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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蜂姑娘不死心道:那你身上还有啥C药没有?撒一把下去,让他们快点办事!这样磨磨唧唧看的实在郁闷!
白雉抽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我身上到底哪些能起到C药的效果。
呜哇啊啊啊……蜜蜂实在快要被这厮郁闷死了!
小白郎中看着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副快要被郁闷的吐血的模样,难得体贴了一把,我这里倒是有治咳血的……但是你也知道嘛,有什麽副作用我就不保证了。
蜜蜂真不知道该拿皇蜂针戳死他,还是戳死自己,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面前迟钝淡然的郎中,心中赌咒发誓下次再也不要和这厮搭档!寿命都被他硬生生的气掉了二十年!
小白郎中也不看她,继续嗑瓜子,注视着下面还在搂住亲亲亲,死活不肯入正题的兄弟俩,慢悠悠道:他们多久入正题我是不知道,但如果再等一会儿,只怕是想入正题都入不了了。
嗯!?蜜蜂眯起眼,耳中传来踏断树枝的细微声响。
有客人来了。
一路上跟着的苍蝇还真不少,尤其还是冤家死对头,蜜蜂一转头,就见到黑暗深处老相好飘荡的衣角在树干後、树叶间遮遮掩掩、飘荡无方,当下满腔怒气就冲着对方发作出来。
雅公子那帮侍卫到底是做什麽吃的!?居然在他们主子的紧要关头把人放进来!?
白雉瞥了她一眼,心中倒是明白这其中的猫腻。
哎呀,看起来应该是某人不愿意让春宵书坊的人手占便宜,变着法子让她们忙翻天。
不光如此,还用这种摆明了吊胃口的方法折腾这些在某些方面欲求不满的妖女们……雅公子,果然是个厉害人物,但是,貌似也是个无聊人物。
白雉继续嗑着瓜子,不去点明某人心中的那点猫腻,也懒的提醒已经陷入局中开始抓狂的蜜蜂姑娘,活春宫变成了坐山观虎斗,虽说差劲了点,不过也还算不错……
够他打发无聊时光了……
分成五队!甲队从西南方绕过去,乙队在前面拦阻,丙队护住小猪雅公子,别让他们意乱情迷的被人端了,丁队继续观察,记得把兄弟俩的一举一动都描写清楚了,回头若是少了什麽,我惟你们是问!戊队分散开,要从各个角度将这场活春宫画好啊!远景近景,动作角度,你们的担子最重,给我好好表现!春宵书坊是会记得你们的功劳的!好了,散开吧!
是,蜜姐!
姑娘们应诺一声,前三队恋恋不舍的离开观摩现场,身形如惊鸟蝴蝶,向着一路跟过来、Y魂不散的绝杀杀手围剿过去,将看不到热辣动人春宫戏的怒火都发泄到那群可怜杀手们的身上。
而後两队则迅速占据有利位置,全方位观摩兄弟二人滚来滚去,在水里面扑腾来扑腾去。
过不多时,从林中深处便传来细微的金属兵刃交相撞击声,低声叱喝声,却淡的几乎消失在夜风中。
还有四周潜伏在林子里、野草丛中愈见清晰的喘息声,都逃不过他的双耳。
感觉到怀抱中弟弟的推拒越发强硬了点,朱弦好笑的凑到他耳边,借着亲吻的姿态,小小声的笑着对他说,好啦,再等一下下,等那帮免费打手帮我们把尾巴处理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这个Y险、狡诈、宁死不吃亏的腹黑恶徒!
朱熙真的很想大叫着离开这厮身旁,但他此刻被点了哑X,又被拿住要害,还被这恶人摸来摸去乱揩油,实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天无眼啊!
她们跟了我们这麽久,也帮忙处理了一堆麻烦,保护了我们这麽久,也该是给点甜头了……小朱,这对你而言也是举手之劳,服务一下你的同门也没什麽不好……嗯……
说着说着,哥哥又咬上他的嘴唇,舌头也探了进来。
啊啊啊!他是猪!!!
刚才居然还为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所说的话心动了一下,心动个P!这厮就是个没心没肺的Y险东西!居然这样利用他师门的人,居然这样对他,还让人免费看活春宫,他,他一定要干掉这家夥!绝对!!!
朱弦望着弟弟因愤怒屈辱而扭曲的俊美脸孔,心中更是瘙痒难耐。
果然,还是朱熙最对他的心意。
太有趣了,呵呵……
红紫乱朱【四十一】(兄弟)
要说这世上有什麽东西比冤魂还要Y魂不散的,绝杀绝对算得上一号。
先不说之前被人雇佣刺杀雅公子,随後被朱弦那打死不肯吃亏的主儿折腾的欲仙欲死,後来又去招惹小王爷朱熙,惹来他家哥哥更加凶狠的打击报复,差点被搞得在京城的势力分崩离析,三番四次都载在一个人手上,这帮杀手们还是铁了心的往前凑,头撞南墙也不回,生生要把那面墙撞出个大窟窿来不可。
现在这情形,不就是证明对方百折不挠的铁证?
打从昨夜起,朱熙总算才迟钝的发觉到,原来镇平王府车队P股後面跟着一条尾巴,如果不是春宵书坊的姑娘们集体跑过来观摩活春宫,雅公子又故意要整治这帮女人们,让她们越是想看到活春宫就越是看不到,小王爷还真没发现被盯梢了。
混账!那帮杀手到底是什麽时候跟上来的?
一出镇平王府的时候。相对於他的烦躁不安,坐在一旁手持书卷正在翻阅的雅公子倒是气定神闲,浑然不觉外面打的热火朝天。
你怎麽不早说!?早知道有那麽一堆煞星紧随其後,他才不会老是想着落跑,这不是脱离大部队,直奔敌人怀抱的最愚蠢做法吗?
兄长大人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镇定道:小朱你又没问……
¥#!%!!!朱熙悲愤了!我没问你不会说啊,我好歹也有权知道现在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朱弦似乎感觉到了他散发出熊熊火焰的双眼,温柔的笑了一下,手指依然好整似暇的翻动着手中的书页,你那些同门十分勇悍,杀手们还没摸上门来就被解决的差不多了,既然能解决,那麽问题就不是问题,所以也没有什麽说的价值。
¥#!!!这厮总是万年有理,朱熙被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愤愤的坐回被褥上,郁愤难消的死盯着朱弦看。
该死的,被这样一条尾巴跟着,他要到什麽时候才能顺利逃跑啊?如果逃不成,这次绝对会被带回下九流总山门,到时候想逃跑,做梦还比较快!只要到了九尾师叔的地盘,那位师叔绝对会用尽方法胁迫他和兄长交、交欢,到时候好参出图中的秘密,该死的,那到底要做多少次才行啊!?
朱熙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老天啊,你到底要耍我到什麽时候、什麽地步才肯善罢甘休啊啊……
朱弦的视线总算是从面前书卷上稍微移开了一下,这一看险些让雅公子喷笑出声。只见小王爷双手撑在被褥上,双膝前屈跪倒在床榻上,头上垂着黑线,四周飘着鬼火,那模样,当真是凄惨无比,却喜感的让兄长大人险些喷笑出声。
啊啊,不能笑出来。
现在笑出来绝对会被弟弟怨恨一辈子……好吧,就算不加上这次,弟弟也已经怨恨他一辈子了。
雅公子十分有觉悟的咳嗽了声,虽说他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蛮愉快的,但就是不能明明白白说出来,要不然,咳咳……善後会非常麻烦吧?
兄长大人伸出手,充满安慰味道的轻轻拍了小王爷的肩膀几下,换来对方怒目瞪视,以及破口大骂,滚开,都是你这厮,害的我这般凄惨!
朱弦也不以为意,事实上这位小王爷大多数劫难确实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朱熙本身并不知道那麽多,只是泄愤的辱骂而已,却不料这番话却正戳在正点子上。
朱弦依然是包容一切的温和微笑,非但无视小王爷的怒目瞪视,反而继续变本加厉的又拍了几下,这才被朱熙一把抓住手腕,甩了出去。
小朱,看到你这样为我担心,做兄长的,真是十分感动。
为你担心个P!老子是为自己的事担心!朱熙顿时脸红脖子粗。
嗯,我理解,小朱你就是这麽个体贴内敛温柔的孩子啊。兄长大人面不改色点点头,小王爷的脸色已经变成紫红色了。
朱弦看着他那副怒火冲天却又骂不出话来的模样,真是可爱的令兄长大人想扑过去抱一抱,亲一亲……
停!少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朱熙被那双水汪汪、饱含情意和欲望的眼睛打败了,他努力抓挠着胳膊上涌起的J皮疙瘩,缩到软榻角落里。
哦。朱弦咳嗽了一声,垂下了头,只是语声更加轻柔舒缓,你别担心,我说过会保护你的,不管对手是什麽人。
朱熙又想起了昨日在湖水中这厮的一番话,当时心中还感动的半死,结果呢?转眼间就被这厮用来算计报复春宵书坊的姑娘们,居然让那些色女看他们两个的活春宫,这该杀的死朱弦啊啊啊!就算是将这厮剥皮剁碎都不能解他心中之恨!
没法子,春宵书坊那种地方觊觎你的人实在太多了,如果不让他们好好看看,只怕会有些胆大的登徒子对你下手。
放P!这完全就是鬼扯!朱熙气的跳脚,指着朱弦鼻尖的手指都颤抖个不停,那帮死女人分明就是想看你和我滚床单,你这家夥明明就是……
正因为她们想看,结果看到半截就结束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兄长无所谓的摊开手,说到这里,雅公子又是一脸沈思状,接吻抚摸都做了,为什麽还是没发作?看来那个春毒还真是……
真可惜,那麽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他把弟弟抱在怀里揉了又揉吻了又吻,结果那春毒还是没什麽反应,搞得他连光明正大和弟弟滚床单的理由也没有,啧!
朱熙看着兄长大人一脸惋惜状,气的身体都在打摆子。
啊啊这个不知悔改的畜生……
所以她们今天也就分外卖力啊……兄长大人转过头,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起茶盏,啜了一口。
仿佛印证雅公子所言非虚似的,外面的呼喝砍杀声更大了。
该死的都是你们这帮有脸也看不见的跟P虫,才使得老娘没看到好戏!啊啊啊,亲兄弟(并不是)两人的滚床单啊啊……我灭了你们!
啊!
奴家,奴家……你们这帮不知人间情趣的蠢货们知道奴家期待了多久吗?结果呢?都让你们搅和了!
呜!
明明能看到全过程的,结果你们发什麽声啊!?是男人就该在被砍被杀的时候忍着,结果都怪你们这帮懦夫!惊扰了那兄弟俩,我们没好戏看了!
哇!
还叫,还叫!叫P啊叫!老娘打从好几年前就觉得这对兄弟有看头了,可偏偏就是没啃到戏R!老娘要看他们两个滚床单啊滚床单!
呜哇啊啊啊……
一声痛骂一声惨叫,充分体现出姑娘们的怨愤有多大,怨念有多强,黑衣杀手有多可怜,这简直就是专程送上门来供发泄怒火用的嘛。
杀杀杀杀杀!!!那是侍卫们的怒吼声,其中蕴藏的杀气足以遮天蔽日,那种恨不得食其R、啃其血、饮其血、寝其皮的仇恨,委实让人胆颤心惊。
不过这杀气是冲着黑衣杀手,抑或是春宵书坊的姑娘们,还是坐在马车中的小王爷,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杀气,这种氛围,简直就是到了血流成河、千军万马的沙场了啊……
朱熙冷汗唰啦唰啦的往下流,他该说什麽?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间,姑娘们的惊叫声响成一片。
红紫乱朱【四十二】(兄弟)
忽然间,姑娘们的惊叫声响成一片。
啊呀!
呜……
该死的……
怎麽!?难道这些勇悍无比的娘子军被黑衣杀手打败了!?朱熙赶紧掀开车帘,却见到方才还杀的性起的三帮人马无分彼此、亲亲热热的倒卧成一堆,春宵书坊的姑娘们,扮成女装、五大三粗、QG人视觉的人妖侍卫们,连带着黑衣杀手都倒卧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到底是……中了什麽可怕的暗算?有厉害的敌人杀过来了?还不等小王爷确定一下情况,就听到那边怒駡;声起。
死小白,你一边蹲着去,别在这里撒药!你不知道你的药无差别攻击吗?看见没?你同门师姐妹都中招了!蜜蜂姑娘看着这倒卧一片的情形,肝都疼了。
哦。始作俑者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找了个树荫处,蹲在那里嗑瓜子。
蜜蜂额头上迸起一根青筋!
你别走!先把毒给老娘解了!!
……小王爷彻底无言。
这些绝杀的人,应该也是冲着你背上的藏宝图残片来的。雅公子一下子就戳中了重点。
……哼!自从知道自己後背上的秘密,朱熙早就猜到那帮杀手的目标是谁了。那条Y蛇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被死对头蛇蝎夫人连同这些杀手们追的上天入地无门的凄惨情形,他都看在眼里,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麻烦一下子转到本应该看热闹的他身上。
小朱,只要背上还有那东西,你就避不了。雅公子伸出手来,拍在他的手背上。
……朱熙瞅着自己手背上那只碍眼的手,直接一巴掌把它打开了,但是对方又不屈不挠的覆上来,又打飞,继续盖上,跟着打飞,锲而不舍的盖上。
小王爷郁闷了。
雅公子的手指并不如看起来那麽柔软,虽然那五根手指修长纤细,上面覆着的皮肤也是十分白皙,就像是手无缚J之力的书生才拥有的手,手掌心处却有着不薄的一层茧。
那是练武留下来的痕迹,朱熙现在还记得那小小的杏衣少年舞动长枪时的洒脱模样,所有的武功都是实打实练出来的,掺不得半分假,这点就算是天才,也不例外。
而他左手的指头上也有着更加厚的茧,那是练书法以及暗器出来的痕迹。
朱弦虽说才能过人,却也比其他人更加努力,这一点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但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更加痛恨他这个兄长。
明明他也拼死努力了的,但为什麽就是无论如何,就是不如这个人……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但现在这只令他痛恨的手,却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像是要给他力量一样,那般用力,却也温暖的令他贪恋。
下九流门也罢,春宵书坊也好,还是那些绝杀的杀手们,藏宝图残片的魅力足以大到他们铤而走险,而为了这张图,他们肯定会用尽方法夺取,除非这张图不在了,你才能自由。
朱弦紧紧盯着弟弟的脸,看着弟弟脸上陡然涨红一片,又猛地变成雪白。
他又紧了紧握住对方手指的手。
因此,下九流门总山门非常去不可,一方面是为了你身上的春毒,另外一方面,那里有能将你背上藏宝图消除的药,为了这个,我们就非去不可!
……
他们既然能在你身上绘上这样的图,自然就有办法能消除,只要藏宝图的拓印在他们手上,那麽就算没有这种解药,他们也会为了消掉你身上的图而努力。这是唯一能让你自由的方法,小朱,熙弟,我们避不了!哪怕对手是整个绝杀,或者是那个恐怖的九尾,我们也不能逃避,明白了吗?
朱熙的嘴唇张开又合上,随後再度张开,脸却涨的通红,到最後硬声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朱弦没计较他糟糕的语气,只是笑着应道:你是我弟弟,又是我这世上最心爱的人,你若有难,我也独活不了……怎麽与我无关?
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其中的情意却浓丽的让人瞠目结舌,只是这本该是让人心头淌着蜜的话语,却让小王爷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麽?
朱熙望着那张情真意切的文雅面容,只觉得方才还能让他安心的触摸此刻却是说不出的冰冷。
之前还能无视自己的心情,暂时沉溺於这偶尔展现出来的温柔里,但是一旦这人挑明白说了这些甜言蜜语,就会愈发的讽刺,就像是一盆盐水,毫不留情的泼在被掀起疤痕的伤口上,痛的心口都在抽搐。
小王爷心中不爽,紧接着怒气就涌了上来,正待一巴掌将这个满口口花花的混球打飞,却不料还不等他动手,对面的雅公子神色微微一窒,直接扑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放开……唔!
朱熙的挣扎并没有维持多久,朱弦紧紧抱着他,直接撞向马车车壁!
朱弦神力惊人,马车顿时四分五裂,但还不等他抱着朱熙飞身到更远的地方,更大的爆炸就在身後发生了!
轰隆隆!
剧烈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流将他们两个彻底掀翻,尽管朱熙被朱弦紧紧抱在怀中,但这种巨大冲击力也让他五脏六腑内一阵翻涌剧痛,双耳轰鸣,竟是什麽也听不到了!
与之相比,什麽乱石碎屑倒是小意思,还不等砸上他们两个,朱弦冷哼一声,真气激荡,袍袖扬起,直接将迸S而来的碎屑残渣扫到一边,就算是人头那麽大的石块,也在他衣袖一拂之下变成指头大小的碎渣。
只是可惜了马车旁护卫的侍卫们,虽说他们反应也不慢,但到底还是慢了些许,朱弦回过头来一眼,便见到自己的人倒伏一片,生死不知,顿时怒上心头,只想着要偷袭的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这灾难还没个完!
放!沉声低斥,霹雳弹咬着朱弦的脚步跟了上来,又是一串连环爆炸,就算是朱弦,也被震的头昏目眩,落地时仍不免单膝跪地,忍不住喷出一口淤血。
朱熙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已经被震的昏厥过去,他面色铁青,唇角一条血线,看来受伤不轻。
朱弦揽紧了弟弟,环顾四周,爆炸掀起的尘烟略微消散,便见到远方酣战不休的众人倒的倒,伤的伤,看来已经无力再保护他们,朱弦也不可能抛了弟弟不理,便将外裳一掀,束成布绳,将朱熙背在背上,紧紧束在一起。
五名黑衣杀手显露身形,向他这边小心翼翼的踱来,朱弦见他们衣角上绣有金线,便明白这些与之前遇到的杀手不同,只怕是绝杀之中的精锐吧。
与这些只懂杀人的家伙也没什麽好说,威*利诱也没什麽效果,这种情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反而乾脆直接的很。
朱弦深吸一口气,脸上笑意依然未敛,声音柔和的像是怕惊跑了凑来身边的小白兔,来吧。
那几名黑衣杀手却没应承他的邀请,而是侧身站到一旁,分成两排,就听到叽叽嘎嘎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这种声音就像是车轮碾压路面,在这种情况下,却是更加瘮;人。
朱弦不动声色,心口却咚咚咚的跳快了一点,这阵仗非比寻常,只怕来的人是前所未有的棘手。
渐渐的,那声音由远及近,就见到几名黑衣杀手拉着一辆囚车,向这边走来。
说是囚车,却是由手臂粗细的铁G围成的铁笼,被铁链重重缠绕,一直蔓延到黑衣杀手们的肩膀上。
看那几个杀手,走的甚是缓慢笨拙,露在外头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就连蒙面的黑巾都一片濡湿。
这些杀手武功虽说算不上一流,却也能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此刻这般情形却如常人一般……不,甚至是比常人还不如……
朱弦眯起了眼,内力缓缓在体内流转,蓄势待发。
牢笼里,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人。
杀手们拖着车走到他跟前,将铁牢门打开,随後快捷无伦的躲闪到一边,远到足够安全的地方。
朱弦看着那个人拖着铁链从铁笼里出来,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红紫乱朱【四十三】(兄弟)
牢笼里,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人。
杀手们拖着车走到他跟前,将铁牢门打开,随後快捷无伦的躲闪到一边,远到足够安全的地方。
朱弦看着那个人拖着铁链从铁笼里出来,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那是个身材非常高大的男人,浑身上下包裹在和身後杀手们同样的一身黑里,不过在行动间摇曳的衣摆上却有着鲜艳到刺目的火色纹样,与那一头丰厚红发相映,就像是一团即将吞噬一切的火焰,熊熊燃烧。
那头发一直垂落到脚踝处,色泽鲜丽,就像是将男人身上的生气都吸取了一般,有一种过於蓬勃的生机,简直像要将人整个吞噬似的。
男人手腕足踝上都束着铁链,每一步走动都发出锵锵的金铁交鸣声,就像是杀戮的前奏,惹人心慌。
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恐怖压迫感从头顶*近,朱弦额上渗出细密汗珠,心口处如擂战鼓,一声声一响响,几乎震破胸腔。
原本就不算晴朗的天空愈显压抑,没有风,却有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气息惊涛骇浪般迎面拍来,让他几乎脚步不稳。
这男人,就像是一头从地府爬出来的凶兽,尽管满身枷锁,却依然不减凶蛮,只待择人而噬,咬的碎成渣滓。
在下都不知道……绝杀居然有这般厉害的高手……
朱弦听到自己吞咽唾Y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却是更加温柔平缓了。
他心知这一战必将艰苦无比,当下强行稳住心神,一只手却抬起,摆了个起手势。
脚尖一弹,身形便如离弦之箭,向红发男人面门踢去!
但还没等踢到,就有一股大力从脚踝处涌来,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掀飞出去!
直到这时,铁链相互撞击所发出的锵锵声才传来。
朱弦借力使力,在半空中一个翻转,落在地上的时候还是禁不住踉跄了一下。
方才那一下短短的对峙,他的左脚踝处剧痛难忍,骨头只怕已经裂了。
好大的力气!
朱弦感觉到方才那一下,红发男人并没有用上内力,而仅仅是靠着本身的力量将他的那一踢化解,随後还重伤了他的脚踝。
厉害!
从小就是天生神力,这样的他在纯力量方面还没有遇到过对手,此刻居然冒出来一个就连蛮力都不比他弱,甚至更强的家伙,怎能不让雅公子心生感慨!?
没想到绝杀居然有这样厉害的杀手,下九流门只怕也是指望不上。
朱弦暗暗握紧了拳。
他感觉到身後背负着的弟弟沉稳的呼吸声,心中又是一紧。
我怎样都无所谓,只是朱熙他……
虽说因为背上的图不会丧命,但……那张图必须与男人交H方才能显现而出,他怎麽可能让别人碰弟弟一下!?而朱熙又怎肯屈居於他人之下?
只怕到时会玉石俱焚了吧?
朱弦深深呼吸,直截了当道:若是想要藏宝图,就别*的在下玉石俱焚。
红发男人停下脚步,也不答话,倒是一旁蹦出个黑衣杀手,接过话茬,雅公子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麽是可以依仗,什麽应该放弃。
不说话……是不会说话吗?朱弦盯着红发男人的脸,心中思索着对方的情况。
男人的脸在散乱赤发间看的不是十分真切,方才短暂接触时,朱弦这才看清楚那张脸。
与一身压抑的黑,以及过於夺目的红相比,他的肌肤倒是洁白如新雪,在遮掩住鼻唇的铁面具映衬下,更显白皙。
唯一L露出来的眼,眼形狭长上挑,隐隐渗出一股媚意,只是那双眼中死气沉沉,将这天生的美好毁的涓滴不剩。
朱弦压下探究的念头,应道:有时候就算明知道不该做,做不了,也必须要做。说到这里,冲着他们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乌云散尽,晴空日出,尽管身处如此境地,竟然不见一丝Y霾。
这笑容看的众杀手一阵恍神,但接下来这位文雅公子说出来的话,却和那笑容完全背道而驰了。
若是你们不让我们离开,我就亲手掐死小王爷,大家一拍两散。
冷风吹过,几片树叶飘落。
哼!谁不知道你恋弟如狂,哪怕是自己戳自己十七八刀,也舍不得你弟弟受半点损伤!接下来,黑衣人们集体愤慨了!
先不说传言和打听来的情报如何,这位仁兄面对绝杀对他的追杀,只是施展了小小手段报复回去,但是之前绝杀惹上了小王爷朱熙,得到的报复那是一个铺天盖地、无孔不入,当初在锦州,如今在京城,那位恋弟狂的报复险些让绝杀在那两处的势力整个崩溃,这样还不算,这厮居然还想着顺藤摸瓜,彻底将他们绝杀碾成渣滓不可!
差别待遇也不带这样的啊……
啧!朱弦确实是下不了手。
倒是那红发男人懒得在这种没营养的话题上继续纠缠,身形略微晃动,一股无匹劲力向着兄弟二人袭来!
这掌势带着山崩海啸的劲头直卷而来,朱弦匆匆忙忙运了一点内力,哪里是他的对手!?闷哼一声,便被这股掌力轰飞,绑住小王爷腰间的腰带碎裂,朱弦拼着一股力气,将弟弟反手抱在怀中,以背落地,重重撞在四人合抱的一棵大树上!
轰隆哢嚓连声响,树木尽折,尘烟四起,朱熙被摔得七荤八素,摸不清东南西北,这时候停顿下来,就感觉到揽抱住自己腰杆的手臂一松,抬起头,正好看到朱弦侧头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们二人相拥着倒卧在一片残枝碎石中,身上衣衫被掌风搞得破破烂烂,到处都是泥和血,浑身上下就像是骨头尽碎一般,五脏六腑也像是被根G子搅拌折腾,难受欲呕。
……这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小王爷昏昏沉沉的脑袋这样想着,尽管有朱弦的保护,但他身上依然是十分不好过,可想而知他趴伏着的这个人更加不好过了。
林子中昏昏沉沉的,Y暗无比,他趴在朱弦的怀中,只觉得好闻的兰雪茶香都渗进了刺鼻的血味,难闻的要死。
但是身下这个人的躯体,却让他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他趴在那人怀中,动也不想动。
……兴许是要死了吧?
身上痛的就像是被肢解一样,还不如死了呢。
……和这个人死在一起?
小王爷此刻的脑袋还不太清醒,想不了那麽复杂的问题,只是隐约觉得,和这个人呆在一起,其实挺好。
老、老妖……别、别把人打死了!这可是主上特地吩咐……战战兢兢的话语戛然而止,朱熙努力睁开眼,就见到一道高大身影将另外一人甩到看不见的地方,随後迈步向他们这边这边走来。
锵锵的锁链声响震得人心中发颤,小王爷看不太清楚的双眼被一片黑影笼罩,逆着光的男人那头火焰般的长发像是吸了日光般,跳跃着难言的活力,但那双盯着他的眼,却像是丧失了生机的死物,让人心中发悚。
红发男人抬起了手……
……啊……
就这样,要死了吧?
和朱弦一起……
他的眼睛发涩,脑袋中的想法也变得飘忽,但原本应该无力动弹的手指,却纠缠着身下人残破的衣襟不放。
一股巨力从上方压下,皮肤都被劲风刮得刺痛,朱熙还来不及感觉更多,就听到一声轰的巨响,震的他耳膜都要碎裂了!
接着就是腾云驾雾似的,身体飞了起来……
啊,朱弦……
随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红紫乱朱【四十四】(兄弟)
他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
吃力的睁开眼,眼前由一片黑暗逐渐显现出物体的轮廓,那是一处半圆形的拱D,渗着微弱的光亮,愈发凸显出四周的黑暗。
他身上重的很,压在他身上的东西沉甸甸的,却是柔软的紧,还带着些微温热,鼻端渗入的是刺鼻的血腥味,以及里面掺杂着的、几不可闻的一丝淡雅茶香。
朱……
他的脑袋还是有些不太清醒,但脑海中却自动飘过一抹杏黄身影。
朱弦!
他猛地睁大眼,这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
他吃力的想要撑起身子,但略微一动,身体就像是七零八散似的,痛的他险些飙泪,结果离地一点点的身体再度跌回原处,身上压着的重量,还有身下突出的小石子更是雪上加霜,铬的他禁不住叫了一声。
啊!
身体痛的猛地弹跳一下,这一下倒是将身上的那人掀了开去,滚落一边,引得一声低吟。
唔……
朱熙听到这一声,也顾不得身上痛的要死,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撑起半截身子,查看身边人的情形。
这一看,就让朱熙脑中一阵轰鸣。
他的眼睛已经略微适应了一点这里的微光,虽说不能看的十分清楚,但朱弦身上那般狼狈的模样,也已经完全呈现在眼前。
打从记事起,他就不曾见过朱弦如此狼狈的模样,那人就像是别人起的外号一样,文雅隽秀,那人最爱饮的兰雪茶似乎也渗进了他的骨血里,散发着内敛含蓄的韵味,当然,这是不看本性的情况下。
而眼前的兄长,杏黄外裳早就不知所踪,里裳也已经碎成破布,挂在修长坚韧的躯体上,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接近於黑色。
L露在外的肌肤满是伤口和青紫,束发玉冠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长发散乱在肮脏的泥土间,夹杂着草叶,因凝结的血块而纠结。
朱弦的脸被长发掩住大半截,嘴唇发白,看起来既狼狈又憔悴。
这模样,简直就像是……
朱熙强行将那个眼看就要浮现出来的字又压了下去,他咬着唇,手指勉力抬起,不知道是因恐惧抑或是无力而颤抖着,缓缓探向朱弦的颈侧。
手指碰触到的肌肤虽然绵软,但却冷的很……朱熙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直到感觉到指尖下虽然微弱却还是明显存在的脉动时,他才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咚砰咚砰咚,如擂鼓如惊雷,几乎跃出胸腔,向外蹦出!
他大口呼吸着,觉得自己从来不曾如此害怕过,就算是当年被老爹追着满王府打,生气的想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又或者是在花丛中偷听到一向喜欢信赖的哥哥其实讨厌他,设计陷害他时,他都不曾这样过,而现在,居然在此时此刻体会到这种恐惧,这让他对自己既厌恶又郁闷。
都是你这厮!想到生气处,朱熙下意识的伸手打了朱弦胸口一下,随後立刻吓了自己一跳。
啊啊!这一下别把他打死了!
吓的小王爷赶紧再次将手指贴到对方颈项上,确定兄长大人确实还活着,这才放心。
这到底……搞什麽啊?
朱熙的记忆不是很完全,他只记得朱弦将他紧紧抱住冲出马车,随後就是一阵大响,他就意识不清了。
之後,似乎醒过来一次,他趴在朱弦背上,听到朱弦说要掐死他,当下恼怒非常,勒住朱弦的脖子,再接着就被轰飞了……
逆光而立的红发男子,那像是火焰焚烧的艳红长发,以及压迫的他几乎窒息的气势,让朱熙禁不住颤抖着。
别想那麽多……首先要……救朱弦……
那後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他们究竟是怎麽从红发男子手中逃脱的,只怕这都和朱弦这一身伤脱不了关系。
那恐怖的男人……
一想到朱弦不光从那人手下逃跑,还带上自己这麽个累赘一起跑,所付出的代价,朱熙就遏制住自己的想像。
他不想想像朱弦那时的凄惨模样,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当务之急,还是先救朱弦才行!
如果放着不管,就算现在朱弦还有一口气,只怕也活不了多久,而现在,朱弦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昔日离开王府,闯荡江湖的日子里,朱熙也没有碰到过如此糟糕的情况。
他一出王府,就遇到了现在的师父,下九流门中最高辈分里排行第四的掩日扇,那之後更是因为路痴的特性,以及镇平世子的身份,每次出门都有其他门徒陪同,更是因为长年下来的习性问题,根本不会往什麽山野密林之类的地方乱跑,所以在野外求生的能力,压根就是没有。
朱熙想帮昏迷中的朱弦清洗伤口,可是压根找不到水源,想为他疗伤,却也不知道哪个是药草,哪个是毒草,万一用错,那岂不是更加糟糕?
此刻别说照顾朱弦了,就连他想填饱自己的肚子都做不到,他勉强提起内力,好不容易抓了只兔子,却也苦於没有火摺子,压根烤不熟兔子,难不成让他吃生食?
好在老天都让他们两兄弟能活下去,就在朱熙清醒过来的第二日傍晚,下了一场雨。
朱弦就是在雨声中清醒过来的。
身上既冷且痛,浑身骨头就像是散架一样,完全动弹不得,尤其是双腿,痛的撕筋碎骨,想要挪动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朱弦就是在这种剧痛中醒过来的,眼皮重的像是灌了铅水,努力了好久才能睁开,而在双眼睁开之前,耳边就是一阵嗡嗡嗡的杂响,就像是满是尖锐凸起的岩石块,大力的撕扯摩擦着他耳内那层薄膜。
等到勉强睁开眼,耳边的声音也逐渐成型,虽说还带着嚓嚓的杂音,却也比方才那种生生碾碎的感觉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那是雨打枝叶、滚落石缝的声音,夹杂着尖锐物体相互撞击发出的钝响,以及某人嘟嘟囔囔的咒駡;声。
眼前的景象由一开始的一片黑暗逐渐变得层次分明,勉强可以分辨出身处何处,朱弦吃力的眨眨眼,适应着眼睛的酸涩感,紧盯着背对着他的青年背影直瞧。
青年身上只着亵衣,一扫往日的洁净,沾上了不少树叶污泥不说,还破破烂烂的堪比乞丐,一头长发也不挽起,随随便便的垂落在身後,里面夹杂着些许草叶,正随着青年的动作而小小的摆动着。
该死的……啧!怎麽这麽……
青年双手抓住什麽东西,正在用力击打,他听到的钝响就是这样产生的。
朱……
朱弦努力张口,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背对着他的小王爷身体一下子僵住,猛地转过头来,扑到他面前,一叠声问道:你醒了?你终於醒了!天,你知道你昏了多久?我还以为你已经……
朱弦见那张*近过来的俊朗面容虽说憔悴的紧,但双眸却是炯炯发亮,被狂喜所占据,这也让他心中一荡,跟着一股暖流由心底深处涌起,向着四肢百骸扩散而去。
他想再出声,嘴唇却张张合合的挤不出一个字来,他的喉咙仿佛火烧,就连发声都像是用砂纸死命研磨似的。
小王爷看到他弯弯带笑的眼,也察觉到自己表现的未免过於激动了,当下脸上阵青阵白,和来时一样迅速的向後退去。
怎麽了……怎麽这麽狼狈?
声音发不出来,朱弦只能无声的开合嘴唇?