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上回与恪少在北京见面之后。就到建邺锻炼来了,知道恪少贵人事忙,没敢上门叨扰,还请见谅。”成映霞说道,取得名片来分发给张恪、杜飞、时学斌,“以后在建邺真要靠恪少照应了。”
比起北京时的初次见面,此时的联通成小姐说话给别人圆滑一些的感觉,大概是进入角色了,张恪看了看名片,才知道她的名字,便将她的名片拿在手心站在那里不吭声。
“你那个关于联通网苑的策划。你跟大家汇报汇报,恪少他们可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杨蓉平跟成映霞介绍杜飞、时学斌,“小杜、小时他们当初创办的创域网吧可以说是国内第一家连锁网吧企业,虽然小杜、小时兴趣转到别处去了,他们对连锁网吧的经验与见解,可是你们最缺乏的……”
“杨总抬举了,北京的网吧产业市场,应该比建邺要热闹啊,我们哪里能有什么有益的经验与见解?”杜飞谦虚的说道。
时学斌话很少,知道这种场合不是该他活跃的时候,他站在邵心文的身边,听成映霞介绍联通东海省公司发展连锁网吧业务的方案。
虽然最初只选择在建邺、惠山进行试点,但是也可以看出他们野心勃勃,有心将“联通网苑”发展成一个“全业务中心”,全面提供上网、游戏、教育、视频、ip电话等一系列的服务业务,要在固网的增值业务方面掘金挖银,比当初他们给创域网吧拟定的发展计划还要庞大,还要野心勃勃。
联通将先在建邺、惠山自建15到20家大型联通网苑旗舰店,还规划在两地发展120家到160家特许加盟店。
建邺、惠山还只是联通发展连锁网吧等固网增值业务的试点。
前尘往世里,联通零六年退出网吧产业时一举关停两千多家联通网吧的断腕之举颇为壮观,令人记忆深刻,张恪即使不记得联通何时大规模进入网吧产业,但也能推测比现在要晚多了。
现在才两千年,国内的网吧产业还刚刚崛起,各地的网吧产业群雄还没有崛起,全国性的连锁网吧经营企业还没有出现,联通这时候选择进入网吧产业还是有利可图的,至少不会像前尘往世那样连内K都亏掉。
联通的方案是好是坏,张恪不会加以评价,等成映霞介绍完,他只说道:“你们的想法真是精彩啊,很期待看到联通在这上面再展宏图。”
成映霞听不出张恪话的真假,她看了看杨蓉平,视线又落在张恪的脸上,费了这么多口舌,不是只为了听他这句好话,半真半假的说道:“可不想只听恪少称赞的话。”
“……”张恪笑了笑,说道。“成小姐想让我说什么好?比起你们。我可是外行啊。”
成映霞看着杜飞、时学斌:“你们二位总不能冒充外行了吧?”
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总是要占些优势,成映霞似怨似嗔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比起中国移动专注发展移动通信网络,坚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的联通多少有些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了,就算移动通信网络,也计划同时运营gsm 、cdma两种网络,除此之外,联通的触手同样伸进固话以及宽带网络上。
中国电信与中国网通是国内最大的两家固网运营商,怎么会轻易的看着联通做大做强固网增值业务又反过来促进联通固网的发展?还有就是网吧产业的进入门槛太低,不需要几年,就会出现饱满,利润空间将大幅下降;随着家庭宽带网络及计算机的普及,网吧产业也将迅速成为增长滞后的夕阳产业。
张恪并不认为此时善意的建议能讨好到谁,反而让联通这时候就放开手脚去做,总比拖到零三年、零四年再陷进去要强。
张恪不想说得太深,不过杜飞、时学斌他们对开展网吧连锁业务的经验与想法,对联通还是很有裨益的,张恪倒不介意他们跟成映霞多些沟通。
联通的庆祝酒会结束,张恪还是只跟陈静打了个照面,他与邵心文、杜飞、时学斌他们挤一部车离开饭店。
“联通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啊。一下子就要在建邺筹办八到十家直营旗舰网吧,发展80到100特许加盟网吧,”杜飞说道,“大概能让精典、宏信那些人感受到些压力吧……”
“未必啊,他们的主要目标放在五月中旬的新股增发上,联通的动作再快,一次性投入的力度再大,到五月中旬之前,他们在建邺的连锁网吧业务也不会有多大规模的。”邵心文说道。
“要是他们五月中旬的增发方案失败,那就会起作用了。”张恪笑着说道,“海粟科技在连锁网吧、电子商务、集成电路制造上编织着绚烂多彩的谎言,连锁网吧产业提前进入竞争时代,至少有助于投资者提早认清连锁网吧业务并不能给谁带去长期的丰厚回报……谎言总要一个一个拆穿。”
张恪与杜飞、时学斌他们在学府巷前下了车,让司机送邵心文回去。他让杜飞与时学斌先进去,等到陈静开车经过巷子口,钻进她的车里。一起拐到湖畔木屋里去。
联通东海省公司将大举在建邺、惠山进军连锁网吧产业的消息,并没有引起严文介、林雪等人警惕,他们对海粟科技的利用是一次性的,并没有认真规划过长期的发展计划。只要五月中旬能顺利完成新股增发就大功告成;之后海粟科技要是还有再次利用的价值,之后再好好规划不迟。
没有实质性的障碍,联通又是国内六大基础运营商之一,在建邺办连锁网吧的速度比想象中要迅速。四月中旬,在青年公寓的北侧,紧挨着音乐学院新建成的一栋五层高的商业楼正面就给建筑用的绿色布幔围了起来,布幔上还悬贴着大幅的“联通网苑学府店”的宣传语与图案。
学府巷及学府巷延伸地段如今已经是寸土寸金,音乐学院硬是将学院院墙内凹进一块建楼出租获利,之前都在说这栋楼要给用去开商场。没想到会给联通东海省分公司抢过去。在此之前,学府巷上只有创域旗下的两家网吧,联通网苑学府店是第三家,算是直接竞争上了。
在此期间,江敏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已经到东海来赴任。
由于江敏之暂时还只是担任省委副书记,没有分管工作,他到东海省为人处世相当的低调,让东海政坛看上去波澜不惊。
一直到4月26日,中央正式同意年龄到限的陶晋辞去东海省委书记一职,委任李远湖接替陶晋东海省委书记一职,同时免去李远湖省长职务,由江敏之代理。虽然陶晋暂时还兼任东海省人大主任一职,不过东海省的权力交替算是基本完成,就等东海省人大召开会议,陶晋将辞去所有在东海的职务。
江敏之也于当天夜间在东海商界领袖年会暨东海商业管理论坛开幕酒会上露面,这是他到东海来的第一次公开露面,距离他到建邺来已经过去二十天的时间。
张恪对这种酒会没有丝毫的兴趣,小叔张知非以及陈信生、邵至刚、陶行健、周游等人都分别代表宏远建设、爱达集团、世纪锦湖地产、香雪海、新光纸业等企业受到邀请。最后也就小叔张知非、邵至刚与陶行健能抽出时间来参加;张恪连正式的邀请函都没有收到,其他的省内商业精英,他认识的或者说认识他的没有几个。只不过这是江敏之首次在东海的公开露面,虽说没有收到正式邀请函,但是主办方省经贸委的邀请电话下午特意的打到锦湖的行政办公室,张恪就不便再躲开这种酒会。虽然主办方没有说明。但是说不定就是在江敏之有意或无意的关照下,省经贸委才打来邀请电话。
东海省商界领袖年会是东海省民营企业家的盛会,虽说只是第一届,却早在去年年中就开始筹备,江敏之选择在民营企业家聚会性质的商界领袖年会上首次公开露面,也许是想改变外界对他以往保守主义的印象。
张恪没有跟小叔张知非他们同行,他们的目标太大,他只想悄无声息的出席一下,与江敏之见上一面,再悄悄退出来;即使江敏之没有见面的意思也不要紧,让他知道自己出席了就行。为免太无聊,还特意将杜飞拉上。
按照商界领袖年会邀请名单上的人物,杜飞完全是有资格参加年会的,主办方在发邀请函之前还打电话征询过他有没有时间,杜飞第一时间就推辞掉了,没想到还要给张恪拉过来垫背。
“唉,这种酒会也就看小秘云集稍有些乐趣啊。”杜飞与张恪站在冷餐桌旁边的角落里,张知非、邵至刚、陶行健他们也都各自给人围着闲扯,谢汉靖、谢意、林雪、王海粟等人的身影也出现在酒会上。
“你们俩谁能帮我倒杯香槟?”
杜飞抬头看见一名身穿玫红色低胸晚礼服裙的美丽少女走过来眼睛看着他们,他正要跟张恪抱怨不应该穿这身西服出来,即使要穿这身西服,也不应该站在冷餐桌的后面。没有半小时就几次给误会成酒会的工作人员了——那少女瞥眼看着正弯腰倒酒的张恪又说道:“是不是连同你上回热心派人将我送到金山机场的事一起感谢了?”
杜飞这才知道眼前这少女原来是省长千金,却不知道省长千金身边这个身材比他还要略高的青年是谁。
“举手之劳而已,江小姐要说一个谢字,就太生分了。”张恪将香槟酒递给江湄。
“你书,我是江湄的朋友薛明楼。早听说你的大名,久仰了,”江湄身边的青年接过酒杯,与张恪握了握手,笑着说,“江湄太任性了,要是让江伯伯知道她让你给她倒酒,一定会狠狠训她的。”又朝杜飞笑着说,“我也认识你,我在北大也早就听说过东大创域,觉得自己的大学四年是白白浪费掉了。”
杜飞见薛明楼嘴里说江湄不应该让张恪帮她们倒酒,他事先没有阻止。还主动将酒杯接了过去,不知道他是知道无法阻止江湄的任性呢,还是他也想让张恪替他们倒酒?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与江湄颇为亲近。心里琢磨着中央领导人或者前领导人或者中央军委里哪个大佬姓薛。
张恪却是毫不介意,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江湄,又给自己与杜飞各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上回将江小姐一人丢车里,真是失礼,这算是我的赔礼……”
“……”江湄接过酒杯,微抿着嘴,说道,“我爸爸在二楼的凌支厅。听说你大驾光临,特意让我过来请你过去叙一叙。”
“我对这里不熟悉,还请蒋江小姐带路,”张恪说道,又朝小叔张知非招招手,让他跟杜飞陪着自己一起上去见江敏之。
江湄回头看了杜飞一眼,没有说什么:旁人给叫到小厅里见面,都兴冲冲的将其他人撇开,张恪却偏偏拉着杜飞还有张知非同行。薛明楼跟在后面,他倒是知道张恪此举的意思,这不是江湄她爸爸接见他,而是两人借着这个机会会面罢了。
江敏之在担任国家经贸委副主任期间与锦湖有过交集,只不过张恪是第一次见到江敏之,与电视里看到形象一样,脸瘦长,眉眼间的皱纹很重,不苟言笑的脸看着张恪他们走进来很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到东海下车伊始,就问人,东海谁应该先见,都说恪少,我们今天算是正式见到了……”
“请江省长喊我小张,或者张恪也行,不然以后不敢到江省长面前露脸了,”张恪笑着跟江敏之握手,“从新亭回来还想找机会拜访江老的,以后在建邺应该有机会见到江老吧?”
“……江湄她爷爷吩咐过我。要我遇到你请你路过北京时到家里去做客。”江敏之招呼大家坐下,分毫不差的认出张知非与杜飞来。
今天只是礼节性的见面,所聊得话题也是泛泛而谈,或许是江敏之急于改变形象,整晚上说了许多民营企业的好话,倒让张恪颇为疑惑:江敏之到东海赴任就迅速蜕变成务实主义者了,还是将他保守主义的面目伪装起来?”
接下来酒会还有一个仪式要江敏之来主持,工作人员走进来通知,张恪与小叔张知非、杜飞他们一起跟着江敏之走出包厢,赶巧林雪、王海粟跟几个人从旁边的小厅里走出来,江敏之看到王海粟,热情的招呼他:“东大这几年出了好些人才。你是一个,海粟科技是目前中国第一科技股,你们要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张恪差点就相信江敏之不知道王海粟只是严文介、林雪等人手里的傀儡,他不想上前去凑热闹,假惺惺的跟林雪、王海粟握手,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帮他解了围。
杜飞忍着恶心劲,跟王海粟、林雪握过手,回头见张恪接电话时眉头皱了起来,嘴角却又似乎挂的是很浅笑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与其说张恪的表情怪异,不如说张恪的一举一动更能牵动人的神经。大家都转过头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江敏之更是露出征询的神色。
“没什么,微软与美国司法部之间的反垄断对弈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发生了一件比稻草还轻的小事。美国一名联邦法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跟媒体乱说已经获得能证明微软实施垄断行为的新证据,美国股市开盘产生了一些小波动……”
“锦湖的业务触手还是真长,都跟微软打上交道了,这时候也需要关心微软的股价了……”江敏之笑着说道,他没有意识到张恪说的这件事有多关键,张恪实际的意思并不是说这件事跟稻草一样轻,而是说这件事极可能是诱发局势反转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第十二篇 蓄势待发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雄兔脚扑朔
林雪、王海粟等人听张恪说他接到的电话跟微软的反垄断案有关,也没有往别处想,耳朵竖起来,以为锦湖与微软在别的领域还有什么牵连,想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听出些什么来。
张恪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雪、王海粟,就算江敏之也想进一步知道锦湖与微软之间还有什么合作,他也只是敷衍说道:“能抱一次大腿,已经是祖坟上烧高香了……这次的事情跟我们有些牵连,美国联邦法官宣称微软年前与ess就全球音乐在线的股权交易也是微软垄断行为的新证据之一;这简直就是扯不完的烂帐啊,都说美国的法律体制完善,我看最终只是养肥了一群律师……”
大家都笑了笑,就iplayer侵权一事,锦湖在北美的分公司与美国唱片工业协会打了半年多官司,最终以和解结局,这事国内也有所报道。国内媒体没有宣传爱达集团从中实际获得的好处,只是报道了为这场官司支付了四百多万美金的律师费——这种官司还真不是随便谁都能玩得起来的。
张恪这么一说,林雪、王海粟的警惕心就更弱了,觉得张恪说得轻描淡写写实际上是在炫耀,心里妒忌,脸上却要保持笑容,总不能在新来的省长面前失了风度;再说锦湖也真是风光,虽说锦湖在媒体前很低调,圈子内的人在锦湖即使想妒忌也是要有资格的。
“我知道,ess就是爱达集团在海外的主要研发基地,微软以九亿美金为代价从ess换取全球音乐在线30%的股权,这件事在财经界引起很大的轰动——我也是学经济出身,也不是很清楚全球音乐在线真有这么高的含金量?”江敏之停下脚步看着张恪。
“全球音乐在线30%的股权能换得九亿美元的现金,我们在国内听到也是很惊诧呢!”林雪稍稍站前一步,C嘴说道。
“有些问题,我现在还不方便回答江省长您,”张恪没有理会林雪,跟江敏之说道,“现在全球资本市场就网络与新科技概念股的泡沫问题,已经争论有一段时间了,全球音乐在线的股权交易里是不是存在很大的泡沫成分,也有很多不同的声音——泡沫或许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会骤然破灭,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在网络与新科技领域,真正在基础技术上有所作为的企业,即使泡沫破灭后,也能够持续成长的。”
王海粟看了看周围的人,谁能直接跟江敏之说“有些问题现在不方便回答”之类的话?江敏之也毫不介意,敛眉思索着,似乎给张恪后面那段空泛的议论吸引。
王海粟看了林雪一眼,心想张恪这时候在江敏之面前提网络泡沫是什么意思?
要说国内新科技概念股中增涨最激进的就要算海粟科技了,江敏之都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侧后的王海粟、林雪了——这说明江敏之到东海来是做了很多功课的,即使他可能对非公企业没有一个坚定支持的立场,但不代表他不需要对省内的主要民营企业有所了解。
“张先生的话让人听了茅塞顿开啊,”林雪嫣然笑道,“有机会还要继续找张先生请教呢。”
“是吗?”张恪也笑了起来,说道,“我要是说海粟科技眼下的泡沫成分已经很严重了,你们还要跟我请教吗?”
林雪差点就喷出一口血,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林雪能看出张恪与江敏之之间有一种刻意的迁就与试探,这就说明锦湖与新来的省长之间关系还是处于紧张的初始期。即使关系还没有进入状态,但是不会削弱张恪说话对江敏之的影响力。
即使一万个人说海粟科技存在严重的泡沫,都远远没有张恪一人轻描淡写的说海粟科技存在严重的泡沫更有力。
张恪的话虽然不会给媒体公开报道,但是他的这句话也够海粟科技吃一壶的。海粟科技要公开增发新股,除了获得证监会的核准、股东大会的批准,还需要将增发的新股都销售给投资者才算成功。
以海粟科技当前的股价与盘子计算,这次公开增发的规模十分的庞大,光靠中小投资者承接新股是远远不够。要是强行增发,只会让海粟科技的股价跳水般下滑,势必导致整个增发在最后实际增发环节失败——若是有这种风险预判,也没有哪家证券公司会承销海粟科技增发的新股,毕竟公开增发新股实施阶段失败,对承销商的声誉影响是极端恶劣的,几乎可以说以后这块市场再也做不下去了——即使是公开增发新股,海粟科技依旧要找到足够多以及足够实力的机构投资者来承接增发新股。
张恪这么一句话,简直是要将海粟科技从东海省寻找机构投资者的路给堵上,林雪哪能不气得要喷血?她觉得自己跟张恪这混蛋说那句恭维话简直就是失败。全球音乐在线的股权交易已经完成,即使泡沫破灭,他们也从微软整整获得九亿美元,整天说泡沫并没有实际的影响,海粟科技还没有完成增发计划,一旦泡沫论占据上风,增发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都是个问题。
张恪说这话时嬉皮笑脸,听上去更像回应她的一句玩笑话,林雪想横眉怒眼都不行,但是见江敏之的神色又像是给张恪的这句话说动心,她心里就有些恨,想不明白张恪为什么这时候不痛不痒的Y海粟科技一下有什么意义。
王海粟腆然一笑,他将事情考虑得稍简单一些,还刻意解释道:“海粟科技的成长很健康,等增发新股成功获得资金,将进入更健康的成长通道……”
张恪的语气虽然很淡,但是他的话给别人的Y影,王海粟说一百句都不可能挽回过来,除非别人不知道张恪是谁。
下楼后,江敏之在大厅里给东海商界领袖年会揭幕,说了一些勉励民营企业发展的话,就提前离开了。江敏之走后,张恪与杜飞也就离开了,张知非、邵至刚以及陶行健等人都要留下来继续参与酒会活动,林雪与王海粟也没有离开,只是到角落里,林雪吩咐王海粟:“你快让人查一查微软的反垄断案是怎么回事?”
“……”王海粟见林雪神情严肃,心想:她会不会太紧张了?
王海粟还没有说什么,林雪就皱着眉头说道:“让你找人去做,你赶紧通知人就是——张恪今晚说的话总让人觉得不地道,你当真以为他对我们一点敌意都没有?”
王海粟虽然觉得林雪对危机过于警惕了,但是也不想反驳她,他打电话吩咐别人去调查微软的事情,挂了电话,又跟林雪说道:“微软反垄断案,我知道一些……从九七年起,作为全球新经济浪潮的旗手企业微软就陷入反垄断案的泥淖中,九八年十月,微软反垄断案正式立案,但是到现在都有一年半的时间了,期间爆出无数对微软不利的消息,微软不是一直都活得很滋润?就跟张恪说的那样,这根本就是扯不尽的法律烂帐,最终只是养肥的玩法律的那群人。再说微软即使给反垄断案牵累,但是微软是在纳斯达克上市,对国内的股市没有多少直接影响力……”
王海粟安慰了林雪几句,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拿出来贴到耳边接听,听着电话,脸色就有些变化了,挂掉电话跟林雪说道:“刘总希望我们能马上回公司去?”
严文介不在建邺时,刘奇峻是宏信在建邺的代理人,刘奇峻对证券资本市场看得比较透彻,刘奇峻都慎重其事将他跟林雪立即请回去,王海粟心头咯噔一下,心想:难道微软反垄断案真跟海粟科技有什么牵连。
王海粟与林雪没有再耽搁,从酒会脱身就坐车直奔软件产业园背后的别墅园。
“美国联邦法官对媒体宣称已搜集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微软公司确实存在垄断行为,宣称微软在视窗软件上内置互联网浏览器以及与其他互联网及软件、硬件企业的合作协议违反了联邦反垄断领域的相关法规,并决心对微软采取反垄断措施将其分割为两家公司——这个法官不是别人,就是长期负责审理微软反垄断案的审理法官托马斯·杰克逊。此时距离微软反垄断案立案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微软可以说无比的接近被分拆的命运,要是这次上诉没有获得支持,这次判决将是终审判决——这个结局绝不是普通民众所希望的。
虽然微软刚公布的今年第一季度财务公告,相比较去年有了近30%的增涨,但是联邦法官托马斯·杰克逊对媒体的爆料无疑更有杀伤力,你们看看纳斯达克今天的指数变化……”
王海粟与林雪挤到刘奇峻的办公桌前,昆腾在线财经频道会实时显示美国证券指数的变动,微软股价在开盘不久就重挫5%,这似乎是微软近两年时间来最大的单边跌幅——纳斯达克指数也受微软牵累大幅下降。
第十二篇 蓄势待发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林雪感受到的危机
新梅苑二号小楼曾经是徐学平在建邺时的居所,徐学平离开东海之后,李远湖也不会刻意的在建邺在刻意的再搬一次家,其他人自然也不方便填进去,那栋楼就一直在那空着。
江敏之刚到东海来,陶晋就指示将他安排在哪里,这栋楼也算利用起来来了。
修剪整饬的茂密树篱代替院墙,使小楼更显得绿意盎然,庭院里种着些树,西南郊是棵银杏,还是徐学平当时住进来时亲自栽下,现在已有碗口粗细,树冠也将二楼的露台遮掩。江眉伸手摘了一片小扇似的银杏叶,拿在手里细细赏玩,今天夜里在酒会上张恪对她还是三言两语的敷衍,心里多少有些不爽,看着露台里的书房,隔着玻璃能看到书房里正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脑的薛明楼,微努着嘴,轻叹了一口气,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叹气,将银杏叶丢到楼下,走进书房,跟薛明楼娇嗔地说道,“那个家伙随口说了一句话,你们当根针似地捧在手里就准备绣花,会不是太累!”
“曾副总理有回主持农村经济会议时,就直接引用的是锦湖研究中心公开发表的报告的数据,你说那家伙的话有多少含金量?”薛明楼敞怀而坐,手臂搁在椅背上,这时候江敏之推门进来,他慌忙站起来:“江省长……”
“在家里还是叫我江伯伯顺耳一些,再说你还还没正式到省委办公厅工作,”江敏之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太拘束,又问道:“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薛明楼是江敏之在经贸委的秘书,深得江敏之的器重,江敏之初到东海省,想着身边总是要有个称心、放心的人使用,就将他带到东海省了,人已经跟着过来了,只是工作关系调动还要过几天才能到位。
“锦湖经研中心在去年秋后发表过一篇报告,指出当前经济热潮中存在的泡沫危机,那篇报告发表以后,国内的新科技概念板块有一定的幅度调整,不过很快中国就签署入世双边协议,全球范围的中国概念股大幅上扬,与锦湖关系密的昆腾在线一天就上涨翻倍还多,而ess与微软关于全球音乐在线股权交易以那么高的金额成交,在外围金融市场的影响下,国内的股市又再度走强,新科技概念又表现的格外出色,锦湖经济研究中心那片报告自然没什么影响力了,我将那篇文章打印下来。将文章的一些重心也标注出来,江伯伯你有空可以看下。”薛明楼将电脑显示屏前的一叠打印纸递给江敏之。
“那家伙今天说什么网络泡沫,就是针对海粟科技哦。早听说他们之间有矛盾了,没想到那家伙还真是能沉不住气,这新来的才下车伊始,他就急着来上眼药水了。”江眉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她觉得自己都能将张恪看穿,实在不明白着家伙有什么能耐让别人大惊小怪的,又说道,“你们没看到海粟科技的那个美女董事长脸都气白了,”又撒娇的跟薛明楼说道,”那个女的跟只狐狸精似地,不许你跟他有瓜葛。”薛明楼苦笑着列咧了咧嘴!
江敏之不管他们的小女儿之间的打骂情俏,将那叠纸接过来翻看了一遍,说道,“东海省的民营经济,锦湖是个大标杆,在全国也是个标杆企业,甚至大多数人只知道爱达集团,只知道新光执业,只知道香雪海,只知道宏远建设, 却不知道锦湖,除了锦湖以外,海粟科技也可以说是东海省新近崛起的民营企业,由于是上市公司,各方面的影响也很大,我们都知道海粟科技是旧瓶换新酒,普通民众却不能理解,为什么国有上市公司控股时为什么一塌糊涂,给民营资本接手后就起死回生……”
“再怎么差,也跟你沾不上边,要承担责任,前面的人也是一把一把的,再说重组以后,海粟科技不也是风生水起吗?”江眉不解地问道,“你C这份闲心干嘛?”
“东海省九七年大幅度调整高新产业的发展规划,从国家讨来很多的优惠政策,省内的资源也尽可能的往高新产业转移,从此之后东海省的高新技术产业就进入高速发展的快车道,不过在此期间,真正受惠的却是民营企业,一系列知名民营企业成长起来,着当中哪里看到国有企业的身影,相反的,东海省的国有企业在这期间非但没有趁势崛起,反而更加没落。给私有化,要么给收购,要么控股权发生转移,像之前底子颇厚的海鸥相机厂,建邺无线二厂,香雪海电冰箱厂等等……”江敏之皱着眉头说道。
“我稍稍看了下资料,海粟科技的问题其实也不少……”薛明楼说了一句,他明白江敏之心思,今天出席东海商界领袖年会的酒会,不过是显露一下姿态,他内心深处所想却是别一番模样。虽然中央定下国企改制的基调,究竟怎么改制,意见却不统一,中央也鼓励地方与部委摸索更多的路径来,江敏之一贯思路都是主张强化国有资本,陶晋、李远湖执政的东海省却是对国有企业的扶持比较消极。江敏之初到东海就想改变现状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要说地方上早拧一团,关键的是,李远湖才是东海省的一把手与定海神针,而且东海省的经济这几年飞速发展,即使有些小问题,也都给高速发展的经济给掩盖掉了。
至少得让东海之前实行的政策暴露出更大一些的问题,江敏之才有可能在东海获得一些主动。
江湄仿佛砸了脚似的跳起来,诧异地说道:“你们要拿海粟科技来投石问路,岂不是中了那个家伙的J计?”
“借刀杀人?”江敏之笑了笑,摇头说道,“就是愿意给他借刀杀人,也不是那么好杀的,海粟科技背后的那些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嗯,我在北京听说那只狐狸精跟华夏电子的葛总有什么关系……”江湄说道。
江敏之想的是海粟科技背后的严家,林雪与葛建德之间的那些传闻,他没有特别放在心上,这种男女关系维系的利害关系很薄弱,真要是谁对海粟科技动手,葛建德多半会选择见风使舵。
不管怎么说,不可能贸然得罪东海地方势力,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跟严家结仇,即使想拿海粟科技来投石问路,也要讲究策略。
张恪哪里是借刀啊?他在酒会上提网络泡沫根本就是将一把刀塞到江敏之手里!江敏之心里对此很清楚,但是他赶回来依旧让薛明楼替他查找网络泡沫与海粟科技的材料,越详细越好,要是海粟科技这个标杆能倒下来,他至少可以明正言顺的对东海省以往的经济政策进行一些调整。
林雪并不清楚,张恪与江敏之之前在新亭事实上就通过前副总理江静涵有过间接的接触,她能想到张恪在江敏之面前提网络经济泡沫有给海粟科技上眼药水的用心,却没有想到他的用心这么险恶。
她也没有想到美国联邦法官托马斯杰克逊对媒体的一番发言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导致微软股价开盘重挫5%。
由于此前托马斯杰克逊已经判决微软垄断罪名成立,微软向联邦最高法院提请上诉,托马斯杰克逊此时提出获得关键性的新证据,使得微软上诉给联邦最高法院驳回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一旦联邦最高法院驳回微软的上诉,微软就无法逃避给分拆的命运。
微软比以往任何一刻更接近被分拆的命运。
作为全球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微软历来被视为新经济浪潮荣衰的风向标,其本身的市值在纳斯达克指数中所占的份额也相当的大,微软的股价受牲,纳斯达克指数也受牵累跟着大幅下挫。
这件事情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还不好说,就怕是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越是临近公开增发期限,人越是敏感紧张,就怕到手的鸭子会突然飞走。
“微软要是最终无法逃避给分拆的命运,对其他给微软一直压制着无法出头的it公司却极大的利好,现在只是市场有些反应过度,指数应该很快就会站稳住……”刘奇峻见林雪与王海粟都神色紧张,开口安慰他们,也是安慰自己,“再说了,国内股指受海外的影响不大,相应的波动都在我们的考虑之内……”
“我是不懂,我回去休息了,你们要守在电脑前就守在电脑前吧。”林雪打了哈欠,她对纳斯达克不甚理解,但是她所嗅到危机是张恪神情传来的,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受,但是她又怕自己成了惊弓之鸟,张恪再厉害,难道他能说让纳斯达克指数伤风感冒就能让纳斯达克指数伤风感冒?多想无益,林雪决定还是回去休息。
夜里下了春雨,林雪回到空寂无人的住处,心里总觉得张恪在酒会上在江敏之面前说的那些话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她睡不着,倒了杯红酒坐在窗台前,望着窗外的湖水,湖对岸的灯光很缥缈,分不清哪里是哪里,或许有一盏灯下坐着那家伙也说不定。
有电话打进来,林雪将酒杯放在窗台下去拿手机,是精典那边一名经理打来电话。
“有什么事情要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林雪心情不是很好,说话声音也是硬硬的,听着手下经理将事情缘由说出来,秀气的眉头拧起来,YY地说道,“这种P事,你们不会解决?连个拆迁户都搞不掂,养你们吃白饭的?抓几条蛇放进去,咬死了活该,谁都想跑到老娘面前来挡道?真是对他们客气了。”
林雪将手机丢到沙发,看着湖对岸的灯火,心里莫名烦燥,将窗帘猛的拉上,眼不见心静。手机又响了起来,她走过来见是葛建德的电话,按了静音没有理会他,这个下流胚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招式,竟然要她在电话自摸着哼给他听,事后恶心了半天。
看着手机灯闪烁了两回,过了大半个小时,她才给葛建德回电话,听着对面还有女人的喘息声,知道葛建德没有那个耐性,会迫不及待的将下流手段用到其他女人身上,她在电话里也没有给葛建德说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挂了电话,就和衣斜卧在沙发睡觉,睡梦中又陡然给手机铃声惊醒。客厅墙上的挂钟指示时间还只是凌晨五点不到,林雪从沙发角落里摸出手机,见是王海粟打来的电话,接通后问道:“什么事情?”
“纳斯达克指数尾盘跳水,跌了5个点,微软股价跌了9个点。”
林雪心突地跳了一下,她对证券股票不是非常了解,但是也知道指数大跌5%是很恐怖的事情,特别是在欧美成熟的证券市场里,就算亚洲金融危机扩散的九八年,纳斯达克指数也没有给牵累出现过单日超过5%的跌幅。
林雪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驾车赶到一墙之隔的海粟科技总部大厦,天还才蒙蒙亮,弥漫着清幽幽的光。林雪心里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广场前有名清洁女工在打扫卫生,差点撞上去才猛地刹住车,清洁女工吓得跌倒,见是林雪隔着车窗盯着她看,忙不迭地爬起来,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林总,我没有注意到林总的车开过来,下回绝不会这样了,对不起,林总,千万不要辞掉我……”
林雪没有理会清洁女工,将车停在停车场前,径直朝大楼里走去。
王海粟、刘奇峻都在办公室里熬了一夜,看见林雪走进来,王海粟跟她说道:“局势未必就会恶化,刚刚跟严先生通过电话,他中午之前会赶到建邺来跟我们见面。”他见林雪眉头皱着,还以为她在考虑什么事情,没想到林雪眉头骤然舒展开说道:“楼下那个清洁女工是不是瞎了眼晴,我开车过来,她都不让开,你们怎么请的人?”
王海粟心知林雪每感到压力大时总会挑下面人的刺,他隔着玻璃看着楼前广场上穿着工作制服的清洁女工,现在才凌晨五点,清洁工人这么早上班也是林雪硬要求的,他说道:“等总务部门上班后我通知他们换人……”他又讨好的说了句俏皮话,“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清洁工人还是很好找的。”
“严总在电话里有没有说别的?”林雪又将话题陡然转回来。
“偶发性的事件,出现反应过度也是正常的。对于联邦法官的曝料,微软还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至少到六月中旬联邦最高法院正式对反垄断案上诉进行裁决
之前,不会再有更坏的消息降到微软头上,在六月中旬之前,昨夜的暴跌对微软来说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刘奇峻说道。
“这么说,我们还是有时间的?”林雪问道。
“问题应该不大,严总过来后会跟星河证券的人进行沟通,林总到时也出席一下?”刘奇峻问道。
“好的,”林雪答应道,“我出席一下。”纳斯达克指数如此暴跌,的确有些让人担心,关键是要稳住证券公司,要是风险过大,增发方案即使通过证监会的核准,却没有证券公司愿意承销,还是没用。国内有过这样的先例,增发方案获准半年之后都没有能够实施以致过了证监会的核准时限,不过严文介不担心,林雪也心安起来,转念之间又想起一件事,问王海粟:“昨天张恪说的那些话,你有没有跟严总说?”
“没有……”王海粟不觉得有跟严文介复述张恪话的必要,“怎么了?”
林雪眉头皱了起来,看张恪接到电话之后的表现,似乎早就确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