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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鳞这场戏看得兴致勃勃,兴奋到都没发现身后有人偷偷走近。
别动!低沉声音伴随着横在脖颈上的长剑一起出现,杜鳞的身子立刻僵硬无比,配合着一动也不动。
喂,老兄,你搞错没?我就是一路过的路人甲,对你没好处,你抓住我干啥?搞什么,怎么每次都要玩这一套?
哼!黑衣杀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他嘴巴里吐出来的话,扬声向下面喊道:江大庄主,你还不住手么?
杜鳞忍不住吐槽道,老兄,你脑袋没坏掉吧?下面那位江剑客可是巴不得我快点死,他好不用还债呢,你这样做,他肯停手才怪!
一边说,一边想用师门秘技逃跑,但这一次却不管怎样做都逃不了对方的控制。
唉?在发觉对方干脆利落的用某种奇怪手法将他巧妙禁锢住,杜鳞惊讶得睁大眼,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下九流门的手法对么?对方显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别忘了,你们下九流门中全都是三教九流的人,这样的人来当杀手,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用的和师父教的不一样,你这种手法……有些怪。杜鳞想到一个可能性,心中咯噔响了一下,你该不会是……那位师叔的弟子吧?
哼,多说无益。黑衣杀手懒得跟他蘑菇,直接将剑一横,冲下面叫道:江无畔,你还不住手么?
江无畔脸色铁青,手中长剑却锵的一声落了地,我警告你,你若他一根汗毛,我定要你付出相应代价!
江无畔一停手,其他人自然也打不起来,家丁护院们不情不愿的住手,同时更加怨恨的目光直冲向杜鳞。
杜鳞心中别说有多委屈了,这又不怪我,都是你们家那个庄主擅自行事啦!
哼,果然识时务……
黑衣杀手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杜鳞就哇哇大叫,我不用你救!这不是条件交换!我还要你帮我画……
你给我闭嘴!江无畔冲他恶狠狠的喝斥一声,又将脸冲向黑衣杀手,说吧,你想怎样?
呵呵,果然如江湖传言一样。黑衣杀手笑出声。
江湖传言……
杜鳞和江无畔跟着念了一遍,杜鳞是好奇,江无畔却是心中有种糟糕到不能言说的预感。
下面人也全都竖起耳朵,等着听八卦。
这实在不能怨他们孤陋寡闻,临剑庄虽然名气不错,但却是难得的入世,旁边的麒麟城又是民风质朴,少有江湖人驻足,所以那些八卦消息小道传闻自然传不到耳朵里。
你们还不知道吗?黑衣人也有些惊讶,这消息可是传遍了江湖的各大门派,名列江湖秘闻录撰写的年度最受欢迎八卦排行榜第三名,这些人居然不知道?从某种程度而言,也算是够厉害的了,江无畔江大剑客和他的情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拥吻,令无数心仪江庄主的女子悲恸欲绝,众男子拍手称快,大大称颂江大做了件天大好事,使得他们有了数不清的机会……
一阵风吹过,江无畔没什么反应,临剑庄众人也没什么反应,但是黑衣人后背却觉得一阵冷风直吹,让他的心肝肺都觉得凉飕飕的。
搞什么啊?
黑衣人在心中嘀咕,不过依然很敬业的将长剑又凑得离杜鳞脖子更近了一点,所以,江大剑客,为了你家情人的小命着想,你选择配合,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杜鳞默默的,默默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江大侠,其实我们这么大动干戈,三番四次来找你,无非是出于一个目的。你只要老老实实将那东西……哎?
黑衣人的话刚放出一半,江无畔的身影忽然稍失了!
不过,就是一阵风刮过,卷起几片落叶,江无畔的身影就突然鬼魅般的消失了!
怎么……黑衣人惊讶的瞪大眼,但在下一刻就听到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去死吧。
你……从胸口突出的剑刀挂着一串血珠,在月色下反S出冷冷的光。黑衣人无法置信的望着那截剑刃,随着抽回去的动作,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前倒去,骨碌碌的滚下了屋檐,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尘土四扬,显然已经是十死无生了。
下面临剑庄众人也一改昔日鼓噪作风,默默的动手,不过刀光剑光掌风却更加凶狠,黑衣杀手们的情势急转直下,完全搞不明白这些人怎么突然像是中邪一样,变得这么难缠!
杜鳞依然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却是脚底抹油,直接开溜了。
开玩笑,江无畔已经气爆了,那群极端拥护庄主,完全奉行庄主至上主义的猛男们也气疯了,等到他们杀光了那群黑衣人,就要来找自己的麻烦,此时不离开暂避风头,更待何时?
他想得挺美,但江无畔也不是傻瓜!
杜鳞身形刚一动,江无畔就随之跟上,杜鳞向东,他就向东,杜鳞向西,他就跟着向西,如影随形,就是不肯放松。
杜鳞带着哭音道:江大剑客,不关我事啊!当初你不是也知道,那个是意外!意外啦!
江无畔也不说话,只不过面色更加平静,平静到完全就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嘛。
哇哇哇……你别跟着我!我……
这声哀嚎还没完,江无畔忽然一个纵身,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吓得杜鳞又是一长声的惨叫。
啊!
奇了,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出现高低音混合效果了?
杜鳞诧异的张开眼,刚好见到一名黑衣人从半空中跌下去,显然是被江无畔一剑劈了。
唉?等等……
杜鳞这才发现他腰上多了不属于他的一条铁臂,正紧紧箍着他的腰,不肯放开。而他整个人也被抱入江无畔的怀中。
如果是前几天,兴许他还会兴奋的想着占点便宜,但是现在,一对上江无畔毫无表情的冷峻面容,那一点点的色心也就灰飞烟灭了。
呜哇……我都说了不关我的事……
你说。低沉冷淡的声音偏偏带了些许平常觉得听不到的魅惑,江无畔微微垂头,在他耳边呢喃道:我是将你油炸清蒸,还是切片用大火炒好呢?要不然,烧烤也不错。
这对江无畔而言,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温情款款的声音,却让杜鳞吓飞了魂。
不是吧?他不至于真的气成这样了吧?
我……小心!杜鳞正想讨价还价,却刚好瞥到黑衣人从江无畔背后出现,一柄大刀向着江无畔的背直接砍下来!当下还来不及想,身体就自动自发的动起来了,一个用力,两个人的位置顿时逆反,一阵冷风吹过,火辣辣的痛楚让杜鳞禁不住闷哼一声,哭诉道:江无畔,你好狠……居然用我当盾牌……
江无畔的表情很怪,既像是诧异,又像是紧张,或者该说是惊慌?原本抱住杜鳞的手更用力了,你明明自己转过来,还说我用你当盾牌……你……你糊涂了么?
啊?杜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自动去当人家盾牌哦?搞什么!我搞错了……说完就双眼一抹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杜鳞!杜鳞!
江无畔摇摇怀中的人,发现是彻底昏死过去了,伸手便给他点了止血的X道。一扬手,便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丹药,想要塞进杜鳞的嘴里,却发现这小子痛得牙关紧咬,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江无畔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将丹药含在口中,一低头,吻上杜鳞的嘴唇,就这么给他把药灌了下去。
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
不管是临剑庄众人,还是黑衣杀手们,都傻愣愣的望着他们当众表演,看着传闻中不近女色不近男色的剑舞抱着怀中的青年一顿猛啃……
等到一吻结束,最崇拜庄主的江三顿时发出一阵狂吼,哦哦哦哦哦哦!杜鳞我要杀你全家!双锤到处,血R横飞,这股蛮力远比之前要猛上许多!
啊啊啊啊啊啊!三哥,你杀完告诉我,我要鞭尸!另外一位也狂化了。
鞭尸完通知我去刨坟!我再去鞭一次!
蠢材!怎可能有坟?
为什么不能有坟?挖坟鞭尸才是王道!就算没坟,也通知哥几个造几座!
倒霉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些黑衣杀手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帮已经野兽化的壮汉猛男们口中大声咒骂着杜鳞——也就是临剑庄庄主情人,手中的刀枪G棒却全部向他们招呼过来。
干!老子们可不是出气筒!黑衣杀手们也来气了,冲上去顿时和众人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江无畔早就抱着杜鳞回到了后院。这一路上遇神杀神过佛灭佛的强大气势,让原本打算阻拦他的黑衣杀手们都望之却步,也让他一路顺利抵达。
他望着怀中脸色惨白,双眉紧蹙的杜鳞,原本就乱糟糟的心中变得更加混乱了,而且还有着阵阵不熟悉的抽痛,还有难以言喻的慌乱,只想着将那帮黑衣人千刀万剐……
只要一想到杜鳞会受伤,更进一步的想到杜鳞可能会死,这一点让他手脚法凉。虽然他明知道这道伤不会致命,但还是忍不住那样想,那样害怕……
这种心情究竟是……
我到底是……
在某种情绪的激励下,胜利毫无疑问的倒向临剑庄这一边。
黑衣杀手几近全灭,临剑庄众人虽然挂彩的不少,也挂掉些学艺不精的兄弟,但大体上还算不错。
杜鳞后背受伤,一直昏迷不醒,经过山庄专用郎中的诊治,总算是脱离了最危险的时期。
这段期间,江无畔一直守在杜鳞身旁,不曾离开。
就选样过去了三、四日,江无畔再度出现在临剑庄众人面前。
留下来的活口招了么?
庄主,老奴办事不力,没发现他们舌头底下藏有剧毒……他们都服毒自尽了。
嗯。这些杀手本来就是死士,留下性命招供才奇怪呢。江无畔沉吟片刻,吩咐道:江福,明日你带上三十人去探查挽秋的消息。
庄主!江福大惊,他还要留下来监视杜鳞那厮有没有对庄主动手动脚呢,如果现在被派出去,岂不是被调虎离山?开什么玩笑!
顺便探查一下黑衣杀手的消息……当然,以挽秋的事为主。
可是,老奴虽然不才,但我若是离开,那杜……不,这临剑庄如果有个麻烦事,那该如何是好?他可不能让杜鳞那妖魔鬼怪伤害庄主一根汗毛!
江无畔没听出江福真正担忧的原因,续道:你江湖经验丰富,能从蛛丝马迹中寻到事实真相。挽秋是我至交好友,这么长时间没联系,虽然也是他的作风,但我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福管家,这件事只有交给你办,我才放心。
庄主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能怎样?
江福只能不甘不愿的横手躬身行礼,应了下来,……是。然后趁着躬身的时候,向一旁同样很焦急的江三打了个眼色。莽撞大汉这次总算算没领会错管家的意思,点点头,表情凝重,看那模样,也是要誓死保卫庄主的贞C不至于被禽兽夺走,江福这才放下心来,束手站在一旁。
可还没等江福的心彻底放下,江无畔又吩咐道:这几日杜公子正在养伤,吩咐膳房准备些补品。
是。江顺为人机灵,手脚麻利,老奴这就让他去照顾杜公子。顺便监视。当然这句话管家称职的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嘀咕。
江无畔沉吟片刻,回道:不用。
啊?江福一愣,却不能有任何异议,道,是。一切谨尊庄主吩咐。
江无畔点点头,便向西边走去。
福管家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庄主他……到底还是……
这几天庄主都是亲自照顾那个姓杜的,这么看来,难道传闻是真的?
江三无法置信的说了这么一句,周围人都呈现石化状态之后,再度摩拳擦掌。
三哥,记得通知大家去鞭尸。
将熬煮好的药汤从下人手中接过去,江无畔又从膳房端了碗粥,又挑了几块松软糕点,一股脑塞进食盒里,便向着后院走去。
院子里黑沉沉的,没有点亮烛火,也使得这宽阔院落没有一点儿活人气息。
从天倾泻的月光非但没扫除这种冷清感,只能让人联想到惨白一词的光芒反而更增加了些许冰冷。
江无畔推门进了屋,习武之人大多可以夜视,加上朦朦胧胧的月光,就算不用点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杜鳞蜷缩在被褥里,呼吸急促,显然很不舒服。
江无畔将食盒放在桌上,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看情形,便拍拍杜鳞的脸,起来了,该吃药了。
杜鳞睡得昏昏沉沉的,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便再没什么反应。
见杜鳞脸色潮红,脸上都是汗,估计难受得紧,再加上刚才触摸他的肌肤也是烫得惊人。
还记得杜鳞这人天生体温低得惊人,这时候烫成这样,实在不太寻常。
事实上就算是在欢爱时,杜鳞的体温都低得吓人……江无畔心中略微一拧,随后便不予理会的拿起放在一旁的铜盆,他出去到水井那里打了桶水,绞了帕子,又返回屋内。
热……
刚进到屋内,就听到杜鳞在喃喃呻吟,江无畔侧身坐在床边,用巾帕帮他擦拭额上的汗,沁凉的巾帕刚贴到额头,昏睡中的杜鳞就忍不住抖了一下,等到擦拭了几下,将脸上弄干净,杜鳞已经舒舒服服的自动向他手上凑。
看着那张脸露出满足的笑容,以及因为发烧而晕着潮红的脸颊,江无畔为碰触到的感觉心跳加快了不少。
这种感觉在照料他的这几天中经常发生,寻常到似乎不能称之为异常了。
江无畔凝视着那张难得沉静下来的面容,心中那团乱麻也变得不是很讨厌。
杜鳞,起来吃药,再吃点东西。不知不觉间,他的声音似乎被这情形所感染,放柔了不少。
……嗯……病重昏睡中的杜鳞倒是没发现这点,只是向着凉快的地方凑。
他已经昏睡了一天了,再不吃东西,只怕会受不了。
起来了,吃药,吃东西!
杜鳞压根就没反应。
快醒醒!
……呼……
喂!起火了!杀人了!
……呼噜噜……
……江无畔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如果你再不起来,我就不帮你画春宫图了。
不行!这句轻飘飘的话尾音还没落,那边病人不但睁开眼,还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如果你反悔,我就算是变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方才还迷迷糊糊的青年,此刻已经恢复清醒,不知道是发烧还是有春宫图这剂猛药刺激的,杜鳞双眼都能放出光来。江无畔彻底无言。
这究竟是什么人啊?
他忽然觉得全身脱力,很有种想在后院挖个大坑,随后把人丢进去埋的冲动。
起来了,就吃药。
杜鳞立刻软趴趴的再度软倒,眼睛眼看就要闭上了。
不许睡!喝药吃饭!只要某人一清醒过来,江无畔就抑制不住那种凶恶态度。
哦……就算脑筋现在还不太清楚,从本能上也知道眼前这人不好惹,杜鳞迷迷糊糊的想要爬起身子,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我……动不了……
他说话时舌头都大了……刚才那股说要纠缠至死的神勇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江无畔无奈,也只能像前几天一样起身拿了药碗,单手扶起杜鳞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从后面绕过手臂,将药碗送到他嘴边。
好苦……杜鳞才喝了一口就承受不住了,当下眼泪汪汪、百般委屈的望着江无畔。
苦也要给我喝下去!可惜的是只要他一清醒,江无畔就立刻恢复冷硬态度,硬是给他将一碗药都给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杜鳞的脸都皱起来了,脑袋昏昏沉沉,后脑还隐隐作痛,结果这个凶巴巴的美人儿还欺负他,真过分。
被泪水弄模糊的视线可怜兮兮的望着江无畔,对方却不为所动,直接换粥碗上阵,又被灌了半晌,江无畔这才罢手。
杜鳞立刻昏沉沉的睡过去。
江无畔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衣服拉开,用最轻柔的手法帮他背上伤口上了药,对昔日同赴云雨的诱人身体,此刻却可以不含任何邪念地加以照顾。
这并不是恢复了以往心如止水的境界,而是……
一想到杜鳞迷迷糊糊为他挡住那一刀的情形,江无畔的心情就又开始复杂了。
杜鳞的伤势过了十几天才好,不过等到他恢复清醒,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之后,江无畔立刻甩手不干,离开临剑庄了。
这一切都是起源于离开临剑庄外出办事的江福带回来的一则消息。
丁挽歌为查探黑衣杀手的行踪,结果离奇失踪了。
江无畔二话不说,准备出行,说什么也要亲自去找丁挽秋回来。
在临走之前,这位近日来不知道为什么性情越发Y晴不定的江无畔,来到他的厢房,冷冷看着他好半晌,盯得他浑身发毛,才丢下一句,自己的伤自己看顾,等我回来检查,如果没好,你就死定了。
杜鳞完全就是莫名其妙……
搞什么啊?
那之后江无畔还真是彻底履行了之前说过的话,一个使唤的人都没给他派来,搞的杜鳞只能惨兮兮的自己处理伤口。
哼!那只畜牲,我好歹也是为了他才受伤哎,这是什么态度嘛……哼哼唧唧的给自己擦药,擦着擦着,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话说回来,我当初干嘛吃饱了撑了帮他挡那一刀!
如果说是为了让江无畔消气,或者是趁机威胁那小子多画两张春宫图之
类,也可以说得通,但是明明在思考之前,身体就擅自行动了。这又怎么解释呢?
杜鳞自己都想不明白。
算了,不管了!麻烦死了!哎哟哟,好痛……好痛……杜鳞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这让他更加怀念昏迷不醒那段时日了。
说起来,那段日子该不会是江无畔一直在照顾他吧?
这么说,那只大手抚摸在背上的感觉,还真不赖……
这么一想,身体就又有了反应。
杜鳞望着精神奕奕的下半身,苦着脸道:啧,身上带伤,行动不便……连嫖妓都不行哦……
就这样又熬了十几日,终于等到伤疤彻底脱落,只余下一道R痕。
杜鳞终于可以摆脱只能靠右手抚慰的噩梦,又趁着牢头不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跑出去嫖妓了。
初时,杜鳞在红粉阵仗里还如鱼得水,快活得不得了,但如此过了几日,就忍不住开始想念不知道混到哪里去的牢头。
江无畔到底找到丁挽秋没?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如此又过了几日,杜鳞也觉得夜夜笙歌没啥意思,自动自发的回转自己住的小院,坐着发呆。
已经非常习惯纠缠的那道身影一旦不在,为什么就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呢?
杜鳞想不明白。
就这样,又发呆过了二十多天,江无畔总算是回来了。
杜鳞见到江无畔的时候禁不住吓了一跳。
江无畔向来洁净的白衣都变得灰扑扑的,长发也随便挽个发髻,脸色憔悴,脸颊的R都有些瘦下去,下巴显得更加尖削了。
不知道怎么的,杜鳞见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一拧,嘴巴上却使坏道:怎么?才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你就想我想成这样?
江无畔坐在书房正中的椅子上,双眼也不看他,一身难得的落寞让杜鳞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
江无畔忽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他腰,将脸也埋在他的小腹处。
杜鳞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江无畔从来没有像这样主动亲近过他,现在是怎样了?到底在搞什么?
江大剑客,你、你怎么啦?
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找不到他……
啊?杜鳞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会吧?
挽秋他,我怎么也找不到他……如过我当初强硬一点,无视他的感受尊严之类没用的东西,那他现在就不会……这一个半月来,江无畔率领众人差不多将整个江湖的地皮都翻了一遍,还是找不到丁挽秋。
半照晚简直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而唯一有可能告诉他们丁挽秋去向的黑衣杀手们,则是更难找,也更难缠的对象。
所以,这么长时间来,江无畔一点收获也没有。
而其他剑术十绝的剑客们,也遇到了同样的难题。
江无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示弱,当下伸手一推,将杜鳞推开,侧脸不去看他,声音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对不住,我失态了。
在看到杜鳞时,心中的那根紧绷的弦顿时崩断,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做出那些丢脸的举动,这点让江无畔也尴尬不已。
杜鳞望着江无畔狼狈且憔悴的模样。
所以,江无畔才会这么狼狈么?
这一个半月来,想必都为了寻找好友而忙得团团转吧?
望着到这时候才把真实情感爆发出来的男人,杜鳞感觉到有根刺轻轻戳了戳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个半月未见而积压的感觉此刻集体爆发,他伸出手按住江无畔的肩,看着那张满是愤恨自责的脸,杜鳞忍不住弯下身,将脸凑了过去。
江无畔没料到他在这时候居然这样做,愣了一下,已经被得手。
杜……嗯……江无畔伸手想推开他,却不料杜鳞的舌已经撬开了他的双唇,直闯而入,带来一波波既陌生又熟悉的麻痒刺激,也让他的挣扎变得软弱无力。
被人这样紧紧抱着,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对于现在心中自责的江无畔而言,毫无疑问是最大的诱惑。
为什么自己这样没用?
为什么在最危急的时候不在好友身边?
为什么当初猪油蒙了心,放任挽秋涉险,而不去帮忙?
明知道敌人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尊重好友的意思,袖手旁观?
该死的尊严,在生命、危险面前如白纸般脆弱、无聊到让后来人耻笑的地步!
该死的信任,让他坚信挽秋不会有事,结果现在却……
慢慢的,被动的舌被撩拨起一起共舞,江无畔原本想要推拒的双手,也突然发狠般的紧紧锢住了杜鳞的身子。
呼吸急促,身躯交缠,杜鳞原本只觉得心中一动,想要吻上一吻、亲上一亲,稍微安慰一下,却没料到现在这种情绪的男人压根经不起撩拨,身子已经被紧紧抱住,仿佛想要将他的骨头都碾碎的大力,或者该说想要将他整个身子都揉进去的拥抱,让他险些呼吸不上来。
这种被迫切需要的感觉,以及前所未有的强硬感,刺激了身体,于是他也反手紧紧抱住那人,更加用力的吻过去。
两人相互纠缠,相互拉扯,此刻都凭借本能行事,天性中喜欢侵略的兽性占据了上风。杜鳞只听到咚的一声响,整个人被硬生生的按倒在檀木书桌上。
这里是书房,自然没有床榻,最方便的也就是桌子。书本纸张笔架被闯入地盘的侵略者扫到了地上,噗啦啦的响成一片。
杜鳞双腕被抓,拉至头顶,衣衫早已被扯开,胸口随着急呼吸而上下起伏。
喘息声,雄性发情所发散出来的气味,刺激着二人彼此之间的感觉,驱使着他们的行动。
凭着那次半醉半醒的记忆,江无畔垂头啃咬着杜鳞颈畔,一路沿着向下,来到胸口处,舌尖舔上了胸口茱萸处,随后牙齿两相一错,略带着狠劲儿的咬上。
啊……沙哑却说不出甜腻的声音似是欢迎,又似是推拒,杜鳞眼前模糊,未遭束缚的双脚已经缠上了对方腰间,臀部轻轻磨蹭着对方贴近的部位,很明显的感觉到那地方的炽热与硬挺。
他可是靠了自己的拇指姑娘太久太久,现在遇到机会哪可能轻易放过?
更何况现在箭在弦上,再也控制不住,忘却了性事过后的酸痛疲惫种种不适,现在只想快点得到那种穿越云霄的快感。
快……快点……啊!几经磨蹭挑逗的结果,就是欲望已经肿胀到快要爆炸了,偏偏双手被抓住,也不能自己搓弄,唯今之计,只能促使对方快点动手,解了他身上的麻痒。
长裤被褪到膝下,右腿高抬,被架在左上臂上,双双勃发的部分相互磨蹭,感受着对方的炽热坚挺。
……唔唔……快点,再快点……这种刺激女人可给不了,坚硬如铁的下T相互摩擦,过不了多久就渗出蜜水,杜鳞从鼻子里哼着,从喉咙里呻吟着,为了快点登上高峰,腰也忍不住随着动作扭动起来。
L露出来的臀丘,随着一冲一撞的动作,一下下磨蹭着最敏感的地方,虽然未曾真正交H,但R体摩擦撞击的声音,Y亵的水声,沙哑却不减柔腻的喘息声,都再三挑战着男人的承受能力。
啊……
嗯……
几相磨蹭的结果就是二人同时攀到高峰,江无畔跌到杜鳞身上,他衣衫尚且完好,杜鳞的长裤却已褪去一边,另外一边挂在被抬起的右脚踝上,下半身空荡荡赤LL的和他亲密相贴,上半身的外裳混着内衫皱巴巴的挂在双臂上,什么也遮不了。
虽然此处昏暗,但从窗外流泻进来的月光却毫不吝惜的为L露出来的身子笼上一层淡淡萤光,白玉也似的身体在黑衣衬托下,越发显得晶莹,触手过去,只觉肌肤滑腻,虽渗着汗,却刚好吸住了手,让人舍不得离开。
杜鳞呼吸由急渐缓,高C过后,脸颊上浮出淡淡薄红,双眸如水,额上覆了层细密汗珠。这时的他,没了平日里的无赖讨厌相,虽说容貌平凡,气质却在此刻恢复,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江无畔半压在他身上望着他,看到几绺散发打湿了黏在额上,边伸手替他拈去。
杜鳞看了他一眼,目光迷蒙,微微一笑,嘴唇便立刻被吻住。
这次的亲吻远较前次要激烈许多,狂风暴雨一般,杜鳞来不及抵挡便随波逐流,间或煽风点火。
手指在身上四处游弋,杜鳞双手早已被放开,却因为体位缘故,抓不住对方的肩,却反手拉扯住垂落纱幔,将身子拱起,因欢愉而颤抖,也为接下来必经的痛楚做着准备。
嗯……
一声闷哼在喘息声中响起,杜鳞只觉得对方双手托住他的臀丘,用力向两边分开,随后那凶物直闯而入,就着初次渗出的蜜Y,直捣黄龙。
嗯……二人同时闷哼一声。
R刃初入时略显艰涩,虽然情动,但那地方可不是用来欢爱的,干涩紧窒狭小,虽然有先前的欲Y润滑,但还时略显不够。此刻硬生生闯入的结果就是双方都痛得有些受不了。
杜鳞双眉紧蹙,显然是痛得紧了。虽然贪恋后面的快乐,却也很想破口大骂。
抬起头来,还不等开口,就见到对方原本禁欲味道极浓的脸上红霞涌出,额间一滴汗珠沿着眉尖划过鼻粱,从鼻尖滴落,滴到他的小腹之上。
杜鳞小腹处只觉得一股烈火随着那滴汗腾腾焚起,和流窜身上的其他火焰联合,烧得他情欲顿时远超过痛楚。
从这角度可以清楚看到自己腰肢被抬高,那人双手捧住自己双臀,那物C入半截,还留下半截在外面。
一想到这就是那个对妖媚入骨的蛇蝎夫人不屑一顾,极端讨厌行为不端者,又恨不得将自己砍成八段的古板剑客江无畔,一看到这种过于刺激的景象欲火就更烈了。
杜鳞禁不住诱惑,伸出手向下身探去。指尖在对方L露出的半截阳物和自己吞了半截的秘X抚去,惹来对方全身一僵,随后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声随之响起,杜、鳞!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喘息着,带着媚人的笑,大胆或者该说是放肆的抚摸着彼此相连的部位,机会难得……下次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兴致,不趁着这机会好好研究一下,还怕我写不出来……啊!呜呜……
带着喘息的笑语结束在猛烈动作中,江无畔居然就着结合的姿势,强行将他的身子就这么转过去,从背后接受强而有力的侵犯。
背部的伤早就已经好了,用了最上等的金创药,连伤痕都没留下。
江无畔弯身垂头,吻上之前的伤痕处,想起了在擦药过程中自己的心情,腰下一用力,变热胀大的硬挺侵入到更深的地方。
杜鳞只能在对方含恨报复的行为下发出急促的呜咽呻吟声,挺立而起的分身磨蹭着桌边,偶尔撞击两下,硬质的触感欺负得顶端Y体泊泊流出。
干燥的甬道习惯了闯入物的大小,开始了包容与吞吐。
嗯……呜呜……啊……
臀部被高高抬起,他人从来不曾看过的秘所,尽数暴露在那人面前。
杜鳞只觉得对方视线如火灼热,烧得他身上每寸肌肤都在发疼。这种感觉随着反复戳进身下秘X的R刃动作,直让他思想混沌,欲火却越发炽热高涨。
数日来的不安、不甘、悔恨,以及常在不经意间,对这个人的思念,在此刻全部化成对面前人的渴望。江无畔在进入对方身体时感觉到体内欲潮泛滥,更胜以往。
他再也控制不了在狭小甬道中肆意驰骋,他能清楚感觉到那雪白双丘中的窄缝有多紧窒,紧紧箍住他不肯放松,内壁柔软如丝绸,却又炽热如岩浆,只想着将他整个吞进去,再以烈火烧融烤化。
欲火烧到了脑子,刚发现的事实被迫中止思考,江无畔抱着对方的腰,在快点,用力点,别停这一类焦急的催促中,大力的戳弄着同一个地方,直至最深处那点……
在攀到最高峰的时候,江无畔听到自己的声音喃喃说道:杜鳞,我喜欢你……
第八章 难
杜鳞整个人都懵了。
他耳朵没出问题吧?
还是那一刀砍中的地方不是后背,而是脑子?他怎么听到那个死硬脾气、超讨厌他的江无畔会说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哈哈,幻听,这完全就是幻听嘛……
他很想打个哈哈混过去,但事实却不容他这么轻松。
江无畔说完后,高C也过去后,两个人的嘿咻也结束后,天边也放光了后,貌似就连江无畔本人都有些想不到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铁青着脸坐到一边。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说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杜鳞有些承不住了,忍不住开口打圆场道:呃,江大剑客,那个啥,你也知道,做种事的时候,往往有很多时候都是情潮澎湃,脑袋也会发昏,往往会说出自己并不想说的话……
江无畔本来还在那边拉长着脸,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一把抓住杜鳞的胳膊,用冷到让人全身冻结的声音道:你是说我骗人?
这么近的距离目睹俊美面孔变成妖魔鬼怪标准模样,杜鳞当下就没骨气的屈服,哈哈,哪能啊!我就是一时嘴快……如果不顺着他说话,只怕小命不保。
哼!江无畔松开手,继续生闷气。也不知道是不满他自己,还是不满杜鳞。
杜鳞尴尬的干笑两声,不可否认,如果真被这个江无畔喜欢上,那接下来的可就是水深火热了。虽然说他很喜欢江无畔的身体,但也不能为了R欲享受,而使得日后天天被人盯牢吧?
不行,得想法子出去避避风头。被人喜欢上,这可是相当糟糕的事。
如果在一棵树上被人吊死,那之外的整片树林要怎么办?
江……
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仆人大喊大叫,庄主,不好了!庄主!
随后就是人们冲过来的脚步声,声音之大,可想而知场面有多壮观。
糟糕!
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事情不妙,但掩盖已经太晚了,来的人动作迅速,江无畔就来得及将被单丢给杜鳞裹身,房门就被从外撞开!
庄主!大事不妙……啊!
向来沉稳的管家江福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石化在原地,而跟在他身后的众家丁们在看清楚屋内情形时,也全体僵硬了。
啧,真没教养……杜鳞嘟嘟囔囔的用被单包裹身子,勉强从地上站起身来,不过在这段时间内,众人也已经看清楚了他身上的淤痕。
屋子里弥漫着情事过后特有的腥膻味,庄主的外裳抛了一地,变成碎条的似乎是杜鳞昨天穿过的衣服,还有乱七八糟的桌子,甚至连柱子上的帷幔都被扯下来了……
江福两眼一翻,咚的一声向后直跌倒地!
管家!管家!
管家你怎样了?
家丁们呼啦啦的忙着搀扶,江三更是用满是伤心的水汪汪眼眸盯着江无畔身后,等到转到杜鳞身上时,立刻换上满是愤怒、怨恨的狠戾眼神。
妖孽!都是你迷惑了庄主!我要杀了你!一同来访的还有随身不离的大板斧。
哼哼,来呀来呀~有本事杀了我啊!哈哈哈,可惜你家庄主还是喜欢我胜过你啊……某人尽管行动不便,还是小人得志状的狂笑,顺带躲在江无畔身后,挑衅的冲着江三做鬼脸。
庄主!
江无畔感到眉心隐隐作痛,伸出手,拼命的揉捏,脸上更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没个好解释……
江三这才不情不愿的将怨毒视线从杜鳞身上收回来,转向江无畔时,则是一脸慌张,庄主,怎么办?有人送了这个来。说完,就从昏厥倒地的江福手中拿过一个锦囊,递给江无畔。
锦囊本身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上面居然绣着一幅男女交H的春宫秘戏图。江无畔一接过来就眉头皱得更紧,一看到这个东西,再闻闻那种甜腻到反胃程度的浓香,他就知道这东西是谁送来的了。
哟,蛇蝎夫人的东西啊……你果然还是和蛇蝎夫人有一腿!从一旁探头过来,看清楚他手中锦囊的杜鳞立刻喜滋滋的搭腔,那口气,完全就是见猎心喜,一副闻到天大八卦味道的嘴脸。
滚!恢复常态的江无畔干脆利落的回答。不过总算体谅这厮现在身体不适,没有动脚去踹。
打开啦!看看里面装了什么?老是被这样对待,杜鳞都习惯了,当下面不改色催促道。
江无畔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拉开绳结,同时屏住呼吸,防止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暗招。
一枚玉扣从打开的锦囊口中跌落,正掉在江无畔等待的左手上。
以一整块翡翠雕琢成的龙口尾相衔,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此刻那两颗红宝缀成的眼眸正对江无畔的眼,让这位一庄之主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啊?看起来像是男人的饰物……啊!杜鳞忽然想起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温润如玉的儒雅男子。这不是半照晚丁挽秋的玉扣么?如果没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