旬月以来,锦湖已经向金山市捐赠价值数百万元的防汛物资,向江南、东海两省以及国内其他受灾的区捐赠的防汛物质更是不计其数,她难道还能说张恪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小江上游有洪峰,饮马河上游也有洪峰形成,虽说饮马河上游的洪峰声势要小一些,但是金山湖与饮马河下游的堤坝已经到能够承载的极限了,而小江水位的高涨,使得金山湖的大水无法借小江排出,甚至在小江洪峰到来之际要关闭河闸防止江水倒灌。
四堰乡的形势最为危急。当将四堰乡的居民撤出后,将形成一个天然的泄洪口,可以降低饮马河与金山湖其他地区的防汛压力;有北侧的山梁阻挡,可能迫使涌出河堤的洪水改道,绕过晨曦纸业所在的流向更低的东岸低地。
但是晨曦纸业与四堰乡之间的晨堰公路穿过山梁形成一道缺口,棚户区正对着缺口,是有一定的危险性。
赵有伦倒是担心张恪他们过于积极的参与防汛工作,会延误了对撤出印尼的华人资本招商引资的筹备工作。只是这些话不能说出口。
7月15日,凌晨四点钟。与市防汛指挥部协调过后,张恪再次乘车回到东岸,东面的晨堰路都是从四堰乡撤出来的乡民,道路上拥塞着军车、民用车辆与行人,组织撤离秩序的高音嗽叭穿透雨幕清晰的传来;纸厂这边只能趁四堰乡的撤离间隙撤退。
黎明到来,暴雨停歇,东方的天际透着红彤彤的光亮。
虽说这里雨止云开。但是饮马河的上游,从晋平县一直到章州东南角的林谷,暴雨都没有要停息的迹象,使得已经行经到晋平县西南端的洪峰声势越来越骇人。
站在泥泞的河堤上,护堤战士正一身泥泞的将木桩打入水里加巩河堤,张恪看着借纸业女工制服穿着身上的翟丹青熬了一夜未睡,依然目光炯然的凝视着给朝霞映得通红的河水,笑着说:“很辛苦吧?”
“还好!”翟丹青回头看着远处的棚户区正开始有组织的撤出,说道,“听说新芜的汛情也很严峻,我在想要是罗归源还坐在位子,不晓得新芜能不能逃过这次劫难……”
张恪没有任何的沾沾自喜,除了新芜之外,在九八年洪涝灾难中官方公布的遇难人数超过四千余人。
棚户区居民开始撤离,一直持续到下午,就连四堰乡的撤离工作也基本完全,清尾的军车、宣传车也陆续到纸厂街东段集结,准备最后撤走。防汛指挥部也派出防汛部队进入山梁缺口,正组织车辆往缺口处运送防汛物资,打算在那里再筑一道临时堤坝,给晨曦纸业加一道保险。
洪峰会在入夜前进入金山湖,下午四点,接到赵有伦的电话,请到他到河对岸看四堰乡决堤泄洪的过程。张恪对这种场面没有什么兴趣。四堰乡乡民为保障金山湖、饮马河其他段的堤防安全做出牺牲,政府事后虽说会妥善安置,但毕竟还是有很大的损失,稍有些产业的乡民,产业也会毁于一旦,能得到的补偿又极为有限,但是赵有伦邀请,张恪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张恪与翟丹青等人都有三十多小时没合眼了,坐在车上,精神有所松懈,很快就陷入沉睡之中,车到金山湖水入饮马河的东岸口,张恪给傅俊推醒,睁开眼,翟丹青头枕着他的肩膀睡得正舒服,有些憔悴。
张恪与翟丹青下了车,看着河堤上有提着摄影机的记者,揪着眉头与翟丹青上了河堤,这里正对着四堰乡的河堤,河口很宽,像是饮马河到这段张开巨口要将金山湖吞下去似的。周瑾瑜再背对着金山湖接受记的采访。
张恪不想给镜头捕捉到,他与翟丹青远远的站着,也不跟赵有伦打什么招呼。洪峰已经进入金山湖水域,给宽广的湖面吸纳,洪峰似乎也完全给削弱了威力,真正的压力还要过一段时间再次形成洪峰向饮马河下游传导,此时在四堰乡决堤泄洪就是要消弱对下游的压力。
通过望远镜看过去,四堰乡的南侧的湖堤已经裂开缺口,似乎不用人特意去炸堤,缺口会越来越大,整段的湖堤都会崩塌。
黄昏的夕阳极美,一簇白浪在湖面由远推近,翟丹青指着那根浪峰形成的弧形白边问道:“那是不是洪峰形成的浪线?”
张恪也不能确定,正要找人问,却听见身后一阵巨响巨响,骇然回头看去,就在西侧视野范围内,防护新城区的湖堤决一道口子,汹涌的湖水一排山倒海之势扑向湖堤之后的土堤……
张恪脸色煞白,有一种魂归天际的悲怆莽阔,谁也不清楚那处湖堤站着多少护堤的战士,视野所及能看到湖堤背后一辆军车给汹涌而出的湖水瞬间卷倒淹没。决口在迅速的崩大,只要形成决口,钢筋混凝土的数十米堤岸给湖水巨大的冲力在几秒的时间内就扒拉开,六百里的金山湖水向金山城倒灌而去。
谁也没有想到西岸会出问题,防汛物资、工兵团各种优势资源都堆积在西岸,就是为了确保西岸万无一失,饮马河西岸、金山湖的西北岸就是三百万人口的金山城——谁也没有想到在正准备炸东岸堤坝泄洪之际,西岸却骤然溃堤!
上百亿吨湖水就在这一刻向三百万人口的金山城席卷而去。
周围所有的人都惊寂失色,周瑾瑜、赵有伦都脸色煞白,骤然失声,茫然无措,高举的摄影机还在摄着影,将金山湖溃堤的瞬间拍摄下来。
翟丹青本能的紧拽着张恪的胳膊,搂在怀里,无声的盯着湖堤决口处,张恪捏着翟丹青的手,见周瑾瑜、赵有伦等市领导都骤然失措,
“要调动一切能调动的人手到九江河东岸筑土坝,有什么工具用什么工具,推土机、挖掘机也行,铁锹、锄头都行,调用市里一切能调用的车辆,不能让洪水冲进城里去……”张恪顾不及与周瑾瑜的个人恩怨,冲到她跟前大声说道,这时候必须要当机立断做决策。周瑾瑜是市委记,也只能先喝醒她。
周瑾瑜骤然间回过神来,眼神依旧有些茫然,赵有伦倒是立即明白张恪的意图:阻止洪水进城是第一要务。既然周瑾瑜手足无措,他就要承当起责任来,大声吩咐调用一切能调用的军车、宣传车尽可能的抢救正当洪水正面的居民,将水利专家请上堤来,立即在河堤上召开紧急会议,需要紧急商议出一条阻水进城的方案出来。
赵有伦虽然觉得张恪的提议正确,但是他不能慌手脚,必须要专家决定最佳方案,金山城有三百万人,再出一点差错,多少人掉脑袋都无法弥补。
九江河是环护金山城东南边缘的一条河流,在九江河靠市区的一侧筑土坝,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九江河道缓冲洪水的冲力,而且九江河与决堤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能够提供一定的缓冲时间。
阻水进城的方案很快的就初步形成了,先调动一切机动车辆将饮马河两岸抗洪抢险的军民调到九江河西岸去,详细的方案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继续完善。
“我们就去九江河西岸,紧急指挥中心就设在那里,”赵有伦挥了挥手,见周瑾瑜惊魂稍定,说道,“周记,是不是请你去市防汛指挥中心主持大局,我在前线顶着,除非洪水将我冲走,否则我将一步不退……”
在饮马河、金山湖沿岸坚守着已经疲惫不堪的军民在湖堤崩决的那一刻稍稍愣了一会儿,就立即给调遣到九江河西岸,车辆不够,大多数人都迈开双腿,向九江河西岸奔跑过去……
第十篇 跨跃 第八百七十四章 土坝护城
九江河西岸,数万人形成一支数公里长的队伍,赤膊上阵、挥锹轮锄,将掘起的土拍实在眼前,飞快的将身前的土坝拍实垒高,形成一条土黄色的长龙横卧在九江河西岸。
张恪陪尚学义、梁伟法、赵有伦以及省军分区司令邱凯少将站在九江河西岸的一座八层楼高的办公楼顶上,神色凝重、脸色煞白的看着九江河东岸的滔天洪水。
旬月以来难得的晴夜,星月满天,银色的月辉洒下来,竟是让人看见夜幕下如此的情景。
远处的狂浪席卷而来,狂浪声就像哗哗啦啦的狂风在呼啸,九江河东岸的屋舍噼哩啪啦的给狂浪推倒。
距湖岸溃堤过去两个小时,在知道金山湖溃堤之后,在章州视察汛情的省委书记尚学义、在顺义视察汛情的梁伟法以最快的速度乘军机返回金山,指挥抢险工作。
这是张恪与江南省委书记尚学义的首次相会,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没有什么好寒暄的,一切都以抢险为重,惟有寄希望能在狂浪卷过九江河之前,筑成一道坚固的土坝来,才能使身后的这座城市免遭覆顶之灾。
在九江河与金山湖以及饮马河之间,是金山新城,除了张恪最初来金山参加电子产业论坛会址的国际会展中心之外,金山电子工业园、金山软件园以及橡树园金山分园都选择建在这里,与晨曦纸业隔河而望,正当滔天洪水的冲击。
张恪不知道橡树园金山分园建设工地上的工人有没有来得及都撤离出来,此时滔天洪水已经卷漫过橡树园金山分园的建设工地,规划十六层的研发大楼已经施工到九层。还有大截露在水面之上,没有给洪水冲垮,站在这边只能看到个模糊地黑影,也不敢确认就是金山分园的研发大楼。
倒是金山启动新城建设在这一范围内大规模的动迁,使得区域内的居民大幅降低,而工地工人能够有组织暂时往高处攀登避水,在溃堤后,迅速切断输入洪泛区的输变电路。这或许能够最大限度的降低伤亡吧……但是绝不能让洪水冲过九江河。
“沁园那里全部组织疏散了……工地那边车辆有限,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洪水就冲到工地,撤出的人有限,还有相当一部分工人都困在工地上,分园露出地面的主体建筑都顶住洪水的冲击,经过紧急统计,有七名工人失踪……”傅俊走过来轻声跟张恪汇报。“许老师他们都安顿到市里,张奕刚刚送老刑厂长过来,与翟助理在楼下……”
尚学义、梁伟法、赵有伦他们肩上承担的责任要重大得很,张恪首先要确认锦湖在金山的人员状况。灾难发生时,正值入夜之际,夜色幽暝,失踪的七名工人未必就是遭遇不幸,能紧急调用的三十艘冲锋舟已经从溃堤驶入洪泛区进行救援。直升机的夜航能力差,要等到明天白天才能出动,就担心明天的天气会进一步恶化。
在西岸溃堤之后,湖东岸四堰乡段湖堤也自然溃堤。洪水扒拉开河堤,形成数百米宽地缺口,迅速漫过四堰乡。虽然西岸溃堤之时,造成极大的恐慌与物资调备混乱,晨堰路缺口堆积临时堤筑的事情由于防汛物资运输不及时,两小时后,洪水漫过缺口渲泄下来,虽说由于西岸的溃堤,使得东洪水冲击力削弱,缺口的地势颇高,冲击力进一步给削弱,从缺口处溢流出的洪水没有预想中的恐怖,但也对晨曦纸业的生活造成更严重的内涝。一时无法调派人力去堵缺口,只能看着晨曦纸业周围的水位慢慢涨高,除了已经撤出的居民外,还有大量的职工及家属给困在那里。他们对洪水的来袭至少有所准备,晨曦纸业也有车间被淹,全线停产。
凌晨一点钟,洪水形成的浪头第一次冲击到九江河西岸临时修筑的土坝,这时天又让人痛恨的Y了下来,张恪陪尚学义、梁伟法、赵有伦站在土坝背后的八层办公楼顶上听着洪水浪头冲击土坝的声音,探照灯照出雪白的浪头,雪白得吓人。
指挥部电话此起彼伏,不断有土坝给洪水冲出裂口的消息,无数木桩、沙石、麻袋能加固土坝的物资由数万军民肩扛手推着封堵给洪水冲开的豁口,这是最后一道防护线,身后就是三百万人口、毫无遮护的金山城。
金山湖溃堤口渲泄而下的亿吨洪水经过近五十公里复杂地形的缓冲,力量已经被削弱,虽然不断有土坝塌裂的消息传来,但是终究没有能形成致命的溃决,天朦朦亮时,尚学义、梁伟法等省市领导给众人拥护着都一身泥浆的返回紧急防汛指挥楼,赵有伦身兼紧急防汛指挥一直留守楼里,这一场硬仗算是暂时打赢了。向西北方向席卷的亿吨洪水被一道临时修筑的土坝抵挡住,稍作喘息就折向,顺着地势、漫卷过饮马河与九江河之间的广袤土地。
见临时土坝及时垒成又发挥作用,大家才稍缓一口气,至少背后金山城暂时是保住了。最悬人心的险情已过,虽然湖水倒灌已经形成数百平方公里的洪泛区,还有无数的人给困在洪水之中,张恪都无法直接拖以援手,只能寄希望驻军与政府的救援能及时跟上,除此之外,雨季还没有过去,饮马河上游会随时再次形成洪峰,对下游造成冲击,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封堵金山湖溃决口。
张恪也不用继续留在紧急防汛指挥部里,与尚学义、梁伟法等人告辞,离开前说道:“省里会调用金山的一切物料用来抢险,锦湖从外地紧急购买的抢险救生器材会以最快的速度运来,我有两部车应该能在抢险救援中发挥些作用,以后就留给省里用……”
汛情严峻以来,锦湖已经向江南省的金山、章州、顺义等地损赠上千万元的抢险防汛物资,锦湖做的这一切,都未曾让媒体宣扬。
金山湖溃堤之后,张恪在一小时之内提交一份抢险救生器材目录要求防汛指挥部确定是否急需,连夜紧急启动锦湖商事刚刚整合的采购体系在国内各大市场紧急采购抢险救生器材,动作最为迅速的,在建邺采购的一批救生器材已经租用直升机连夜往金山运送过来。张恪这时候告辞离开,又将他在金山乘坐的两辆悍马车留下用于抢险。
金山湖溃堤,锦湖也是损失惨重:橡树园建设工地离溃堤湖岸不足五公里,受到洪水的破坏力相当强,只有研发大楼主体建筑抵挡住洪水的冲击;沁园也被洪水扫过,造成大面积的建筑坍塌。
对于年纪尚满二十岁的青年,只怕无法再提更苛刻的要求,尚学义心里想着,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不能放下省委书记的架子与这青年把盏言谈,那或许会是人生快事。只怕以后就没有什么机会了,金山湖溃堤,虽然身后三百万人的金山城保住了,但是九江河与饮马河之间的居民呢?总要有人为金山湖的溃堤承担责任,尚学义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就将走到尽头,眼下最紧要是尽可能减少损失,尽可能挽救人的生命,以弥补良心上的不安。
尚学义目送张恪等人离去,省委秘书长这时候走过来,轻声说道:“国务院办公厅的电话,赵总理要跟你通电话……”
金山湖溃堤,尚学义在接到赵有伦的汇报之后就立即上报中央请救增派支持。金山湖后是三百万人口的金山城,赵济东在国务院也是彻夜难眠,在听到临时修建的土坝抵挡住洪水浪头,才算稍松一口气:“我马上要动身去长沙视察长江汛情,我会委派曾如圣副总理代表我去金山视察抢险救援工作……”又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不能拿人民百姓的身家性命当儿戏!”
这一句话说得尚学义后背汗潺潺,倒不是感受到赵济东给他在权势上的压力,身为省委书记,身为封疆大吏,可以说是处于权力的巅峰,不会对更高的权力有特别大的畏惧之感,只是这真是直刺人心的一句话,虽说金山湖突然溃堤肯定存在更直接的因素——这是需要事后调查的,但是尚学义也无法否认自己的过失。
早就有学者提出围湖造田愚不可及,与湖争地也是个很愚蠢的政策,金山湖溃堤的根本原因就是十多年来与湖争政的政策使得金山湖滩涂、湿地面积大幅减少,蓄洪能力严重稍弱,甚至不足原来的二分之一,终是受到严惩,只是被惩罚却是无辜的灾民。
梁伟法、赵有伦看着窗外在黎明清亮的光线中一夜形成的黄浑浑的洪水湖,欲哭无泪,溃堤会造成多少人员伤亡一时还无法统计,但是金山市去年一年的经济建设成果几乎都泡在这洪水里,国际会展中心白色的穹顶露在水面上,从这里看过去能看见穹顶上挤满避险的民众,黑乎乎,像蚁群附在穹顶上,这时候最紧要的是将人从洪水围困中救出来……
第十篇 跨跃 第八百七十五章 当头一击
周瑾瑜在金山湖溃堤的那一刻,体内的勇气也随之溃尽,无法从容指挥抗洪抢险大局,赵有伦主动承担责任。事后胆气难复,周瑾瑜虽空有市委书记的名位,却再难从赵有伦手里扳回主动权,只得在后方协调抗洪抢险物资的调备,成为后勤总指挥。得知调动数万军民在九江河西岸紧急修建的土坝发挥了作用,周瑾瑜稍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是后悔莫及,怎么可以在此时就慌乱了手脚?
精疲力竭的瘫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周瑾瑜不得不考虑金山湖溃堤会导致的严重后果,想打电话找丈夫商量一下,才发现手机让秘书拿去充电,不在身边,站起来打开休息室的门,看见秘书正拿着她的手机走过来要敲门。
“周书记,有电话打到你的手机上。”
周瑾瑜从秘书手里接过手机,见是家里的电话,将休息室的门关上,才接起电话。
“剑南过来的……”谢汉明沙哑疲惫的声音传过来,可见也是彻夜难眠,“听说洪水抵挡住了,新城的损失能大体看出来?”
周瑾瑜无力的闭上眼睛,欲哭无泪,拿一种喃喃自语的低声说道:“都泡在水里了……”
拂晓,在惠山通往金山上的国道上,一辆黑色奔驰车快速的往金山方向行驶。离金山很近了。
谢汉靖第一时间知道金山湖溃堤之后,几乎没有耽搁,就让司机开车直接送他去金山。但是今年夏季以来的第二次洪峰经过惠山,轮渡封航,他在渡口等到凌晨才能过江,一直到拂晓、天边露出鱼肚白才抵达金山近郊。
赶到谢汉明、周瑾瑜在金山的住处,临崖湖岸边也用沙袋堆成半人高的堤坝,看见有水从缝隙里渗出来。谢汉靖走进别墅,就看见谢汉明、谢剑南父子以及电子工业园的总经理陈柳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上去很憔悴、疲惫,失魂落魄,看见他来也一声不吭,谢汉靖知道不会有令人宽慰的消息在这里等着他。
谢汉靖晓得这时候是看不到周瑾瑜的,虽然国内媒体会对金山湖溃堤一事轻描淡写,会好好的宣扬军民携手抵御洪魔的光辉事迹,但是金山湖溃堤却势必会令中央震惊。
已经无瑕去关心周瑾瑜的政治前途了。其实从周瑾玺涉案,周家的政治前途已经给判了死刑。周瑾瑜还继续留在金山市委书记的位子上,只不过是官场自有的惯性罢了。这种惯性这次只怕也要嘎然而止了。
“有没有通知葛家?”谢汉靖已经猜到会有怎样的结果在金山等着自己,看到谢汉明、谢剑南这般模样。他只是问有没有将消息告诉葛明信、葛荫均父子。
刚刚接单投产的电子工业园厂区就算没有给彻底的冲毁,也整个的都泡在洪水里,钢筋混凝土的厂房或许还经得住泡,机器设备生产线统统都要完蛋,大量的原物料能保住一两成都够呛。
毫无准备,溃堤一个半小时洪水就淹及厂区。这么短的时候里甚至来不及将工人都撤出来。
直接损失是一方面,还知道要拖延到几时才能恢复生产。无法完成订单会导致商誉受损、客户流失等等,对嘉信电子来说则是更性质更严重的损失。
这么说来。似乎也要紧急通知三星。三星将中国市场的部分电子产品生产订单交给金山工厂,这些订单都无法完成了——波及到的范围当然也远远不仅限于这些。
许鸿伯在金山东城区的三松体育场,张恪与翟丹青坐车去那里跟许鸿伯汇合。
三松体育场是金山此时最大的灾民安置点,除了四堰乡与晨曦纸业有组织的撤出五万人之外,金山新城以及北面的两个乡镇一夜之间都成了洪泛区。这些地区的常住人口加上新城区的建设工人约有九万余人。金山湖溃堤时,市里紧急调动一切能够调用的机动车辆救人,但是有多少人及时逃了出来,有多少人还给困在洪水里,有多少人已经在这场灾难中丧生,都还在紧急的统计中。
张恪眼窝深陷、眼白上布满血丝,这段时间精力严重透支。从惠山回来,又是连续的两天两夜没有阖眼,嗓子沙哑,简略的跟许鸿伯他们说了一下九江河的情况,见他们疲惫的情况不比自己好多少,看着灾民安置处的混乱,张恪也说不出要他们注意身体的话来。
张恪没有留在三松体育场,他留在那里也发挥不了多少作用,想回市内找家宾馆休息,钻回车里没等车启动,他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发现翟丹青头枕着他的大腿身子蜷缩着躺在椅子上正睡得舒服。他们还在车里,过度的疲惫让大家都无法顾及仪态。
张恪将翟丹青的头轻轻的托起,打开车门下了车,傅俊与司机蹲在车旁抽烟,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另一辆车里睡觉,傅俊看见张恪下车来,站起来问道:“是不是去房间再休息一下?”刚才看张恪在车里睡得熟,到宾馆停下车也没有叫醒他。
“让她再睡一会儿……醒过来就再难睡着了。”张恪说道,蹲下来,从司机手里接过烟,问傅俊,“几点了?”在地下停车场,看不到外面的光亮。
“十一点了,”傅俊将手机递给他,又将记录本拿出来翻给他看,说道,“张市长跟你妈妈七点钟打进电话来,孙先生、叶总、徐省长、叶部长、罗书记、唐书记、梁省长、赵市长都打有过电话来,都没让我叫醒你……”
张恪先给梁伟法回电话,电话是梁伟法的秘书接的,才知道曾如圣副总理早晨乘专机抵达金山,梁伟法正陪同曾副总理视察灾情。
张恪只关心灾情有无异常、救生抢险工作有没有顺利展开,曾如圣副总理的到来,他倒没有想到要去凑这个热闹,也知道梁伟法陪在曾如圣身边,心想赵有伦此时或许会急切找机会与曾如圣副总理说上话,也就没有急着给他回电话。
金山湖溃堤,百亿吨洪水一度威胁金山城,举国上下不晓得有多少为此彻夜难眠,张恪看了看傅俊的记录,还有好些电话要回,当中翟丹青醒了过来,大家才离开停车场进了房间里去。
葛明信才不会去管金山湖溃堤会有多少人流离失落,会有多少人在洪水中丧生,但是他一样沉浸在欲哭无泪的绝望之中。
明报、大公报等香港媒体都报道了金山湖溃堤的新闻,上午十点,香港联合证券交易所开盘交易,嘉信电子股价就像溃堤的金山湖,一泄千里。
受亚洲经济危机的影响,珠江三角洲地区电子代加工业遭受巨大打击,三四月份才有复苏的迹象,到六七月间,欧美经济似乎也陷入低靡之中,俄罗斯也有卷入金融危机的迹象,使得稍有复苏迹象的亚洲经济又给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不过嘉信电子在金山的投资主要是针对开拓内地的市场,而需求一直旺盛的内地市场让投资人对嘉信电子的金山项目怀有一定的信心,相信即使东南亚市场短期无法复苏,只要针对内地市场的金山工厂启用,嘉信电子的业绩就会强势的复苏,使得嘉信集团在此困难局面下稍微轻松的维持嘉信电子的股价,阻断锦湖对嘉信电子的觊觎之心。
金山湖溃堤、嘉信电子联合正泰集团投资近二十亿的金山工厂新建成就给洪水冲垮,大概没有这条消息更能彻底的摧毁投资人对嘉信电子的信心了。
“值此之际,我们也不得不放弃之前对嘉信电子的信心,嘉信电子要渡过眼前的难关,似乎不是那么容易……”香港无线电视台的财经资讯正播报对越秀控股总裁蒋薇的采访。
葛荫均走进来看到这则新闻,也懒得抱怨锦湖这时候还不忘记公开站出来捅他们一刀,他们这一年以来对金山项目投入巨大的期待,听到金山项目给洪水摧毁的消息,电视里对蒋薇的采访听起来就有些不痛不痒了。
“策略部研究出什么对策来没有?”葛明信抬头看着葛荫均。
几乎就在一刻钟的时候里,嘉信集团对嘉信电子持股近40%的市值就骤减24亿港元,嘉信电子股价不足九六年年底高位时的三分之一。特别是这段时间,为了阻断锦湖对嘉信电子的觊觎之心,葛明信动用集团近十四亿港元的储备资金增持嘉信电子,这部分增持骤然间就亏损了近五亿港元。
“这边只能拟定粗略的方案,还要看金山的救灾抢险力度,”葛荫均说道,“董事们都到齐了,就等爸爸你过去召开会议……”
“这时候开会有什么用?”葛明信嘴里虽这么说,人还是站了起来,又问葛荫均他们什么时候能去金山。
第十篇 跨跃 第八百七十六章 肃查
五天后,7月21日,经过驻军与防讯民众艰苦卓绝的努力,对金山山湖北岸近两百米宽的溃口封堵成功,此时军区调集一个师的部队与数万民工驻守在金山湖、饮马河岸堤上抗洪抢险,保障湖堤、江堤安全。
这段时间,张恪身体严重透支,19日有些低烧,吃了些药,也没有放在心上,溃口封堵成功那天又跑到堤上去看情况,翟丹青不小心给人撞到滑了一跤,跌到湖里去了,张恪与傅俊抢着跳下去将翟丹青救上来,翟丹青倒是没事,张恪当时未将湿衣立即换掉,夜里就发起高烧来,一度陷入昏迷之中。
傅俊、翟丹青都不敢再听张恪的话任他留在金山,将事情告诉一直留在新芜的梁格珍。
梁格珍在新芜急的直跳脚,从建邺到金山的公路、铁路悉数遭洪水淹没,又不能在此紧迫时刻为自己赶去金山调用军用直升飞机,再说丈夫张知行在新芜抗洪抢险也不要命,从一个多月前上了江堤就回过两次家,梁格珍还要去江堤或者市政府或者市防汛指挥部才能看到他人,她还要留在新芜盯着丈夫不出什么问题。
梁格珍让傅俊与翟丹青将张恪连夜送回海州去,不要留在金山;金山往新亭再往海州的公路与轮渡是畅通的。
7月21日再次抵达金山视察抗洪抢险工作的曾如圣副总理得知张恪的病情之后,与江南省金山市的官员赶到医院看望了意识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