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重生之官路商途原稿加最好的蛇足续版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 283 部分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这时候又释然了:老子刚当上市长,儿子在市政府前给车子溅了一身泥点子,换谁心里都不好过,还真难为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些年来,政府机关里关于张知行的传闻也多,都说张家在海州是豪富,一种夸张的说法说张家控制了海州三分之一的民间财富,顾晓梅心里想这种传言也太夸张,海州经济这几年这么火爆,每年的地方财政收入要有六七十亿了,私营企业也发达,民间财富总量应该不少,只能说明张家不缺钱,也不至于夸张掌握民间财富三分之一的程度。

    即使不算郊县,海州市人口接近百万,五六万的人均资产,那民间财富总量也要有五六百亿之多,三分之一是什么概念?心想张家不缺钱就是了,这样的市长对新芜总是好的,至少在任上不会想着捞钱,而张知行地个人能力极强,不然就算背后关系再硬,也不可能短短三年时间,就从普通的副市长当上市委副书记、代市长。

    一年一大步,仕途上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点?顾晓梅心里暗想,不过张知行到新芜后,至少他分管的领域都是一年一大步的上升。

    除了云池酒业的业绩稳定行业第四、第五的位子、年销售额也稳定在九亿、十亿之间波动,还带动原先大而散乱的新芜白酒产业的整体崛起,如此已经成为华东地区地白酒产业基地,除全国驰名的云池酒业之外,还涌现出好几家地区品牌来。

    顾晓梅之前在市团委工作,不过她地丈夫就是在临江仙酒业公司工作,对新芜市白酒产业的巨大变化感同身受,大概她丈夫就是新芜第一批张知行的崇拜者,时常感叹:能有如此之才能、之魄力的副市长到新芜来,在人治强于法治的年代,绝对是新芜之福。

    白酒行业中高端市场地利润很高,仅云池酒业一家,每年都要给地方财政贡献两到三亿的收入,仅靠白酒产业,新芜市地财政状况就比张知行来新芜之前有了极大的好转。

    张知行他却没有想着守着这份政绩就收手,在发展旅游产业上的动作之大,使得机关内部都给他头上戴了个“烧钱败家市长”的帽子。

    天云山景区改造,一年之内就投进去六个亿,市财政才刚刚喘口气,总量都不到十六七亿,要一下子再掏出六个亿出去,不是刚松开的绳套又猛的勒一下?张知行却有能耐,说服江上元、刘爵同意拿市财政向世行抵押贷款,偏偏还给他把资金贷出来了。

    将资金贷出来是一回来,真正要将钱撒出去,不仅机关里干部意见极大,民间也议论纷纷,也都有将举报信寄到省里。

    奈何省里一概不受理,江上元、刘爵在市里也坚定地坚持,硬是在去年十一黄金周来临之前将天云山景区改造一新,也赶上新芜与建邺之间的高路公路建成通车。

    那时候,群众骂归骂,心里还是觉得改造之后地天云山景区是比以前漂亮一些、方便一些。

    去年十月之前,张知行决定拿两千万去央视、去华东各大城市地方媒体给新芜市、给天云山景区打广告时,大家眼睛都傻了,又掀起轩然大波。

    广告看得多,却没有看过给城市打广告的,还要一下子拿出两千万去,钱多也不能这么烧法!那一次要不是江上元拍桌子,听说市常委会都能吵翻掉。

    那时,顾晓梅刚给市长刘爵从市团委调到市政府办来工作。因为她这年龄过四十继续留在市团委有些不合适了,她之前还以为会给调去市老干部局、市妇联之类地单位,也是因为丈夫在白酒产业的工作经验让她有些感悟,写了些理论性文章,给刘爵看到,就直接调到市政府办来了。本身国内对党政机关组织里地妇女干部比例有一定的要求,实际工作中,合格的妇女干部又不多,顾晓梅也赶上好时机,直接进了市政府。

    进了市政府,才能更深刻的感受到当时市里对要不要大力发展旅游产业的争议之激烈,一个是各个领域都要钱,一个是心疼钱不能这么乱花,张知行头上不晓得给扣了多少顶帽子。直到去年国庆节,大家都给涌进来的游客吓得有些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之后,市里关于要不要大力发展旅游业的争议才彻底的平息下来。

    去年国庆期间,天云山景单日游客高峰突破六万人,仅天云山景区的七天的门票总收入就突破两千万,一下子打了个翻身仗。

    九八年全年旅游总收入由之前的四个亿,一下子增加到十二个亿,为地方财政贡献值由之前的三千万一下子增到八千万。关键新芜市旅游产业的崛起是以去年国庆黄金周为标志,那时已经是进入第四季度了;以全年测算,旅游总收入应能达到三十亿、为地方财政贡献应能超过三个亿。

    有这样的收入打底,接下来市委市政府对旅游产业投入的决议就顺利多了,继续对旅游产业相关地交通、道路、绿化等基础设施追加投资外。除了市里追加投入五个亿的建设资金外,还吸引近一亿美元的外资进入新芜的旅游产业。不仅要进一步的开发天云山景区资源,还要开发新芜的其他旅游资源。

    上半年刚刚过去,上半年新芜市旅游总收入超过16亿,占上半年全市国内生总值21%,市财政收入因此增加1。8亿,占上半年市财政收入的16%,与白酒产业同成为新芜市的支柱产业。

    今年五一黄金周刚过去,江上元就向省委要求辞去市委书记地职务,这让很多人都相当的惊谔,这年头谁会嫌自己当官时间久?

    虽说江上元担任新芜市委书记前期有些碌碌无为,这两年新芜市经济快速增涨,江上元还是做出贡献地,特别是江上元下决定将前市委副书记、副市长罗归源挖出来时,满城市民都夹道相庆,使得他本人在新芜的声望上升到一种前所未有高度。

    六月上旬,省委经过研究决定接受江上元个人的请求,免去他新芜市委书记的职务,但同时保留市人大主任一职,由原市长刘爵担任市委书记,张知行接替刘爵的位子担任市委副书记、代市长。

    这时候,顾晓梅与许多人恍然明白过来,江上元是在给张知行让路。

    顾晓梅还想到张知行地任职履历还是她亲自整理了,八十年代初期,国内最早的一批货真价实地研究生,在海州市师范学院(现合并为海州大学)担任助教、讲师等职,三十二岁在升任副教授前夕随原海州学范学院院长唐学谦入仕为官,到海州市政府担任经研室副主任、主任、市政府办副主任、市政府副秘书长等职。任职履历也算平常,毕竟相对这种党内有能力的高知分子,较为快速的提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起步才副科,十年时间升到副处,还真不能算得上迅速。

    张知行的仕途之崛起,九四年夏季海州市委书记陷害副市长案是一个极重要的转折点。外面都在传说张知行就在那时与原东海省省长、现江南省省委书记徐学平相识。九四年夏季之后,张知行就担任市政府秘书长、组建此时已经是东海省实力最强地市级国有企业海州控股。九六年,又一步跳到新芜担任副市长,九七年又担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今年就是代市长了。

    从正级到正厅只用了五年时间,可以说是当中一步一个脚印一点都没有耽搁啊,而且这次能当上市长,也是由于江上元的及时让路,不然就算张知行有足够地资格,也要刚好有位子等着他才行。

    顾晓梅不清楚是什么促使江上元主动让路,但是对于张知行的上位,机关组织里反而没有什么大地争议了。谁能在三年时间里,给新芜市打造两个支柱产业,不要说张知行现在已经有四十七岁了,正值年富力强、精力充沛、从政经验丰富之时,就算张知行今年才三十岁,顾晓梅想大多数代表都会在正式的选举中投他一票。何况,明眼人都知道省委是坚定支持张知行上位地,顾晓梅甚至怀疑江上元的主动让路是不是省里施加了压力。

    顾晓梅如今是市政府办副主任,可以说是市政府的管家之一,因为市里没有女性的副市长,副市长们又避嫌不用顾晓梅,顾晓梅实际上协助市政府秘书长一起协调市长张知行分管的那一块。可惜她对市长张知行的了解以及对市长家庭的了解甚少,市长夫人梁格珍接触过几次,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要想多热情也不可能,就是眼前张知行的独子,她甚至都没有什么了解,对此,她感觉到有些惶恐,担心自己这个政府办副主任干不长久,就要给踢到一边。

    顾晓梅打岔乱想着事,前面人陡然停下来,她心里一惊,看着新市委书记刘爵站在前面。

    “哦,刘书记,”顾晓梅忙走到前面,“这是张市长的儿子……”

    “我跟张恪比你熟,”刘爵哈哈一笑,手放到张恪的肩膀,说道,“这个时间点正是市政府办公会议,你爸爸还要过会儿时间才能脱开身,去我办公室里坐一会儿……”

    顾晓梅微微一愣,市委书记刘爵绕一圈亲自赶到市政府这里来,是来接张知行儿子的?

    第十一篇 疯狂计划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我在东大臭名昭着

    江上元不让路,刘爵也无法上位当上市委书记,他年龄已经到了那条线上,再拖两年,虽然不用退休,再给提拔主持新芜党政大局是不可能了。

    应该说,城防江堤罗归源大案之后,新芜的江、刘、张三人关系虽然算不上十分的亲密,但是分工合作却比其他地市的党政领导要楔合得多,这也是新芜这三年时间里能快速发展的一个主要因素。不然江、刘、张三人互相扯后脚,能做成一件大事,还真叫有鬼了。

    江上元为什么要主动让路,不就是担心张知行在新芜会失去耐心跳出新芜这个坑吗?不去管张知行背后的那些,就张知行本身的能力与水平,也值得将他挽留在新芜发展。刘爵心里清楚,不会是省里给江上元施加什么压力,真要施加什么压力给张知行上位,这个压力也是会直接落到他刘爵头上。

    新芜里没有几个人知道张家的底细,刘爵当然是清楚的,眼前这个青年,份量可要比他老子要重——要将潜藏在水面之下的规模算上,锦湖在国内民营企业里的排名要位列三甲了吧?

    当然了,锦湖真实的规模到底有多大,张家在其中占了多少份额,刘爵也不清楚,只知道高层内部所掌握的材料数据是越来越模糊了,给人感觉张家所掌握的财富这两年来非但没有增加反而在持续减少的假象。

    这当然是假象,此时的锦湖如日中天,每年的利润甚至比新芜市地方财政收入都要高出一大截,张家的财富只会急剧的膨胀,怎么会有缩水的可能?

    刘爵是搞经济出身的,大体能猜到锦湖所耍的套路,就是要将真实的资产状况隐藏在眼花缭乱地股权关系之中,只要锦湖旗下的核心企业不公开上市、不公开核心企业层的财务结构,媒体与公众就永远不要想搞清楚背后的张家到底拥有多少财富。就算中央想要掌握锦湖的真实财务状况,也还要锦湖主动地将真实的财务资料递交上去才有可能——锦湖旗下有那么多家在海外独立注册的法人公司,有的是股份公司,有的是合伙公司,有的是基金,有的是私人公司,即使这些在不同国家与地区注册的公司是为开展业务所需,但也足以让锦湖将真实地资产状况隐藏到这些错综复杂的公司股权结构之中,至少海外公司的财务资料不是中央政府一封外交公函就能搞到手的。

    刘爵笑着拍了拍张恪地肩膀,请他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去。

    市委市政府大楼是占地极广的“冂”形会堂式建筑,市政府机构在西主楼,市委机关在东主楼,中间偏北有走廊相通,不晓得市政府办公会议几时能结束,张恪便随刘爵去他的办公室谈些事情——成余东本来也是临时从会议室出来接张恪,这会儿还要回会议室去,请办公室副主任顾晓梅陪同唐婧、陈妃蓉两个女孩子参观市政府大楼。

    过了半小时,等市政府办公会议结束,张恪才跟刘爵告辞回西边的主楼,看到唐婧与陈妃蓉在顾晓梅的陪同参观市政府正起劲,让她们跟自己一起过去。

    “你们要多想想路子。新芜地工业底子是差。但不是说前方就没有路可走——我给你举个例子。建邺市区每年消费生猪两百万头。靠建邺自己地郊县生产供应不足25%。每年缺口在一百五十万头以上。你在临江县任过职。临江县挨着建邺最近。临江县农户不是有养生猪地传统吗?现在也有商贩自发地到临江县来收购生猪装往建邺出售。但是规模很有限。你看你们能不能对这个产业好好地挖掘一下?不要光想着往新芜市里靠。新芜地经济发展。还要往建邺靠。临江县是不是可以主动靠过去?这么大市场。足以让临江县成长出十几二十家万头以上规模地猪场、四五家大型R食品企业。但是为什么之前临江县没有人考虑到要做这些事。只是一心想着上大工业?”张知行穿着淡灰色短袖衬衫。看到张恪走过来。示意他稍等一会儿。继续跟身前地两个中年人说道。“除了这个之外。建邺市区每天蔬菜消费量要超过三千吨。J蛋消费每天一百五十吨。淡水鱼虾消费两百吨以上、J鸭等禽R消费量每天二十万只。这些。建邺市自给率都不足30%——你来给我算算。这里面地市场有多大?我们不要动不动就好高骛远地想着搞高新科技产业园、不要去想什么软件产业园。我看这个菜园子产业就很有搞头。农户得惠也多。你们下面委局要好好地去考虑新芜地优势在哪里……”

    看着他爸将两个人打发走。张恪才过去。咂着嘴笑道:“咦。蛮有市长派头地啊!”

    张知行伸手捋捋张恪地头发。说道:“暑假都过去了大半。才想起回新芜来。该不会建邺天气太热。才到新芜来避暑?”

    “你要不怕伤心。那我回答就是……”张恪涎着脸而笑。说道。“建邺是太热了。连续十天都是三十七八度以上地高温……”

    张知行随手又在他后脑勺上扇了一记。吩咐顾晓梅:“你去忙吧。他们不用谁招待。”

    “张叔……”陈妃蓉跟着唐婧一起低声唤张知行。虽说跟着唐婧到新芜来也有好些次。总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说好晚上在市政府食堂请你们吃饭的,你们梁姨说太随便了,还是回家里吃,这时候你们梁姨应该上街去买菜了。”张知行说道。

    “那我们去给梁姨帮忙了……”唐婧说道,知道张恪跟他爸还有话要说,她们也不会一直在市政府里参观。

    顾晓梅本来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去,这时候主动说道:“那我送两个小丫头去大院?”

    张知行点点头,让她送两个女孩子回去。他担任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就搬进市委家属大院里。大院就在市政府大楼背后,有七八栋独栋洋楼,环境幽静、建筑古色古香,是八十年代中期与市政府大楼同时所建。

    张恪刚随他爸到办公室里坐下,隔着北面的窗户,就能看到大院树Y深处的洋楼檐角。

    “新芜西北的一些山区地区,教育条件艰苦,最为艰苦还是在这些地区坚持的两千多名山村代课老师……”张知行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等等,有没有必要我们父子一见面就往钱上扯,会不会太伤感情了?”张恪涎脸笑着说。

    “跟你说正经的,”张知行拿起办公桌的一本本子作势要抽过来,“我昨天刚下去走过,你可以也下去走一走……”

    “那还不如你直接开口,我填张支票给你——我真是避暑的,可没有时间跟着你去视察民情,这是你当市长地责任,你儿子只是昧着良心的、无良的资本家,”张恪姿态舒服的坐在沙发上,双腿放肆的跷到茶几上,“哦,对了,你儿子手头最近也蛮紧地,想换辆加长林肯都还有些犹豫,香港那边竟然还在讨论要不要购置一架公务飞机,毕竟香港往珀斯的直航一周只有一班——”

    “你是哭穷还是眩富?”张知行哭笑不得,直接将文件给张恪丢过去,问道:“d188双屏手机一周能销多少,你将d188双屏手机一周的利润捐出来,就不用再看到那些看了让人心酸的情景了——”说到这里,又是轻轻一叹,“救急不救穷,不授予渔终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跟你说这个,不是要你这个小守财奴拿钱出来,只是跟你说说刚才开会的内容。两千多代课老师,我打算让市县教育局每年划出100个‘代转公’名额来,结果刚才会议结束,名额压缩到30个,而且名额还不能都给西北山区,也就是说,按照这速度,这2000多代课老师,差不多要一百年才转完——有几个人能看到希望?我之前分管一块,不用考虑太多,攒着一股劲做下去就是,这时候才发现处处艰难。”

    “我看你要多找些合适地助手才行,现在机关里也喜欢唤一二把手为老板,我是老板,你也是老板,你说你有我悠闲?”张恪笑着说。

    “坐着说话不腰疼,”张知行说道,“体制内,谁该上谁该下,不是简单的事,三年前是什么班子,现在差不多还是什么班子,机关作风轻浮,吃茶打麻将,人头攒动,要做事,谁都不会——训斥轻了,不痛不痒,处置重了,下面人现在畏我如虎,盼我早日滚出新芜的不在少数——要花些时间去整理。”

    张恪也替他爸轻轻地长吁一口气,他知道要让机关里人浮于事的官僚作风转变过来有多难,更何况他爸还管不了人事上的事。

    这时候有人敲办公室的门,张恪才收起二郎腿在他爸面前坐好,顾晓梅与行政保卫科地张科长走进来,跟在他们后面还有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有什么事情?”张知行问市政府办副主任顾晓梅。

    “小丁刚才开丰田车去财政局送材料,回来时不小心车速开快了些,没注意到张恪在路边走,溅了他一身泥水——小丁过来给张市长认错。”

    张知行看了张恪一眼,才看到他身上那些点印子原来是泥水干了之后的痕迹,还以为是衣服的底色呢,坐在那里不吭声。

    “哦,刚才那丰田车是你开的?”张恪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大气都不敢出、眼神里畏畏缩缩的青年,“你开过去时,车速有多少?”

    “七……七十码。”那青年结巴地回答道。

    张恪神色很冷淡的笑了笑,就没有再说话。

    张知行敲了敲桌上,没有看司机,而是直接吩咐顾晓梅:“你们组织政府办地司机都出去看看路口的限速标志,再好好地学一遍交通法规——我张知行不用你们来认错,要是普遍市民,你们会不会主动认错?出去吧。”

    顾晓梅、成余东还有行政保卫科科长大气不敢出的只有带着那惹事地姓丁司机走出去,张恪撇了撇嘴,跟他爸相对苦笑,市政府大门前的这条路,司机仗着是市政府的司机敢肆无忌惮的飚上七十码,这种态度让人如何不心冷?

    一会儿,又有市财政局的局长过来汇报事情,张恪就没有继续留在他爸的办公室,先回大院去,从市政府大门绕出去,顾晓梅还有那个行政保卫科的张科长还真组织政府办地一群司机在路口看限速标志。

    “张恪!”

    张恪站在那里,看着顾晓梅跟行政保卫科的科长快步带跑的走过来。

    “刚才的事情真是非常的抱歉,都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到位,不用你跟张市长说,我们都已经狠狠地将小丁司机教训了一通,也要认真的自我检讨……”顾晓梅上来就继续认错道歉。

    “你想说什么?”张恪眉头微微一扬,又说道,“或者说,你在担心什么?”

    顾晓梅微微一怔,看着眼前张知行年纪轻轻的儿子,给他眼睛看着都感觉到一种压力,她在想张恪给溅了一身泥水之后心里应该一直很恼火,总要将责任给揽下来,好有个道歉谢罪的机会,让这件事过去。

    自己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工作不能让张知行满意,然后给一脚踢到某人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去。

    无论是张知行,还是眼前张知行地儿子,顾晓梅发现自己就是琢磨不透。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就是要围着市长转,琢磨不透领导及家人的性子,顾晓梅在工作中难免就有心慌手乱、无所适从地感觉,这段时间来也陡然感到肩上的压力重了许多。

    行政保卫科科长张传超站在一旁,心里更不好过,政府办的司机都归他负责,小车调度也归他按排,如今张知行已经知道自己给他安排的小车司机是这样一个工作态度不够谨慎地人,那对自己还能有什么好想法?张传超恨不得将那司机的皮给扒下来,在领导身边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要小心谨慎,这点做不到,就等于给判了死刑。

    他刚才去找成余东,问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他不是关心那司机的死活,他只是关心自己在张知行心目中的印象还能不能挽回;看到张恪此时冷淡地态度,心都冷了半截。

    “张科长,你还是组织司机们去学习交通法规吧,”张恪说道,“我去大院,怕是大院的警卫不认识我,能不能麻烦顾主任安排个人陪我过去一下。”

    “我陪你过去,就几步路——我们走过去吧。”顾晓梅忙说道,绕到市政府东面就有一道门能走进去,小区地门岗有警卫值守,张恪走过去完全可以叫里面人出来接他,但是她不能这么说,也不能真随便安排个人送他过去。

    走过路口,张恪还得意抬头看到限速标识牌上刺眼的“30”字样,走得稍远一些,才跟顾晓梅说道:“我爸当市长比刘书记当市长时难伺候吧?”

    “……”顾晓梅完全没有想过要跟张知行地儿子讨论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只笑着说,“每个领导都有每个领导的脾气,你爸爸在当副市长时就一直很容易相处,我们这些做下属地很拥戴你爸爸。”

    “我爸当副市长时是很容易相处,当市长时就未必——因为当副市长时,有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可惜他现在当市长了,他无法说服自己让一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我想我爸这个市长在你们的眼里大概是个很难琢磨透的一个人。”

    顾晓梅脸上笑得尴尬,这个话题让她怎么接下去?心里也觉得奇怪,心想张知行的儿子也就比自己的儿子高一届,却是如此语气深沉的评价他老子?

    顾晓梅从儿子于竹那里了解到很多张恪在东大的破事,简直可以说就是标标准准的纨绔子弟,家里有权有钱,性格乖张跋扈,身边漂亮的女孩子换不停,更不用说三年前在新芜跟罗归源的儿子为了个宾馆里的女孩子甚至在市常委宴会上大打出手、喊打喊杀,搞得满城风雨,就是那件事才导致罗归源的下台吧。

    之前说着要介绍于竹给张恪认识,她心里还真是担心真让于竹给他混在一起会不会给带坏了。

    张恪之前冷淡的反应让她心里不好受却也松了一口气,要是给这个花花公子看到小丫头陈宁,还不知道他会不会起心思?

    顾晓梅心里想着唐学谦的女儿这么漂亮,家里的地位这么高,都不能阻拦张恪在东大不停的换漂亮女孩子,想来介绍于竹、陈宁跟他认识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顾晓梅对张知行的工作风格的确有些无所适从,从张知行在新芜的三年经历来看,他绝对是负责任、有能力、有品性地好市长,但是如此的市长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混账儿子?还是说张知行在新芜的三年表现只是他为了爬上高位所表现出来的假面孔?

    这年头,领导几乎都是几张假面孔,但只要能抓住根本,贪钱、贪权或贪色,还是能以不变应万变的,只要小心翼翼地应付就能将工作做好,贪色不像,贪钱不像,说贪权吧,她看到张知行好几回将过来请示汇报的局长都赶回去。

    张恪多少能猜到顾晓梅在想什么,目光望着前方的云松,命运交织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过了这暑假,陈宁也应该从新校区搬到东大本部吧,只是此时的自己物非人已非,有些东西大概是根本就无法挽回了吧?

    “刚才市财局地王局长有事情来找我爸汇报,我爸问他这事情是不是有专门的法规文件可以依照,他说有,我爸就问他有没有按照法规文件处理,他说是,我爸问他有没有法规文件之外无法决定的内容,他说没有,我爸就问他还要过来请示汇报做什么,是不是要他这个市长将财政局长也一起兼任了?”张恪笑着跟顾晓梅说道,“我看王局长也挺无所适从地,天下哪有我爸这种不爱下属请示汇报的领导?顾主任也一定这么认为吧!”

    “怎么可能?你爸爸是恨下面人对法规文件不熟悉,对业务不熟悉。”顾晓梅微咧着嘴笑了笑,有些苦笑的意味,发现跟张知行的儿子走在一起,背上都快要汗湿了,今天最高气温才三十一度,刚下过雨,也二十四五度地样子,不至于这么紧张吧,也不清楚张知行的儿子为什么突然要跟自己说这些,第一次见面,自己又是他爸爸手下毫不起眼的小将,若说他没头没脑才这么说话,但是看他说话的神色与语气,顾晓梅还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相信张知行的儿子是没头没脑的青年。

    “我爸当上市长,我跟我妈倒是都挺不乐意地,宁可他去部委或省里,退休之前混个副省或者副部长之类,比当市长要轻松得多,”张恪然而笑,“像他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只会往自己肩上盲目地压担子,又不揽钱,又不揽权,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偏偏还有一堆无法闭只眼睁只眼放过去的事情堆在眼前给心里添堵,而下面人却又百般不解,哪有不揽钱地市长,哪有不揽权的市长?”

    顾晓梅心想难道以后真要将张知行当成不揽钱、不揽权、清廉持正地市长才能找对工作的脉络?之前是自己多想了?她看了张恪一眼,眼睛里颇为困域,心想他就是要告诉自己这些,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

    “哦,对了,你家于竹去年进国商院时,还是我给他接新的,他可能不认识我,”张恪又淡淡的笑了一句,“我在东大臭名昭著,他可能听说过我……”

    这会儿已经走到市委大门东门,张恪指了指警卫,跟顾晓梅笑着说道:“谢谢你送我过来,我先进去了。”

    第十一篇 疯狂计划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二世祖在东大的传说

    “你们说说看,天下有我这样的二世祖吗?”张知行与江上元、刘爵走过来时,张恪腰间系着围裙,两只手里拿着刨子正蹲在客厅前的走廊里削萝卜皮,“刚才纪委江书记的爱人过来,还跟我妈夸咱家的保姆切土豆丝的水平真是高,真是高啊真是高——哦,刚才是我切的土豆丝,等会儿请你们好好的品尝。”

    江上元、刘爵哈哈大笑,梁格珍从屋里走出来,伸手掐住张恪的耳朵拧了一下,说道:“在江主任、刘书记面前胡说八道的的献宝,这暑假都过去大半,才想起到新芜看你老娘,你不是没良心的二世祖是什么?”

    顾晓梅在后面微微而笑,笑也是看资格的,江上元、刘爵可以哈哈大笑,以示亲近,她要是笑得太放肆,就是不知分寸。她看到过很多二世祖在长辈面前都乖巧伶俐、讨人喜好,这几乎是家庭出身所浸染出来的媚上本能,当年,她与罗归源的儿子罗文也接触过,在长辈面前不晓得表现出多么的彬彬有礼,谁能想就这么个彬彬有礼的官宦子弟会跟他老子一样最后都给判了死缓?只是之前张恪所说的那番话给她的印象极深,却又说不上什么感觉,或许他那种说话的语气过于成熟了。

    说句实话,顾晓梅也没有想到张知行的儿子会有好厨艺,她与张知行的秘书成余东都没有资格留下来吃饭,将事情汇报完,就告辞离开。

    顾晓梅自己没有车,也没有资格配车、配司机,不过上下班总会有顺路车坐,今天小车班的司机都给留下学习交通法规,她就坐成余东地桑塔那回家去。

    经过富贵园别墅区,顾晓梅往里看了一眼,她知道张知行一家在搬进市委大院前就坐这个别墅区里,问成余东:“张市长家在建邺也有房子吧?”她刚才在市委大院看到那辆停在梁格珍平时开地福特旁边的奔驰s600,心想自己在新芜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豪华车,那些说张家在海州是豪富的传言倒是不假,张知行夫妇在新芜要注意影响,生活不能太奢华,这个二世祖倒没有什么顾虑,尽情的享受,又想到之前在路上他所说的话,总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嗯,”成余东是张知行地秘书,这只是按照程序安排的,张知行并没有指名要他当秘书,所以说关系亲密程度比之顾晓梅相当,他也没有皮R就轻了二两、自认为在市政府的地位就比顾晓梅还高,顾晓梅平日里也是围绕张知行转,有些事情也没有什么讳不讳言的,“顾姐不是要送你家于竹去建邺上学吗?有机真要去拜访一下,那才叫真正地有钱人家。换成是我,指不定连市长都不想当了,张市长每天都这么辛苦,换成别人一定理解不了——顾姐能常见过带很漂亮小院子的别墅吧,那顾姐有没有见过带空中花园地高层公寓?”

    顾晓梅想象不出空中花园是什么概念,笑着说:“新芜有什么,我就见识过什么,我的眼界就那么点宽,哪里见过带空中花园的高层公寓—是在顶层的露台种些花花草草?”

    “是顶楼的露台种些花花草草,另外砌几座假山、造条小溪、建座亭子,也就大半亩地吧!”

    “呃!”顾晓梅当然能知道半亩地有多大,富贵园最好的别墅占地也就大半亩地,咂咂舌没有说什么,心想还有假山、溪水,那公寓住宅地奢华程度还真不是她所能想象的,心想市长张知行家里就张恪一人在建邺,那宅子也是这二世祖一个人享受吧,又想或许还有那不断变换地漂亮女孩子。

    成余东也就跟顾晓梅随意聊着。这些事情顾晓梅迟早会知道。至于其他自己所观察到地事情。倒不能胡乱地说。他地前程完全寄托在张知行地身上。

    到新闸小区。成余东停下来让顾晓梅下车。笑着说:“顾姐怎么还住这里。就没有想过换房子?”

    “才住了四年多就换房子。多可惜啊。我可没有这精力折腾……”

    “听说卫婶也住这里。顾姐在这里见到过?”

    “卫婶啊。在小区里也只见过几回。没有在张市长家见得多。”

    说起张知行家地瘸腿保姆卫婶。顾晓梅又想起三年前发生地罗归源案。那可是给新芜摘掉一个大毒瘤。全市人民拍手称快。

    据说事情的直接导火索就是因为张恪跟罗归源的儿子罗文为卫婶在市招待宾馆工作的女儿卫兰争风吃酣所致。

    前两年,顾晓梅还在小区里能经常能看到那女孩子,漂亮得紧,到底有没有给罗归源的儿子下药迷J得逞,各有各的说法,只不过罗归源跟儿子都给判了死缓是因为另外的罪行,后来卫婶一直给张知行家当保姆,加上张知行夫妇还将卫兰认作干女儿,有些事情倒没有人敢随意议论。再后来,卫兰又回学校读书,又跟于竹同一届考进东大,还真是相当不错的女孩子——之前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也只是生活在底层的悲哀吧。

    顾晓梅这才想起来这个夏天在小区里还没有看到过卫兰,这次也没有随张知行的儿子回新芜来,该不会一直都留在建邺吧?

    顾晓梅替成余东关上车门,就往小区里走去。

    新闸小区算是新芜比较新的小区,因为新建时有些像卫兰家那么的拆迁户安置在小区,给外人的感觉,小区的档次就有些低,其实小区的环境还算不错,顾晓梅一家四口住三室一厅的房子,虽说房型格局比较紧凑,但在新芜还算是不错的;再说自己刚当上市政府办副主任就急着换房子,传出去也不好听。

    顾晓梅打开门,看到丈夫跟儿子两人打着赤膊坐在客厅里下棋,抱怨道:“你们两个大老爷,在家里就不能先将晚饭做起来?妹妹人呢?”

    “妹妹赖在陈宁玩,”脸上稚气未消的于竹抬起头看了他妈一眼,又说道,“爸爸说也要难得享受一回给领导伺候地幸福,你不是说今天会早回家做饭地吗?”

    顾晓梅回房间换了一身普通的家居短衫出来,跟丈夫唠叨:“张市长家的公子带着女朋友回新芜,江主任、刘书记晚上都在张市长家吃晚饭,我才能早回家……”

    “你见过张市长他儿子,有于竹说的这么夸张?”于卫笑着问,“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张市长的儿子不可能像于竹说的这么没有家教吧?”

    “我没有跟你说过罗归源的儿子?这些二世祖地本性,没有火眼金睛,一两次能看透底细?”顾晓梅拿着围裙系在腰上,准备去厨房动手做晚饭,想了想,又跑回来告诫她儿子,“你给我拎清楚了,那个小子你少去招惹,就当作不认识,你跟你爸都是闷头葫芦,指不定给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那小子即使纯洁也有限,带着女朋友来新芜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漂亮女孩子过来……”

    “那一定是我们的校花陈妃蓉!”于竹想也不想的就猜是陈妃蓉,“我们学校都公认陈妃蓉是他的女朋友,经常看到他们一起图书馆上夜自修……”

    顾晓梅张了张嘴,拍了拍额头,心想这算什么事啊,这小子公然带两个女朋友到新芜来渡假啊,真不晓得他怎样才能将这两个女孩子之间地矛盾摆平的,两个女孩子都是难得一见地花容月貌,一般男孩子能有其中一个当女朋友大概就知足了,也只有这种二世祖式的花花公子才不会珍惜这样的女孩子——其他事情不说,这小子是花花公子那铁定的了。

    顾晓梅咂了咂嘴,跟他老公说道:“那个女孩子也还真是漂亮——看你还有脸说龙生龙、凤生凤——张市长是张市长,谁能肯定说张市长的儿子一定品性端良?”

    于卫挤眉弄眼的笑了笑,说道:“哪个小伙子看到漂亮女孩子不喜欢,都跟于竹闷葫芦似地?”

    “我们学校本部的同学都说陈妃蓉是东大地校花,我看到过,漂亮是漂亮,但不一定就是东大最漂亮的,他们都没有看到小宁,等下学期小宁到本部后,他们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地校花了。”于竹眼睛盯着棋盘,自顾自的说道。

    “你不是将小宁当妹妹吧,不要一个劲地将小宁挂嘴边。”顾晓梅说道。

    “我哪有?只是客观评价一下,”于竹争辩道,“自己妹妹长得漂亮就能说啊,关键我自己的妹妹长得像爸爸,一点都不好看。”

    “哪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小心妹妹回来跟你闹。”顾晓梅说道,想着不能继续打岔,不然就要将晚饭耽搁了,走到厨房,想到陈育家的女儿跟随张恪一起到新芜来的唐婧、陈妃蓉比较,还真难说哪一个更漂亮一些,各有各的特质。她从来都不希望儿子将来找的女朋友太漂亮,她清楚自己儿子有些太内向了,还是普通的女孩子适合他,这个社会太复杂,再说陈育家女儿的病能不能治还是问题,心想或许真要尽快从这里搬出去。想到这里,顾晓梅就唤丈夫要厨房来商量。

    “于卫,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情?”于卫手里还拿着棋子,坐着不动,问他老婆有什么事情。

    “新建的滨江小区对外销售房,对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人员有优惠,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去看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