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的优质白砂糖购销合同。双方在这分合同中约定:云江县国营糖厂(以下简称甲方)分三次向春城市糖酒公司美食城分公司
(以下简称乙方)提供总价值为九十八万元的优质白砂糖;甲方将第一批货托运到乙方指定的地点后,乙方当即支付甲方该
笔货款总额百分之五十的货款;待甲方第二批货到达乙方指定地点时,乙方将上批货物的余款全部一次性支付给甲方;第三
批货款的支付方式,以此类推。全部货款,乙方必须于九六年年底向甲方付清……。
签定这份合同并在岑继云等人亲自去春城考查后,云江县糖厂严格按照合同书的约定,按时向乙方发了第一批货。同时
,乙方也按合同约定,及时向甲方首付了第一批货的百分之五十的货款,于是,鉴于岑继云等人事先对唐羽缨母女两的“好
感”,以及他们在云江糖厂发出第一批货后他们所表现的“守信誉”,岑继云便拍板发第二批货,继而是第三批货。但是,
达到目的了的唐羽缨母女二人从第二批货达到春城时起,便变得不那么守“信用”了。她们先是不按合同约定的时间付云江
糖厂的货款,继而是既不按合同约定的时间,也不按合同约定的每次付款的金额支付云江糖厂。截止合同规定的最后一次付
款期,对方共欠云江糖厂近七十八万余元未付。
在这之后,云江糖厂曾多次向对方公司打长途电话,可对方就是没人接电话。于是,在九七年的三月,已经觉察到事情
不妙的岑继云派莫晨星孤身前往春成催收。然而,莫晨星在两周后从春城打电话回厂里,莫晨星的话却让每一位职工震惊了
——以唐羽缨为法定代表人的春城市糖酒公司美食城分公司,哪里是啥子有自己办公楼的一家“规模宏大”的公司,完全是
一家在美食城贸易市场仅有两间租来的门市临时作办公场所的骗子公司。目前,该处也人去房退,当莫晨星去春城市糖酒总
公司询问时,对方的答复是:我们公司根本就没有开设有这样一家分公司。当急慌了的莫晨星跑到当地工商所查询时,该地
工商所在查阅完其管辖范围内的所有企业的挡案后说:“根本就没有这样一家注册的公司!”同时还说:“他们系统正在准
备开展一次大规模的打击皮包公司的活动,说不定莫晨星他们要查的这家公司就是个皮包公司。”
之后不久,岑继云因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罪被检察机关逮捕了。而云江糖厂也因债务太多,巨额货款不能及时回笼而
生产举步维艰,在加上连续几个月没领到工资的职工们的人心的涣散,致使全厂处于瘫痪状态,以致,关于唐羽缨母女欠款
的案子便因无人过问而一直拖延下来,直到孙维安接手后,阚海的到来……。
至于当初岑继云为啥子要与唐羽缨签定这样一份金额巨大的白砂糖供销合同,不仅当时的厂里另两名副厂长不知到,就
是分管销售的现在仍留在厂里的销售科长龙吉力也不清楚。但是,据个别跟当时厂里负责西南片区的销售员莫晨星关系好的
职工说,他们听莫晨星说过,这份合同是岑继云拍板定的,洽谈也是岑继云一人为的,据他说,签定合同后,唐羽缨母女曾
邀请岑继云去了春城一趟一个多月,他本人也去了,唐羽缨母女两“够意思”,不仅邀请他们二人吃遍了春城许多的高级酒
店,还去了西双版纳、大理等地方旅游了一番,但没有给他本人回扣,至于给没有给岑继云本人回扣,他不知道,只有岑自
己清楚!
“唐羽缨曾经还背着我单独陪岑继云进夜总会和桑拿按摩厅呢!”莫晨星曾经发牢S说。
阚海配合孙维安、龙吉力,花了好几天时间来研究本案,收集与本案有关的合同文书、发货单、各类票据、电报、传真
等等文字资料,并初步断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诈骗案。
于是,阚海、孙维安、龙吉力三人又火速与县公安局联系,经研究初步拟定以下‘作战’方案:
一、 杨月云母女两伪造春城糖酒公司美食城分公司印章、证明和各类介绍信,与云江县国营糖厂签定购销合同的行
为,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诈骗案件具体应用法律的若干问题的解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第
三项的规定,有构成“利用经济合同进行诈骗”的犯罪嫌凝。
二、根据国营云江县糖厂的报案和请求,云江县公安局决定:在目前集中精力破大要案、警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从刑
侦队抽调两名得力干警,协助厂方前往春城侦破此案。
三、国营云江县糖厂配合县公安局干警,派出本厂常年法律顾问阚海律师和销售科长龙吉力、原本厂负责该片区销售的
销售员莫晨星,组成一个催债小组前往春城。
……
莫晨星虽然早已不在云江县糖厂上班,但他的人事关系仍然保留在云江县糖厂里,依然可视为云江县糖厂的职工。莫晨
星现在在县城开了家茶馆,由于他对本案了解一些情况,而且,曾经三下春城催收该债权,可以为这次的催债小组带路,因
此,在县公安局要求其积极配合侦破此案、孙维安也答应了给他解决差旅费用的情况下,莫晨星方才答应随同阚海他们一同
去春城……
“孙厂长,还有阚大律师,你们是知道的,我们局目前的紧急任务是集中警力侦破持枪杀人的大要案,全部干警都投入
到了当中。本来嘛,这次我们根本抽不出人来办你们厂的这个案子,但是,为你们企业保驾护航是我们司法机关义不容辞的
职责,因此,我们想方设法好不容易才抽出了两名干警来配合你们追债。”破案方案拟订后,公安局的许局长微笑着,表情
显得十分为难的说道:“孙厂长、阚律师,你们是知道的,我们局完全是由财政拨款的,而我们县财政这几年都非常吃紧,
拨给我们的办案经费相当有限啊,所以说呢,这两年我们一般情况下是不出远门办案的,更不要说是跨省办案了,为啥子?
没有经费呀!以至于我们的有些干警外出办案,没有钱赶客车,只好在路上截货车搭‘巴车’啊!”
许局长说得苦口婆心,听了叫人好生难过。孙厂长和阚海在一面表示钦佩的同时,一面对许局长为啥子现在要讲这些,
感到一头雾水。
“这样吧,我向孙厂长提个议,既然你们为了催收这笔债务,聘请律师也支付了一定报酬,那么,我们在警力十分有限
的情况下也抽出这么得力的干警为你们追债,你们还是——还是看着办吧,至于按啥子比例,双方可以协商的嘛。同时,也
算是你们企业对我们公安机关工作的大鼎立支持呀!”许局长说完,不自然的笑了笑。
直到此刻,阚海方才明白许局长刚才为何要向孙维安“诉苦”的意义了——他要求孙维安他们厂对他们抽干警协助云江
县糖厂破案的举动,要根据债权金额的多少、按一定比例支付他们不符合有关规定的‘办案费’!经过在云江县律师行业这一
年多的‘混’,阚海早对这些部门的‘规矩’有了些了解,因此,他刚说完,阚海便明白了许局长的意思,而孙维安则仍旧
是一头雾水。
“许局长说的意思是,如果要他们抽干警去帮助你们厂破案,你们厂就要按债务总额的一定比例支付给他们报酬。”阚
海把孙维安叫到许局长办公室的门口,对其言明许局长他们的‘规矩’。
“哦,是这样的?”孙维安凝视着阚海。沉默一会而后,孙维安又悻悻然说道:“那你看我们该怎个办?有没有请他们
的别要?”
“这样的案子是肯定要请他们出面才能干得乎的,何况还要他们去抓人?话又说回来,如果请法院,不也要付诉讼费的
么?虽然他们的收费不符合规定,可——可权力在他们手头呀?现在他们破这些案子几乎都是这么样子的!”
“那——那怎么个付法?你是晓得的,我们厂里现在根本就没有钱,况且,这次你们催债小组去春城还要用钱。”
“一般说来,他们都是要当事人事前先交一部分,然后,等债务追回来了再按事前大家说好的比例支付,他们历来的规
矩都是这样的!”
“先交?那——那要是没追到呢?那我们不就白交给他们啦?”
“???”
阚海耸耸肩,无言以对。
后来,经过阚海、孙维安、龙吉力三人反复磋商,并与许局长讨价还价,最终双方一致同意(其实,孙维安、阚海他们
是被迫无奈)达成了下面的协议:
……国营云江县糖厂先赞助云江县公安局‘慰问金’两万元(许局长他们收了这笔资金后,根本就没有开正式发票给云
江糖厂,同时,阚海他们也不知道这笔资金究竟是许局长他们个人收了的呢,还是县公安局收的,他们只知道:当孙维安代
表云江县糖厂把两万元现金交给了县公安局许局长指定的那个人后,那人只向厂里出具了一张收条,收条上既没有落款人或
落款单位,更没有云江县公安局加盖的公章);待云江县公安局的两名干警侦破此案并追回欠款后,云江县糖厂再按收回货
款总额的百分之十的比例,支付许局长他们的‘赞助费’……
紧急通知
一九九九年六月三日早晨八点,云江县国营糖厂追债小组一行五人:阚海、龙吉力、莫晨星以及县安局刑警大队的两位
年轻男性干警刘威荣、汪加林,披着满身的朝霞,在天堂镇的城西车站,登上了开往陵州市的班车。
由于追债小组这次去春城很有可能要拘留犯罪嫌凝人,刘威荣和汪加林还要到省公安厅办理有关异地拘留的手续,于是
,阚海他们一行五人也就只好在六月三日上午先赶往省城,待刘威荣和汪加林到省公安厅办好一切手续后,方才又从省城赶
班车回陵州,并于当天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再乘火车前往春城。
大约有六年多的时间没有去过省城了,当客车在陵州市郊区的田野上奔驰的时候,阚海抑制不住内心的阵阵激动……。
天堂外面的世界啊,变幻得多么的神速——那曾经坑坑洼洼的碎石公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高速路,几乎让阚
海认不清车辆是开往何方……这才是真正的天堂啊!
阚海悠悠想到:如果说象这样的境地才算是真正的天堂的话,那么,自己现在正生活于其间的那个地方应该叫做什么呢
?自己曾经对云江抱有的理想,不就是希望它有朝一日会象这样的么?自己曾经梦想的假如有那么一天,能亲自带领云江人
治理云江,其最终的效果大概也就是象这样的吧?
唉,那知道,如今自己非但没有实现自己曾经对天堂的梦想,相反,却被天堂她遗忘在边缘!如今,自己虽然仍旧呆在
天堂里,可那仅仅是在为自己最基本的生存而苦苦挣扎罢了,更何况,为了这基本的生存,自己不得不奴颜卑怯、堕落,甚
至违背良心、欺哄讹诈……。
这就是自己十年前向往的天堂么?自己为什么要属虎呢?真的象谭大娘所说的自己是虎落平川?!!!
……
第二天早晨七点过几分,阚海他们乘坐的那列列车准时到达了世界闻名的美丽的春城。
迎着亮丽的阳光,迈着庄严的步子,阚海他们精神抖擞地走出春城火车站。来到火车站站前的广场中央,阚海停顿下来
,他深情地仰望着那万里无云的碧蓝碧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口气,久久也不想吐出来——那是多么清爽的气息呀,那是现代
文明的气息么?那是自己自从到了云江以后所从来没有呼吸到过的气息呀!
云江气息是什么气息呢?是腐朽而充满霉味的?是凝滞而郁闷的?
遥远地回忆着自己在那天堂里孤独地行走的日日夜夜,阚海就觉得快要揣不过气来,然而,自己在完成了这次使命后,
依然还得回去——自己的户籍在那里呀!自己的“家”还在那里呀!自己身上的衣兜里揣着的那张身份证上,不就明明白白
地烙印着自己的根么?!
想到这里,阚海又不禁暗然神伤!
莫晨星带着阚海他们四人离开站前广场,来到市中区的湖仙饭店——这是一个三星级的饭店,外表装修还颇为华丽,但
内部装修却相当一般。他们五人在二楼写了三间房,两个两人间的,另一个是单人间。刘威荣和汪加林住一间;阚海和莫晨
星住一间;爱打呼噜的龙吉力单住一间。
中午,他们五人到宾馆楼下面的小吃店简单吃过午饭,便回寝室来商讨具体的行动方案,他们五人商量一阵子后,具体
的分工是:龙吉力陪同刘威荣和汪加林去春城市公安局办理持枪和可能拘留人的相关手续和证件;而阚海则和莫晨星去美食
城贸易市场,侦探唐羽缨母女两的店铺地址,为拘留行动作准备。
当莫晨星和阚海两人打的士来到美食城贸易市场时,莫晨星指着市场里的有两间卷帘门紧锁的门市对阚海说:“这两间
门市原来就是唐羽缨母女两的公司办公住处。”
“走,我们到管委会的办公室看看!”阚海在那两间门市前站立了一会儿后,突然象回忆起了什么似的对莫晨星说道。
“管委会?去——去干啥子?上次我来问他们,他们也说不知道唐羽缨她们母女两现在在那里,现在又去他们那里有啥
子用?”莫晨星迷惑地问。
“走吧,你只需要给我带路就行了!”阚海表情严肃地说道。
阚海和莫晨星来到美食城的市场管理委员会办公室,在那里,阚海在门市的租赁合同档案里,找到了这两间门市的租赁
合同。当阚海查阅这份合同书时,他惊奇地发现租赁合同的承租人并不是唐羽缨母女两,而是一个名字叫周兴海的人。根据
合同上的记载,周兴海是春城百货公司的职工。
获取这个信息后,阚海和莫晨星便立即打的士赶到春城市百货公司来,在经过一番询问后,他们终于在春城市百货公司
大楼的十一层的一间办公室里找到了周兴海这个人。
“唐羽缨?我哪儿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我还正当在找她们呢!”
在春城百货公司的财务室里,当阚海他们以与唐羽缨母女两做一笔生意为幌子询问周兴海是否知道唐羽缨她们母女两现
在的住址时,周兴海气愤地说道。后经阚海和莫晨星详细一问,方才知道:原来,唐羽缨母女两在美食城贸易市场的公司办
公处,是周兴海向美食城租赁来后转租给她们的。他(她)们之间签定的合同期为五年,可是,唐羽缨母女两只租用了两年
便单方违约了,既不向周兴海交后三年的租金,也不使用门市,并且连门市的钥匙也不交出来,现在,周兴海也在到处找唐
羽缨母女两,希望他们能把门市的钥匙交出来,即使不交后三年的租金也只好罢了。据周兴海说,他已经寻找她们两个多月
了,因此,当阚海他们一提起唐羽缨,周兴海就一肚子都是气。
“如果你们看到她们母女两,请你们叫她们到我这里来一趟好吗?房子不用了么,钥匙总要交给我呀!”
阚海他们在答应周兴海的同时,也觉得手足无措了——好不容易寻找到一点线索,可瞬间就这样没头没尾的消失了!阚
海和莫晨星没精打采地走出了春城百货公司的办公楼。
“我说没有用的呢,你还不信!”莫晨星有气无力地埋厌说。
阚海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和莫晨星的立场是完全不同的,这次来春城,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追回那几十万的欠款,而
莫晨星呢?他只不过是免费来春城‘旅游’一圈儿罢了——他认为他已经没有在厂里拿工资了,欠款跟他有和干系?虽然,
这笔业务曾经是他和岑继云一起做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律师?律师之所以这么买力的,那是因为他获取了代理费的
,否则,还不是跟他一样!
阚海没有理会莫晨星,他在百货公司大楼下来回度步,迟迟不肯离开,阚海的举动直急得莫晨星抓头扯耳。
“啊,我们还忘了问老周一件最要的事情,老莫,走,我们转去!”阚海好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
“回去?十多层楼,你以为是三、两步就到了的么?究竟啥子事?说来看看值得我们回去不!”莫晨星一脸不耐烦的表
情。
“我们应该问问老周,唐羽缨母女两的户籍是那里的,说不定她们母女两现在有可能就在她们的户籍所在的街道或镇的
某个地方作生意呢,她们这种骗子,一天也离不开搞诈骗,现在逃离这里只不过是在‘打了一枪后换个地方’罢了!“阚海
分析说。
“唉,我还当你发现了啥子呢,原来是这呀!”莫晨星显得不在意的样子,说:“老周很可能也不知道的,退一万步说
他知道,那又能怎么样呢?在这样的大都市,即便你知道某人是属于某个街道的,你也很难找到那个人的,好宽的范围呀,
简直是大海捞针!“
“这样吧,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一会儿就下来!”阚海不想再跟莫晨星罗嗦,他知道莫晨星是嫌麻烦,不想多跑路
——能不能追回跟他有何干系?
于是,阚海凛然决定独自一人爬回十一楼去。
正是阚海的这一回去,这次,他从周兴海那里获得了寻找唐羽缨母女两下落的重要线索——周兴海告诉他:唐羽缨是春
城市五花区糍粑镇人,并说,糍粑镇就在春城市城郊。
“哦,你还真行呢,不愧为是个大律师!”莫晨星不无讽刺地说道。阚海没有回答,只是冲莫晨星笑了笑。
“喂,大律师,这——这糍粑镇又到底在啥子地方?来这里那么多次,我怎么一次也没听说过这个镇呢?”见阚海没有
回答,莫晨星便大声说起来。
“先回宾馆去,再说!”
阚海示意莫晨星说话小声些,现在是在的士车上,他们两人之间不利于讨论案子,万一开的士的司机与唐羽缨母女熟悉
,那且不泄露了秘密?虽然说这个可能性及小,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必须重视它——阚海就是怎么想的!于是,
见莫晨星大声的在的士车上谈案子,阚海赶紧示意莫晨星要注意。
当阚海和莫晨星回到湖仙宾馆时,龙吉力和刘威荣、汪加林三人早就去春城市公安局办完手续回到宾馆了。此刻,他们
三人正在刘威荣他们的那间寝室里打字牌,而且,刘威荣和汪加林的身旁各依偎着一个年轻而且浓装艳抹的女人,这两位女
人的手指间还夹着香烟。
“哦,怎么快就‘勾兑‘好啦!”莫晨星看见那两个女人,就象苍蝇闻到了腥臭,一双小眼睛因欣喜而眯成了一条线。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线索?”龙吉力一面甩出一张牌,一边问阚海。
“有,并且很重要!”阚海看了看刘威荣和汪加林身边的两个女人,轻轻点头回答说。于是,龙吉力他们三人便收了字牌
,刘威荣和枉驾林也很不情愿的把两位小姐喊出了门去。
“等会儿有时间,再喊你们来玩,宝贝!”刘威荣对那两位小姐说,他的麻子脸上荡漾着Y荡的笑容。
那两位女人嘻嘻哈哈地嚷着出门去了,临出门时,他们向刘威荣和汪加林两分别做了个下流手势,便摇摆着肥实的P股踱进了对面的客房。
六月的春城,犹如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舰陷进了一片花的海洋。一大早,亮丽的阳光强烈而毫无遮拦地直S下来,使整座城市都泛着白光,刺人眼目。天空中漂浮着几片游丝般的白云朵,而那从高原上飘来的风,清爽幽凉,它轻轻吹拂着春城街道两旁的冷杉。
由于昨日旅途的颠簸以及晚上逛了许多繁华的商场,追债小组的五人昨晚个个都睡得特别香,而且,睡眠的时间也特别长。
“起床了!起床了!”早一点起床的龙吉力大声叫喊。
阚海被龙吉力的喊声振醒,翻身爬起来,一看时间——已经是早晨八点过十几分了,于是,他赶紧拉醒莫晨星。
“喂,老莫,太阳洒在P股上拉!”
老半天,莫晨星方才将双臂从被窝里伸出来,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后,迷迷糊糊地问到:
“几点钟啦?”
大家匆匆忙忙洗漱完毕,便下楼到宾馆旁边的小吃店吃过早餐——本地的名小吃:米线!之后,便按追债小组昨晚商定的分工开始行动起来——由阚海和龙吉力打的士去城郊的糍粑镇,在镇上逐个逐个的店子寻找唐羽缨母女两做生意的地方。为了不让唐羽缨母女两认出龙吉力,最好阚海和龙吉力都带一副墨镜。寻找行动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露丝毫马脚,更不能打草惊蛇。而莫晨星则陪同刘威荣和枉驾林打另一辆的士,紧随阚海他们的那辆的士车之后。刘威荣和汪加林则全副武装——枪、手铐、证件,洋洋齐全。他们三人到糍粑镇后,先找个秘密的地方躲起来(当然,阚海他们知道这地点),待阚海和龙吉力找到了目标,便来与他们及时联系,于是,他们两位干警就冲上去抓人……。
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之后,阚海他们五人分乘两部的士车,迅速的往城郊奔去!
“请就在进城的街口停车,师傅!”当的士车驶到糍粑镇外面时,龙吉力对的士车司机说道。
刚钻出的士车,阚海和龙吉力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墨镜戴上,他们回头往来的方向的公路上看去,看见莫晨星和两个公安干警乘的那辆的士车也及时跟着到了,现在他们正在离街口有两、三百米远的地方下车。刘威荣远远的向阚海和龙吉力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就在那儿等阚海他们。于是,阚海和龙吉力两人均面戴墨镜,很机警的沿糍粑镇街口左边的第一间门市起,逐个逐个的搜寻唐羽缨母女的身影。
糍粑镇是春城城郊的一个小镇,全镇人口不超过两万,加上一些外面来镇上做生意的,一共也超不过三万人。因此,当阚海和龙吉力两人沿街搜寻了两个多小时后,便来到糍粑镇殡仪馆旁边的一栋五层楼的房屋前。
“我…——我已经看见了!”
正当阚海为搜寻了唐羽缨母女两半天依然没有结果而垂头丧气,并正要准备在一个食品摊处买瓶矿泉水喝时,龙吉力快跑几小步,悄悄挨到阚海身边,小声说道。
“看见啥子啦?”阚海小声问龙吉力,同时,把脸转过去。当他发现龙吉力满脸通红,神情怪异地在向他示意:注意街道对面的那个门市!阚海登时觉得一股热血流遍全身,致使他火热如烤。煞时他意识到:目标已经出现了!
龙吉力装摸做样的继续朝前走,阚海则“无意识”地向对面那边的店铺看去——透过墨镜,阚海望见了对面的那间足有四、五十平方米宽的一个招牌为:春城市糍粑镇副食品批发部的商店,而在那间店子里,生意正当兴隆,购物的客人非常多。
“就是那个糍粑镇副食品批发部?”
阚海渐渐追上龙吉力,小声问到。
“对,你也看见啦?”
龙吉力声音颤抖地欣喜而神秘地小声问阚海。他们两人继续装摸做样的朝前走,仿佛象两个偶尔路过糍粑镇的远方客人。
“可惜,只有唐羽缨的母亲李月华在店里,先前我观察了好一阵,没有发现唐羽缨的影子。”龙吉力很遗憾地小声说道。
“是么?那——那我们只有先等等再说!”阚海激动的心情稍许平静了些。“要不这样,老龙,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先到她们店子里看看!”
“那好,一定要装得象一点,不要露了马脚!”于是,龙吉力把唐羽缨的特征给阚海描述了一遍。
阚海戴着墨镜,装出很随意的样子,穿过那条小街,径直往糍粑镇副食品批发店走去,他在刚走进店子时,迅速朝李月华瞟了一眼,然后,便装摸作样的去店里挑选东西。阚海利用挑选东西的时候,将店子的大小、进出门的设置、以及店里除李月华之外聘用的帮工人数都仔细观察了一遍,然后,他又利用付款的机会,悄悄把营业执照看了一遍。阚海就那样在糍粑镇副食品批发店里转悠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店里有一个跟唐羽缨形象特征相同的女人。当然,由于此刻店子里的人太多,李月华也不可能发现阚海的神态有啥子特别,况且她又根本不认识阚海。
“没有你所说的那个摸样的女人,只有她的母亲在里面,好象还有年轻的一男一女在打帮手……。”回到龙吉力等候阚海的地方,阚海把去店子里观察到的详细情况跟龙吉力说了。
“我估计执照也会办成她母亲的,这样一来,她们就可以逃避债务了,因为合同是以唐羽缨的名义签定的!”龙吉力的脸上显出失望的神情。
之后,龙吉力和阚海两人又装摸作样的转悠回去,就象电影里的两名特务,一会儿在这家店铺里看看,一会儿又去另一家望望,而双目的注意力始终都放在了李月华的店铺那边。
“喂,阚律师,我们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唐羽缨的影子,万一是她这一两天都不来店铺,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能抓她的母亲么?她母亲也是参与了合同谈判的,应该算帮凶吧?”等了老半天仍不见唐羽缨的影子,龙吉力有些没耐心了,便咨询阚海道。
“我认为是可以抓她母亲的,可老刘和老汪却认为不可以,他们说他们这次奉命只能抓唐羽缨,因为合同是唐羽缨一个人签的。没关系,老龙,我们继续等吧,她总会露面的!”阚海虽然在安慰龙吉力,可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安慰的软弱无力——如果唐羽缨一直不出现怎么办?为什么不可以抓李月华?同时,阚海也清楚:自己的建议终归是建议,而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于刘威荣和汪加林。可是,他们两个似乎根本就……唉!
“妈的比,狗日的岑包谷,摆他妈些摊子,让老子来察P股!”龙吉力狠狠地骂到。
当天,阚海和龙吉力一直在李月华店子附近守侯唐羽缨,一直到晚上李月华关店子,仍不见唐羽缨的影子。于是,追债小组一行五人又回到春城的湖仙宾馆来商讨对策。
第二天一早,阚海他们追债小组一行五人早晨六点半就来到了糍粑镇。
昨晚,追债小组在湖仙宾馆就如何侦破此案激烈讨论了一番,而争论去争论来的最终结果,仍旧是象昨天那样,阚海和龙吉力仍然负责守侯唐羽缨,而莫晨星和两个公安干警则等候在糍粑镇派出所的附近(如果唐羽缨出现,刘、汪二人则立即跟当地派出所联系,进而实施拘留行动)。如果阚海他们一旦发现了唐羽缨的影子,便立即用手机跟等候在派出所那里的莫晨星、刘威荣等三人联系。
然而,情形依然象昨天的一样:糍粑镇副食品批发部的生意十分兴隆,李月华和两名帮工忙得手忙脚乱,但就是始终不见唐羽缨的影子在店面里出现。
“日她妈的,老子再也不想等了,走,我们两个去,找李月华拿钱!”
直守候到下午四点钟,仍不见唐羽缨的影子在店铺出现,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龙吉力这时火冒三丈了,他一边气愤地骂道,一边悻悻然的朝李月华的店铺那边走去。
阚海没有想到龙吉力会这么冲动,待要劝阻,可龙吉力已经下了人行道,大步的朝李月华的店铺冲过去。
李月华做梦也没想到云江县糖厂的销售科长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店铺里,见龙吉力大摇大摆走进店来,她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龙——龙科——长——你啥子时候——到的?”李月华颤抖着声音问。
“今天,我们今天才到的春城!”龙吉力强忍住怒火,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微笑着回答,一双眼睛悄悄四下观看,看究竟能不能发现唐羽缨的影子。
阚海也跟随着走进李月华的店铺来。
“这是我们厂新来的办公室主任,阚主任。”龙吉力按照昨晚大家商定的计划,谎称阚海是他们厂的办公室主任。
阚海微笑着跟李月华握握手,并盛赞了一番李月华的生意,他一边说话,一边观看是否有年轻女顾客上门来,同时,一边又暗暗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既然龙吉力已经冲动地把自己暴露了,
李月华当然知道龙吉力和阚海这次来找她的木的——要不,怎么自己躲藏得这么秘密的也都让他们找到了?于是,她便先说话了:
“龙科长、阚主任,你们是看到了的,我们这点小本生意,难做啊,进了这么多的货,我们还全都差起人家的帐呢,好就好在我的这些债马上就要还清了,从下过月开始,我就专心专意的还你们厂的欠款,一定,一定,绝对要还……。”李月华说到这里,见龙吉力一脸嘲讽的神态,而阚海则似乎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为一回事,便继续说:
“当初,要不是你们的支持和帮助,我的生意绝对起不了家,噎,岑厂长怎么没有来?请你们转告他,我太感谢他老人家了,当然咯,更要感谢龙科长和阚主任两位,怎么样,旅馆洗好没有?如果还没有,那等我晚上关了店子后,再跟你们两位联系,今晚的吃、住由我来做东,哈哈,这——这里太繁杂,没——没办法接待你们——你们是不是……。”
李月华开口就想堵龙吉力和阚海的嘴巴,同时,不仅只字不提女儿唐羽缨,反而还想撵他们两人走!本来就带着一肚子气来的龙吉力,听罢李月华的话,气更不打一处来,他立即打断李月华的话说道:
“李经理,我们这次来是要跟唐羽缨仔细结一结前期的欠款的,唐经理——吃午饭去了?”
“你是说羽缨呀?”李月华脸色突然铁青起来,继而神色慌张地结节巴巴地回答。
“她——她下州(少数民族自治州)去了,可——可能——怕要——一、二过月才回来,她是去联系业务的……哟,请喝水,请喝水,两位领导这么辛苦的,你们放心,我——我从下个月开始,一定先付你们的货款……。”
龙吉力明知道李月华是在欺骗他们,敷衍他们,可是,又不知道该跟她说些啥子才好——唐羽缨不在,说一切都是多余的!
当然,由于龙吉力的冲动,完全打乱了大家事先商量的计划,阚海此刻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而唯一可想到便是:刘威荣和汪加林为啥子不可以抓李月华?非得要等唐羽缨?李月华不也是直接参与了诈骗的全过程么?……。
无奈,当龙吉力在跟李月华闲聊时,阚海只好呆在旁边,一边喝水,一边忧郁地思对策。
然而,就在龙吉力跟李月华闲聊了一阵子并觉得再也没有啥子话想说,因而正要打算告辞李月华的店子的时候,一个身穿米黄色套装、长发披肩的女青年埋着头走进店铺来——她就是唐羽缨!
龙吉力完全没有料到唐羽缨此刻会如此不声不响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见唐羽缨埋着头进屋来,一时间,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而李月华也没有料想到女儿会突然从家里跑来店铺,一时间也脸色煞白。而唐羽缨呢?当她刚进店铺,抬头看见龙吉力时,就差点没一下瘫软在地!
此刻,她已经来不及回避龙吉力了,她只有硬着头皮往里走,满脑海都是这样的问号——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唐经理好嘛,刚从州里回来?”龙吉力待看清眼前的的确确站着的是唐羽缨时,便微笑着问候道。
“啊?从州上回来?”唐羽缨不清楚龙吉力为啥子要问她刚从州里回来——自己明明是在家里嘛!
她惊讶地抬头望龙吉力,同时,也看见了站在龙吉力身后的母亲在使劲给自己递眼色,于是,她当即反应过来,慌忙回答说:“哦,是的,是的,我——我刚从州上回来,龙科长——是——是什么时候到春城的?怎么不事先来个电话?”
通过龙吉力的介绍,阚海也以“阚主任”的身份与唐羽缨打过招呼、握过手,于是,大家便又从新在店铺里坐下来。
没说几句话,唐羽缨便知道龙吉力根本就不是来春城有其它业务,于是,便说自己刚从州上回来,一身是汗,请龙科长和阚主任先等一会儿,待她去门市里面的厕所冲个澡后再来陪他们。于是,唐羽缨边说边十分局促的进门市里面的房间去了。
阚海和龙吉力鉴于唐羽缨是去里间洗澡,当然不便说其它啥子,也就只好答应在店铺里等着她,并谎称厂里又有一批货要与她做,规矩还是跟以前一样:先发货,待唐羽缨她们把货买出去后,方付款——这其实是龙吉力和阚海两的“缓兵之计”!
于是,等唐羽缨进了里间,并且从里间清晰地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时,阚海便站起来向李月华打探店子外面的厕所的位置。
阚海沿着李月华指的方向走去,并在厕所里用手机即刻与莫晨星他们取得联系,告知他们立即过来抓人。
莫晨星和两位干警来到唐羽缨的店铺时,里间的流水声仍旧没有停止,那流水声似乎在轻轻地告诉他们五人:美丽的唐经理仍在里面洗澡呢!
刘威荣和汪加林身着便衣,一个装成厂里新来的销售员,另一个装成主管局下派来厂里挂职的副厂长,当莫晨星把一位推销员和一位挂职的副厂长介绍给李月华时,她的脸色已经如猪肝了——她知道,厂里这次来了这么多人,绝对是来者不善的!
里间的流水声老长时间也没有停止,对于这个迹象,追债小组的五人甚觉迷惑,而李月华却一副坦然的样子。最后,当她见追债小组的五人因为流水声的长时间不停止而个个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她暗自发笑了——她明白,他的女而现在已经很安全了,而这几个‘蠢’家伙还在那里傻乎乎的等着呢!
直到过了四、五个小时,那里间的流水声仍然没有停止,似乎,有永远也不停止的意思;此刻,阚海明白了,刘威荣和汪加林也跟着明白了;之后,龙吉力和莫晨星也相继明白了是怎么会事……。
“李经理,请你去跟唐经理说一声,我们还要赶着去春城办另一件事,请她把时间抓紧一点,出来我们说几句,我们就走!”阚海微笑着对李月华说,他的意思是要通过李月华,证实唐羽缨到底这么长时间在里面干啥子——就算是洗十次澡,也该洗完了呀?!
大家都觉得事情很溪晓!
李月华面带微笑,装摸做样地嘴里喊着女儿的名字,踱进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